楊樂天既疑惑又納悶,不知道那個男人和肖紅到底是什麼關係?朋友吧?不太像;司機吧?也覺得不大可能;同事?楊樂天更覺得可能性非常之低,這男人無論怎麼辦看也不像是政府裡的官員啊。
「該不會是……」楊樂天的腦子裡驀然閃過一個念頭。
不過還沒等他細細思索,肖紅所乘的車子已經開動了,楊樂天也沒多做考慮,立刻發動了汽車,跟在他們後面,楊樂天想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自己剛才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
楊樂天開著車不緊不慢的跟著肖紅的那輛車,不過他不敢跟著太近,因為肖紅認得他的車,要是被她發現自己跟蹤她那自己這想一探究竟的願望就要落空了,說不定還會讓重歸於好的計劃另生波瀾。
雖然時針已經指向十點多了,但此時對這個城市來說正是夜生活的開始,街道上車流如織,兩邊的人行道上更是人頭攢動,而桔黃色的路燈和兩邊商舖那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組成了光影變幻,讓人眼花繚亂的世界。
車子行駛了約莫三十來分鐘,在一處燈火輝煌的大廈前停了下來,楊樂天抬頭一看,好傢伙,又是一處酒店,「盛世王朝」這四個斗大的字在霓虹燈的襯托下在蒼茫的夜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只見那個男人停好車,然後恭敬得打開車門,請肖紅下車,接著兩人便手挽著手一起步入了酒店。
據說盛世王朝裡的中庭廣場是青陽市所有酒店中最大的中庭廣場,一直以其獨特,與眾不同的文化藝術氛圍而引人入勝。楊樂天走進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在其入口處有一組晶瑩剔透的現代造型水景,光滑如緞的水幕從玻璃頂棚滾滾滑落,流入碧波池內。而在廣場的四周還有不少西方藝術雕塑和西方傳統藝術裝飾品點綴其中。除此之外,還有歐洲風格的石亭酒吧,別緻的大理石圍欄,樂聲悠揚,變幻莫測的燈光舞台,營造出一種濃郁的典雅華貴的氣氛。
楊樂天跟著肖紅和那個男人來到了位於三樓的一個具有歐洲風情的咖啡屋,只見一個服務小姐將他們領到一張桌子前,那個男人慇勤得替肖紅拉開座位,肖紅微微一笑,優雅的手撫旗袍,坐了下來。
楊樂天也選了一個與他們隔著兩張桌子的座位,剛坐下,服務小姐便翩然而至,將一本酒水單遞到他的面前,楊樂天也沒細看,低聲道:「一杯卡布其諾。」
「好的,請稍等!」
楊樂天密切注視著那邊肖紅和那個男人的動靜,雖然聽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根據他們的表情及動作楊樂天還是能夠判斷出肖紅對這個男人並不是太上心,只見她一會輕咬吸管,喝著鮮橙汁,一會輕轉玉頸,看著窗外的夜色,和那個男人並沒有說上多少話。而那個帥氣的男人似乎在不斷的找著話題,臉上掛著諂媚的微笑,但肖紅好像並沒有多少回應,從楊樂天看到的肖紅嘴型來看,她也不過是回答「哦,嗯」之類的。
仔細觀察了一會,楊樂天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個男人不是肖紅的朋友,同事之類的,因為從肖紅的表情來看,她對這個男人有些不屑,有些瞧不起,楊樂天這麼遠的距離都能看的出來,相信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不可能看不出來,而他絲毫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慇勤諂媚,這愈發驗證了楊樂天之前的猜想。
就這樣,楊樂天邊觀察邊猜測,一杯卡布其諾咖啡很快喝了個底朝天,然後肖紅那邊依舊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楊樂天不由暗皺眉頭,心道:「這樣觀察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再說了,他們的關係我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再看下去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他們上去開房顛鸞倒鳳一般,還不如我現在主動出擊呢,這樣起碼還可以掌握事情的主動權。」
說幹就幹,楊樂天「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逕直朝肖紅那邊走去。
「嗨!這麼巧啊!」楊樂天微笑的打著招呼,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啊!你!?」肖紅吃驚的睜大著她那雙好看的眼睛看著楊樂天,粉白如玉的臉頰上升起一抹紅暈。
看著肖紅這吃驚中帶著難為情的模樣,楊樂天進一步驗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想,於是心頭不由暗笑:「哈哈,偷腥被我逮了個正著了吧!」
當然了,楊樂天心裡這麼想,嘴上不可能這麼說,他微微一笑,話裡有話道:「是我,怎麼?不想看見我啊?」
「你……」肖紅一張俏臉憋的通紅,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楊樂天。
不過還沒等肖紅說話,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倒先開口了,只見他像是英雄救美似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口氣很不友好道:「你誰啊?沒事不要妨礙我和劉小姐談事情。」
「什麼?劉小姐!」楊樂天心裡一愣,但隨即心下便已恍然。
聽那個男人稱自己為劉小姐,肖紅的臉更紅了,她垂下頭,彷彿有點不知所措。而在對面的那個男人見肖紅沒有說話,還以為自己出頭是出對了,神色更加蠻橫了,他手一指楊樂天道:「喂,說你呢,請你離開,不要騷擾劉小姐,要不然……哼哼!」
看這男人的架式,大有一言不和便要大打出手的樣子,而這時的肖紅非但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紅暈漸褪,臉上浮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只見她拿起餐巾紙,輕輕抹了一下自己的紅唇,然後便扭頭看向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楊樂天心裡明白了,這是肖紅的虛榮心在作祟,因為幾乎每個女人都希望有兩個男人為自己而大打出手,肖紅雖然貴為政府高官,但她同時也是女人,自然也不能例外。
其實面對肖紅,楊樂天心裡還是有點愧疚的,因為他不能答應肖紅的那個除了她以及他的女朋友之外不能再碰第三個女人的要求,楊樂天知道,正是因為肖紅愛自己,有一種獨佔的心理,所以才會提出這個楊樂天所不能接受的要求。而楊樂天當時不接受這個要求只是單純的不能接受,並不知道這對肖紅來說意味著什麼,但現在楊樂天知道了,因為他看到肖紅和這個男人一起出雙入對時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絕不好受。推己及人,楊樂天自然也可以想像的出當肖紅看到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卿卿我我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所以楊樂天心裡對肖紅產生了一絲愧疚。
既然對肖紅有一絲愧疚,那現在自然要投她所好,滿足她這一個小小的願望啦,於是頭一仰,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笑一聲道:「要不然怎麼樣?」
「對你不客氣!」那個男人一揮拳頭,惡狠狠得說。
「哈哈,對我不客氣?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一個不客氣法?」楊樂天悠閒自得道。
「你……」那個男人其實完全是外強中乾,他本來以為自己表現的凶狠一點,楊樂天自然會被嚇退,而事實上,這一招在以前也經常屢試不爽,然而他沒料到的是,這一次他卻失算了,楊樂天根本不吃他的這一套,非但沒有一絲退讓之意,反而隱隱有一種挑釁之勢,這讓有些騎虎難下,在美人面前,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裝狠下去。
此時的肖紅依然是一副局外人的態度,眼睛看著窗外,彷彿不關心他們兩人之間的爭執,而實際上她一直留意著,有人為自己爭風吃醋,這感覺實在不錯!
「你他媽的找死!」那個男人惡語相向,與此同時,他的右拳立即揮出,直擊向楊樂天的面門。
「啊……」先前他們兩人爭執時就有旁邊的人注意到他們了,現在見有人動手,便不由發出了驚呼聲。
而這時的肖紅也俏容一變,想出聲喝止已然來不及了,不過當她看到楊樂天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時她便放下心來。
這個男人出拳不慢,但也只是在常人眼裡不算慢而已,在楊樂天這個練過將近十年武術的人的眼裡那不過是小兒科。只見他不緊不慢,直到那個男人的拳頭快到面門時才出手。練過功夫的人的手腳於一般常人就是不一樣,楊樂天的手可以說是後發先至,一把抓住了迎面而來的拳頭,輕輕一扭,那個男人頓時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楊樂天微微一笑,也沒有再下狠手了,而是就勢鬆開了手。
「先生,您沒事吧?」服務小姐也被那個男人的慘嚎聲吸引了過來,看著齜牙咧嘴,滿臉痛苦相的男人道。
「呵呵,他沒事,我們正鬧著玩呢。」楊樂天笑呵呵道。接著又補充一句,向那個男人道:「是不是啊?」
那個男人已經被楊樂天這般的身手及氣勢給震住了,哪敢說不是啊?點頭如搗蒜道:「是啊是啊,我們鬧著玩呢。」
聽這麼一說,服務小姐便說了一句:請慢用!然後就離開了。這時,楊樂天隨手搬過一張椅子坐在肖紅的身邊,說:「這位先生,要是你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我還要和這位劉小姐說些話。」
楊樂天這一招反客為主把那個男人氣的夠嗆,可是他已經見識過楊樂天的厲害了,不敢再和他針鋒相對了,可就這麼乖乖得離開他又不甘心,於是嘟囔道:「我是劉小姐叫來的,劉小姐都還沒叫我走,你又憑什麼叫我走啊?你是劉小姐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