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警察滿臉通紅,低著頭,不敢吭聲,而那個女警小敏則低著頭嘟囔了一句:「人家也不想讓他跑了,但他們的火力太猛,人家有什麼辦法?」
小敏的聲音雖小,但還是很清楚得落到申局長的耳朵裡,他不由氣道:「好你個小敏,這麼說還是我的不是了,沒有給你配備更好的武器,那下回執行任務時要不要我發一門大炮讓你抗著啊?」
聽了申局長這話,小敏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男警察也想笑,可他不敢,只好極力忍住,將頭垂的更低了。
「還笑?你還好意思笑?」申局長繼續訓斥道,「這一次若不是章蓉及時趕到,我看連人質都有危險,若楊總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看我這局長位置也算是做到頭了。」
小敏和那個男警察面面相覷,他們兩個都知道申局長說的確實是實話,這一次若不是章蓉及時出現,用石頭擊中范美希的手腕那楊樂天必定會命喪碼頭。不過這個叫小敏的女警天性調皮,只見她吐了吐舌頭,嘻嘻了一笑道:「局長,您這麼英明神武,局長這位置怎麼可能做到了頭呢?就算是做到頭了那也是繼續高昇,不會下降的。」
「少給我拍馬屁!」申局長臉一板道,「這一次雖然章蓉她過來幫了我們的大忙,但是這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你們的粗心大意到了令人吃驚的程度。」
「什麼嘛?」小敏依舊嘟囔道。顯然她對申局長說她粗心大意感到很不服氣。
「還什麼?」申局長說,「你以為她章蓉是嶗山道士,會未卜先知不成?她怎麼知道交換地點在這碼頭?不用說,肯定是尾隨你們而來,而你們卻一點都沒發覺嗎?幸好這尾隨你們的是章蓉,如果是范美希的同夥,那別說救出人質了,恐怕連你們都有危險。」
小敏沒有言語了,她知道申局長這話確實是沒有誇大其詞,如果這一次不是章蓉而是范美希的同夥的話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都給我回去,好好寫一份檢查,明天一早給我交上來,記住,要寫的深刻!」申局長揮揮手示意他們兩個離開,而他自己則走向碼頭,指揮著幾個警察打掃這裡,因為剛才的一場激戰使這裡遍佈彈殼與彈頭,他們需要把這裡簡單清掃一下,不想讓漁民知道這裡曾發生過一場如此激烈得槍戰。
看著申局長大聲吆喝著指揮,小敏和那個男警察再次面面相覷,過了一會,男警察雙肩一聳,攤開雙手無奈得說:「小敏,走吧,時間不早了,回去還要寫檢查呢。」
「哎呀,你說我們怎麼這麼倒霉啊?槍林彈雨的走過一圈,一點功勞沒有,反而回去還要寫檢查。」小敏一邊憤憤得說著一邊就抬起一腳,將她腳邊下的一顆小石子踢飛出去,彷彿要將胸中的悶氣通過這顆石子發洩出去。
然而還沒等小敏那抬起的腳收回來,就聽見前面傳來一聲怒喝:「這是誰啊?誰砸我的頭?」
小敏和那個男警察一愣,細神看去,只見申局長一邊捂著頭一邊東張西望著怒喝,原來小敏剛才那一腳踢飛的石子不偏不倚,正砸中了申局長的頭。
小敏見了,連忙縮了縮脖子,沖男警察吐了吐舌頭,然後拉著他手臂,飛似的跑了,直到走到遠遠的,才傳來小敏那銀鈴般的笑聲……
楊樂天的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不過到醫院進行檢查時還是讓一旁的護士目瞪口呆,就連主治的醫生也是吃驚不小。當然,這倒不是因為楊樂天的傷有多重,而是吃驚於范美希的虐待手段,又是鞭傷,又是針刺的傷口,還有熱蠟的燙傷,這些足以讓一旁的醫生和護士心生寒意了。
雖然醫生心裡暗暗吃驚,但他沒有多問,因為跟楊樂天一起來的還有警察,說不定這涉及到什麼機密,多年的從醫經驗告訴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其他的還是少問為妙。
對此,楊樂天還真是深感滿意,要是這個醫生如多舌婦那樣問這問那的那楊樂天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另外,還有一點讓楊樂天感到滿意的是,此時急診室裡只有醫生,護士和他楊樂天三個人在裡面,陪同而來的警察和吳靜兒都被攔在急診室之外,這樣一來,自己身上那被虐待所留下的傷痕就被最少的人所知道,這正是他所期望的。
楊樂天身上的傷口看似觸目驚心,但都是一些皮外傷,並不嚴重,所以經過一番清洗,將傷口上的那些紅蠟一點點的清除掉,然後塗上藥,再包裹上紗布就OK了。
然而,這僅僅只是上身,下身的傷口就有些麻煩了,因為那涉及到他的隱秘私處,要是這裡只是有一個醫生也還罷了,偏偏這裡還有一個護士,而且還是上次那個對楊樂天甚有意見的小許。
上次楊樂天因脖子被阮志良弄傷而住進了這家醫院,當時,小許就是負責楊樂天的護理工作的,不過當時楊樂天所受的傷並不重,再加上袁婷婷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另外還有吳靜兒,所以小許實際上沒有做什麼護理工作,但是她對楊樂天的印度象卻很深,當然了,這個印象並不是好印象,而是七分不屑,三分好奇,不屑是因為她覺得楊樂天特別下流好色,居然在醫院的病房裡和人家女孩做愛,弄地滿床狼籍,儘管這個女孩他稱是他的女朋友,但也是不像話。好奇則是因為她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楊樂天有哪裡好,可是怎麼有幾個女孩女孩喜歡他呢?而且個個都是那麼漂亮,難道僅僅是因為楊樂天有錢嗎?
雖然小許對楊樂天有如此深的印象,但隨著楊樂天的出院她也逐漸將他淡忘了,可沒想到今晚又再一次的見到他了,而且受的傷似乎比上次更重,後來在急診室裡看到楊樂天脫下衣服後,身上全是一塊塊因虐待而留下的傷痕,小許是驚得目瞪口呆,她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如此殘忍得人,使出如此毒辣得手段折磨一個人,因為在她的心裡未免對楊樂天產生了幾分同情。
不過由於小許本來對楊樂天的印象就不太好,所以在她的心裡,對楊樂天的同情只佔幾分而已,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認為他此次受傷八成跟女人有關,而且很可能還是因爭風吃醋而引起的,因此,看到楊樂天上藥時臉上露出齜牙咧嘴的痛苦相,小許的嘴角時不時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楊樂天上身的傷勢很快就被醫生清理好了,包上紗布,然後說:「下面有沒有傷?」
「嗯!」楊樂天有點尷尬得點了點頭。
「那你把褲子脫了,躺到床上去,我來看看。」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旁邊的一張小床。
「啊!」楊樂天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許。
醫生見他把目光投向了小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我們的工作,快點脫吧。」
楊樂天心一橫,暗想:「既然這樣那我還扭扭捏捏得做什麼?」於是解開褲帶,脫下了長褲,然後躺到了那張小床上。
大腿上也是佈滿了鞭打的傷痕和熱蠟的燙傷,不過比上身要好一點,因為沒有被針刺的傷痕。只見小腿,大腿上傷痕纍纍,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隱秘私處也是有傷的。
「把內褲也脫了!」醫生面無表情的說。
「啊……」雖然楊樂天決定不再扭捏,醫生叫他怎麼辦他就怎麼辦,可是真要他赤身裸體得面對一個還算是陌生女孩子,楊樂天還真是覺得很不好意思。他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許,發現她也是臉紅紅的,眼睛轉向別處,很顯然,她也感到不好意思。
「請快一點!」醫生有點不耐煩了。
「算了,脫就脫吧,又不死人!」楊樂天心裡這麼想著,手上一用力,屁股一抬,小小的內褲被脫了下來。
楊樂天那玩意也遭到了熱蠟的摧殘,此時猶如受傷的小鳥一樣蜷縮在草叢之中,而凌亂得草叢更是沾滿了凝固的蠟液,一縷一縷的,形象可謂慘不忍睹。
這個時候,楊樂天又偷偷瞟了一眼小許,發現她的臉更紅了,雖然此時她的眼睛依舊瞄向別處,但楊樂天知道她已經看到他的那玩意了,否則她的臉不會紅成這樣。看到這裡,楊樂天也覺得尷尬不已,心裡更是把范美希家所有的女性都問候了遍,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落到如此尷尬得窘地?
然而還沒等楊樂天繼續咒罵那該死的范美希,卻見醫生的表情有些不對,只見他眉頭一皺,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擔心著什麼?楊樂天見狀,不由大驚,暗想:「天啊!不會是我的命根子受到了致命性的損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