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楊樂天的臉上,胸口上佈滿了一層紅紅的蠟燭油,蠟燭油凝固後粘在他的身上讓楊樂天感覺很不好受,不過這對楊樂天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因為難過和疼痛相比,難過就不能稱之為難過了,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享受。有了這一層厚厚蠟燭油的覆蓋,對楊樂天的皮膚來說,反而形成了一道保護層,使後來滴上的蠟燭油根本不能直接接觸到他的皮膚,所以楊樂天也感覺不到了那痛徹心扉的灼痛。
然而范美希豈是那善輩之人,她見楊樂天胸口上的蠟燭油逐漸增厚,臉上痛苦的表情逐漸減輕時,她再一次露出了笑容,笑容裡帶著幾分揶揄,帶著幾分殘酷。
看到范美希臉上的笑容,楊樂天心裡不由的是一驚,因為他知道只要她一笑,那接下來準沒好事。
「這個臭女人,又不知道想出什麼鬼毒招數來了。」楊樂天心裡正想著,忽然一陣灼痛從他下體襲來,使他渾身都不由打了個激靈。
「咯咯……滋味如何?」范美希發出一陣怪笑。
原來,范美希將蠟燭油倒在了楊樂天那赤裸得下體上,男人的下體本來就是最敏感得部位,現在被這滾燙得燭油一燙,其疼痛感是可想而知的了。
此時,楊樂天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這時的范美希已經死了幾百次了。可惜,再憤怒得眼神對范美希也構成不了任何傷害,所以她對此熟視無睹,繼續不斷的將燭油傾倒在楊樂天的下體上。
這下,楊樂天可真有些害怕了,他害怕的不是這劇痛得感覺,而是下體劇痛所導致的後果,要是小弟弟受到什麼損傷,從此以後不舉,那可就是等於要了他的命啊。
幸好,下體只有巴掌塊大的地方,幾下工夫就被燭油完全覆蓋,也就不再被灼痛了。
接下來,范美希再次拿起皮鞭,狠狠得抽打在楊樂天的身上,頓時,覆蓋在他身上的凝固蠟燭油如紅雨般的四散飛濺,痛如骨髓的感覺再次向楊樂天襲來。
范美希象發了瘋似的不斷揮舞著手裡的皮鞭,眨眼間,楊樂天身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鞭痕,鮮血將他的胸口染紅了一片。
劇痛得感覺象波浪一樣一陣又一陣的向楊樂天襲來,他恨不能就此失去知覺,這樣也就感覺不到這比死還難受的疼痛了,但這時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他不能失去知覺,因為他要保持一個最清醒的頭腦,伺機從這絕境中逃出去,外面還有許多人和事在等著他,他可不能就這樣死在這個女人的手裡。
終於,范美希打累了,她扔掉鞭子,抬腕看了看手錶,說:「OK,兩個小時已經差不多,給你們的公安局長再打個電話,如果再不答應我的要求,嘿嘿……」范美希冷笑兩聲,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不過其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他們不答應那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楊樂天並不言語,臉上一副木然的表情,不過他的腦子則如機器一樣高速運轉著,他在思索該如何從這個女人手裡逃出去?現在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如果那邊不答應交換,那他馬上就會面臨死亡,不過他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就算公安局那邊不同意交換也不大可能就這麼明確拒絕,明確拒絕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做地,他們肯定會顧忌自己這個人質的安全。
如果不明確拒絕,那楊樂天想他們至少會佯裝答應范美希的要求,然後尋找機會來解救自己,這樣一來,留給自己的時間就相對增多。但現在楊樂天最擔心的就是等會范美希再給自己服用那種失去力氣的鬼藥,如果服用了那種藥那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憑著自己的力量逃出去,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別人身上那逃生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
「哈哈,你們果然是聰明人,好了,廢話不多說了,你們把我老公從醫院接出來,安排到一輛車上,噢,對了,不要警車,然後等我通知。」計劃初步成功,范美希眉梢之間露出一絲喜色。
楊樂天知道公安局那邊已經答應范美細希的要求進行交換了,接下來這個女人會怎麼做?楊樂天無法預測,因而心裡不由忐忑不安起來,但外表神情沒有露出絲毫。
范美希站在床邊,雙手抱胸,臉上掛著得意的微笑看著楊樂天說:「好了,我們也該行動了。」說完,范美希也不管楊樂天那血淋淋得胸部,胡亂得將他的衣服穿好,然後又將他的褲子提了起來繫好,這樣,楊樂天的衣著基本還算整齊了,只是他的臉上仍舊覆蓋著不少紅蠟,看上去有些詭異和不侖不類。
接著,范美希先將楊樂天那一隻被捆的手解開,然後熟練得他的胳膊往後一扭,只聽一陣關節扭動的聲音,痛的楊樂天微微皺了皺眉,但他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此時自己兩腳一手都還是被綁著的,反抗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不如裝作無力的順從,可以降低范美希的戒心。
緊接著,范美希又將楊樂天的另一隻被捆的手解開,然後如法炮製,把那隻手擰到背後,雙手在背後捆在了一起。
「媽的,捆這麼緊!」楊樂天心裡暗罵道。
儘管雙手被捆地個結實,但楊樂天心裡卻是鬆了口氣,因為從這情形看來,范美希既然肯花力氣將自己捆地如此結實那就說明她不會再給自己吃那個失去力氣的鬼藥了。只要自己有力氣就有逃脫地希望。
這時,范美希又解開了捆綁他雙腳的繩索,然後冷冷得說:「下來!」
楊樂天扭動著身子,想掙扎著起床,然而掙扎了半天他也沒能夠坐起來。這一方面是因為捆綁的時間過長,楊樂天的四肢血流不暢,自然就影響了動作的靈活,但更重要的一方面是楊樂天故意這樣做的,顯示自己現在體力虛弱到極點,連床都爬不起來了,這樣就會進一步減弱范美希對自己的防範之心,有利於自己尋找機會逃脫。
經過一番好不容易的掙扎,楊樂天終於爬下床站了起來。然而還沒當他站穩,一股大力就從他背後襲來,推地他是踉踉蹌蹌,向前猛走幾步,險些跌倒。
「快點,別磨磨蹭蹭!」范美希那冷冷得聲音從楊樂天的背後響起。
「媽的,急著去投胎啊?」楊樂天心裡暗罵。
由於剛才的動作過於激烈,胸口上的傷口和衣服之間摩擦頻頻,痛的楊樂天是連吸幾口冷氣,心裡更是連連問候范美希的老母。
門打開了,首先映入楊樂天眼簾的就是那輛紅色現代,這讓楊樂天不由的吃了一驚,本來他以為他所處的這個房間是內屋,外面還有個外屋,沒想到一出門便是室外了。
「奇怪,這時候還是大白天,她就這樣把我五花大綁的帶出去,難道不怕別人看見?」楊樂天心裡疑惑道。
「快點!莫非你還想再吃鞭子?」范美希站在門旁,手裡搖了搖那支令楊樂天吃了不少苦頭的皮鞭。
「靠,我這操的是哪門子的心啊?別人看見正好,希望看見的那個人趕緊打電話報警,不過,這個臭女人敢這麼放心大膽的讓自己這樣走出去那被人看見的可能性應該就很小,甚至沒有。」楊樂天一邊想著一邊步伐蹣跚走出了門。
果然不出楊樂天所料,只見這裡地處半山腰,周圍荒無人煙,且山高林密,野草叢生,只有一條不足兩米寬的且高低不平的小道通往山下。
雖然楊樂天來青陽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從來沒到過這個地方,也不知道這裡地處哪裡,離青陽市區還有多少路?
「快上車!」這時范美希已經走到車旁,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沒有辦法,楊樂天只有順從得上了車。小車行駛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由於范美希沒有給他繫上安全帶,再加上雙手被綁,使他無法保持平衡,所以楊樂天被顛的左右搖擺,上下顛簸,有好幾次頭都碰到了車頂,撞的他是隱隱作痛。
楊樂天表情木然的看著前方,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然而他心裡卻一直沒有停止思考,眼中更是暗暗留意觀察四周,這裡是一條蜿蜒綿長的山間小道,道路最寬處僅兩米,而最窄處剛好夠車子行駛,兩邊的車輪軋在小路的邊緣,下面就是深數十米,坡度達四五十度的陡峭山坡。車子行駛之處,不時有被軋的石子滾落下去,令人看了不禁有些心驚肉跳。而看范美希,卻見臉上表情輕鬆,動作嫻熟,無論是轉向還是掛檔,都是那麼的操作自如,楊樂天看在眼裡,也不得不佩服她的駕駛技術的確高超以及膽量的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