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天聽到電話那頭剛傳來「嘟」的一聲後,汪德成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過來:「老三,你在搞什麼啊?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通,真是急死我了!」
「我靠,不是吧,老大,我也打你好幾個電話了,同樣也是正在通話中,稍後再撥這樣的話,難道這麼巧,我倆同時打互相的電話啊?」楊樂天說。
「哎,別說這個了,出事了!」汪德成的聲音有些急躁。
楊樂天心頭一驚,暗道:「不好,果然被我預料中了,老天保佑,但願只是出了一點小小的差錯,千萬別是毒品沒查到或者是黃三虎提前知道了他們的計劃而逃之夭夭啦。」
雖然楊樂天心裡祈禱著別出大麻煩,但他看到那麼多警車和武警戰士趕去就知道了事情出的麻煩不小,於是忙問:「我剛才在路上見了許多警車往海邊碼頭那邊趕,出什麼事了?」
汪德成急促道:「說起來都怪我大意了,我本想在檢查站截獲毒品後先簡單審訊一下運送毒品的人,讓他交代出上游的那個賣家具體所在公海的位置,然後立即通知已經在海面上待命的巡邏艇,讓他們立即趕到那裡,看能不能抓到那些上游的賣家?然後再去通知守候在貨運站周圍的警察,讓他們起抓捕黃三虎,唉,可……可沒想到就是這麼一點延遲就讓黃三虎提前跑了。」
「啊……」楊樂天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是怎麼知道你已經截獲了檢查站裡的毒品?」楊樂天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就汪德成耽誤的那點時間來看,不足以讓黃三虎判斷出毒品已經被他截獲而不能運到市裡了。
「唉,還是怪我大意啊!」汪德成歎氣道,「真是沒想到黃三虎會那麼狡猾,他派了兩輛車來運送毒品,其中毒品放在事先和我商量好的那一輛車上,也就是開在前面的那輛車,而後面的車主要是起到押運和觀察的目的,而且這兩輛車相距近百米,中間還隔著好幾輛車,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料到後面的那練車也是他的同夥……」
聽到這裡,楊樂天心裡大罵:「笨蛋,笨蛋,一群笨蛋!」
汪德成哪裡知道此時楊樂天在心裡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了,只聽他繼續道:「……他的車子一進檢查站,我們在四周埋伏的人就蜂擁而上,很快就把車裡的人和毒品控制住了。唉,可是……可是這一切也全部被後面的那輛車看在了眼裡,他們立即通知了黃三虎,待我們審完了,時間已過去差不多五分鐘了,這時我們才通知了守候在貨運站裡的我們的人,讓他們行動,但已經晚了,黃三虎已經混在一個裝貨的大卡車裡面跑了……」
儘管這個結果楊樂天在接電話時就已經預料到了,但聽他親口說出來,楊樂天還是忍不住驚道:「啊!真給他跑了?那怎麼辦?放虎容易捉虎難啊。」
「老三,你先別急。」汪德成說,「雖然讓他先跑了五分鐘,但在這五分鐘裡他跑不了多遠,我已經命令各個路口嚴加盤查,果然查到了他的蹤跡,那個傢伙顯然是瘋狂了,居然和我們的人幹上了。」
「什麼?都幹上啦?」楊樂天又是吃了一驚,難怪有那麼多警車趕往出事地點,還有武警部隊,看樣子他們發生衝突的規模不小,想到這,楊樂天急忙問,「有沒有傷亡啊?」
現在楊樂天最盼望的就是乾脆黃三虎在這次衝突中被一槍擊斃最好了,一了百了,省的麻煩,而且剛才汪德成也說了,黃三虎現在真是瘋狂了,居然和警察明目張膽得對幹上了,可以說他已經變成一隻瘋虎了。這樣的人最可怕了,不計後果,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要是讓他在這一次逃了過去,以後自己的日子恐怕不好過。想到這裡,楊樂天的身上竟然都出了一層冷汗。
「媽的,傷了我幾個手下,不過還好,沒出人命。」汪德成氣憤道,「現在黃三虎以及他的幾個手下已經向海邊逃竄,估計是想從海上乘快艇出逃。」
「老大,那你還等什麼?趕快派人在海上攔截啊。」楊樂天急道。
「事先沒料到情況會變成這樣,沒有提早在碼頭上準備巡邏艇,僅有的兩艘快艇已經按照事先的計劃去追毒品的上家了,現在估計快要到公海了,要召回他們去攔截黃三虎已經來不及了,我現在已經向海關緝私局求助了,讓他們立刻派兩兩艘緝私艇前來協助。」
「老大,那你現在在哪裡?」楊樂天問。
「我還在檢查站這邊,不過正趕往海邊碼頭。」汪德成說。
「老大,我現在也正在趕往海邊,跟在那隊警車後面。」
「啊!老二,你就別來了,很危險的,那些傢伙手裡個個都有武器,我手下的那幾個手持微沖的警察都受了傷,你赤手空拳的來非但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還有很大的危險,因為要是黃三虎看見你在現場,肯定就會馬上聯想到你與這件事有關,那他會不顧一切的要殺了你的。」汪德成急道。
楊樂天承認汪德成說地話很有道理,可是明知黃三虎那邊出了差錯,自己在這邊無論如何也安不下心的,還是到現場去看看,儘管幫不上什麼忙,但心裡安定些,於是他說:「老大,你叫我別去我那不是要把我急死嗎,放心,我會小心的,不會和黃三虎他們正面接觸上的。」
汪德成知道楊樂天的急迫心情,也知道攔不住他,於是說:「那好,你去碼頭,我現在也正趕往碼頭,我們在那裡匯合,你自己一個人可千萬不要去追趕黃三虎那一幫人,知道嗎?」
「知道了,那先就這樣,待會再說。」
趁和汪德成說話的這段時間裡,楊樂天開車已經駛離了市區,仗著他那跑車優良的速度性,楊樂天很快就要追到前面的那一隊警車,因為這時他已經隱隱聽到前面傳來的警迪聲。
根據先前汪德成所說地情況來看,黃三虎是從貨運站偷偷乘坐大卡車出來的,然後朝海邊方向逃去,中途還遇到追逐他的警察,兩方發生了激烈得槍戰,在傷了幾個警察後又向海邊逃去。如此看來,黃三虎他們肯定也從這條路走過,因為這條路是貨運站到海邊的必經之路。
這時,楊樂天已經看到前面閃爍的警燈了,於是他開始減緩速度,不想靠的太近,免得讓警察誤以為自己是歹徒。
在經過一個收費站時,那些警車自然是呼嘯而過,一刻也沒停,但輪到楊樂天經過時自然是不行了,需要先交費,在交費的時候,楊樂天發現這裡的工作人員都有些衣冠不整,個個臉色蒼白,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再細看時,楊樂天發現這收費室裡面的桌椅板凳都是一片混亂的,就連那收費的電腦都斜歪到一邊去了,而更令楊樂天感到驚訝得是在另一扇窗戶的玻璃上有一個直徑為一厘米左右的小洞,在小洞的四周有明顯的破損,不用問,這是子彈高速穿過玻璃時留下的痕跡。通過這種種跡象表明,這裡不久之前剛剛發生過一起槍戰。
「看來老大說黃三虎和他的手下交火就發生在這裡。」楊樂天心中暗想。
待交完了費,發動汽車時,前面的警車早已經走地沒影了,楊樂天趕緊加速,朝前方狂奔。跑車的動力果然不是吹的,很快,閃爍的警燈再次出現在楊樂天的眼前。
楊樂天暗鬆一口氣,只要跟著這些警車就應該能找到黃三虎的蹤跡的,至於先前汪德成說什麼和他去海邊碼頭匯合,楊樂天就根本沒聽進去,因為他想黃三虎不會那麼笨的,他這是逃命,不是去旅遊,還正正規規得去碼頭坐船啊?海岸線這麼長,他隨便在哪裡登船都可以,就是不會在碼頭登船的。
就在楊樂天一邊開車一邊思考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密集得槍聲,這可把楊樂天給嚇了一跳,本能的踩住了剎車,再看前面,那隊警車已經全部停下了,大批身穿制服的警察和身著迷彩服的武警跳下車來朝路邊的叢林中奔去。
雖然早有準備,但咋一聽到槍聲還是把楊樂天嚇得不輕,這可是他生平第二次聽到槍聲了,第一次還是上大學那會軍訓的時候實彈打靶時聽到的,時隔這麼多年,再一次聽到槍聲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在經過短暫的驚嚇後,楊樂天還是比較快的就恢復了鎮靜,根據眼前的形勢來判斷,黃三虎他們肯定就從這裡下去,然後穿過那片樹林,到海邊乘船逃跑的。
「要不要過去看看?」楊樂天心裡思考著,過去肯定是有危險的,但不過去心裡肯定也放心不下。想了一會,楊樂天還是毅然決然得打開車門,朝警燈閃爍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