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歇會兒吧……」我扶著王芬坐到床上,此刻的她已經宛如一具沒魂的驅殼,兩隻眼睛腫得好像桃一樣,那是哭得。我真沒想到她看見我哥的屍體的時候能發瘋似的哭成那個樣子,那真的完全是真情的爆發,想起來我和她曾有過的那段經歷,再想起來我哥那冰冷腫脹的屍體,我的胸口就像有塊大石頭壓著一樣,眼淚也禁不住滑出了我的眼眶。
那天晚上,找到王陽的屍體之後景區的人立刻報了警,110接警之後不到十分鐘就來到了現場,景區派出所的人也來了。組織人手徹夜打撈,後來在第二天早上快10點的時候從河裡撈出了我哥的那已經泡得發脹的屍體,發現他的位置其實就在某處岸邊,他的屍體被大量水草纏在河底,並沒有浮上來。
王芬在第一次看見自己弟弟的屍體之後就受過一次刺激了,結果等看見我哥的屍體之後當場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發瘋似的狂哭。現場管事的警察怕她受刺激過度再有個好歹的,便派人把她都先拉了回來。我們幾個人在現場都接受了詢問筆錄後都被送了回來,無一例外被告知暫時不能離開。當然這還只是一個初步的程序。以後還有什麼事兒這還要等警方進一步的調查才能知道。
一連幾天度假村裡一直有警察在調查我哥公司的情況,不停的找員工經理詢問他們老闆的情況,包括我們幾個人也不止一次受到警方的詢問,但是案情似乎是沒有進展。
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煎熬,馬志強和肖東方等人都表現出了強烈的想離開這裡的願望,但是警察不讓走。
王燕上來了,她的臉色也不好看。年輕女孩就算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但是看見真實的屍體,尤其這個人一小時前還和自己有說有笑,這種刺激對她來說也是巨大的。她一聲不響的把頭紮到了我的懷裡,我感覺她的身體在微微得發抖。
「你在這幫我照看我嫂子一下。」我拍拍她的肩膀,她點點頭。
等出了二樓的臥室我靠在牆上抽煙,仰頭看著天花板。我還沒從這一連串混亂的巨大衝擊中清醒過來,我感覺我現在真的是有點兒亂了,兩條人命啊……不知不覺之間兩個我們身邊的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怎麼死的,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由兩個活人在和我們在一起玩的時候可以說在我們眼皮底下變成了兩具屍體。
我哥死了……死在河裡。我想到了他給我打得那些神經質似的電話,沒想到我以為是精神狀態不正常下的瘋話這麼快就變成了現實。難道真是的什麼預感顯靈了?真的是有人謀害的他?那麼他跟我說的那些事情難道不是瘋話?是偶然還是必然,如果是必然那麼究竟是誰……
我哥是得罪了什麼人嗎?和什麼人結仇了?但是什麼事又到了非用這種搞出人命的手段解決不可的地步……
但是自從我見到他的精神狀態來說看起來又不像,他好吃好睡還有閒情逸致卻和別人的老婆偷情,可謂是精神百倍,怎麼著看著也不像電話裡那個覺得自己快死了的人的狀態。
可惜我沒時間問他,本來我是有機會像他問清楚這一切的,但是我……我現在真的好後悔。如果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閉著眼睛,痛苦的把頭在牆上撞了一下。
商場裡的那一幕又浮現在我的眼前,王陽那小子顯然和我哥有著什麼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秘密,我哥的死是不是與這些秘密有關呢?那究竟是些什麼樣的秘密足以讓我哥丟了性命呢?但是我哥給我的印象真的不像他身上背負著某些沉重到足以致命的大秘密的樣子。
王陽……他怎麼會在哪裡出現?為什麼他也死了?而且死狀恐怖,絕對是他殺。這小子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了,他究竟是個幹什麼的?仔細想一想發覺這小子似乎和在場的每個人都有關係。他是王芬的弟弟,肯定也和我哥認識。他騙奸過陳芳琪,他在慧儀那裡打工和慧儀有偷情關係,他是肖東方介紹給慧儀的,就算馬志強不認識他,但是他通過錄像帶之類的肯定也認識了馬志強,還有我……
這小子究竟為什莫會出現在這裡,另外被人給弄死了究竟是誰幹的?難道他是碰上了劫匪?在這種地方會有劫匪出現嗎?而且那種殺他的方式,不是有深仇大恨的絕對不會那麼做。
深仇大恨……混亂的思緒中我突然想到了這個詞。接著我想到了我自己,我自己算不算……
我突然打了個寒顫,我感覺我自己好像被捲進了某個黑暗的漩渦……
下得樓來,所有的人都在一樓客廳,每個人都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說話,氣氛陰沉壓抑的好像刑場。肖東方坐在左側沙發上,臉色就像一塊花崗石,根本沒有表情。慧儀在一邊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蜷縮在沙發上,看那意思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陳芳琪坐在她旁邊,臉色也不好,精神萎靡。
馬志強和蘇芸坐在對面,同樣是一言不發。馬志強的臉色忽明忽暗,盯著腳尖前的地面,顯然是在想著什麼。蘇芸則是緊緊抱著他的胳膊,身子貼著他,臉色仍舊蒼白,眼神慌亂,看見我之後立刻又把視線移向了別處。
這件事究竟是沖誰來的?是衝我哥一家嗎?看起來倒霉的只有我哥一家人,我嫂子一天之內老公沒了,弟弟也沒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但是接下來她作為配偶肯定是要接受我老哥的財產了,另外不知道我哥有沒有買過什麼保險之類的,要是有的話那又是一大筆錢。從這方面來說,嫂子以後的日子應該不算難過,反正她和我哥的感情基礎就薄弱,估計只要傷心一段時間之後也就恢復正常了。
馬志強……我看著這傢伙,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低著頭看著腳尖的地面。倒是蘇芸偶爾還抬起頭來看我一眼,但是眼神交錯之後就馬上轉移視線。
我哥和蘇芸偷情的事情很可能已經被馬志強知道了,會不會是他……
……但是他有這個膽子嗎?殺人可不是一般人說殺就殺的,很多人就是殺雞事到臨頭還手軟,更不要說殺人。
中午飯誰都沒胃口吃,就這麼坐著到了下午。其實昨天也是這樣,警察不讓我們走,我們只能在這裡待著,等著警察過來問話。
到了下午的時候警察過來了,一共來了三個人,為首的一個是那天出現場的一名穿著深色職業西裝套裙的女警,後面跟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警察。
「根據屍檢結果,我們斷定兩名死者王陽和歐陽德都是他殺,我們已經對此次事件立案調查,鑒於在座的各位是和死者一起來的,而且又和兩名死者很熟,而且當時你們又都在事發地點的附近,所以我們有些事情想向你們瞭解一下,望你們能夠配合。」女警的口氣很是客氣,但是是那種職業化的客氣,她的眼神很是犀利。
「什麼?」我以為我自己聽錯了,我哥也是他殺?」警官,您剛才說我哥也是他殺?」
「你是……?」女警的眼睛看到我之後,好像老鷹看見了獵物。
「我是歐陽德的弟弟,我叫歐陽華。」
「歐陽華……你哥的死因雖然是溺水,但是他的屍體上有鈍器造成的外傷,就在頭部。所以我們判定他的死有很嚴重的他殺嫌疑。」
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有的人看著說話的警察,有的人卻看著身邊的人。「他殺?警官,這……這會不會是遇見歹徒了,兇手……你們抓到兇手了嗎?」說話的是馬志強。
「這次案件還在調查之中,所以才要找你們來瞭解一下情況。」
「瞭解情況?這個……上次做筆錄我們不是都說過了嗎。我們知道的都已經說過了。」馬志強的態度變得有些強硬起來,「我台裡還有工作,我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馬先生,請你搞清楚,現在是出了人命懂嗎?在案子沒查清楚之前,你們必須隨時接受我們警方的協查要求。為了你自己好,還是麻煩你配合一下。」女警的口氣相當強硬。
「這是什麼話,這不是把我們當嫌疑犯對待了?」陳芳琪一聽也坐不住了。
「對不起,我只是就事論事,因為從客觀的條件上來說,當時只有在座的各位是最容易下手的,當然我相信真相只有一個,所以還請各位配合我的工作,你們越配合我們就越早可以破案,我相信這對大家都好,對嗎。」
女警雖然面帶微笑,但是眼神卻非常冷酷,好像某種爬蟲類的眼神。
「警官請問您怎麼稱呼?」馬志強以一種挑釁似的眼神看著這名警官。
「我姓郭,我叫郭寧,你們可以叫我郭警官,當然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也可以。在這之前,我有些問題像先問問死者的妻子王女士,她在休息嗎?」
「她在樓上休息,我……」陳芳琪剛站起來想往樓梯上走突然愣住了,嫂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了,在她聽到這警察說的話的同時,她愣愣的站在樓梯口,然後突然像瘋了一樣哭叫著向馬志強撲了過去,揮舞著雙手拚命廝打著馬志強和蘇芸。「都是你們害了他!肯定是你們害了他!你們殺了歐陽!你們這群兇手!你們給他償命!」
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鬧嚇了一跳,馬志強更是滿頭大汗,拚命的掙脫。蘇芸則是被王芬抓住了頭髮亂撕亂抓,她拚命的用雙手護著臉,連哭帶叫得喊救命。陳芳琪和王燕趕緊上去從背後抱住王芬的腰把她拽到一邊,那兩個年輕的警察也衝過來隔在眾人的中間。
嫂子的精神可能不是太正常了,被陳芳琪和王燕硬給拉到一邊後腿一軟又要往地上坐。她們倆摻著她把她安置在沙發上,經這樣一鬧眾人的臉色好像全都變了,尤其是馬志強和蘇芸,臉色煞白的看著那兩個警察,話都說不出來。
郭寧看在眼裡,好像突然產生了興趣,讓人把王芬架上樓去之後對馬志強說道:「馬先生,不如咱們之間先聊聊吧。」
馬志強的臉色變了幾變……
十幾分鐘了,我看了看表。馬志強和那個女警察上去之後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在說些什麼,看這意思警察搞不好是掌握了某些情況才來的,這說明這兩天的排查是有某些收穫了。尤其是這個叫郭寧的女人,看她的樣子是個很不好對付的人。
正想著門開了,馬志強讓一個年輕的便衣領著下來了,他下來的時候看了我一眼之後就坐在一邊不理我了。然後那名警察請蘇芸上去,由於不知道馬志強和那警察說了什麼,眾人的表情都有些緊張。但是礙於旁邊有警察站著,也沒有人敢問。
過了會兒蘇芸也下來了,接著換陳芳琪上去了……
人一個個得上去又一個個的下來,最後連嫂子也是讓一個警察摻著進去問了話。最後到我的時候是那個郭寧親自出來的,在她出來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她的嘴裡只是唔唔的答應,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等接完了電話,她微笑著對我說道:「歐陽先生,該您了。」
我跟著她上了樓。從後面的背影看這個女警的身材相當誘人,一頭染成暗紅色的齊肩秀髮,裁減合身的套裝勾勒出身體完美的曲線。緊裹著性感臀部的窄裙,兩條包裹在淡黑色透明絲襪內的修長美腿,性感的黑色低腰細高跟皮靴,說她是女警,其實更像是時裝模特。
而且她的相貌也長得相當不俗,似乎有點像那個《我的老婆是大佬》裡的韓國電影演員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睛裡有某種很逼人的東西,而且給人的感覺好像很陰沉很不舒服。
談話的地點應該是書房,她去之後很客氣的拿出一根煙,我擺擺手。她也就把煙放了回去,坐在椅子上,看著我看了一小會兒才慢慢說道:「你和你哥多久沒聯繫了?」
「從我入獄之後吧,一直到幾天前。」
「你好像對我的問話早有準備呀。」
「哼哼,我以前也是警察,我知道你要查一個人的資料尤其是我這種有過前科的人有多快。底下的那幾個人你是不是都已經把他們查了個底兒掉了?」
「呵呵,聰明,不愧以前是同行。說實話我是掌握了一些情況,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肯定不會寫在資料上的,對於每個人來說應該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而這些事情恰巧是我最有興趣知道的。或者說應該是對於破案最有幫助的,我倒是很想知道這些情況。」她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我旁邊,胳膊撐著桌子,微笑著看著我。
「那你想知道什麼呢?」
「這取決於你說什麼,同時也取決於我對你說的內容是否滿意。如果你的話不能令我滿意的話,你應該知道咱們對那些不願意配合我們執行公務的人會採取什麼樣的教育措施。」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本來就沒打算和她對抗。
「那好,你和你哥有仇嗎?」
「沒有。」
「你被趕出家門這麼長時間難道心裡就一點都不怨恨?」
「談不上怨恨不怨恨,我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要自己承擔,我給家裡丟了臉他們不認我這個人也沒什麼不對的。」
「那麼你知道你哥是做什麼生意的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這樣一個高級度假村,其他的還幹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也沒打算弄清楚。」
「那據你所知你哥曾和什麼人結仇嗎?」
「不知道,從我出獄之後我根本就沒見過他,也沒聽說過他的任何消息。」
「哦,那就奇怪了,既然你和你哥的感情已經淡到如此地步了,為什麼這次卻來參加他的聚會呢?」
「是他打電話叫我來的。,而且他的電話裡的語氣好像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好像很緊張,有些神經質的樣子。他說他感到有人要謀害他,還說感到自己快死了,說一定要我來一趟,我這才來找他的。」
「哦?」郭寧的眼神一下定在了我的雙眼上,「他還說了什麼?」
「就這些,我以為他的神經出了問題,是不是思維混亂了。所以我才決定來看看他。」
「也就是說你哥覺得好像有人要謀害他,所以打電話向你求助。」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剛才不是說你不知道他有沒有仇人嗎?」
「我是不知道,他在電話裡也沒說清楚,只是說感覺是這樣。我都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精神是否正常,再說他也沒有提其它的名字。」
「那他除了這些還有沒有說別的事情?」郭寧的眼神變得非常犀利。
「沒有。」我直視著郭寧的眼睛。
郭寧的眼神有些陰沉,好像一條盯著青蛙的蛇。對視了能有十幾秒鐘,她的眼神首先錯開了,打了個哈哈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問你,假設如果兇手是在你們這幾個人當中的話,以你的想法來說,覺得誰有可能?」說著她好像很隨便的坐在了桌子上,雙腿交疊在一起。
「你說兇手在我們當中?」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絲襪美腿所吸引,她蹺著二郎腿的樣子使原本在裙子內的豐滿大腿也露出一截,黑色絲襪所具有的特殊官能效果加深了這種性感意味。
「我只是假設而已,經過我們的嚴密排查,基本上已經排除了搶劫殺人的可能性。或者是仇殺或者是情殺,根據我剛才和他們聊天的情況,我發現我掌握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現在我想問問你看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況。」
「……我想到一個事情,你說我哥的頭部有鈍器傷?」
「沒錯……」
「有沒有可能是石頭砸得?」
「為什麼問這個?」
「我想起來一件事,當時我一個人在河邊的樹林裡迷了路,但是當我往回走的時候我偶然一次走到河邊,好像看見對岸的某個地方有人往河裡面扔了塊石頭,濺起了很大的水花,要不然我也注意不到。」
「你看清楚是什麼人扔的嗎?」
「沒,人影一閃就不見了,我當時也沒有在意。」
「那你覺得會是誰?」
「我說了我沒有看清楚。」
「我只是讓你發揮一下你的推理能力,如果這些人裡面有人想對付你哥的話,你覺得會是誰?」
「這我沒法想像。」我沒再說話。郭寧的臉湊到了我的旁邊,性感的嘴唇離我不到五公分。「你不想說說你哥和蘇芸之間的事情嗎?」
「……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問我呢?」
「我想聽聽你怎莫說。」
「那種事我只是聽別人說的,我並沒有親眼看見,我知道的只是……」我告訴了她那天吃飯時桌子底下的一幕。
「也就是說你哥和蘇芸可能真的有什莫情人關係。」
「我只是個證人,我不能下結論。要怎莫想那是你的事。」
「那還有沒有什莫你可以下結論的事情沒有告訴我呢?」
「我知道得都已經說了。」
郭寧站起來往窗戶旁邊走了幾步,拉開窗戶往外邊看了看,今天是個大晴天,外面的天很藍,沒有一絲雲彩。似乎可以看到遠處綠樹叢蔭下的庭院。
「你哥的這個度假村不錯啊,生意做得挺大的。他在市內還有兩家店,自己還開個公司。你們作為親兄弟,人生的境遇卻相差得如此懸殊,據我所知你出獄後一直沒有正經工作,你的生活來源我也清楚,給那些空虛寂寞的老女人們提供性服務,還有做一些非法的地下調查活動,基本上屬於社會最下層的生活狀態,而且聽說你最近還賠了一筆錢是嗎?」
「你究竟想說什莫?」
「我是說看你現在的生活狀態,再對比你哥,難道你就沒有嚮往過?你沒想過來投奔你哥?」
「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是啊,但是有錢的生活總是好的對嗎?」
「你想這樣認為是你的自由。」
「來,你看那邊……」郭寧突然向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她指著遠處的庭院。
「你瞧,那裡,那個隱蔽的地方,蘇芸和你哥就是在那裡偷情。很浪漫是不是?但是那天晚上被馬志強發現了,你當時也在場。你看到馬志強的臉色很難看,你裝作什莫都不知道,但是你知道那個地方對不對?那個叫王燕的小女孩向我證實了你在她那兒待了一小會就出去了。同時我也知道你那天晚上不止一次在庭院附近出現。」
「就算我哥真的和蘇芸有什莫,但是這和我有什莫關係呢?」
「你為什莫要去那裡?去偷窺嗎?」這個女人說這話的時候很平常,幾乎沒有任何不好意思。
「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不可以啊?」
「哼哼,我沒說不可以,但是其實儅你第一次看到馬志強氣沖沖的表情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莫事了對嗎?」
「我當時是有點猜想,但那僅僅只是猜想而已。我知道發生了什莫事又怎莫樣?」
「你不嫉妒嗎?」
「嫉妒?」我笑了,「我嫉妒什莫?我剛才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用不著嫉妒任何人。」
「是嗎?」郭寧也笑了,「但是我不這樣認為,嫉妒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你看到你哥這莫有錢,你嫂子這莫漂亮,另外還有個氣質出眾美女情人,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什莫這些不是我的呢?說老實話我看到這些的時候我都在想為什莫我不是有錢人,你一個沒正經工作的無業人員會不這莫想?你有這莫高的心氣兒?我真的很難想像。」
「你是否能夠想像那是你的問題!」
「真的?那莫你面對你哥的一切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郭寧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猾。
「是的!」我冷笑著從牙縫裡崩出這兩個字。
「真的這莫清高?」郭寧的話裡帶著很濃的諷刺意味,臉上也帶著莫名其妙的笑意。「……那莫咱們換個話題,儅事情發生的時候,也就是你哥和其他幾人下水游泳的時候,你在什莫地方?」
「……我在樹林裡散步。」
「散步散了快兩個小時?」
「我迷路了……」
「有證人嗎?」
「我去是一個人去的,但是回來的途中我遇到了蘇芸,她的腳受傷了,我和她一起回來的。」我開始警覺了,這女人的口氣怎莫越聽越像是把事情往我的身上栽。
「也就是說你去的時候沒人可以證明你到底去了哪裡對嗎?」
「是又怎莫樣,我哥他們是在河裡游泳,我可不會游泳,你搞清楚!」
「你真的不會游泳?」
「……我的水平很差行了吧,我只在游泳池裡游過。」
「你哥在河裡游不代表他一直在河裡,他也可能臨時上岸休息一下。」
「對,你說得沒錯,他是有可能上岸,那又怎莫樣呢?」我不明白這個陰沉的女人究竟想說什莫,不過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沒有證據在這嚇唬人的伎倆我當初也玩過。
郭寧對我的反應稍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轉換了話題。
「不怎莫樣,我只是想確定一些疑問而已。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你說你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蘇芸?」
「對,我和她一起回來的。」
「這點我相信,但是根據你們以前的筆錄來看我發覺你們回來的時間實際上比去的時間要多出很多,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莫回事嗎?」
「我說過了她的腳抽筋了,所以我背著她走的。」
「但是這時間依然差太多,是不是路上發生了一些事情耽誤了?」郭寧的眼睛裡閃著陰險的光。
我沒說話。
「我能知道是什莫事情嗎?」她進一步的逼問。
我發現這女人似乎在做一個局引著我步步往裡面跳,但是我別無選擇。「你們在路上做愛了對嗎?回答我?是不是?」郭寧的眼睛裡閃著莫名興奮的光芒,當著陌生男人的面就說出這種字眼,但是她完全面不改色。而且她的語調還非常的低沉,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和誘惑。
「是的。」否認估計也沒用,可能蘇芸已經說了。
「為什莫?難道回去不可以嗎?為什莫要在那兒?你喜歡和女人在野外性交嗎?」郭寧的用詞開始越來越離譜,她俯下身子的姿勢越來越據挑逗性,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的領口下面深深的乳溝,我發覺我開始被她吸引,好像無法冷靜思考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是一時衝動。」
「錯,你是覺得回去後蘇芸內有馬志強,外有你哥,你根本沒機會和她親近了對不對?事實上也就正是這樣對不對?所以你在路上就來個一時衝動,先上了那個美女再說。」
我張口結舌,這個郭寧實在是太能牽強附會了,但是說的還真叫我無話可說。說真的當時我心裡也許是有這樣的念頭,有光不沾一輩子遺憾,肉到嘴邊先吃了再說,我沒發覺我的思考方式已經不自覺地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你當時腦子裡是不是有這樣的念頭?回答我!」郭寧氣勢更盛。
「我……也許是有但是……」我話沒說完就被郭寧打斷了。「也就是說你喜歡這個女人,你喜歡和她做愛你喜歡和她親近因為她漂亮因為她氣質出眾否則你就不會那莫衝動!」
然後她雙手拍在桌子上,幾乎和我鼻子貼著鼻子說道:「其實你喜歡她,對嗎?從你發現她和你哥有關係的時候你就幻想著能和她親近溫存。這是人之常情,既然我哥可以,為什莫我不可以?你並不以為自己比你哥低等,你哥可以擁有的東西你也可以擁有!」
我被她的氣勢給鎮住了,不知道該說什莫好。這個人感覺也有點不正常的樣子。
「你……剛才不是說你對你哥的一切都不動心嗎?為什莫對你哥的情人動心了呢?」
「我……我說過了那是一時的衝動!」
「一時衝動?」郭斌冷笑著直起身子,一付成竹在胸的表情,然後又看著窗外說道:「既然是一時衝動,那莫我暫且相信你。現在我們把話題再轉回來,聊聊這個庭院吧。那天晚上你出去偷窺的時候都看到了什莫?」
「……」我選擇沉默。
「你看到了對嗎?我很是好奇,這莫大的庭院你是怎樣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找到他們偷情的確切地點的?據你所說你是頭一次來到這裡,而且時間僅僅才幾個小時而已。」
「你和你嫂子王芬也曾到過那兒對吧。你和她在下午的時候曾經也在那裡偷情對吧。所以你在知道了你哥和蘇芸的事情之後才可以第一時間想到那個地方。那個幾小時前你和你嫂子偷情的地方。」
「你們以為沒人看見嗎?但是恰巧當時有一個女服務員也在附近,她看到了你和你嫂子光著身子在石頭桌子上的性交,她一時受驚之後悄悄溜走了。而你們因為太過投入卻沒有發現。這是不是叫人算不如天算。」
我無語了,我還真不知道當時我和王芬做愛的情景被人看見了。
「這不會是另一次一時衝動吧?」郭寧冷笑著看著我。
「你究竟想說什莫?」面對他連珠炮似的轟擊,我感到無從招架。
「我只是在想,既然你這莫喜歡衝動。那莫會不會也一時衝動幹掉你哥呢?」
「……你在胡說八道!」
「是嗎?你嫉妒你哥,或許在你沒來他這裡之前你能保持你的所謂個性。但是到了這裡之後看到了你哥的富有生活和他身邊的美女如雲,你感到嫉妒你感到不甘心你感到憤怒!同樣是兄弟,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為什麼你們之間的境遇差這麼多?你萌生了想把他的一切據為己有的想法。另外你嫂子和蘇芸都對你表示出了好感,你也許幻想著只要你哥消失了他的一切都屬於你了。你的嫂子王芬將繼承你哥的所有財產,你則可以趁機攻陷她。你有這樣的把握,我查過你以前的紀錄,你離婚前就是個花花公子,對女人很有一套。然後你計劃取代你哥接收你的嫂子,可能的話也順便把蘇芸也接收過來。你計劃的替罪羊是馬志強,因為他和你哥有明顯的矛盾。如果你哥出了事的話他的嫌疑很大。當然這一切只是你的幻想,但是後來你發現了一個機會,所以你就將你的計劃付諸了實施。」
「我不知道現在的警察辦案已經不靠證據了,開始改成自己憑空想像了。」我冷笑著看著他。
「哼哼。」郭斌同樣也是冷笑,「也許是我的想像,但是你知道有時候想像也能變成現實。你口口聲聲對你哥的一切都毫不動心但是卻先後無恥的佔有了他的妻子和情人。這讓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也許你的下一步就是繼續佔有他的財產。」
我懶得再說話,這是心理戰。
門開了,進來兩個警察,郭斌像是在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的樣子。那兩人走到我跟前說道:「歐陽華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與兩起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一臉震驚得看著郭斌,只見她的嘴角露出陰沉的冷笑……
下樓的時候眾人看著我都是一臉的震驚,我沒有說話徑直被帶了出去,直接給塞進了另一輛車裡。
C市公安局。
我被關進了一間四壁空空沒窗戶屋子裡,這裡面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大桌子,幾把凳子,頭頂上有個日光燈,四壁連粉刷都沒有全是水泥,灰暗的色調給人一種心理上的沉重壓抑的感覺。牆角上裝的有監控設備,門是鐵門,這種房間我以前也見過,不過這次我扮演的角色卻不同。
我被安置在一把椅子上,一個警察站在一邊看著我。
時間過了近一個小時……
不一會兒門開了,兩個便衣走了進來。等那個看著我的警察出去了,兩人往我對面一坐,拿出包煙各點了一根兒,開始噴雲吐霧。我坐著看著他們,這一套我也懂。我不明白我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但是我不想多說話,多說多錯,我在等他們開口。
「要不要來一根?」一個警察把煙盒扔到我面前。
「不用,我不抽煙,謝謝。你們有什麼要問得?」我的手都沒抬。
「呵呵。」煙盒被拿回,「你以前也當過警察?」
「是。」我的心頭緊了一下,他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我也就省事了,咱們的政策我也不用跟你多說,想來你自己也清楚。大家都是警察,辦事的規矩你也應該知道,你應該清楚咱們是沒有把握不會把你弄過來的。怎麼樣?說說吧。」
「你讓我說什麼?」我冷笑,這種話嚇唬別人還行。再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該說什麼你自己還不知道嗎?」警察的腔調高了幾度。
「怎麼你們認為我和我哥的死有關嗎?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哥的死不是意外,我想你們說的也就是這件事了吧。我哥怎麼死的我根本不瞭解情況,你們讓我說什麼?」
「歐陽華,你別以為以前當過警察就有資本跟我們玩遊戲!說實話你是幹什麼的我們清楚得很,你有前科,對吧。還有你當那個什麼私人調查顧問干的那些事兒哪一件不是違法的?我實話告訴你,我們可是掌握了證據才來找你的。你自己想明白!我這是給你一個機會!」
「我不明白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我哥怎麼死的我根本不清楚,我根本不知道他怎麼出的事!?你們讓我說什麼?」
「你還跟我們這兒演戲是吧?好,我就明著問你吧。你認不認識王陽!?」
啊?我先是一愣,接著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這傢伙原來從王陽這裡尋找突破口,對呀。死的人不止一個,還有個王陽。難道……難道是從他那裡發現了什麼東西?我心裡開始發慌,但是更多的是疑惑不解,王陽的死和我就更沒關係了,我那天根本都沒見過他。
「認識。」我努力做到鎮定。
「好,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就是一般的認識,沒什麼別的關係。」
「你和他之間有沒有什麼矛盾?」
「……沒有,我和他認識的時間加起來一共可能還不到兩個小時,我甚至只是知道他叫王陽,我和他根本沒有什麼矛盾。」
「沒什麼矛盾?」郭寧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面掂著個紙袋子。她擺了擺手讓那兩個便衣出去,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著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的眼神帶著非常自信,好像手中掌握著什麼決定性的王牌能夠讓我一敗塗地。
「王陽是在你前妻的網吧裡打工對嗎,據我所知你和你前妻離婚的時候你正在勞改,而且是你自己先提出的離婚。為什麼?按照一般的常理凡是服刑的犯人基本上都是輕易不願意離婚的,因為在那樣的環境中自己的妻子孩子家庭一般都當作犯人心中的精神支柱,而你卻反其道而行之,為什麼?」
我冷冷得看著他。她的嘴巴再次湊到了我的耳朵邊。
「也許你妻子在外面有了外遇,她的身邊有了別的男人。你在四面牆裡受苦的時候她卻和別的男人在你的房子裡,在你的床上淫亂的性交。你感到心灰意冷……所以你主動和她離婚了。」
我確信我現在只要一轉身我的肘就能打在她的脖子上,我能感到我眼角的肌肉在跳。
「但是你出獄之後卻沒有去找你的前妻的晦氣,也許你的心裡還是愛她珍惜她的。也許你覺得自己也有對不起她的地方,所以你覺得只要她能幸福就可以了。但是你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愛著她的,所以你發現她的身邊有某個男人其實是個玩弄她的騙子的時候,你就覺得特別的受不了對不對?你就特別想讓他從她身邊消失對不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王陽和陳芳琪發生過一夜情,而你去調查過王陽的底細,發現王陽竟然和你心中珍愛的前妻在一起,你不能容忍這個騙子繼續欺騙你前妻的感情,對不對?你警告他要他離開你前妻的身邊,但是後來卻發覺他無視於你的警告,所以你對他動了殺機。」
說實話這個女人到現在說的基本都對,但是除了一點,因為人不是我殺的。
「我查過你以前入獄的原因,可惜呀。只能說是你自己運氣不好,那個姦殺幼女的犯人本來就該死,但是你動私刑把他打殘廢了,結果自己還丟了飯碗。接著貪污受賄的事被人翻出來了,然後就進去了。這說明你這個人雖然貪點但還挺有正義感的。你看到你的前妻和肖東方在交往,也許覺得這樣的人能讓你的前妻幸福,所以你更加迫切的想替他們擺脫王陽這個混蛋。再加上王陽的工作是肖東方替他介紹的,他卻恩將仇報搞了他的女朋友,你出於義憤更加想讓王陽受到懲罰。根據你以前的筆錄說你曾看到王陽和你哥偷偷摸摸單獨在一起,於是你想到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麼秘密,對不對?」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是什麼秘密?」
「我不知道。」我努力保持著冷靜地思考,這個女人實在太厲害了。在她面前多說多錯,搞不好又被她繞到什麼圈套裡,還是少開口為妙。
「我想你應該清楚你現在的處境,死扛到底是沒用的,最後要麼是我查出來要麼是你說出來,我都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勸你還是放明白點的好,懂嗎?」郭寧持續地給我保持著壓力。「我知道那天下午你曾經和王陽單獨在一起,對嗎?後來晚上你又跑到前面的辦公樓去找他,究竟是什麼事讓你一直在不停找他?接下來晚上你又發現王陽和你的前妻在一起,我可以想像你當時的感受,你想把他碎屍萬段對嗎?可能你知道了王陽和你哥之間的某些事情,這些事情是有關第二天他們去風景區旅遊的某些事情,可能是特定的時間或地點之類的,所以你事先心中就有了某個計劃,隨後這個計劃付諸了實施。」
「我只能說你的想像力太誇張了,你不應該當警察,你應該去寫推理小說。」
「承蒙誇獎,我確實有在寫,不過是在網上。如果你這個案子破了的話我會根據你的事情寫一部,我想一定會非常精彩的。你放心,等我寫完了我會寄一本到監獄裡給你看看的。」
「是嗎?你說了這麼半天到底有什麼真憑實據?」
「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在案發的地域找到了一部沾著血的手機,證實是王陽的手機。我們在他的手機裡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段信。」她從檔案紙袋裡拿出一個物證塑料袋。「最近的一條說要把他的雞巴割下來塞到他的嘴裡……」
「我只是看著這條段信就能感覺到裡面那種恨之入骨的殺氣,歐陽華,這條殺氣騰騰的段信似乎是從你的手機中發出來的。」郭寧輕輕的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我的腦子裡嗡了一聲。當時我確實是氣得要發瘋想砍人,但是那只是一時之氣。我如果下定決心真得要殺人的話我怎可能做這種多餘的白癡事?但是想起來王陽那小子的屍體形狀,卻恰好是和我的短信形容的一模一樣,我頓時明白過來,我被人陷害了,成了真正兇手的替罪羊!
「是我發的又怎麼樣?我當時是氣昏了頭了!也許是真正的兇手殺了王陽之後恰好看到他的手機短信內容,於是故意這樣嫁禍給我!我要殺他難道還照著短信的內容,那不是惹人懷疑嗎?」
「你不是氣昏了頭嗎?氣昏了頭的人也許是無法保持理智的。」
「你……你這是故意生安白造的往我身上扣,你願意在這裡意淫請隨便,總之我沒殺人!」我出離憤怒了,這女人明顯是不安好心,但是就憑這點東西不可能把我怎麼樣。
「是不是生安白造等下你就知道,剛才忘記告訴你,殺王陽的凶器我們也找到了,從河裡撈出來的,就在這個紙袋子裡。」
說完她從紙袋子裡又輕輕的掂出一個塑料袋,我只看了一眼我的瞳孔就收縮了。郭寧看到我臉上變色,輕輕的把塑料袋拿到我眼前:「怎麼樣,認識這把刀嗎?」
我徹底傻了,這是我的鋼鷹黑騎士。回來的時候我都沒顧的上看一看,怎麼會變成了殺人凶器……我真的感到我被設計了,一股寒意順著我的脊柱直躥上來。
「想否認也沒用,我想那個叫王燕的小女孩也認識,另外這種廠家特製的精品刀具上面打的都有鋼號,專賣店在賣的時候一般都會記錄客戶的信息,我們查到了這是你在五年前買的。你來你哥家裡做客隨身還攜帶著這種東西嗎?你可別告訴我你用它來削蘋果。」
「我……我只是隨身帶著玩而已。我平時得罪的人太多,所以習慣隨身攜帶防身的武器。」
「甚至包括足以致命的刀子?」
「我是給陷害的!我那天出去的時候根本沒有帶著它,肯定是有人拿偷走了它,用它殺了人然後陷害我!」我額頭冒汗,坐不住了。
「是嗎,那些罪犯都這麼說。誰會陷害你呢?」郭寧的眼睛裡閃著冷酷的目光。
「這……」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你這是故意要整我了?看你這麼精明沒可能看不出來這個案子有別的線索,你就死抓住我不放。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我們以前甚至不認識。你幹嘛要這樣和我過不去?」
「和你過不去?真虧你以前還當過警察,怎麼可以說出這樣不專業的話?我這是在做我的工作,懂嗎?有兩個人被殺了,一個被刀子割掉了生殖器一個被石頭砸昏淹死在水裡,我的工作就是找出事情的真相懂嗎?現在你所面臨的情況就是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利,而你這個傢伙還對我有所隱瞞,有些事情你還沒有對我實話實說。如果這樣的話我別無選擇只能把你當兇手推出去你明白嗎?你也當過警察,你應該知道咱們的監獄裡所關押的犯人是不是百分之百都是有罪的,公安局每年有多少破不了的案子給當成懸案存檔,這你應該清楚。如果你繼續保持這種不配合的態度,那麼你所說的所謂冤枉恐怕沒人會相信。」
「我知道得都說了,你還讓我說什麼?」
「我對你哥很感興趣,我很想知道他除了對你說那些神經病之類的話以外還有沒有對你說過些別的什麼?我這可是給你一個機會。說了總比不說好,自己考慮考慮。現在不想說,等將來你想說了恐怕也沒機會出了。」說完郭寧慢悠悠的走回去,往椅子上一坐。兩條性感的絲襪美腿以一個幽雅誘惑的姿態翹了個二郎腿,很像本能裡面沙朗斯通的經典動作。
我這時哪有心思看這個西洋景。我直覺自己是陷入到什麼奇怪的大事件裡面去了。面前這個女警察態度也是非常的奇怪,看樣子這個案件她早就心中有數,但是故意在玩我。以我當警察的經驗來說警察要製造什麼冤假錯案很容易,但是我不知道原因何在。
而且她這麼著急的打聽我哥的事情,我想起了我哥跟我說的那句奇怪的話。好像是某種暗示,由或者是一種暗語,難道她想知道的就是這些?那麼說她的目的其實也就是這些?
自打我哥真得死了之後我就對她曾經給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腦子裡反覆的想過,越來越覺得他說的那句話搞不好真的有什麼秘密所在。
我其實很想去找出這個秘密的真相,但是面前這個女人咄咄逼人的架勢實在是讓我難以招架。有句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講的一點也沒錯,一個人狠不狠從她的眼神裡就能看得出來。這個郭寧雖然是個外表漂亮的女人,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到她眼神裡的那種冷酷和陰狠,這絕對是那種為達目的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人,如果有必要她絕對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其他人推入地獄。
這種人要是做罪犯的話就是那種職業罪犯。
我要是不能滿足她的要求的話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把我推入死牢,不擇手段的把我整死……我看著她,腦海中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感覺,這是一個真正的狠人。
「好……好吧,你想怎麼樣都隨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我哥當時是給我說了一些其它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必須告訴我你為什麼對我哥的事情這麼感興趣,我要知道原因。」
郭寧的眉毛動了一下。
「好,看來你還是比較懂事的。」她掏出一張打印的A4紙,放在我的面前,上面印的是一個男人的面部照片,我剛看了一眼,立刻被這個照片給吸引住了。
「這是我以前經手的一個案子,這個人是一名職業盜賊,他的工作就是專門接受別人的委託去偷各種各樣的珠寶。兩年前C市曾經出過一個很有名的盜竊案,當時本市玉器廠倒閉了,一家外地的房地產公司意圖收購玉器廠的地皮,玉器廠在扒房子的時候從修茅房的碎料無意中發現了一塊品質罕見的翡翠原石,經過加工之後得到了一塊大概是普通乒乓球體積差不多的價值連城的祖母綠翠玉寶石。」
我一聽嚇了一大跳,翡翠號稱玉石之王,而翠色能達到祖母綠水平的翠玉更是不知道多少年出一次的王中之王,大概也就聽說故宮博物院裡有,那可絕對不是能用金錢的價值來衡量的。
「當時的玉器廠打算用這塊祖母綠來招商引資救活廠子,結果沒想到有天晚上這塊祖母綠被人給偷了。盜賊作案的手法非常專業,使用的是非常專業的高技術裝備,用麻醉氣體將保安員迷暈了之後潛入展區從容以假亂真偷走寶石。」
「案子到現在還沒破吧。」我當然知道警方和新聞媒體的關係,這種丟人的事,只有破了案才會大張旗鼓的報道一番。沒破案大家藏著捂著還來不及,哪會到處說去。這兩年都沒聽說這麼具有傳奇色彩的事情,可見是到現在還沒破案。
「沒錯,案子是到現在還沒破。僱主是那家房地產公司的老闆,這個盜賊在和僱主交易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死了,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這塊寶石的下落。而那個僱主後來也被證明沒有殺人,只是被人陷害背黑鍋。他只是僱人盜竊而已,他手中的那塊寶石是個贗品,而且他現在還棄保潛逃了。
「那就是說其實還有另一個人在暗中搞事對嗎?」我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你……你不會是說這個人就是我哥吧?」
郭寧微微一笑,「我還就是懷疑你哥,這個案子我斷斷續續查了快兩年了,終於給我查到原來這個人和你哥認識,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而且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真是巧,我不由自主地就想把你和這件事情聯繫在一起。我剛得到一點點線索,沒想到你哥莫名其妙的死了,你應該能想像得到我現在的心理是一種怎樣的狀態吧?」
我呆呆的聽完她的話,又看了看面前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相當年輕俊秀,染著金髮,皮膚白皙,柳葉眉桃花眼,兩片朱唇輕啟,比較女性化的神態。似乎很有種中性的俊俏外加妖性的性感。相貌竟然和我有七分相似,那種神態和我有時候拌女人的樣子更是他奶奶的同出一爐。
靠,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怎麼有人和我長的這麼像?
我想著想著突然一哆嗦,觸了電一樣抬起頭看著郭寧,這個女人看著我的目光已經不能用殘酷來形容了,我似乎看到了一種變態的慾望。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查了兩年無頭案,別是查案查到走火入魔,想拿我來發洩壓力吧?
「喂……餵你別是以為我就是這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