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融沒想到羅娜這個小婊子居然還會打電話約他。看來他的主子要露面了,工地上的事情就算是送給自己的見面禮。老子也要想辦法送他一個見面禮才行,中國人講究禮尚往來嘛,來而不往豈不是非禮。非禮。非禮。
尚融臉上露出一絲奸笑。似乎給自己的對手選好了禮物。
羅娜沒有見過尚融,只是聽楊鈞描述過,在羅娜的印象中尚融是屬於那種凶神惡煞般的人物,起碼要比老毛子馮揚戈強悍,老毛子雖然在床上張牙舞爪,平時對她還是很溫和的。不過要完成老毛子的任務羅娜心中頗有自信。有幾個男人能抵禦得了自己的誘惑?她不明白老毛子為什麼非要將自己的女人獻給對手。也許純屬變態吧。
羅娜稍稍有點緊張地按響了1805房間的門鈴,來開門的是個年輕的白面書生。」
我要見尚融尚總經理,我們約好的。」
「我就是尚融,羅小姐很準時嘛,請進來吧。」
尚融沒想到這個小婊子還真有幾分姿色,竟然與高燕不相上下。那雙眼睛卻比高燕更媚人,遺憾的是嘴上的口紅太艷。尚融的怪癖是從不和抹口紅的女人接吻,所以紫惠和張妍和他在一起時從不抹口紅。
羅娜進門時就一直斜眼瞟著尚融。難道這個就是搶走老毛子生意的尚融,原來是個很平常的奶油小生嘛,怎麼也不能和楊鈞描述的心狠手辣的尚融對上號。
尚融關上門,看見女人扭著屁股往裡走。媽的,怎麼是個女人都會扭屁股,這小婊子扭得也太誇張了點,都快趕上好萊塢影片中的那些妓女了。
「麻煩尚總把我的大衣掛在衣架上,謝謝!」
那嗲聲差點讓尚融癱軟在地上。
自己怎麼就從來沒有碰見過這種寶貝呢。她這是直接把舞台藝術搬到現實生活中了。
前面對這個女人的滿腔憤恨之情被她富有喜劇色彩的出場沖淡了許多。要不是維持自己的尊嚴,尚融早就要笑出來了。可又一想,誰知這一套是不是這小婊子用來對付男人的武器呢。
「尚總,能借個火嗎?」
女人已經坐在沙發上,手裡拈花似的拿著一支煙,翹著男式的二郎腿,大冬天的居然只穿著薄長筒襪,短裙的盡頭都能看見襪邊的白肉。
尚融給女人點上煙,自己也點上一支,坐進女人對面的沙發上。」
羅小姐約我有什麼重要的事現在可以說了。」
羅娜嬌笑一聲說:「看尚總的臉色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呀!」
「你的意思我應該感到高興了,感謝你和你的前姐夫來吭我。」
尚融故意氣憤地說。
「哎!」
女人居然歎了一口氣。」
以前我不認識尚總,沒想到尚總竟有如此廣闊的胸懷,不但沒怪罪我前姐夫,反而讓他當了娛樂場的總經理。你們男人常說一句話,兩國交兵各為其主,我雖然是個女人,可也有難言之隱,既然尚總能夠原諒楊鈞,我想不會和我一個女人斤斤計較吧。」
尚融差點將嘴裡的香煙噴出去。小看你了,小嘴很伶俐嘛,三言兩語就給老子戴上緊箍咒了。尚融乾笑了兩聲說:「羅小姐真會說話,咬了我一口現在又來舔一舔。床上有男女之分,生意場上只有你死我活,誰幹誰誰知道呢?我倒是很看不起你的主人呢,處處讓一個女人打前站,就不怕讓哪個男人給收了?」
羅娜聽完吃吃笑了起來。」
尚總說話真有意思。我就直說吧。太極公司的馮揚戈董事長想和你談談。就是關於監獄局的工程問題,尚總不會拒絕吧。」
「羅小姐就是為了傳一句話約我見面的嗎?」
尚融站起身走到窗前問道。
「本來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的,只是久仰尚總大名,人家想見識見識嘛。」
羅娜又使上了嗲功。
尚融聽著還真有點上火。」
那麼現在見識過了,為了加深印象我們現在做點溝通工作。」
羅娜嘻嘻笑道:「如何溝通請尚總吩咐。」
「把你的衣服脫掉。」
尚融看著窗外沒有回頭。等著女人的反應。半響沒聽見女人說話,回頭一看,羅娜已經赤條條地斜躺在沙發上,微顫著雙乳,一雙眼睛熱力四射地正望著他。
我靠!老子原本以為有一場強姦呢,沒想到她是有備而來,真他媽的不走運,想玩個強姦居然選錯了對象。你他媽的就不能假裝反抗一下嘛。這脫衣服的功夫真是平生罕見。一瞬間尚融覺得自己送給對手的禮物有點拿不出手。
當初惠亞公司開業的時候,只有三個股東,沒有任何開業慶典,唯一的儀式是三個人喝了一杯同心酒。這次娛樂城開業王胖子和楊鈞都主張大搞一下,連紫惠這個錢迷也說應該聚聚人氣。尚融同意了,並且讓他們放手去搞,越熱鬧越好。
前提是由紫惠代表公司去慶賀,自己不出面。幾個人吐沫都快說干了,尚融就是兩個字「不去。」
尚融有自己的考慮,對他來說現在是越低調越好,最好讓別人覺得他已經無心在生意場上混了。
目前公司已經完全交給了紫惠,自己在公司已經沒有一點股份,除了和紫惠的情婦關係之外,和公司已經沒有一點干係。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去參加娛樂城的開業儀式,難免會傳出各種各樣的謠言。尚融現在什麼都不想幹。
他熟讀周易,知道潛龍勿用的道理,知道利見大人的時候還沒有到來。他現在需要的是足夠的耐心,只需豎起耳朵等待一個消息。等待鄭剛伏法的消息,當那個消息傳來的時候,他尚融將是飛龍在天。
尚融躺在沙發上看著一本書,腦子裡想像著紫惠總經理在開業儀式上致辭的情景,還想像著張妍看著紫惠的好奇模樣,臉上不禁露出微笑。這兩個女人今天都是儀式上的貴賓。紫惠是以公司的總經理受人矚目。張妍則是以大貪污犯鄭剛的前妻和尚融的情婦而鶴立雞群。想像著自己的兩個女人被人前呼後擁的情形,尚融心裡充滿了成就感。女人天生愛出風頭,男人們就該讓著點,那些和女人搶風頭的男人都是蠢貨。
尚融正自得意地搖頭晃腦,就聽電話響了起來。保姆楊嫂把電話拿了過來。
尚融把手放在嘴巴上對楊嫂說著啞巴話,意思是讓她先接聽,問問是誰。可楊嫂不明白主人的意思,敞著著嗓門說:「李先生,接不接?我靠,你喊這麼大聲老子能不接嗎?紫惠真真是招不來一個好人,這麼大的嗓門誰受得了。尚融沒好氣地拿起電話。裡面先是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然後就傳來祁小雅的紅心蘿蔔聲音。」
融哥……你來接我嘛……我……」
融哥!有這麼親熱嗎?把老子叫哥的只有兩個美人,不過都是在床上叫。對了小喬菲是叫過自己哥哥的。」
小雅,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尚融盡量柔聲哄道。
「我無家可歸了,你帶我找房子去。你來了我再對你細說。我在家屬院門口等你。」
「喂……小雅……喂喂……」
這死丫頭怎麼每次都不等老子表態就掛電話。
難道是公安局長的千金家裡發生內亂?父女反目?為什麼?不同意她交男朋友?
在酒吧賣唱坐台要祁順東發現了?還是女兒被別人搞大了肚子辱沒了家風?尚融突然打了個激靈,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吧,會不會那丫頭愛上了我,回去就給她老子講了,老子不同意,丫頭非要嫁我不可,最後以死相逼,結果老子一怒之下……不管怎麼說,和公安局長的千金不能染得太深。尚融一邊天馬行空地猜測著,一邊準備出門。
「李先生出去啊!小姐回來問我怎麼說。」
楊嫂慇勤地問道。
「你就說我相親去了。」
看著小雅紅腫的眼睛,尚融想,這丫頭確實受了不小的委屈。平日裡是多麼活波可愛一個女孩,此刻捲縮在車座裡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把一個小美人折磨成這樣,這祁順東怎麼沒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呢。忽想到他們是父女關係,憐香惜玉這個詞用在老祁身上不合適。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就不會安慰安慰我。」
祁小雅嬌嗔道。
「小姐,你還沒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安慰你,我總得有的放矢,要不就是瞎安慰嘛。」
小雅噘著小嘴半天沒說話。尚融看著女孩嬌俏的樣子好想抱在懷裡親親她,可一想到他是公安局長的千金,那點熱情馬上就冷卻了。」
看你大包小包的,不會是想跟我私奔吧。」
雖然不敢採取行動,嘴上沾點便宜也能產生快感。
誰知女孩還是不出聲,尚融瞟了她一眼,卻見女孩臉上滾下幾顆晶瑩的淚珠來。尚融把車停在路邊伸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說:「你看我這張臭嘴,來!你也打一下出出氣。」
說著把一張臉朝女孩伸過去。
小雅撲哧一笑,真的在他臉上輕輕打了一下。」
我都這樣了你還欺負我。」
說著嘴一撇好像又要哭出來。梨花一支雨帶春。
尚融急忙道:「好好,我不敢再欺負你了,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想說,你給我找住的地方。反正我是不回家了。」
女孩撒起嬌來。
找住的地方。著急忙活的到哪裡找住的地方。我要是給你找了住的地方,你老子到時找我拚命怎麼辦。」
這一時到哪裡找住的地方。要不這樣,我送你去學校,你就暫時住在宿舍裡好不好。」
「我是走讀生,哪裡有宿舍?」
小雅似賭氣地說。
原來是個水貨。」
那可以和同學一起住呀!」
「你腦子有問題呀!現在正放寒假,再說,快過年了,學校裡鬼都沒有一個。」
我靠,看來是吃定老子了。尚融竟生出一絲煩惱。要是別的這麼漂亮的女孩,別說是住的地方了,尚融很可能會邀請她和自己睡一個被窩。可這個女孩不是別的女孩,她老子手裡有槍,槍桿子裡面出冤魂啊!
祁小雅見男人一副為難的樣子,轉身從後座上去拿自己的包。
尚融拉住她的手臂說:「幹什麼,你要到哪裡去?」
小雅摔開男人的手說:「不要你管,算我看錯了人,我是個下賤的女孩,我……」
又哭了起來。
尚融見不得她哭泣的樣子,狠狠心說:「你說什麼呢,你既然來找我,我還能扔下你不管?只是你總要讓我想想吧。」
小雅倒是不再拿包了,低著頭只是抹眼淚。
尚融想了半天說:「我倒是可以為你提供個住的地方。不過醜話說前頭,只能暫時住幾天,等找到合適的地方就得搬出去,時間長了你家裡人還不找我麻煩,我可是有妻室的男人,到時可別說我包……」
小雅脖子一仰,朝他哼了一聲說:「小氣鬼,包什麼?你想包我就讓你包?只要你家裡母老虎別找來就行。
尚融邊開車邊說:「你小心點,我家裡養著好幾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