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邊的樹枝上終於綻放出了綠葉。
這晚春的陽光格外的明媚,大街上的行人們行走在陽光裡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
祁順東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一邊悠閒地抽煙一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那一片嫩綠令他賞心悅目。
不過一想到剛才張浪打來的一個電話,他的心頭不禁一陣鬱悶。
張浪告訴他,自從張銘事件以後,至今他們還沒有掌握尚融的行蹤,刑警們先後對惠亞公司和娛樂城做了調查,但是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實際上惠亞公司和娛樂城的資產除了兩個小股東以外,幾乎都在林紫惠的名下,也就是說,尚融和這家公司根本就沒有關係。
所以,有些針對尚融的措施無法和公司扯到一起。
祁順東為此感到惱火。
看來尚融已經把自己和公司的聯繫全部剪斷了,林紫惠雖然是尚融的情婦,但是法律裡面沒有關於情婦的法條,如果再去折騰惠亞公司就可能受人口實,但是,張銘大鬧三宮,槍擊派出所所長的事件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省市兩級政府高度關注,自己現在全權辦理這個案子,總的有個像樣的交代。
如果草草收場的話,自己顏面何存,這次可就不能把責任推給張愛軍了。
但是,自己原來的想法是先抓了張銘的老婆,再靜觀其變,可盧鳳在張銘死的第二天就失蹤了,這肯定是尚融預先策劃好的陰謀,所以短時間內抓住盧鳳是不可能的了。
忽然,祁順東一咬牙心裡做出了一個冒險的決定。
不行的話就先把尚融抓了。
只有抓了尚融這個小有名氣的有錢人,才能和發生的大案相提並論,抓幾個小毛賊是交不了差的。
即使查不出什麼,也能證明自己的魄力,讓大家知道自己是在玩真的。
而不是敷衍了事矇混領導。
再說,張銘和尚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對尚融採取措施進行審查也是無可厚非。
說不準,還能從他嘴裡挖出點蛛絲馬跡也不一定,再不濟事也算是給尚融一點顏色看看,打擊他的囂張氣焰。
祁順東下意識地伸手摸摸曾經被魚湯潑過的面頰,一時就打定了注意。
祁順東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撥通了張浪的電話,不知為什麼他感到自己心裡居然有點緊張,一個堂堂的公安局長居然會為了抓一個小痞子而感到緊張。
這讓他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
於是在張浪接電話的時候,祁順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顯得中氣十足地命令道:「你們現在集中所有力量,務必找到尚融,只要一發現他馬上拘留。
記住 ,一定要保密。
「放下電話,祁順東忽然想到,尚融會不會是聽到什麼風聲跑掉了。
他記得自己在案情分析會上好像透露過要抓尚融的意思,沒準局裡哪個敗類就會把消息傳達給尚融。
如果尚融要是真的跑到哪裡躲個一年半載的話自己豈不是失去了對手?這個小痞子,不想看見他的時候,他就老在你眼前晃悠,現在真正想讓他出現的時候,他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就不信你會丟下那幾個小美人不要,咱們就看誰更有耐心。
祁順東心煩意亂地想著。
祁順東真可謂是尚融的知心人。
躲在別墅裡的尚融無聊地貓了一段時間以後,派出建斌時時進城打探消息,可建斌帶回來的消息顯示,公安局好像並沒有多大的動靜,就連李晴現在也不知道刑警隊有什麼舉動。
尚融的心思就活泛起來,打算回家去看看。
那天早上自己把話說得太重,幾個女人現在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呢,起碼回去露個面,也好給他們一點安慰。
男人可是女人的主心骨呀,女人沒了主心骨就連東南西北也分不清。
尚融給自己尋找著回家的借口,可他自己心裡明白,他想回家的一個最大原因就是因為那滿腔的慾火已經很久沒有發洩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可自己體內的那股慾火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更加強烈,如果再不發洩一下的話,說不準哪天就會跑到樓上去把那個漂亮孕婦給辦了。
這天,建斌回來說,警察現在也不去公司和娛樂城了,生意上的事情一如既往。
同時還告訴尚融,張銘的骨灰已經由公司派人送回他的老家了,公司還給了他家裡五十萬塊錢。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盧鳳不在場的時候悄悄說的。
盧鳳看來還是挺相信尚融,既然知道男人遲早一天會回來,她也就在別墅裡住下來安心保胎,況且,郊外春天的景色很美,空氣又清新,對孕婦和嬰兒來說,沒有比這更理想的地方了,再說,誰讓自己做了黑社會的老婆呢?自從尚融給他說了意大利黑手黨女人的先進事跡以後,盧鳳已經把自己的丈夫和眼前這些男人看做黑社會了。
不過,盧鳳對黑社會並不反感,她以前經常看黑社會的電影,那裡面那些黑社會的老大呀什麼的,挺有人情味,唯一不好的事情是容易被警察抓著,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今這社會做什麼沒有風險呢,男子漢大丈夫不成功便成仁,這可是那些大人物說的話。
尚融想回城的另一個原因也是為了盧鳳,因為眼看著盧鳳的預產期就快到了,但是,以盧鳳目前的身份是不能冒險住進城裡的任何一家醫院。
所以,尚融想聯繫一下有經驗的接生婆,這件事情紫惠也沒有經驗,不過朱虹和楊嫂都是生過孩子的人,想來會有辦法。
對於盧鳳肚子裡的孩子,尚融可是一點都不敢馬虎,這可是張銘用自己性命托付的事情,也是自己最後能為張銘盡點力的事情。
所以這件事本來是可以交給建斌去辦的,但他還是決定親力親為。
經過再三權衡,尚融給三個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以後,就自己開著車,在明媚的春光中回家找他的幾個小美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