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從家裡出來,坐在車上發了一會呆。
想著要不要去趟總公司,因為那裡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可她今天確實不想在公司裡和紫惠照面。
早上臥室裡傳出的短短幾句話彷彿讓她一瞬間認清了紫惠的「本來面目「。
怪不得當初高燕也無法在公司立足呢。
可笑自己還曾經把紫惠當偶像崇拜,只要高燕在自己面前說紫惠的壞話就感覺不舒服,沒想到……但是最讓小雅吃驚的還是紫惠說她母親的那句話,這幾句話不禁讓她疑雲重生。
紫惠話裡面的意思是顯而易見的,可自己這種事情怎麼做得出來呢,她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難道……小雅不禁回憶起有這麼幾個清晨,她剛好看見尚融從自己的母親臥室裡出來,當時她根本就沒有多想,在她看來自己的母親怎麼會和尚融發生那種事情呢?可後來她覺得尚融和母親的關係變得非常親密,當時她還暗地裡高興,認為一家人就應該親親熱熱的,不過,她還是覺得母親在某些方面發生了變化,具體是什麼變化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有時是母親偶然對尚融說的一句話,在小雅聽來覺得有點過於曖昧,有時是母親對男人的關心讓她感到有點超越了岳母與女婿之間的界限,甚至有時母親在餐桌上看著男人時的一個眼神……然而,儘管小雅心裡有種種的疑團,可她除非親眼看見,否則是不會相信這種令她難以想像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母親身上。
今天紫惠的一句話不得不讓小雅重新細細體味以往看見的一切。
當想到事情的深一個層次時,小雅握著方向盤的手止不住微微哆嗦,一張臉變得通紅,這又使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母親曾經告訴她的那些難以置信的往事,想起那些自己毫無知覺的夜晚,父親是怎樣把手伸進她的被窩……難道這世上真有這種不論的醜事每天都發生著?想著這些,小雅的一顆心就顫微微的浮起,渾身熱火起來,感到自己的身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甚至有點暗暗吃驚自己的感覺。
當母親告訴她父親曾經在自己身上所做的獸行時,她噁心了好幾天,那種羞恥感就像一個沉重的包袱,一直以來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但是,當她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將和母親共同服侍一個男人時,潛意識裡為什麼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刺激和興奮?紫惠說她是故意勒緊褲腰帶吊男人的胃口,可自己有那種想法嗎?有多少次了,自己就像一座不設防的城市,赤裸裸地引誘他來攻擊,但他總在關鍵時刻鳴金收兵,以至於自己都快產生自卑感了。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他和母親的關係在作祟。
他已經和母親上過床了。
他已經把母親壓在身下幹過了!他放過自己的原因並不是良心發現,也不是有什麼負罪感,而是在等待時機,讓自己慢慢地瞭解他和母親的關係,試探自己的底線,最後讓自己心甘情願地接受母女共夫的現實。
他就是那樣的人,他從不強迫女人和他睡覺,他喜歡女人自己舒展開心扉,然後才佔有那連接心靈的甬道。
一瞬間小雅在心底發出一聲痛苦而又亢奮的呻吟。
「祁小雅!」
一個動聽的女音在背後響起,小雅彷彿置身於夢境之中,連自己什麼時候把車停在了公司門口都不知道,此刻她在公司門前反應遲鈍地轉過身子,直愣愣地盯著那個正微笑著的美少婦。
陌生人。
沒見過面。
她是在叫自己嗎?」
小雅,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少婦走到小雅面前,一臉關切地查看著女孩的臉色,就差伸手來摸女孩的額頭了。
小雅此時似乎覺得這個少婦的聲音挺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少婦見女孩的眼睛裡似乎恢復了光彩,就笑道:「你別猜了,我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呢。
認識一下吧,我叫李滿媛。
「李滿媛!小雅一瞬間就記起了這個女人是誰,不錯,她們確實沒有見過面,但是,那個人被人燙傷了臉以後,就是這個叫李滿媛的女人給自己打的電話,並勸說自己到醫院去看那個人。
怎麼?她還不死心嗎?還想多管閒事來撮合父女關係?她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這樣關心自己呢?李滿媛看著女孩流露出的複雜眼神,心想,這個女孩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單純,肯定是那種既敏感、心思又細密的人。
這點倒挺像他的父親,只是不知道是否遺傳了她老子的血性。
一瞬間,李滿媛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和青年時光,她彷彿從這個女孩的眼神裡看見了自己早已逝去的影子。
「小雅,我是你父親的同事,我們能找個地方聊聊嗎?」
既然發現了女孩的性格保守內向,李滿媛也就換了一幅正經的口氣說道。
「是他讓你來的嗎?」
小雅冷冰冰的問道。
李滿媛淡淡一笑,撇撇嘴說道:「我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不受任何人指使。
「小雅盯著少婦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睛有種穿透力,只要被這雙眼睛盯著,心裡的秘密就會像洩氣的皮球一樣一吐為快。
「我們有什麼可聊的?」
小雅抗拒著女人的吸引力,勉強反抗道。
「談談女人的話題。
「李滿媛微笑著說道:「當然你還算不上是女人,不過我們肯定有共同的話題。
走吧,坐我的車,如果你不想說話就當做散散心好了。
我看得出來,你有心思。
「說著,李滿媛未經女孩同意,伸手就勾住了女孩的手臂往她的車走去。
小雅此時好像已經不會思考了似的,兩條腿不聽使喚地跟在了女人後面,她只是神經質地回頭看看後面的公司大樓,彷彿怕被人看見一樣,心裡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正幹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那棟大樓的每扇窗戶都是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睛,正看著她心甘情願地踏上失貞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