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九集 第81章 專業挖彈片的美女

  即便韓玉梁把身上亂七八糟的各種功法全都運到極限,也不可能以血肉之軀抵擋住一發拍臉火箭彈。

  那樣被正面擊中的下場,必然是血肉橫飛肢體四散,就此魂歸天外,成了陌生世界一個茫然新鬼。

  所以看到窗邊破爛牆壁上的大片血痕後,張螢微得意一笑,聽著另一邊槍聲更急,跳下貨車,匆匆鑽入路對面一輛漆黑轎車中,揚長而去。

  可惜她不知道,血肉飛濺不假,但是,裡頭並沒有韓玉梁一根汗毛。

  千鈞一髮之際,他運力一轉,冒著被那把刀開膛破肚的風險,和身後那個女人猛地交換了位置。

  旋即,狠狠一掌拍在她胸前,靠反震之力向後倒飛而出。

  爆炸的火光,幾乎舔過他的鼻尖。

  氣浪好似海潮劈面轟來,韓玉梁不敢強頂,索性提勁輕身,順風倒飄。

  可沒想到,那火箭彈將那女人半邊身子炸個粉碎同時,還散開一片破碎彈片。

  簡直就像在不到一丈的距離下,被人正對著放了一筒暴雨梨花釘。

  韓玉梁躲避不及,只得雙臂一錯,護住頭面,陣陣裂痛從各處傳來,這一次明虧,著實吃得不輕。

  耳中陣陣轟鳴,胸腹氣血翻湧,遍體皆是傷痕,他上次被相府千金設局逼到穿越的絕境中時,也沒讓自己狼狽成這副樣子。

  讓葉春櫻看到,怕是得白著臉背過氣去。

  擔心張螢微過來追擊,他先挪到角落,將體內刺著的刀拔出,點住穴道止血,凝神理順胸中濁氣。

  一口長氣剛剛吐出,汪媚筠從門外舉槍閃身進來,瞄他一眼,皺眉問:「怎麼搞得,傷成這樣?」

  「上了惡當,下次不會了。」韓玉梁擠出一絲微笑,站起道,「外頭如何?」

  「狙擊手撤了,咱們自己人佔了上風。」汪媚筠頗為滿意,「他們這次損失並不小,很多沒來得及撤走的東西只能銷毀,最後一批撤出的車還被眼線鎖定,有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算了,出去再說,樓下的火越來越大了,我可不想陪你在這兒變烤乳豬。」

  說著,她大步過來,彎腰準備架起他。

  可沒想到,張螢微放心大意,那個神出鬼沒的狙擊手卻並沒有直接離開。

  噹啷一聲脆響,一個手雷穿窗而入,咕嚕嚕滾在地上。

  韓玉梁反應極快,知道過去丟開手雷已來不及,張開雙臂把汪媚筠一撲,壓著她橫飛出門口,真氣佈滿後背。

  果不其然,轟的一聲,四散彈片結結實實打在了他背後。

  感覺這會兒站起來喝瓶水,他都能原地變身大號灑水壺。

  「混蛋!」汪媚筠惱火至極,但知道追到破洞處還擊也討不了好,趕緊抽身而出,看著韓玉梁血肉模糊的脊樑,急忙把他扛起架住,顫聲問,「阿梁,你還行不行?」

  韓玉梁提前運氣,一身鋼筋鐵骨並沒受什麼致命傷,遠不如先前那火箭彈來的猝不及防,但聽出汪媚筠是真在著急,自然要裝著奄奄一息的樣子道:「媚筠……不行……你就先走吧。」

  汪媚筠一皺眉頭,索性彎腰把他背到後面,拉過雙手繞在自己胸前,「抓緊,你可真夠沉的,也不知道你這麼重的身子怎麼還能蹦那麼高。」

  韓玉梁可不願為了演戲真的耽誤逃走,哈哈一笑,順手在她乳房上摸了一把,反而攔腰抱起了她,幾個大步便衝到樓梯間,飛身隔欄跳下,「因為我有輕功啊。」

  汪媚筠也不著惱,等被放到地上,確認下面沒人伏擊,才收起槍,狐疑打量著他,「你真沒事?」

  「我肉瓷實,這種皮外傷,死不了。」韓玉梁摸了摸刀口,苦笑道,「就是流血太多,頭有點暈了。」

  汪媚筠匆匆到大門口看了一眼,外面槍聲仍在持續,但方位已經變化了不少,遠遠轉移到了另一個路口。

  她這才鬆了口氣,過來扶住他,「走吧,咱們今晚的任務結束了。」

  韓玉梁順手捏了捏她的屁股,「真遺憾啊,你要的東西沒找到。」

  「不急,」她懶得閃躲,反正裡面還有墊著的東西,「還會有機會的。而且不會太久,我有預感,咱們跟冥王,馬上要動真格的了。」

  攙扶著走出大門不遠,一輛很樸實的轎車停在他們身邊,車門打開,駕駛席上是已經露出本來面目的舒子辰。

  汪媚筠把韓玉梁塞進靠裡的位置,自己跟進去坐下,沉聲說:「去醫院,阿梁傷得不輕。」

  舒子辰扭頭看了一眼,點點頭,踩下油門調頭就走。

  韓玉梁想坐起來,但汪媚筠雙手一抱,把他腦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那裡的修飾物最少,保持著她原本的性感魅惑。她將他一壓,柔聲說:「別亂動,免得失血更多。」

  這種坐車方式是他最喜歡的,車不暈人人自暈,索性安然躺著。

  汪媚筠開口簡單說了一下裡面發生的事,順口問了問外面的情形。但外面舒子辰並未參與,說是沈幽和晁輝兩人分頭領軍,總負責人是昨晚才下飛機的雪廊二把手,孟燕魂。

  聽到這個,韓玉梁和汪媚筠一起想到了在裡面偷聽到的流言。

  韓玉梁是外人不好開口,汪媚筠則直截了當問:「耗子,我在裡面聽黑星的小頭頭說,咱們老大沒了。真的假的?」

  舒子辰並未直接回答,沉默了幾十秒,才對著後視鏡露出一絲苦笑,輕聲說:「暫時還不知道最後結果,情況不是太樂觀。也許……以後雪廊裡頭,就沒有雪狼了。」

  「啊?」韓玉梁沒聽懂,皺眉看向汪媚筠。

  她拍了拍他的臉,小聲解惑,「老大的代號是雪狼,反犬旁的狼,他……算是酒吧裡大家的向心力吧。」

  「老孟其實也掛了彩,聽說童夢氣得把家裡的電視都砸了,說他今晚要多受一點傷回去就離婚。嘖……結婚這麼多年了,還是個暴脾氣。」

  汪媚筠躊躇片刻,輕聲問:「那……心梅呢?」

  「妹妹陪著她,一起飛南洋去了,大概不找到人不會回來的。這種事,可以理解,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汪媚筠沉默片刻,幽幽歎了口氣,「你們這行,最後……果然還是免不了這個下場。」

  舒子辰倒是很看得開,笑了笑,說:「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你看我就不急著談戀愛結婚生孩子。」

  他們之後又聊了些事,韓玉梁聽不懂,也懶得放在心上。

  他這會兒滿腦子惦記的,已經是該如何把這次受的苦吃的痛,在冥王那幫人身上討回來。

  葉春櫻挺喜歡的那個東瀛男演員在演一個銀行職員時的名台詞——以牙還牙,加倍奉還——就很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不過他這人睚眥必報,加倍還有點不足,怎麼也要翻個幾番,把他們連根拔掉才能平心靜氣。

  還有張螢微,再讓她落在自己手中,不把她從人奸成屍,以後淫賊這行他就乾脆金盆洗手得了。

  胡思亂想一陣,車開進了南城區惟一那家綜合醫院。下車後,汪媚筠和舒子辰一左一右,逕直把韓玉梁攙進了上次他才來拜訪過的那棟小樓。

  巧得很,接診台值班的小護士,竟然就是上次在韓玉梁眼前嚇得尿了一地的那個。

  他路上就撤掉了礙事兒的偽裝,對方自然輕鬆就認了出來。

  她先是驚喜地喊了聲是你,跟著略一檢查傷口,嚇得尖叫一聲,扭身跑去打內線,急匆匆大聲說:「薛大夫!薛大夫你還沒下班吧?求你,再晚點走吧,來了個病號,是我認識的人,他傷得好重,滿身彈片,還中了一刀!」

  電話那頭的醫生似乎已經交接完工作,不太樂意,可這小護士還挺能纏,軟磨硬泡好話說盡,愣是把那位薛大夫給留了下來。

  韓玉梁側躺在病床上被推著進電梯的時候,才突然想起,葉春櫻那個偶像薛蟬衣,不就是這兒挺有名的槍傷處理專家嗎?

  難道是那個知了殼?

  嘶……要真是她,是不是該給葉春櫻打個電話,讓她來和偶像近距離見個面,免費握手合影什麼的。

  看了一眼登記表,那護士一路小跑追過來,站在病床邊說:「大哥,這個……這個登記表上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

  汪媚筠笑著說:「怎麼?這棟樓什麼時候要求非得真實信息登記不可了?」

  那小護士為難地說:「那……你也不能給他登記成大淫棍啊,哪兒有人這樣起假名的。」

  汪媚筠指了指他的手,「喏,這傢伙都這副樣子了,手還一有機會就往我大腿上跑,起個這假名,不委屈他吧?」

  汪媚筠還沒卸妝,那小護士看了一眼韓玉梁,神情很誠實地變化出了「你可真沒品位」的訊息。

  「大哥,那你叫什麼名字啊?上次多虧了你我才保住了小命,我一直想謝謝你呢。」

  「韓玉梁。」他直接給了正確答案,反正他這身份跟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差別,說說無妨。

  「哦,韓大哥啊,那個……我叫葛丁兒。」那小護士喜滋滋搓著自己衣角,可愛的圓臉上泛著一點紅暈,挺不好意思地介紹說,「我媽嫌我的姓筆畫太多不好寫,上學時候要鬧意見,就給找了個筆畫少的名字,本來說要叫葛一,我爸不幹,叫葛丁,我爸說像男孩,最後倆人吵了一架,後頭加了個兒。可千萬別讀成兒化音啊,丁兒分開念,念習慣了其實也挺好聽的呢。」

  「葛丁兒。」舒子辰很不厚道地在旁用兒化音重複了一遍,小護士頓時無奈地低下了頭。

  汪媚筠瞄她一眼,乾脆抬手把自己的偽裝也撕掉,一邊搓著面頰上的殘餘膠泥,一邊說:「護士小姐,你跟著上來,接診台那邊不用管了嗎?」

  葛丁兒看到汪媚筠的臉,被閃了一下似的往後仰了仰身,但看向韓玉梁後,還是堅定地跟出了電梯,「我跟薛大夫說了這是我的熟人,我得送過去啊。」

  不過汪媚筠的顏值威懾戰術還是起了效的,穿過走廊路上,葛丁兒安靜了很多,就只是默默跟著走而已。

  一會兒,韓玉梁被連床推到了寬敞的病房裡,葛丁兒撒腿跑去對面醫辦室,大呼小叫地喊:「薛大夫,薛大夫,快救命,他失血不少,你快給他看看吧。」

  「你男朋友?」伴著略顯冷淡的一句問話,門口走進了一個敞著白大褂裡面換好便裝顯然剛才就已經準備下班的女醫生。

  她個子頗高,比模特身材的汪媚筠也就略低一點,臉上戴了口罩,銀邊眼鏡後頭的眸子完全沒有葉春櫻看病人時候的同情憐憫,甚至都沒有半點善意,就像是木匠看見板子,鐵匠看見礦,廚子看見活魚,屠夫看見羊。

  而她的嗓音語氣,則比眼神還冷漠,「別傻站著了,人手不夠,既然是你男朋友,去把他衣服剪了,先消毒清理傷口,我去拿東西。」

  「喔,是。」葛丁兒先是響亮地回答了一句,跟著急忙紅著臉補充說,「不是不是,薛大夫,他不是我男朋友啦……啊,張姐,李姐,來幫幫忙好嗎,這刀槍傷我不太在行誒。我……我暈血啊。」

  暈血當護士?這職業規劃還真夠魔幻的。

  不過她那咋咋呼呼的話估計也就是撒個嬌,另外兩個護士過來幫手的時候,葛丁兒雖然被襯托得比較笨拙,但對著血肉模糊的傷口也沒真暈過去,認真起來之後,樣子還可愛了不少。

  不一會兒,一個實習大夫走進來拿著一疊東西問誰是家屬,汪媚筠挑了挑眉,過去接過,一邊聽他絮絮叨叨解釋,一邊龍飛鳳舞在上面刷刷簽字。

  韓玉梁忍著消毒和初步清創的疼,仰頭看她寫完,皺眉問道:「你簽了什麼?」

  「你家屬我的名字啊。」汪媚筠抱著手肘,笑瞇瞇地說,「葉媚婷,是不是還挺好聽的?哦,對了,你身上彈片多,大夫問你需不需要做個全麻。」

  「全麻?」

  「就是全身麻醉,相當於睡一覺,醒來就完事了。」

  「不必了,這種小疼,牙都不用咬就認過去了。」

  葛丁兒頓時露出一雙星星眼,一看就成了新晉硬漢韓玉梁的崇拜者。

  然而,汪媚筠貓一樣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挑了挑眉,說:「真可惜,我已經簽字同意了呢。老公,祝你手術順利。」

  於是,韓玉梁徹底領教了這個世界真正迷藥的厲害。

  蓋著單子推進手術室,一個透明罩子蓋上來,他一共吸了兩口氣,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韓玉梁很不適應這種被麻倒的滋味,全身的真氣都因此而本能地叫囂。不過醒來之後,意識漸漸恢復,他也清楚地感覺到,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妥善處理過,除了那較深一刀刺破的肌理還疼得厲害,其他地方都已經可以很習慣地忍耐。

  他睜開眼,頭昏昏沉沉,屋裡還很暗,看樣子天還沒亮,這一覺似乎不如他身體以為的那麼久。

  「果然,你比一般人醒得也快很多。」

  旁邊傳來一個充滿好奇的聲音。

  他轉頭看去,頭一動,腦中就又是一陣眩暈,急忙運氣平復。

  床邊坐著一個高挑女郎,椅背上搭著白大褂,耳朵上掛著的口罩垂在臉頰邊,面孔有些蒼白,眼袋很重,眼裡滿是血絲,嘴唇還有些翹干皮,但是,模樣很標緻,是那種看上去很文雅嫻靜的美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交握在雙膝之上的手。

  那兩隻手柔潤修長,血脈清晰,滑膩白皙,看上去就像是整塊羊脂美玉鬼斧神工雕刻而成,連最容易粗糙的指節彎曲處,細細的紋路也幾乎沒有半點瑕疵,指甲沒有塗色,修剪打磨的分外仔細,讓韓玉梁不自覺想起了江湖上的傳奇劍客。

  將手保養得如此好的人,手上的本事一定不會差。

  看來,這應該就是那位知了殼……啊不對,薛蟬衣了。

  對美人,韓玉梁幾乎是本能地亮出了柔和親切的微笑,開口道:「我被你們麻翻了,可不知道能快多少。」

  「給你加了五次麻藥,還是我從業以來見到的第一回。」薛蟬衣的唇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像是武林高手在打量一本從未見過的秘籍,「小李從第三次就開始出冷汗,估計懷疑麻醉藥過期了。韓玉梁,你為什麼會對麻醉有這麼大的抗性?你以前經常被全麻嗎?」

  韓玉梁沒興趣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直愣愣盯著她的手,微笑道:「你的手可真好看。」

  薛蟬衣微抬手腕,張開十指,很平靜地說:「謝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這是我第一次失去知覺這麼久。」韓玉梁用比較委婉的方式答道,「我練過功夫,比一般人強壯不少,多半是這個原因吧。」

  「可不是強壯不少能解釋的。」薛蟬衣的手指靈活地移動了一下,九指蜷曲,只留下一根嫩蔥似的食指衝著他,「你體內有奇怪的東西,不符合醫學常識,我學到的所有東西都無法解釋。」

  「那我就更無法解釋了。」韓玉梁淡淡道,「我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該懂的,韓玉梁。」薛蟬衣輕聲說,「我和雪廊有合作關係,但他們只說你有奇怪的功夫,我想知道,那是什麼,為什麼可以做到讓肌肉在你被深度麻醉的情況下還能被動抵抗我的切割。」

  她的語速並不快,但連綿如水,很順暢地持續下來,「我從你身上挖出了四十九枚彈片,正面背面都有,那樣的密度,憑我的經驗,爆炸點和你的距離應該在五到十米之間。這種距離下的殺傷力我很清楚,正常狀況下,你應該是個奄奄一息的篩子。」

  「但你不是。你直到上手術台前意識還很清醒,深達內臟的刀口在沒有外用藥物和綁縛的情況下神奇自然止血,彈片中最深的一枚,都沒有完全嵌入。這是我做過的最輕鬆的彈片挖取手術,也是最奇怪的。」

  最後,她停頓一下,表明了重點:「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氣功。」

  「我家裡有長輩經歷過那個全民騙局的狂熱時期,請不要用那種無聊的偽科學來敷衍我。」

  「那麼,內力。」

  薛蟬衣很短促地皺了一下眉,「我不認為近代小說家虛構的東西可以作為邏輯證據的一環。但你是當事人,我不能先入為主認為你存心敷衍。你可以為我證明一下你說的東西嗎?」

  韓玉梁略一沉吟,笑著搖了搖頭,「不,我沒興趣。我給了答案,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病房其他地方,皺眉道:「我的『家屬』呢?為什麼我眼前一黑後,身邊就只剩下你這位美人醫生了?」

  「你的第一個『家屬』有公務,留話說她回局裡了。你的另一個『家屬』連夜趕來接替。她正在下面給你補繳費用。我本來打算問她,看起來她對你比較瞭解,更像是真正的家屬。可沒想到你醒得這麼快。幫忙抬你的護工才出門而已。」

  像是真正的家屬?是誰來了?許婷?春櫻?韓玉梁想了想,許婷應該不會擅離職守把林梓萌獨自留在家裡,這個時間汪媚筠叫人的話,十有八九是葉春櫻。

  汪媚筠這混蛋,他咬了咬牙,很不愉快。這副樣子讓春櫻看見,幾乎都能想像出她躲在衛生間裡偷偷抹淚然後用涼水沖一衝再回來強裝鎮定的樣子。

  有種堅強讓人放心,而有種堅強,則讓人很心疼。

  但不管哪種堅強,都是值得珍惜的品質。

  「我幫葛丁兒問一句,這兩個『家屬』,是你什麼人?」薛蟬衣似乎並沒有糾纏問下去的打算,站起身拿上白大褂,低頭看著他問,「都是女朋友?還是一大一小?」

  「一個是合作夥伴,一個是頂頭上司。」韓玉梁扯了扯嘴角,但耳邊聽到接近門口的腳步聲後,迅速加了一句,「上司的話,我還是比較希望能成為女朋友的。」

  門口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接著,還是邁了進來。

  許婷拎著一袋子東西徑直走到床邊,往韓玉梁腳邊一放,似笑非笑地說:「只有上司嗎?助手不希望?」

  韓玉梁皺了皺眉,「助手的話,丟下委託人不管擅自離崗,我這會兒更希望打她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