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大學裡的委託還能鬧出人命案子,葉春櫻一聽韓玉梁說起,嚇了一跳,險些把盛掛面的碗都摔在地上。
「那你現在要去哪兒找她?」葉春櫻緊張地問,「那邊危險不危險?不行……不行還是報警吧。人命案子證據確鑿的話,他們還是能上心管一管的。」
「要是許婷沒誇大,這事兒有點詭異。我得趕緊去看看。」韓玉梁開門看向牆邊那輛停了不知多久已經成了土猴的破車,滿肚子不情願。
知道他暈車,葉春櫻匆忙解下圍裙,給診所掛出停業牌子,「我騎電車送你過去吧。」
「出了診所,可就不在雪廊保護範圍裡了。」
「你不是還在麼。」葉春櫻笑吟吟推出車子,「再說,好歹我也是你正牌助手吧,我總要適應一下給你幫忙的新工作。」
韓玉梁心裡清楚,最近幾天每晚許婷都一通電話打上半個多小時,調查的熱火朝天幹勁十足,他就隨口開了句玩笑,說許婷好像更像是他的助手多些。
結果葉春櫻倒是記在心裡了。
「那好,我說地址,咱們這就過去。」韓玉梁坐上後座,等車開動,笑道,「已經到了殺人的地步咯,你跟去,不怕麼?」
葉春櫻很淡定地說:「我是學醫的啊,面對屍體總比許婷有經驗吧?要是還在大學裡查那些學生的事兒,我就不跟你去了。」
路上韓玉梁轉述了一下許婷電話裡的內容。
人命案子是昨晚出的,沒人報警,許婷知道出事兒,是王文珊突然給她發來了一段視頻。
許婷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一邊整理最近從劉峰前女友嘴裡套出的情報,一邊隨手點開。
結果,把她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驚叫聲都把許嬌吵醒。
視頻裡王文珊坐在應該是KTV包間的地方,拿手機自拍,嘴上都是血,半邊臉腫著,牙裡頭像是咬著什麼。
本來許婷還以為那是王文珊精神不正常拍來嚇唬人的恐怖視頻,不料鏡頭轉動間,竟然帶到了地上躺著的劉峰。
她暫停仔細看了看,雖然比較模糊,還都是血,但能判斷出來,就是劉峰沒錯,而且肯定死了。
「視頻上判斷不了那麼準確的吧?」葉春櫻在此提出了質疑,「說不定……是惡作劇?」
「她說劉峰沒了半張臉。許嬌都看吐了。」
葉春櫻沒再回話,沉默了一會兒後,悄悄打了個哆嗦。
「春櫻,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我估計那兒多半沒警察,反正許婷沒報警。」
「不要緊。」她搖搖頭,頗為固執地說,「我好歹……也解剖過屍體呢。這種場面嚇不倒我的。」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開到了那間KTV外。
看上去風平浪靜沒什麼事兒的樣子,捲簾門沒開,但門口有車停著有電動車自行車排開,應該是來玩通宵的客人還沒走……韓玉梁皺起眉,不對啊,他記得那天看著地方的牌子,早上七點就清場打掃了。
許婷已經到了,大概是不放心妹妹,許嬌也在,倆人正看著捲簾門發呆一樣站著。
一見韓玉梁到了,許婷還沒動,許嬌先踩著高跟涼鞋飛奔迎過來,雙手一抓韓玉梁胳膊,緊張無比地說:「韓哥,這事兒太邪門了,你千萬小心點,不行……不行咱們就報警吧。」
「就算死了人,你也不用嚇成這樣吧?」韓玉梁皺了皺眉,「不是都說黑街這地方死人不奇怪麼?」
「可這次死人有點奇怪。」許婷走過來,跟放好車子的葉春櫻對望一眼,表情緊繃,「我電話裡沒敢跟你說清楚,劉峰那半張臉……像是被王文珊活活啃爛的。她嘴裡咬著那個,最後視頻結束前我暫停仔細看了看,可能……是劉峰一個眼珠子。」
葉春櫻往韓玉梁背後縮了縮,小聲提議:「要不……咱們給雪廊那邊打個電話?」
許嬌有心幫妹妹墊磚,馬上大聲說:「你想什麼呢,雪廊一幫殺手,請他們來幹什麼?清理屍體嗎?」
許婷搖搖頭,「報警也不好用,黑街這地方,不說是什麼事兒,警察根本不會來,一說是死了人,還是這麼個死法,信不信等警車就得等倆小時。」
葉春櫻皺眉道:「那也比咱們就這麼硬闖進去好吧?這地方……看著就不對勁兒啊,外頭這麼多車和車子,通宵的客人和服務員難道都還沒走嗎?」
「我覺得……多半是走不了了。」許婷的臉色也有些發白,「剛才在捲簾門那兒,我跟我姐是聞味兒呢,你們去聞聞就知道了。」
韓玉梁邁開步子,都還沒用力吸氣,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就撲鼻而來。
「春櫻,許婷,許嬌,你們……往別處躲躲吧。先別報警,我進去看看。」他沉聲叮囑道,伸手在捲簾門上摸了摸,扭頭看周圍有路人經過,皺了皺眉,又離開位置,想找個比較隱秘的通道進去。
「這邊這邊。」許婷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在旁邊牆頭踮腳望了一眼,指著裡頭說,「這兒有側面的窗戶。」
她這一探身,T恤小背心一起往上挪,頓時亮出一段緊繃繃充滿彈性的蜜色腰肢。
韓玉梁悄悄瞥了兩眼,笑納進腦海收好,才過去望向窗口。
沒想到他還沒動身,許婷就屈膝一跳,扒住牆抬起長腿爬了上去,這靈活勁兒跟野慣了的小子都有一拼。
葉春櫻和許嬌顯然都想一起,然而沒這身手,只能望牆興歎。
韓玉梁擔心她倆留在這邊扎眼,自己跳上去後,乾脆把她倆也先後拉起來,垂降到另一邊比這邊地面低出一截的陰濕小巷裡。
許婷已經在仰脖望著窗戶,「那麼粗的護欄,比捲簾門還不好弄吧?要不我先爬上去看一眼裡面什麼情況。」
許嬌急忙過去,一伸手拽住了她,「有韓哥呢,你瞎出什麼頭。」
韓玉梁抬手比劃了一下高度,輕輕一縱,抓住了護欄下沿。
反正目前三個女的都算是自己人,他沒什麼好忌憚的,真氣一運力貫雙臂,把身軀往上一引,腳蹬牆壁向後一拔。
噶啦一聲,四角固定處全被拔裂崩開,他托著整個護欄側身份腿,兩邊踩牆,提氣輕輕一縱,把護欄放在地上,起身淡定道:「你們在外等著,我先進去看看。」
許婷側臉打量著他,伸手一拽他衣擺,小聲問:「你……這是人的力氣嗎?」
「我只是知道些用力的訣竅。這也是本事。」他微微一笑,跳起抓住窗台,伸手撥開推拉窗戶,輕鬆一翻跳了進去。
剛一進去,他就急忙對身後提高聲音道:「你們都別跟過來,就在外面等著。」
可惜這邊的女人沒幾個懂得三從四德,許婷這樣的更不知道什麼叫聽話,韓玉梁話音未落,她就已經蹬著後面的牆,扒住窗台爬了上去。
但她一條長腿架上窗台,才抬頭往裡看了一眼,就愣在了那兒,嘴唇顫了顫,立刻原路退了下去,往旁邊跑開兩步,一彎腰哇的一聲,把早飯吐了出來。
韓玉梁探出頭,帶著幾分無奈道:「我都說別跟過來了,這場面我看了都噁心……」
許婷一邊嘔一邊伸胳膊擺了擺手,「我不進去了,先不進去了。」
葉春櫻抬起頭,卻伸出了細細的手臂,「韓大哥,你把我拽上去吧,我能幫上點忙的。」
「你確定?我估計,這整個KTV裡,可能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哦。」
葉春櫻心裡打了個突,但看一眼許婷,堅定地點了點頭,「放心,韓大哥,我是學醫的啊,和一般人不一樣的。而且我是你的助手,怎麼能來了不幫忙,萬一你有什麼地方不太會,那該怎麼辦。」
許婷轉身靠著牆,臉色蒼白,「臭大夫,這……這我覺得還是報警吧,警察什麼時候管都行,咱們……應該處理不了。」
「報警也要等我走了,處理好這邊的痕跡再說。」韓玉梁叮囑一句,把葉春櫻拉了上來,先用肩膀擋住她視線,壓低聲音道,「你可別勉強,從我肩上先看一眼,不行就趕緊下去,我自己查。」
葉春櫻探頭一望,頓時明白了許婷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現。
她這上過解剖課的,看得都有點反胃,要不是早晨沒吃什麼就匆忙出門,估計喉嚨裡湧上來的就不僅僅是酸水,也就忍耐不住了。
裡面的KTV門廳,倒斃著三個工作人員。
但不是尋常的死法。
都被割了喉,血噴得滿牆滿天花板都是,但殺人者似乎這樣還是不滿,劃開了死者的肚子,把一副副內臟全都扯了出來,扔得到處都是,吧檯的電腦上、等候區的沙發上、還有這扇窗戶進去後的盆栽上,都掛著散發出腥臭味道的腸子。
其中一個死者並不是服務員,像是在這裡上班的夜場公主,她也是死得最慘的那個,脖子幾乎被割斷,雙乳都被割下切片,撒了一地,整套生殖器都被從下體掏出,切斷,子宮被劃爛,倒扣在茶几邊的一個啤酒瓶子上。
葉春櫻都有點佩服自己,竟然沒有暈倒或是失足摔下去,還冷靜地打量完了。
「你臉都煞白,還是下去吧。」韓玉梁柔聲道,「這估計不是小場面,裡頭應該還有,別進來了。」
她搖搖頭,「我行的。」說著,她用力爬上來,在韓玉梁的攙扶下翻進屋中。
他們剛走兩步,背後嘿喲一聲,竟然是許婷也跟著攀了上來。
「喂,你都吐了,還進來幹什麼?」
許婷瞄了葉春櫻一眼,跳進窗內拍了拍小腹,「反正吐都已經吐乾淨了,不進來多虧啊。外面我姐守著就行了,咱們走,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葉春櫻小心翼翼不去踩有血的地方,考慮一番後,先邁到吧檯那兒,掏出幾個塑料袋,招呼韓玉梁他們套在腳上,叮囑說:「咱們沒戴手套,都小心些別亂摸東西。黑街的警察破案不行,冤枉好人可擅長得很。」
許婷哼了一聲,「說的跟你領教過一樣。」
「我也是聽病人說的。」葉春櫻轉身走進迴廊裡,探頭在一扇門的窗外看了一眼,扭頭擺了擺手,「也都死了。」
韓玉梁踩著塑料袋,快步先在一層轉了一圈。
大開眼界。
一共三個屋子開了通宵,包括陪唱的女人在內十四個人,全都死了。
一個男的死在廁所,被一刀穿喉,胯下雞巴被砍成一團爛肉,一根抽了一半的煙塞進砍開的尿眼兒裡,看的韓玉梁下體一陣發緊。
其他屋裡的十三個,男的要麼被割斷脖子,要麼被刺進了胸口,斃命後都被掏了腸子,有幾段還在女人屍體上捆圈打了個結。
女屍則都被割了乳房下陰,有兩個豐滿點的還被切掉了屁股,劃開了肛門。
看完一層,許婷又吐了三次,葉春櫻趁許婷去廁所吐的時候也偷偷在外面洗手池吐了一次。
韓玉梁都忍不住開了一瓶冰鎮飲料喝下去壓壓反胃的勁兒。
「這是……來了個瘋子團伙嗎?」上二樓的半路,許婷有點發虛地說,「這都快成屠宰場了,我在黑街也算長了小二十年,可沒聽說過這麼變態的殺人犯。」
葉春櫻輕聲道:「咱們這樣一般百姓,有事兒也不會聽說那麼細。咱們要是不進來看看,回頭聽說,也就是KTV發生滅門案這樣的小道消息而已。」
許婷這次沒槓,點點頭,「也有道理。唉……這一場看過去,我以後可是大心臟咯。」
葉春櫻跟著細聲說:「是啊,我感覺以後看到什麼也不會覺得噁心了。」
然而,韓玉梁找到大概是劉峰的屍體時,倆女孩又都跑出去,爭先恐後奔廁所吐了一次。
之所以是大概,是因為那屍體已經沒了臉,整個屍體七零八碎的,想要認出是個人都不太容易。
而判斷身份,是因為屍體位於上次韓玉梁廢掉劉峰的包間裡,外面還和上次一樣有個放風的,可惜的是這次放風的沒有那麼好運,被亂刀砍掉了頭,褲襠還被戳了幾下,屎尿血混在一塊,已經干在了地上。
而且,屋裡的屍體是個男的,旁邊還掉著一個最新款的智能手機,應該就是上一台裝滿視頻的被韓玉梁繳獲後換的新機。
本來從陰囊是不是受過內傷更容易判斷,但……這屍體的雞巴被連根割了,倆蛋蛋一個被丟進魚缸裡,已經被裡頭的魚啃了大半,另一個和雞巴一起被削得快成了松鼠桂魚,戳在易拉罐口。
最讓人不寒而慄的是,這男人的致命傷,是被牙齒咬出來的。
從被吐得到處都是的臉皮來看,他應該先是被咬斷了脖子,然後被啃掉了整張臉。
這基本符合許婷看到的視頻裡的內容。
也就是說,這慘劇的兇手,至少有一個王文珊。
問題是,她在哪兒?
「韓大哥,這邊,你來看看。」
葉春櫻指著走廊裡的血腳印,「這應該就是殺人的那個兇手留下的,她下樓之後又上來了,往裡走了。」
許婷打了個哆嗦,小聲說:「她……她不會還在吧?」
「還在最好。」韓玉梁笑道,「省得我還要追著找她。」
「喂,這瘋子殺了樓上樓下幾十個人啊。」許婷緊張地左右打量著,「關鍵是……這事兒太邪門了。王文珊我認識,學校組織的晨跑都跟不下來,她……她怎麼就能殺這麼多人了?」
葉春櫻皺起眉說:「有些藥物倒是能讓人短時間內反應速度耐力什麼的都得到提升,但……效果也就是腎上腺素的程度。」
許婷咕噥道:「會不會是毒品什麼的?最近我聽到傳言說有人悄悄在黑街販毒呢。」
「毒品也不是這種效果啊,一般吸毒的人反而會失去……」說到這兒,葉春櫻突然一愣,拉了拉韓玉梁的袖子,「韓大哥,你……還記得上次洗頭巷公寓小宋叫我過去,最後跳樓死了的那個秦姐麼?」
韓玉梁淡淡道:「我當然記得,我剛才就想到那個瘋女人了。力氣大的詭異,受那麼重的傷還不死。不過……那個女的可是都不清醒了,王文珊要是也被打了那種針,沒能力殺掉整個KTV的人才對。」
許婷探頭探腦看著前面,小聲說:「說不定人家藥改進了呢。」
韓玉梁停下了腳步,猶豫一下,拿出手機,打給了沈幽。
「怎麼了,韓大夫,才學會開車,就急著學槍了麼?」沈幽的聲音懶洋洋的,似乎還沒起床,「我這兩天比較忙,你還是先在診所悠閒著吧。」
「我有事問你,」韓玉梁開門見山道,「你們那邊查毒品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不是要叫我幫忙麼,怎麼還沒個動靜?」
「你也太心急了點。敢在黑街販毒的,來頭肯定不會小。」沈幽遲疑了一下,說,「算了,直說吧,這些毒品的來源,可能和上次盯上你的殺手是一塊兒的,都出自『冥王』。我們這邊判斷,對方應該是打算來搶黑街……或者說,來搶新扈這塊風水寶地了。這很可能意味著兩邊組織的全面對抗,我們還沒想好你能幫什麼忙。」
「關於毒品本身呢,你們調查的如何了?」韓玉梁望了一眼經過的屋子,二樓唯一的開通宵包間,裡頭兩男六女,都已經成了爛皮囊。
「代號黑天使,目前發現的應該是分成了AB兩種亞型。對方的渠道控制得很好,估計還在試驗階段,我們查到的不多。」沈幽不緊不慢地解釋說,「根據幾個受害者的情況反推,那毒品似乎能讓人漸漸狂暴,身體素質變強,理智一點點喪失,成癮性非常厲害,但口服效果並不好,和血液接觸才是最佳渠道,算是門檻比較高的類型。如果不碰上老毒蟲,一般人買回去也操作不好,暫時發現的受害者都是被強迫注射的。」
說完,她補了一句,「你怎麼問起這個了?這不像是你會主動關心的事情啊,葉大夫的診所收到這種危險的病人了?」
韓玉梁歎了口氣,「算了,這事兒跟你說也不好說清楚,你來俊峰KTV,從東側窗戶進來看看,就知道了。那是我打開的窗子,我看完就走了。你看完有興趣弄清楚怎麼回事的話,再跟我聯繫。」
不給沈幽再發問的機會,他直接掛掉電話,塞進兜裡繼續追著已經變淺到快注意不到的腳印走去。
最後,追到了就是個擺設的緊急出口邊。
之所以說那就是個擺設,是因為那個緊急出口門外連樓梯都沒有,下去就是後巷,對面的不知道什麼建築把這邊的光擋得嚴嚴實實,順著這個口出去,只能跳樓摔進臭水溝。
但王文珊顯然就是從這個口逃掉了。
兩件染滿血的衣服,和一把裹著布的刀就扔在臭水溝裡,旁邊還散落著一堆肉塊,也分不清是哪具屍體的。
讓兩個女孩在後面稍等,韓玉梁跳下後巷,看了看衣服上血的凝固程度,心道王文珊應該半夜就已經走了,這會兒可沒地方追她去。
跳上來後,他就帶著她們原路返回,還從窗戶出去,跟熱鍋螞蟻一樣的許嬌說了說情況。
許嬌好奇忍不住跳起來看了幾眼裡面,雖然都是閃了閃,但大致能猜出是什麼景象,一聽就急著拉許婷回去。
許婷哪裡肯,皺眉嚷嚷說:「王文珊都變成瘋子殺人魔了,我要是跟你回去這就不管,小微說不定都有危險。」
韓玉梁方才沉吟了一路,此刻問道:「許婷,我知道那個張螢微跟你關係很好,你對她瞭解多麼?」
許婷抿了抿嘴,遲疑幾秒,說:「我知道……你懷疑小微,我也想問問她。她放暑假了,現在在北邊一個小飯店打工,這會兒那兒人應該還不多,不行……咱們這就去找她。姐,你回家忙你的吧。這事兒不水落石出,我晚上覺都睡不好的。」
她看一眼牆,這邊地勢低,比之前難度高了不少,但她還是沒叫韓玉梁幫忙,退開幾步,助跑一跳,在頂頭攔路牆上蹬了一腳,頗為矯健地借力爬了上去,在上面扭頭說:「你們路上也給我說說,那什麼毒品是怎麼回事。」
說著,她蹲下伸出手,準備幫忙拉人上來。
但韓玉梁存心炫技,雙手左右各摟一個,真氣上提運起凌虛天通身法,縱躍而起,帶著許嬌和葉春櫻高高越過牆頭,直接落到了對面地上。
正巧,剛從一輛深紫色摩托車上下來,把頭盔摘掉的沈幽讚歎地拍了拍巴掌,微笑道:「韓大夫,你還真是個自帶電影特效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