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葉春櫻還沒答話,韓玉梁就在簾子裡頭開了口,「我又不是給人做放鬆按摩的,脈絡不通,濕氣淤塞我才能治,你這姑娘健康得很,別瞎浪費錢。」
「你看都沒看就知道我健康,你是孫猴子啊,還有火眼金睛呢?」許婷過去就鑽進了簾子裡,頗不高興地說。
「我上午不是見過你了麼,我看人有沒有毛病,不需要那麼多望聞問切。」韓玉梁坐在凳子上頭都不回,雙手也依舊左右卡著治病女人的豐腴腰窩,內息正遊走在上下各處敏感帶,蒸得他頭頂都冒出了絲絲白氣。
韓玉梁並非對許婷沒有興趣,只是他三言兩語就感受得出來,這位俏姑娘,靠追遠不如靠引來得穩妥,他追,她多半會跑,要是能不露痕跡自然而然地引出她的興趣,讓她反過來主動打他的主意,事情就會容易得多。
「你要是好奇我怎麼診治,是不是在藉機非禮,站那兒看會兒就是。」他微微一笑,將雙手往下滑了幾寸,堪堪貼住即將隆起的臀丘,「犯不著耍什麼心眼兒,我這簾子是為了給病號遮羞,不是為了保密。」
許婷盯著他頭上冒起的絲絲白氣,湊近打量一下,忍不住抬手橫在上面,沒想到真感受到一股熱氣熏在掌心,嚇了一跳,往後一縮,說:「你……你這是什麼花招?」
韓玉梁這會兒觀察著女病號的眼神,知道正在緊要關頭,便沒理會,低哼一聲,雙掌一合,幾乎包住那女子半拉肥臀,猛力運功一衝,通開了她憋悶陰脈,這才撒手笑道:「好了,下一位。」
那女病號扶著床下地,渾身舒泰眉開眼笑,衝著韓玉梁飛個媚眼,拉開簾子扭著屁股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否故意,走過許婷身邊時,還故意用臀部撞了她一下,頂得她一個趔趄,急忙伸手扶了下韓玉梁的肩膀。
韓玉梁還未收功,又有意勾搭許婷的興趣,於是並沒收斂,讓功力在那裡本能反震,不輕不重彈了她一下。
許婷被彈得身子一晃,險些沒站穩,趕緊扶住病床,挪開兩步,驚訝地看著韓玉梁說:「這是……這是氣功?」
韓玉梁不置可否,只是迎進晚飯前最後一個病號,自顧自忙活起來。
新進來的女人聽見許婷的話,咯咯笑著扭屁股坐上病床,反手脫掉外套露出小背心裹著的瘦削上身,一撩下擺,亮出微黑的細腰,指了指想被按摩的地方,看著許婷說:「可不是唄,這麼厲害的本事,我覺得肯定是氣功。就是韓大夫不承認,我看呀,他是怕咱們把他和那些江湖騙子說到一起去。」
眼見著那女人舒服地瞇起了眼,可韓玉梁不過只有一根手指點在腰側而已,甚至連動都沒動,許婷滿肚子問號,忍不住湊近問:「姐,你這會兒什麼感覺啊?」
「舒服。」那女人鼻音都已經有些嬌媚,「我是坐辦公室的,跟你說啊,一天下來腰這一圈難受的啊……要是找普通推拿的,疼,還不如韓大夫這兒見效。而且……」
說到這兒,她嘶的抽了口氣,臉蛋紅了幾分,眼睛幾乎快要閉上,哼哼唧唧地說:「算了算了,這事兒跟你這小年輕……唔……說不明白,等你也難受了,找韓大夫治一次,你就知道什麼叫妙手回春咯。」
見許婷走出來,葉春櫻搖了搖頭,「你要是沒什麼事兒,就趕緊回去吧。你姐說要幫韓大哥聯絡病號,我也答應了,別在我這兒一直看了,你看不會的。我讓他手把手教,都學不到個皮毛。」
「誰要學了。我才不當大夫。」許婷蹙眉走到門口,勉強還算有禮貌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了,再見。」
「再見。」
把暫時停業的牌子掛出去,葉春櫻望著許婷遠去的姣美背影,暗暗歎了口氣。
晚上做飯時候,她手一滑,不小心把醋放多了。
嘗一口那菜,她酸得皺起眉,跟著,就自嘲地笑了起來。
然後,她拿起醋瓶,撅著嘴又往裡倒了幾下……
吃過飯後,覺得牙根有點發軟的韓玉梁正在洗手間裡漱口,他那部還只有幾個人知道號碼的手機,在兜裡響了。
是沈幽。
「忙嗎,韓大夫?」
「這會兒還好,再晚點可能會有病號。週末嘛,比平時總忙一些。」韓玉梁拿著手機走到側門邊信號較好的地方,「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說吧,什麼事兒?」
沈幽輕笑兩聲,說:「我可不是給你帶來厄運的夜貓子,我是來通知你好消息的。狙擊你的殺手,我已經找到了。」
「這麼快?」以前江湖上消息最靈通的探子,在小鎮裡找個人也不能這麼快,韓玉梁不免有點懷疑,「你怎麼找的?」
「商業機密。」沈幽淡淡道,「具體信息見面再談,今晚你的病號都推了吧,十分鐘後從側門出來,我等你。」
掛掉手機後,他去跟葉春櫻說了一聲,叮囑她自己在家一定小心,雪廊的承諾有多可靠還是未知,不能因此大意。
等到了時間,他出門一看,一輛暗紫色的跑車就停在路對面,車窗內,換了濃妝的沈幽笑著對他勾了勾白皙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旁邊副駕駛的空座。
他過去開門坐下,很快,跑車發動,拖曳出淡淡煙塵,消失在亮起紛雜霓虹的高樓大廈之間……
砰!
沉悶的響聲迴盪在寬敞的辦公室裡,張鑫卓喘著粗氣,手掌拍在桌子上,疼得他差點繃不住表情。
應該用沒被大哥揍過的那隻手發洩的,他呲了呲牙,臉上的淤青也被扯到,讓他更加惱火,怒氣沖沖地說:「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什麼叫他媽的查不到。診所你們都找專業的進去翻過了,需要的東西也他媽的帶出來了,最後就給我一句查不到?合著那孫子是從天上掉下來地裡長出來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三少,你再怎麼生氣,對結果沒有任何幫助。」並不直屬於他的助手依然滿臉鎮定,平靜地說,「可以確定的是,目前使用的所有渠道都查不出韓玉梁這個人的來歷,那不光是假名,多半還動過臉。我已經把找到的頭髮寄去特安局的門路那兒,看看能不能對比出結果。我想,這可能是某個大組織曾經豢養的頂級殺手,現在雪廊也插手了,我建議你近期不要再輕舉妄動。」
「我沒動。」張鑫卓抓著頭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這陣子可什麼都沒幹,我沒去診所,沒找別的女朋友,整天就是好好上班,還他媽挨了我大哥一頓暴打,這夠安分了吧?」
他又拍了桌子一下,這次記得換了那只好手,「可他媽『冥王』的人呢?我給的錢難道就買了一顆子彈?沒打中就算了?操他媽的東瀛鬼,裝腔作勢有一套,這事兒都辦不成,我看大哥和他們的交易也不樂觀。」
「關於那交易,你大哥確實還在斟酌。」助手考慮了一下,輕聲說,「根據咱們的人調查出的消息,『冥王』的目的好像並不單純,洗頭巷那邊已經有妓女染上毒癮的流言傳出來。咱們這兒可是十幾年沒見過不要命的毒販了,不覺得太巧了嗎?」
張鑫卓撇著嘴思考了一會兒,皺眉說:「你的意思是……咱們可能要被拖下水?」
助手點了點頭,很嚴肅地說:「所以,你大哥的意思是,和那邊殺手的交易,不行就取消了吧。三少,你只是為了出口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必著急。現在,還是盡快回到能和『冥王』隨時切割的狀態比較好。」
張鑫卓有些不服氣地抬起頭,「我說,黑街這邊叫得響的三社一吧,咱們好歹也佔一個,至於這麼忌諱那幫開酒吧的嗎?」
助手笑了起來,「三少,鑫洋商貿雖然在黑街的地位舉足輕重,但咱們說到底,是做生意賺錢的。可那間酒吧,是靠做不見光的事賺錢的。三社加在一起,也不會願意隨便開罪你嘴裡開酒吧的那些人。你在外上學太久,黑街的事你還需要更多瞭解,這次,就請聽我的吧。」
張鑫卓不甘心地說:「咱們可賠進去了十幾個兄弟啊。」
「總比賠進去更多要好。」助手微笑道,「至於女人,你大哥昨天剛給你買回來一個小美人,斯拉夫血統,嫩得出水,這會兒應該已經洗乾淨在等你了。三少,張家就只靠你傳宗接代,你難道還需要為了女人的事情費心麼?一個破落孤女,還已經有了男人,你何必念念不忘呢。」
張鑫卓哼了一聲,伸胳膊抓起了手機,「好吧,聽你的,這次就到此為止,算那姓韓的走了狗屎運。」
助手暗暗鬆了口氣,柔聲說:「等你傷好了,我建議,請韓玉梁和葉春櫻一起吃頓飯,把這件事揭過去。韓玉梁那樣的人才,不管因為什麼流落在外,被咱們用,總好過被其他人用。」
「他突然蹦出來,搶了我難得動心打算認真娶回家的女人,我還要請他吃頓飯,想著把他拉攏過來?」張鑫卓瞪著眼睛扶桌站起,「你不是在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助手淡定地說,「葉春櫻都還不是你的女人,當年你父親為了拉攏一個好手,可是把自己的情婦都讓出去了。你想幫你大哥分擔責任,就要先從培養氣度開始。」
「也許我哥該早點把你派過來。」
張鑫卓沉默了很久後,把早就調出來的號碼撥了出去,這麼說了一句。
訊號穿窗而出,飛過霓虹燈映亮的夜空,穿過密集的高樓大廈,降落在鋼筋水泥構成的叢林之中,叫醒了沉睡在衣兜裡的另一台手機。
正要走進電梯的高個男人回過頭,「誰啊?」
「三少。」掏出手機的瘦子翻開蓋瞄了一眼,邁腿擋住了要關的電梯門,接通,「喂,三少,什麼事兒?」
「哦。」
「嗯。」
「好。」
「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跟大張上去。沒,沒偷懶,我們下來吃口飯。」
「稍喝了點,沒醉,放心,準把話帶到。」
「成成,我進電梯了,三少放心,掛了啊。」
高個摸出根煙,口音頗重,「咋啦?」
「上去跟那個東瀛鬼子說聲,任務取消,定金不用退,咱們也可以收工歇了。」瘦子也拿根煙跟他對了個火兒,沒誰理會電梯裡明晃晃的禁煙標誌。
高個嘿嘿一笑,說:「叫個外賣唄?找個夠騷的,咱倆也3P一次。」
瘦子點點頭,「成,出去我就給雙角哥打電話,那狗逼手上有不少高端妞的聯繫方式,三少這回給了不少票子,咱也操個上檔次的。」
兩人淫笑著走出電梯,突然,那高個眼前一亮,很興奮地拍了拍瘦子的肩,「嘿,省錢了。」
「啊?」瘦子一扭頭,眼睛也因為興奮而瞪圓。
一個穿著性感濃妝艷抹的美女正軟趴趴靠著牆半躺半坐,坤包掉在地上,東西撒了不少出來,面色酡紅低著頭,像是醉死了過去。
暗紫色短袖修身小西裝滿顯出女人的小腰,內衫領口開得很低,都能看到裡頭亮紫色乳罩的花邊,堆雪一樣的乳溝更是清晰可見,黑色包臀裙因為坐倒而上縮,露出豐美誘人的絲襪大腿同時,還露出了一邊的吊帶。
高個湊過去,蹲下推了推,結果那女的一歪,躺在了地上。
「操,點兒正。」瘦子撥開頭髮看一眼,「撿回去,趕緊的,不然被人看見要分杯羹。你拖人,我揀東西,快。」
「這妞這麼靚,不會惹麻煩吧?」高個抱住腰把女人拖了兩步,有點擔心地說。
「算了吧,一看這打扮就是出來賣的。天鵝酒店連個雞巴監控都沒有,怕個鳥,輪夠了套好衣服扔回來就是。」瘦子匆忙撿光地上的東西,掏出房卡刷開屋門。
高個把女人拖進去扔到床上,一抬頭拍了一下毛寸腦袋,「還有正事兒呢,你先去跟那個鬼子把正事兒說了。別耽誤了回頭挨三少罵。」
「行行,」瘦子褲腰帶都解開了,一聽又趕忙扎回去,轉身就急忙往外跑,「你他媽等會兒我啊,我要拍下來,這妞是好貨色,拿你那個大屏手機拍段露臉的,賣給雙角哥還能賺一筆。」
「你個狗逼,」高個哈哈大笑,「不光省錢,還他媽要賺一票。」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瘦子笑著推開門,「我都想打電話叫幾個兄弟來一起上……」
他的話沒說完。
因為打開的門外,揮進來了一隻手。
啪的一下,印在瘦子的胸口。
好似被重錘當胸一砸,那瘦子悶哼一聲往後飛出兩米多遠,仰面朝天倒在了床邊高個的腳下。
那是韓玉梁的寒冰烈火掌。
床上裝醉的女人,自然就是沈幽。
瘦子開門的時候,她就已經睜開了清醒無比的雙眼。
瘦子中掌之際,她已經挺身坐起,抬手一抹,包臀裙中大腿內側藏著的小巧匕首,就已落入纖細指尖。
寒光一閃,那匕首輕鬆割斷高個的咽喉,帶著猩紅血色,緊抵在瘦子的脖頸。
她連衣裙也懶得去整,就那麼蹲下,淡淡道:「說,對門你們請的那個殺手,是什麼來頭。」
那瘦子一看到進來順手關上房門的韓玉梁,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可鋒利的刀刃在脖子上,他大氣都不敢喘,哪兒有膽子發作,很明智地先求饒說:「妹子,我說了,能……能放我一馬嗎?」
「可以。記得叫人來給你同伴收屍。你能活著走,也省得我留記號聲明,是雪廊下的手了。」沈幽將匕首微微壓緊,看著瘦子脖頸上冒出的血珠,緩緩道,「說吧。」
「那是『冥王』的殺手,據說……據說是什麼天罡級。要價挺高的。」瘦子一聽到雪廊這個詞,膽氣就差不多散了個乾淨,膝蓋都哆嗦起來,「三少花錢雇的,讓他幫忙殺……殺韓玉梁。」
汗珠一粒粒流下去,瘦子聲音嘶啞地說:「我接到電話了,三少說任務取消,真的,就剛才。這事兒肯定是有誤會,大家都是黑街的,坐一塊好好談談不成麼?」
沈幽微微一笑,淡淡道:「等你醒了,記得我剛才叮囑你的事。」
話音未落,她手掌一切頸後,將瘦子打暈過去。
「不斬草除根麼?」韓玉梁略感驚訝,沈幽殺那高個比殺雞都利索,沒想到竟然真打算留這瘦子一命。
「這種雜碎,沒必要。」沈幽站起,這次總算騰手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吧,那要真是『冥王』手下的天罡級殺手,咱們就得小心些了。」
「這名字起的,是不是還有地煞?」
「答對了,『冥王』下頭的殺手代號,從低到高分別是地煞、天罡、魔星和死神。我懷疑他們老大以前比較愛看漫畫。」沈幽帶著嘲弄的笑意從貓眼觀察著對面的門,「那傢伙就在屋裡,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破開門,進去殺了。」韓玉梁滿不在乎地說,「對想殺我的,我一向不客氣。」
「我也沒準備客氣,但方法不對,會很麻煩。」沈幽指向屋內,「這種大組織的精英殺手,住在這樣的房間裡,肯定非常警覺,並做好了防範風險的準備。我逗逗這倆廢物還行,想直接騙開他的門,估計難。」
「所以我說,破開門,進去殺了。」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玄關的寬度,「我不知道你的功夫到底有多神,能告訴我,這麼狹窄的通道,你要怎麼躲過職業殺手的子彈呢?」
韓玉梁蹲下,從瘦子的懷裡摸出一把挺舊的手槍,已經很嫻熟地找到保險撥開,指尖轉了一圈,握住,「機簧暗器,道理都是共通的,出口所對著的直線,就是全部威力所在。我仔細查過,只要對手拿的不是霰彈槍,多近的距離我也能躲過。」
「可如果是霰彈槍呢。」
「那就看誰更快了。」他頗為自信道,「如果房間格局一樣,我破門而入,不管那殺手在屋內哪個地方,我解決他都不會超過三秒。」
「三秒足夠職業殺手開很多槍。」沈幽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風險。」
「那你的法子呢?」韓玉梁挑眉問道,「學電影裡那樣,扮成服務員推個餐車上來?」
「如果我可以提前確定殺手在屋內的位置,你的速度能不能更快?」
「那當然,」韓玉梁伸手將木桌輕輕一捏,掰下一塊,笑道,「破門而入對我來說和直接衝進去時間上沒什麼差別。」
「那麼,」沈幽拿起屍體的手機,「我來負責讓殺手站在屋內電話機附近,你來動手。」
「你知道對面房間的電話號碼?」
她眸子一斜,神情似乎在玩味什麼,「韓大夫,你失憶後,好像有些缺乏常識啊。知道房間號,從前台可以轉分機你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韓玉梁淡定回答,開門進入走廊,調息運功,準備出手。
沈幽走到走廊另一端,用高個的手機打給了天鵝酒店前台,大概是為了偽裝攬客的妓女,她聲音轉眼就變得嬌滴滴又騷又媚。
韓玉梁貼在門口牆邊,凝神運功聽著屋裡動靜。果然,很快裡面就傳來了電話鈴的聲音。
電話接通,沈幽說聲喂的同時,對他擺了擺手。
韓玉梁的手掌早已放在門鏈所在的位置,一見手勢,真氣驟然迸發,卡嚓一聲,就已將門鎖震斷。
拉開房門,他不敢怠慢,一個箭步衝過玄關,雙掌齊出,內力雄渾排山倒海般壓向電話機所在位置的兩側。
那職業殺手的反應果然很快,懷中手槍已經掏了出來。
可惜他一手拿著電話聽筒,動作終究不如正常情形舒展順暢。
而且他也想不到,韓玉梁能有這麼快。
殺手的槍還沒抬到一半,陰寒刺骨的掌力就已經如暴雪冰風一樣將他震倒。
韓玉梁對男人從沒有手下留情的時候,他腳下一蹬,身形騰空而起,一肘砸飛那殺手勉強抬起的槍,順勢曲指成爪,握住右肩便是一扭。同時二指一捏,內力憋住那殺手喉頭慘叫,左臂施展春風化雨手自上而下一拂,那殺手整條胳膊,便被震得筋骨寸斷。
他反手一勾,將那殺手面朝枕頭按在床上,臂指如風,招招避開要害,將各處骨節逐個震碎。
直到四肢百骸被他肆虐一遍,他才一掌拍在殺手頭頂,將最後一塊完整骨頭也震成碎片,收功站起。
沈幽望著那還在最後抽搐的殺手,微微一笑,掛掉手機,丟到床上爛泥一樣的身軀旁,微笑道:「韓大夫,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