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星期天,一早起來,天空又飄下了細如毛髮的小雨。
不過韓玉梁靠在窗台上默默看著外面,心情倒還不錯。
他這樣嗜色如命的男人,能一身輕鬆,當然是因為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而他充分滿足的代價,就是他那位一貫早起的小所長,至今還酣睡不醒。
韓玉梁知道葉春櫻已經做好準備,正好經歷過一場突然遭遇戰後,他也想在她溫暖濕潤的小嘴裡享受一下新佔據某個部位的愉悅。
可她那雙腳,實在是有些迷人。
給她洗著洗著,他就忍不住被熱水的暖流鑽進下腹,不捨得換其他地方了。
累計三次,耗時一個半鐘頭,對於不怎麼進行激烈運動的她來說,雙腿肯定要酸痛個幾天了。
最後幫她擦拭,腳上的潤滑劑和精液都還沒全弄乾淨,她就身子一歪,迷迷糊糊睡著了。
當然,這也和在木下順子那邊的遭遇戰有關。
和趙虹突如其來的見面,連帶臨別前的短暫槍戰,讓葉春櫻的情緒一直到韓玉梁脫衣服前都保持著微妙的緊繃。
大概要到韓玉梁靠溫柔的愛撫送她嬌喘高潮一次後,才算是徹底鬆弛下來。
所以他決定讓她多睡會兒。
等到睡醒,還有一大堆資料等著整理,有他們這次搜集到的,也有沈幽大半夜發來的。那種瑣碎的雜事兒他不願意勞神,等葉春櫻睡夠起來去處理正合適。
然而,事與願違。
韓玉梁特地去檢查了一下請勿打擾的信號燈,剛確認已經弄好不會讓酒店清潔服務添亂,葉春櫻的手機就響了。
他急忙展開輕功輾轉騰挪,兩秒內把手機從床頭櫃上拿起。
但床上的睡美人,還是慵懶嬌媚地翻了個身,伸出白白嫩嫩的臂膀,用小手摸索著去找聲源。
韓玉梁來不及細看屏幕,拿起手機就接通放到耳邊,拿出傳音入密的功夫免得驚擾葉春櫻,頗為不悅道:「喂,誰啊?」
「韓玉梁?」那邊傳來了不算陌生的女聲,上次從手機中聽到,對面還是鄭澈哲的電話。
「趙虹?」
「沙羅跟我交代了些事,所以我已經打消了找葉春櫻麻煩的主意。但我勸你們一句,離這次的事情遠一些。我拿了你們搜集的證據,之後會用一樣份量的證據還這個人情。但如果下次碰上,我可不會再對你的女人手下留情。我現在不做殺手,不意味著隨便什麼人都能衝我開槍。懂嗎?」
「我們如果不查,哪裡來的證據給你。」韓玉梁離開床邊,淡淡道,「你一個殺手,我們怎麼能想到你敢光天化日硬闖木下順子的家。你要不去,那邊我們查得好好的,說不定還能問出更多證據給你。」
趙虹冷笑一聲,毫不領情地說:「沒那個必要,我想知道什麼,我自己會問。
你們那種偷偷摸摸的審問方式,怎麼會有船尾的效率高。」
「船尾?你在河裡問話的?」
「船尾介一,代號狼熊,我的夥伴,他對你很感興趣,嚷嚷著要跟你再打一次。暫時被我阻止了。」趙虹的語調帶上了幾分挑釁的味道,「沙羅前輩這麼看得起你,我總不好讓船尾一不小心把你撕了。」
「不必著急,會有機會的,到時候誰撕了誰,歡迎你親眼見證。」別說一個他本來就打算替葉春櫻殺了報仇的女殺手,當年就是大內高手十七、八個歡聚一堂,挑釁過來他一樣要頂回去。
輸人不輸陣,何況他還輸不了人。
只要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對上,不至於猝不及防,不去輕敵大意,韓玉梁有信心同時幹掉至少兩個狼熊。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麼?我不覺得這值得你打一通電話擾人清夢。」
趙虹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很刻意地放柔軟了一些,「木下順子說有些東西是在電腦上處理的,她完全不知情。船尾抱回來的機箱沒了硬盤,是你們拆走的吧?」
「沒錯,就在我們這兒。」韓玉梁知道要抓住L-Club的尾巴還是得通力合作,不好一開始就鬧得太僵,「你有興趣的話,我不介意進行一下情報交換。
裡面大部分都是文檔,壓縮傳輸起來十分方便。」
趙虹輕輕笑了幾聲,「木下順子的口供我可懶得整理成文字,你們如果有興趣,我可以把完整視頻發過去。既然咱們碰過面了,我就不用再費事打碼了。問題是,你們敢看嗎?」
韓玉梁譏誚道:「你們殺手不訓練腦子的?我們要的只是口供,視頻太殘忍,我們最小化只聽聲音不就完了。少廢話,要換就換,不換也是我們賺,木下順子一個情婦能知道多少?」
「好。」趙虹也懶得再多廢話,「我發送視頻時會附帶一個郵箱地址,你們把你們手上的整理一下給我。」
「先發貨後收錢,不怕我們耍賴麼?」
她的語調依然帶著自信與不屑,「不怕,大不了,我先讓船尾陪葉春櫻玩玩。
那個小姑娘好像不比木下順子強壯多少,木下順子堅持了一個半小時,她能堅持多久呢?哼哼。」
「後會有期。」韓玉梁冷冷說罷,掛掉了電話。
不太願意讓葉春櫻難過,趁她還沒起床,他拿出電腦連上無線,等手機上接收的視頻一傳到,就立刻剪切到電腦,戴好耳機,獨個觀看著,用筆把可能有意義的口供記錄下來。
趙虹審問的方式非常簡單。
她讓船尾介一變成狼熊,然後把木下順子當成玩具一樣怎麼高興怎麼擺弄,她就在旁邊抱肘看著,讓木下順子交代所有知道的,和大野一成有關的事情。只要說到她滿意,她就喊停阻止那個狂暴的怪物。
為了讓木下順子不至於一下子就昏死過去什麼都說不出來,趙虹還很好心的往她身上倒了一桶粘稠的潤滑油。
即使大半個身子都快泡在粘糊糊的潤滑劑裡,狼熊從後面抱起木下順子插進去的時候,恐怖的陰莖還是當場就讓她的下體發生了裂傷。
韓玉梁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也有本事把胯下的大鳥運功膨脹到不遜色於那怪物的程度,但他除非故意,否則從不弄傷女伴的嬌嫩花房。
那小小牝戶只要善於撩撥挑逗,等到嫩肉充血,蚌珠膨脹,蛤口垂涎,再徐徐擠入,膣腔便可徹底舒展,將陽物緊緊裹住,不致開裂。
狼熊這種肏法,與其說是洩慾,不如說是在殺人——用他的陰莖刺殺柔弱的女人。
他的代號並不貼切,他更像是一隻瘋狂揮舞毒刺的殺人蜂。
木下順子也許有點小狡黠,對韓玉梁他們耍了一點不恰當的小心眼,但她從被狼熊插入那一刻,就明白那些小把戲對趙虹沒有任何意義。
趙虹看她的眼神,沒有半點溫度和憐憫,就像是在看一個會說話的一次性飛機杯。
所以木下順子飛快地交代了,碩大的肉樁子咚咚咚咚地夯擊著她的子宮,讓她的口供中一直摻雜著斷斷續續的哀鳴。
她根本不知道趙虹到底想打聽什麼,繞著說了半天大野一成的風流韻事。
那傢伙是個輕度受虐癖,據說是來自於家中優秀兄長帶來的長期壓力,而木下順子則剛好是個與外表不符的施虐癖,把他綁起來用十厘米鞋跟鑽屁眼,就能暢快地高潮。
所以單純從肉體的角度講,木下順子應該是大野一成最契合的伴侶。
但他心裡最惦記的,仍然是那個叫做馬紫君的女人。
這甚至成為了他們之間性愛過程中的一種鞭笞道具。
當性慾亢奮到極限的時候,大野一成就會要求木下順子一邊鞭打他,一邊給他在投影牆上循環播放一段僅有兩分鐘的視頻。
視頻是一個男人用頭戴攝像機拍攝的,他雙手撐在馬紫君苗條的腰肢兩側,飛快地搖動身軀撞擊她赤裸的肉體,黑黝黝的肉棒在張開的大腿根中央鑽進鑽出,白色的黏液纏繞在交合的部位。
按照木下順子所說,視頻中最清楚能看到的,就是馬紫君豐滿的胸脯上閃亮的銀色乳環。
乳環上帶著小小的鈴鐺,被姦淫得上下搖晃時,鈴鐺就發出清脆的聲響。
也許是心中的嫉妒在發揮作用,木下順子很自然的說起了馬紫君的事,言語間,隱隱期望著自己所經受的痛苦也能讓那女人品嚐一下。
但就連韓玉梁都聽得出來,即使那是嫉妒,馬紫君依然是個不能忽略的目標。
分手之後,馬紫君和大野一成依然頻繁聯繫,偶爾見面,雖說不再發生肉體上的關係,但木下順子憑自己女人的直覺認定,他們感情上的紐帶反而更加堅固。
這就很有趣了。
大野一成喜歡馬紫君,馬紫君不知是在分手後還是分手前就投入了其他男人的懷抱。馬紫君依靠那個男人青雲直上,和大野一成之間的關係卻沒有受到根本影響。
聽木下順子的口供,好像馬紫君還在大野一成的事業上幫了不小的忙。
這麼綜合起來看的話,韓玉梁沉吟片刻,莫非……馬紫君其實就是大野一成獻給他上級的?
木下順子已經是個挺美的女人,在情婦中絕對算是高價那一檔。
但從她言語中不太掩飾得住的嫉妒來看,馬紫君應該比她漂亮,至少,比她更能征服男人的心。
很快,視頻裡的木下順子就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事情。
但趙虹依然沒有開口阻止狼熊。
木下順子哭喊著哀求,質問,最後撕心裂肺地詛咒。
可惜趙虹無動於衷,很快,就離開了鏡頭拍攝的範圍。
韓玉梁快進了一下,被壓縮到不算太清晰的視頻後半段,基本就是純粹的獵奇影片。
他最近沒什麼興致欣賞這個類型,更愛看點卿卿我我的愛情故事,於是關掉視頻,摘下了耳機。
「韓大哥,那是……木下順子嗎?」
背後傳來葉春櫻的聲音,他轉過頭,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了,雙手捧著貼緊小腹的暖寶,就站在能看見電腦屏幕的地方。
「嗯,趙虹要跟咱們交換情報。我答應了,這是她先給過來的,裡面木下順子說了不少事情。不過有用的……也就是跟馬紫君有關的那些。你別重新看視頻了,這是我做的筆記,你讀讀就行。然後,咱們考慮一下該把證據給趙虹多少,要不要做做編輯。」
「編輯?」葉春櫻披上外套,坐到他身邊。
「對,適當編輯一下,最好能讓趙虹把注意力集中在大野一成身上。咱們好爭取時間,找馬紫君下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馬紫君比大野一成知道得更多,也更接近『主辦者』。」韓玉梁把視頻扔進事務所的服務器備份,看著缺失了雪廊共享部分後捉襟見肘的空間,小聲道,「春櫻,咱們現在有錢了,我看,事務所自己的後台服務,也該好好升級一下了吧?」
葉春櫻猶豫了幾秒,小聲說:「韓大哥,那筆贓款……咱們真要全部據為己有嗎?」
「你要是良心不安,咱們可以捐個幾百萬,反正慈善這一塊你熟。」韓玉梁扭頭看著她,正色道,「但大頭咱們還是要留下,你這次也看到了,L-Club不是個好對付的組織。今後咱們恐怕還少不了要跟他們作對,到時候有充裕經費在手,總好過兩手空空一屁股債吧?」
葉春櫻抿了抿唇,拉起他的手放在雙掌中間,輕輕摩挲,「我總覺得這是……不義之財。不如真正賺來的花得那麼心安理得。」
「那就我來花。」韓玉梁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我劫富濟貧從來都是自己留大頭,心安理得慣了。這些錢惡人留著也不會花在好事上,你要不管,那我就全權支配了。」
葉春櫻想了想,妥協說:「那還是咱們商量著來吧,等忙完華京的事,我回去看看有哪裡需要幫助的。現金還好處理……那些金條寶石和首飾,估計要麻煩雪廊聯絡渠道洗成能用的錢才行。」
「首飾你留著戴吧,你不愛戴的給了婷婷。我看你頭上脖子上什麼都沒有,婷婷好歹還有倆耳釘呢。」
她低頭一笑,輕聲說:「我學醫時候一個老師,建議我們女生將來行醫的時候,盡量不要化妝戴首飾,而且我也確實不太喜歡,挺麻煩的。比如戒指,我勤洗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洗都要摘。再說……那些首飾一看就是在正式場合用的高檔品,我連晚禮都沒有一身,難道配風衣牛仔褲啊。還是讓婷婷挑喜歡的,剩下再說吧。」
「到時候我給你挑。」韓玉梁淡淡道,「我給你選完,再讓她挑。」
聽出他隱隱有在劃分什麼的意思,葉春櫻微微蹙眉,柔聲說:「韓大哥,你不用這樣的。婷婷很喜歡你,你……也對她挺有好感不是麼。我沒有那麼介意,我,嗯……我還挺喜歡現在事務所的感覺,我有你,還有個年紀相近的小姐妹,和她能說說女生之間的話。你別老是這麼刻意,她該討厭我了。」
「她討厭你,我就換個不討厭你的助手。」韓玉梁笑道,「別人不說,島澤蓮可是巴不得來咱們這兒呢。」
知道他心裡還留著對許婷的小疙瘩,葉春櫻考慮了一會兒,果斷轉換了話題,「咱們快點整理資料吧,趙虹看來不是有耐心的人。昨天拿回來我只匆忙瀏覽了一遍,印象不深。」
「嗯,你看那些,我來看沈幽發的調查報告。要是馬紫君不難找,咱們就讓趙虹去對付大野一成。」韓玉梁打開資料文檔,迅速翻頁瀏覽。
資料中只有馬紫君的證件照,不過從證件照上,也能看出那是個很標緻的美人,濃眉大眼,膚色白皙,唇線柔和,鼻樑高挺。而且,她的眸子裡有種朦朦朧朧的味道,透著一股嫵媚,即使是穿著制服的大頭照,仍讓男人很容易就聯想到床。
多半是個尤物。
一想到給頂著這張臉的女人乳頭上安裝一對兒帶鈴鐺的銀環,韓玉梁就禁不住有些發硬。
下手的男人,可真會玩兒啊……
倉促之間,沈幽也挖掘不到太多深層次的信息,除了馬紫君作為公職人員很容易黑進落後數據庫找出的個人情報外,只找到了她曾經用過的ECHAT(動訊)號碼。
但那是世通集團早期使用數字編號不綁定手機時代的珍貴六位數ID,從那時過來的網民不太可能捨得丟棄,有很大概率,現在依然作為馬紫君的後備賬戶在電腦端使用。
沈幽大概比較忙,在這裡最後標注了一句話,「用動訊號查找網絡情報是檢索基本技能,你們自己來。」
全球唯一的手機號成為網絡身份主流,並被嚴格的隱私相關管理政策保護起來,也就是近幾年的事情而已。即便是現在,只要有足夠的起始信息,在暗網一樣能托人找到大部分想要的個人資料。
在保護還不那麼嚴密的新時代網絡早期,一個動訊號的確有可能暴露無數東西。
比如曾經在年輕學生社區裡打扮得像只大鸚鵡來追逐時髦這種黑歷史之類。
韓玉梁懶得折騰,正好葉春櫻專長於此,兩人便順利交換了一下手頭的工作。
他來靠過目不忘整理到手的資料,她去進行最原始的社工型人肉搜索。
過了不久,電腦前就傳來葉春櫻頗為疑惑的問話,「韓大哥,你確定這個E號是馬紫君在用的嗎?」
「沈幽是這麼說的,那是你師父,你不能問我啊。」韓玉梁頭也不抬地回答。
過目不忘這個本事對一兩條簡單的信息來說只要看過就行,但對於大篇幅的內容,就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並消耗大量心神才能做到。
並不如他說起來那麼輕鬆。
為了提升速度,他還得選擇性記憶,跳過不需要銘刻在腦海中的部分。
生有涯而學海無涯這件事,他來到這個時代後才有了深刻體會。隨著在網絡上的學習,他記憶進腦子的東西越來越多,過目不忘這個本領能發揮的效率也越來越低。
該不會有一天被過量的資訊塞爆頭吧……
看他正在專注閱讀,葉春櫻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建立一個文件夾,把搜索到的相關頁面保存並截圖。
不知不覺,大半個上午就已經過去。
韓玉梁長吁口氣,把閱讀過整理好覺得有可能用上的資料逐個改好名字,做出索引,接過葉春櫻遞來的溫水,笑道:「弄完了,跟這王八蛋勾結的人,絕對就在福保部。保險櫃的紙質資料和硬盤裡的數據信息單獨看都好像沒什麼,兩邊結合起來,簡直就是個利用聖心體系生錢洗錢的金礦,難怪他們不對孤兒下手了,光是操作慈善款項吃下的回鍋肉,賣了整個第三扶助院的孩子也就能湊出個零頭。」
葉春櫻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應該只是錢的問題,你看我開頭整理的那部分,大量洗乾淨的錢的確被投入到了聖心體系下,只不過,落進的都是李天仁這樣樂於中飽私囊的管理者的腰包。」
韓玉梁頷首道:「這就是他們驅策下面的人幫他們的遊戲提供受害者的方式,聖心裡這些髒了手的人,都有把柄在他們手上。就算將來出了事,那些人罪有應得,鋃鐺入獄就是。『主辦者』隱藏在幕後,又能拿錢又能滿足自己的變態嗜好。」
「連鋃鐺入獄也不太可能,這個『主辦者』肯定有特安局和警署兩條線上的人幫忙。這麼多失蹤案的認定,可不是福保部能做到的。」說到這裡,葉春櫻稍微有點洩氣,轉而拿出自己查的資料,「不管那些了,咱們還是先從馬紫君下手。
她那個早年E號現在如果還在用,那咱們就有辦法把她直接釣出來。」
「哦?」韓玉梁有些意外,挑眉道,「比大野一成還容易?」
「嗯,順利的話,容易得多。」她打開了一個花裡胡哨的二次元網站,很快從中找出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歌姬,站內ID叫「歌君子」的UP主,指著說,「那個E號的關聯郵箱註冊的動態推送網站大部分動態都是關於這個UP主的,從措辭和頭像基本可以認定這就是同一個人。」
喲,原來還是個愛唱動漫歌曲的?
「根據她這個ID的收藏和翻唱記錄,我有把握,她是易水寒的鐵桿粉絲。」
葉春櫻拿出手機,調出了易霖鈴的號碼,「你說,咱們如果給她一個和偶像見面的機會,她會不會赴約?」
第152章 SDG
午前,雨暫時停了,葉春櫻打通了易霖鈴的電話,簡單說明了一下如今這邊的情況。
易霖鈴很不開心的樣子,一直在手機另一邊嘟囔:「這不可能,我們二次元才沒有那樣的壞傢伙。」
葉春櫻無奈,只好讓韓玉梁臨時隨便搜了幾個二次元福利姬援交被人拍下的色情視頻鏈接,發給了易霖鈴。
「這叫個屁的二次元咧,做愛的時候穿個COS服就叫二次元啦?那在情趣酒店穿護士裝的也能代表醫護圈?」
葉春櫻只好又檢索了幾個「貴圈真亂」系列的爆料帖,從ECHAT上發送過去。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別給我一直揭露亂象了。什麼圈子都是正常人多好嗎,哪家鍋裡還沒幾個老鼠屎呢。」
她嗯了一聲,輕聲說:「所以這個,說不定也是個老鼠屎。還是摻了老鼠藥的毒屎。」
「喂,你被韓賊帶壞了誒,這什麼比喻啊,惡不噁心。」易霖鈴想了想,繼續道,「我這邊調查也有了些進度,十月初估計就會有結果,你們要是不著急,我十月二號……最晚三號到華京找你們。」
今天是28號,最近剛出了事,大野一成一定會加倍防備,馬紫君如果夠小心謹慎,應該不會那麼輕鬆就落到趙虹手裡,再加上韓玉梁和葉春櫻已經決心引導一下趙虹的方向,讓她把馬紫君的事情當成木下順子的嫉妒心發作,轉去調查別的,這個時間差,應該來得及。
「馬紫君的住處趙虹不知道。不像這兩個情婦,第三扶助院隨便找誰都能問出來,大野一成的買房訊息也很好檢索到。」葉春櫻斟酌一番,輕聲說,「咱們把證據好好編輯一下的話,再添加一些東西進去,應該能讓趙虹先忙個幾天。咱們留意好大野一成的動向,只要他不出事,馬紫君應該就沒那麼容易被找到。」
韓玉梁搖了搖頭,「春櫻,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思考的立足點,是咱們的行動方式。搜集訊息,捕捉證據,判斷好目標的情況,尋找最合適的機會。
但趙虹不是這樣辦事的。咱們必須添油加醋,設法讓趙虹完全顧不上馬紫君才行。
否則,以她的風格,她八成會在福保部的辦公樓外喬裝打扮蹲點,硬等到馬紫君出來,尾隨劫持帶走。」
他面色凝重地提醒道:「你不懂這樣的亡命徒,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個女人,是把每一天都當作生命的最後一日來過的。真正計劃周密的人,會只準備兩輛車就大白天撞進木下順子家大門麼?要不是沙羅在一直動用人脈為她善後,這會兒有她照片的通緝令估計已經滿大街都是了。」
葉春櫻蹙眉苦思,托著腮說:「可還能把她的仇恨引導到誰身上呢?咱們總不能波及無辜吧?」
韓玉梁緩緩道:「還有可用的一條線。你有沒有發現,趙虹殺人之後,並沒有辦法動用警方的力量來掩飾,她其他兇案都被公開處理,甚至還上了新聞。」
隨著經歷增加,葉春櫻的思維已經頗為活躍,她頓時想起了什麼,「對啊,那……那為什麼秦院長的死,會被認定是失火事故?」
「趙虹多半連偽裝現場都懶得做,所以這件事有兩個可能。」韓玉梁正色道,「一是沙羅幫忙做了起碼的偽裝,結果輕鬆糊弄過去了消防專家,做出了那個可笑的鑒定結論。」
葉春櫻搖了搖頭,「時間上來不及,我也不認為沙羅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秦院長最後的屍體看著都不像是失火而死的。另一個可能呢?」
「就是有人不想讓秦院長的死進入司法調查體系。」他語氣篤定,顯然早就在作此推測,「這些人不一定是L-Club的人,但一定和你當年受的監視,你父母的死這些秘密有聯繫。」
葉春櫻的眼中浮現出罕見的刻骨恨意,她咬了咬牙,輕聲說:「那,韓大哥,你覺得咱們該怎麼做?」
「把這條線索交易給趙虹。」韓玉梁完全沒有過剩的同情心,趙虹對那些尸位素餐的執法者做什麼,他都可以無動於衷,「加入一些偽造的情報,設法讓趙虹認為,燒死秦院長被認定為火災事故,是因為背後的人就是L-Club的一員,同時也是當年第三扶助院黑暗境況的罪魁禍首。他掩蓋火場的實情,就是為了不讓警方因此調查到當年的齷齪事。」
「可後來還是鬧大了啊……」
「那是因為掩飾不住了,這麼密集的連環殺人案,手段殘忍又在華京,幕後黑手壓制不住。」他斟酌一下,道,「那天在警署,現場勘驗報告的內容我還記得,我來整理成文檔,你按公文格式排版弄好,一併發過去。這就是她追查下去的線索。勘驗人是聽了誰的命令,一路往上摸,就不信那幫人能挺得過趙虹的手段寧死不屈。」
葉春櫻怔了一下,看向韓玉梁,細細體味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輕聲問:「韓大哥,你記下勘驗報告……是不是因為你本來想一路查上去的?」
他點點頭,坦然道:「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做的歷來都是違法犯禁的事。
我也不像你那麼好心,覺得這個無辜,那個可憐。這幫人對秦院長的死作假掩飾,害你傷心難過,一夜難眠,夢中都在落淚。若不是怕你嫌我冷酷殘忍,我早從那天的接待警察開始,一個個逼供過去,全都送進拔舌地獄了。」
葉春櫻靠過來,把他抱緊,隔著衣服在他胸膛上吻了一下,輕聲說:「教我要善良溫柔的那個人,這次被燒死了。韓大哥……我沒你說的那麼好,如果下令掩蓋火情的罪魁禍首站在面前,我說不定會親手開槍打死他。只是……冤有頭,債有主,犯錯有輕重,我還是覺得,這裡頭有不少人罪不至死。」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她不太贊成這個主意。
畢竟,趙虹已經不再是正常人的狀態了。她那被血腥味浸透的腦子,已經進入到以復仇之名,殺人取樂的境界。不過作為一個曾經慘遭凌辱、販賣、人體改造,又行走在地下世界做殺手多年的女人,她眼中人命這個詞的價值和含義,必定已經與絕大多數人不再相同。
殺人是她的職業,她唯一擅長的事情,也是最適合的復仇手段。
她的恨意,已經成了失控的火,貪婪地吞噬著一切碰觸到的可燃物。
這也是韓玉梁打算把她引去那一條線的原因。
不然,這場火恐怕很快就要燒到他們身邊了。
「春櫻,」他構思了一下腹稿,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柔聲道,「你既然很喜歡大俠,喜歡超級英雄,就應該知道,為何會有俠以武犯禁的事。世間有太多不平,而律令僅能覆蓋其中一部分而已。大家心目中的秩序觸碰不到的地方,要麼淪為不堪入目的地獄,要麼有人來充當這個秩序。」
葉春櫻點了點頭,輕聲說:「我知道,我不是一直期待你能靠你的好功夫來做這些事情麼。用雪廊的話說,這就叫清道夫。為沒人管的地方,打掃垃圾的清道夫。」
「那麼現在的情況是,有個大垃圾藏在一串小垃圾後面,位於一個咱們強行打掃就會變成垃圾被專業清潔工追著跑的地方。咱們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麼放過他們,隨便他們今後做什麼,隨便他們去接著害誰。要麼……讓一個不怕死的瘋子過來,直接把大小垃圾都一把火燒乾淨。」他輕輕撫摸著葉春櫻的面頰,柔聲道,「春櫻,實不相瞞,我也有私心,我知道,你並不希望我多殺人,最好只殺罪有應得之輩。那把趙虹這把刀借過來,就不必髒我的手。那條線上都不是能隨便放回去活口的人,我審問完威脅一下,就敢放走劉恭月。但要是抓出一個警署的,我為了咱們的安全,一定會殺人滅口。」
「那……還是讓趙虹來吧。」她沉默良久,終於還是選擇了妥協。
真相和正義從來都不是無代價的,清道夫,往往是垃圾堆旁最髒的人。
這些道理葉春櫻並不是不知道,只是選擇接受,她需要邁過一個門檻而已。
幸好,那個原本高高的門檻,已經被秦院長家裡那把火,燒掉了一大半。她看著門檻另一邊的韓玉梁,終於選擇跳了過去。
說出這句話後,她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流過心頭。
既有些和曾經的自己告別的惆悵,又有一種得到了成長的喜悅,還混合著比例不小的輕鬆。
也許從期待韓玉梁成為地下世界清道夫的那一刻,她就在望著門檻的對面,憧憬著身處另一邊的心情了吧。
她在黑街居住了已經快九個月。
直到此刻,遠在華京高檔酒店房間裡,說出剛才那句話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真正離開了聖心,成為了一個黑街人。
經過葉春櫻心細如髮的操作,偽造的證據順利混入到準備傳輸給趙虹的資料中,於延後了兩小時的午飯前正式發送出去。
韓玉梁下去採購午餐的時候,她通過酒店電話打去雪廊酒吧,找到沈幽,委託她幫忙聯繫渠道,讓許婷這幾天就在那邊把金條和寶石變賣換成錢。至於現金,在黑街那種地方,拿著花就是。
她也暫時打消了拿出大部分做慈善的主意,決定先給事務所進行投資,追加裝修地下室,從黑市購入武器,訂購夠用的數據服務器……韓玉梁買飯回來,她就已經列出了長長一串花銷清單,向他證明了,平常勤儉節約的姑娘大手大腳起來多可怕。
吃過飯,韓玉梁給劉恭月去了一通電話,例行盤問一下第三扶助院的情況,叮囑她最近留意大野院長的動向,如果有缺勤之類的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這邊。為了恩威並施,他還要了劉恭月的銀行賬號,給她打了一萬塊過去,權作監視大野一成的報酬。
葉春櫻有槍防身,韓玉梁放心了許多,下午專門溜躂回第三扶助院親自看了看情形。
警署派駐了不少人手,上班時站崗,下班後護送,回歸保安科的張大爺倒成了最無所事事的那個,坐著馬紮在大門內抽煙。
就是警力有限,大野一成坐自己的車走,跟著兩個警察保護,其他本著級別從高到低、性別女士優先的原則分配,三人一輛由開車的警察送回家,最後還有剩的,就騎上電動車自求多福吧。
韓玉梁沒呆太久,遠遠確認大野一成沒有往任何一個情婦家去後,他記下方向和車牌號碼,買了晚飯折返。
既然這傢伙動用了私車,他準備明天把帶來的簡易追蹤器加個小磁鐵或者不干膠,等下班的時候彈到車上,先找出正經的老窩再說。
晚上休息前,葉春櫻一直關注的各路媒體終於爆出了木下順子的死訊。
她馬上連接中轉匿名代理,進入暗網,果然在熟悉的老地方找到了高清無修正多角度的現場照片。
比起其他受害者,木下順子的屍體算是比較完整的。只不過人人都能看出來,她九成九是被活活日死的。
無孔不入的八卦記者第一時間就爆出了死者正被大野一成包養的猛料,於是這次殺人案,也被併入到了第三扶助院相關者的連環殺戮之中。
下午葉春櫻匿名抖出的信息也開始起到作用,越來越多的人在質疑,退休院長秦安莘的死亡,並不是意外火災,而是殺人狂縱火。
這些信息如果能傳達到趙虹那裡,對他們給資料中添加的調料來說,就是個可靠的旁證。
心情比較緊繃,雙腿也還在酸痛,經期仍在肚子會感到難受的階段,有這些充分的理由在,葉春櫻很自然地賴到韓玉梁懷裡撒了會兒嬌,要到了一晚比較純情的素覺。
他並沒多大意見。看在她前兩天那麼努力想要幫他排解慾望的份上,他願意讓她安安穩穩在自己懷裡,不做噩夢好眠一夜。
週一早晨,久違的晴空終於趕走了礙眼的雲,展現出碧藍透亮的無垠胸懷。
看一眼手機上推送的新聞,葉春櫻就趕跑了所有睡意,比韓玉梁還早一步清醒過來。
趙虹行動了。
凌晨三點多,秦安莘住處附近的消防局兩間宿舍同時起火爆炸,當晚值班的職業消防員六死十一傷,兩人失蹤。
不太意外,失蹤的兩人中,就有當初現場勘驗的技術專家之一。
「這女人幹勁兒可真足啊……不眠不休報仇麼?」看著被掀飛了三分之一房頂的建築照片,韓玉梁喃喃道。
葉春櫻歎了口氣,坐到電腦前開始整理資料。
目前繁複的情報並不能構成特別完整的證據鏈,來指控整個聖心機構與L-Club勾結。
所以她要趕在紀念賽去見浦文玉之前,打好要說的草稿,精簡出在對方可能給予的幾分鐘時間裡把情況盡可能說得嚴重而不失真的內容。
而且還要準備不同的方案。
如果浦文玉知道L-Club,該怎麼說,如果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對方對這些事情感興趣,該怎麼講下去,如果不感興趣,該怎麼留住人繼續聽。如果人家上廁所也帶著女保鏢,該怎麼用最簡明的句子讓目標肯趕走保鏢開始這場談話……
這些問題都需要提前想好解決方案,背誦到滾瓜爛熟,否則在那種緊張感下,很可能一個卡殼,就變成了望夫石一樣開不了口的雕塑。
身價以千億為單位的超級女富豪,應該不會給人太多接近的機會。
她必須保證,只要抓住一個稍縱即逝的,就能達成目的才行。
韓玉梁並不喜歡這種束手束腳的辦事方式,他更習慣靠自己的功夫直接解決問題,不過他也意識到,當前這個時代,單獨個體的力量再強也只能造成有限的影響。如果他按照自己最喜歡的方式盡情施展,這會兒他估計連能住的酒店都找不到一家,只能被迫回到曾經的夜行客生活。
趙虹要是沒有沙羅在後面賣力擦屁股,估計這會兒也已經被各方警力圍剿了。
剛一想到沙羅,沙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為了表示交朋友的誠意,那位神出鬼沒的女殺手專門為他固定了一個手機號。
只不過葉春櫻稍微查了一下機主信息,發現那個號碼登記在一個東瀛中年禿頂大叔的名下。
「摩西摩西,」很客氣地選用了東瀛語的發音作為開場,韓玉梁走到窗邊不打擾葉春櫻辦正事的地方,笑道,「什麼事兒?」
「你們為什麼把趙虹引導到那麼危險的線索上?」沙羅的語氣隱含著一些不滿,「就我個人的情報網絡來看,那邊並沒有L-Club插手的痕跡。我不介意你把她當作殺人工具,但我並不建議你用這麼粗暴的方式浪費掉她。她和狼熊都是很優秀的殺手,對你們調查L-Club很有幫助。」
「那邊和L-Club完全沒關係?」韓玉梁故意做出驚訝的口吻,跟著馬上道,「那我們判斷失誤了?你知道那邊背後是誰麼?」
「那是你們惹不起的力量,我不會去深查招惹他們,雪廊應該也不會。只要明智點的人,都不會。」
「還有能讓你們地下世界的精英忌憚成這樣的人?」
「地下世界也屬於這個世界。」沙羅很明顯查到了什麼東西,「只要屬於這個世界,就該知道什麼是不能觸碰的界限。趙虹現在是按照L-Club的思路在查,暫時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在情勢失控之前,你們必須把她拉回來,不管用什麼方法。」
「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操作。揭露那邊其實是謊言的話,趙虹就要來找我們了。」韓玉梁懶洋洋回應道,「我有個提議,你把那邊的危險性具體是怎麼回事告訴我,我來拿那個把趙虹嚇退。」
「已經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的人怎麼會被嚇退。」沙羅陰沉地說,「我不喜歡你這種試探套話的交流方式,如果不滿足你的好奇心,你就不會停止的話,那麼,我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你,你引導她去查的事件,背後有SDG的影子。」
「SDG,那是什麼鬼東西?這個世界神秘兮兮的人就不能有點正常的名字嗎?」
「你的無知真讓我驚訝。」沙羅譏笑了一句,「世界聯合政府特殊防衛組織,簡稱特衛組,用這樣的漢語名稱,足夠你想起來了嗎?」
「抱歉,我常識不足,能再深度介紹一下嗎?」韓玉梁剛才就已經開了免提,示意葉春櫻暫時放下手裡的事過來一起聽。
「簡單地說,那是一支由前特別對策基地核心管理人員主持成立的,完全由強化適格者組成的,應對一切重大突發危機的特種部隊。SDG的部隊號,在大劫難時期就已經建立。按照我們地下世界流傳的情報,當年大劫難拯救了世界的,其實就是SDG。而不是那些普通人類士兵組成的軍隊。」
葉春櫻驚訝地說:「所以……所以原來還有強化適格者活在這個世上的嗎?
可為什麼很多人都告訴我強化適格者已經不存在了?」
沙羅遲疑了一下,說:「我不確定我知道的說法是不是真的,僅供參考。據說,當年強化適格者叛變,想要依仗大劫難時期的功勞成為這個世界的最高統治階層。但SDG的成員並不全認同這個想法,所以鎮壓叛軍的秘密戰鬥,其實包括著SDG的內戰。死亡者被內部宣稱為叛軍,而活下來的人,也不再認同自己強化適格者的身份,只自稱SDG。所以,說這個世界上不再有強化適格者,並不是錯誤。」
葉春櫻雙手扶著窗台,喃喃地說:「我……我一直都知道特衛組這個部隊,可我真不知道,他們竟然……就是強化適格者。沙羅小姐,我怎麼才能找到他們?」
「你瘋了嗎?那些都是接受過改造的戰鬥機器,獠牙豚鼠從他們那兒偷到一點技術就能弄出狼熊和趙虹這樣的殺人狂,你去跟他們見面談什麼?談秦安莘的火災嗎?」
葉春櫻急促地呼吸著,忽然大聲說:「那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特衛組會和秦院長的死有關嗎?」
沙羅平靜地回答:「我沒興趣,那是稍加推理就能猜到的事。強化適格者中有一部分特殊個體是有後代的,秦安莘這樣的小角色會被盯上,無非是她收養了當年叛徒的孩子吧。我說的對嗎,葉春櫻?」
「我……爸媽不是叛徒。他們絕對不會是叛徒!」葉春櫻一直克制的情緒崩裂了一個缺口,冒出滾燙的熔岩。
沙羅毫無起伏地說:「總之,不會有人願意和SDG作對。不管你們打算利用趙虹做什麼,到此為止。請轉向到L-Club的正常軌道上來,否則,咱們的合作關係就宣告結束,我保證你們兩個今後在華京什麼也別想查出來。比如,我半小時後就可以殺掉馬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