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133章 真的是危險分子

  「難得和你一起出來偷東西一次,結果……我期待的情況都沒有出現,真遺憾。」

  「嗯……韓大哥你都期待了什麼情況啊?」

  「比如,用特殊方法才能看到的紅外線防盜警報,正好讓我展現我優秀的輕功。」

  「這是扶助院,那麼貴的警報裝置,都比辦公室裡的東西值錢了。」

  「再比如,要是在一個有大櫃子的房間,突然遇到闖入者,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躲在裡面,空間狹小,你沒處躲,只能和我貼在一起,還不敢出聲,喘氣都不敢太響……」

  「這是你看的色情電影裡的內容吧?」

  「誒?被你猜到了?呵呵呵……」

  一路離開第三扶助院,韓玉梁插科打諢不停給葉春櫻逗樂,手舞足蹈不顧形象,總算在到旅館前讓她情緒好轉幾分,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這樣的姑娘,笑起來比沉著臉好看得多。

  在保安室門口韓玉梁小聲問過,要不要把那個女人抓來審問一下。但葉春櫻當時心有些亂,不願多生是非,就選擇了離開。

  走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想,萬一那女人和秦安莘的死有關,自己是不是放掉了一個重要線索,心中不禁浮現出幾分懊悔。

  她不願讓韓玉梁擔心,就沒再多說,抬頭望著打開的窗戶,小聲道:「能上去吧?」

  他拿出背包裡的登山繩,笑道:「放心,你帶好安全索,一會兒把自己捆緊就是。」

  話音未落,他輕巧起跳,無聲無息在一樓窗外防盜欄上一點,手腳同運內力展開壁虎游牆的上乘輕功,竄了三五下,就已跨進旅館窗台,將繩子在手上繞了幾繞握緊,甩臂丟下尾巴。

  葉春櫻將安全索固定在繩子上,扽幾下確認卡扣已經穩當,就衝上面擺了擺手。

  她本以為自己需要像消防隊員或特警一樣用雙腳蹬牆,配合韓玉梁的力量一步步爬上去。

  沒想到一股大力猛地傳來,她抬起的運動鞋都還沒蹭到牆皮,人就拔地而起,被他猛地一扯硬提了上來。

  單人往下飛體驗過了,這下,獨個往上飛也成了經歷。

  葉春櫻捂著嘴巴強忍著不尖叫出來,眼看著自己在空中劃出一條反重力逆行拋物線,順著繩子穩穩落進韓玉梁的懷中。

  等被他放到屋裡,她捂著嘴一路衝進臥室,抓起枕頭把臉埋進去,放聲尖叫起來:「呀啊啊啊啊啊——」

  韓玉梁笑呵呵吧防盜網伸出去夾在原位,靠內功達不到焊接的溫度,索性運力後拉,刺進水泥牆裡掛住,去衛生間洗了洗手,笑道:「太刺激了麼?」

  葉春櫻走出來,往他背後一趴,雙手摟著他的腰,十指在他肚子前交握,悶聲說:「我現在徹底相信……以前你……你那些風流韻事,大部分都是兩情相悅了。」

  「哦?為何?」

  「剛才那種刺激……讓人……唔……特別想抱抱你,就這麼,緊緊抱著。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拜託。」

  「好。」他柔聲道,「我站樁幾十個時辰也不成問題,你只管抱,你說可以,我再動。」

  「謝謝……韓大哥,我忽然覺得,我心裡好矛盾。」

  「嗯?怎麼了?」

  「我一直期望……你能待每個人都很好,變得善良溫柔,只在懲罰惡人的時候才露出冷酷那一面。不管你以前對待女孩子是什麼態度,既然你可以對我很好,那就可以對其他人也一樣。你能做到。」

  她喃喃說著,語調輕柔飄渺,恍如夢囈,「可我現在……又希望你不要對其他人那麼好,我希望你的耐心,你的溫柔,你努力做出的善意,都只對我一個人。

  這想法,是不是自私得可以?」

  「人本就是自私的。這有什麼錯。」韓玉梁柔聲道,「春櫻,許多事,我本就只對你一個人,對得多了,就不值錢了。」

  「那……婷婷呢?」

  「對她的,我一定也對你,但對你的,我未必肯對她。」他淡淡說道,劃出了一道清晰的線,「我這人雖說風流好色慣了,卻也知道真心無價,不可輕賤。

  只是動情不曾動心便罷,既然動了心,就定會好好珍惜。將來我不敢說的太死,可至少此時此刻,她遠不及你。」

  葉春櫻在他背後沉默下來。

  燈光昏黃的狹小衛生間裡,兩人以這種曖昧的姿態,緊緊貼在一起,半晌無話。

  過了不知多久,葉春櫻輕聲說:「韓大哥,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定不下心的人,所以不會成親,也不會承諾永遠呆在這裡不走。」

  韓玉梁點頭道:「不錯,今後的事情,我不敢保證太多。畢竟……世事難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那……現在的生活,你喜歡嗎?」

  他猶豫一下,微笑道:「我很喜歡,這行當……大概是最適合我的工作了,能結識各種各樣的人,經歷各種各樣的事,去各種各樣的地方。」

  「那,韓大哥,你……可以告訴我一個時間嗎?」葉春櫻的手不知不覺摟得更緊,韓玉梁的下背部,都清楚地感受到了綿軟豐彈的力量。

  「時間?」

  「嗯,就是……你承諾不會離開這裡的時間。比如說……三年,就是你覺得,你三年內不會離開……」她想說「我」,但話到嘴邊,咬了一下舌頭,硬生生換成了別的詞,「……事務所。這樣的時間……你覺得最少會是多久?」

  想到此前葉春櫻的擔憂,韓玉梁忽然意識到,這是她在急於確認。

  相處不久,她就表露過自己的擔憂,覺得他是風流種子,一定也有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最好,真得手,就有可能離開。

  所以她才在早已動心的情況下,安定忍耐,保持著最後的距離。

  而現在,感情似乎已經衝破了她拚命保持的冷靜。

  因此她想確認,確認自己如果不顧一切,飛蛾撲火,那麼,她能在這段戀情中享受多久與愛人相處的快樂。

  這種小心翼翼,讓韓玉梁的胸口禁不住泛起一陣刺痛。

  疼,卻又溫暖而甜蜜。

  不是沒有姑娘對他索求過承諾。

  但要的,大都是一生一世。

  他不給,便惱火,生氣,撒嬌耍潑。更有甚者,布下天羅地網,準備將他從世上抹殺。

  這還是第一個,盼著他肯施捨一段時光就好的姑娘。

  沒有深沉心機,不是以退為進,沒有謀求他什麼,希望他做的,也是懲惡揚善這樣與她自身並無多少好處的事。

  她不知道藏龍寶居,以為他是個穿越來的落魄大俠,一心想幫他在這世界立足,好好生活下去,比起他一身曠世絕學,她更關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是不是太少。

  最重要的是,這個心地善良到有些落入網絡群英諷刺範疇的女孩,肯為了他,向正氣凜然的陸雪芊開槍。

  他笑了起來。

  跟著,他拉開她的手,轉過身,從正面將她抱住,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這人是真的性子不定,看在這個事務所很對我胃口,我又格外喜歡你的份上……我就給你個保證,我承諾,我會在你身邊,至少停留……三十。」

  三十天未免太離譜,這次的調查保不準都比這需要的時間長,葉春櫻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是……三十個月嗎?」

  比她舉例的三年少了六個月,兩年半的話……似乎是男人新鮮感流逝乾淨的平均水平。

  「三十年。」完全沒有再用玄天訣第十重的打算,韓玉梁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離開她的可能,笑道,「只要我不死,我保證至少在你身邊待三十年。不過你要是煩了的話……隨時可以讓我告辭。我這人很識趣的。」

  「不、不不不……怎麼會,絕不會的。我……我才不會……我……你……韓大哥,你放開……放開我一下,我……我要上廁所,你可以先出去嗎?」

  從語無倫次的表現中感受到了可以用欣喜若狂形容的情緒,韓玉梁放開她,低頭道:「何必躲著我呢?春櫻,男女相處,最重要的不就是坦誠?」

  「可是……我……我哭起來……好醜……」她一扁嘴,喜極而泣。

  「我要洗臉。」她輕輕掙開他,急忙打開水龍頭,彎腰往臉上潑著水花。

  「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哭的樣子,明明也很美啊。」韓玉梁站在旁邊,輕笑道,「這種高興到掉眼淚的樣子,更是可愛得很吶。」

  但葉春櫻還是認認真真洗了半天。

  可能是情緒起伏太大的緣故,兩人一起坐到沙發上看著電視裡無聊的深夜節目時,她看起來顯出了幾分疲倦,不過水光盈盈的眸子,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喜悅。

  「韓大哥。」

  「嗯?」

  「我……想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咱們回去事務所那邊之後,可以嗎?」

  「誒?」這沒頭沒腦的一句,韓玉梁就算隱約猜到了一點意思,也不太敢確認,「什麼可以?」

  葉春櫻的臉飛快變得通紅,好像天上的神仙不小心碰灑了一片晚霞在她面頰。

  「就是……你答應過,要等我願意的……那件事。」

  「我答應的事,你又何必再問可不可以。」他知道猜中,心頭大感高興,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發燙的臉,柔聲道,「你覺得何時適合,告訴我你願意,我自然就明白了。」

  看她似乎有些緊張,他戲謔道:「我這人嗜色如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留神千萬注意了,別衝著我說園藝、園椅之類的詞兒,我要聽錯成願意啊,馬上就變身餓狼,一個飛撲就把你囫圇吞下肚。」

  她抿著唇低頭笑了起來,明媚羞澀,宛如春天枝頭陽光之下半藏在葉片後的盛開櫻花。

  「我會小心的。」

  畢竟不比韓玉梁當慣了夜貓子,等收拾妥當,心情也平靜下來,葉春櫻便睏倦地換好睡衣,蜷縮進旅館寬大的被子中。

  而韓玉梁,自然又樂呵呵去做了她的人肉抱枕。

  次日一早,葉春櫻匆忙洗了把臉,就拿出昨晚辛苦弄到的「賊贓」,坐在窗邊最亮的地方,一條一條跟秦安莘的筆記本比對起來。

  第一任副院長中,被秦安莘標記可疑事件次數最多的那位叫做管愛民,當時不過四十,還踩著壯年的尾巴,但在葉春櫻的記憶中,這位副院長並非正常退休,調職離開的情形,也頗為奇怪。

  結合秦安莘的記錄來看,多半是他在扶助院中犯下的什麼事東窗事發,上頭為了掩蓋,將他調離崗位,轉去別處工作。

  但管愛民畢竟是第三扶助院初創時期的高層之一,聯繫方式依然保留在電腦通訊錄中,被葉春櫻抄下。

  看地址,管愛民的住處距離這邊並不近,那麼,最佳選擇就是讓第三扶助院出身的葉春櫻直接手機聯繫,先套一下情況,最好能約一個不在家的地方見面,免得牽連到無辜家人。

  可沒想到,葉春櫻撥過去之後,響了很久,接起的竟然是個聽起來頗年輕的姑娘。

  「喂,請問您是哪位啊?」

  葉春櫻猶豫了一下,很客氣地說:「你好,我是聖心第三扶助院以前的扶助孤兒,我叫葉春櫻,我這次過來華京辦事,想去探望一下管院長,他還沒起嗎?」

  那邊的女孩一聽,很傷心地說:「你……你來的不巧,我姥爺他……昨天上午……不在了。」

  「什麼?」葉春櫻大吃了一驚,急忙追問,「是……是得了急病嗎?我記得管院長身體以前很硬朗的啊。」

  這時,窗外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她偏頭一看,一輛警車呼嘯而來,開進了第三扶助院。看來,清晨上班的人已經發現了保安的屍體。

  「姥爺……是被殺的。具體情況,我也在等警察叔叔的消息。姥爺、姥姥、舅舅、舅媽……還有表弟,都……都遇害了。」

  「什麼?」

  葉春櫻還想再問,但那邊轉眼已經泣不成聲,後來,等到這姑娘的母親接了電話,才算是弄清了昨天發生的事。

  這號碼其實是管愛民女兒的,她出嫁後住得距離第三扶助院近,所以這邊有事聯繫,通知領個米面油什麼的,都是叫她過來。

  管愛民真正在用的號碼,已經不可能再打得通了。昨天清晨,起來長跑的鄰居聞到血腥味報警,才發現對門大房子裡的一家五口,全部死於非命。

  警方還沒給出最後結論,但管愛民的女兒憑感覺判斷,那像是仇殺。

  她哭哭啼啼地說爸爸不知道得罪了誰,才會死得那麼慘,還殺到滅門,小外甥不到五歲,也跟著沒了命。

  說來說去沒有重點,讓葉春櫻到最後掛掉電話,也沒鬧明白管愛民到底是怎麼個死法。

  「韓大哥,你說……會不會是昨晚咱們見到的那個人啊?她對保安都能下這麼狠的手,肯定有什麼理由。」她放下手機,側坐在窗台上望著下面正在拉起的警戒線,有些擔心地說。

  韓玉梁點了點頭,濃眉半皺,「早知道我昨晚就該把她拿下,好好審問審問。

  不想節外生枝,結果反倒沒了線索。」

  葉春櫻滿面不解,疑惑地說:「可是……為什麼呢?難道,她是第三扶助院的受害者?回來報仇的?」

  「有可能。」韓玉梁沉吟道,「可怎麼就這麼巧,咱們才來調查,就有仇家跟著殺到了呢?」

  「總覺得事情突然變得好複雜。」葉春櫻無奈地低下頭,翻看著自己抄寫的記錄,「算了,先設法聯繫下一個目標吧。咱們不能因為事情有變化,就停下腳步。」

  第一任副院長中最可疑的就是這位管愛民,但死人已經提供不了任何證據,她只能轉而去選擇下一個目標。

  這次,她決定聯繫的是管愛民手下的總務處主任,鄭澈哲。

  在她的記憶中,那是個性格頗為討厭的曹族青年,本該是很容易成為孤兒們大哥哥的好歲數,卻總是陰沉著一張臉很認真地懲罰這個懲罰那個,算是當時孩子們心中當之無愧的人氣墊底角色。

  但在秦安莘的記錄中,管愛民時期那些充滿疑點的收養,超過八成是從鄭澈哲手上經辦。

  一般來說,曹族人眷戀故土,退休後會更願意居住在接近被淹沒的曹氏半島附近的地區。可鄭澈哲今年也到不了四十五歲,距離退休還早,就是不知道目前調職在什麼地方工作,通訊錄上沒有地址,葉春櫻手上的電話號碼,就成了唯一的一條線。

  她忐忑地撥號,等待。

  鈴音響起,大約十幾秒後,接通。

  手機裡傳來這麼多年過去口音依然很彆扭但聽起來頗為熟悉的語聲:「喂,哪位?」

  「請問是當年第三扶助院的鄭澈哲主任嗎?」葉春櫻很禮貌地問。

  「是我,你是誰?」

  「啊,我是十多年前在第三扶助院生活的孤兒,」她猶豫了一下,說,「我現在在望春做記者,最近想要做一個各行各業曹族人的專訪,慈善行業這邊我對您比較熟悉,還記得您以前一絲不苟教育我們的樣子,想跟您約一個採訪,請問您有時間嗎?」

  選擇這個謊言,葉春櫻著實深思熟慮過。

  望春是東北特政區的中心城,是那一片寒冷貧瘠的荒原上唯一稱得上發達的都市,同時也是距離曹族人故土最近的地方。從望春出港,洶湧的海面下,就埋葬著曾經說不上繁華的半島。

  她記得鄭澈哲比較愛面子,採訪這個理由,對方應該會欣然接受。

  果不其然,鄭澈哲的口氣頓時就添加了幾分溫度,和隱藏不住的小雀躍,「是曹族人的專訪?要在哪個媒體上刊登啊?」

  「如果採訪順利的話,主編沒有給我斃掉,那您應該可以在《半島週刊》這本曹族人自己的雜誌上看到,一周後電子版會登陸雜誌官方網站,當期雜誌和網址,我都會記得發送給您。」

  「喔喔,不錯不錯,我很有興趣。可我還在華京啊,我沒有到退休回望春那邊居住的年紀呢。」

  葉春櫻知道自己成功了,微笑著說:「我已經為了您專門趕來華京了。只要您給一個比較方便的時間,我隨時可以趕去見您。」

  鄭澈哲哈哈笑開了花,「那太好了,這樣吧,你應該知道第三扶助院的地址,那邊向東走兩個路口,有一家很棒的餐廳,非常擅長做石鍋拌飯和鐵板烤肉,泡菜的味道也美極了,我十一點半下班就趕過去,咱們十二點左右在那邊見面,OK?」

  她吁了口氣,柔聲答應:「好,咱們準時那邊見。啊,忘記問了,您現在是在做什麼工作啊?」

  他毫無戒心地說:「我還是在社會福利行業貢獻力量,特政區福利與社會保障部你知道吧?我在這裡後勤課當副課長,放心,我從未離開過慈善行業,今後還會一直貢獻力量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具體一些的細節,咱們就見面再說吧。」

  「啊,我到了之後該怎麼認出你呢?打這個電話嗎?你還是告訴我你今天穿成什麼樣子吧。」

  葉春櫻想了想,描述了一下自己打算見面時候用上的衣著打扮。

  韓玉梁看她掛掉電話,嗤笑道:「他最後問的那個,應該是想試探你是不是年輕姑娘。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

  「你怎麼判斷出來的?」她好奇地扭過頭,問。

  韓玉梁一本正經道:「因為我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好色就和你是同類嗎?」葉春櫻笑了起來,忍不住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你不是還說過哪有男人不好色?」

  「你喜歡的那個動作明星不是也說過他犯的是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麼?」韓玉梁調笑道,「所以天下男人都是我的同類,你可得好好防著。」

  「不用了。」她輕笑一聲,踮起腳尖,在他唇上淺淺一吻。

  「有你在,我覺得特別安心。」

  按說韓玉梁更喜歡聽誇他強壯、英俊、能「干」之類的特點。

  但他不得不承認,看到葉春櫻淺笑盈盈這麼輕聲細語一句,他非常高興。

  高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