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夠,必須肏五天!
韓玉梁靠在屋角,給擔心到讓易霖鈴幫忙出聲問的杉杉隔窗報了聲平安後,就咬牙切齒地一邊往外運氣一枚枚擠飛皮肉裡的陶片碎渣,一邊改了之前的決定。
算一算,之前張螢微背後指指點點出謀劃策讓他傷到住院,還險些把命交代在陸雪芊手裡的,正是那個既叫荻原紗繪,又叫永夜的千面女殺手。
如果這次的女綁匪也是她,那連上雨夜被狙擊中槍的那次,他到這個世界後,幾乎所有受的有點檔次的傷,就都是直接間接拜她所賜。
不行,至少十天!
韓玉梁憤憤一挺腰,將最後一片插進肌肉的碎陶擠飛出去,戳了兩下閉住經脈止血,晃晃悠悠離開了屋子,沿著剛才衝過的走廊,一間間屋子往裡看去。
沒有大綿羊,只有被他觸發了的機關們,冷冰冰地嘲弄著他。
越想越不爽,韓玉梁清理完另一側,把幾個花盆扔到窗外炸了後,返回到接近入口處,左思右想,還是忍不住進去一腳把第一個觸發的陷阱——那一排槍連著擺放的凳子一起踹倒在地。
滴。
一聲輕響。
肏!
韓玉梁急忙後撤縱出,為防再被彈片波及,他一口氣跳進了對面屋內。
沒想到,才一落地,頭上天花板的吸頂燈就炸了……
「韓小賊,還活著麼?怎麼又炸了?」
韓玉梁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燈罩碎片,這些東西要是都換到他的頭皮,少不得要剃個禿瓢,額角不禁青筋凸起,咬牙道:「還活著,炸藥的威力都不大。感覺我被耍了……」
易霖鈴倒是很高興見他吃癟,笑道:「遊戲嘛,不就是這樣咯。加油,早點通關。」
走進去上層的樓梯,韓玉梁感到有點奇怪。
那些陷阱,的確都已經達到了致命的等級,對付一般的偵探,死上七、八個也綽綽有餘。
可如果佈置的人是永夜,那她應該知道自己的結實程度已經差不多有超級英雄的水平,雖然比不上那個好像老婆出軌了一萬次的大個子那麼誇張,但比那些靠鐵甲啊盾牌啊魔法啊防禦子彈的肯定要強些。
為什麼她沒有提升強度?
能佈置一排輕型的,當然就能換成遊戲裡打喪屍都一下一個腦袋的凶悍手槍。
花盆裡能埋下小型手雷,當然也塞的進去遙控起爆的塑膠炸彈。頂燈的設計就更不用提了,都能算好他輕功後撤的距離,天花板上頭來幾個大炸彈,整個樓都能炸沒……
他拍了一下腦袋,自嘲一笑,想太多了,華京周邊的工區農區,也弄不到這麼多大威力的武器啊,一個不小心,特安局恐怕就要調集人手圍剿了。
怎麼能莫名其妙認為對方在手下留情呢,太蠢了,他搖搖頭,拐上二樓。
人一旦疑神疑鬼,就很容易陷入到奇怪的糾結中。
看到走廊幾乎一樣的格局,韓玉梁陷入了沉思。
按正常思路,綁匪應該不會佈置同樣的陷阱,而是會以他參考之前陷阱進行排查為前提進行新一輪佈局。
可萬一對方料定了他會這麼猜測呢?
萬一她料定了他會猜到她料定了他會這麼猜測呢?
萬一……
不行不行,腦子打結了。
他靠牆坐下,稍微休息了一會兒,醒醒神。
如果對方的陷阱是一個引導鏈,那麼,不被牽著鼻子走就是最重要的。
最好的對策,就是我行我素。
他笑了笑,一拍大腿,站起來,大步沿著走廊走到一側的盡頭,打碎窗戶,把花盆挨個扔下去摔爛,也不去看有沒有東西,轉頭再次疾奔,劈開兩側房門。
門鎖沒有機關。
呼,他稍稍鬆了口氣,轉身一個個房間檢查過去。
大都沒什麼特別,只有些積灰的陳舊辦公用具,看地板上土層就知道不用進去。
唯獨一間,裡面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金屬盒。
但那個盒子裝不下大綿羊。
他瞄了一眼,就頭也不回地離開,往另一側走廊去了。
這次,才走出幾步,他就發現一根透明的細線,絆馬索一樣橫在兩扇門的把手中間。
就算這次不碰到,開門的步驟總不能跳過。
韓玉梁觀察了一下,雖說線連接著兩個門把,但並未打結,甚至沒有繞滿一圈,僅僅過了一下,便向下轉去了門縫中。
蹲下看看門縫,木板已經頗為毛糙,細線勾在上面,摩擦頗強,若是這線不夠結實,佈置到最後拉緊時磨斷,可就成了笑話。
伸手觸了一下,線挺結實,輕輕一彈,琴弦般響。
他托著下巴沉吟片刻,伸掌貼住門板,真氣外放緩緩把另一側探了一遍。
距離越遠,真氣效果越模糊,但他相信,如果有陷阱,絕不會離門太遠。這麼結實的線,撞斷很難,衝過來若不收勢只怕都會被攔腰割斷,想必,用作襲擊的機關就在兩邊門後,人被攔下隨即觸發。
果然,外放到五寸左右的時候,韓玉梁探到了一個方方正正懸在空中的東西,難以判斷是什麼,但想來不會是什麼好物件。
如果是劇烈震盪觸發,那就好辦了,他小心翼翼在偏一側的位置將線運力截斷,跟著將較短這頭繫在門把上,穩住線頭捆著的東西。
然後,他拉緊較長這段,先出掌震碎門鎖,跟著緩緩拉開,不斷將線放低,保證另一頭高度幾乎不變。
精神過於集中,他額上都為此出了一層油汗。
等門快要打開,他出腳踩住,取代門縫效果,將門徹底打開,往裡看去。
如他所料,細線在裡面還經了一個架子,通過滑輪吊著一個黑沉沉的旅行箱。
那箱子頗有份量,若不是容量確實太小,他都要以為大綿羊其實被裝在裡面。
韓玉梁伸手拉住滑輪另一側,提穩箱子,掌心緩緩貼上去,探查一下裡面。
不料,裡面形狀亂七八糟,也不知道都裝了什麼,好多還是實心,真氣察覺不到任何脈絡走向。
沒有脈絡,既是沒有連接變化,難道……裝了一箱爛石頭?
他大惑不解,緩緩將箱子放下,震斷密碼鎖,再三探查確實結果無誤,才緩緩將蓋子打開。
裡面倒不是石頭。
而是大小各異形態不同的廢棄金屬。
蓋子上還貼了張紙,畫著一個戴墨鏡的女性漫畫頭像,比了個剪刀手,旁邊寫著方方正正的一段話。
「不用費力氣去想了,這個陷阱捕獲的,是你的時間。耽擱了很久吧?是不是特別緊張刺激?祝你玩得愉快。等著你的綁匪。」
如果不是有一樓的前車之鑒,韓玉梁真想一掌劈碎了這個箱子。
更糟糕的是,這扇門後是假陷阱,不意味著另一扇門後也是。
他不敢冒險,只能耐著性子又費了差不多的時間,開啟對門,放下箱子,探索打開,對著一箱子爛鐵疙瘩和同樣的字畫發呆。
還真沒有那個女人這麼耍過他,他離開屋子的時候,忍不住笑了。
十天也不夠,真要有機會抓住這個女人,他可以考慮把她關一輩子。
不出所料,二樓也沒有找到人。
似乎只剩下三樓了。
可韓玉梁直覺認為,三樓也沒有。
無奈這種事兒直覺說了不算,不親眼看看,他肯杉杉也不肯,杉杉肯春櫻也要念叨。
而且,他也挺好奇,三樓綁匪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三樓不再是對稱格局,上樓梯後,左側是會議室和餐廳,右側是幾個看面積大了很多的辦公室,估計這個樓的領導當年應該就在這邊。
餐廳是對開門,上了鏈子鎖,鎖頭都已經生銹。但來都來了,韓玉梁還是出手扯斷,推門進去溜躂了一圈。
會議室的門也沒有異常,但打開進去後,不知是不是廢棄前最後正在開會播放PPT,窗簾全都拉著,裡頭暗得要命。
他隨手放在電燈開關上,跟著心裡一凜,扭頭細看,果然,牆上有被動過的痕跡。
他把手緩緩拿開,沒摁下去,大步走到窗邊,伸手拉開了窗簾。
就在生銹的窗簾桿被環扣摩擦出刺耳的聲音那一瞬間,韓玉梁感受到了殺氣在遠方出現。
他馬上出腳蹬牆,飛身後縱,就地一滾閃入一排排椅子之中。
什麼也沒發生。
但他很確定,剛才拉開簾子的一剎那,絕對有人在充滿殺意地瞄準他,只不過不知為何沒有開槍。
他猶豫了一下,快速爬到拉開簾子的窗邊,從角落玻璃不算太髒的地方小心翼翼探出頭,遠眺。
殺氣!
他馬上縮回去,雖然沒看見對方的具體位置,但已經能猜到,就在和這會議室在同一高度的遠處某棵樹上。
很遠,恐怕有二三百丈。
那個距離下用狙擊槍打過來的話,子彈都打穿了人,才能聽到聲音。
僵持了一會兒,韓玉梁突然醒覺,不對啊,老子是來玩找人遊戲的,和狙擊手較什麼勁。
念頭一轉,他貓腰將會議室匆匆看了一遍。一扇窗的光已經足夠,確認沒有大綿羊後,他匆匆從後門離開。
他知道外面那個狙擊手十有八九就是永夜。
可對方選的位置視野太好,他就算一躍而下使出渾身解數衝過去,躲開所有子彈還能抓到她的概率實在不大。
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在那麼遠的地方從這邊的喇叭裡發聲的?
帶著這個疑惑,韓玉梁仔細搜查了最後幾個房間。
他沒有找到大綿羊,但是找到了答案。
內部通往不同喇叭的兩個麥克風都開著,一個旁邊擺著一個迷你播放器,小聲循環播放著粗重的喘息。
而另一個旁邊,則豎著一個無線電對講機。
韓玉梁忍著氣走過去,拿起,「你是永夜麼?」
信號的短暫嘈雜過後,傳來了沒有變聲過的輕柔嗓音:「這個很重要嗎?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楊明達在哪兒。」
「我一貫先問我自己想知道的。」
「對我這樣的人來說,代號並不重要。」
「那,你是冥王裡一直跟我作對的女殺手麼?這個問法你總滿意了吧?」
「滿意,但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除非,你用一些合理的代價來交換。」
「比如?」
「你從哪兒來?」
「看來沒得談了。我也沒興趣回答你這個問題,除非你成了我的女人。」
「如果你指的是肉體層面進行性交的話,我可以考慮。但我需要確認你不會違背約定,才能與你進行性行為。」
嘖,答應得真快。
「不,我指的可不是做一兩次愛那麼簡單,而是你,成為,我的。我的自己人,我才信得過。」
「我並不是性奴,不存在佔有契約,我想不出要如何成為你的。」
「你現在屬於哪個組織?」
「我沒有義務回答。」
「你什麼時候像屬於某個組織一樣屬於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
那邊沉默下來。
「有得談麼?」韓玉梁追問道。
「可以商討。」綁匪出乎他意料地回答,「如果你能提供穩定的高報酬任務,所需的武器、資金、道具等東西,並且不介意我同時隸屬兩條殺手經紀線的話,我可以考慮將你列為任務提供者之一。」
「就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
「不僅如此,但更多理由我不會回答你。你只要考慮這個交易是不是合理。」
「算了,楊明達呢?」
「韓先生,我認為剛才的交易還可以再談談,我是個很美的女人,我願意把之後的專屬性交權也當作籌碼,我的身體可以只為你和任務需求服務。請相信,我的技巧和能力對性功能正常的男人來說比毒品還要上癮,我只用手就可以讓你比抱一般的女人還要滿足。」
「我對你的確很感興趣,但我對自己的過去沒什麼可說的。你對我這麼有興趣,難道不知我失憶了麼?」
「韓先生,那種小把戲騙不過專業人士。你的種種表現並不像是失憶症患者,而且,你聲稱的創傷性失憶在醫院記錄中找不到對應的疤痕。你沒有失憶,你對自己的過往非常清楚。我很想知道,那是怎樣的秘密,能讓你這樣好色的男人,對我提議的交易完全不感興趣。」
「好色的男人也不是光聽這種對講機就能雞巴硬的。小姐,我沒見過你,也不知道你是誰,都不知道你的身材好壞,五官如何,這就受你誘惑……我很像發了情的公狗麼?」
「韓先生,你還記得你和張三少一起吃飯的那晚嗎?」
「記得。」
「那一晚有八個很漂亮的女人,你挨個仔細看過。」
「是。」
「我就在其中。那就是我的身材。至於臉,只要你給我照片、材料和時間,我可以變成你想要的任何女人。我對自己的本來面目也很有信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說話就像是電子書軟件裡的自動朗讀,我聽著就腦袋大。」
「韓先生,你對叫床聲有特殊需求的話,我可以表演出你要的任何一種。」
「我的過往就算說了,你們也沒辦法驗證真偽。最後肯定會抵賴。」韓玉梁看向天空,眼神略顯惆悵,「就當我是個沒有過去的男人吧。」
「人都有過去。你不可能出生就已經現在這麼大。好吧,既然你堅持,我會等待更適合的時機跟你談的。希望你到時候會改變心意。另外,我私人對你察覺殺意的能力非常非常非常感興趣,如果你願意和我分享這個秘密,我可以開出比剛才那個交易更高的代價。」
「高到什麼程度?」
「如果能讓我也通過訓練具備那個本領的話,那麼,我可以讓你成為我唯一的殺手經紀,只接受你安排的任務。」
韓玉梁忍不住笑道:「我沒有那麼多人要殺。真有,我也不需要委託別人。」
「韓先生,你是偵探,但你還沒有破過案,你做了一次保鏢,找了一次狗,陪委託人玩了一場淫蕩的遊戲。偵探可以不去破案,那麼殺手,為什麼只能殺人呢?比如,我除了送人下地獄,還很擅長送男人去天國。」
總覺得今後要被這個女殺手暗中糾纏上,韓玉梁歎了口氣,「要練這個,至少十年苦工打底。你有這個時間?」
「這不是不能接受。這個本領對殺手這個職業來說簡直太重要了。十年……
比我磨練性技的歲月都短,問題不大。」
「你師父是誰啊?」韓玉梁好奇極了。
「抱歉,這個不能回答。」
「你乾脆把不能回答換成禁則事項如何?都能多個口癖了。」
沒想到殺手也能接上他以為易霖鈴才比較懂得話頭,立刻換東瀛語說了句很標準的動畫台詞,「禁則事項。」
不行不行,越聊越來興致,別真說個沒完被套走了話,韓玉梁皺眉道:「差不多了,告訴我大綿羊的位置,這場遊戲該結束了。我找遍了所有房間,沒看到他。」
「我不會作弊,遊戲規則沒有變化,勝利條件也一定存在。你還沒有找遍所有房間。」綁匪平靜地回答,「上個時代的建築,沒有一棟會像外表那麼簡單。
遊戲,並沒有結束。」
他把對講機往腰間一別,「看來這鬼地方還有密室?」
那邊沒了回音,看來不打算繼續與他通話。
他逐層又找了一遍,一直回到一樓,索性從大門出去,高聲問:「小鈴兒,這種舊樓的密室一般在什麼地方?明面的房間我都找過了。」
杉杉看著他一身的血跡,倒抽一口涼氣,抬腿就要跑過來。
易霖鈴把她一拽拉回身邊,倒轉拇指對韓玉梁做了個鄙夷的手勢。
「誒?我怎麼你了?」
易霖鈴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地下啊,笨蛋!」
「呸,你絕對是想趁機鄙視一下我。」韓玉梁不屑道,「不然你用哪個指頭不行?」
易霖鈴瞪著他,換成中指重新比了一遍,「趕緊把人找到,回去上藥吧。」
「我沒見到有秘密通道啊。」
易霖鈴皺眉思考了一會兒,道:「能控制報警喇叭的辦公室裡肯定有緊急疏散的開關,找到它,就能打開避難入口。聽說大劫難時期一有風吹草動人就都往地下躲,肯定不會太難找的。」
韓玉梁擺了擺手,「知道了。多謝。」
怎麼下來,又怎麼上去,回到之前那間屋子時,對講機再一次響起。
「韓先生,我再次向你提議,咱們之間可以進行非常不錯的交易。我能幫到你很多忙,而我要的,對你來說幾乎不算是什麼損失。」
韓玉梁拿出對講機放到桌子上,來回尋找著可能是應急按鈕的地方,隨口答道:「我不會和面都見不到的女人談買賣。」
「那麼,如果我安排好,和你見面呢?」
「那就見面再說咯。多個朋友多條路,你不總是給我找麻煩,我當然高興得很。」
當然,那都是抓住狠狠日過一頓……不,幾十頓之後的事了。
「好吧,遊戲就要結束了,期待下次與你見面。再會。」
沒興趣告別,韓玉梁知道她要撤退了,注意力早就已經放在桌下一個罩著灰濛濛塑料殼的紅色按鈕上。
乍一看,簡直像是電影裡按一下就能飛出去朵朵蘑菇雲的東西。
不過這裡只是個農貿站而已,一個管理災害期間農產品分配的地方,不會有那種三戰前才存在的可怕武器。
他看著蓋子上明顯被動過的痕跡,果斷打開,一指頭戳了下去。
全神貫注防備了幾秒,什麼也沒發生,只是旁邊一個文件櫃發出嘰嘰嘎嘎的刺耳聲音,向旁邊滑開,露出扇一人寬的小門。
探頭一望,往下是那種釘進牆裡的垂直爬梯,但中間還有一根鋼纜,上面有踏腳的地方,看來下去不需要費勁慢慢挪。
那個女殺手下去過的地方,韓玉梁信不過,他略一觀察,縱身一躍,雙手貼牆,靠自己的輕功三放三撐,逕直落到最底。
最下那扇門已經開了,裡面是一個狹長的走廊,排列著許多類似的門,看來果然所有房間都藏著前往地下的應急通道。
裡面燈已經壞了一大半,剩下的還大都在閃爍,看著像是鬼片拍攝現場。
韓玉梁皺眉搓了搓胳膊,決定回去後要再把杉杉摁床上好好肏幾頓,以回報大綿羊給他帶來的麻煩。
夫唱婦隨,夫債婦還,很合理。
走廊中央有一扇大門,此刻已經打開,露出了通往不知道多深地下的寬敞樓梯。
周圍溫度更低,韓玉梁忍不住運氣稍微抵禦一下,展開輕功一步十級飛奔而下。
轉折不知幾次,深度早已超過那三層樓高,韓玉梁嘖嘖稱奇,都有些失去耐心時,眼前終於出現了通道入口。
進去是個分叉路,但一邊已經被塌陷的土石徹底堵塞,石縫裡伸出一截像是野獸爪子的白骨,但個頭著實奇大無比,他忍不住湊近比劃了一下,這東西還活著的時候,怕不是得有兩隻黑熊那麼大,爪子還尖銳鋒利……怎麼竟有這麼大的猛獸?
幸好,看骨頭模樣,少說也死了十年以上,估計,是隨著大劫難結束一起完蛋在這兒的吧。
他轉身跑向另一端,拐過第一個彎,就看到了楊明達。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他捆得像只大粽子,倒在另一處塌陷邊上,看樣子,已經暈厥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