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城,飛魚堂附近的一條小河,水面一顫,一張古銅色的陽剛面容悄然冒了出來,目光四方一掃,立刻看到了散佈在四周的敵人暗哨。
飛魚堂還在漕幫監視中,情況比樂天想像還要糟糕;他不由鬱悶的皺了皺雙眉,思索的光華在眼中一番轉動,王牌特工隨即沉入水中,在水流推動下,急速衝向了漕幫的秘密鹽倉,看來只能幫青天軍一把了。
「鈴兒,你記得路線嗎,該走左邊,還是右邊?」
揚城一角,樂天無限期待的青天軍人馬竟然在三岔巷口發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領路的風鈴兒身上。
壓力下的玲瓏少女不由咬住了下唇,但對於記憶並沒有幫助,漕幫或者官兵的巡邏隊隨時可能出現,偏偏風鈴兒卻在這種關鍵時刻犯起了路癡的迷糊。
風漫雪輕柔地拍了拍女兒後背,小心地催促道:「鈴兒,你再想想,前日樂天是怎麼給你說的,別急,慢慢想。」
「我、我……」
嬌美少女臉色逐漸發紅,怎麼絞盡腦汁,她也只能想起樂天的眼神,少女不由暗自埋怨:都怪死樂天,只知道戲弄人家,不然自己怎麼會記不住這麼重要的事情!
公孫水柔與風鈴兒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及時出聲提議道:「也許是那位樂公子沒說清楚,鈴兒也不知道會有兩個同名的鹽倉,要不咱們兵分兩路,以信箭為號?」
事已至此,玉女宮與滄江門的人馬唯有迅速分開,有如一大一小兩股暗流,分別湧向了東西兩城。
滄江門一行人多勢眾,很快就來到了東側的鹽倉附近,公孫水柔兩頰的美麗酒窩微微一收,傳音入密道:「父親,這兒守衛外鬆內緊,地形易守難攻,應該就是真正的鹽倉;女兒先去制伏那幾處暗哨,然後一舉攻入。」
公孫賓略一點頭,女兒高挑的身形已消失在眾人目光之中,絕妙的輕功讓滄江門上下目光一亮,暗自驚歎,江湖十大後起之秀果然名不虛傳。
鹽倉其實就是建在水上的小型碼頭,四周環繞著一些看似無用,實則可以監視動靜的建築物。
一堵矮牆後面,兩個暗哨一眨不眨地盯視著前方,兩人突然目光一跳,似乎看到一片迷離水色撲面而來,等他們凝視細看,前方卻是空蕩蕩一片,沒有半點異常。
暗哨拉住警繩的手掌一鬆,剛想與同伴閒聊幾句,一偏頭,看到的卻是同伴歪倒的身形,緊接著一道水袖輕輕拂來,讓他面帶微笑昏死過去。
漕幫守衛雖嚴,但普通幫眾又怎能擋得住超一流高手的偷襲,輕柔水袖連連飄過虛空,玄妙地將一個又一個暗哨送入了美夢之中。
湖痕水袖微微一收,溫柔玉人正想發送信號,腳下河道的水面突然無聲顫動,一個獵豹般人影猛然撲了上來。
漕幫竟然在水中也安插了人手,而且還是個高手!公孫水柔大吃一驚,柔如楊柳的身子首次急速晃動,湖綠長袖的前端,嗖的一聲,出現了一柄小巧短鉤。
樂天的驚叫只能在心窩激盪,他剛一浮出水面,竟然就遇上了無比強大的敵人;王牌特工不得不向地面一滾,狼狽地閃開了奪命短鉤。
鉤過無風,人滾無聲,兩人不約而同保持著沉默,閃過殺招的樂天順勢抽出了迴旋刀,刀光吞吐,寒氣凜人;自從與采娘歡好,又與風漫雪重溫舊夢後,樂天的九氣玄功已不知不覺進入了第五氣的境界,有了二流高手的真氣,一流高手的氣勢!
意外的對手讓一男一女不敢再有半點保留,生死殺招一觸即發,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鹽倉內意外走出了兩個漕幫兵卒,兩人的兵刃同時一頓,然後又同時心弦一動,眼神出現了微妙變化。
「喂,換班了,你們進去休息……啊!」
兩個漕幫打手腳步一轉,立刻看到了對峙的兩人,樂天還穿著漕幫勁裝,兩打手的驚懼目光立刻飛向了公孫水柔。
溫柔佳人暗呼不妙,高挑曲線猛然一緊,短鉤還未撕裂虛空,一抹寒光已搶先飛過了漕幫兩人的喉嚨。
樂天翻身而起,手掌一揚,正好接住了倒飛而回的獨門飛刀,然後凝神低問道:「自己人?」
「自己人!」
樂天問得突兀,公孫水柔回得簡單,一種不可言喻,難以理解的默契就此油然而生。
一對陌生的「自己人」再次相視一笑,然後不約而同躍向了同一個方向——鹽倉內層防守的唯一死角;要在揚城奪走漕幫的私鹽,時間絕對有限,也絕不能給敵人報信的機會,一擊得手就是成敗關鍵。
二人躍上了屋角,公孫水柔一邊仔細觀察,一邊略帶好奇地看了看並肩俯身的樂天,怡然輕問道:「你就是樂天吧?」
王牌特工眼中冷酷的光華沒有半點移動,與江湖玉人的似水溫柔正好截然相反,不會傳音入密的他無聲點了點頭,然後雙手迅速比劃起來。
樂天習慣地用上了現代軍事手勢,公孫水柔秀長的眼睫毛微微一翹,她竟然看懂了樂天的手勢;如水佳人兩頰酒窩輕輕一顫,美眸禁不住異彩閃現,這些手勢雖然簡單,但卻很是實用,讓她不禁想起了風鈴兒對樂天的讚歎——最聰明的野人!
「轟!」
鹽倉屋頂突然炸出兩個大洞,碎瓦斷木漫天飛射,兩個如虛似幻的人影隱藏在煙塵中,從天而降。
樂天雙手連續揮動,四把飛刀先後旋轉出手;公孫水柔沒有王牌特工那麼多花招,一雙短鉤隨影而行,輕盈飛舞;當迴旋刀飛回樂天手中時,已有十餘個漕幫打手躺在了鉤影之下。
王牌特工的驚歎還未出口,鹽倉大門已變成了碎片,大批滄江門武林高手蜂擁而入,駐守鹽倉的漕幫人員只是一些小人物,怎能抵擋人數佔優的武林高手。
一陣砍瓜切菜後,滄江門順利奪下了鹽倉,看著停在水面的十幾艘鹽船,公孫賓原本的幾分不快頓然化為了灰燼;一聲令下,滄江門眾人爭先恐後躍上了鹽船。
「這位小姐,船上不要裝太多鹽袋,不然會被漕幫追上,最好叫他們在中途弄沉兩艘,堵住河道,那就更妙了。」
阻敵之法合情合理,樂天說得隨意自然,但公孫水柔秀美無雙的玉容卻異色流轉,要知道在這雙月大陸,私鹽就等同於金銀,樂天竟然一開口就要弄沉幾船私鹽,果然是非同一般的——野人!
「小女子公孫水柔,謝過樂公子提點,不知樂公子是否要隨……咦?」
溫柔佳人的目光離開了關係青天軍命脈的鹽船,回頭一看,樂天卻已經不見了,只有水面的余紋還在輕輕蕩漾。
彎彎娥眉微微一蹙,公孫水柔絕不是注重姿容的庸俗女子,但也不禁摸了摸如玉臉頰,暗自思忖難道自己變醜啦,要不這野人為什麼說走就走,還有,他似乎一直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真是一個奇怪又傲慢的傢伙!
嘩的一聲,水浪飛濺,十餘條貨船以最快的速度向揚城西側的河口衝去,青天軍當然不會駕船入海,而是要強行衝出揚城,衝入東郡與西郡相連的大河。
一切終於又回到了樂天希望的軌道上,漕幫很快得到了消息,正在東側城外的王震怒上加怒,立刻把六王爺拋到了九霄雲外,不顧一切調轉令旗,全速殺回了揚城。
城內城外的漕幫人員、官府兵將都衝向了西側河口,就連甚少出手的何鐵算都派出了他的隱秘家兵,但青天軍佔得先機,又壯士斷臂般拋下兩條貨船堵住了河道,當王震追到河口時,只能看到青天軍戰船拖著貨船遠去的帆影。
揚城內外雞飛狗跳,王牌特工又從水道游回了飛魚堂大宅。
抬眼一看,大宅四周果然再無敵人,他立刻踹開大門衝了進去,下一秒,樂天突然又變成了人形化石。
漕幫的人是全部撤走了,但做客揚城的飛虎山莊二、三十號人馬卻一個不少,司徒玉龍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腳踏洪武的身軀,無比得意,而一干飛魚堂家屬全部瑟縮在牆角,被一片刀劍壓得不敢抬頭。
「賤種,本公子就知道是你在耍花樣,想救人?行,跪下來求你家少爺吧,哈、哈……」
想起華夢月對無名小卒不一樣的態度,司徒玉龍就不由嫉恨如狂,猛然腳下用力,昏迷的洪武立刻慘叫著痛醒過來。
鐵血漢子吐出一口鮮血,抬眼看到了呆立門口的樂天,眼神一黯,洪武一臉愧色道:「兄弟,對不起,我錯信了王震狗賊,害了大家!」
「樂堂主,救救我們!」
飛魚堂的家眷們看見了樂天,有如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紛紛哀求、哭叫,只有一個容貌醜陋的長腿婦人眼神一亮,悄然挪動身形。
司徒玉龍又是一腳踩下,洪武的鮮血與人質婦孺們的哀號好似兩座大山,壓得樂天一時喘不過氣來,豆大的冷汗重重砸在石板上,樂天的雙腿開始彎曲。
「跪,跪下去,狗賤種,學幾聲狗叫,叫得好聽,本公子說不定會放了你!哈哈……」
五官扭曲的司徒玉龍聲音已經變調,只有折磨樂天,他才能壓下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一群飛虎山打手也舉起了手中刀劍,幫著主人威嚇不斷。
洪武的呼吸越來越弱,老弱婦孺們眼中的絕望在一點一點地增加,樂天不禁暗自一歎,難道自己剛剛建立的「樂天幫」就要化為泡沫?
特工不是愚笨的英雄,送死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幹,但此時的樂天卻一低頭,雙膝緩緩下沉,同時把手掌貼在了腿上,悄然比了個動作。
「少主,讓屬下教訓一下這小子,讓他知道得罪少主的……啊!」
飛虎山打手的討好聲中途變成了慘叫,一把胡刀突然從人群中殺出,狠狠刺穿了他的後背。
無雙長腿彈空而起,簡單易容的采娘一招得手,緊接著胡刀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光,無情的抹過了還在發呆的兩個敵人咽喉。
幾乎是采娘發難的同一瞬間,兩把迴旋刀也飛出了樂天的雙手,王牌特工修長的身形突然爆發出獵豹般速度。
片刻之間,七、八個飛虎山打手已命喪黃泉,連串悶響激起了滿天塵土;奪命兩刀倒飛而回,看守人質的最後兩個打手捂著喉嚨跳進了鬼門關。
現代知識打造的獨門飛刀,加上古代真氣的融合,迴旋刀的詭異令司徒玉龍笑容一僵,眼中的嫉恨更是如火如荼。
如臂使指的飛刀在樂天指間扇葉般飛旋,他冷酷的目光盯著司徒玉龍,凝聲道:「采姐,快帶著大家衝出去,我斷後!」
千言萬語都只在心間激盪,采娘雖然無比擔心,但野性佳人只是深深看了情郎一眼,隨即護著眾人衝向了大門。
司徒玉龍怎會放人質逃走,座下太師椅突然炸成了碎片,陰毒小人沖天而起,準備大展威風。
就在這時,無盡憤怒的大吼在司徒玉龍腳下爆發,洪武竟然飛身抱住了紈褲人渣的雙腳,然後一口咬在了敵人小腿上,鋼牙入肉,皮破血流。
司徒玉龍被迫落回了原地,一連踹了幾腳,竟然也沒有把洪武踢開,陰毒小人見樂天已逃出大門,不由七竅生煙,雙臂一振,終於踢飛了洪武的屍體。
一股人潮衝亂了揚城街市,采娘在前,樂天在後,帶著一群老弱婦孺一路狂奔;身後不遠處,十幾個張牙舞爪的惡人窮追不捨,嚇得路人四方閃避。
停船之處並不太遠,但雙方的距離卻在飛速縮短,當樂天看到自己的「樂天二號」戰船時,船上卻冒出了幾個敵人的身影。
王牌特工的四把飛刀同時出手,四抹寒光飛舞而去,眨眼就射穿了敵人的——殘影。
幾個飛虎山莊的江湖高手身形一晃,以毫釐之差閃開了奇怪的飛刀,然後揮劍一點,又將飛刀的迴旋殺招彈飛半空。
高手!樂天臉色一變,這才認識到了武林幫派真正厲害的地方,眼前五個中年男子無一不是江湖一流高手,這下麻煩大啦!
飛虎山莊能縱橫南郡,豈會沒有一批武林高手,司徒玉龍腳步一緩,先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髮髻,這才一臉得意,眼露猙獰排眾而出。
「狗雜種,看你往哪兒逃?殺,給我殺!留下長腿美人兒,其他的全部殺掉!」
「呀——」
慘叫與血霧拉開了屠殺的序幕,樂天與采娘卻沒有絲毫移動,因為一片箭影凌空射來,死去的竟然是飛虎山莊的爪牙。
一輪弩箭過後,一個嬌小玲瓏的倩影率先飛躍而至,風停影止,現出了風鈴兒美麗的笑臉,迷路的少女終於來到,讓樂天緊繃的心房終於安穩落地。
看了看臉色有點冷淡的少女,樂天送上了感激的微笑,隨即回過身來,瞳孔猛然一定,冷酷之光迸射而出,學著司徒玉龍先前語氣道:「狗日的,跪下求饒吧,學幾聲狗叫,叫得好聽,老子——也不會饒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風漫雪看到司徒玉龍,自然想起了上次海戰的仇恨,武林美婦可沒心情閒話家常,一揮玉手,一片刀光劍影充斥了碼頭。
飛虎山莊雖然有五個一流高手,但玉女宮倖存的無一不是高手,再加上風漫雪這絕頂高手劍下無情,樂天的飛刀雖然很勤快,但也只是撈到了幾條倒霉的小魚。
母親大展神威,風鈴兒也展現了突飛猛進的功力,荒島春色不僅「便宜」了樂天,也讓風氏母女的功力更上層樓,只須風鈴兒一人,就打得沒有鬥志的司徒玉龍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司徒玉龍想逃,卻被一雙雙仇恨的目光堵得水洩不通,虎皮一去,現出了紈褲公子內裡的狗骨,渾身發抖的小白臉依然嘴硬,想仗著家世嚇唬眾人。
「你……你們膽敢殺我,我父親定會把你們殺得雞犬不留,閃開!」
玉女宮宮主臉色一寒,手中利劍第一個光芒吞吐,玉女宮高手裡雖然半數以上是女子,但人人手中的刀劍都高高舉起,誓要把司徒玉龍斬成肉醬。
臉色一白,紈褲人渣終於氣焰全消,樂天卻在這時意外地站了出來,大聲道:「刀下留人!」
玉女宮十幾雙憤怒的目光瞬間射向了樂天,王牌特工手撫兵刃,豪情萬丈道:「你們不能殺他,他的命是我的;我要親手宰了他,為我的兄弟報仇!」
江湖武林向來就是快意恩仇的天地,樂天的鐵血豪氣震懾了一干武林高手的心神,不用風漫雪出聲,玉女宮十幾個男女自動向兩旁一分,空出了一塊死亡決鬥的空間。
采娘雖然也熱血沸騰,但關心則亂,想到樂天當日連司徒玉龍一招也接不下,她搶先來到情郎面前,委婉勸說道:「老公,時間來不及了,就讓大家把這狗賊亂刀分屍吧!」
「我必須要親手殺了他!」
樂天話語冷酷,看著野性佳人的目光卻很是溫柔迷人,隨即悄然看了看一臉激動的飛魚堂老弱婦孺。
王牌特工並不喜歡玩弄權術,但他已經走上了鹽梟之路,要想把弱小的樂天幫壯大,就必須建立他幫主的無上威信;在最需要的時候,上天送來了司徒玉龍這人渣,為了不再發生類似洪武的意外,樂天豈能放過這等揚名立威的好機會。
「自不量力!想死的話可以請本小姐幫忙,哼!」
風鈴兒對樂天還是冷嘲熱諷,但卻無意間洩露了她矛盾的心緒,少女是恨樂天,恨他勾引了母親紅杏出牆,但少女卻不想樂天逞強死去。
「呵呵……我不行,還有鈴兒小姐在嘛,關鍵時刻你一定會出手相助的,對吧?」
樂天又用調笑對付美少女的譏諷,有著無賴本色的傢伙也不想立威變成丟醜,意念一動道:「風宮主,為了大家的安全,煩勞你帶領大家上船出海,我殺了這白癡,立刻追上來。」
風漫雪美眸異彩閃爍,每一次看到這小男人,她就會有新感覺,身為一派之主,美婦人自有果斷之處,隨即率先躍上了樂天二號新戰船。
采娘也聽話上船,而風鈴兒卻賭氣一般遠離船隻,哼聲道:「娘親,我要留下來看他怎麼死,不死本小姐再補上一劍。」
風漫雪對刁蠻女兒無可奈何,而且女兒的留下也讓她少了幾分擔憂,武林貴婦玉手一揮,裝滿各種日用品的新式戰船瞬間加速,乘風破浪沖向了仍然一片混亂的海港。
敵人大軍連帶絕頂高手都愚蠢離去,司徒玉龍頓時感覺死裡逃生,想到樂天功力的低微,紈褲人渣的逃走之心瞬間化為了雪恥之念,只有把無名小卒踩在腳下,他才能忘記自己先前怕死的醜態。
碼頭上,一地屍體環繞之中,兩個男人傲然對峙,炎炎夏日竟然也寒氣流轉。
眼簾微微一跳,冷酷的特工眼中突然浮現無賴而迷人的微笑,他一腳踢飛攔路的屍體,豎起中指一勾道:「司徒玉龍,過來送死吧!」
轟的一聲,紈褲公子的腦海被一片烈火瀰漫,對敵的冷靜化為了灰燼,不可一世的劍刃凌空一抖,千百劍花漫天飛舞,他搶先殺向了竟敢侮辱他的無名小卒。
樂天唇角閃過一抹得意冷笑,獨門兵刃滑入手中,修長的身形似若獵豹一般猛撲而上,胡刀招式在他手中變異而現,面對敵人的滿天劍影,他只是簡單的砍出了一刀,卻令旁觀的嬌美少女面露驚異之色。
「鐺—— 」金鐵交鳴之音沖天而起,兩股狂風錯身而過,橫刀與豎劍一觸即分,刺目的火花卻久久閃爍!
二人瞬間互換位置,樂天雖然身形搖晃,但卻實實在在地接下了紈褲人渣的全力一劍,王牌特工不由得意地吹起了口哨,司徒玉龍聽在耳中,更加怒火中燒,冷靜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