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525章 不翼而飛

  「你絕對是故意的。」站在輔導機構的樓下,再次嘗到被趕出來滋味的荊小安叉著腰,氣沖沖地喊,「你太過分了,作為保鏢,怎麼可以影響僱主工作!我跟傅戎認識,就一定意味著我是來幫她查你的嗎?我要的是真相,真相!真相沒有立場沒有傾向,真相是冷冰冰沒有人情味兒的!你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要這麼阻止我?」

  「真相沒有立場和傾向,但人有。」韓玉梁淡淡道,「你要那個真相,打算做什麼呢?」

  「視情況公諸於眾。」她毫不猶豫回答,「我是記者,我捍衛的,是大家知道真相的權利。不管醜陋還是美好,邪惡還是正義,大家有權瞭解真相,然後,再去做屬於自己的判斷。連真相都不瞭解,那所有的言論、舉動,都是無根之水,沒有任何價值。」

  「哪一個部分需要公開,哪一個部分不需要,標準是什麼呢?你自己的個人判斷?」

  「不造成惡劣影響是基本前提。除此之外,就是全視之眼對成員的建議。很瑣碎,你不是這一行的,沒必要瞭解那麼多。」

  韓玉梁皺眉道:「你們就不會犯錯麼?」

  「會。任何行業都有害群之馬,任何從業者都有可能犯錯。但這不是否定這個身份的理由。警察中有壞人,會犯錯,醫生中有壞人,會犯錯,官員中有壞人,會犯錯,你們做偵探的,也有壞人,會犯錯。所以會犯錯說明不了任何問題,所有個體的對錯,最後都要回到個體的情況來討論。」

  她十分自信地說:「如果你去掉問題中的那個複數描述,單指我,那麼,我可以頂天立地說一句,我從業以來的所有報道,從不曾扭曲事實,從不曾斷章取義,從不曾惡意引導。我不畏懼任何人對我的道德拷問。」

  韓玉梁微笑起來,道:「那,我有個問題,非常好奇,希望你能不迴避,正面回答我。」

  「你說。」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就是報道中那個在地下搞定了所有問題的『無名英雄』,在你好奇解知深的遊戲中到底發生過什麼的時候,你為什麼一直不問我?」他像是蹲到了老鼠的貓,笑出了森白的牙,「是不是,因為你已經在心裡對我做出過判斷,不願意相信我的一面之詞呢?」

  荊小安很坦誠地說:「我是不太相信你。因為我查過你。你可以隨便找一個女人問一下,一個有兩位數性伴侶,還可能和很多奇怪案件有關的男人,她敢不敢一上來就給予信任。大部分正常人光是知道你的風流行徑,就足夠把你鑒定成人渣了。我至少還來實地調查,打算親眼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那你覺得的我是什麼樣的人?」

  「施恩圖報,連裝了假肢的殘疾女性都不放過的下流人渣。」她毫無停頓地說出這個評價,「你救了很多女人不假,但你也和其中絕大部分發生了性關係,我甚至覺得,你救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滿足色慾。」

  她整理了一下領口,仍沒發洩完被趕出來的怒氣,「我覺得,假如我不認識傅戎,讓你沒有任何忌憚,我來正常委託你當保鏢的話,你多半會在過程中用出各種手段,讓我心甘情願把身體當作報酬的一部分。對吧?」

  韓玉梁沉默片刻,笑道:「真有意思。汪梅韻是個不錯的偵探,她有人脈有本事。我們事務所還有很厲害的女助手,保護你在黑街採訪任何地方都綽綽有餘。可你,在對我如此反感的情況下,還堅持要讓我跟著你跑來跑去。為什麼?」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你猜錯了。我的目的不是你,而是L-Club。」荊小安微微昂頭, 「目前和L-Club有關的案件中,我追查到的最關鍵人物就是你。最早在華京那次驚天動地的曝光,我懷疑就是你一手操辦的。我想知道更多關於L-Club的事情,當然只能設法接近你。」

  「難怪你打著黑街專題報道的旗號,卻一直對解知深的案子糾纏不休。」韓玉梁略一思忖,道,「那麼,如果我能讓你瞭解很多L-Club案件的真相,你滿足好奇心後,是不是就可以走人了?」

  「我要滿足的,不是我個人的好奇心。」

  「那些案件的證據資料,沒有一個適合對公眾發佈。隨便哪一部分,都會造成惡劣的影響。我空口無憑,怕你不信,才打算讓你接觸一下……你想知道的真相。順便,也好讓我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傅副督察請來的救兵。」

  荊小安不解地問:「這和傅戎姐有什麼關係?她才調來這邊,L-Club的案件調查權限依然在汪媚筠督察的手中。」

  「你不打算針對我的話。我滿足你的好奇心後,你就可以走了。」

  「我總要把黑街的專題做完吧。我工作很多,不可能一次只做一件哎。」

  韓玉梁緩緩道:「那就等你隨時能走,再找我要那些你想知道的真相吧。別再騷擾她們了。你想讓她們提起的,是她們人生中最不願意回憶的時光。」

  「在這個信息高速發展的時代,你所謂的保護性化名沒有意義。只要你深入報道,不出三天,就會有她們曾經的同學、朋友、同事識破她們的身份,她們就會成為好事之徒盡情用惡意羞辱的對象。你在網絡上大小也算個紅人,不懂這些麼?」他拍了拍荊小安的肩,略略用力,讓她身子一斜,沉聲道,「那都是我險些沒命才救出來的姑娘,你再打擾她們,就算你是傅戎的親女兒,我一樣饒不了你。」

  「你威脅我?」她瞪圓眼睛,不敢相信地問。

  「對。」他腳尖拍了拍,地面卡嚓一聲裂開了蛛網一樣的縫,「我就是在威脅你。對討厭我的女人,我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必要。你可以猜猜,我這樣的色魔,會在處理你之前做點什麼。」

  荊小安深深吸了口氣,一副恨不得吐出龍息的模樣。

  「現在,你可以開始做你的黑街專題了麼?」韓玉梁走向那輛破車,「黑街要變天了,你來做個記錄人也不錯。」

  荊小安攥緊挎包的帶子,看面頰的肌肉,似乎用力咬了咬牙,「聽你的口氣還有些遺憾似的。黑街這種地方,就不該存在。」

  「對。」他開門上車,淡定答道,「很多東西用你的小腦袋瓜來判斷都不該存在。可惜,不是你說句話,這裡就能煙消雲散消失不見。你既然要親眼看看,就去看看。你承諾不騷擾苗苗、佳佳她們的話,我的保鏢工作就照常繼續。」

  「我要是不承諾呢?」她一扭頭,存心抬槓一樣問。

  「那我說不定會在某些不恰當的時機會出點小疏漏,你也說了,人都會犯錯。因為我的錯誤導致你被賣去什麼地方變成男人的奴隸肉便器,或者配型掏空器官的話……來年清明我會記得給你燒點紙表示歉意。」

  「你……」荊小安拍了一下方向盤,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說,「那你能保證在我隨時可以離開這裡的時候,讓我知道L-Club犯下的罪到底有多惡劣?」

  「可以。但你不准帶任何東西,只能用眼看,用你的心去記。在L-Club這個組織徹底完蛋之前,那些資料都是絕對機密。」

  「好,成交。」她發動汽車,向著事務所的方向開去,「那今天的工作就到這兒吧。我要去做個新的日程計劃。明天開始,我會把所有精力放在對黑街的暗訪上。我期待著你能做個盡職的保鏢。」

  「你儘管放心。我做保鏢的任務完成率,是100%。」

  反正也沒做過幾次,保護過的人都活著,吹一把也沒什麼。

  萬一真出個疏忽把女記者坑了,以後再自誇,把數據修正成99%就是。又不上網吹,不怕較真的。

  荊小安今天早早撤退,正符合韓玉梁的需求。

  回到事務所,他就匆匆找來許婷,詢問關於金義那邊的消息。

  這種大事總不好瞞著親女兒,他們索性把金賢雅叫了過來,由許婷進行溝通。

  那個沉默寡言的女人在聽到父親自首的消息後,神情總算有了比較明顯的變化,但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許婷的眼睛有著和美麗不相上下的毒辣,當然不可能錯過這麼明顯的問題。她考慮了一下,決定開門見山,「金賢雅,你好像對金義的自首,並不太意外。」

  金賢雅緩緩點了點頭,「有時候,監獄比外面安全。」

  「所以你是為了父親能暫時平安,鬆了口氣?」

  她遲疑了一下,輕聲說:「不。我還……沒有放鬆的餘地。」她看向許婷,雙手交握,「許特助,爸爸自首的消息一旦傳出去,我就是黑街幫派用來鉗制爸爸的最後手段。你們真的有信心,把我保護好嗎?」

  許婷觀察著她,迅速回答:「情況特殊,如果你聽從我們的安排,我們就能保障你的安全。我說得更直白些,這段時間,我不希望你離開事務所。工作那邊你已經請了長假,如果你還有什麼其他需要,今天,我跟老韓一起,陪你全部辦妥。」

  「我想去收拾一下行李。」金賢雅拿出手機,給許婷發送了一個地址定位,「常住的家被炸了,這兒還有一些我的日常用品。可以跟我去取一下嗎?」

  許婷看了一眼地址,輸入到事務所服務器後台,鑒別一下沒有什麼明顯問題後,說:「可以。這套房產不在金義名下,是你的?」

  金賢雅搖搖頭,聲音變得很輕,「對,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那邊只有些舊衣物,順道,我還需要買些日用品。希望你們有時間。」

  她的眉眼之間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哀愁,直到這時,韓玉梁才感覺看到了一個比較真實的她。

  不如那層精緻到更像面具的妝容美艷,但對他而言,反倒能提升不少吸引力。

  剛從戀愛學園那種地方回來,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傀儡型女人PTSD。

  「我們有時間,能一次性處理完你所有的問題最好。」許婷站起來,把車鑰匙拿上,「之後這裡可以給你提供非常快的網絡服務,充足的吃喝,和足夠你享受多種娛樂活動的設備,我希望你不管多麼喜歡外出,這段時間,請在這兒當個奼女。」

  金賢雅又恢復了之前安靜的模樣,「我不愛出門。這就已經很好了。」

  韓玉梁看了一眼車鑰匙,摟住了許婷纖細結實的腰肢,誠心誇獎道:「婷婷,你車真是開得非常不錯。」

  許婷皺了皺眉,疑惑地瞥他一眼,鑰匙在手上拋了一下,「你又想吃什麼費事兒的菜了?先說好,凡是費事兒程度超過上次那個黃金旋風豬排卷的,統統免談,我最近忙死了,葉姐回來之後再說。」

  「不是找你要吃要喝呢……怎麼你自從新買了寫著『動物飼養員』的圍裙後,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許婷扭頭看了看金賢雅,挽住他的胳膊快步往前走去,拉開一段距離後,小聲說:「金義對咱們一直都挺不錯的,你稍微克制一點,別半夜爬人家女兒床上去。別的……我又不管你。」

  韓玉梁哈哈大笑,「你對自己的車技就這麼沒信心啊,我誠心誇你一句,瞧你想哪兒去了。」

  「我就是開得不如葉姐好啊。我明明比她開得多。你是不知道……我上次跟她逛商場,玩賽車遊戲機竟然都輸給她了。那店子兩年前的最快紀錄還是我玩出來的呢。」

  「所以之前我沒覺得你開得有多好。」他回想起荊小安那神鬼莫測的開車技術,揉了揉腦門,「今天坐了那個女記者的車,我現在都願意稱你為車神。」

  「她是開卡丁車考的駕照嗎?」

  韓玉梁有點理解,為什麼上次見到汪梅韻,她一直是一副氣不順的樣子,完全沒了此前在華京的游刃有餘。

  坐那種車過來,誰都會狀態失常。

  離開事務所之前,韓玉梁看了一眼健身房。

  洛拉還在裡面揮汗如雨,隔著落地窗都能看到她被養白的皮膚上浮現的閃亮汗光。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宣洩心中的煩悶,還是在拚命找回丟失的這段時間。

  人經常會因為各種理由或自發或不得已的荒廢一段時間。

  放大到整個世界,其實也是一樣。

  一戰、二戰、三戰、大劫難,像是挖走了一塊塊血肉的巨大瘡疤,斬斷了這個星球發展的線。

  破壞性最強的,當然就是堪稱滅頂之災的大劫難。

  拜它所賜,像新扈這樣的衛星城市,很難找到一棟超過二十年歷史的建築。

  那些和許婷差不多年紀,頂上還殘留著預警設施的古舊公寓樓,就已經是這座城市最德高望重的長者。

  金賢雅母親留給她的遺產,就位於新扈西北角一處許婷大概要喊姐姐的單元樓中。

  儘管經歷了數次人口調劑,這個老舊的小區依然殘留著大約三成左右的住戶,樓下曬太陽的中年男人,有的身上還披著基地時期的警備員制服。

  那大概是他們一生中最大的榮光,才會在徹底閒暇下來後,時時披在身上,唯恐被世界和自我遺忘。

  這裡是基地統治時期給前線據點保證特戰隊員後勤的戰備區,大重建時期,分配到衛星城的治安警備員有不少都住在這兒。

  那會兒,金義夫妻才剛有了第二個女兒不久,對生活充滿了美好的期望。

  而現在,形貌相似的那對兒母女,都已經不在人世。

  許婷看著擺放在小香爐後面的照片,那位微笑的母親,在相框中年輕得就像是金賢雅的姐姐。

  韓玉梁過來從背後抱住她,柔聲道:「感慨什麼呢,覺得她命不好?」

  她搖搖頭,「我一家四口死了倆,和她一樣。我可沒整天耷拉著臉跟全世界都欠了我八百萬一樣。」

  她對著金賢雅插的香雙手合十,拜了拜,「零幾年之前出生的孩子,孤兒可太多了。遠的不說,就追你跑來新扈的這幾個,哪個有爹媽?」

  她輕輕歎了口氣,「承受不住失去父母痛苦的孩子,大都已經被這個世界淘汰掉了。」

  「我看春櫻發的資料裡,金賢雅在母親因事故去世後,有過抑鬱症的病史。」

  許婷看得比他仔細,小聲說:「嗯,後來妹妹需要她照顧,她才好轉。在她離開新扈去外地工作之前,她其實算是家裡的媽媽。和我姐一樣,比我大不了多少,很多事就都要一肩挑,抑鬱……生活根本不允許啊。」

  韓玉梁沉吟道:「婷婷,你說……她在家裡如此重要,為什麼會突然跑去外地工作,只留下爸爸和剛上中學的妹妹呢?」

  「葉姐也很好奇,但這個咱們查不出來。金賢雅又是個悶葫蘆,我最不擅長跟這種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人溝通,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再說……這是人家家裡的私事,咱們做保鏢的,沒立場深挖。又不是記者。」

  他笑道:「荊小安那種記者,估計也不稀罕挖別人家裡長短的事兒。看來還得找專業狗仔才行。」

  「省省吧。真要有狗仔來盯上你,第一個倒霉的就是鈴鈴。到時候來一篇《驚爆!知名Coser竟甘當男人情婦》,給她數個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起碼在她混的圈子裡炸出一片屎。」

  聊了兩句,許婷進屋去幫金賢雅收拾行李。

  而韓玉梁的手機,接到了趙英楠的電話。

  「喂。」對這位值得敬佩的女警,他的口吻很努力地調整成了平淡而嚴肅的風格,「有什麼事?」

  「我在安全的地方,金署長的事情,應該找機會跟你說一下。」趙英楠的語速很快,還有些喘,看來為了保險,跑到了挺偏的角落,「你們暫時可以放心,金署長自首的內容和你們沒有關係。他托我轉告你們,請務必幫他保護好女兒。他這次自首,準備咬出黑街全部有頭有臉的幫派。特安局的傅督察下午就會過來。事情,鬧起來會很大。」

  韓玉梁混跡在這兒也有兩年多,對黑街的情況頗為瞭解,皺眉道:「金義手裡拿的證據,想要直接咬死那些大哥,恐怕很難啊。」

  「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傅督察將接手這個案子,警署的人她只會選擇幾個加入行動組,目前名單還沒出來。如果有我,再聯繫。」

  他猶豫一下,沉聲道:「趙警官,給我們通風報信……我相信,其實有悖你的原則。我的確很希望有你的幫助,但我也不希望你為了報恩,就做出你並不喜歡的改變。」

  趙英楠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並沒有改變什麼。韓玉梁,我接受艱苦的訓練,做好犧牲一切的準備,為的那個信念,其實……不是你想的那麼死板。我要保護無辜者,更要保護好人。」

  「我可不算什麼好人。」他摸了摸臉皮,不自在地回答。

  「我瞭解過你們事務所,也瞭解過雪廊酒吧。我不喜歡在辦公室看報告,我喜歡多出去走走,多接觸一下當地的人。我有自己的判斷標準。」她平靜地說,「如果世界已經恢復正常,一切秩序都能如期運轉,那麼,我會勸你自首。」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而現在,我只擔心你們這樣的清道夫,還不夠多。」

  韓玉梁露出了微笑,「我知道了。謝謝你的轉告,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好金賢雅。讓金署長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盡情去幫特安局懲奸除惡。」

  「嗯。哦……對了,金署長還讓我提醒一下你們,注意查收Secmeet的郵件。具體內容沒告訴我,那麼,我回去上班了。再見。」

  「再見。」

  事務所為了專號專用,開設了001-999這種數量級的Secmeet賬號,平常都由葉春櫻打理。

  她在上杉集團那邊不方便頻繁打開查看,許婷和韓玉梁也忙得沒顧上,竟然錯過了金義發送的一封郵件。

  這套匿名系統使用移動基站傳輸信號安全性較低,最好是在衛星中轉或者直接使用光纜的網絡環境下開啟。

  韓玉梁不太習慣手機上的操作,只好叫出許婷,跟她一起到陽台上,設置好轉接代理,通過事務所那邊的服務器遠程打開。

  郵件的內容很簡單,金義就給了一個地址,請他們幫忙到那裡,從供奉的妻子相框後取出一個迷你存儲卡,代他保管,等他的後續消息。

  很巧,郵件上給的地址,正是他們此刻所在的舊宅。

  「咱們運氣真不錯,正好在這兒,拿了就大功告成。」許婷高高興興走過去,趁著金賢雅還在收拾沒出來,拜一拜說聲對不起,就把相框拿到了手裡。

  但,她什麼也沒有找到。

  「說好的存儲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