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年輕呢。不著急想那麼遠的事。」葉春櫻搶先開口,堵回去了韓玉梁那種拿不婚搪塞的借口,「說不定戀愛個幾年,覺得沒意思,就散了。汪先生,這種私事,你讓特安局的人來大張旗鼓調查也就算了,今天專程登門還一直追問,是打算招玉梁當女婿嗎?」
許婷適時插入,笑著說:「喲,那可不行,得後邊兒排隊,想整個吃了老韓的女妖精多了去了,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吧?」
韓玉梁端起茶杯,淡定喝了一口,不說話。
以後這種場合,他決定就交給家裡兩位處理。
汪鄴商沉吟一會兒,緩緩說:「男人啊,可以有野心,有色心,有貪心,有私心,但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爺們兒,一定得有責任心。韓玉梁,你招惹這麼多桃花債,能負起責任來嗎?」
「他能不能,別人說了可不算。」葉春櫻照舊搶過話頭,微笑著說,「他老覺得虧欠我們的。可實際上呢,我一年多之前,還是個在社區診所混日子,招不來幫忙護士的小醫生。婷婷還在大學上學前教育,等著三年後畢業當幼兒園老師。我住著診所後面的破單間,每晚睡覺都要往窗台放玻璃瓶子。婷婷和姐姐相依為命,在老舊公寓住著,靠姐姐做按摩推拿養家。」
「而現在呢,我們開著小有名氣的事務所,委託排著隊做不完。財務上……反正已經能讓我們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情幹,不用看任何人眼色了。」她故意做出非常浮誇的陶醉口吻,「汪局長,你是見過世面的男人,你覺得我們攤上這樣的男友,還不該知足嗎?」
汪鄴商抬了抬眼,笑了,「小姑娘,你的演技不行。物質上的改變,明顯不夠讓你知足,你身邊那個婷婷也是。你倆可不是大老闆來甩倆臭錢兒就能拐走的類型。」
許婷也笑了,彎腰拍了拍韓玉梁的胸口,「可一個男人又高又壯又帥又辟里啪啦往我兜裡甩錢,器大活兒好還一夜七次金槍不倒,那他來拐我幾遍,我也小哈巴狗一樣跟著跑。」
他斜靠在扶手上,指頭摩挲著上唇的鬍鬚,擋住了下半張臉的笑意,「韓玉梁,你的家裡,還真是鐵板一塊,一致對外啊。」
韓玉梁笑而不語,拉過左右兩位家眷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一握。
「她倆不計較,別的姑娘計較怎麼辦?」汪鄴商的眼神變得凌厲了幾分,一股隱隱的怒氣悄然閃過,「一樣米養百樣人,要我說,總有兜不住的時候。」
讓韓玉梁有點意外的是,葉春櫻竟然在此刻展現出了頗為不客氣的攻擊性,「我和婷婷兩個每天一起陪著玉梁睡的都不計較,別人想計較,也沒資格。」
汪鄴商放下手,臉上的紋路因為唇角高高翹起而堆疊,但眼裡看不出半點笑意,「葉所長,男女關係,你可以說是感情關係,你愛他他愛你,愛來愛去。但是,也可以算是社會關係,你能給他的,和他能給你的,會隨著交往而合在一起。這種東西啊,你們這樣情況特殊,沒有長輩幫忙打眼的年輕女孩,是比較容易欠考慮。」
許婷彎腰在靠背上托住腮,笑瞇瞇地說:「我就算爹媽還活著,也不好意思自己追不上男人,叫他們上門。」
葉春櫻輕輕拍了她一下,「婷婷,汪局長是長輩,不能這麼說話。」
許婷一唱一和,「那他進門就一直問東問西的,咱家的隱私,幹嘛非要跟他說啊?他這麼一直問,是不是老韓還得把女朋友列個表出來,哪天跟誰上床用什麼姿勢中出不中出都告訴他?」
這下汪鄴商有點兒坐不住了,抬手摸了摸老臉,換了比較不那麼高高在上的口吻,「我知道這麼冒昧來訪,是有點唐突,可沒辦法,不來一趟……我這個當爹的,心裡實在是放不下。一幫兔崽子亂搞,萬一真惹惱了誰,鬧僵了關係,對大家都不好。我是不稀罕仗著身份欺負人,可架不住,下頭有不懂事兒的,自覺自發自以為揣摩上面心思,衝著馬蹄子亂拍。」
知道他是在說之前特安局的調查,葉春櫻笑了笑,「既然你都提起來了,我也很想知道,他們來調查玉梁,是因為汪督察嗎?」
汪鄴商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值得玩味,「督察?葉所長,你……是在說媚筠嗎?」
許婷毫不猶豫插嘴說:「對,汪媚筠汪督察,我們之前一直在合作,老韓這人好色,汪督察又長得漂亮,我們擔心他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汪督察,她找爸爸告狀了,才惹來的事兒。」
葉春櫻也意識到了什麼,微笑著說:「其實我們之前的合作關係還算維持得好,就是我們都不熟特安局裡的那一套,一想到之前的調查,就忍不住認為和汪督察有關。難道不是她嗎?」
可惜,汪鄴商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敷衍過去的直愣人。
「我之前到是聽媚筠和我吵架時候提過一句,明年如果還是非要讓她帶個男友回家,她就隨便找一個關係不錯的合作夥伴回去……說的,該不會就是你們男友,這位韓先生吧?」
「不是。」葉春櫻露出了很公式化的笑容,「他是我們的共享男友,帶去應付家長啊……得加錢。」
汪鄴商被這句知名電影台詞弄得一口茶差點嗆了,忙掩住嘴清清嗓子。
她這才慢悠悠繼續說:「除了汪督察,我們的公務合作範圍內已經再沒有跟特安局合作的地方了。那,汪局長,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麼嗎?」
汪鄴商調整了一下表情,望向依然端坐不動穩如泰山也沉默如泰山的男人,壓下眼裡的不屑,平靜地說:「我並不是只有一個女兒。」
許婷笑瞇瞇地說:「這個我聽汪督察說了,說她家足足有姊妹五個,五朵金花,可厲害呢。」
汪鄴商露出一絲微笑,「我這個人啊,思想還是很古板的。正好女兒也長大了,就想著,是不是能招贅一個上門女婿。也算給汪家,在我這一支留個後。」
葉春櫻愁眉苦臉歎了口氣,小聲說:「汪局長還有希望,這種事情……我們是不敢盼著了。玉梁他的身體有點特殊,特別難讓女人懷孕。我和婷婷這麼縱容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也是想著看亂槍打鳥,能不能蒙一個孩子出來。不過……算算時間,婷婷,快兩年了吧?」
許婷心領神會,麻利點頭說:「是啊,老韓從跟咱們認識,就整天在女人堆兒裡打轉,也沒見他用過套,咱們還都不吃藥,到現在,一個肚皮有動靜的都沒見著,想仗著有娃逼宮領結婚證都沒戲,唉……」
汪鄴商的神情立刻變得有點嚴峻,這次不容別人插話,緊盯著韓玉梁問:「韓玉梁,這是真的嗎?」
韓玉梁聳聳肩,笑道:「這可能就是花心濫情的報應吧,走到哪兒風流到哪兒,結果……你有五個女兒,我可真羨慕你啊。」
「你是覺醒者?」
「哈啊?」聽到了一個比較陌生的詞彙,他發出一個很不解的短音。
但葉春櫻的表情變了,第一時間盯住了汪鄴商的臉。
汪鄴商凌厲的眼神舒緩了一些,帶著很明確的不加掩飾的假笑說:「是我措辭不當,我是想問,你難道是強化適格者?就我所知,強化適格者和一般人是無法生出孩子的。」
「不是。」韓玉梁搖搖頭,「我可沒進過實驗室,也沒接受過宇宙輻射的照耀,變身腰帶注射血清魔力變異之類的經歷我一個也沒有。」
一口氣說出了大半主流影視劇中關於大劫難的「表演」,他總算看到汪鄴商的臉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不育症的話,還是應該去大醫院檢查一下,現在的科技日新月異,幾年前沒有辦法的問題,現在都可以很輕鬆解決。不要灰心。」
許婷笑著說:「他才不灰心呢,大色狼一個,不用帶套不用負責,高興得不得了。」
葉春櫻再次問:「那,汪局長,之前的調查,和你這次特地屈尊到訪,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呢?」
汪鄴商站起身,看起來似乎打算告辭,「的確是因為我的女兒,這種私事,讓一些兔崽子跑來給你們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擾,我也想為此來道個歉。真是非常對不起。」
說著,他竟然很正式地鞠了一躬。
葉春櫻嚇了一跳,趕忙回禮,說:「不必不必,這個大可不必。也沒真影響到我們營業,還讓我們的神秘感增加了一點,不至於這樣。」
汪鄴商緩緩站直,肩寬體闊的身形呈現出山嶽般的挺拔感。他掃了韓玉梁一眼,神情比來的時候輕鬆了不少,彷彿卸下了什麼擔子,但又透著一股隱隱約約的失望,「既然,暫時沒有結婚的可能,也不會有孩子,年輕人的私事,的確不該我這樣的老傢伙操心。我們這些老骨頭,已經不懂新一代的生活了。告辭。」
韓玉梁卻在這時開口道:「汪局長,私事說完了,我有點公事上的疑問,方便詢問一下你麼?」
汪鄴商停住腳步,頗為好奇地挑了挑已有幾根發白的濃眉,「哦?什麼疑問?」
「關於當年大劫難,你的記憶……清晰嗎?」
汪鄴商沉默了一會兒,「為什麼問這個?」
葉春櫻應變很快,馬上柔聲說:「我們最近有個精神方面出了些問題的委託人,對當年大劫難的事情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很不巧,我們都年輕,大劫難的時候要麼剛出生,要麼還是孩子,正發愁該找誰問當年的事兒呢。」
汪鄴商的視線左右橫掃了一遍,緩緩說:「我猜,照搬官方的說法,你們大概是不相信的了?」
「如果不是和大眾的口徑不一致,委託人也不會找到我們傾訴這個秘密了。他甚至覺得大劫難整整持續了七、八年。你說這是不是很嚴重的幻覺?」
他看向葉春櫻,語速比剛才更慢,似乎在仔細斟酌措辭,「你們的委託人,是什麼身份?」
「抱歉,我們簽了保密協議。」
「那麼,是一般人,還是適格者?」
葉春櫻保持著微笑,「我只能說,他比較不一般。」
「我的記憶很清晰。」汪鄴商很平淡地回答,轉身向外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住腳步,讓送客的許婷差點撞在背上,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但記憶這東西,真的可靠嗎?」
他背對著他們,用手指敲了敲太陽穴,「別忘了,這裡面,不過是兩個皺巴巴核桃一樣的半球而已。」
葉春櫻跟著許婷往外送客,又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剛才說的覺醒者,是什麼意思啊?」
「強化適格者的一種老叫法而已。廢棄很久了。」汪鄴商摘下帽子和外衣,開門走出去,「冒昧打擾,不好意思。我這就回去了。」
這時,大門外傳來了一聲很驚訝的熟悉嗓音。
「爸?」
葉春櫻一愣,這才發現汪媚筠剛從自己的車上下來,正一臉錯愕地望著這邊。
許婷小聲說:「我這不是怕咱們吃虧嗎,之前打電話找了個借口,把汪督察騙來了。」
葉春櫻思考了兩秒,笑著說:「那就不打擾你們父女相聚了,再見。」
砰,門關上了。
許婷也飛快拿出手機給汪媚筠發了條簡明扼要的信息,「我騙你的。你爸來了我們不知道怎麼應付。交給你了。」
等了幾分鐘,門口兩輛車都開走後不久,汪媚筠回復了一個表情圖片。
那是個面帶甜美笑容的卡通女孩,只不過額頭上有青筋在跳。
許婷很乾脆地回復了一個摸著後腦勺陪笑的表情,就愉快地去廚房忙活順便練功了。
遲來的早飯上桌,韓玉梁這才拿出解知深的資料,進入到休假結束的狀態。
葉春櫻一邊吃一邊用筆記本電腦做了個驗證性檢索,「果然是內部人員的消息,比正常渠道能查到的全面多了。按照他本來身份的數據庫信息,這人應該還在監獄裡服刑呢。」
「是啊,輪姦,攜帶大量毒品,當場抓獲,累計刑期高達一百二十多年,要不是有大狀師斡旋早就該上電椅了。結果,整個容就沒事兒人一樣換身份當企業家咯。」許婷快速瀏覽著資料,很感慨地說,「也就是被他帶人輪姦那個姑娘硬氣又聰明,逃了還把事情鬧大了,不然……這人八成這會兒還逍遙法外呢。」
葉春櫻關掉頁面,看向解知深的近照,「這就是清道夫存在的價值。玉梁,不管主宰到底藏了什麼陰謀,對這個人渣,咱們和他們目的一致,殺了最好,不行就送交法辦。」
許婷捏了捏指關節,很興奮的樣子,「這次總不能再說什麼知情人不許參加當同伴了吧?要還這個規定,下次你回來就直到出發前都別跟我說話。」
「這次還真不適合讓你去。」韓玉梁考慮了一下,道,「具體規則還沒出來,但田靜子說,那邊要求帶去的女伴,可能會有當眾表演的需求。」
許婷眨了眨眼,單手托腮說:「要說吧……在殘櫻島上幹的事兒都被直播了,估計還有錄像。為了剷除這種販毒的禍害,犧牲一下也不是不行。再給臉上做做手腳,讓人認不出來唄。」
「可能還要旁觀受害者被強姦輪姦調教,忍得住不出手。」
許婷皺起眉,「能一掌劈碎那王八蛋狗頭的場合也不行?」
「不行。這人背後勢力很大,解知深的身份也是正派企業家,沒有搜集到足夠多的證據,貿然殺掉會惹來麻煩。而且,他還和天火有勾結,我需要拿到證據,讓人順籐摸瓜給天火那邊咬一口。」
葉春櫻審視著資料,頭也不抬地說:「婷婷,玉梁這會兒不捨得再讓你去那種可能會被錄像的地方了。」
許婷撇撇嘴,「我看他是想趁機帶個別的助手偷吃才是真的。」
「你倆的話加起來就是正確答案。」韓玉梁哈哈一笑,左右摟住各摸了一把,「我有個合適的人選,正在等她想好之後給答覆。就是沒想到她會考慮這麼久,我還以為她幾分鐘就能決定呢。」
不用說,身邊兩人都猜得出韓玉梁說的是誰,聽到「天火」就能拿出十二分幹勁兒,在他興趣範圍內,暫時還沒吃到,又能成為合格助手在強姦山莊那種地方也不會拖後腿的,只有那一個女人而已。
許婷撇撇嘴,語氣微酸,「人家這麼久都決定不了,說不定就是看出來你在惦記什麼了。到時候不跟你去,看你怎麼辦。」
「我還有備選,沒關係。」韓玉梁不緊不慢道,「求助手的消息,我是群發的。」
「啊?」許婷指住自己鼻子,「你群發都不準備帶我?告訴我,都有誰,不算沈幽,我就不信還有比我更合適的。你能說出倆,我中午做菜就不給你醋溜。」
「沙羅,汪媚筠。」他一本正經道,「正好兩個。」
這是和L-Club相關的事件,汪媚筠的名字許婷一早也想到了,就是忘了還有個游離在外的百變殺手,跟這邊關係相當不錯。
許婷耷拉下嘴角,「得,我又只能跟任姐出外勤了。」
「天寒地凍,你在家窩著享享福多好。有錢有閒的好時光哎。」
她瞪他一眼,「我要覺得那是好時光,早去給大老闆當小老婆了,還在這兒跟一大幫子美女搶你?」
葉春櫻抬起頭,說:「婷婷,你也不用閒著,丁兒給我發消息,說薛大夫那邊情況不見好轉,你跑幾趟,摸摸底,跟丁兒一起,試著查查,薛大夫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哦,我知道了。」
這天晚上,忙完手頭任務的易霖鈴和任清玉搬回事務所,和韓玉梁一起吃了頓許婷精心準備的接風宴。
不太意外,傳閱過解知深的資料後,易霖鈴義憤填膺,也說想當助手一起出擊。
而任清玉雖說正義感蠢蠢欲動,但一想到可能要被拍攝和韓玉梁做羞恥事情的模樣,就縮起肩膀打了退堂鼓。
這個條件顯然也不符合易霖鈴對初夜的心理期待,讓她飯後一直纏著葉春櫻小聲問肛交到底疼得厲害麼,去那兒當助手只給干屁眼能不能混過去。
但不可控要素實在是太多,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敢保證,易霖鈴只好放棄,去工作間繼續應付一大堆商務活動邀約。
雖然韓玉梁沒明說,但他邀約的三個人選,共性實在是太過明顯,家裡的女人都不傻,哪兒還能猜不出他這點小心思。
汪媚筠、沈幽都交過男朋友,沙羅雖然沒有戀愛史,但猜也猜得出早沒了處女膜。
要不是這任務對身手也有一定要求,他說不定還會把許嬌、島澤黛等類似的女人加進名單。
「不是原封貨所以對性愛問題不太在意」這樣非常不尊重女性的想法,他當然不會笨到說出來敗好感。
「就不能到那兒直接大開殺戒麼?我覺得那種地方的參與者,有一個算一個,都該殺。」忙完工作的事,易霖鈴還不死心的過來臥室這邊問了一句。
韓玉梁脖子上掛著毛巾往下走去,準備去看一看任清玉的鍛煉減肥進度,隨口笑道:「那我為什麼不帶陸雪芊去,她殺人如切菜,我說不定都不用髒手。」
「那下一個帶我去行不行?」她叉著腰,皺眉申請。
屋裡傳出許婷帶著笑意的聲音,「鈴鈴,你是要讓我失業嗎?」
「我也想參與有意思的委託啊,普通的殺來殺去,有雪芊和清玉足夠了嘛。」
「有合適的,肯定會帶你去的。」韓玉梁拍拍她的肩,順手摸下去捏了一下那緊湊彈手的小屁屁,在她嬌嗔蹬過來的眼神中,哈哈一笑,下樓了。
十一月的第一天,第一個答覆到了。
言簡意賅。
「不去。」
不過這更像沙羅語氣的回復,其實來自汪媚筠。
大概是對上次被設計跟父親撞見產生了不滿,她特意拖到了不會被懷疑和那事有關的時候才給出答覆。
隔天早上,另一位受邀者,直接登門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