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368章 來襲的搭檔

  易霖鈴的內功修為差不多剛剛摸到了感應殺氣的邊,距離韓玉梁感應殺意防患未然的本領自然是遠遠不如,但也不至於子彈出膛才開始躲避。

  槍聲響起的瞬間,她就已經施展身法往旁躲開。

  所以韓玉梁擋下的那顆子彈,本也只會打中他們的車。

  這種小口徑的手槍根本不至於讓他感到心悸。

  他很確定,來襲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而且,也不止一個人。

  百餘米外的一輛摩托車上,坐著一個戴頭盔的騎士,正一動不動盯著這邊,看上去只是接應,沒有來幫忙的意思。

  即便是「倖存者」,這麼大大咧咧獨個過來對付他,都未免有些太過自大。

  更何況此時此地,還有易霖鈴這個強援,與許婷那個默契十足的助手在。

  剛才那一槍並沒用消聲器,靜謐的凌晨,旁邊特安局大樓值夜班的人肯定聽得清清楚楚。

  「上,速戰速決。」韓玉梁丟出一句,腳下一蹬,雨燕驚蟬,直衝向那黑洞洞的槍口。

  易霖鈴懶得跟這種上來就放冷槍的敵人講什麼江湖道義,展開狼影幻蹤身法,小巧身形一晃,鬼魅般從另一側欺近。

  他們二人聯手,這世上恐怕還沒有誰能憑一把小手槍和一柄東瀛武士刀就單獨接下。

  詭異的是,那女人竟然甩手把槍扔了。

  下一秒,刀光交錯!

  她出手的力量並不算大,可速度,快得遠超常人。

  韓玉梁甚至在一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令他後背發涼的名字——十六夜血酒。

  不過馬上他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眼前的敵人雖然瘦削,但個子並不小,胸部也是正常尺碼。

  最重要的是,速度和十六夜血酒比起來,有著檔次上的差距。

  看來不過是個低端的仿冒貨色罷了。

  韓玉梁心下一寬,騰挪閃躲,一指凌空虛點,打算把這女人抓了活口。

  易霖鈴也是一樣的念頭,見那女人盯著韓玉梁攻擊,三兩步繞到她身後,一招情絲纏綿手就要去拿她的肩臂,準備鎖回去好好審問。

  兩大高手毫無底線不講規矩前後夾攻,放在他們曾經的江湖被人看到,罵無恥的人大概能從北關排到京城。

  然而他倆都不是講江湖規矩的人,韓玉梁用了起碼四分力,易霖鈴則拿出了少說六成本領。

  但他們竟沒得手。

  那女人好似腦後長眼,柔軟到如若無骨的身軀靈活無比地一扭,就從側面的縫隙擦身避過,回手一刀,直刺易霖鈴脖頸。

  易霖鈴反手一捏,就要去奪她兵器。

  韓玉梁不敢托大,寒冰烈火掌斜斜一引,不等前招用老就強行變向,拍向那女人胸側。

  沒想到,那女人雙眸動也不動,就像是能把周邊一切變化盡收眼底,苗條身軀蛇一樣左右扭動,仗著速度驚人,竟一邊躲避一邊將刺來的刀變了一個方向,轉為劈砍。

  一種詭異的感覺同時浮現在韓玉梁和易霖鈴心頭。

  他二人不約而同專攻為守,展開身法後退數步。

  那女人毫不猶豫上前兩步,武士刀橫掃而來,仍盯著韓玉梁追擊。

  易霖鈴立刻從後方一掌拍來。

  韓玉梁有心試探,仗著身上有防護服不怕一般的砍切射擊,揮臂就去硬擋,一掌中宮直進。

  那女人一腳往後踢起,蹬在易霖鈴拍來的手掌,同時轉掃為刺,直捅韓玉梁肋下,竟在瞬息之間,借了身後掌力來增加刀上的力道!

  這下韓玉梁不敢硬接,猛一側身,劍鋒破開外衣穿過。

  而那女人借力前撲,連消帶打,本該就地一滾站穩再做反擊。可她動作速率極快,出腳在韓玉梁腿上一勾,靠他本能反頂之力硬生生扯住身體,刀鋒呼嘯一聲,劈向他頸側。

  他弓腰一縮,手肘向後頂出。同時易霖鈴飛身越過他頭頂,一腳踢向那女人額角。

  那女人渾身肌肉以極其不合常理的方式驟然發力,整個人彷彿被分割成了頭顱、軀幹、四肢六個部分,彼此擁有獨立的意識和結構一般,同時展開了動作。

  她的脖子狠狠扭開,躲過易霖鈴殺氣騰騰的掃腿。

  她的胸腹一斜,讓韓玉梁的手肘僅僅擦過她不算太豐滿的乳房。

  她的左腿一蹬,右腳踢在韓玉梁的臀部。

  她的左手一推,右臂揮刀斬落,在韓玉梁的肩旁擦過。

  一系列變化以極其扭曲的姿勢完成,雖然還是沒能傷到他們兩個,卻順勢一滾,靈敏無比地脫離開被夾攻的窘狀。

  但這一下,也叫韓玉梁和易霖鈴認清了方才捕捉到的詭異感的來源。

  尋常人能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就已經非常不容易。

  而這個女人,卻能做到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左腳畫五角星右腳畫三角同時用頭畫波浪線。

  「難道是機器人?」韓玉梁皺眉低聲道。

  這種身體各部分彷彿模塊化各自有智能系統負責的奇怪觀感,的確只能用機器人解釋比較合理。

  但實際上機器人也大多靠一個核心來協調各部分的動作,很少能見到這樣怪異的設計。

  剛才那一下讓那女人似乎消耗不小,她劇烈地喘息了幾下,忽然說:「韓玉梁,你果然很厲害。下次我一定會好好討教。」

  話音未落,引擎轟鳴,那台遠遠觀望的重型機車忽然甩尾掉頭,竟然要丟下這個同伴一樣逕自發動,翹頭起步。

  那女人忽然甩臂,把武士刀向著他們的車胎那邊丟了過去。

  易霖鈴面色一變,知道這會兒被留在此地,特安局的人來了必定是一場麻煩,便急忙全力施展狼影幻蹤,飛起一腳將刀刃高高踢起,半途攔截下來。

  而她這一腳的短短時間裡,那女人高速疾奔,已經衝出了近二十米,甩手就往身前丟了一顆小小的閃光彈。

  本想追過去的韓玉梁只得停步抬臂擋在眼前,同時有些好奇,這女人是打算閉著眼去追已經準備衝出去的摩托車麼?

  三、二、一……叮。

  閃光彈落地,爆開,亮起刺目的光。

  而那個女人已經起跳,在空中轉身,脊背朝前,越過了那片耀眼的光幕。

  當韓玉梁落下手臂時,她已經倒坐在前輪落地的機車後座,輪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瞬間爆發出難以追擊的速度。

  他眉心緊鎖,忽然往側面踏出一步。

  想走,沒那麼容易!

  一腳跺下,路面的井蓋應聲彈起。

  這是前往地下應急庇護所的通道,井蓋有固定的軸。

  只不過那兩條鋼栓,被全力踩下的韓玉梁一腳震彎。

  他抬掌捏住井蓋邊緣,真氣瞬息間爆發在緊繃的肌肉之中。

  嗖——!

  沉重的金屬圓餅畫出一道烏黑的光,逕直飛向剛剛衝進機車道的那兩人。

  他不在乎那個背對著騎手的女人看到提醒。

  不管是出聲還是動作,都會有溝通上的延遲。

  即便默契如他和葉、許兩人,大喊一個字躲,反應的時間也至少需要一、兩秒。

  那已經足夠這井蓋把他們留下了。

  可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

  那女人根本沒有出聲,也沒有做任何動作,僅靠後視鏡,根本來不及躲避這麼高速接近的飛行物。

  那騎手卻偏偏第一時間就做出了規避,井蓋飛出去的同時,他已經將摩托車拐向另一側。

  井蓋幾乎擦著他的肩膀超越到前方,飛出數百米,才鐵餅一樣墜地。

  韓玉梁著實吃了一驚。

  不過特安局的大門打開了,估計被槍聲驚動的夜班值守人員就要出來。

  不能再等了。

  他匆匆和易霖鈴鑽進汽車後排,早已準備好的許婷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那倆是什麼玩意?」一邊盯著路況加速猛開,許婷一邊滿臉迷惑地問。

  「我怎麼知道。」韓玉梁回想了一下方纔的戰鬥,「那兩個絕對不是普通人。」

  易霖鈴蹙眉道:「咱們只和一個交了手,另一個不就是司機麼?」

  「肯定不會僅僅是個開車的。我一直在注意那個女人的動作。她的四肢從開打之後就一直有一種奇怪的不協調感。」

  「這個我注意到了。」

  「但那種不協調在一個時間節點之後不見了。」他沉聲道,「就在那個觀戰的人準備逃跑,轉向不再看咱們之後。」

  易霖鈴一怔,「這能說明什麼?」

  「還有。」韓玉梁神情越發凝重,「那個女人逃走的時候為什麼要特地轉身倒坐?不管是什麼人,往前方跳都會比凌空特地轉一下身要遠吧?」

  「為了……躲她自己扔的那個閃光彈?」

  「那個閃光彈更像是掩飾,」他冷哼一聲,緩緩道,「別忘了她是戴著面具,雙眼的位置有鏡片保護的。」

  易霖鈴不解道:「她為什麼要特地轉過身坐?」

  「為了觀察咱們是不是追擊。很明顯,她知道你我的大致實力。」

  「我都被你繞糊塗了,這和那個摩托車手有什麼關係?」

  「我丟出井蓋追擊的時候,從頭盔的位置看那個車手根本沒有在留意後視鏡,而倒坐的女人沒有出聲提升,也沒有做任何動作。結果,他們的摩托車依然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順利躲過。」他緩緩給出了自己推測的結論,「那個在旁觀戰的車手,至少能通過那個女人的眼睛來看東西。根據打鬥時那女人一些詭異到你我都反應過不來的動作來看,他恐怕還能一定程度上操縱那個女人的肢體。」

  許婷的聲音顯得有點緊張,「難道那個開車的才是有超能力的敵人?精神操控型強化適格者?」

  韓玉梁思忖道:「還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不過那人的能力應該沒有精神操控那麼強大。不然直接控制咱們中的誰不是更好。」

  許婷煩躁地拍了一下喇叭,「這次真是見鬼了,怪事兒一樁接一樁,老韓,咱們該不會被誰悄悄盯上了了吧?剛才那突然襲擊怎麼看怎麼像是試探啊。」

  「我懷疑也是『天火』。」韓玉梁沉默片刻,道,「不管是強化適格者還是別的什麼超能力者,都不該跟咱們有糾葛。但如果是天火找來的倖存者,為了羅冰的事兒來報仇,或者……毀滅者計劃的新實驗品,來順便拿咱們當小白鼠,可能性就大得多。」

  「而且,島澤黛的事從頭到尾都充滿了陰謀的氣息,我看……咱們應該就是被『天火』盯上了。」他的語調沉重了不少,「在黑街咱們還算安全,今後出來辦事,一定要加倍小心才行。」

  「他們是怎麼知道咱們晚上在這兒行動的?」報仇洩憤的解放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打斷,易霖鈴的口吻變得惡劣了幾分。

  「汪梅韻聯繫了那麼多人脈,人多嘴雜,說不定在哪一個環節被洩露了。」韓玉梁想了想,又道,「而且,咱們有可能來了之後就被盯住了。他們處心積慮設局把咱們引來華京,不可能沒有目的。」

  許婷毫不猶豫說:「讓葉姐走購買路線救島澤媽媽,咱們到酒店收拾行李,叫醒任姐,今晚就回黑街。」

  易霖鈴蹙眉道:「這也太慫了點吧。陰謀不就是拿來破解的麼?」

  許婷很嚴肅地說:「對這種充滿惡意的陰謀,最好的破解法子就是壓根不管它,走人,去安全的地方躲著。葉姐現在給家裡弄得防護系統我覺得一般的部隊都攻不進來,加上沈幽帶著一撮人搬過來附近,安全係數多高啊。真遇到應付不了的,咱們還能關門放陸雪芊啊,她瘋起來殺人跟割草一樣,不信敵人不怕。」

  易霖鈴眉頭動了動,笑道:「這話可不能叫陸仙子聽到,不然轉臉變夜叉。」

  韓玉梁沉思片刻,等她倆嘰嘰咕咕說了一通路雪芊的壞話,才開口道:「你們回去,我再留幾天。」

  「誒?」

  「島澤黛如果是對方放下的魚餌,就不會那麼輕易讓咱們用錢買回去。」他看向車窗外,忍耐著那股煩悶的眩暈感,道,「我說了,我要在中秋前把所有麻煩都解決乾淨,不再接任何委託。留著島澤黛不管的隱患太大了,我不願意冒那個險。你們都回去吧,真要是天火,我自己行動反而更安全。婷婷,走之前給我做個改扮,我用假身份換個酒店住,應該能擺脫對方的盯梢。」

  易霖鈴扭頭端詳著他,小聲道:「韓玉梁,你最近怎麼動不動就提中秋,不就是湊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麼,去年咱們不是還過了,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許婷笑了笑,「他呀,惦記著趁過節氣氛好,玩新花樣呢。怕一般時候我倆不同意,打算好好醞釀醞釀。」

  易霖鈴不解道:「你們私下不是已經玩很大了麼?還有什麼新花樣啊?」

  「嗯……」許婷想了想,說,「你們動漫圈有句話叫……對,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那不是劈腿的意思麼?韓小賊早都劈成八爪魚了吧?不對……劈成大蜈蚣了都。」

  「換字面意思理解。」

  易霖鈴歪頭思忖片刻,跟著臉上一紅,脫口而出:「他打算雙飛!」

  韓玉梁一拍腦門,苦笑道:「別大半夜討論這麼刺激的話題好麼?我最近還說讓婷婷禁慾呢。」

  「你可真會享艷福……」她扭臉瞪著他,先是有點生氣,跟著又因為自己的生氣而更加不悅,索性轉身看著另一邊車窗外,不說話了。

  「留你自己在這兒不行,剛才那倆人看著挺厲害的,加上鈴鈴你都沒拿下。放你落單,真吃癟怎麼辦?到時候你出事了我回去了,就算葉姐能忍住不拿槍突突了我,我以後也沒臉在家呆了。」許婷瞄了一眼時間,「你選吧,至少留一個在你身邊照應。」

  易霖鈴蹙眉道:「幹嘛還讓他選?你不就是他欽定的助手麼。」

  許婷趁著紅燈停車聳了聳肩,口氣誇張地說:「你沒聽他說,要為了雙飛夢想給我禁慾呀?要還是我給他在這兒當助手,非把我腮幫子肌肉都練發達了不可。還是讓他從你倆裡挑一個吧。」

  韓玉梁豈會聽不出弦外之音。

  這話明面上是讓他留下任清玉,但實際上還是在給他機會留下易霖鈴繼續刷好感。

  總覺得許婷不知不覺把僚機技能也點出來了。

  看來對葉春櫻的領先,她果然很不甘心。

  不出所料,易霖鈴立刻道:「也不能光顧著下三路那檔子事兒吧?散人適應速度那麼慢,韓小賊要是跟她分頭行動,我都怕她在華京迷路。」

  許婷對著後視鏡微微一笑,開進酒店停車場,「那好吧,我今晚跟任姐開車回去。你跟老韓留下,把島澤媽媽救出來吧。」

  「我可不負責性慾處理。」易霖鈴急忙申明,「而且……我、我也不能跟他住一間房。」

  「那就開兩間,反正這次經費充足。你倆忙完,各睡各的就是。」許婷把車停穩,鬆了口氣,「留你在這兒也好,就你跟老韓沒一腿,他總算能養精蓄銳好好辦事,不至於白天跑完晚上忙,查完案子日穿床。我呢,正好把任姐帶回去養養身子,免得他再發淫威,把人弄脫水。」

  「行,那就這麼定了。上去你趕緊給我倆做個簡單點的喬裝,最好是我們自己能復現的。我們救出島澤黛就回去。」

  「誒?」易霖鈴跟著他倆下車,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就……就這麼定了?」

  「你幫我跑跑腿,我漫展幫你賣書也賣得心甘情願一些,不然我別彆扭扭在那兒甩臉子,你讀者氣跑了,你可別怪我。」韓玉梁扭頭一笑,快步往酒店走去。

  易霖鈴只好跟過去,走到許婷另一側跟他隔開,湊到她耳邊小聲問了句什麼。

  許婷附耳過去回了幾句悄悄話,跟著頗為微妙地笑了兩聲。

  易霖鈴面頰微紅,但跟著也頗為無奈地笑了起來,小聲嘟囔著跟進了電梯,「好吧好吧,我否認不了,算你說得對。」

  許婷得意地說:「你只管把心放肚子裡,我保證沒事。而且,絕不是因為你魅力不足。」

  易霖鈴等到電梯打開,才看了一眼面帶微笑的韓玉梁,道:「婷婷,這次給我換個正常點的打扮,別弄得跟小太妹一樣,忒難看了。」

  「好好好,我一定把你打扮成粉雕玉琢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超棒小蘿莉。不過那你還隱藏得住身份麼?被人看見知名UP主竟然跟高大英俊男子出入酒店,你可要變網黃了。」

  易霖鈴垮下肩膀一低頭,小聲道:「好吧,還是你看著辦吧。」

  在華京這種地方,許婷當然不會給韓玉梁和易霖鈴還按上次行動那樣打扮。那種非主流小混混的行頭出現在繁華都市街頭本身就已經夠顯眼了,只會起到反作用。

  韓玉梁還好處理,假髮墨鏡正裝一上身,一股子成功人士的味道就溢出了,就算輕佻氣質不小心漏了,也只會被當成新時代高精尖上檔次的牛郎,問題不大。

  而在易霖鈴身上,許婷就著實下了一番苦功。

  太濃的妝復現起來實在麻煩,於是主要掩飾就依靠假髮和黑框平光眼鏡來完成,眼角唇角粘上假痣,用暗貼隱藏在睫毛上方拉高眼角,面頰內墊兩小塊固定在臼齒上的軟膠,擴充一下原本就很可愛的蘋果肌。

  一番忙碌下來,讓易霖鈴從活力十足的可愛蘿莉,搖身一變成了看起來安靜知性,更符合之前紀念舞蹈致敬角色的小巧少女。

  她對著鏡子看了又看,認真地抓住許婷的雙手,誠懇道:「我可以付錢,以後出cos的時候,請來給我當化妝師吧!」

  許婷笑著點了點頭,「錢就不必了,有空的話我就幫你。這技術你找舒子辰學就行,那只死耗子只恨願意學這門手藝的人太少,你都不用求,稍微表露一點意向,他就能每天一個電話催你上課。」

  忙完扮相的問題,許婷查了一下車次,將就著打了個盹。

  天濛濛亮,他們就收拾好行李,叫醒任清玉退房撤離。

  任清玉連著好幾日,白天逛得暈頭轉向晚上洩得稀里嘩啦,恍惚間腦子裡全是「我是誰我在那兒我要幹什麼」這樣的哲學問題,一聽說要跟許婷回去,更是臉上寫滿了公費旅遊的愧疚,垂頭喪氣拎著旅行箱上車走了。

  韓玉梁叫來出租車,帶著易霖鈴去找新住處。

  考慮到醫院那邊的收尾未必能幹乾淨淨,暫時又不再需要考慮和衛竹語見面方便的問題,他們就繞了小半個華京,開往另一邊的近郊酒店,暫時遠離漩渦可能波及的地方。

  並非旺季,很容易就開到了帶網絡的兩個電腦間,上去的電梯中,周圍總算沒了礙事的旁人。

  易霖鈴伸手拽了韓玉梁一下,道:「你昨晚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嗯?此話怎講?」

  「那麼一把小手槍,還用得著你給我擋?」

  韓玉梁望向她,微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有護體真氣在,肯定傷不太狠。但水嫩嫩的小姑娘,我能照料到的時候,當然還是不要冒留疤的風險比較好。」

  易霖鈴顯然是想到了陸雪芊心魔正盛時候不講情面的那一劍,惆悵道:「我早有疤了,嫌不好看,也沒辦法。」

  「你身上的疤我都看過,還行,不算太難看。」

  「真的啊……等等!你、你、你都看過?」她雙手抱胸,頓時瞪圓了眼睛。

  韓玉梁一本正經道:「對啊,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給你療傷,挨個看了一遍,有些能用真氣幫忙催軟長平的,我還都給你按摩過呢。」

  易霖鈴眨巴了幾下眼睛,想了想自己身上那次留下疤痕的位置,頓時,面紅耳赤。

  「你這個臭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