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雪偵探社辦公室的大紅木桌子後面,汪梅韻穿著很寬鬆的古裝端著茶杯聽完了韓玉梁的講述,一臉嚴肅地說:「這種情況,我是不會退錢的。」
要不是對華京不熟,許婷真想自己去找人,免得在這個三句話不離錢的財迷偵探這兒浪費時間。
比那個整天勾搭老韓的汪狐狸還讓她煩躁。
「汪偵探,可能是老韓心急沒說清楚,我們並沒打算讓你退錢,而是需要你進行售後服務。」
汪梅韻放下茶杯,揚了揚精心修整過的眉毛,「哦?售後?偵探社還需要做售後的?咱們是同行,就別開這種玩笑了吧。」
許婷亮出手機屏幕上的行程表和詳細住址,「這是你給我們的報告,說明了七號晚上開始有效,但現在東方朱玉失蹤了,這報告等於沒用了,我們五萬塊就買了個這?」
「這是不可抗力。」汪梅韻皺起眉,「我說了這個不會退錢,除非你能證明我給的報告裡的地址東方朱玉本來不會去住。」
「她失蹤了,還怎麼去住?」
「總之,報告交給你們並確認的那一刻,委託已經完成。」
「現在出現了情況,我們需要你更新情報。我們的目的是找到東方朱玉,不是要一份過期地址貼牆上對著燒香。」
韓玉梁在旁聽了會兒兩位女士唇槍舌劍,慢悠悠開口道:「好了,別爭了。都說了我們不打算讓你退錢。我不想影響明天的合作。這樣吧,你幫我們找到東方朱玉,我再追加兩萬塊的報酬。」
許婷不滿地在桌下拽了他一下,小聲說:「咱們給她五萬了已經,憑什麼再給她加錢。大不了咱們自己慢慢找。東方朱玉大小也是個名人,就不信能一直藏著。」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指尖,微笑道:「婷婷,我想早點辦完這邊的事,回去休息幾天,然後好好和你一起過中秋。」
許婷屈伸指頭撓了他嘴唇幾下,一扭臉,說:「那要新簽委託協議,你幫我們找到東方朱玉,我們追加報酬兩萬塊。但你要找不到,之前的報酬你要退一半。」
「不行。我沒有干了活兒退錢的先例。」
「退兩萬,不然後續這兩萬我們找別人賺。」
「最多一萬。」
「兩萬,除非你就沒信心找到人。」
汪梅韻冷笑一聲,「這麼低端的激將法,拿來討價還價?」
「這要是在新扈,汪媚筠幫我們找人從來都是一句話的事。果然啊,什麼女人更有魅力,還是很明顯的。」
她瞇起眼睛,當場在電腦上修改了一份委託協議,「好,我要是找不到人,退你三萬!不過先說好,要是東方朱玉被別人找到或者自己又出現了,我一分錢都不退。你們後續的兩萬我也不要。」
許婷也不是吃素的,馬上說:「那就要設期限,我們等著回去過中秋,給你半個月時間,找不到就退錢。」
「成交!」
等許婷針尖對麥芒地看完條款簽了字,韓玉梁才悠然問道:「明晚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對我來說,暫時還是這個委託比較要緊一些。」
衛竹語就算找不到暫時也無傷大雅,島澤黛已經掛牌出售葉春櫻下單完畢這個人肯定是保住了,那麼當前要緊的,就是揪出縱火犯把易霖鈴這一截穩穩的好感度給刷上去。
那小丫頭沒事兒就纏著許婷搜集十八禁素材,八成正春心躁動,加把勁,說不定中秋氣氛好……嗯……不行,中秋還是雙飛要緊,不行還是重陽節試試吧。
敬老節日順便愛幼,也挺合適。
等在車裡的易霖鈴皺了皺眉,又打了個噴嚏。
任清玉擔心地看著她道:「鈴鈴,你該勤練內功了,最近怎麼總聽你染風寒似的。」
「才不是,肯定又有人腹誹我。多半就是那個臭淫賊。」
她倆在車裡說著,旁邊走過去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仰頭看一眼偵探社的招牌,匆匆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門內的感應玩偶發出悅耳的提醒聲。
這個時間,偵探社的前台小妹已經下班,汪梅韻只好先對韓玉梁說:「我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保證不耽誤你明晚行動。我先出去看看,什麼客人這種時間上門,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韓玉梁跟許婷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不耽誤你接生意。」
「放心,我很有職業道德,就算對方出四萬,我也會優先幫你們去找東方朱玉。」汪梅韻給了個不是很有誠意的笑容。
「出四萬以上呢?」許婷沒多少疑問口氣的丟出一句。
「那就不必我說了吧。我畢竟是在開門做生意。」
跟著汪媚筠走到外面,韓玉梁掃一眼那幾個正裝男子,正想往外離開,忽然隱隱感到有些不安,似乎直覺在預警著什麼。
玄天訣九重境界就曾無數次救過他的命,如今已達十重圓滿,他豈能置之不理。
他略一沉吟,輕輕勾了一下許婷的手指。
許婷扭頭看他一眼,目光一觸,就已經瞭然於心,微微一笑轉身擋在他面前,抬起手說:「等等,給你弄弄領子。瞧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衣服都穿不周正。」
他嗯了一聲停步,凝神傾聽背後那些人的動靜。
「汪梅韻小姐是嗎?」為首那個人的口音外邦味道很重,生硬而彆扭。
「是我,我平常不會加班到這個時間,你們有急事嗎?不急的話明天再來吧。」
「很急。我是格雷特狄,這是我的名片。」
「經紀人?」汪梅韻眉毛微擰,「我不打算出道當明星,你找別人吧。」
「不不,Miss汪誤會了。」格雷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躁,「我是最近來華京這邊參加活動的東方朱玉的經紀人,不知道你看新聞了沒有,朱玉她忽然不見了。我咨詢了幾位專業人士,他們一致認為,華京附近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你,我才專程趕來。只要你能幫我們找到朱玉,報酬好商量。」
汪梅韻歪頭看了一眼還沒出門的韓玉梁,唇角微微上翹,「有意思。新聞我看到了,不過這種失蹤案件,我一般也是配合警署處理,你們報案了嗎?」
格雷特唉聲歎氣地說:「沒有辦法報案才是最麻煩的地方。朱玉給我們的工作人員群發了留言,說要一個人靜一靜,讓我們誰都不要去找她。她的證件和行李都帶走了,讓警方來看,就是很尋常的出走事件而已。可如果不找到她,後續各項活動的違約金,可是很大一筆錢啊,汪小姐,希望你能幫助我們找到她,至少給我們一個勸說她的機會。她現在這樣手機不開,下落不明,我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擔心啊。」
許婷裝模作樣整理完畢,勾住韓玉梁脖子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那人撒謊,他一點兒都不擔心。」
他嗯了一聲,拉著她坐到一邊的等候椅上,「你這會兒又要吃東西?不怕胖啊?」
許婷默契十足地拿出手機打開餐飲點評軟件,「餓了,不行嗎?晚上要被你折騰大半宿,不吃夠哪兒有力氣。不管,一會兒帶我去好好吃一頓。」
汪梅韻知道那兩人是擺明了賴著聽消息,懶得理會,而是趁機打開記事本,「尋人委託我不是很願意接,首要考慮的,是難度和報酬。先跟我說說那個什麼朱玉的詳細資料,報個價,如果滿意,我明天就發動所有人脈幫你們找。」
沒想到那個格雷特戒心還挺重,扭頭看了一眼玩手機的許婷,說:「朱玉的一般資料網上就可以查到。深層資料,是她很重視的隱私,你作為偵探可以瞭解,但我希望你這裡的其他客人可以迴避。」
韓玉梁識趣地拉起許婷,道:「別耽誤汪偵探做生意。咱們走。」
路上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後,易霖鈴不抱什麼希望道:「我覺得這個偵探找不到人。衛竹語跟咱們一樣是穿越者,她的所有身份資料都是假的。既然這是她主動出走,起碼的喬裝改扮她又不是不會,別的不說,她把那濃妝卸了,一般人第一眼看了認不出來。」
任清玉不解道:「可她為什麼要跑啊?難道是知道咱們來找她了麼?」
許婷笑了兩聲,說:「那肯定不是怕你們,老韓,你可真是威名赫赫啊。」
韓玉梁伸手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道:「她要真知道是我來了,准拿鞭子等著動手。她跟陸雪芊,可是一見我就滿身殺氣的俠女雙璧。」
易霖鈴糾正道:「你不覺得雙姝這個詞更合適麼?雙璧……我一下就跳戲到羅嚴塔爾和米達麥亞了。」
許婷小聲嘟囔一句:「我倒覺得他想用一聲……」
任清玉有氣無力道:「所以咱們此刻到底該幹什麼啊?」
韓玉梁略一沉吟,拿定了主意。
「回去休息。」
先養精蓄銳把明晚的事兒辦妥,然後確認地址將島澤黛救出來,至於衛竹語,只要她不死,早晚能見面,不急在一時半刻的。
那麼大一個名模不見了,有的是人著急。
大不了等她回北美,他帶許婷這個治療包坐飛機過去見面就是。
坐頭等艙,趁慇勤空姐不在的機會偷襲她又彈又潤的奶子,弄到她面紅耳赤滿臉好像蜜裡調胭脂,那想高潮又不敢的模樣,實在是太……
「鈴鈴,我今晚跟你睡。」許婷斜瞄一眼,當機立斷,「任姐,老韓就拜託你了。」
任清玉一怔,「又是我?我……想休息一晚上。」
「咦?高強度軸承也吃不消啦?」
她皺眉道:「我是覺得,一直讓我佔著……不太好。你和春櫻才是……」
「停停停,這兒又不是三宮六院排座次,任姐你放寬心受著,我要和鈴鈴談心,沒空伺候他。」許婷把車停穩,笑著說,「你就當幫我忙了。」
韓玉梁狐疑道:「你倆有那麼多可談心的事兒麼?」
「有啊,什麼叫閨蜜,這個你不懂。」
「我怎麼覺得你是躲我呢?」他皺眉道,「你又因為什麼吃上醋了?」
許婷歎了口氣,看後排兩個已經下車,一把把他的手抓過來按在自己筆直緊湊的大腿之間。
雖然天氣已經很涼,但她為了凸顯身上最有優勢的地方,裙擺下面只是穿著一層厚絲襪打底而已,飽滿的彈性和溫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這是幹什麼?」他不解問道。
守著酒店,在下面人來人往的地方車震?
她斜身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仔細摸摸,看看是不是多出了什麼呀?」
他皺了皺眉,指尖往褲底一探,就摸到了一片微硬的東西。
護墊。
這玩意他熟,許婷例假頭三天量最大的時候會在內褲裡加一片小護墊給棉條護航。
「我來事兒了,心情不好。笨蛋。」她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從自己那邊下車,「行了,反正任姐要起來也沒個夠,你就在隔壁折騰吧。」
「清玉吃夠了。昨晚就沒要幾次。」他跟下車,過去攬住她的腰,一股溫熱真氣包圍住她要風度不要溫度缺乏包裹的平坦小腹,「今晚我跟你睡,給你護陰暖宮。」
「哎呀,我又不痛經又不加量的,不至於。」
「我高興巴結巴結你,不行麼?」
許婷這才抿唇一笑,甩動馬尾辮在他肩膀上輕輕抽了一下,掙開跑去易霖鈴身邊,大概是商量換房的事情去了。
和葉春櫻相比,許婷的情緒更加外放激烈,月經的影響也就更大。如果說前者的經期情緒起伏是條比較平緩的波浪線,那麼後者大概就是劇烈運動後的心電圖。
不過韓玉梁感覺得出,許婷大多數時候都在努力讓那些波動出來的刺,扎到其他地方去。
這才是最該好好表現的時候。之前她倆都用藥調整著,幾乎碰不到。這陣子才紛紛停藥想要拯救他渺茫的生育率。
按照一些來自網絡的知識,經期的好感影響不管正面負面基本都是加倍效果。
那為了中秋同樂會,韓玉梁當然要打起精神好好加油。
女人對獻慇勤的反饋基本上和愛意的份量正相關。
她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餵她吃口零食她都能小鹿亂撞滿眼星星覺得你是天字號第一好男人。
而完全看不上眼的時候,想達到同樣效果大概就要買套房。
這一晚上,韓玉梁沒玩手機沒上網,沖澡之後給許婷弄來熱水,捏腿洗腳弄得她渾身上下暖烘烘,抱去床上蓋好被子一邊運功讓溫熱真氣在她小腹盤桓,一邊與她輕聲細語閒聊。
這種溫存是她最消受的路子,儘管強忍著沒有眉開眼笑,但明亮的眸子還是充斥著暖暖的滿足。
「先說好,我這次就沒帶灌腸套裝來,任姐的東西我不想用,嘴裡也不舒服,一直開車大腿可累了,手也酸。」窩在他懷裡瞇眼睛躺著,髮絲散開在放鬆下來的脖頸之後,許婷手指頭輕輕玩著他腋下漏出的毛尖,故意這麼提醒了一番。
「我又不是沒和你純睡覺過。」他笑著將她摟緊,用上她最喜歡的那種幾乎嵌合到一起的力道,「你也忒小瞧我。」
「得了吧,你啊……無利不起早。」她舒舒服服哼了兩聲,小聲咕噥,「說吧,這麼早就安排上中秋假期,打算幹什麼壞事兒呢?要給我解鎖新姿勢啦?這我醜話要說到前頭,我不喜歡受虐,你要打算用情趣室那些SM道具,我就要當S。」
韓玉梁皺眉思忖,他記得葉春櫻在性趣傾向上也更近似S,看來……今後要是她倆這方面的潛力被徹底激發,他還得常備一個M,免得自己被坑才行。
跟許婷說話大多數時候都不需要那麼彎彎繞繞,還可以仗著默契不需要說的那麼直白,他略一猶豫,說:「我是惦記著中秋那麼好的團圓佳節,放下誰不管都不合適,對吧?」
「老韓,你中秋這麼上心,怎麼七夕就沒什麼表示啊?」
「乞巧節不是該你們給我繡荷包麼?我兩年了一個也沒收到,還當你們不過。」他果斷跳過了這個話題,畢竟今年七夕的時候,他正在大洋彼岸強姦伊迪絲玩小母狗莎莉,「再說那時候我還沒回來呢,怎麼都是錯過了。」
許婷果然不用他把話說明白,拉住他腋毛揪掉一根,小聲說:「中秋啊……你選的節點還挺好。我肯定無所謂啊,不順著你,到時候百分之九十九是我獨守空房,寂寞哦……」
聽著她拿腔拿調拉長的尾音,韓玉梁笑道:「怎麼還有百分之一?」
「葉姐可憐我,把你打發過來唄。」她撅著嘴抬眼看他,可惜平時風風火火的狀態太多,實在是少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那我盤算的過節方式,你是沒意見咯?」
聽他口吻正經了很多,許婷也收起了故意做出的嬌嗔表情,摟著他的腰,抬起下巴保證臉上的表情能被他看清楚,「我真沒意見。我跟葉姐一起洗澡都好幾回了,哪兒有毛哪兒沒毛清清楚楚,她上次補蜜蠟還叫我幫忙呢,縫裡頭什麼色兒我都看得徹徹底底。上次我就跟你說了,現在這樣我吃虧,真睡一個床上,怎麼都是我賺,你不用怕我不樂意,我這點兒帳要是算不清楚,怎麼給咱家管錢。」
韓玉梁雙手枕到頭後,垂目凝望著她,輕聲道:「說實話。」
「就是實話。」她一本正經回答。
「那就說全了,別藏著掖著。我不希望大過節的真有誰不開心。」
許婷拿額頭頂了他下巴一下,抬手把散過來的髮絲撥回去,溫軟的乳房壓著他堅硬的胸膛,輕聲說:「我現在是經期啊,情緒不那麼容易控制的。不過……我不高興的地方,其實和你無關,和葉姐也無關。純粹是我……唔……怎麼說呢,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韓玉梁濃眉一擰,「為什麼這麼說?」
她舒舒服服展開胳膊腿,徹底掛在了他身上,帶著很懷念的表情回憶:「我姐還沒離婚的時候,有一年……好像是我上高二的時候吧,姐夫傳話,說有個大佬看上我了,要包我當情人,給一輛跑車,買一套房,還讓我姐跟姐夫去他的公司當中層管理,每個月給我十萬生活費,逛街買東西他另出。」
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說起這種舊事,韓玉梁輕輕嗯了一聲,乾脆將她抱到正面,用雄壯的身體把她窈窕修長的嬌軀托住,垂目聽她呢喃細語。
這種時候不必蠢兮兮問一句「你答應了沒」,若是答應,這會兒懷裡抱的是誰?
「我那會兒把我姐夫揍了一頓,踢飛了他一顆牙。後來離婚,他還硬說是我攛掇的,一點都不反省自己的廢物模樣……」她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他那會兒跟我嚷嚷過幾句話,就是說我不答應,不過是因為價碼不夠高。」
韓玉梁皺了皺眉,道:「這也太小看你了。」
「我那會兒也是這麼想的。我就罵他一輩子活到錢窩裡去了。結果他還振振有詞,衝我說,你以為我說的就只是錢嗎?」許婷閉上眼,微笑著說,「就在剛才,我猜到你打算搞雙飛的時候,我就忽然想起這句話了。」
「為什麼?」
「每個女人都有價碼,或者說,每個人都有。不過有的人要的是錢,有的人要的是房子,相貌,好車,好包,或者……被回應的感情。為了得到想要的,就會付出能給的。」她鼻音輕笑了兩聲,「所以啊,我忽然發現,我不肯給那個老闆當情人,不是因為清高,就是他給的我不想要而已。到了你這兒,你教我武功,帶我參加這麼刺激的工作行俠仗義,長得還符合我的審美,床上功夫又好,懂女人心不是個悶頭鵝,一條一條都是我喜歡的,結果,就把我變成了跟別的女人一起陪你都無所謂的小碧池了。」
「胡說八道,用的什麼破詞。我要生氣了。」他鎖緊眉心,伸巴掌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
「哎呀,我又不是真在抱怨什麼。討厭。我就是開個玩笑,這叫什麼……唔……對,這叫跟自己和解。」她微微仰頭,眼波朦朧,「為了愛你這個大色魔,我必須學著跟以前那個長刺兒的自己和解,叫她不要再來煩我了。現在的許婷雖然過得不是曾經設想的生活,但比曾經設想的那種更加滿意,只有一點比較遺憾,不過今後我會慢慢想辦法的。」
「哪一點?」
她往上一竄,和他唇對著唇,小妖精一樣眨著媚眼盯著他,「你最愛的不是我,並列都沒有。」
「並列你就滿意了?」
「嗯,誰叫我不是先來的呢,白學梗都玩不起來。」
他想了想,抬起手比劃了一個高度,「這兒是春櫻。」
她側臉看著,「嗯。」
他往下比劃了大概二指寬,「這兒是你。」
「低這麼多啊?」她撅起嘴,很惱火的樣子。
他笑了笑,把手直接垂到了床下,「底下是其他人。」
「噗……」她一下笑出了聲,拍了他一巴掌,「胡說,任姐呢?才不信任姐也在床底下。」
他悠然道:「清玉、小鈴兒、蓮、汪媚筠……她們都在床底下。」
「那陸雪芊呢?」
他一本正經道:「在地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