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出來的!回去!」又有士兵的喊聲出現,除了能聽懂的這句,還有許婷聽不懂的幾句外語,不過大概是同樣的意思。
很幸運,即使是臨時住戶的權限似乎也比這些衛兵要高,回去的命令沒有覆蓋之前的安排,一邊擁抱過去一邊開始脫衣的性感女郎們成為了奇怪的攻堅武器。
許婷收起軍刀,轉而拿過了屍體手上的突擊步槍。
騷亂到這個程度,樓上睡著的其他人應該都驚醒了。
那個伊迪絲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就讓她來親自驗證一下吧。
啪,屋內的燈亮了。
許婷轉身端著槍衝了進去。
噠噠噠!
她的槍法很一般,但這種距離不需要瞄準直接自動掃射過去,把最先冒頭的兩個女人打傷讓她們倒下打滾並不難。
走樓梯的時間她浪費不起。
邁開長腿一踩桌子,她飛身躍上了二樓,正好堵在橋本梅裡亞打開的門外。
看見那黑洞洞的槍口,參加過殘櫻島遊戲的前輩勝利者立刻乖乖舉起了雙手,明智地說:「非要打腿的話,請打低一點,挖彈頭留疤影響也不大。」
「謝謝配合。」許婷笑了笑,垂下槍口往她左右小腿各來了一發,跟著轉身跑向另一頭。
伊迪絲就住在那裡。
但還沒跑到,門窗就在巨響中被打破,外面的衛兵紛紛走捷徑衝了進來。
而外面的女人們,都已經停止了行動。
伊迪絲的反應,看來比她預想的還快。
「不許動!」一個會說漢語的衛兵舉起槍大喊。
可這種時候,許婷怎麼可能真的乖乖停下當俘虜。
她猛跑兩步,縱身一躍,在響起的槍聲中就地翻滾一圈,蹲在了伊迪絲的門前,用槍托往後一頂運力砸開門板,轉身撲了進去。
伊迪絲不在。
房間的窗戶開著,兩個在這裡待機的女郎一個趴在窗台內,抓著另一個的腿。
許婷飛快跑過去,一槍托砸開礙事的女人,探頭一看,下面白花花的女人堆已經接住了跳下去的伊迪絲。
第一時間用最正確方法離開危險地帶的伊迪絲毫不猶豫命令那些女人擋在她的身前,而她,蜷縮在後面大喊:「欣婷,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犯多麼可怕的錯誤?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許婷轉身對著門口點射幾發,暫且壓制了一下準備進來的士兵們,跟著向著窗口就是一記偽信仰之躍。
衛兵都進來了,那傻子才不往外跳。
伊迪絲怎麼也比這幫五大三粗的職業士兵好對付多了。
可剛落地,那群女人就在伊迪絲的指示下包圍了過來,遠處似乎還有外圍放哨的特種兵一邊奔跑一邊大喊著什麼急速接近。
許婷放低槍口,果斷掃射打腿放倒了一片礙事的人造人,向著還穿著睡衣的伊迪絲飛撲過去。
是不是真的親女兒,就看之後的效果了!
可沒想到,保護伊迪絲的優先級對那些人造女郎來說相當高,中槍倒下的那些依然掙扎著伸出手,抓住了許婷的腿。
她猝不及防,頗為狼狽地失去重心,倒在了那些沒有自己思想的肉墊子上。
樓上的衛兵從窗口探出了槍,趕來的特種兵也把瞄準器的紅點晃動到了許婷的額頭。
她側躺著想要抬起手舉槍,可那些女人的手就像遊戲裡的怪物一樣,瘋狂地抓著她所有能抓的地方。
不過,一切還沒有結束呢。
許婷丟開槍,大聲說:「好吧,我認輸了。我認輸。」
伊迪絲喘息著停下腳步,轉過身,抬手示意衛兵不要開槍,很失望地說:「欣婷,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冒險?你以為憑你和你男友兩個人的力量,就能征服我們這個島嗎?」
「不好說。但既然你這麼重要,征服你應該沒錯。」
隨著那戲謔的語氣,低沉悅耳的嗓音,韓玉梁魁梧的身影像是一隻巨大的蝙蝠從天而降,穩穩落在了伊迪絲的身後。
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貼住了她纖細雪白的脖子,「婷婷,這女人好使?」
許婷笑著說:「我也是在賭,不過……看起來賭贏了。」
那些士兵都停止了行動,看來,伊迪絲的身份竟然是真的,她的確是褚佩裡的女兒。
伊迪絲微微抬起下巴,讓肌膚離開金屬刃傳達的涼意,高聲說:「欣婷,我還是同樣的意思,我覺得咱們可以談談,咱們根本不需要鬧到這個地步。」
許婷運力掙開那些惱人的爪子,翻身起來,伸手撿起槍,飛快退到韓玉梁身旁,用槍頂住伊迪絲的後腦,「我願意跟你談談,前提是,我覺得我和我的男朋友都已經安全。」
美麗的人質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也許我本就該為我爸爸的任性而付出一些代價。」
她向著那些士兵大喊:「夠了,都退回去!離開這裡,帶上所有的士兵,去外圍待命,把裡面的三個女人也帶走,把這屋子留給我們。快!」
十分鐘後,混亂和騷動暫時平息下來。
伊迪絲坐在沙發上,雙手自由,但雙腳被睡袍的帶子很簡單地捆著。她左看看,右看看,滿臉疑惑,不知道該不該出聲插嘴。
因為這對兒剛重逢的情侶似乎在鬧彆扭的樣子。
韓玉梁站在伊迪絲的左手邊沙發扶手外,笑呵呵地說:「我這不是為了讓這兒的人麻痺大意麼,他們那麼明打明的色誘,我不上鉤反而會被注意的嘛。」
許婷坐在伊迪絲的右手邊,橫抱著槍,槍口對著伊迪絲的肋骨,沒好氣地說:「那你就一直上鉤上鉤上鉤個沒完啊?我看你上鉤上得超爽,你什麼計劃需要這麼表現自己超人的性能力啊?」
伊迪絲明智地選擇了暫時閉嘴。
「我不是想把那些女的都弄沒勁兒,方便我拿她們做掩護,趁晚上開溜麼。」韓玉梁笑道,「你看我不是成功了,要是按正常男人表現,我這會兒還在那幫女人肚皮下面發愁呢。你是沒見到,她們就是奔著搾乾我,吸死我來的。」
「我怎麼沒見到啊?我看了好幾個小時現場直播!你那流氓勁兒……我看得都臉紅!丟人!丟人死啦!」
如果是正常狀態有女人這麼對自己撒潑,韓玉梁老早就跑了。
但以他如今和許婷的默契,第一時間就發現,這小妮子是在演戲給這個女俘虜看,大概,是為了把倆人的關係敲死。
他也就樂得配合,演一演好色又懼內的男朋友,「那不是為了讓他們相信麼,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許婷的確有演的成分,但目的並不是為了騙過伊迪絲。
她就是憋了太久,心裡太煩,想要找個由頭髮洩一下,能盡情吃醋而不至於惹來反感的最好方式,就是讓韓玉梁認為這是在演戲了。
「好啊,那些用舌頭給你洗澡的我就不追究了,你倒是說說,被你綁架走的那倆女的,你碰了沒?那會兒總沒人盯著你了吧?你做了什麼?」
韓玉梁搔了搔臉頰,陪笑道:「婷婷,我……不是需要逼供麼。你說倆挺年輕挺好看的姑娘,我總不能嚴刑拷打吧?那最適合我的方式,不就是讓她們舒服到受不了,不說不行麼?要沒她們的情報,我還不一定能這麼及時趕到來救你,你吃醋歸吃醋,該謝,還是得謝謝她們。」
伊迪絲在中間坐著,一臉茫然聽他倆鬥嘴了足足十多分鐘,終於忍不住小聲說:「不好意思,能不能……先不要因為一些小小的感情糾紛吵架了?咱們不是該好好談談的嗎?」
許婷一臉餘怒未消的樣子,把槍抬起來,嚴肅地說:「伊迪絲,我對你的感覺還不算太差,所以我直接說實話吧,我不考慮和你有任何合作的原因,是你爸爸舉辦的這個變態遊戲。如果他不為此受到懲罰,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真想讓我考慮跟你的合作,那麼,很簡單,幫我檢舉你的父親。讓他的罪行被公開在世人的面前,讓他受到法律公平公正的審判。你能做到嗎?」
伊迪絲的表情果然變得十分為難,「可……方舟計劃所需要的財力物力,我爸爸是重要的來源之一。不然,實驗失敗的技術也不會提供給他來製造這種享樂玩具。」
許婷皺眉說:「這麼說,方舟計劃這幫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唄。知道你爸爸的所作所為,不僅不制止,還提供玩具給他,夠無恥的啊。」
「沒有,殘櫻島遊戲的事情……我爸爸保密得很好。都是通過一個很秘密的俱樂部來組織的,和方舟計劃沒有關係,方舟計劃那邊的人對此並不瞭解。嗯……」似乎覺得說服力不太夠,伊迪絲低下頭說,「反正,就算知道,也只是一點點傳言,沒有很深入的瞭解過。我說了,方舟計劃那邊重點聯繫的是我。」
許婷的口吻忽然變得凌厲了很多,「伊迪絲,你應該也觀看了殘櫻島上的事情吧?不然,你怎麼會想要我參與進去呢?看著那樣的遊戲舉行,你的心裡是什麼感覺,我能問一下嗎?」
「我沒有觀看全程……」伊迪絲抬手蒙住了眼睛,「是爸爸很高興的跟我說他看中了一個厲害的女人,我才去……補了一下關於你的部分。善良和果決能和諧的共存於你身上,這讓我看到了……開拓者最需要的品質。」
畢竟被抽了腰帶,仰靠在沙發上抬手蒙住眼的金髮女郎,不知不覺就成了春光乍洩的模樣。
韓玉梁的眼睛頓時就飄到了那一抹誘人的白膩中。
許婷哼了一聲,給伊迪絲把睡袍拉好,「你給我戴高帽沒用,光是製造出那樣的女人來供你爸爸享樂,這一點就足夠我不能接受的了。」
「那其實也是試驗的一部分。」伊迪絲小聲說,「你知道嗎,欣婷,製造出來的金髮女人,使用的原始基因,就是我提供的。」
哈啊?所以你爸爸和之前島上來過的男勝利者其實都日過你?
「那是偉大計劃中必不可少的部分,能提供優秀的基因來幫助實驗進行,我覺得很榮幸。」伊迪絲歎息一樣地說,「我理解你看到樂園的情況之後產生的排斥心理,看到……那些和我多少有點相似的女人被……那麼對待,我心裡也不算好受。可這就像……就像你們在殘櫻島上取得勝利一樣。為了獲勝,你的男朋友不得不去強姦女性,而你不得不成為殺人犯,過程中的不道德,只要為了不得不達成的結果,就有其……正當性。」
韓玉梁笑道:「這女人的嘴巴真利害,我都想……算了算了,你們繼續。」
許婷瞪回去他隨時隨地轉發情狀態的話後,看向伊迪絲,說:「對我來說,不得不達成的結果就是把你爸爸繩之於法,為了這個目標,我可以接受過程中的不道德。比如,對你做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甚至……是讓我的男朋友來對付你。」
韓玉梁笑了笑,「樂意效勞。」
伊迪絲無奈地說:「你們太天真了。不管走什麼檢舉渠道,也對付不了我爸爸的。他的背後,是一個你們無法想像的龐然大物。這座樂園從興建到完成,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牽涉進來的官僚遍佈北美邦,如果有天神來審判,至少會有三位數的高級官僚得滾下台被丟進監獄。」
「我爸爸是前西岸特政區最高長官,西岸區是北美邦的心臟,他的人脈遍及美洲大地,現任西岸區最高長官幾乎可以說是他的傀儡。在他身份屬地依舊為西岸區的情況下,你們打算怎樣把他繩之於法呢?」她露出一個像是自嘲的微笑,「你們想要解決的問題,遠遠超出了你們的能力。我建議,還是盡早放棄吧。」
「如果有足夠的證據呢?」許婷的語氣顯出幾分不悅,「我就不信世聯還能犯眾怒包庇他!」
「你們不可能有足夠的證據。」伊迪絲搖了搖頭,「殘櫻島遊戲不會儲存任何影像資料,每輪遊戲結束,都會有專人上去銷毀各種痕跡。之前我爸爸有兩個俱樂部的同好出事了,那之後,他連樂園這邊的備份中心的數據也直接刪除掉了。他本人從沒有在殘櫻島出現過,所有經手那個遊戲的人都和他沒有直接關聯,你們順著任何線索往上查,也只能抓出一個倒霉的傀儡而已。我知道你們東方人比較信奉好人有好報這樣的說法,可這世界並不是這樣的,就像強化適格者……他們本來該是最有好報的吧?但現在連知道他們具體事跡的人,都已經不多了。」
許婷看了韓玉梁一眼,示意他這會兒追問這個會跑題,不太好。
但韓玉梁回過來的眼神告訴她,這個對葉春櫻可能很重要,跑題就跑題吧。
「強化適格者的具體事跡?他們也是好人沒好報嗎?」許婷做出很好奇的口氣,故作不經意地追問。
「從拯救世界的英雄,到意圖控制人類的野心家,短短幾個月就完成了的轉變,如果不會覺得有問題,那麼只能說,關於歷史的書讀得太少。」伊迪絲含糊不清地回答,「這裡面我也沒有詳細瞭解太多,我年紀太輕,很多東西接觸不到一手資料,只知道跟方舟計劃有關的很少一部分。但至少那部分能向我證明,強化適格者中,惡意和野心並不是主流。否則,方舟計劃都不可能進行到如今的地步。」
看韓玉梁表情越來越疑惑,許婷先過去小聲跟他解釋了一通方舟計劃的大致含義。
「哦,就是覺得大劫難還有可能重演,所以琢磨著怎麼離開這裡找地方避風頭。」他理解得很快,扭頭望了一眼落地窗外,很明顯已經有狙擊手到位,就過去拉來了幾個櫃子擋住了對方的視界,「你又不會跑,他們拉你幹什麼?」
於是許婷又耐著性子大致解釋了一下伊迪絲想要她加入的原因。
韓玉梁倒是很有興趣的樣子,「也就是說,他們能以你為原型,製造出外面那種女人?」
「你興奮個屁啊!」許婷忍不住抓起他胳膊咬了一口,「那種沒靈魂的肉娃娃,有我這個真人好?」
韓玉梁笑道:「用途不同嘛,拿來解解悶,也挺不錯的。不過,DNA這玩意不是挺好弄到嗎?你在這兒吃、住,很輕鬆就能搜集到了吧?」
伊迪絲搖了搖頭,「這不是那種搜集一點DNA信息就能完成的實驗。而且,方舟計劃的核心研究員並不是沒有底線的瘋狂科學家,沒有確定當事人意願,試驗不會進行。韓先生,你的身體條件也極其優秀,好色這個傾向……在開拓者中算是優勢,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也能提供一些必要的細胞。目前我們在這方面的可用志願者很少,已經稍微有些影響進度了。」
許婷上下掃視了伊迪絲幾遍,略帶譏誚地說:「你都可以做志願者,我覺得身體方面的門檻也不高啊。你們這麼有錢,很難找嗎?」
「但我的基因在智商方面有很大優勢,圓桌俱樂部的未成年正式成員中,我是入會年紀最小的十個人之一,我還和一位智力型強化適格者保持著很好的友誼,所以我提供的樣本方向,和你們的並不一樣。」伊迪絲的臉上露出了有些微妙的失落,「可惜直到目前為止,生化馮諾依曼機的自主思考能力依然沒有太大突破。」
許婷從小就不太愛學習,這個話題讓她有點煩躁,確認瞭解的信息已經足夠之後,果斷選擇了終止,「那些過後再討論吧,我現在想的,只是怎麼讓你爸爸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在那之前,我不會信任你這個直系親屬。」
韓玉梁托著下巴,沉吟道:「大義滅親,這個著實有點強人所難啊……」
「她不幫忙沒關係。」許婷脫掉右腳的鞋踩了他一下,很不滿這臨陣倒戈的苗頭,「咱們能用她當人質離開這兒就行。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人能處理這個褚佩裡,他是世界之王嗎?就算是世界之王,不把人當人,我也要號召大家起來推翻他。」
她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最近因為生理問題而分外浮躁的情緒,「伊迪絲,你願意幫我,我才會願意幫你,事情就是這樣。」
伊迪絲輕輕歎了口氣,小聲說:「你讓我……考慮考慮。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過去把她雙手也綁上之後,許婷和韓玉梁站到稍遠一點的角落,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韓玉梁遠遠瞄了一眼躺下的伊迪絲裙擺下露出的雪白大腿,輕聲道:「婷婷,這人說話挺客氣,也不像是惡徒,怎麼你對她敵意這麼大?吃醋麼?」
許婷搖了搖頭,靠在他身上從縫隙望著外面隱隱約約在來回跑動的士兵,「因為她其實和她爸爸沒有本質上的分別。」
「哦?」
「他們自以為是精英,有權有勢有錢有地位,和普通人不同。在他們心中,一般人的命,沒什麼價值。他們是我最討厭的那一類人,高高在上,不關心下層的人和事,只會在需要表現自己善良的時候孔雀開屏一樣秀出所謂的慈悲。但好看的鳥毛後面,就是光禿禿的屁股。」
韓玉梁皺了皺眉,「我搞不懂你在說什麼。打啞謎麼?」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你總知道吧?」
「嗯。」
「將軍眼裡的士兵是人嗎?不是,是數字,是工具,慈不掌兵嘛,如果死幾百個人能換掉對面幾千個人,根本不需要猶豫的。」許婷咬了咬牙,「丹納父女,其實比將軍還惡劣。將軍還能說是為了保護己方的更多生命,而他們對一般人生命的漠視,其實已經到了骨子裡。為了什麼什麼而犧牲,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動動嘴巴的事情。」
「主辦者搞出那種遊戲,肯定已經不把一般人當人了。這個我沒意見……可伊迪絲,至於麼?」
「至於。這個方舟計劃為什麼會是絕密?」許婷冷笑了一聲,「她知道爸爸的罪行到了這種地步,為什麼完全沒有愧疚和悔意?你知道嗎,她說起從這遊戲中發現我的時候,眼神裡全是高興,在她看來,這遊戲死了那麼多,被帶走下落不明瞭那麼多,都沒什麼關係,發現了我,發現了你,就很值得。」
她握緊拳頭,緩緩給出了自己的結論:「我不屑跟她做同伴,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