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欲歸龍 第四集 第三章 東京大學

  御首雲懷著虔誠的心情來到百川旅店,一進入前堂,他便看到了黑天使所說的奇跡。是的,對面的這個人簡直就是鏡子中的自己,除了上帝還有誰能夠造出這種奇跡?

  御首雲激動地衝到御翔天的面前,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御翔天故作驚奇地看著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御首雲忽然想到自己的莽撞,連忙鞠躬道歉道:「實在對不起,讓您困擾了。我是御首雲,御首船業的少東,請原諒我的這種解釋,因為我是受到上帝的指引前來請您幫忙的。」

  御翔天很欣賞他的直接,原來這個看上去很懦弱的青年,竟然有著非常直率的性格,看來他的輕生,完全是他父親從小在教育上的失敗所造成的。

  御翔天沒有過分做戲,因為他還想利用這個青年,而不是讓對方羞愧地離開,所以他示意對方坐下慢慢訴說。

  御首雲卻認為對方的這種舉動是很正常的表現,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上帝拯救他的聖靈。於是他直接將自己的遭遇告知對方,希望對方能夠想辦法幫助他度過這個難關。

  御翔天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還是高估了這個青年的智慧。在他的設想中,對方應該主動提出讓他頂替去上東京大學,而御首雲則偷偷去上船舶學院,可是現在對方卻將這個難題拋給了他,完全不動腦筋思考解決的辦法。

  最後他只有歎息一聲,強行移花接木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頂替你上東京大學,而你自己卻想上船舶學院吧?我不得不承認我們兩個確實長得很像,你能突然來到這裡找到我,使我也開始有那麼點兒相信這是上帝的意思。我現在雖然沒有什麼工作,但是學習對於我來說實在是一件痛苦的差事,如果你能保證每月付給我一定的報酬,我倒是可以考慮將這份冒名頂替的學習當成一種工作來做。」

  御首雲心道:「自己哪有這麼暗示過?不過這個主意倒是非常有創意,自己不妨就這麼辦好了,反正自己只要答應父親的要求,在金錢方面,他倒是從來沒有吝嗇過。」

  於是他連忙點頭答應下來,並飛快地跑回家,向父親假裝認錯去了。

  夏季颱風開始在東京灣登陸,狂風夾雜著暴雨,將海邊的小鎮捲入風雨飄搖的肆虐中。

  御翔天臨窗而立,眺望著洶湧澎湃的海潮,彷彿看到這就是世界的未來變化,而他自己便是那巨浪中的一艘小船。

  計劃的臨時變更並不是他願意的,但是制定計劃的時候,誰也考慮不到是否會面對更好或更壞的局面。能夠頂替御首雲到東京大學唸書,確實省去了他許多無謂的周折,這種頂替看似破綻百出,卻很容易操控。

  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幹掉御首雲,只留下自己這個冒牌貨,當然,這種冷血的事情他完全做的出來,只是他不會隨意去做而已。

  颱風持續了兩天三夜才結束,御翔天將亞神戰甲和神羽飛行器脫下,並關閉了所有系統,然後裝入新買的一個手提箱裡。戰甲和飛行器已經被他設定了DNA驗證密碼,即使意外丟失或者被人得到,也絕不會發現它的神奇之處。此次到達東京後,大部分時間完全是學習,所以沒有必要老是穿著這種招人注意的東西。

  御首雲這兩天冒雨來了兩次,看氣色似乎非常不錯,可見御首豐魚在看到兒子屈服在自己的家長權威後,也並沒有忘記在其它方面安慰他。

  御首雲這兩次帶來了大量有關御首家族的資料,以防禦翔天在東京求學時意外暴露了身份。其實他這種想法完全是多餘的,這個時代的日本,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多的是,只要御翔天照做便是。當然,也許他擔心的是父親的突然襲擊,那時候便很難說會出現什麼狀況了。

  御翔天習慣先將準備工作做好,他仔細研究了御首家族的歷史,並把現存的所有親戚都徹底瞭解一番,這才讓御首雲將有關資料拿回去。最後他提出讓御首雲改名換姓,並在船舶學院隱藏自己真實身份的建議,這一點也是御首雲所擔心的,所以他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經過御翔天的有意引導,御首雲決定改名為「御翔天龍」並設法弄了一個假的身份證明。

  其實御首雲的學習成績真的很優秀,在整個橫濱地區的大學考試中也是名列三甲,所以東京大學早已向他發出了錄取通知書,只是他始終沒想拿出來。至於船舶學院只是二流的專科學院,只要付的起學費,便是零分也能被錄取。

  臨離開小鎮的時候,御首雲將有關的身份證明和錄取通知書交給了御翔天,並一次付給他五百萬日元,作為頭一年的報酬。至於昂貴的學費,早已由御首豐魚轉帳到東京大學的指定賬戶,完全不用他們操心。

  御翔天是在夜晚時悄悄離開小鎮的,當他看到御首雲漸漸隱去的身影時,他彷彿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那樣單純,那樣容易相信別人,於是他真心地向對方揮了揮手,算是和過去的自己做一次永久的告別。

  從這時候起,他便要時刻提醒自己是御首雲,而御翔天這個名字已經被他暫時借給了別人。

  御翔天在海城時便盡可能地收集了有關日本的各項資料,其中對東京大學最為關注。在他的日本計劃裡,東京大學是他學習先進科學技術的首選大學,其它的都沒有被他放在眼內。

  東京大學是日本公認的最高學府,其教學和科研水平在整個亞洲也是首屈一指的,做為世界十所最著名的大學之一,東京大學的工學部與農學部是他的主要目標。

  而且東京大學還有「官僚的溫床」、「總理首相人才的發生地」以及「東大培養出來的人掌握著日本政治經濟命脈」等諸多說法,這也是御首豐魚為什麼非要御首雲念東京大學的主要原因。

  現今的東京大學已發展成為具有十個大學部,十一個研究生院,十二個研究所,數萬師生員工的綜合大學。迫於父親的壓力,御首雲當初報考的正是其中的法學部。

  這個學部是東京大學歷史最老、聲望最高的學部,日本歷史上很多政界要人均出自該學部。法學部設有民主、公法、政治學三大系別,御翔天發現,御首雲給他的錄取通知書上寫的正是政治學系。

  雖然他對政治學也絲毫不感興趣,但是為了掩護身份,他不得不勉為其難地應付一番,好在現今的東京大學也引進了學分制,只要他有能力有時間學習,就是多選修幾個專業也是可以的。

  御翔天的習慣向來是先熟悉環境,然後再實施進一步的計劃。他乘坐公路客車到達橫濱後,便直接換乘高速電車趕往東京都,沒有做任何無謂的停留和觀賞。總體來說,他對日本也僅止於書面上的認識,一旦真的置身於繁華無比的國際大都市中,他還是感到一種強烈的陌生情緒。

  這個無論在政治、經濟、文化、習俗上都與中國有著巨大差異的國度,就像一場忽然襲來的秋雨,讓人別有感觸之餘,又難以適應其寒涼。

  御翔天緩步走出摩肩接踵的東京車站,隨著人流來到鬧市街道。東南方不遠處便是有名的鬧市區「銀座」他凝身而立,感受了幾分鐘繁華吵鬧的氣氛後,才就近登上一輛出租車,直接趕往位於文京區本鄉的東京大學。其實他完全可以在東大附近的上野站下車,但是他想親眼目睹一下繁華的東京是個什麼樣子,因為在不久的將來,他即將縱橫於這個國際大都市,利用它的繁華鼎盛來實現自己的計劃。

  對照著東京地圖,他用心記憶著所經街道的參照建築,這種記憶方法來自於熊一衛的傳授,那是特種部隊在城市作戰時,必須要快速掌握的一項技能。相對於精密而複雜的軍事地圖,他手中的旅遊地圖簡直像是為小孩子製作的粗糙玩具。

  在上一次與熊一衛的聯繫中,他知道對方已經在東京黑道立住了腳。不過在這片繁華的地域裡,不僅黑幫數目眾多,相互之間的關係也很錯綜複雜,能夠獨霸一方的幾個組織都是全國性的大社團,既有某些財團的背後支持,又進行著國際走私販毒等活動,在十幾年前已經形成了相對穩固的局面。

  所以御翔天估計熊一衛也只是在夾縫中勉強生存,並與那些弱小幫派爭奪一些大幫派不屑觸及的蠅頭小利而已。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熊一衛能力不夠,讓一個中國特種部隊的高級將官,去對付一群雖然有組織卻毫無軍事素養的黑幫分子,那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熊一衛之所以一直保持低調發展,是他們早已商量好的策略,因為在御翔天的日本計劃中,需要的是一批特種精英似的黑道力量,而不是耍酷拉風的烏合之眾,如此才能盡量避開鋒芒,快速安全地實現目標。

  就在他認真對照旅遊地圖的時候,前方的司機忽然問道:「請問先生是第一次來東京嗎?不知您是韓國人還是中國人?」

  御翔天聞言心中一驚,不知道自己在哪方面露出了馬腳,竟然讓司機看出他不是本國人。他迅速回憶了一遍上車以來的所有表現,然後試探地用橫濱口音說道:「什麼?我長得像外國人嗎?哈哈!說起來還真是好笑,由於小時候是在中國長大的,所以有些習慣還是改不過來。不過我的家鄉是在橫濱的集川町,東京雖然離得很近,卻是頭一次來,為了以後生活的方便,所以想將主要街道記牢靠一些。」

  出租車司機聽完後哈哈大笑道:「是這樣啊!我在東京開了十幾年的出租車,每逢接送外國遊客時都會發現他們一個勁地看地圖,好像生怕我將他們錯帶到華盛頓似的,所以我才誤會你是這兩個國家的人。其實我也是橫濱市人,集川町我還去過兩次,那裡可是釣魚的好地方呀!」

  御翔天這才放下心來。當初他向橫守敬一學習日語的時候,特別對日本人的舉止特徵也加以注意,所以在這方面是不應該有什麼破綻的。

  不過身為陌生的異國人,對東京的陌生感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雖然有時候可以用「從來未到過東京」這樣的話做掩飾,但是關鍵時刻也會因為這種小問題而暴露更大的破綻。

  前方的司機是個性情直率的中年男子,為人十分健談,他見御翔天是同鄉人,便打開話匣子繼續問道:「是來東京都找工作的吧?這幾年全日本的經濟都不怎麼景氣,在東京找工作就更難了!」

  御翔天見對方很好說話,便想通過他切身體驗一下東京都的風土人情,於是他主動拿出錄取通知書來,面露得意地說道:「我是剛剛考上東京大學的學生,你看,這就是東大發給我的錄取通知書。今後四、五年內我都要在東京生活了,所以才要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那名司機見狀不由連聲驚歎,最後滿臉異樣地看著他說道:「實在是了不起呀!竟然考上了東大!唉!我那兒子本來學習也不錯,可是到了高中那年……否則他也是東大的學子呢!聽說現在各大公司首先招聘的就是東大畢業生,你不知道這讓身為父母的省了多少心吶……嘿!正好今天我也忙活的差不多了,身為老鄉,我就帶你在東京繞一圈,幫你熟悉熟悉主要道路吧!」

  說完他也未經得御翔天同意,便將出租車開出了主幹道。

  御翔天沒想到這位中年大叔會如此熱情,經過此人的耐心指點和帶領,他很快就對東京的大小街道有了清晰的印象。

  其中收穫最大的,就是知道了許多偏僻而快捷方式的巷路,這些巷路可以避開交通擁擠的幹道,還可以節省大量時間,是那些精於認路的老出租車司機們才知道的秘密。

  也不知這位司機大叔受了什麼刺激,即使御翔天本人也覺得他有些異常。從下午兩點一直到後半夜四點鐘,他們就在不斷的認路和解說中度過,直到東京再也沒有什麼可去的地方,他才將出租車開到東京大學的紅門前,算是完成了這趟漫長而勞累的導遊。

  紅門是東京大學原校本區的舊校門──棗紅門所在地,原為江戶時代藩主迎接家庭成員的地方,由於大門被漆成朱紅色,所以稱之為紅門。紅門歷經東京大地震和二次大戰的破壞,本來損壞的很嚴重,直到八○年代重新修繕一新後,才有了現在這般氣派的景象。現在的紅門已經成為了東京大學的代名詞,新報到的東大學生都要從這裡進入校園,才算真正成為東大的驕子。

  御翔天剛想按照計價表付錢給他,卻被他一把按住手臂。此時這位司機大叔眼含淚水,凝望著宏偉壯觀的紅門說道:「小時候我就常常帶著一郎來這裡觀望,我對他說長大以後一定要考上東大,然後由爸爸開車送他到紅門,親眼看著他進入這所日本最高學府。一郎真的很聽話,上高中前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認識我們的人都說他將是東大的學子。可是……可是就在他上高中的第二年,他卻……出了車禍……老天真的很不公平,一個這麼聽話,這麼有前途的孩子為什麼會如此早的夭折呢……」

  說到這裡他再也止不住淚水,無聲地哭泣起來。御翔天很想安慰他兩句,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無論如何他都非常感謝對方的指點,因為今天對道路的熟悉,也許就是他以後計劃成功的關鍵,所以他很想感謝一下對方。

  司機大叔終於將情緒穩定下來,他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接過御翔天遞來的紙巾擦乾眼淚後,誠懇地說道:「讓您見笑了,我因為過於思念去世的兒子才會如此失態的。今天正好是他的忌日,所以我才會這般感傷,希望你能夠體諒我作為一個父親的心情。至於車費我是不會收的,您給我帶來了更大的安慰,這是金錢所無法替代的,希望您能夠接受我的請求。」

  御翔天只得收回遞出去的車費,緩步從紅門走進了東京大學。當他進入紅門回首望去時,司機大叔已經面帶滿足的微笑,頻頻向他揮手致意,似乎他在歡送的就是他那早夭的兒子。

  御翔天直到他駕車離開後,才緩步向辦公大樓走去。

  由於現在是凌晨四點鐘,所以他在綠蔭環繞的校內公園裡找了一處隱蔽的座椅,開始用靜坐冥想來打發時間,同時他也需要將自己的日本計劃整理一番,思考如何實現下一個目標。

  然而未等他坐穩身形,公園外的道路上忽然傳來急促的奔跑聲,奔跑者在經過公園時突然闖了進來,並向他這邊迅速靠近。

  雖然公園深處光線昏暗,但是御翔天卻清晰地看清了來人的面目,所以他也不禁大為詫異。

  來人是一個衣著破碎、髮髻散亂的年輕少女,由於跑的過於惶急,她連腳上的鞋子都甩的沒了蹤影,再見她裸露出來的嫩白肌膚上佈滿了青紫淤痕,明顯是被人鞭撻凌辱所致。

  這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他在上海郊區沙場外救過的諸葛百靈。

  諸葛百靈沒想到公園裡這麼早就有人到來,急奔的身形不禁猛然煞住。她看不清這個坐在黑暗裡的人相貌如何,只是感到有一股熟悉而壓迫的氣勢撲面而來。

  「他不會是和後面那些人一夥的吧!我現在該怎麼辦?」

  她的腦筋飛速旋轉著,雖然心情惶急,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判斷力。

  後面很快傳來嘈雜的吆喝聲,似乎那些人與校警發生了糾葛,但是糾葛很快平息下來,那些人又開始向這邊搜索而來。

  「混蛋!這個中國女人是老大指定要得到的,絕對不能讓她跑掉,你們幾個到公園裡搜查一下,估計她也跑不了多遠。」

  一個語氣傲慢的男子嗓音忽然在路邊響起。

  諸葛百靈知道自己已經跑不了多遠了,因為她的雙腳已經被扎傷了好幾處,能夠跑到這裡完全是憑借自己頑強的意志力實現的,可是意志力並不能永遠代替肉體的機能,一旦緊張的情緒有所鬆弛,意志力就會立刻土崩瓦解。

  望著那個始終未動的黑暗身影,她深吸了一口氣,猛然跪倒在地,用英語哀聲乞求道:「這位好心的先生,求您救救我吧!我被一群黑幫流氓追捕,他們非要逼我去賣身,我死也不會去的。如果您不救我,我就立即在你的面前自殺。嗚……」

  說完她掩面低泣起來,無助的讓人為之心酸。

  御翔天不由抬手摸了摸下巴,心裡卻暗笑道:「連日語都不會說,真不知道她來日本幹什麼?要是沒見過她冷靜的模樣,這番哭訴想必能讓絕大多數男人為之熱血沸騰吧!不過即使知道這些,自己還是覺得很心疼,看來她還真是個讓任何男人都動心的小妖精啊!」

  不過想歸想,他卻沒做出任何表示,因為他想看看這個精靈聰慧的美少女到底能做出什麼驚人的壯舉來。

  諸葛百靈見對方沒有任何表示,而後邊搜捕的人卻越來越近,心裡不由越發惶急起來。這時候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正表露出一種看笑話的態度,這不禁勾起了她心中的怒火,於是她立時生起一個惡毒的念頭。

  搜捕諸葛百靈的人終於發現了他們的身影,於是在招呼聲中,十幾個身穿黑西服,並使勁往下扯著領帶的黑幫青年立時圍了過來。

  諸葛百靈這時已經站起身來,也沒有爭取對方意見,便躲到他的身後,對圍過來的人說道:「你們哪個想活命的立刻給我滾開,我前面這個人就是威震日本的變態冷血殺手『霧隱三郎』,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你們敢過來抓我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些黑幫青年幾乎都是學習奇差的高中生出身,根本聽不懂她那口流利的美式英語,所以他們一同將視線轉向了居中的小頭目伊籐忍的身上,因為據他們老大說,伊籐忍是東京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伊籐忍雖然聽懂了她所說的大部分意思,但是對於「變態冷血」的英語翻譯,他還是有些拿不準,而且「霧隱三郎」的英語直譯也頗為難解,所以他咳嗽了兩聲後,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翻譯了。

  令他沒有直接衝過去的原因,還是御翔天那想裝也裝不出來的龐大氣勢。他加入日本三合會還不到兩年,也不敢肯定日本黑道是否有這號人物,他的手下裡有不少從小就出道的,所以他很想替手下翻譯一遍,看看他們是否有聽說過霧隱三郎的盛名。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御翔天忽然用日語將諸葛百靈的話重複了一遍,不過語意已經做了變動:「你們哪個想活命的立刻給我滾開,我就是威震日本的超級宮刑殺手『霧隱雷藏』,這個女人已經屬於我了,你們有想練『葵花寶典』的儘管上前試試。」

  諸葛百靈不知道這個男人說了些什麼,但是從這些黑幫分子變成豬肝色的臉上不難看出,他已經接過了這份麻煩。此刻她才有空從後面打量這個奇怪的男人,忽然,她從那寬厚的背肩上似乎看到了令她日思夜想的「俠客」「真的是他嗎?」

  她立時為這種想法感到臉紅心跳。

  對於東方不敗,並不是只有中國人才知道,伊籐忍就很清楚葵花寶典的意思,所以他立時怒吼一聲,揮手命令手下去痛毆這個囂張的傢伙。此時他也顧不得對方曾發出過龐大的氣勢,在千代田區和文京區,還沒有哪個黑幫敢惹到三合會的,況且他的懷裡還揣著一把以色列製造的「沙漠之鷹」然而世界總是充滿著不可預知的變量,就在他咬牙切齒,準備觀看對方那伏地哀嚎的慘狀時,一幅意想不到的場景驀然展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