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五日,星期六,東部時間,07:55,華盛頓往日擁擠忙碌的辦公大廳今天早上卻靜悄悄的,幾乎空無一人。大選年的全國黨代會在這個週末召開,一大半工作人員都跟著現任總統去了大會現場,而少數留守的十幾個人,也因為過去一周裡每天18個小時的瘋狂工作而精疲力竭。
新一輪廣告攻勢的大獲成功,總統的支持率上升了3個百分點,所以大家得到一個意外的驚喜:留守人員週六上午休息。
辦公大廳盡頭的那間辦公室裡,通宵未睡的中年男子終於等到了自己的特別助手。那個助手下巴雖然刮得乾乾淨淨,但眼睛裡也佈滿了血色,連嗓音都有些沙啞。
「先生,我又反覆查了兩遍。FBI繳獲的錄影帶裡面,沒有我們需要的那一盤。無論FBI,還是國會的人,都還沒有碰過那些錄影帶。但那盤錄影帶一定存在。墨西哥妓院使用的錄影系統會自動對所有的錄影帶編碼。大約有三十盤錄影帶失蹤了。所以我猜測是胖子羅從妓院逃跑時,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帶走了那三十盤錄影帶。」
「你能確保沒有其他人碰過那些錄影帶?」
「是的先生。除了我,還沒有人看過那些錄影帶。我請一個FBI的朋友在內部存檔記錄上做了手腳,讓那些錄影帶看起來在運輸過程中,被錯誤地送到了西海岸。它們星期一才應該被送回華盛頓。所以,我們還有50個小時可以處理它們。」
「幹得不錯,」
中年男子讚許地點了點頭,「胖子羅也許會把那些錄影帶當作救身符。不過錄影帶留在他的手裡,對我們一直會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必須把那盤錄影帶搞回來。」
他沉吟片刻,手裡撥弄著一隻金筆,「胖子羅再滑頭,總還是個商人,是商人就可以談生意。你能聯絡上胖子羅嗎?」
「這個,先生,恐怕很難。美墨兩國都在全球通緝他。我們根本無法保證會在FBI之前找到他。」
「不,應該有辦法,」
中年男子揮了一下手,彷彿要驅散助手的疑慮,「你不是說過胖子羅曾經想把那個女記者賣給哥倫比亞毒梟麼?他又不是在一個人逃跑。身邊跟著十幾個手下,胖子羅也許不會向他的哥倫比亞朋友隱瞞自己的去向。
雖然不能找到他,但總可以通過哥倫比亞人聯繫上他。你在中情局不是有幾個負責南美掃毒的朋友嗎?「「明白了,先生,」
助手有些暗自悔恨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我馬上就去辦。那些錄影帶……」
「既然沒有有價值的內容,當然還是原樣奉還FBI。不過,不能留下任何痕跡。對了,那個女特工史達琳有什麼動作?」
「目前她還在家中養傷。從星期三開始,我派人分時段監聽她家裡的電話。
她的上司不同意她繼續工作,不過她每天都和同事打電話,詢問那個「連環姦殺案」的最新進展。她的工作慾望非常強烈,手裡應該掌握了所有與案件相關的最新消息。「「喔,也就是說,她的精力都集中在那個變態案子上了?」
「恐怕沒有這麼樂觀,先生。她的情人,那個新奧爾良的高級特工麥耶的女兒,現在跟史達琳一起住。而且,史達琳也一直在關注川特和胖子羅的下落。幾乎每天都問負責此案的同事。」
「真棘手,」
中年男子皺起眉頭,「這個女人很危險。這樣,你去想一個辦法,讓她無法繼續參與對川特和胖子羅的追蹤調查。比如,FBI有沒有什麼迴避原則,遇害特工是她的情人,而她自己又被逃犯輪姦過,所以她不適合繼續參與川特一案什麼的。」
「嗯,」
助手低頭努力思索,「這可能有一定難度。她和特工麥耶的戀人關係一直秘而不宣,拿這一點來做文章,比較難。而且,FBI行為條例上並沒有」被罪犯強姦就必須迴避調查「這樣的規定。不過最大的問題還在於,是否迴避的決定應該由行為研究中心主任做出。但這個主任據說非常器重史達琳。即使史達琳被要求迴避」川特案「,她也很可能通過各種方式對調查施加影響。」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暫時停職,直到我們處理完這件事?」
「那要看她是否有違規行為。先生,我會努力想出辦法的。」
「不,不是」努力「,而是」一定「,年輕人!」
*** *** *** ***
七月二十六日,星期天,東部時間,05:40,馬裡蘭史達琳半夜又早早醒來,接著便再也無法入睡。和一個星期前的那次假警報幾乎一模一樣,剛剛入睡,史達琳就被兩腿之間的異樣感覺驚醒。這次月經來臨的感覺,居然比上次還要逼真。史達琳小心翼翼解開內褲兩邊的細繩,然後打開檯燈。
「見鬼!」
史達琳輕輕地罵了一聲。出乎意料,她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生氣。
反而慢條斯理地把內褲疊好,放在枕頭邊。
三個星期了。月經已經遲了整整三個星期。
史達琳平靜地做著簡單的算術。
她很可能懷孕。
懷上某個輪姦犯的孩子。
可她現在偏偏又不能孕檢。
世上還能比這更折磨人的煎熬麼?
不過,史達琳就是史達琳。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可能懷孕的念頭,那個可怕的前景好像也不再那麼可怕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真的懷上了,怎麼辦到時候再說。」
她這樣寬慰自己。
何必憂心如焚,不如忘我工作。
客廳的沙發躺著最舒服,史達琳捧著卷宗,一瘸一拐走進客廳。兩個半小時後,天已大亮。史達琳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腦子裡還盤旋著困擾了她整整一夜的問題,受害女子腳趾上的牙印究竟意味著什麼。是罪犯骯髒下流的性癖好?還是一種精心設計的符號,與陰道和雙乳的槍傷一起,傳達某種不為人知的宣言?
卷宗熟得快能背下來了。她打了個呵欠,順手拿起茶几上的那本《九宮陣題集》翻到貼了標籤的那一頁,做起題來。規則很簡單,無非把一堆數字擺在一個9乘9的大格子裡,想做出來卻並不容易。有時一道題史達琳要花上幾個小時,以至後來為了節省時間,她只得下狠心戒了半年。
史達琳喜歡玩九宮陣,並不是因為她精通數字。其實她和絕大多數的美國女孩子一樣,碰到數字就頭大。她玩九宮陣,恰恰因為她害怕湊在一起的那一大堆數位。這樣才更有挑戰,一旦成功,那種喜悅難以言表。
她有這樣一個枯燥至極的愛好,曾經讓好友麥普著實吃了一驚,「這不是只有陽痿老男人才玩的鬼玩意嗎!」
「其實,很鍛煉耐心呢……」
史達琳總是這樣辯解。
FBI行為科學部的特工,破起案來,不也和擺弄數字一樣,要把一個個看起來毫無關聯的碎片,拼成一個完整的犯罪過程麼?
九宮陣還有一個好處,能讓你忘掉身邊的種種煩惱。
無論謎題多麼艱深,總比憂心忡忡、無所事事好得多。
「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嚇了沉思中的史達琳一跳。她抬頭看了看客廳CD機上的表,早上5點40!誰會在這個時候來串門?
「叮咚!叮咚!」
「回臥室拿手槍」的念頭一閃而過。史達琳猶豫了一下,這是她的家,她的地盤,可千萬不能像那些慘遭性侵犯的女孩子們一樣,變成驚弓之鳥。再說,這個社區相當安全。犯罪率簡直低得可笑。
她抓起手拐,站起身,定一下神,輕手輕腳走到門口。
「叮咚!」
史達琳對著房門上的貓眼向外望去。一個高大的小伙子,穿著T恤和短褲,背著一個超大號背包,站在門前,正衝著貓眼微笑。
那當然是盧。
史達琳連忙打開大門,微笑著說,「早上好,盧!」
看到開門的居然是只穿著短睡裙的史達琳,盧的臉上滿是驚訝,有些結巴地說,「你好,史達琳小姐。真不好意思,這麼早把您叫起來。我以為娜拉住在客廳裡……」
「沒關係,盧,我早就起來了。」
史達琳退回一步,讓出門口。「快進來吧。
我還有間小書房,娜拉睡在那兒。「盧似乎沒有聽見,站在門口並沒動。
史達琳覺得面前的帥氣小伙子,看著自己身體的眼神有些奇怪,她隨著盧的目光低頭一看,面頰立刻一陣發燒,才想起內褲疊得整整齊齊的還放在床頭,現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絲質的吊帶短睡裙,光溜溜的大腿暴露出一大半。更糟糕的是,一縷陽光恰好從客廳的窗戶斜射過來,照在自己的身上,輕薄的睡裙這下幾乎變得完全透明。
身體每一處的曲線,特別是股間的毛髮和胸前的兩點,都應該被盧看個清清楚楚。想到這裡,史達琳不禁心頭一動。
「快進來吧。」
說著,她連忙後退了一大步,躲進陰影。誰知她拄著手拐,行動不便,身體無法保持自然的平衡,每邁出一步,胸前那對毫無束縛的乳房就聳弄得花枝亂顫。股間只覺得一陣涼風吹來,輕輕撫摸著暴露在空氣中的花唇,胸前的兩粒乳頭不知怎麼就一下硬了起來。
「真見鬼!史達琳,你這是怎麼啦!」
心中暗暗罵著自己,史達琳把盧讓進客廳,關上房門。
「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史達琳現在鎮定了一些,「我和娜拉都以為你晚上才能到呢。」
「啊,」
把行李放在地板上,盧沒敢抬頭看史達琳,「原來打算過了田納西就在路邊住一晚,結果還是一口氣開過來了。一共開了16個小時。」
「真厲害,」
史達琳笑著說,她無意間瞟了一眼盧,發現他的短褲前面明顯凸出了一塊,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一下子輕鬆下來,「你要不要先喝點什麼?
都在冰箱裡,自己去找。「「我得先用一下洗手間,路上喝了太多可樂。」
盧還是很羞澀的樣子。
「就在你左手邊,要不要我叫醒娜拉?」
「不了,等她醒了再說。」
說罷,盧沒敢抬眼睛看史達琳,只是輕輕點了下頭,便快步走進洗手間。馬上,裡面傳出來嘩嘩的水聲,力道非常強勁,彷彿打開了一支水槍。
「動靜可真不小,」
史達琳暗自揣摩,隨即臉上又是一紅,「啐,別胡思亂想了,史達琳!」
她叫著自己的名字。端起茶几上的冰咖啡,她不禁覺得好笑,第一次和盧見面時,自己也是衣著大膽暴露,看得盧目光發直,下身也起了反應。
真見鬼,誰知道他會來得這麼早。等他從廁所出來,自己得趕緊洗澡換衣服。
「怎麼這麼吵啊,」
娜拉揉著眼睛從小書房走出來,只穿條小極了的丁字褲和一條輕薄的夾腰短背心,胸前兩點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盧來了。」
史達琳指了指地板上的大包,又指了指浴室門。
「真的!」
娜拉一下瞪大了眼睛。她現在開始清醒了,朝史達琳做了個「別出聲」的鬼臉,轉身躡手躡腳來到浴室門口。一陣馬桶沖水的聲音後,盧開門走了出來。藏在門旁的娜拉喊了一聲,「大灰狼!」
一下跳在盧的背上,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兩條長腿圈在他的身前。
「娜拉!」
盧喜出望外,一把將背後的少女拖到面前,狠狠抱進懷中,娜拉趁勢雙腿圈緊了盧的腰。兩個人開始熱烈的舌吻,盧的雙手托住娜拉完全暴露在外的臀丘上,用力地揉搓起來。娜拉敏感的股間恰好頂在男人的小腹,隔了幾層厚厚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男人那裡的堅硬和滾燙,她甚至閉上眼睛,開始意亂神迷地前後搖擺起屁股。
娜拉模擬性交的動作,似乎也給盧帶來了巨大的快樂。不知不覺中,他甚至也隨著娜拉的搖擺,一下一下扭起了自己的腰身。
史達琳連忙把臉扭開,這樣熱辣的場面,讓她難免有些面紅耳赤。
她甚至可以聞到飄蕩在空中那股淡淡的檸檬味道。
而緊緊抱在一處的盧和娜拉,似乎全情沉浸在重聚的狂喜之中,根本忘記了旁邊還站著這套公寓真正的主人。
「哢嗯,」
史達琳只好乾咳了一聲,「小傢伙們,冰箱裡還有些吃的,你們自便吧。我先去洗個澡。」
「洗澡不用我來幫忙呀。」
娜拉從盧的肩膀上抬起腦袋,調皮地擠著眼睛。
「哼,」
史達琳誇張地抗議著,「還能指望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說罷,頭也不回地拄著手拐,快步走進自己的房間,去拿換洗衣物。
史達琳的身影剛剛從眼前消失,興奮地滿面通紅的娜拉就夾緊自己的大腿,屁股後翹,稍稍讓開盧的下身,空出的左手熟練地捉住盧仔褲前面的拉煉。手指靈巧地摸進去,握住裡面滾燙堅硬的肉棒,少女的鼻孔裡發出一聲低沉但又迷離的呻吟。
這麼窄小的空間裡,從拉煉中掏出岩石般堅硬的肉棒,並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兒。一番左撥右弄,盧只好雙手托住娜拉幾乎全裸的屁股,同時配合著娜拉細長的手指,左左右右扭來扭去。終於,肉棒猛然擺脫了所有的束縛,從仔褲門襟跳出來,驕傲地高高聳立。
娜拉又是滿意地輕輕哼了一聲,一手挽住盧的脖子,一手把自己股間的丁字褲拉到大腿根上,然後抬腰提臀,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兩根手指捏住怒漲的肉棒,對準自己最柔軟、最溫存、最渴望的肉洞,緩緩坐了下去……
即使還在自己的臥室,史達琳也聽到了娜拉那聲放肆而悠長的呻吟。她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拉開抽屜,繼續翻找自己的內衣褲。
雖然肉棒並沒能一插到底,但肉洞裡那種久違的滾燙、堅硬和充實,還是讓少女激動地幾乎失去控制。娜拉漲紅著臉,依然閉著眼睛,雙手緊緊挽住男友的脖子,揚起下巴,朱唇微啟。同樣處於狂喜之中的盧,自然不會讓懷中千嬌百媚的少女久等,一邊腰間猛然一頂,肉棒幾乎沒根而入,一邊吻上少女嬌艷的雙唇,用自己的舌頭堵住了娜拉更為誇張的呻吟。
史達琳抱著內衣褲走出臥室,她故意不看還站在客廳裡、緊緊抱在一起的那一對。但是那一對卻傳出了古怪的響動。娜拉的鼻孔中正在有節奏地發出一種低沉但又斷續的嗚咽。而盧因為要用雙手支撐娜拉全身的重量,此刻也是氣喘連連。
幾乎下意識的,史達琳往客廳裡瞟了一眼,眼睛餘光剛好掃到娜拉的背影。
那兩個腰身交迭在一起的戀人,正處於一種迷亂的狀態。而多年的職業訓練,讓史達琳甚至注意到,娜拉的小背心拉到了肩頭,而那條原本就幾乎暴露一切的丁字褲,現在居然被拉到了一側的屁股上。
「難道是真刀真槍……」
史達琳幾乎被嚇了一跳。
她的疑惑馬上得到了解答。剛剛抓住浴室門把手的史達琳,突然清晰地聽到了一種液體被反覆擠壓、往復碾磨的聲音。
「咕嘰、咕嘰……」
她連忙拉開浴室的門,恨不得一步跳進去。她可不願意偷聽偷窺自己最好的朋友做愛。誰知她的動作過猛,身子滑了一下,手拐摔在浴室的地板上,好在她立即扭身抓住門把手,重新找到了平衡。
但手拐落地和浴室門重重關上的聲音,還是打斷了那對年輕戀人的魚水之歡。
娜拉立即停下動作,轉過身子,大聲地問到,「沒事吧,你!」
「沒事沒事,不過滑了一下。」
全身靠在浴室門上史達琳,現在倒是滿面通紅,彷彿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好在隔著毛玻璃,娜拉什麼也看不見。
「小心著點呀,」
娜拉的聲音裡滿是關切,「用不用我去幫忙?」
「哈、哈,不用啦。」
娜拉聲音裡的關切,讓史達琳的心情突然一片晴朗,甚至還能夠大方地揶揄一下那對狂喜之中的戀人,「你還是先去救火吧。」
「哼!」
娜拉狠狠地哼了一聲,隨即恢復了扭腰擺臀的動作。幾秒鐘後,她重新被慾望和快感淹沒。這次,隨著肉棒的深深淺淺,她放肆地大聲呻吟起來。
浴室裡的史達琳,雖然從心底為娜拉高興,但這樣熱鬧的動靜,還是讓她有些吃不消。她故做誇張地歎了口氣,苦笑著擰打浴缸的龍頭,讓「嘩嘩」的水聲遮住客廳裡的種種動靜。
坐在便器蓋上,史達琳小心翼翼地給右腳上的石膏繫上一個防水套。這樣,她就能放心地好好在浴缸裡泡一會兒,而不用擔心石膏。很快,浴缸滿了一大半,浴室裡滿是水汽。丟進幾粒浴鹽,再攪出大片的泡沫後,史達琳脫掉睡袍,一絲不掛坐進浴缸。
有些緊張的肌膚,浸泡在溫熱的水中,很快放鬆下來。只是,剛剛關上龍頭,史達琳就聽到了客廳傳來的聲音。這次,不僅娜拉的呻吟更加放肆、更加響亮,就連盧也在辛苦地喘息、歎氣。兩個人動作激烈,節奏狂熱,似乎正在以命相搏。
史達琳不認為自己可能在這樣的伴奏下,像往常那樣輕鬆舒適地泡一個澡。
她搖了搖頭,只好又擰開了龍頭。然後,脖子向後枕在橡膠枕圈上,在一片霧靄之中,真正地全身放鬆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之中,史達琳突然覺得好像有人站在浴缸上注視自己。
她連忙睜開眼睛,原來是娜拉,正笑意盈盈地坐在馬桶上。一絲不掛地躺在浴缸裡被人這樣注視,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密友娜拉,也讓史達琳有些不自在。
況且娜拉剛剛還在和盧盤腸大戰,而浴鹽的泡沫也消失殆盡,史達琳水中的身體幾乎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史達琳連忙一陣抬腿掩胸。
「不要緊張嘛,」
娜拉的聲音懶懶的,顯然還未從剛才的肉搏中完全恢復,「不好意思,剛才吵到了你,嘻嘻。本來想讓你再多泡會兒,不過呀,」
她右手一揚,指尖拎著那條丁字褲衝著史達琳晃了晃,「盧沒有戴套套,又非要射在裡面,結果弄得我流了一腿。你也知道,粘乎乎的實在不舒服,所以進來洗一洗。」
史達琳歎了口氣,還是沒有鬆開手腳,「我的大小姐呀,你先把浴室的門關上好不好?」
「怕什麼嘛,」
娜拉滿臉的不在乎,「盧去了我的房間,說是要喘口氣,看不見你的!」
說罷,又狠狠地在史達琳全身掃了一眼。
「這下你可吃飽了吧,」
史達琳噗哧笑了起來,「把盧累壞了吧,啊?」
「他呀,」
娜拉沖了便器,彎起身子,用手紙在自己的股間仔細地擦著,「一直吹噓自己耐力超群呢。你就不用管我們了,我和他之間,今天早上還有很多帳要算呢。」
史達琳連忙扭開臉,不好意思注視娜拉清理下身,「不要太辛苦哦。你們飯還是要吃的吧。」
「早飯就免了,」
娜拉站起來,毫不在意自己全身上下只有那件夾腰的短背心,濕漉漉的陰毛亂糟糟貼在股間,「我剛沖了杯咖啡,」
走到浴室門口,轉過身,望著浴缸裡的史達琳,「至於午飯嘛,要看那時候我們是不是還醒著,拜拜,親愛的。」
娜拉還是忘了掩上浴室的房門,史達琳歎了口氣,她可是實在不習慣在房間裡還有其他人時,大開著浴室門洗澡呢。而且,還有一個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史達琳輕輕罵了一句「這個死丫頭!」
自己泡得也夠久了,史達琳起身放水,再小心翼翼地起身。拿過浴巾,匆忙擦乾身子,浴巾草草齊胸裹好,扶著牆壁,拿起手拐,一條腿邁出浴缸。她沒有想到,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險些又是腳下一滑!
低頭一看,完好的左腳,居然踩在娜拉剛剛隨手丟在地上的丁字褲上。敏感的腳趾上,只覺一陣又涼又滑。不用看,史達琳也知道那是什麼。她連忙小心地坐在浴缸沿上,挪開左腳,讓出那條縮成一小團的織物。
史達琳抬起左腳,幾根秀氣的趾肚兒上,白濁一片。自從漢茲農莊的那個可怕夜晚之後,她還從來沒有直接接觸過任何男人的精液。她幾乎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腳趾,手指尖上也是一片滑膩。
幾乎完全透明的滑膩。
所有的知覺似乎都在一瞬間恢復。只有新鮮精液才有的那種濃郁的腥鹹味道,現在充斥著整個浴室,不知羞恥地刺激著史達琳的鼻腔。她皺著眉頭,用指尖掐住內褲的一根帶子,從地板上拎起來。腥鹹氣味更加強烈,史達琳明白指尖的這條丁字褲,早就浸透了盧的精液。
史達琳默默注視著面前的窄小織物。奇怪的是,她非常平靜,既不厭惡,也不興奮,只是那麼漠然地研究那塊濕透了的小布頭。精液果然很新鮮,還沒來得及乾涸,布片當中一股精液,保持得相當完整,她甚至可以辨別出白濁之中的絲絲絮狀。
和絕大多數男人一樣,盧的精液本身,並非完全均勻。
史達琳坐在那裡,出神地想著。終於,她微笑著搖了搖頭,「你在想什麼呀,史達琳!」
她把胸前的浴巾又裹緊一些,然後站起身,拄著手拐,手指就那麼捏著內褲,走出浴室。
清晨的陽光讓空無一人的客廳顯得格外安靜。洗衣機和烘乾機在廚房旁邊的壁櫃裡,史達琳慢慢穿過客廳,打開壁櫥,洗衣機旁的衣框裡,扔著她和娜拉這兩天換下來的內衣褲。猶豫了一下,史達琳還是把沾滿精液的丁字褲和自己的內衣褲扔到了一起。
回到臥室後,剛捧起一本案卷,史達琳就隱隱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自然是從隔音效果很差的書房穿過來的。只有仔細辨認,才能發現那是一個男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史達琳放下案卷,閉上了眼睛。對,只有盧在喘氣、在呻吟。一牆之隔的氣墊床上正在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史達琳不用猜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因為娜拉是個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姑娘。有了快感她就喊。
而現在只有盧的動靜,娜拉卻悄無聲息,只能說明一種可能:她的嘴正在忙著其它的事情。
史達琳甚至還琢磨了一會兒,盧會不會射在娜拉的嘴裡。
精液含在齒間,舌尖輕輕攪動,腥腥鹹鹹的滋味,刺激著敏感的味蕾,那種滑膩的感覺,真讓人捨不得就那麼一口嚥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之中,史達琳似乎又聽到了娜拉的尖叫聲。是的,那不是呻吟。沒有人會錯以為那是呻吟。娜拉在尖叫。興奮的尖叫。肉體撞擊的聲音,也是地動山搖一般。
「也許是肛交……也許只是正常體位……」
史達琳的大腦裡霧濛濛一片。她似乎從來沒有這樣放鬆過,這樣渴望沉睡過。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許僅僅是個奇跡,反正,史達琳居然在隔壁書房那對年輕戀人瘋狂的交歡聲中,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自從漢茲農莊的輪姦之夜後,她第一次睡得如此放鬆、如此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