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醒醒!」
擔憂的聲音把她從噩夢中喚醒,看到溫柔的抱著她的人的臉,夢中的恐懼讓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你怎麼了?突然叫得那麼大聲。」祖望擔憂著看著她,伸手幫她擦額上的冷汗。
她慢慢從夢境中逃離出來,確實地感覺到了身下的大床和身邊愛人的溫暖,才定下了心,虛脫一樣的鬆了口氣,「沒……只是做了個噩夢。」
祖望溫柔的拍了拍她,「可能是累了吧,明天別去店裡了,好好休息一天。」
她嗯了一聲,心有餘悸的窩回了他的懷裡,低聲問:「祖望,那個……樓梯西邊那個小門裡,是些什麼東西啊?從來都沒見你打開過。」
他愣了一下,微笑著說:「怎麼想起問那個了,不過是個小儲藏室,都是些用不到的雜物。」
她舒了口氣,看來,白天不該看藍鬍子的故事。
「對了……我塗的趾甲油,我明天想去弄掉。」她摟著他的背,下了決心,雖然那顏色她的確十分喜歡,但這幾天,他確實都沒再照過她或者畫畫。
「哦?」他欣喜地笑了出來,「我正不知道怎麼辦呢,你喜歡的不得了,我卻覺得還是不如你原本的樣子好看。」
她有些睏倦,卻還是繼續問了下去,「祖望……我要是有天不小心傷到了腳,你會怪我麼?」
他輕輕拍著她的肩,哄她睡覺一樣的放輕了語氣,「傻瓜,我心疼還來不及呢。」
她終於安定了下來,窩在他的胸前慢慢睡了過去,臨睡前,她有些不安的呢喃了最後一句。
「祖望……那首歌我不喜歡。」
他專注的看著她,摟緊了手臂,吻了她一下,「好,以後,咱們不聽就是了。」
她低了低頭,把微笑藏進了他的懷裡。
他一直想讓她用雙腳幫他弄出來一次,就是她一直怕癢,不如,明天試試看好了。最近的絲襪他都已經看過了,過幾天得去買點新的。不知道舍友什麼時候有空,該去再借一次那些電影,好好學點什麼了……
臥室,再次歸於靜謐,僅剩下微微的呼吸聲。
整個別墅中,僅剩下一樓樓梯口西邊的小門中,隱約傳出輕微的什麼音樂。
小門內,並沒有什麼雜物,而是一條蜿蜒向下的樓梯。
樓梯的盡頭,是黑暗狹小的地下室,地下室裡一個被忘記關閉的播放器,不知疲倦的反覆唱著那首《天鵝》。
遍地骯髒的塵世路上
匆匆地走過
被牢牢束縛的潔白美麗
曾經是天鵝
脫下沉重負累的羽毛
無人來撫摸
是誰折下了優雅的雙翼
丟棄在角落
被疼痛屈辱包裹的身軀
只有我記得
我永遠忘不了美麗優雅的那對天鵝
我在熙熙攘攘的擁擠人群找尋著失落
我會努力用手把你們托起離開地面
我把你們牢牢地擁在懷抱裡隔離污濁
天鵝
你們是否願意為了我
離開大地
不再飛翔
永遠陪著我
而就在地下室的另一端,一個個玻璃器皿中,一雙雙白嫩的腳掌詭異的懸浮在液體之中,猶如一隻隻展翅欲飛的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