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的悠閒生活 第二集 第十一章

  大板城,在豐臣秀吉的統治的土山時代裡,這就是他的根據地,樓高十三層的大板城當時是超愈了同時代所有城堡的超級巨城。

  位於大板市的高城,它那超高大的世影,原本是有向世人展示實力之意的,可是自從十五年前德川軍攻陷此城,讓它陷入烈炎之中後。堅固的城堡雖然沒有倒塌,可是雪白的外牆卻蒙上了一層灰白的影子。現在它向世人宣示的早已不是當初的強大與權勢,而是一個沒落和幻滅的權力。

  已失去主人的城堡若要拆毀,還真得要不少經費;而要使用可又沒有人敢用這座與江戶城同高的城堡。結果負責統治大板的大板所司代還得要派兵守護這裡,因為大板城的石頭無疑是一般小民建屋最好且免費的材料來源。

  「就是稱雄一代的霸主,如今又安在呢!」

  那夠進入這座城堡內參觀的人,又豈同一般,乃是德川家康最少的女兒,德川繭。

  「母親最開心的日子,就是在這裡渡間的了。」

  一生悲慘的母親,受盡苦難還不被世人諒解,心中只有至愛的母親。

  德川千姬,德川家康最愛的小孫女。在她年紀很輕時便被嫁入了豐臣家;為的就是塞天下人悠悠之口。當時正籍關之原會戰後不久,世人都說陰險毒辣的家康要奪天下於豐臣的孤兒寡婦手中。為此家康在正式取豐臣而代之的時機未至時,就把這孫女許配給豐臣秀吉的獨子,秀賴。

  當時非常欣愛的二人,所生下的就是自己的姐姐,豐臣薰。

  雖是政略婚姻,二人卻真心相愛。每當母親說著被婆婆的澱君為難,以至最後被城內所有的人諒解,都會先苦後甜非常開心。

  但是上天豈容人間花好月圓。縱然豐臣秀賴面對德川的強橫,已無爭霸天下之意,而有將幕府大將軍的位置拱手讓給德川家之意,可是……

  「可是魔君家康又豈能容得你如此……」

  「大軍圍城之下,你仍然願意為了致愛。不願以母親為盾,而將她送回給德川家。豐臣秀賴真是一個好漢子,可是好漢子的你,又豈知自己是把母親推回地獄去呢!」

  繭心中有著濃濃的怨毒之氣,怨恨家康這魔君,也怨恨最愛的母親。

  因為德川繭的父親是魔君德川家康,而母親則是德川千姬。相比起心心相印,猶如天造地設的秀賴與母親所生下的姐姐。繭卻是爺孫亂倫的產物,每當看到那老而不死,像一團腐敗臭肉的家康,她就恨。恨上天為什麼要生下她,也恨上天為何賜給自己這麼好的母親。

  在江戶城的地底秘密建築了一座地底城,裡江戶城;它所有的設計都和上面的表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沒有光,而在這沒有光的黑暗之城中,囚禁著的就是曾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母親。

  沒有衣服的母親,每天每天都被家康這魔獸玩弄與淫虐。除了被姦淫的時候,母親頸上的項圈從沒被取下過。白得讓人心顫的母親的肉體,黑得讓人噁心的父親的肉體。

  在那個人間地獄裡,母親之所以沒有發瘋就是因為自己。自少她就作為壓迫母親屈服的工具而存在,讓繭痛苦死了。為什麼自己要生於這個世上呢!

  即使如此在這地獄裡母親還是充心的撫養著自己,身穿高貴絲綢衣服的自己,騎跨在全裸且滿是傷痕的母親身上。為的就是表演母愛如何為大給魔君家康看,但是就連這種時間,作為母親的千姬也沒有放棄過她和怨過她。

  就算自己是被骯髒噁心的爺爺強姦而生下的女兒,母親還是全心全兒的愛自己。珍惜每一刻與自己相處的日子,不放過每一個能夠讓母女肌膚相觸的機會。

  「母親……」

  千姬的愛對繭來說是無限的。

  是繼承父親惡毒卑鄙的性格,還是生在地獄裡的人,天生就有一副魔鬼心腸呢!繭的性格當中固然有再壞的地方都好,只要想起母親她就會有一副滿是愁傷與哀痛的心腸,恨不得把她從地獄裡救出來。如果是為了母親,就算是德川的權勢和家財她都可以棄如糞土。

  「母親的奶很好喝!」

  「你喜歡就盡量多喝一點吧!」

  十五歲的現在,繭還沒有戒奶,只要在母親身邊她就會用那豐碩秀美的乳房喂自己香甜的奶汁。

  「為什麼母親不讓我戒奶呢!」

  「我不想便宜了那禽獸,反正我的身體被下了藥,我的奶是不會斷的。而這是身無分文的媽媽唯一能給你的東西了,我的愛女!而且我也希望再見到你那被迫我和分開了的姐姐,可以補償她。」

  回憶至此繭的心中又是酸、又是甜蜜、又是恨,真的是百感交雜。為什麼媽媽不能只我愛一個!繭知道的,母愛雖然偉大,但是母親比起與爺爺亂倫所生下的自己,更加愛那個郎情妾意所生下的姐姐。

  「為什麼我的父親會是這種東西?為什麼姐姐你有天下人人讚賞的悲劇英雄做父親,為什麼媽媽愛你比我還多?是我安慰她的,是我在每一個痛苦的日子之中陪伴她的。」

  「不要再觸景傷情了好嗎?」「人生本來就是這樣的。」

  像大姐一樣溫柔體貼,成熟美艷的柳生但馬守長女,柳生十兵衛。手臂一圈把繭抱在懷中,用自己溫熱的身體去安慰她。

  「可是……」

  十兵衛用手抹掉繭眼角的淚珠。

  「自己明明是最壞的女人。」

  「喂!人家好心安慰你還這樣。」

  「男與女都愛的你算什麼?」「我可不是什麼人都要的,非俊男美女我可不要。雖說是父親吩咐,若果保護的對象不是你,我才不管那老頭子呢!」

  「我看你是想要我的身體吧!」

  「身和心我都想要。」

  「拋棄父親給你的地位和德川家的官位,只沉迷於男色與女色之中。十兵衛真是世間第一浪蕩女。」

  「這可比武功天下第一好多了!」

  「真田平實大人有了消息。」

  「快說!」

  「豐臣一黨的地點和位置就在……目前她們……」

  「那沙也加呢!她怎樣?」「平安在生。」

  「呼!她一定受了不少苦的了。十兵衛可以請你去救她嗎?我現在要安排人手。」

  「唔!這沒有問題。只是一旦遇上你姐姐,你打算怎做?」「殺了她……吧!」

  最初是那麼堅決的,可是到最後又帶上一副無奈。繭恨薰分走了母親一半的愛,可是若殺了她的話。想到每天每天盼望著只要死前能母女團聚一刻就夠了的母親,繭又豈能殺得下手。

  「好好想想吧!德川的妹妹,為了你那豐臣的姐姐,還有那位偉大的母親。」

  「繭,我天生就是坐不著的性格,這是我做一個浪人的原因,可是那也未嘗不可以說是一種對家庭的逃避。因為武功再高,有些事還是做不到的。想想什麼才對你們母女三人來說是最幸福的吧!」

  跨過圍欄,柳生十兵衛一頭青絲隨風漂散,輕盈如燕的一層層往下跳。

  是因為母親的關係嗎?還是因魔君家康的關係,自己不自覺的憎恨起男人來呢!再好的男人,似乎也沒有一個平凡女子對她有吸引力。至於像十兵衛這種扙劍行走江湖,艷絕天下的女浪客,更是讓繭心生牽掛。

  與梨花分別之後,癸就全速北上追回深音公主的迎親隊伍和薰等一夥人。

  無論如何得要阻止薰。為此也應該是降服青靄的時候了!而且他也真得要和她好好商議一下未來的走向。

  當追上他們之後,癸猶豫著要先找那個人。青靄和深音的事,得等一會兒一拼處理,而且應該也要花不少時間。為此她先要去找薰!

  雖然現在不能說服她,最少可以多知道一下對方的心意。

  穿越過所有警衛,左竄右突,再加上調戲一些對自己早有好感情意的少女,癸終於找著了薰的所在。

  「呼!」

  躍入房間內的癸,他那強烈的氣勢即時就引發了薰的反應。幾乎沒有一刻的間隔,薰馬上從睡眠中醒來。

  名刀吉光已在她手上閃耀著了。

  「我回來了!」

  滿身大汗,臉上掛著疲累的笑容。

  「你回來就好了。沒有受傷吧!」

  「受了傷!」

  「哪裡?」薰急驚的問道,神色甚是慌張。

  「心。」

  薰腦中轉了一轉才弄清了癸是什麼意思。

  「你呀!是否要我像幸惠一樣拿刀砍你,才可以正經一點的。」

  氣得鼓著兩個腮幫子的薰,現在怎看都不是想謀奪天下的豐臣家主君,而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兒家。

  「是真的!遇上了一個讓我的心被刺傷了的小女孩。」

  「唉!又是去沾花惹草吧!」

  「別說得那麼難聽!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對。」

  「對不起!」

  是醋意嗎?感到自己有點失態的薰,大為意外。而她也真心的對癸道歉,癸做事自有他的一套道理。

  「更讓我掛心的是,我若果太遲回來,你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了。」

  看著那真摯的眼神和熱情的面孔,薰感到自己的心卜卜的跳著。癸對自己的意思愈來愈明顯了。

  少女總是對戀愛懷著憧憬的,即使是薰也不例外。可是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有人敢向她示愛的。而且生在武士家,婚事又豈能由自己作主。

  無奈的感懷起自己的身世,同時對甚為多心的癸,薰也介意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和地位。

  「還沒離開九州島,那有這麼快呢!」

  「我看上的女人,是不會讓給別人的。」

  「我不是對象,也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了?」癸的話不由得讓薰感到有點生氣了。

  「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男人總是喜歡女人的,女人的相貌、身體和心性為人。只要這三者都讓我滿意,就是我想要去追求的好女人!如果要批評我花心我承認,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過我就算容易喜歡人都好,我付出的都是一顆真心。」

  面對壞得坦白的癸,薰真有點無奈他可了。若果她是再三絞辯,什麼真正只愛你一人的話,她還好生氣,可是現在這樣。

  「有些女人,是只許丈夫愛自己一個的。如果我是那樣呢!」

  「討厭別人來分自己的最愛我是明白的!若是有人敢來碰我的女人,我手上魔刀可也不客氣。」

  「可是我不會迫她們接受我的做法。愛不是算術,不可以分開來算愛一個人樣貌占愛的多少分。只能是愛與不愛,還有值不值得愛!」

  「在愛面前沒有值不值得的,會考慮值不值得是已經不愛的時候了。我相信自己,只要一個人是愛我的,她再善妒,還是會留在我身邊的。」

  「你好不公平好大男人!只有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想要一個單獨的男人也不可以。」

  薰的反感倒不是特別針對癸,而是對世界多少有所不平。

  「有一句話。女人同一時間只會愛上一個男人。愛情的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的了,愛得多的人付出也多。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就像我現在要錢沒錢、要權沒權。」

  「那你對覓十兵衛呢!」

  「欲是遠勝於情吧!可是在一起時我還是會關心她,分享她與亡夫共有的時光與回憶。而隨了肉慾的滿足之外,我所能給她的,就是我絕不拋棄所愛的人,只要願意永遠都可以留在我身邊,而我也會拚盡全力確保她們的安全與衣食。」

  「你好奸詐!男人都是這樣壞的嗎?」「或許會讓你妒忌,不過我也曾只屬於一個人。」

  帶著一股哀愁的語氣,讓薰感到癸在慾望的表面之中所隱藏著的情意。

  「那個這?幸運的人就是你已過世的妻子嗎?」想到這裡,明知自己的身份地位是不容許的。可是她還是想要與那位已無法戰勝的人較量,即使不能超愈她,也想在癸心中擁有同等的地位。

  「沙也加呢!你……那時不是強姦嗎?」「敢持刀相向的女人,只要略有姿色,我是奸之不為過的。」

  「太過份了!女人也有作為戰士的榮耀呀!」

  「比起這樣還不如作一個被人愛的女人好。」

  「你會怎處置沙也加呢!」

  「她想留就留吧!想走,現在我也不會難阻她的。」

  「唉!」

  想著背上的沉重責任,幸惠、覓十兵衛、望月甚助衛門和三好清海入道,還有餘下的十勇士與一般的部下。她們所有的希望就在自己雙肩之上呀!為亡故了的男人們報仇,也為了在德川的搜捕之下存活。即然她無意在天下再次引起戰亂,可是不是生就是死,就算她們想和平,魔君家康也非要除之而後快不可。何況薰也想為那一歲時就死別了的父親報仇,還有那個欺騙父親的壞女人德川千姬。

  「你明知我是不可能答應你的……」

  「世事豈有絕對。豐臣家可以敗亡,為何德川不可易,若是我滅掉了德川家那又如何?」「唉!談何容易呢!癸。」

  臉上帶上悲淒之意,薰也是無常世事之中的一個過客。自己的命運不由自己作主,而由命運之輪去控制。

  「要挽回失去的愛、死去的人是沒有可能,可是沒有不會毀滅的東西。人世間的政權又豈有不滅之理。」

  「若是我執意不從你,癸!那你有會如何。」

  「若是你心中是對我有意的話,就算是先奸後搶,我也要帶你走。問題是你心中的想法如何而已。」

  「你這人真是的……」

  「那我先說好了!現在你離得到我的心還很遠很遠很遠很遠……得很呢!」

  「喂!這太傷人了吧!一次過說上那麼多個很遠。」

  雖然是有點違心之論,可是這樣捉弄一下癸感覺也頗好的。誰叫他以為天下只得他一個男人呢!可是天下之大,卻也只有他一個人敢對自己示愛。

  「看來我只好多花點功夫了!」

  「那你還不如少惹幾個女孩子。我的妒意可不少的呀!」

  「若果是這樣那就不是我了。」

  雖然滿心喜意,可是薰真的介意癸的花心的。而且她也在心中一再說著,他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

  「薰今晚也很美,雖然我想在這裡留宿。一來你是不會准的了,二來要被幸惠發現了,我可能會被她分屍的。所以得要告辭了!」

  「哄女孩子開心的話,是一文錢也不用的吧!一點也不省。晚安了癸!」

  薰心中想著的是即使今後一生都得住在名為城堡的監獄內,只要有癸對自己的這份情意就夠了。

  夜色迷濛之中,僅穿一件單衣,長髮披散,雖看不真切,可是那對神秘美麗的眼睛已是迷人極了。

  「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的!」

  留下這句話後,癸只有暫時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