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的少婦們 第三十九章

  門呤「叮咚」一聲響起,許娜心臟驟然一緊,這麼晚了,還有誰來的呢。她正在寐室裡的洗漱間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身上穿著純棉的白色浴袍,趕緊屏住了一口氣,急步走到門口,又按了按胸口,才把屋門一開。她的肩上墊著一條毛巾,那件白色的浴袍肩膀部位已濡濕了一片,但她一下就呆在原地上,外面貼著門的那位,卻是滿臉晦氣無精打采的阿倫。「你來做什麼?」許娜驚愕之餘,有些發怒地發問。阿倫怯生生垂著沉重的腦袋,不敢正視著她。「你讓我進了,再說。」阿倫抬著頭,可憐巴巴地望著她說。

  「不行。」許娜口氣堅決地說:「有話你就在這裡說吧。」

  「你讓我進吧。」

  阿倫的聲音細弱,像行將就木的病人。他的一隻卡住了門框,許娜還是把他放了進來,阿倫看上去消瘦了許多,一臉疲於奔命的樣子,許娜在沙發上一坐,扯了扯袍子的領口,把胸前一抹雪白掩飾住了,懶洋洋地發問: 「你來有啥事?」

  他對許娜說:「都怪我一時糊塗,干了天底下最傻的傻事,現在我真的是來負荊請罪的,你就原諒我吧。」他的眼淚從眼角擠出,濁濁地、爬過他瘦削的鼻翼,假如倒退以前,許娜一定會心軟地原諒他的,畢竟他曾經給她過歡樂和開心。

  可是現在她的心已另有其人,心腸也就變成鐵石,也變成木頭了。

  「你怎會才想起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辭而別哪。」她依然心如寒鐵。

  「姐,你聽我說,我是怕累及你才離開的。」阿倫一口一個姐,聲淚俱下、哀婉動人,還真把許娜冷結的心繩解開一絲,她的臉上有所溫存說:「遇了什麼難處了吧。」「我讓人追債,現在走投無路了。」他雙膝一屈,跪在她的跟前。

  晚了,許娜從心裡鄙棄地哼了一聲,她扭過身子,把個冷冰冰的背對著他。

  膝跪在地上的阿倫對她說盡了好話,伸手去撫摸她光裸的雙腿,許娜厲聲喊道:「別碰我!」阿倫縮回即將作案的手,小聲嘀咕了一句,許娜霍地轉過身來。

  「你以為我這是旅館,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的聲音冰冷,如壓縮餅乾,高度濃縮了她當時的憤怒、羞辱、委屈、痛恨等諸種因素。前些日子,阿倫確實在這裡白吃白住,腰一軟,無言以對。

  阿倫訕訕地站立起來,踱到了沙發的後面,他的手在許娜的肩膀上拿捏著,許娜彷彿一隻經歷長途飛行的候鳥,長歎了一聲,把背靠到沙發,阿倫讓巴結的笑紋爬滿了整個臉龐:「你是累了,我來給你捏捏。」

  他將她的睡袍扒落,露出了光滑圓潤的雙肩,十指用勁地在她細膩柔滑的肌膚上按壓,許娜的乳房一覽無餘地完全裸露了出來,那豐滿雪白的一團,還有櫻桃般小得可愛的乳頭,無不向他放射著迷人光芒。看著男人誠恐誠惶的樣子,許娜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哎,你再往下點。」阿倫聽著這話,如遇大赦,許娜已向他發出明確的邀請,風暴已經過去了,正是陽光返照的時候,他的心一鬆,放開了膽量,他的手往下爬行,捧住了她豐碩的乳房,手指撥點著乳頭,許娜讓他搔弄得癢癢地,乳頭一下就尖硬地發脹,她張嘴呵呵地躲閃著,把個身子搖曳得花枝亂展。

  「說吧,求我什麼事了。」許娜的臉上有些笑容,阿倫的手更加輕柔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撫摸。「我需要錢。」說完低下腦袋,在她的耳垂、脖子親吻了起來,她的雙腿不安地張開,浴袍間的下擺敞開著了,兩腿間那一團黑影晃得他眼花繚亂,他的手掌肆意地撫弄著她的乳房,那發脹了飽滿了的乳房在他的手中顯得沉旬旬。他是太激動了,一陣亂摸亂抓。突然許娜掙直過身子:「你幹嘛,弄疼我了。」

  「你聽我說,我真的離不開你。」他從她的背後一下轉到了跟前,像發寒熱,嘴唇顫抖著。「你是沒錢了才想到我了吧,我不會再給你的。」「你聽我說,再給我點,不然,我會沒命的。」阿倫抱住她的雙腿說。

  「你再說也沒用,你走吧。」她深吸了一口氣,仰起臉,悠怨地說。「就這最後一次,我做牛做馬地報答你。」阿倫說得真真切切,並把臉貼附在她潔白的大腿上,見許娜沒了言語,阿倫還以為她是讓自己打動了心扉,得寸進尺探出了舌尖,沿著她的大腿往上舔舐。

  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像水波蕩漾從她的體內泛起,她的雙腿一緊,夾住了他的腦袋,他的舌尖已觸到了她濃密的陰毛。「不,不要。」他的突然襲擊讓許娜不顧一切地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後霍然起身,撥腿往裡沖。他一聳身上去,伸出有力的大手,在寐室的門邊抓住了許娜,他乾脆把她的身子緊緊地摟住,一聲接著一聲地嚴厲地叫嚷著:「別逼我,你別逼我。」

  許娜在他有力的臂脯緊箍下顫抖著,沒辦法從他雷霆萬鈞的進攻下脫身,她蹬踢著雙腿,但還是一步一步地讓他抱離了門邊,他似乎發了瘋,根本不顧她的掙扎和呼叫,緊緊拽住她的身子進了寐室,強行將她掀落在床上。接著,許娜的呼喚頓時停息了,他的豐厚了的嘴唇像章魚一樣壓上來,緊緊地粘住了她櫻紅的小嘴,在一股強有力的吸附下,她柔軟鮮嫩的舌頭被裹進了他的口中。

  一片漆黑的昏眩遮蓋了她的頭腦,她覺得自己正一點點地失去,她浴袍的帶子散落了,胸脯大張著,還有下面那地方。但她不甘心就此失敗,她仍在奮力地拚搏,渾身的每塊肌肉,都在用勁地波動,彷彿一隻憋足了氣的球,隨時都會因為壓力太大而怦然爆炸。可是她畢竟身輕力薄,竭盡了全力博出一身香汗也如蚍蜉撼大樹,不能使野性勃發了的阿倫動搖半分。

  他用膝蓋頂開了許娜的雙腿,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褲襠已是解開了,他的那根東西揚長而入,一下就深深地插進了許娜的裡面,其實她的那地方早就濡濕了,進入時很滑膩,他狂野地縱送起來,許娜漸漸有了反應,她不再做無所謂的反抗了,身子也頓時舒張了起來,感覺柔軟了許多。

  他動作嫻熟地操弄著她,看著許娜的臉從憤懣到平靜下來,再從平靜中變成享樂的潮紅,慢慢地有了些急切的期待,他添薪加火一般把她摟抱起來,他們的位置交換了,他讓許娜騎坐到了自己上面,手扶助般地在她的腰肢上,並努力仰著上身,用嘴在她豐碩的乳房上吮吸。

  在他強壯有力的頂插下,許娜漸漸有了快感,她碩大的屁股拋起壓低,有時還沉沉地磨碾起來,把一條纖細的腰扭得如風中柳枝。阿倫感到了她胸前那櫻桃一般的乳頭尖硬起來,他捲起舌頭團住那一粒圈弄著,像是過電一樣,許娜渾身一顫,腦袋嬌弱無力般搭垂在他的肩膀上。

  阿倫挺直著腰扳,把那根東西緊緊地頂起,他的嘴唇沿著乳房往上,親吻著她的脖項、臉頰,能感到許娜的那地方融融流滲著的暖流。他舔弄著她的耳根,輕咬著她的耳垂,他說:「姐,借我二十萬,我過了這一關,會好好報答你的。」

  細瞇著眼睛正慢慢體味著快感的她睜開了眼:「什麼,二十萬,你沒搞錯,我沒錢。」

  「這點忙你都不幫。」阿倫也是急了,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動作。憤憤地說:「我知道你有了新歡,但我可為你做了不少。」「你也傷害我不少。」許娜說。

  「我也是情勢所迫,再說了,我不離開,你那來新歡。」他的臉埋在她的胸前小聲地咕嚕,她停下了躥縱的動作圓睜雙眼,離開了他的身體,緩慢地說:「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藉著進行屋子裡的桔黃燈光,阿倫只見她半低著頭,翻著眼白,神情如窮凶極惡的女鬼,他陡地緊張了,心裡升起一股寒氣,想含糊過去,許娜這時開始咆哮。「滾,給我滾,是呀,我是被很多人操過呀,不用你稀罕!」頭一回見許娜怒成這樣,阿倫知道禍惹得不小,更緊張了,他坐了起來,尷尬地有些話不成句。許娜見他囁囁嚅嚅的,臉上便掛了些輕蔑,繼續說:「咱倆就是嫖客和婊子,說你是嫖客是抬舉你,說你是鴨子恰當點。」

  說著說著,許娜還不解恨一樣,她的身上凝聚起一股力量,雙手突然地一抬,猛力向他的臉推去。阿倫根本沒一點防備,一時措手不及,眼睛雲裡霧裡酸脹發黑,身子也從床上猛跌到地面上。許娜「嘩」地翻身而坐,阿倫也從地上急速地撐起半個身體,從沒見到許娜如此敏捷的身手,她跳到了阿倫跟前,手臂一揮,一記清脆的耳光重重地落到了他的臉頰上。

  阿倫不知是被打懵了還是打清醒了,他摀住半邊臉頰,呆呆地望著許娜,竟不知所措。許娜也愣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今日今時,此時此境下,自己會對這個跟她纏綿多時的男人如此的仇恨。

  像是一顆火星燃點起來,阿倫真的讓她激怒了,他一把從地上掙起,怒氣沖沖地吼叫著,頭一回發火罵許娜,像一頭憤怒的獅子,齜牙咧嘴,恨不能一口把獵物吞下。「你給不給。」阿倫赤著下體把手拽著她的胳膊,許娜輕輕地一笑,甩脫他的手。「我沒錢了。」她故意裝得很平靜,以顯示自己的修養,襯托他的野蠻,然後輕蔑地瞥他一眼,從床上下來並扭身進了房間裡的漱洗間,並把門反鎖了。

  許娜剛把身體靠到馬桶上,就聽到阿倫猛烈地踹門。她知道就算他把腳踹斷、把門踹破,她也不會起來開門,她就一直坐在馬桶上,聽到踹門的聲音漸漸猛烈,心頭忽然升起了一縷恐懼她不知道這事會怎麼收場!大約有五秒鐘的停頓,她以為阿倫放棄踹門而入的做法,剛放鬆下來,只聽轟——砰!門破了,反彈到牆壁,發出一聲巨響,許娜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阿倫已迅速地從馬桶上拽起她的一隻腳,雙手猛烈一拖,她像具死屍那樣啪噠一聲摔在地板上,她好像聽到左臂一聲輕脆骨響,還沒開始說話,阿倫已經把她拖到客廳,並地動山搖地大吼著:「你罵啊,你再罵。」

  許娜的腦子裡金光亂迸,根本聽不見阿倫在說些什麼,一種求生的本能使她奮力地掙扎著。阿倫縱然身強力壯,但要完全讓一個瘋狂了的女人靜止下來,仍覺得十分地吃力。同時,他的雙手一扔,把許娜的身子到了沙發的一角,許娜傻在地上,驚奇萬分中甚至忘了害怕,愣愣地像喉嚨被扼的啞貓,不敢大喊大叫。

  但形勢轉眼這間立即發生了變化,阿倫退後兩步,呆呆地定了住了,突然「忽」

  地一矮,就半跪在地上,雙手按住了許娜的雙膝。

  許娜癱軟在地,她想起來,她的左臂已經失去知覺,一條血線從臥室歪歪斜斜地連接到她躺著的地方。阿倫的衣衫狼藉,一隻襪子掉在漱洗間的過道上,他搖曳著許娜的身子。許娜的腦袋被門框撞得嗡嗡耳鳴,除了左臂不痛,全身散了架一樣地疼痛,她就像只斷翅的蝴蝶,沾在客廳的地板上。我要死了嗎?許娜的眼前朦朧一片。

  喪心病狂的阿倫此時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手緊緊箍著許娜的脖項狠狠地搖晃著,嘴裡吐著惡毒的咒罵。許娜的眼睛呆滯著,唾沫沾在她的下巴上,她的眼膜前出現了零星的白色霧,一圈圈地在擴散滾動,周圍的東西都在居中烈地顫動,似乎大地正在崩毀,她感到腦髓正在溶化成濃血,她昏眩了過去。

  幾分鐘後,許娜體力耗盡,身子也跟著一軟,像一捆散發著香氣的綢布,橫陳於亞麻色的地上。是你逼我的,阿倫從內心深處說,他欣喜若狂地放棄了對她的壓制,騰起身來在她的寐室中一陣摸索,他翻箱倒櫃尋遍了屋子,找到了她保險箱的鑰匙。他知道她的保險箱就藏在衣櫥裡,他打開了衣櫥的門,手哆嗦著把所有的鑰匙試了一遍,密碼他記得很清楚,是他的生日。

  保險箱開了,由於興奮他的心一陣慌亂,裡面有許娜貴重的首飾、股票、美鈔港幣,還有成捆成捆的人民幣,阿倫顧不上穿起褲子,找了個特大的旅行袋把裡面的東西席捲一空。他一邊繫著褲子一邊回頭一望。她就平躺在地上,白色的浴袍上有些血漬,那是從她的嘴角流滲出來的,她的臉也變得瘦削不堪,然而面目卻還是先前那樣,寧靜地閉著嘴,合著眼,睡著似的。阿倫幾乎想伸手到她的鼻子前面,去試探她可是真實地還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