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的少婦們 第七章

  會議耗盡了窗外的大好時光,中心行週末例行的會議還在雲霧茶裡沉浮。呵欠、二郎腿和無聊的討論,習慣性的舉手贊成,對於領導姚慶華的遠見,沒人有膽識發出異議,大家都帶著堅決擁護的態度。高息吸納而來的資金多得膨脹,壓在行裡,每天眼瞧著付出的利息像流水一般,姚慶華聲嘶力竭地強調,要讓它流動起來。人們一邊痛罵會議的形式,一邊溫馴地繼續著會議走形式,行裡的待遇不錯,有房子分配,有車子配套,大家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管他是什麼樣的形式。開會走形式,走出了幸福道路,誰還有牢騷。一群端穩了鐵飯碗的,茶餘飯後,說說某開發商提前花完銀行貸款和某關鍵人物的前程,談談某領導分泌出的模糊的花邊新聞,帶著優越和優越感橫衝直撞。

  差不多六點了,該是太陽緩緩沉落在遠端的高樓大廈的時候了,看來會議還是一時半刻停不了。趙鶯揣摩怎樣安排這頓晚飯,都是行裡各部門的領導,規格當然不能太低。她起身離開了座位,走到會議室的外面定了訂座的電話,周小燕埋首低頭在桌子下面擺弄著手機,手指和那款紅色嬌小的手機纏繞在一起,分外溫柔。就在她旁邊的張麗珊偷眼看去,她一付全神傾注、旁若無人的樣子,不知給那個發信息。已經換了許娜在講話,她說得很激動,稍帶著飽滿的胸前搖曳生輝,讓人生出很多的暇想。

  麗珊用手肋抻了抻小燕的臂膊,周小燕抬起頭來,正好和遠處的姚慶華眼光碰在一塊,她的臉微微一紅,趕緊收起了手機。手機是放進了藏青色西服外套的口袋裡面,但那信號燈卻忽閃忽閃地忙得不亦樂乎。游泳池那一頭的男孩炮製著殺傷力極強的詞彙、符號、暗示、期冀、挑逗,煽情。麗珊小聲地問:「誰啊,這麼忙乎。」「一個朋友。」小燕搖晃著腦袋說。麗珊就把手探到了她的口袋裡問:「是男的吧。」小燕捂緊口袋下巴朝上面一抬。許娜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話,麗珊就收回了手說:「你也該好好找個人疼愛,沒有男人,時間長了腦子不出毛病才怪,心理生理上,都要長出毛毛蟲。」「我不像你,你家那位才出差多長時間,你就煎熬不住了吧。」小燕用手指搔弄著她的胳窩,麗珊強忍著不敢笑出聲來,嘴裡討著饒說:「我都快不想回到那個冷冷清清的家。」

  「你老公這次學習總得小半年吧,讓你也嘗嘗孤枕獨眠的滋味。」小燕冷嘲著。麗珊拿眼一盯說:「我不會紅杏出牆啊,難得的好機會。」突然麗珊發現姚慶華的眼光如箭般射向這邊來,趕忙端正了身子,又偷眼往胸前一瞄,豐滿的乳峰,把裡面緊身襯衫縛得異常菲薄,胸前的兩粒鈕扣雖然緊扣著,但輕薄的襯衫還是不堪重負地苦苦拉扯著,好像扭動一個身子,就會繃斷線頭而城門大開。她拉了拉外套胸前的衣領。但見小燕一臉的漠然坦蕩,她當著旁人的面對姚慶華的態度總有點僵僵的,表示她只不過跟他是一般的上下級關係或是平常的朋友,但是在旁人窺伺的眼睛裡,使她覺得這樣反而欲蓋彌彰了,就是張麗珊這對感情一向冷漠的她也有所察覺。

  待許娜的講話一完,姚慶華致完了結束語,中心行例行的公議也就結束了。

  各個部門的經理、主任似乎都是些俏皮慣了的人物,零落的幾下巴掌,就轟的一陣驚乍,一個個端著茶杯、筆記本或皮包,在會議室上咯噠咯噠地竄來竄去。

  趙鶯宣佈了晚餐的地點,大家一致地叫好,然後各自回自己的辦公室,準備著飽餐一頓。

  張麗珊見姚慶華又狎熟地緊湊到周小燕跟前,兩眼光光地瞅著她,不知小聲地跟她嘀咕著什麼。她的心裡頓時冒出了一個詞:猥瑣男人。她最看不起這麼一種類型的男人,對身邊的女人想入非非,不是他們不想有所斬獲,而是怕麻煩,所以他們一般過過嘴癮、過過心癮,對走過在身邊的女人,蹭一下、挨一下,佔點便宜。像姚慶華在單位有此職位的,當然會利用手上的權力,讓女人自動撲過去,之後再給她們一些好處,兩下扯平,沒有後果,誰也不欠誰。

  張麗珊對姚慶華沒好感是有來由的,剛來的那時候,有一次,她獨自在辦公室,在電腦前她就脫去了外套,兩筒雪白滾圓的膀子,連肩帶臂肉顫顫的便露在外面。姚慶華進來了,走過她的身邊,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說:「嘖嘖,凍得冰冰涼的。」那時候,儘管空調還絲絲地吐出冷氣,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驟起,想不掉落一地也不行。

  後來有一次,她正跟趙鶯閒聊,無意中說她很怕癢,姚慶華一直站在不遠的飲水機旁,此刻卻轉過頭來,笑瞇瞇地說:「怕癢的人是性敏感呢,你要叫你老公把這些敏感點都開發出來。」張麗珊霎時羞紅滿臉,恨不得地上裂開一縫隙,一頭鑽進去。那時後,她就換上保守的長袖高領襯衣,又不放心地在胸前的那地方加釘了一顆暗鈕,春光再不外洩。可是姚慶華對她卻不依不饒,他總是拍她的肩膀,叫她的時候直接過來就拉她的手,她嚇得差一點絆了一跤。

  終於有一天,姚慶華對她說:「你的胸針真漂亮。」她飛快地避讓,但他的手指還是在她的胸前點了一下。她氣得眼裡溢滿了淚花,跑到了洗手間裡自己一人默默地傷心,剛巧許娜見了,訝然問她:「怎麼回事。」她滿懷委屈地對她說了。

  從洗手間裡出來,她已經撲好了粉,描過了唇,把胸針握在手裡,腳下是跟許娜換過了的細高跟鞋,挺起了高聳的胸脯,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姚慶華一無所知地進來,還是笑瞇瞇地說:「嘖,你頭髮上沾了什麼?」伸手想剔掉那根看不見的異物,麗珊大聲地道:「謝了。」向前狠狠地跨上一步,細高跟的鞋就踩在他的腳面上,他疼得想大叫,又努力地強忍著,變成了下意識的哼哼,麗珊故作驚訝地問:「你怎麼了。」他悶哼地擺了擺手,麗珊繼續說:「你不是說我的胸針好看嗎?我摘下來你看。」胸針也是針,遞過去的那瞬間,針尖就在他的手背上劃下了一道白印子,他非常狼狽地說:「不看了不看。」她看見他的手背上慢慢地滲出了血,心裡樂開了花。

  張麗珊回自己辦公室時,見著姚慶華在走廊上鬼鬼祟祟地裝著打電話,再過去就是周小燕的辦公室,她就多留了個心眼,故意將辦公室的門弄得山搖地動地響。在辦公室裡邊的洗手間,周小燕剛把身上的那套工作服脫去,中心行有一套完善的行為規則,其中一條就是上班應該穿著工作服,而且煞有介事地別著一枚銅質的徽章。這款在某大航空公司轉讓來的工作服高檔緊貼,但穿著上街無論如何顯得不倫不累。周小燕向來只有上班時才穿上。聽見隔壁咚咚的關門聲,她有點手忙腳亂,而剛好襯衫的鈕扣又跟頭髮纏繞到了一塊,使她不得不靜下心來,慢慢地解脫。

  姚慶華見她的門並沒閉嚴,輕輕一推,就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儘管他只能看到周小燕在洗手間裡的後背,儘管周小燕的身上還有乳罩內褲,但他的眼中已沒了黑白沒了游動,心跳得要噴出嗓子眼兒了。周小燕的後背曲折玲瓏,渾身雪練價白,肌膚柔膩如脂,一捻輕盈柔軟的腰肢,一個高聳緊挺的臀部。這些足以讓姚慶華變得焦燥不安起來,他甚至讓體內激盪的慾火燃燒得忘乎所以了,以致把在周小燕面前偽裝了多時的真面目暴露了出來,他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子,由於激動他的力氣很大,周小燕在一聲驚呼之後也沒做徒勞無益的反抗。

  姚慶華的一隻手馬上鑽進了她的內褲裡,他觸摸到了那一片茸茸的毛髮,感覺到了那裡的油光膩滑,周小燕扭擺屁股逃避著,嘴裡吐氣如蘭般地嗔怪說:「你怎不敲門就進來。」

  他用潮濕的舌尖吻著她耳垂的髮根,聲音顯著顫抖:「我等了好一會。」

  「這時候不行的,我們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說完周小燕掙脫了他的臂彎。

  他還想再進一步,這時外面傳來噠噠高跟鞋的響動,張麗珊遠遠就叫著:「行了吧,別裝神弄鬼地要拾掇到啥時候。」於是姚慶華大展鴻圖的美好願望就這麼碎了。碎了的激情像彈片一樣殘存體內,被衝撞得七零八落,他從洗手間裡退了出來,還毫不情願地把那扇門帶上,張麗珊到來時,他已在沙發裡端正了身體,只有褲襠裡那一堆豐隆的東西毫不掩飾地瘋長著,還有洩出的一些精液殘留到了褲底裡。

  周小燕離開了酒樓時,一顆畏縮不安的心,才能夠得到暫時的休息。路邊的出租車亮著「空車」的牌子,司機抽著煙,膀子吊在車窗外,一邊等客,一邊把眼前事物當作景色觀賞;那些摩托車載人的司機,把頭盔掛在扶手上,車座上落一邊屁股,既漫不經心,又很警覺地注視來往的人,以職業的敏銳捕捉每一個細節,寧願判斷錯一千次,也不願丟掉一個機會,半邊屁股在車座上起起落落。剛剛就在餐桌上她無數次迴避著姚慶華,喝多了酒的他對著她說了些黃色的段子,還一再地暗示吃完後該找個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她則裝聾做啞,只是在對飲的時候讓他無傷大雅地摟抱了一番。

  周小燕為自己的聰慧機敏而沾沾自喜,不是她根本沒有愛情這根弦,已經很長時間得不到愛情滋潤的她,感情和皮膚一樣變得粗糙起來,目光中已沒有一絲溫柔,變得白多黑少似的深沉。像姚慶華這樣的中年男人對女人的愛只專注於她們的肉體,感情還原於赤裸裸的本能。而像她這樣的女人,已蛻去情竇初開矯情羞澀的面紗,具備了曾經滄海的帷幄之道,多年的閱歷造就了她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慧眼,懷揣著應付男人游刃有餘的對策。周小燕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復出公寓時,她已把自己裝扮得像純真的少女一樣,一件大紅的體恤,白色的短褲,把一頭長髮散落著隨風飄逸。

  她這是要到游泳池,那裡林奇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她,這個大男孩似的林奇從她的心裡蹦出來,整個世界都會為之一顫,明亮的一閃,旋即落到隱晦與陰柔的海裡,暗自洶湧。他是清晨的鳥,在枝頭不住地跳躍,而中年姚慶華就是吃飽了在樹陰底下打盹的雄獅,在他們的動物世界裡互不相干。清晨的鳥歡叫著青春,打盹的雄獅胸有成竹。

  走進了游泳池,周小燕的眼前哧溜某種顏色一閃,心裡一顫,分泌出一股浸涼的東西,如水珠一滴滑過浮華的玻璃。穿著白色體恤的林奇老猴盤踞一樣高高地坐在救生的看台上,正東西望一付熱切企盼的樣子。這個本來很孤傲的男孩正沉浸在一種激動的情緒中,儘管他在發給小燕的短信裡很好地控制自己。然而,少年人的情懷,總是如滿園春色般,關也關掩不住的,即便春色真的只是在院子裡鬧騰,周小燕在牆外行走,心裡也一清二楚。

  她在女更衣室裡撥出了他的電話,她對他說:晚餐之後又有其它節目,她拗不過同事們,只能跟著她們消遣一番。他的回答是消極的,顯得很沉重,透出一股無可奈何。勝券在握的周小燕,心裡頓時溫柔得滴水,而呼吸使水分更充分,心裡便聚了一潭,豐盈且波光粼粼。

  她一邊跟他通著電話,一邊步出更衣室,就在看台的後面,用丹青樹分隔著的一片休息區。一片濡濕的青草地,茂盛,踩下去青草覆蓋腳背,垂掛的水珠落在她的腳背上。一個英俊的男人的背影披著光芒就在眼前,她只看到他的側面,面孔變幻莫測,最後聚焦定格,周小燕不知林奇的身高和體重,但她估摸著該有一百八十公分,七十五公斤,強壯的標準,合乎理想。周小燕不喜歡精瘦或肥胖的男人,她覺得性愛當中,是需要審美的,這兩類體形總是讓她注意力不集中,審美會遇到障礙,做起來也索然無趣。

  不胖不瘦的林奇,是周小燕的理想。在解決身體問題之後,她才想到林奇究竟長張什麼樣的臉。周小燕的審美是從腳到頭的,她討厭追求心靈美而忽略形體外在。「說啊,說,為什麼急著見到我。」周小燕對著電話催促著他,把腦袋伸長。能見到他吱吱吾吾臉紅耳赤地不知該說什麼,周小燕咯咯地笑著。「假如我突然地出現在你後面,你會怎樣。」聲音像是在泡菜缸裡撈起,突然酥軟下來,那個男人聽了雄風頃刻即被斷送。

  林奇接到周小燕的電話,欣喜之情暫不言表,這顆正向著周小燕生長的向日葵猛地擰轉了方向,也不怕傷了脖子,把朝氣蓬勃的臉對著周小燕。毫無疑問,這張臉還很青春,正如向日葵還在綻放燦爛,而不是被飽滿的灰色瓜粒擠滿了臉,壓彎了腰。周小燕的確就出現在他的後面,她鵝蛋形的臉,皮肉緊致,繃得油光水滑,一件白色的浴袍不曾繫帶,鬆鬆地合在身上,可以約略猜出身體的輪廓。

  夏夜九點鐘左右,游泳池還是人聲鼎沸的時候,林奇不知那來的勇氣,他跳下看台瘋奔過去,緊緊地擁抱住了周小燕。他這是第一次如此緊密地擁抱著她,因為激動那張臉扭曲得厲害,也更顯出稜角,這讓周小燕著迷,這張臉輕易不抒情,一旦抒情,就有些不小的魔力。

  周小燕的面上掠過快意,心裡有點蠢動。眼前這個大男孩還是個未諳人事的處男,除了以前她的丈夫以外,她還沒有遇過別的男人,老公是不是處男她不清楚,也毫不顧及那些。如今事過境遷,物是人非,當初的滋味早忘了,當林奇擺在面前,正如火爐映紅冬天的臉蛋,她捨不得離開這份溫暖。不時有眼睛朝這邊過來,儘管那高高懸掛著的螢光燈並不透亮,但丹青叢邊的這對男女還是引來無數的眼球。

  剝除去浴袍的周小燕,已換好了白色泳衣的她立即賞心悅目,那是一套連體的泳衣,很緊地綁在她的身上如同她的皮膚,拉鏈拉得緊緊地,好像她一晃動整個雪白嬌嫩的身體就會傾噴而出。但當她抬起了臉的時候,發覺了林奇那黝黑的眼睛,烏黑的眼珠裡跳出了只有孩子天真的眼睛裡才有的焰焰火花。她迅速地掙脫了他,害怕他再有其它更大膽的舉動,一個撲騰便鑽進了水裡。

  池裡面似乎深不可測,無邊無際,周小燕靈巧的身子在這柔軟光滑的水底鬧騰翻滾,激起的浪花碰撞和撫摸著她白嫩的身子,即使是身體最隱秘的部位都能感受到水溫柔如幽靈般地潛動。她一直就這樣待在水裡,用已經學會了的各式泳姿來回地游動著。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候,她發現燈光昏暗了許多,池裡的人,也不知從什麼時候散盡了。站在池邊的林奇扯著嗓門高聲說:「快起來了,關門了。」

  周小燕用一個自由式的衝刺游到了池邊,林奇伸出一隻手,把她從水池裡拽了起來,周小燕的身子捎帶著大量的水花,雨點密集一般地潑灑,然後很快地融入到泳池的水裡,很快地揮滅與淹沒了,隨著她爬到池上,那些水珠擊打在池邊的水泥地上,軀體便粉碎了。林奇的懷裡頓時跌進了一個濕淋淋的身子,這突如其來的艷福讓他不知所措,一條光滑潔白的手臂像蛇一樣纏繞著他的脖子,他稍一回過神來,捧起她的臉便將自己的雙唇壓覆了下去,他吻得笨拙,只是一味的吮吸,當周小燕的舌尖靈巧地探進他的嘴裡,他也顯得羞澀地迴避著。

  「我餓壞了。」周小燕扳過臉,對著他說:「我們小區門外,有一不錯的燒烤攤擋。」「好吧,我請你。」林奇有些依依不捨,兩具身體迅速地分開。周小燕尋著那些分散在地上的泳鏡、浴袍,還有拷包,便進了更衣室,其實小區門口那燒烤擋是她最討厭的,既不衛生也不對她的胃口,但她只能想出這僅有的一個借口,吃過燒烤之後,便可順理成章地把他請到家裡,餘下的,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周小燕脫去了泳衣,扒下了泳帽,打開了更衣室裡的花灑,讓清爽的冷水淋浴著,那一對盈盈的乳房飽滿了起來,粉嫩的乳頭在水的潤滑下迅速地綻開,她閉上眼睛,聽到了水的呼吸聲潮漲般地淋澆下來。突然間她聽到了異樣的響動,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讓林奇整個人摟抱住了,一聲伴著喜悅的驚呼,她就光裸著身子任由他一雙由於興奮而顫抖著的手在她身上菲薄。

  那雙手慌亂無序地在她的乳房、下身,在她的毛髮、花瓣探尋著,周小燕盡其所好扭擺身子,在他的面前,她被捆綁的精神、肉體,都可以無盡地釋放,可以像一隻蚌,毫無戒備地敞開身體。同時,她也還其他的所好,把他的泳褲也剝脫,她見到了一根雄偉的、挺拔的東西,那堅硬的一根讓她有些昏眩,濕潤的地面讓她險些跌落。把握到了手裡,顯得沉甸甸般地飽實。那東西,像是古老的徵兆,從出現在她的眼前開始,就濡濕了她的鮮花怒放的慾望。

  她在馬桶上坐落,扳開了一雙豐滿的大腿,她把她的大腿中間那一處呈獻給了他,他卻不知所以,光是挺動著那東西無處著落,一個高大的身體,蹲下又挨不著,彎腰又夠不到,嘴裡急喘著氣卻滿頭大汗。周小燕乾脆把自己橫倒到了地面,就在濕漉漉的地面上,她感到了那健碩的身軀覆蓋了下來,她小心地感受著一根頎長的男人的東西,像尾活潑的小魚,伸進了她身體的最裡面,她覺得有些擠迫,而底裡的空虛,使她把雙腿擴展得更開,如被犁鏵翻開之泥,冒出肥沃的養分,犁溝內的水,汩汩浸出,不一會兒,便淹沒了那根東西的頸部,再往前節節吞噬,眼前一片粉紅。突然,他的身體膨脹起來,她聽到一聲清脆的彈跳,「咚」,如箭離弦之聲,如卵石擊中湖心,如音符當中強音,如……如天崩地裂,如小小心臟撲騰撲騰。

  林奇剛把碩大的頭兒伸進去,就洩出了滾滾的精液,噴射的快感使他情不自禁地僵持著,但是與到達高潮同時即快速清醒的他相較,周小燕猶自沉浸在綿長的餘韻中,清醒較慢,因此仍繼續保持著那種仰臥在地上的淫靡姿勢。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片刻,周小燕在一種狂野的躁動中,搖擺著起伏的腰部要他繼續下去,而他呢,用著毅力和犧牲精神,英武地挺直在她的裡面,待到再次脹挺了起來,便瘋狂般地抽動起來。

  周小燕這次領略到了健碩男人的威風,儘管他還是一個處男,沒人教他怎樣做。他蠻橫的撞擊、魯莽的升降沉浮,他的裸體和他孩子似的軟嫩,引起了她熾熱的情慾。她的身體膨脹著,她的花瓣膨脹著,一切如同夜花在雨露中全面盛放開了,吸吮著的是似火似冰的撞擊。

  花灑還嘩啦啦地流淌著,那些積水浸泡著她的身子,兩具胴體一時半刻沒有分開的意思,只有更加激烈的碰撞著,直等到她帶著奇異的、細膩的呼喊而得到了她的最高的快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