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下午2點。A市南郊的一家舊工廠大院內。
鳳舞的車停在院內,舊車間裡,我和那個警察正面對面的坐著。鳳舞一路把他打暈劫持到這裡來,我以為她是要殺了他,但是鳳舞好像沒這個打算。
「你們跑不了,這台車車牌號已經被我報上去了。」警察盯著我,冷冷得說道。他的樣子看來還挺鎮定,並沒有破口大罵什麼的,沒有說什麼刺激我們的話。
大概這種情況下他已經認清了形勢非常不妙,準備努力設法求存了。
「哼哼,這不勞你費心,我的車子中途已經換過了,那輛車被我扔了。」
鳳舞冷笑著拍拍他的臉,那警察眼中閃著火光,狠狠一扭臉掙開。我不知道鳳舞著女人是什麼來歷,但是她中途確實換了一輛車。前後已經有三輛車了,這個女人一個人有這麼多車?她這麼有錢?
我懷疑他的背後別是也有某些勢力吧。因為到目前為止,她說的話還都是一面之辭,A先生也不可能活過來證實她確實是他派進來的臥底。
我們之間還是存著戒心的。
「你是張寧的哥哥?怎麼稱呼啊?」我遞給他一根煙,給他點上。
警察也沒拒絕,吸了一口。現在好像是我和他的角色轉換了過來,警察盯著我:「張安,你是宋斌,我聽我妹說過你。你沒傷害陳言和張寧,這我感謝你。
不過你這麼逃跑下去是沒出路的,現在警務系統全國聯網,通緝令一下,只要上網一查你跑到哪兒都能找得著你。除非你跑到深山老林躲起來過野人的生活,否則一定能找得到你。你應該知道,這種大案可不是鬧著玩的,三條人命啊。還有你妻子,她現在屍體還找不到。屍體找不到,案子就永遠結不了,永遠會有人一直查下去直到找到真相為止。「
「我老婆?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我老婆也出事了?」我的心咯登了一下。
「如果沒出事那麼她現在在哪裡?我們在你家裡找到了一些錄像,說真的現在就你的動機是最明顯的,如果換了是我我可能也會忍不住要去殺人。」
沒錯,我的動機是最明顯的。男人被戴了綠帽子,殺了姦夫淫婦給自己雪恥。
這樣的故事從古至今都屢見不鮮,更何況我還有當過偵察兵的歷史,中國當兵的大多脾氣都暴,說打就打說殺就殺毫不含糊。
「你是想勸我自首,那我說我是冤枉的你能相信嗎?」
「只要你是冤枉的,我一定能查清楚,我張安用人格擔保!這案子我不查清楚我就不當這個警察!」張安說的斬釘截鐵。
「你剛才還說我的動機是最明顯的。」
「有動機並不代表你真的犯罪了,只是代表你有嫌疑。如果你真是無辜的,最好的出路就是自己站出來說清楚,你這樣逃跑,襲警,只會令你得罪越來越重。」
張安說的義正詞嚴,但是我知道這是他身為警察的練就的基本功而已。警察的話有一半能相信就不錯了,現在他是落在我的手裡自然要說些好聽的話。想想剛才我險些被他抓住時的情景,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就可以知道,我要是落在他的手裡,此刻他肯定是嚴刑拷問我究竟把汪慧的屍體埋在哪兒了。
但是汪慧真的也出事了嗎?我原以為她沒有出現在家裡的兇殺現場就意味著她逃過了一劫,但是自從小馬的屍體出現在亞世廣場之後我就不再那麼確定了。
現在牽扯到汪慧偷情的四個人已經死了三個,那汪慧的屍體是不是也會在別處找到呢?
我有點不敢想。
「對了,剛才張寧給你打過電話,是我接到的。」我拿出他的手機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你放心,我和張寧說了不會傷害你,她不敢去報警的。我得到一個新情況,那個小馬死了,死在亞世廣場?請問這是怎麼回事?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你自己難道不清楚麼?」
「你看,你口口聲聲還說什麼相信我,現在又說這種話。」
「哼,我現在這樣子,我怎麼可能信任你。現在是你銬著我,除非你把我的手銬打開。」
「呵呵,我說張警官,你把我當傻子啊?我知道我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把你放開,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現在除了莫名其妙的背上命案,還有私藏槍械、持槍拒捕這樣的重罪,就算是你查清楚了人不是我殺的,但是其他的罪名加起來恐怕也夠判我個十年八年的了。我現在是真的沒退路了,我不想傷害你,但是有些事我必須弄清楚,你別逼我對你動粗。」
我的眼神變得充滿了殺氣,張安的眼神軟化了,似乎他也意識到了用語言不可能打動我,現在他能做的只是盡量穩住我,不讓我產生行兇的念頭。
「好好好,你別急,你想問什麼就問,你是說那個小馬的事嗎?」
「對,他怎麼會死在亞世廣場?他應該是什麼時候死的?」
「當晚9點多的時候消防隊接警去的那裡,到那兒把火撲滅了才發覺有具屍體,不過並沒怎麼被燒著,後來我們去現場才發覺是你家錄像帶上的那個叫小馬的男人。」
「你們是什麼時候接到的報警電話來抓我的?」
「8點半左右。」
「報警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一個男的。」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相隔都不遠,搞不好是早就策劃好的一連串計劃。我從亞世廣場逃出來後,在家裡被打暈,而那個人立刻殺了老劉和書記,弄得滿地血,然後打電話報警。9點的時候小馬在亞世廣場被殺,對方放火滅跡。
那麼那個打暈我的人和小馬是不是同一個人?現在還不得而知。
小馬的屍體出現在亞世廣場應該不是偶然,難道他和張朝平還有什麼關聯不成?
等等,他們為什麼只提小馬,A先生他們的屍體究竟去哪裡了?應該是被張朝平的手下轉移走了,他們放火是為了銷毀血跡之類的痕跡,但是為什麼偏偏留下小馬的屍體讓人來發現,難道就是為了陷害我?
對了那天我看到先是老劉和書記,接著是汪慧,但是就是沒有看到小馬的影子,後來就被A先生叫走了。
也許在那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呢?
亞世廣場是爛尾樓,裡面就通了一根電線,接了幾個燈泡,晚上樓裡面角角落落到處是黑漆漆的,如果是小馬事先就被殺死然後放在了某個角落裡,我也根本看不到啊。或許是小馬的屍體早就在那裡了,等我跑了之後,他們才又搬出來。
這種可能性很大。我下意識的不想把小馬和張朝平聯繫到一起,如果他們有聯繫,那麼汪慧搞不好也有扯不清的關係……
「你們在那樓裡面,還發現有什麼別的沒有?」
「你是指什麼?」張安反問道,我不說話。他又問道:「就算小馬不是你殺的,但是你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對吧。因為那天晚上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你好像很狼狽的樣子急急忙忙從那樓裡面飛跑出來,好像在逃命。你當過兵,膽子比一般人大,能把你嚇成那樣……你是不是看到了某些事情?」
「你是不是看到了誰是兇手?」張安依舊在拐彎抹角的搏取我的信任。
「不是!」我脫口而出。
「那你那天晚上究竟在跑什麼?」張安乘勝追擊。
「你瞎問什麼?!現在是我在問你!」我打斷了他的話。
「你多說一點和這案情有關的事,到時候我就能快點破案。就算你跑了,你也應該希望我把這案子破了吧。抓住真正的兇手對你我都有好處,難道你真的想一輩子背著這個人命官司?」
「這用不著你管,我的事我自己操心。有能耐你自己去查去。」
除非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和警察合作的。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有這幾條人命就夠了,難道再告訴他另外還有好幾條人命的大案?那我才是鐵定完蛋。
到現在,我隱約看清楚了整件事情輪廓的一小部分。
有人希望我進監獄,設計了殺人案,而且我有完美的動機。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到那個設計我的人對其他人說:這一切都是那個宋斌搞出來的計謀。別人問他宋斌在哪兒,他就說,這傢伙現在在監獄裡,因為他偶然發現老婆偷人,所以他把三個姦夫全都給殺了。
而那個真正在設計我的人,就可以趁大家的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趁機搞事。
這個計劃相當的完美,但是意外的是我被打暈之後醒來的比較早,這可能完全是一個偶然的變故,我敢肯定他們殺了人之後立刻報警而且離開,但是我正好在警察來到之前醒了過來,他們可能也沒料到我竟然擺脫了警察的追捕,這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我現在有幾件事要搞清楚。
小馬的死是不是真的和張朝平有關,或者說小馬是否和張朝平有關。如果小馬和張朝平有關,那汪慧是不是落到張朝平手裡了?如果不是,汪慧現在在哪兒?
我用公用電話打過汪慧的手機,但是無法接通。如果她真的出事也就罷了,但是如果她沒出事,為什麼不聯繫我?正常反應下她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應該第一反應聯繫我這個老公才對。畢竟她應該還不知道我出事了。
還有我們小組裡始終有一個人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是和我一起執行任務的B女士。
B女士從我們分手之後,就一直沒見過。那天在亞世廣場和A先生他們對質的時候,一開始沒想到會出那麼大的事,所以開始時並沒有在意。覺得當場站了好幾個人,好像是人員都到齊了,但是後來才意識到好像少了個人。
但是我不敢確定B女士當時是不是在現場。因為大樓裡光線很暗,周圍一團漆黑,也許她當時在某個角落裡我沒看到她。後來打起來的時候一片混亂,眾人狼奔鼠突,我只顧逃命也沒管別人,只是印象中好像沒看到B女士。
或許當時B女士在那兒我沒注意到,又或者她當時和小馬一樣已經死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了。或許她沒到現場是因為她就是叛徒,又或許她是在別處被人殺死了。
可能性很多的。
或許她現在也像我一樣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捕著,或許她還活著。我判斷她還活著是因為我還沒看到她的屍體。
我必須找到她,這件事情我要找她問個明白。如果她還活著,她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她當時沒有出現?
或許她真的是和張朝平勾結,但是我對我這套理論本來就沒什麼信心,只不過是臨急編出來的一種托詞而已。要說張朝平有可能,那鳳舞更有可能。沒準是她半中腰把箱子獨吞了,至少她還知道那箱子價值上億,我他媽卻什麼都不知道。
鳳舞從外面回來了,我對張安已經沒什麼要問的了。
「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兒吧,運氣好的話會有人來救你的。」鳳舞說著將他的警槍給扔進了外面的一個臭水池子裡。張安臉色發苦,怒視著鳳舞。
我撥通了張寧的手機,傳來了張寧焦急的聲音。
「宋斌,我哥呢?」
「別著急,我現在讓他跟你通電話。」我把手機放在張安的嘴邊。
「哥,你沒事吧?」張寧的聲音很著急。
「我沒事,你別擔心。」張安的聲音相當的鎮定,「我沒受傷,只是被他們銬著,你先別報警。對,別報警!」堂堂警隊隊長被女歹徒挾持,這要傳出去他以後就沒臉在警隊混下去了,況且張安看出來我無意傷他。
「什麼地方……我……我現在在一個好像舊工廠裡面……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兒。」
張安其實現在連自己是不是在A市都說不清楚。他被關在車後備箱裡好長時間,早就被悶的暈頭轉向。
「張寧,你別問了,你哥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我保證,我不會動他一根汗毛的。」
「你等著接我的電話,等我走的足夠遠了,我會給你打電話告訴你具體的位置。」
「好,我等你電話……」我掛了電話。
待到離開工廠大門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這條國道旁邊都是那種平房小店,再後面都是莊稼地,標準的郊區風景,大概一般不會有人沒事往這小破廠裡面跑。張安的嘴巴被我們封上了膠布,量他也喊不出什麼來。
車順著路向前開,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到了高速路口。拐上高速之後,車往B市開去,一路上鳳舞只是開車,沒有說話。而我也沒說話,不知道這趟B市之行是福是禍,究竟是去解開真相,還是自投羅網。
*** *** *** ***
開了兩個小時,終於見到了B市的下路口。
在下高速的同時,我給張寧撥了電話,告訴了她張安具體的位置。也許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做得很從容。而張寧好像也不怎麼慌了,臨掛電話的時候居然還說了一聲謝謝。
也許她是真的認同我是個好人吧,也許上次我沒有動她和陳言令她對我有了信心。
到了B市之後,我有些緊張,一路上東張西望看看有沒有跟蹤我們的人或車。
不過什麼都沒發現,鳳舞開始在城內兜圈子,最後出乎意料停在了一家朝鮮菜館的後門。
「這是哪兒?」我瞧了瞧,門上的霓虹燈打的是幾個韓國字,他看不懂。
「別說話,下車!」鳳舞低聲催促,我下了車後,她從後備箱裡拎出來一個大手提包,從這間飯店的後門進入。我不明所以,也跟著進去,只見她好像認識裡面的人,和一個穿著朝鮮傳統長裙的女人用非常流利的韓語說了幾句,那女人見到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兩人還擁抱了一下,看樣子竟是熟人。
鳳舞和她簡短說了幾句,然後指了指後面,示意我跟上來。我路過那女人的時候,她就像真的韓國人那樣對我行禮,領我疑竇叢生。
而且這一路上遇到的男女說話好像都是韓語,我一句也沒聽懂,難道他們都不是中國人?這裡難道是鳳舞的另一個秘密藏身處不成?她跟這幫人好像還挺熟的。
古怪,她究竟是什麼來歷?
穿過操作間,我跟著她來到了後面的一間空房子內。
這裡的陳設和最初的那間地下室一樣簡單,桌椅床鋪僅此而已,有水管,好像還有個淋浴用的蓮蓬頭,地下小小的下水道鐵網蓋,和監獄一樣。鳳舞把大包往桌上一放,示意我坐下,把門一關,竟然直接脫光了衣服,拿著蓮蓬頭開始沖涼了。
現在是快到七月份的時間,天氣已經很熱了,而且從那該死的下水道裡出來,我和她都只是把髒衣服換掉了,身子都沒有來的及清洗,身上的味道實在是有夠難聞。
嘩嘩的水聲響起,鳳舞毫無顧忌的拿著蓮蓬頭開始搓洗自己那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鍛煉出來的肌體,健美而充滿活力。清澈的自來水順著她飽滿渾圓的乳房流下,將她的肌膚上面灑滿珍珠般的粼粼水光,她背後紋著的那只火紅的鳳凰顯得如此耀眼,模特般高挑的身材,誘人的腰肢和美腿,赤裸健美的女性肉體散發著成熟的情慾。
我坐在哪兒有些尷尬,後來心想反正都和她性交過了,有什麼尷尬的。她既然不怕我看,我又何必顧忌。而且我發覺我不由自主的想了起來和她做愛時的狂野刺激,心中竟產生了一股興奮衝動。
鳳舞沖了好半天,突然扭回頭來看著我,我也看著她,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我們倆人就這麼互相盯著看了能有一分鐘,她突然扔給我一塊搓澡巾,讓我過去幫她搓後背。我愣了一下,然後立刻站了起來,迅速脫掉了衣褲,我發覺我的陰莖竟然已經處於半硬的狀態了。
這是名副其實的邀請,但是我發覺我不想拒絕。按理說在這時候我肯定是沒心情想這些的,但是我發覺我就是有股慾望好像抑制不住。
媽的,誰知道明天是死是活呢!先爽了再說,沒準兒這是我最後一次和女人做愛了。
我也沒帶避孕套,就挺著半硬的陰莖向她走了過去。鳳舞此刻已經背對著我雙臂撐在磁磚牆面上,渾圓結實的赤裸肉臀正對著我,冰涼的水花打在我們的身上,涼爽之極。我的慾望沒有消退,好像還更加旺盛了。
我的手開始在鳳舞的身上撫摸,然後給身上打了香皂,我自己也需要清潔。
「嗯……」由於肥皂沫的關係,我的手撫摸著她的脊背滑溜溜的,鳳舞的鼻孔中發出了性感的哼聲。
我的手滑到了她的前面,撫摸著她的乳房,她沒有拒絕。顫動著勃起的陰莖碰到了她的大腿內側,慢慢的摩擦,那火熱的觸感令我更加硬挺粗壯,即使是冰涼的自來水也沒有澆滅那燃燒的性慾。
「你的乳房很美,像皮球一樣柔軟又有彈性,真令人羨慕。」我開始在她的耳邊說著火熱的情話,儘管之前我們還在互相猜忌,但是現在我倒是根本不在意這點,一點也不覺的尷尬,然後又用手指在她的乳頭上摩擦。
我現在只覺得這女人想和我做愛,而我也想和她做愛,就這樣而已。
鳳舞抬起下巴,全身顫抖,很像惡寒的刺激從背部掠過。口中發出嬌媚的呻吟聲,她的大腿也把我勃起的陰莖夾在了腿縫裡,反覆磨蹭著,享受著那火熱的溫度。
我開始在她的背上用搓澡巾搓著,然後慢慢的用舌頭舔著她的鳳凰紋身。
鳳舞赤裸的肉體好像美女蛇一樣的淫蕩扭動著,我專心的舔著她的後背肌膚,然後滑到脖頸,還有用舌尖挑弄著她的耳垂,她的呼吸開始急促,雙腿並緊,夾著我勃起的陰莖,令我產生擠壓研磨的快感。她的一隻手也伸了回來扶揉著我的腰。
突然間,她一用力調轉過身子,把我推到了靠牆的位置。我們倆面對面,我的雙手左右平伸,表示不設防。
鳳舞露出妖媚的笑容,矮下身子在我的乳頭上了吻一下。然後開始用舌頭千方百計的挑弄親吻著我的乳頭。連續受到連續的吻,使得我的乳頭明顯的趕到電流般的快感流向全身四肢百骸,而且因沾上唾液而發出淫猥的光澤。
我的陰莖開始一跳一跳的勃動著。
「它還真不老實呢……」
鳳舞小聲說,然後用紅唇在我的乳頭上摩擦,用舌頭舔。同時她的乳房,也以巧妙的動作壓迫我的小腹。
「唔……啊……唔……」
刺激的舒爽感令我的口中也發出了呻吟,在身體深處燃燒的性慾火焰,逐漸擴大。我忘了在哪兒看的,做愛時如果男人也發出呻吟聲,可以更加刺激女人的性慾。
鳳舞伸手把我的陰莖抓住,不輕不重的搓弄著。
我的腿也插到了鳳舞的兩腿間,磨蹭著肉縫和肥厚的肉唇,鳳舞的大腿又開始夾緊。我把她拉起來,讓我們面對面,鳳舞的眼神中罩上了一層迷濛的水汽,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擠進我的雙腿之間。我們倆一面互相站著用大腿摩擦,一面察看各自的表情。
我的手技巧的揉搓光滑的豐乳,鳳舞的表情發生變化,呼吸開始急促。嘴唇微張後,又用力咬緊。
我壓向鳳舞,張嘴含住她的紅唇。
鳳舞似乎沒想和我接吻,開始逃避我的嘴唇,我用舌頭追逐著她的嬌唇,從各角度舔吸濕吻。待我把嘴完全壓在鳳舞的紅唇上吸允時,抗拒的力量漸漸從她的身上完全消失。
我趁機用舌尖頂開鳳舞的嘴伸進去。用舌頭纏住想逃避的香舌。輕輕吸吮時鳳舞的身體顫抖一下後,變成虛脫狀。不久後,鳳舞抬起頭,從眼睛發出妖媚的光澤。
「來吧……我要你……」
我們關掉了水龍頭,我和她就那麼濕著身子來到了床邊,鳳舞先躺下,我貼在她的身上躺下。
洗去了紅髮的鳳舞似乎改變了以前火熱潑辣的氣質,變得賢淑文靜,至少我覺得是這樣。柔順的黑髮披散在臉上,輕輕閉上眼睛,臉頰泛紅,散發出性感成熟的女人獨特的芳香。好像受到催眠術似的,進入昏迷狀態。
我的手在她的肩上沿身體的曲線撫摸。
鳳舞發出愉快的呻吟聲,我的陰莖完全勃起,硬挺的肉棒完全勃起,頂著她的小腹。她握住勃起的肉棒,調整了姿勢,把身體調轉過來,形成69的姿勢,在龜頭上親吻。然後把滲出潤滑液的龜頭送入嘴裡。
我享受著她的口交,心理上極度的滿足,成熟的美女把臉緊貼在我的大腿根上,我看到沾滿唾液的肉棒在紅唇裡進出,而且我的肉棒是雄偉的勃起。
陣陣的快感直衝腦際。
我用手指撥開鳳舞肥厚的陰唇,看著裡面暗紅色的嫩肉,用手指挑動著她勃起的肉芽,把氣吹在陰道裡,我以前和汪慧做愛的時候就用過這種手段,汪慧的陰道內部受到這種刺激就會引起甜美的戰慄。不知鳳舞是否是這種情形。
我不停的把氣吹在腔內黏膜上,然後吸允著她的陰唇。
在搔癢感中又有甜美的刺激,鳳舞的身體不由得顫抖,口中由於含著東西而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我的手指巧妙的捕捉到肉芽的敏感,開始微微震動。鳳舞的雙腿時松時緊,肉唇的隙縫受到男人手指巧妙的摩擦時,鳳舞發出飢渴的低沉哼聲,挺直變硬的雙腿,因為我的手指侵入身體的內部。
鳳舞的身體好像完全失去力量,舌頭絞纏撥弄著我的陰莖,吞吐著沾滿唾液的龜頭。我的手指在粘滑的肉洞裡攪動,已經濕潤的陰戶下意識的夾緊侵入的手指,不知不覺中挺起屁股。
我的另一隻手伸向了乳房,乳房受到揉搓,乳頭受到玩弄時,鳳舞發出了表示快感的含糊聲音。
此時,我從身體深處湧出未曾有過的陶醉感。
我減緩了動作,挺了兩下屁股,鳳舞開始恢復原來的速度。一面用手揉搓陰莖,一面上下搖頭,讓龜頭在嘴裡進進出出。舌頭刮著我的龜頭溝,使我產生異樣的感觸。這種異常感也使我產生前所未有的興奮。我扭動著屁股,鳳舞扶著我的腰,只用嘴把肉棒吞入到根部。肉棒塞滿口腔產生異常的感觸,我忽然發覺自己產生想射的感覺。
我把陰莖從她的口中抽出來,拚命的想忍住。腦海中卻想起了妻子汪慧和她的情夫在錄像上的淫亂浪態,我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變態亢奮。
而鳳舞散發成熟女人性感的熱度,把豐乳壓在我的下體摩擦。
「快點來吧……」鳳舞躺下身體躺好,用濕潤的眼睛誘惑著我,我忍不住了。
鳳舞分開雙腿,手握肉棒。我在她的引導下把硬挺的肉棒擠入成熟的肉縫裡,肉棒插進去時還把陰唇捲入。裡面的溫度很高,像煮爛的番茄融化的黏膜緊緊的包圍肉棒,向裡吸引。
「哦……好爽……」我感受著那美妙的感覺。
「別停啊……快點動啊……」鳳舞主動的扭動屁股,肉洞有節奏的勒緊肉棒。
我把鳳舞壓在床上。為了看清楚結合的部位,把她的雙腿扛在肩上,採取衝鋒的姿勢。用手指玩弄過的暗紅色陰唇濕淋淋的充血腫起,還能看到裡面鮮紅色的黏膜。
鳳舞發出飢渴的喘息聲拚命的扭動屁股。可是我抱緊她的雙腿,身體用力壓下去,鳳舞用力仰起後背,發出哼聲。我開始擺動腰部,聽到撲支撲支的淫靡水聲和陰囊甩動拍擊皮肉的聲音。
啊……老婆……汪慧……
我在心裡發出哭叫聲,同時也湧出強烈的情慾,像在發洩這種慾火,配合鳳舞的扭動腰肢的節奏,肉棒在緊絞的腔道裡抽頂。
「哦……哦……哦……好棒……哦……」
鳳舞發出淫蕩的聲音,雙腿包夾我的腰。用力往裡面夾,像要我更用力。好像受到鳳舞的聲音誘發,我也發出亢奮的喘息聲,猛力的頂撞著胯下的肉體。受到我身體的壓迫,鳳舞不時的發出嬌媚的顫音。
我伸手抱住鳳舞的後背,用力抬起,形成面對面的坐姿。可能結合得很深,鳳舞很痛苦似的抱住我的脖子,雙腿盤在我的背後。
「呼……呼……呼……」
伴隨著我興奮的喘息聲,每當向上頂,鳳舞就發出使聽的人感到強烈刺激的嗚咽聲,使亮麗的黑髮飛舞。有如美女與野獸的情景,也刺激我的性慾,產生難以形容的興奮。
硬挺的肉棒在她的體內攪動著,鳳舞揚起下巴,發出哼聲,把手扶在我的胸上,支撐快要倒下的身體。皺起眉頭,緊咬嘴唇,扭動屁股的距離逐漸加大,以插入肉洞裡的肉棒為軸旋轉屁股。
「啊……唔……啊……」
女人的淫浪叫聲,瘋狂的扭動細腰,令我想起了汪慧偷情時的那種淫蕩浪態。
那種下流淫亂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最飢渴的花癡蕩婦一樣,在和我平時性愛時大部分保持淑女模樣的妻子,幾乎不像是同樣一個人。難道這才是隱藏在妻子身體裡的女人本性?
我想著,產生了一種變態的亢奮感,慢慢的向後仰倒。
鳳舞發出喘息聲越來越急促,低下頭,使黑髮揮散搖動,健美的裸體冒出汗水,騎在男人的腰上,從腰以下好像集中了全身的力量,猛烈扭動屁股。
我猛烈的向上挺屁股。
「哦……哦……哦……」
鳳舞的屁股隨之上下跳動,不得不抱住我結實的胸膛。又經過幾次上挺,她的手支撐不住身體,撲倒在我的胸上。我還是繼續向上挺。鳳舞的屁股隨著我的動作夾緊,拚命摩擦我的肉棒,這表示鳳舞快要到高潮了。
汪慧……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受到鳳舞體內的勒緊,我同時感到天堂與地獄的滋味。這時候我突然停止,鳳舞的嘴裡發出哀求的哼聲,美麗的臉貼著凌亂的秀髮,能看出興奮的淫蕩模樣。
「快點動啊……」
鳳舞不知如何是好,露出困惑的表情,但又好像受不了肉體的要求開始騎著我扭動屁股。
我起身改變姿勢,在性器還在結合的情形下,扭轉鳳舞的身體,採取背後姿勢。讓鳳舞四肢著地,高高抬起屁股,深深的頂到最裡面。
「啊啊啊……唔唔……」
鳳舞發出啜泣的哼聲,好像無法忍受快感,烏黑的秀髮飛舞。我的腦子裡抑制不住地冒出了汪慧在床上穿著絲襪被那三個男人擠壓著塞滿,淫蕩的呻吟喘息,喝下男人精液的淫亂情景,還有那臉上頭髮上絲襪上的精液痕跡。
為什麼……為什麼背叛我?!
我的心中吶喊著,產生變態的虐待欲,向鳳舞的肉洞裡兇猛頂撞。在我的腦海裡,鳳舞和妻子汪慧重疊。在朦朧的視覺中看到心愛的女人亢奮的模樣。受到陌生男人猛烈的抽插,黑髮飛舞,飽滿的乳房不停的搖動。男人的肉棒在妻子窄小的肉洞裡進出時,發出撲吱撲吱的淫靡聲。
「啊……啊……唔……啊……」
鳳舞的頭也上下擺動,不久,終於發出興奮的哼聲,皺起眉頭,後背好像一張弓向後仰,凌亂的頭髮貼在臉上,眼睛彷彿有一層霧,散發出女人要達到高潮前的光芒。
我更加猛烈的從後面頂著。
「唔……哦……哦……」
鳳舞的哼聲越來越亢奮,我開始瘋狂的衝刺。
十幾下後,鳳舞猛的渾身僵硬,抓緊床單。翻轉汗濕的後背呈弓型,縮緊高高舉起的屁股,身體一下一下的痙攣,體內開始有節奏的收縮緊箍,最後又筋疲力盡似的撲倒在床上。此時,我的慾望也在鳳舞的體內爆發。
我們同時達到了高潮……
*** *** *** ***
良久,我們倆分開了,鳳舞似乎恢復了理智,我認識的那個鳳舞又回來了。
我們之間只是純粹的性關係,就像本能一樣。衝動完了該怎麼回事還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為什麼,我發覺我分得很清楚,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很清楚。做愛和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兩碼事。
我同樣還是對她有疑慮,她可能對我也是一樣。
「你認識這的人?」我問道,鳳舞只是點了點頭。
「你剛才和他們說的那是什麼話?韓國話?還是朝鮮話?」
鳳舞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我隨即想到韓國和朝鮮語言應該是一樣的。
「你怎麼會說那兒的話,他們是真的朝鮮人嗎?」
「廢話,當然是真的。」鳳舞又跑到淋浴旁邊,打開蓮蓬頭清理著身上的痕跡。精液順著她的腿縫往下流,被水一沖就沒了。
「你還會外語?你……這裡……」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鳳舞把身子又擦乾淨,「這裡的老闆是韓國人,我早就認識他們了,這裡很安全。我其實不是中國人,我是朝鮮人。」
靠!還真是非洲老頭跳高,黑(嚇)老傢伙一跳。我有點沒反應過來,從床上坐起來:「你……你是朝鮮人?不是,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少數民族?朝鮮族的?」
「不是,我是朝鮮人,生長在朝鮮,就是鴨綠江的對面,懂了嗎?」
「你不是中國人?」這些我真的驚訝了,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說中國話說的那麼流利,我根本從來就沒想過她不是中國人,壓根就沒有這種意識。
「你是朝鮮人?就是那個金正日的朝鮮?你是外國人?」
「對,很正確,怎麼了?」
「……我,沒什麼,只是一下想不到,有點兒不可思議……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你真的是朝鮮人?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鬧了半天我跟著一個外國人胡亂折騰了好幾天,是朝鮮人你早說啊,弄的老子還以為你是中國人。
「我有必要跟你說嗎?再說你也沒問過我。」鳳舞用手攏了一下頭髮,穿上內褲。
「我……不是,你的漢語說得很好,我還真沒想到你能說的這麼好。」
鳳舞笑了笑,沒表態。
「你是朝鮮人,看起來真的跟中國人沒什麼差別。那你怎麼來中國了?」
「我不能來麼?」
「不是,你來了多長時間了?還有你既然是朝鮮人,那你是怎麼為A先生工作?你不回去了?你朝鮮的家是不是也在朝鮮?你是移民了?」
「不是,我是偷渡過來的……」鳳舞說完往床上一躺,眼神中似乎帶著一點黯然。
「偷渡?」我嚇了一跳,敢情這位竟然是黑戶。朝鮮那地方,偷渡是很難的。
而且她的身手不凡,漢語又說的這麼好,難道……
「你以前在朝鮮是幹什麼工作的?」我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問這個幹嘛?」鳳舞斜了我一眼。
「從你的身手,還有你的膽識,我覺得你以前的經歷不普通。」我開始冒出來懷疑了,這個朝鮮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鳳舞笑了笑,說道:「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我以前……做小買賣的,就是一普通人。」
「普通人?普通人有這個能耐從殺手槍下逃出性命?普通人敢從樓上往下跳?」
「那是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練過的……」
鳳舞的嘴角溢出了一絲曖昧的笑,我突然明白了:「你以前也是當兵的?朝鮮人民軍?還是特工?」
「我以前是隸屬於朝鮮人民軍總參謀部偵察局下屬牡丹旅的偵察員,我的朝鮮名字叫做金澤雨。」鳳舞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再說另外一個人似的,好像絲毫覺得她對這個身份有什麼留戀。
「你也是偵察兵?還是間諜?」我真的出乎意料之外,沒想到這個漂亮的美女竟然是朝鮮軍人,而且聽她的部隊番號,搞不好還是特種部隊,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看她舉手投足之間輕易的就能撂倒比她塊頭大的男人,應該是受過嚴格訓練的。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兩者的任務我都幹過,我們們算是特工,但是要隨狙擊旅一起訓練的。」
「難怪你的漢語說的這麼好,是不是你的滲透方向是中國這邊?」
「我還會說英語和日語。」
我靠!我是徹底地給雷焦了,這女人簡直……沒法形容了。看看人家一女偵察兵,再看看我一大老爺們以前也算是混過偵察兵,跟人家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涅?
「那你怎麼……你怎麼偷渡來中國了?」畢竟是同行,以前在部隊裡有些事情也瞭解一些,朝鮮的特種兵可是軍隊裡精英中的精英,都是職業殺手。他們在國內在軍隊裡的地位待遇相對來說是非常高的。她為什麼會偷渡到中國?
「你以為我是來執行什麼任務的?」鳳舞的口氣好像在笑。
「那你是……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頭一次遇見外國的同行,大家以前都是軍人,只是好奇而已。聽說你們那邊的紀律是非常嚴格的……」
「放心吧,我不是來執行什麼任務的,我是叛逃過來的。」
「叛逃!?」這個詞從鳳舞的嘴中冒出來的時候不見她有什麼情緒波動,可見她並不覺得這件事怎麼樣。
「對,叛逃,我不想再在朝鮮待著了,就是這樣。」
「……那你家裡的人呢?」
「……死了。」鳳舞的話說的很是簡單,但是我能看出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淒涼的仇恨。
我沒有說話,我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那種軍人特有的流血不流淚的剛強。
但是接下來我沒說話,鳳舞反而打開了話匣子。她的情緒調整得很快,就像是訴說另外一個人的故事一樣。
據她所說,她原本還有個哥哥,是隸屬於朝鮮第8特種軍171狙擊空降旅的士兵。後來在某次秘密對日本的海上軍事滲透行動中犧牲,連屍體都沒找回來。
而她小學畢業之後就被挑選到總參偵察局,由軍隊進行培養,訓練她各種軍事諜報技巧和戰鬥技能。而開始時她的主要滲透方向就是中國東北。
當時的90年代的中朝邊境,延邊新義州一代朝鮮向中國境內偷渡之風盛行。
僅隔著門圖江,中國這邊是高樓大廈燈紅酒綠豐衣足食,完全是一付宣傳中的資本主義腐化生活的景象。而朝鮮這邊卻是滿目荒涼,窮得好像上個世紀的小山村一樣。再加上連年災害,很多難民經受不住饑苦和誘惑,鋌而走險向中國這邊偷渡,就是現在這股子偷渡風還在持續,根本禁止不了。
而韓國國家情報院一直在吉林延邊等中國邊境城市設置有規模很大的情報網,組織了很多民間組織如「自由朝鮮人聯盟」等組織,專門策劃朝鮮軍民出逃。
而當時鳳舞,或者說是金澤雨就曾受命混在那些叛逃的難民之中,滲透到中國境內,以監視破壞那些反朝鮮的組織。但是在到了中國之後,她的所聞所見給了她巨大的震撼,看到中國的經濟發展水平和愉快的過著自己的生活的中國人民,她頭一次出現了對朝鮮所謂的社會主義的質疑。
同樣是社會主義國家,為什麼朝鮮會天天草木皆兵的搞先軍主義,為什麼中國的人民群眾可以自由地遷移而不用擔心什麼南朝鮮特務?
為什麼中國人生活的環境這麼寬鬆,為什麼朝鮮永遠那麼壓抑,因為不知道周圍那些注視著你的眼睛有多少來自社會安全部或勞動黨調查局?
為什麼偉大領袖金正日宣佈「住瓦房喝肉湯,就是實現共產主義」,而中國人住著高樓大廈,開著小汽車,豐衣足食,卻還宣佈自己只處於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
這究竟是為什麼?
然而作為受過嚴格訓練和政治教育的她,把這些疑問深深埋藏在了心底,她知道這些思想一旦曝光,那會給她在國內的親人帶來什麼下場。
此後,她的工作進展的頗具成效,連續偵破了數個從朝鮮境內向中國方面偷渡的秘密渠道,並且破獲了一個朝鮮新義州境內由中國控制的秘密電台。
有這些功勞在,她得到了提升,並且又先後多次前往中國東北地區,經過自己的眼睛長期的觀察,長期被灌輸社會主義國家概念的她,終於明白她祖輩、父輩信奉的馬克思主義可以是另一幅狀況。
但是真正導致她叛逃的確是另外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她一直以為她的哥哥犧牲在了對日本秘密軍事行動的前線上,但是多年後的一天,她有次在日本執行任務的時候意外的遇到了本已經陣亡的哥哥金勇株。
原來她的哥哥當初在交火中並沒有陣亡,靠著頑強的毅力和一塊破爛船板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之後,被一艘日本漁船救起。但是她哥哥此後並沒有回到朝鮮,因為他知道自己回去之後將面對無窮無盡的政治審查,這對他的親人來說將是滅頂之災,還不如繼續「死亡」,還能給自己的家人掙個烈士家屬的名分。
後來她的哥哥輾轉到了歐洲,並且接受了國外僱傭兵公司的招募,成為了一名職業僱傭兵,以「山貓」為名轉戰在世界各個熱點地區。
再後來她的哥哥和十幾個戰友脫離了EO公司,在中亞一代自立門戶,後來受到了中國國家安全部的招募,轉而為中國工作。
她的哥哥這些年走南闖北,已經見識了朝鮮之外的大千世界,再也不在對朝鮮的社會主義有任何的留戀,他告訴金澤雨說朝鮮由金家王朝統治是沒有未來的,要她趁早脫離朝鮮到外面的世界去,還說他現在為中國國家安全部工作,如果她願意的話,他可以請他的中國朋友幫忙。
鳳舞那次是真的動心了,但是仍然沒有下定決心。結果回國之後,她的上級倒是替她下了決心,她和哥哥碰面的情報被洩露了出去,她情知大事不妙,解釋是沒有用處的,對於有嫌疑叛變的特工來說朝鮮的一貫政策就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仗著以前曾經長期參與對於邊境走私偷渡的調查,她自己私下裡也掌握了一些渠道,倉惶叛逃到了中國這邊,而她的父母事後則來不及轉移被朝鮮方面逮捕處決。
她得到消息之後欲哭無淚,而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
她的哥哥沒辦法給予她幫助了。
原來她哥哥上次在日本是有任務的,受命監視一名向東突組織提供軍火的日本軍火商池田城政,並伺機策劃對他的暗殺行動。
結果他同隊的狙擊手在香港行動之後在一次事故中失蹤,中國安全部門認為他的身份已經曝光,為避免產生國際影響,安全部撤銷了當時負責指揮那次行動的部門,解散了她哥哥所在的秘密部隊。
失去了中國人保護的金勇株自身難保,也沒能力再給他妹妹安排什麼了。他選擇和他的幾個同伴一起去南美闖世界,但是金澤雨沒有和他一起去。
金澤雨並不計較什麼,就算是情勢再惡劣,也比在朝鮮國內好的太多了。在這裡有很多和她同樣的朝鮮偷渡者,中國當地警察和安全機構對此睜一眼閉一眼,她在這裡可以打工,可以自由自在的過的像個她這個年齡女孩的生活而不是像個戰鬥機器。
再後來又過了幾年,當時鳳舞在習慣了中國的舒適生活之後,也感到了經濟上的壓力,她沒有身份證,又是偷渡過來的外國人,無法找到很好的工作,人就是這樣,在習慣了舒適之後就會嚮往更好的生活,她對貞操的觀念看得很淡,並且很早就失去了處女身,於是下海作了小姐,她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遇到了A先生。
當時她已經完全像個中國的女孩子一樣了,A先生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背景,只是以為她就是個普通的朝鮮小姐。看她有不同於常人的機敏聰明,於是以高薪招募了她加入了自己的組織。
鳳舞一直小心的掩飾自己的身份直到今天,直到遇見了我。
「……你以前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我聽完了,很久都沒出聲,沒想到這個年紀好像還沒我大的惹火女郎竟然有如此驚濤駭浪的經歷。
「嗯……」鳳舞眼睛盯著天花板,好像也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呢?」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問。
「為什麼……我也不知道?」鳳舞的聲音像是在喃呢,「也許我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吧,以前在朝鮮,後來到中國,再到現在,沒想到還是走回到了以前的老路上。或許我天生就是幹這種事的料吧。」
「……你哥有消息嗎?」我似乎也有點被這種氣氛感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開始沒話找話。
「我哥……他也不在了。一年前我接到了他在南美的僱傭兵戰友發來的消息,他受某國軍方的僱傭在一次針對該國反政府武裝的軍事行動中犧牲了,對方同樣也是國際僱傭兵,不過我哥的戰友已經幫他報了仇。」
「哦,這樣啊……」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為這件事哀傷,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過了大約兩分鐘……
「你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鳳舞突然扭過臉來看著我。
「哦……這個,你說了這麼多,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等等,你不會把這些當真了吧?」鳳舞突然好像看著某種珍稀動物一樣看著我,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充滿了惡作劇的壞笑。
「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說剛才說的這些全都是……」
「當然是假的啦!你當這是拍電影啊?」鳳舞哈哈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哪有那種可能啊?這不過是我在網上看的成人小說的情節而已,我說說你還真信啊?!我靠你還真是搞笑,這種話你也能相信啊?難怪你給人算計的團團轉,這樣的話你也相信?受不了了……」
鳳舞笑的捂著肚子直拍床,笑的滿眼都是淚水,但是我卻沒有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俯下身,鳳舞不笑了,看著我。
我輕輕的吻了她的眼睛,她的眼淚是鹹的,只是裡面,似乎還帶著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