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楊坤、孫嘉的倒行逆施也早有人看不慣。且說國遠手下就有一名副將早對這些淫惡君臣的所作所為十分不滿,恰好偷聽到孫嘉向國遠傳的密旨。他知道了這些內情,深怕花錦屏受害,便藉故離府,連夜迎上前去,將此事告訴了花錦屏。
花錦屏、王可兒起初對這事將信將疑,等見到國遠,問起京中之事,特別是問起秀蓮,見國遠躲躲閃閃,便知此事不假。等國遠賜御酒的時候,花錦屏突然問:「國將軍,能否備些冷水再賜御酒?」
「什麼?冷水?」
「是啊,我聽說吃了蒙汗藥,只需冷水一噴,便可醒來,今天吃國將軍的御酒,怕是要些冷水一用。」
花錦屏出其不意問出此言,國遠立刻傻了,他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便突然拉出寶劍,喊手下「速擒反賊。」
花錦屏既有準備,國遠怎能得手,他帶來的人早已被花錦屏的人看住,根本動不了。
國遠的武功比段秀蓮等三個小姑娘強得多,但比花錦屏和王可兒可就差遠了,三兩招不過,便被兩員女將擒住。國遠一向都不是漢子,到了人家手上,馬上跪倒求饒,把一切都給說出來了。一干眾將都氣炸了肺,紛紛表示要跟著花錦屏進京向昏君興師問罪。於是,大軍立刻拔營起寨,連夜向京城進發。
京城中也得了信,嚇得楊坤連夜將孫嘉找來商議。京中能帶兵打仗的都讓楊坤殺了,再說,就算沒有被殺,也決不肯出面管這檔子事,而那些一向與孫嘉等同流合污的,雖然也有幾個是武將,卻最多只算得上是二流貨色,無法同花錦屏相比。但孫嘉畢竟詭計多端,立刻想到段家一門都在京城,而花錦屏又是十分孝順,便派人將段家老少三百餘口捉了當作人質。
閒話少說,花錦屏等殺到京城,這裡早已四門緊閉,孫嘉就在城樓上指揮,見花錦屏等到來,少不得一番狡辯。狡辯不成便拿出君、臣、父、子的道理來壓花錦屏,見此招無效,便叫人押了段秀的妻妾出來。
「花錦屏,你雖然不顧君臣名份,以下犯上,難道也不念父子親情,眼看著你的婆婆全家受你連累嗎?我勸你快快下馬投降,讓我擒了交萬歲發落,也許萬歲念你征南越有功,饒了你的性命。如若不然,我便將你段家滿門抄斬,看你將來如何向你死去的丈夫交待。」
每個人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事親致孝便是花錦屏和王可兒的弱點。眼見婆母一家三百口便要因自己而死,叫她們如何承受?
城樓上,段老夫人也是十分懂禮之人,便高聲叫道:「屏兒,可兒,不可輕生,老身等已是風燭殘年,生死於我等已算不得什麼,你們決不可放下武器,那可是死路一條哇。」
老夫人不喊,花錦屏兩人還會猶豫不決,老夫人一喊,兩人想起自過門以來,婆母對自己如親生女兒一般,更不肯讓她們受累了。
「孫嘉,你快放了老夫人和段家滿門,錦屏由你們處置便是。」
「好,那你們下馬,丟下兵器,解去盔甲,自己綁了前來歸案。」
「你先放了我全家。」
「我放了人,你又用兵攻城怎麼辦?」
「我花錦屏一言九鼎,怎會言而無信。」
「別別別,我還是信不過你,先投案再說。」
「怎知你不會變卦。」
「我代萬爺行旨,萬歲乃是萬乘之君,言必有信,怎能說話不算。」
「難道你不會假傳聖旨,讓昏君自己出來說話。」
楊坤一直躲在城樓中,聽見事情有緩,這才哆哆嗦嗦地出來:「花錦屏,你與孫嘉相約之事,朕已聽見,朕答應待你伏法之後,便放你全家,仍享王侯之榮華。」
「這可是你說的,三軍將士在此作證,你若食言,下場如何?」
「我若食言,天誅地滅。」
「如此,我姐妹即刻自縛進城。」
且說三軍將士知道孫嘉和高宗一向言而無信,道是花錦屏兩人的性命,並不能換回段氏一門的安全,都勸花錦屏和王可兒決不能上當,但兩人現在明知是火炕也得往裡跳。
兩人跳下戰馬,丟了兵器,然後自己卸了盔甲,只穿一身單衣讓手下女兵給綁上,昂首挺胸,全無畏懼來到城樓下。上面放下兩隻吊籃,讓她們自己坐進去,然後拉上高高的城樓。楊坤和孫嘉還不放心,遠遠地讓士兵檢查兩人確實綁緊了,才讓把她們放下來。楊坤見兩人被縛,危機似乎過去了,心下稍安,一顆色心便又生起,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這兩個女人。
見兩人都是二十四、五歲年紀,大一些的王可兒穿一衣紅衣,顯示出火一般的野性,花錦屏則是一衣素服,透露出一種無邊的雅致。兩人都是身材窈窕,容貌艷美。都是細細的腰身,長長的雙腿,挺挺的胸脯,高翹的美臀,加上被用繩子五花大綁著,上衣被繩子一勒,更顯出胸部的挺拔,把個楊坤都給看癡了,要不是孫嘉在旁邊提醒,他都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楊坤見兩女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膽子大起來,厲聲喝道:「大膽犯婦,朕在此,還不跪下!」
「呸!我姐妹為朝廷東擋西殺,保著楊家的江山,你不思進取,反而屢害忠良。我段家與你有何仇怨,定要將我小姑在如意車上以劍洞穿而死,我姐妹為你平定南越,你不行封賞便罷了,為何反派國遠前來害我?這楊家的江山就要被你毀於一旦,看你將來有何面目去見地下的先皇,這等無義昏君,我跪你何來!」
一番話,說得楊坤臉紅耳赤,無言以對。孫嘉一旁急忙出來救駕:「大膽犯婦。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萬歲欲納段秀蓮為妃,乃是給你段家天大的恩德。可是秀蓮這賤婢不識抬舉,違抗聖命,罪犯不赦。你等受先王之恩,不思報國,反而興兵犯上,該當何罪?還敢大膽狡辯!皇上,這著大逆不道的賤人,當作速誅除。」
「正是,大膽犯婦,興兵謀反,罪當滅門。朕念你平南越有功,且免你家人死罪,但你二人伏法之前且不能放過她們。來人,且將這兩個賤婦押入冷宮,三日後凌遲處死。」
兩旁邊武士過來,將兩員女將架下城牆,用車拉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