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梅姨一走,家裡便也變得清靜。
現在,曼娜作為一個幸運女人該有的一切,她都有了。她既有了一個心疼她的男人,一雙兒女快快樂樂地長大,又繼承著林賢文撒下的錢財、林家的樓房,一切都似乎朝著幸福的溫馨的生活開始了。
曼娜原就不是那種把錢財看得挺重的百無聊賴的女人,就是當年賢文幸寵她的時候,她也從沒在這方面有過多的野心。
早在林賢文死了之後,打她主意的人真不少,家裡的親朋都看中了她的錢財家產,一個個都跑來要這要那,都把她當肥肉來啃。最說不過去的便是吳為土頭土腦的老爹,這老人家竟讓曼娜把林家的這樓子賣了,重新在他們家建造了座房子。
曼娜倒是幫他家把房子蓋了,但她卻從來一天也沒在那裡住過,她不習慣他家的那些人,更煩他們家那些弟兄姐妹的嘴臉。
吳為並不知道曼娜擁有多少財產,而曼娜自己也糊里糊塗,除了賢文在香港的存款外,他還擁有旗下很多公司的股份和一些不動產,再就是那些曼娜看著不明白的花花綠綠股票。所有在香港的財產曼娜都委託了那邊的律師代理。
有好些時候,曼娜也想把自己的這些事跟吳為談的,可話到嘴邊終是沒說,怕這往日今天都討她歡心的他真學壞了,也會向她伸手要錢。她真心願意為這他做一切,甚或拿出所有錢來成全他,卻不願讓他傷她的心。
吳為有時也有意無意地問起她財產的情況時,她的心一下子吊得緊緊的,真怕他不能免俗。好在吳為不錯,那些的事只簡單地問了問,話裡的意思也還是替她著想,她一顆心才放定了。
在床上,吳為總是精力旺盛情慾勃發,他們如同天造地設的一對。吳為總是像小孩迷戀糖果一樣迷戀著曼娜的身體。他們的幸福建立在一種淫穢的氣氛裡,男女之間的歡娛像火焰一般吞噬著他們兩個人,現在漸加燃燒得熾烈,他們充滿了瘋狂的快樂。
有時,吳為都等不及夜晚的到來,廚房的火歡樂地燒得畢畢剝剝響,因為晚餐的菜有些還在爐子上燒著。
曼娜就站在爐子前,曼娜在家裡總是穿得輕佻性感,那些薄如蟬翼的睡衣難以遮擋她豐腴的身體,當她彎下腰的時候,她的屁股渾圓地蹶得高聳,儘管隔著衣服,吳為還是十足猥瑣地盯著她背後的曲折線條。
他就在她的屁股上捻來捏去,曼娜就誇張地叫嚷著,賣弄般地扭動著細腰竭力想躲避他,這更是使他熱情高漲,那畏縮在褲子裡的陽具便昂首以待、蠢蠢欲動。
他低聲地對她說:「我無法忍耐了。」
「等一下,就好。」曼娜轉過身朝他笑著說,並挺起了豐滿的胸脯,使兩個乳房在衣衫裡活活地抖動。
吳為湊近了她,整個手掌放在她的雙腿中間,曼娜的小腹下面隆起飽滿,富於肉感,而且毛髮柔軟潤滑,疏密有致、均勻適度。
他在她的耳邊悄悄地放低了聲音:「我不是說肚子,而是那地方。」
曼娜趁機望了望他,並裝模做樣般地在他的肚子摸了一把,手掌往下一滑,就捏拿住了他褲裡那根陽具,那陽具早就脹挺,握在她的手心裡讓她感受到一種蓬勃精神勁頭,這勁頭使她無法抗拒,他是那麼地年輕,她也跟渾身充滿面了活力。
吳為用一隻手攪住她豐腴的身體,另一隻手托起她圓圓的下巴,在她飽滿的嘴唇上和眼睛上吻了吻。
曼娜高興得發抖,羞得臉色發白,隨後又泛起了一片紅暈。
吳為從背後將她壓落到了爐台上面,並撩起了她的睡衣,曼娜那圓溜溜的屁股便露了出來,一條狹窄的內褲難以掩飾那如肥厚的兩瓣肉唇。吳為也不脫她的褲子,只是將那內褲一撥手握著自己堅硬了的陽具就挑插進去。
她嗲腔嗲氣地說道:「你這樣弄我,叫我怎麼炒菜呢,我總不能同時什麼都干吧,你說,要我把菜炒完還是要我等你弄完了。」
她把聲音拖得那麼甜,把嘴巴作出那麼一種怪樣子,他哈哈大笑,笑聲又化作一陣狂轟濫炸般的抽動,陽具揮舞著快速地降落在她的陰道裡。
「得了,我剛將頭髮收拾好,你又要搞亂了。」
「是的,我要這樣,我快發瘋了。」這語調是無憂無慮的、和藹天真的,還有他的那對眼睛,看著他那心醉神迷的狂態,她說:「假如你一定要這樣,那麼就由著你吧。」
吳為在她的身後一陣衝刺,使曼娜逐漸喪失了抵抗的能力。他的陽具探索著在她的陰道裡進出攪弄,兩個人如饑似渴一般肆意地取樂著,吳為的陽具插入了她最為敏感的子宮內,那酥麻麻的感覺立即轉化為快感,他暴風驟雨般的狂抽濫送,把曼娜操弄得喘息粗重。
他伏下身親吻她的濕漉漉了的肉唇,曼娜更覺得身子如奶油般地緩緩溶化,越是如此想著,身體越發微微發抖,快感自腳尖直衝頭頂,立即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她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曼娜嬌聲淫笑地說:「我就喜歡你的舌頭,把個人弄得酥麻麻快飛了。」
正在這緊在關頭,愛雲卻懵懂無知地冒然聞進了廚房,女兒已經長大了,她的眼睛裡儘是驚詫的問號,對著這春意盎然,簇妮驚艷的一幕,心兒撲撲亂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地愣著。
吳為和曼娜急忙分開了身體,曼娜的臉上作色挑花般地紅艷,吳為卻憨厚的傻笑著,不知要對愛雲說什麼。
愛雲嚷嚷著不要臉不要臉逃似地離開,吳為聳聳肩膀,曼娜說:「今後可不敢這般張瘋了,眼看著她們都長大懂事了。」
就是在家裡吳為彷彿一刻也沒閒著,做起家務走起路來穿梭一般腳不沾地似的直兜轉子,永遠顯得十分忙碌。他的臉一徑是那麼白裡透紅,好像永遠不會被歲月侵蝕似的。而且超愛笑,見著人總咧開他的大嘴巴,露出一口整齊白淨的牙齒,看起來十分純真,沒有什麼心機似的。
他做得出一手的好菜,曼娜和女兒們都吃得都十分開心,一致稱讚他是個拿得出手的大廚。而且耐性十分好,經常在晚飯後帶著愛雲愛華出去散步,當愛雲愛華站在廣場中心的噴水池旁,裙子被晚風吹得像一朵朵蓓蕾般的綻開來,吳為便咧著嘴笑嘻嘻的對她們說:「你們都長大了,你們為這個城市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孩子們都樂了,說他是個最稱職的父親。
梅姨時不時地過來,美其名是來看愛雲愛華,其實曼娜知道她的心事,曼娜或多或少總給她施點小恩小惠。她在小縣城那裡的服裝生意做得並不好,曼娜讓她瞭解了貨源的情況,也了教導她做生意的方式。
梅姨本來多少是有些憑了蠻力做的,她大進大出,其實是薄利多銷,是缺乏策略的。
曼娜讓他們的生意要以牛仔褲和布制襯衣為主。因為她看下來,這是服裝潮流中,發展最為穩健的兩項,一般來說,它們萬變不離其宗。而且,從製作的流程和工藝來說,這兩項也較為成熟,生產的批量大,成本就低,賺頭也大。
所以,她的生意中,至少有一半要是牛仔褲和布制襯衣,再一半做時裝,高價位的,舊衣服只可搭一點,賣統貨,極低價。由於這些舊衣服往往式樣誇張怪誕,便給人稍縱即逝的印象,這反而證明了這是一家很負責的時裝鋪,那些高價位的時裝也變得可信了。
梅姨認為曼娜的看法很對,很受啟發,決定一回去就著手修改店舖的門面。
她也是火辣辣的性格,做事情很上勁頭,一時間,店舖面貌一新,生意也面貌一新。生意一好,貨就走得快,必須更快地進貨。於是,又雇了一個外來妹,和原來的那個一起看鋪面,這樣,她就更脫得出身了。
2
曼娜家客廳的那張牌桌沒從斷過人煙,即使是在林賢文逝去後的一段消聲滅跡,但很快地就又熱鬧了起來。那些老朋友固然把這裡當做世外桃源,一般新知也在這地方找到別處稀有的吸引力。曼娜也就一向維持它的氣派,從來不會因為賢文的去世而降低於它的排場。
出入的人士,縱然有些是過去的老朋友,也有些年輕的吳為的朋友了。他們有他們各自的身份,有他們各自的派頭,但是一進到曼娜這裡,曼娜都會一視同仁。
麻將桌上方裝著聚光很強的白熾燈,洗牌的時候一隻隻鑽戒光芒四射。白桌布四角縛在桌腿上,繃緊了越發一片雪白,白得耀眼。
酷烈的光與影更托出曼娜的胸前丘壑,一張臉也經得起無情的當頭照射,稍嫌尖窄的額,發腳也參差不齊,不知道怎麼倒給那秀麗的臉更添了幾分秀氣。臉上淡妝,只有兩片精工雕琢的薄嘴唇塗得亮汪汪的,嬌紅欲滴,雲鬢蓬鬆往上略掃,後發齊肩,光著手臂,一件看似隨意卻特別講究的家常便服,小圓角衣領只半寸高,露著雪白的一抹酥胸。
吳為端把椅子,挨著她身後,悄悄的坐下來,聚精會神地看著出牌。吳為在牌桌上其實是很有智慧的,他完全可能打得比曼娜好,可是他比較沉溺於做牌的樂趣,不夠現實,求勝心也不切,畢竟是不愁輸贏,有些虛無。他留連於牌的奇妙組合,以及偶然性的神秘,常常將好機會放過,也就比較不容易成牌。
而曼娜卻不同,她智商無疑是要低一籌,但誰也沒她手氣好,正應了一句俗話:不會打牌的人最上牌。她就是這樣,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下家伸出一隻黝黑的手,把手中的一張牌子甩了過去,瘦骨嶙峋的手指上,戴著一粒卵大的藍寶石,紫光不停的閃耀著。
「碰。」曼娜輕叱,頭往後一仰,發尖觸著了吳為的鼻子。
吳為猛吃一驚,趕忙退縮,將身子坐正。
曼娜回頭瞥見他坐在她身後,把手中的牌放下,打量了他兩眼,問道:「你又呆坐在這裡幹什麼了?」
「我……我在看你打牌呢。」吳為訕訕地說。
曼娜嬌嗔地說:「我不讓你看,讓你看著我老是出錯了牌的。」
吳為只好站離開。他踱進了愛華的房間,愛華正躺在被窩裡看書,愛華已上高中了,真的是有苗不愁長,眼睜睜的她就長大了。再想以前老是纏著他給她講故事,當他想著再給她講白雪公主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手捧著大部頭的愛情小說在讀。現在她背著他,偷偷地長高了一截,高得他都不好意思再攪她入懷,也不能摟得太緊致了。
愛華不好意思地把裸在被子外的大腿收攏進去,他埋怨她別看太晚了,怪傷眼睛的,就聽著外頭曼娜在聲地招呼他,他步出客廳,看見曼娜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翹著,兩隻耳墜子不停的晃動。另外三家都放倒下手中的牌,抱著手,在等待著。
「快來!吳為!快來看!」曼娜一直催促著。
吳為朝她眨了一眨眼睛,曼娜的嘴唇抖動了好一會,卻說不出話來。
吳為過去一看,原來曼娜竟拿到了一副天和的牌子。
突然間曼娜放聲笑了起來,一身輕薄的家常服痙攣的扭動著,曼娜手裡不停的搖動那張牌,喘著氣叫道:「吳為,快來看這能和嗎。」
「當然能和的。」吳為說。
便有人說:「曼娜,你也真是的,剛把他打發走了,又吵嚷著讓他回來,你是昐著他來還是想著他離開。」
「曼娜他們就這樣,在一起時煩著,一會不見又怪想的。」又有人開起了玩笑。
「男人不也就這樣嗎,他要你的時候,恨不得把心都掏了出來,他不要時,你就是求他,他都不理睬的。」說這話的顯然是一個女的。
曼娜一邊收攏著桌面上的籌碼,她笑著說:「我們家吳為可不會,用得著時就招之即來,用不著揮之則去。」
於是牌桌上的,其他看熱鬧的人都一齊著了魔一般的狂笑起來。
桌子上又恢復了牌局,他們的手靈活的洗著牌,綠色的麻雀牌一張張在他們的手上跳躍。
儘管曼娜擁有了龐大的財產,但她的骨子裡還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她一生的願望就是想做一個稱職的妻子,一個賢能的母親。她除了忙碌地經營著自己的服裝店外,還覺得應該讓吳為幹點事。
她把這個意思跟吳為說了,吳為也頗有同感,剛巧那一陣子股市火一般地狂熱,大街小巷男女老幼都熱衷於這新興的股資項目,經過了一陣的觀摩和探討之後,吳為便決心投進股海,汲取了上一次吳為經營公司不妥,反倒開起了麻雀場子的教訓,曼娜就自己就在證券交易所開了個帳戶,牢牢地掌控著經濟的大權,而把具體的操作讓給了吳為。
吳為人很聰明,不用一年半載的時間就把股票玩得爛熟,曼娜幫不上忙。他對於買賣股票有一種敏銳的嗅覺,對於股票行市瞭如指掌,十押九中,擁有一大堆的隨從的人,事業上一帆風順,曼娜對於股票一竅不通,而且不感興趣,當他在曼娜面前炫耀他對股票的知識時,曼娜總是勉強著自己,裝作熱心的聆聽著。
「呀!怎麼還沒開燈?」吳為踏進了大門,愛雲便跳跳蹦蹦,替他提著公文包跑了進來。
吳為穿著一襲最時興嶄新的白色西服,新理的頭髮,耳後顯著兩道整齊的剪刀痕跡,臉上充滿聞到廚房菜餚的光彩。
愛雲穿著白色的襯衫,豎著衣領,下身是窄小的短褲,兩條大腿光潔細膩。
愛雲越長越好看,嘴巴大大的,鼻子尖挺,有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烏亮的眼珠子,滴瀝溜轉,有些猴精模樣,十分討人喜愛。
她激動得滿面血紅,吳為一進門她就撲到他的身上,吳為跟她站在一起時,突然發覺愛雲已經長高到了他的耳邊,胸前飽滿的雙峰比她細巧的姐姐好像要大上一倍似的,吳為呆住了,尷尬的搓著雙手。
愛雲進了客廳之後,把公文包摔到沙發上,然後便爬上吳為的膝蓋,和吳為咬起耳朵來。
「怎麼了,寶貝女兒,又有看中了什麼好東西了?」吳為愛憐的撫弄著愛雲的腮幫子問道。
原來愛雲班上已有同學帶著進口的隨身聽收錄機,她也想讓吳為買一個。
剛巧曼娜從廚房裡出來,「吳為,你這樣不行,把女兒寵壞了!」曼娜常常急得叫道。
「別擔心,我們寶莉是個乖孩子。」吳為總滿不在乎的笑著說。
「媽媽壞!」於是愛雲便乘機罵了曼娜一句。
3
曼娜只是嘴裡說著而已,結婚之前她總擔心吳為跟她的兩個女兒關係處理不妥,沒想到吳為如同對待自己親生的一樣,這使她的心裡很是欣慰。
愛雲與吳為之間,好像一向有了默契一般。其中一個無論做任何事情,總會得到另一個精神上的支持似的。
愛雲和吳為有共同的興趣,有共同的愛好。每天一吃過晚飯,父女倆盤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電視,議論著電視裡的節目。有許多節目,曼娜認為十分幼稚無聊,可是吳為和愛雲卻看得有說有笑,非常開心。曼娜常常在他們身後干瞅著,插不進話去。
愛雲的頭是吳為洗的,她的書桌是吳為理的,變連愛雲的睡衣扣子掉了,不理它,吳為只得釘,晚上睡覺,忘了放帳子,吳為也只好替她放。
愛雲更比愛華跟吳為親近,往往樂得像個坐在塞滿毛毯的搖籃裡的胖娃娃,整日嬉笑顏開,只要張口,就有大瓢大瓢的果汁奶漿送到口裡來了。
愛雲愛吃零食,他在床頭櫃上擺了一隻精緻的糖盒,裡面經常盛著從外匯商店買回來的加應子,陳皮梅,花生糖,杏仁酥。
考試時,愛雲鑽在被窩裡,不用翻身,就可伸出手去,把那些噴香的糖果抓來提神了。
愛雲愛聽音樂,吳為便送了她隨身聽,她便放在她的忱頭邊,每晚讓溫柔的歌曲和輕快的流行音樂送她入夢鄉。
愛華沒有妹妹那麼愛鬧,愛華屬於嫻靜端莊的那一類淑女,曼娜常常感慨這一點極為像她了。
愛華從來不愛擦胭抹粉,有時最多在嘴唇上點著些似有似無的胭脂,也不愛穿紅戴綠,天時炎熱,一個夏天,她都渾身銀白,淨扮的了不得。
不錯,愛華是有一身雪白的肌膚,細挑的身材,狹長的臉蛋兒配著一副俏麗恬靜的眉眼,但是這些都不是愛華出奇的地方。
也不知是何道理,無論愛華一舉手、一投足,總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風情。別人伸個腰、蹙一下眉,難看,但是愛華做起來,卻又別有一番嫵媚。
還有讓曼娜更加疼愛她的是她學習很是用功,無論是在班裡在學校裡都是出類撥粹的。
通常愛雲也跟著姐姐讀書用功,天理良心,她真的沒有想偷懶。學校裡的功課她也都按時交的,就是考試難得及格。她實在不大會考試,數學題目十有九會看錯。曼娜說她不是讀書的料,她自己懷疑真的有這麼一點。
愛華以特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大學,選擇志願的時候,她還是聽從了曼娜的建議,選中了就在自己城市的師範學院。
曼娜清楚愛華的性情,她的脾氣有些孤怪,從小就喜歡躲人。在學校裡躲老師,躲同學,在家裡躲爸爸。她長得實在太漂亮了,在小學時同學就起了綽號叫她美女蛇,因為她的腰肢纖細,走路風擺楊柳似的,而且又繼承了媽媽的皮膚,白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有人叫她白骨精。
她多麼痛恨這些無聊的傢伙,常在院子裡脫了上衣狠狠的曬一頓,可是曬脫了皮還是比別人白,所以她總不愛穿袒胸露背的衣服,她怕男人那些赤裸裸的目光。她拘謹得厲害,她很羨慕我們班上有些長得一般的同學,她們敢穿小背心,穿無袖的襯衫,她不敢。
人家和她合不來,以為她傲氣,其實曼娜知道的,她是因為臉皮薄,生怕別人瞧不起,裝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其實她心裡直發虛。
愛雲沒有她姐姐的成績,能夠就讀市裡的專科院校,還是曼娜跟校長賣的面子,要不然,她連書都沒的讀,因此曼娜要她特別用功。她仔仔細細講了許多諸如此類的話。平常曼娜沒有什麼和她聊的,她們難得講上三分鐘的話,可是在功課上頭她卻耐性特大,不惜重複又重複的叮嚀。愛雲相信曼娜的話對她一定很有幫助的。
愛雲上了大專沒多久,校門口便常有些穿花汗衫的,或是留著長頭髮的,他們騎著很稀罕的大功率摩托車,堵在校門口,一見了女生,就像群剛開叫的騷公雞,個個想歪翅膀,好像樂得了不得,一天要活出兩天來似的。而她們校裡的女生,都不大規矩似的。大概看多了外來的電影,一點大年紀,渾身妖氣。
愛雲很快地跟那些男女廝混到一起,一放學便東蕩蕩,西晃晃。他們成群成伙上公路飆車,不然就到酒吧喝酒。
*** *** *** ***
南面有兩扇拱形大窗,透過大窗,躺在床上能看到月亮。是一輪滿月,鏡面珵亮,於遙遠的天際掛著,一動不動。如同水光華瀉入房內,瀉到床上,靜默無聲,卻煞是撩人,讓人動情。
曼娜把雙手墊在腦後,依在床頭上癡癡地看著月兒,禁不住心頭有些暖流湧動了起來。明月當空的時候,她的心緒就極其煩躁複雜,有的念頭甚至是秘不可示的。
曼娜就不明白為什麼每逢月圓月滿月光皎潔就會想念床第之事,而沉寂恬靜的夜晚讓她的軀體升騰著柔軟的慾望,一種歡樂的、曖昧、狂野的墜落,吳為是不會注意到天氣對曼娜慾念上的影響的。
曼娜翻過身去,那件睡袍不安份地捲縮做一塊,整個下體一雙玉腿以及根部的陰阜都暴露無遺,遠處那家還放著音樂,支撐著凌晨的倦意,落寞的漫奏著。
麻雀牌愈來愈疏落,間或有幾下猛然奮起的洗牌聲,巷子裡人聲已杳,大街還有車的引擎斷續的悶吼著,曼娜漸漸合上了越來越沉重的眼皮。
吳為不知什麼時候上了樓,他撫摸曼娜粉紅的微微發燙的肌膚,摸到無數慾望的小兔在她皮膚下面跳躍。吳為的手漸漸地就狂亂起來,嘴唇也俯到曼娜的身上。
曼娜面色緋紅地側身躺在雪白的床單上,看見窗外皓月散射進來的光芒,曼娜雙目微閉,呻吟道,月亮真美。
曼娜的身體本來是苗條纖細的,經過性慾的歷練後,更是增添了許些豐滿,這就使她更性感、更迷人、更有誘惑力,她身上那股濃郁的帶狐臭味道的香水味讓吳為狂躁了起來。在即將開始的性慾使他的體內酷熱靈有一股火焰,有著血液密集博動的呼吸。
兩個健壯的男女湊在一起,無忌是乾柴碰上烈火,他們身上的火苗很快地燃了起來。
吳為剛剛爬上床去,曼娜一整個身體就撲了過來,一隻手輕駕就熟地在他的褲襠裡撈住他那東西,一隻手迫不及待地把他的褲子脫了,沒會兒兩個已如膠似漆地緊貼在一起。
她的面龐比以前增添了不少光輝,眼光遠比以前的溫柔,因而變得更加地清沏,更加嬌媚,更有挑逗味兒。臉上更是變幻出嬌嗔媚怨的表情,如火焚燒的急迫神色,那襲輕薄的睡衣圍著她的胯間輕輕地、閃閃地飄揚起來,好像打開的一把小陽傘,若隱若現的感覺迅速地撩撥著他的情慾,他的鼻扇發出哼哼的響動,心間燃燒的激情到處蔓延。
4
吳為幾乎不敢正眼面對她的肉體,因為她的裹在睡衣裡的肉體使他那個敏感的陽具抑制不住地膨脹。
曼娜忙亂著想扒脫睡衣,吳為讓她別脫,他讓她背對著他在她那渾圓肥白的屁股上肆意地撫摸捻揉,掀起她的裙擺俯下腦袋在她的那地方中用舌頭攪動著、舐舔著,更用手指插了進去並在裡面亂挖亂摳。難奈的酥癢讓她低低呻吟地叫了一聲,慌忙把一綹頭髮塞進嘴裡咬住。
吳為的那隻手像輕拂的羽翅,在她的下體飄逸地搔撓,雞皮疙瘩在她半透明的皮膚下,細嫩的大腿根處,豐滿的臀部,平滑柔韌極富彈性的小腹,一塊塊浮現。
儘管她壓抑著自已,緊緊咬住頭髮,但她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就像一隻被拎到屠案上的小母羊,叫得衰怨纏綿。
吳為的陽具鑽進了她歡樂的陰戶裡,那裡面曖香溫濕,那陽具如雀兒一般快活地鑽進去又探出來,進進出出、來來回回,那金光燦燦的大銅床玩著擊鼓傳花的遊戲一樣,鼓點是咚咚地響,越來越急、越來越快,他的陽具也越來越迅猛越來越瘋狂,鼓點突然間停住了,他也跟隨著停止了動作,僅留下粗喘的氣息,一個沉重如負馭的騾子剛剛卸了擔子,另一聲音卻悠遠低泣,像病癒微歎呻吟。
曼娜盡情盡致地吞納著那一根男人的陽具,陰道裡充實飽漲的感覺很快轉成為快爽,她渾身上下又酥又軟,腳似乎陷在沼澤地裡,悠悠地往下沉,又好像置身於藍天白雲之上,整個身心都得到了充分的舒展。她如癡如醉般湊動屁股迎接著他的衝撞,一陣陣一波波酣暢淋漓的感覺如火焰飆升迅速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她像灶膛間的泥巴一樣會即刻隨著火焰而升溫加熱,直至白熾溶化。
吳為嘶啞的聲音發出了嚎叫,神經質地獰笑著,等到他發料起來全身瑟縮地抽搐著時,他的情慾已經得到了高度的滿足。很快地他就四肢軟癱了,雙眼緊閉面部的肌肉忪馳張開的嘴巴流著唾涎,曼娜知道他徹底地傾洩出來了,他疲憊地凝視著曼娜,眼睛深處的火焰在漸漸熄滅。
他跪在她的身邊給她按摩,曼娜的頭髮讓他弄亂了,他一邊按摩一邊不時地伸手將滑到她眼前的亂髮抿到耳後。
曼娜覺得屁股下面滑膩膩地淌出很多,忙推推了還趴在她身上的吳為,已是無法收拾,床單上濕漉漉流了一大堆,就吃吃地笑,指著那一大片如同地圖般幅員廣大說:「看你幹的壞事。」
「不只是我的,你也有份的啊。」
曼娜想讓他換掉被單,但此時的他疲倦得連起身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只想盡快地躺下去、躺在床上。
吳為在股市裡確實賺了些錢,自然不滿於家裡那麻雀台文縐縐玩樂,他偷偷地遛了出去到外面賭,而且賭得越來越凶。
現在,他已不再局限於玩麻雀那種小把戲了,他什麼都賭,只要是這城市裡有賭場,他就會出現在那裡。他可以在百家樂的綠呢台上一擲千金一夜裡就輸個十頭八萬,也能一豎手指,簽下十萬二十萬的高利貸單子。大家都知道他是逝去的富翁林賢文家的乘龍快婿,那些私底下放貨的也樂意放錢給他。
吳為人也隨和,出手又大方,贏錢的時候請客吃飯,打賞頂數都好說話,慢慢地也就交上好多的朋友。
待到他在外面欠下一屁股債,讓人追討上門時,曼娜才發覺,他背著她把家裡的很多錢都輸去了。曼娜氣憤不過,跟他狠狠地吵了一場,大有要將他掃地出門的意思。
吳為這才覺得把事鬧大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曼娜跟前信誓旦旦,又是編著慌話糊弄她又是變著法子哄得她高興,也就把這事難關度了過去。
到了後來,曼娜也懶得生他的悶氣,由著他在外頭濫賭胡鬧,她只是把銀根看得緊緊的,吳為再也休想從她那裡得到一分一厘。表哥陳少華的回來,讓曼娜鬱鬱寡歡的沉悶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好多年好多年沒有這樣感覺過了,本來積壓在她心底裡的那份哀傷好像被日子磨得消沉了似的,少華的突然出現,讓這陣微微顫抖的情感慢慢撬,慢慢擠,又瀉了出來,湧進嘴巴裡,溜酸溜酸,甜沁沁的,柔得很,柔得發溶,柔化了,柔得軟綿綿的,軟進髮根子裡去。淚水一直流,流得舒服極了,好暢快,一滴、一滴,熱熱癢癢的流到頸子裡去。
她毫不猶豫地投入他的懷抱,那種瘋狂的情景像是在她心裡已經溫習了成千上萬遍,溫故而知新,也許是她初戀中的情人,也許她覺得她的身體早就對他開放過了,所以曼娜顯得隨意而大膽,連她自己都吃驚了。而當那陣激情揮霍完了之後,她又覺得心有餘悸,畢竟她是有夫之婦,畢間她也是兩個女兒的母親。
夜裡跟吳為並躺在床上,即使在微黝的黑暗中,曼娜也感得到他的眼睛,一直睜著,沒有知覺的凝視著她。
清醒的時候,他的眼睛總是那麼昏懵,倦怠的眼神好像老是睡眠不足似的,可是在睡夢中,他的眼睛卻過分的機警,總是半睜開著,夜貓般的瞳孔,透出一溜清光,似乎經常在窺伺、在考察,在監督她的一舉一動,甚至她腦中思維的波動,他在睡夢中也很有知覺似的,睜開沒有視覺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像牆頭上的夜貓,細瞇的瞳孔,射出一線透人肺腑的寒光。
為了彌補她心間對吳為的內疚,曼娜只能寬容地更加遷就他。吳為想到外面打麻雀,曼娜馬上會地給他一些錢,只是和他約好了,只能玩麻雀,吳為就這樣隨心所欲地加入了職業賭徒的行列,家裡也就一時間恢復了平靜。
曼娜還是經營著她的服裝店,只是得到了表哥少華愛情的滋潤,讓她看起來更加成熟豐饒,眼睛裡蘊藏著異樣的神采,飽滿的嘴唇時不時地會咧開來,好像偷偷地在發笑。
吳為覺得她對於性的需求越來越強烈起來,連他都感到有些吃不消,有時,打牌累得他一挨著枕頭就呼呼入睡,可是,曼娜還是不依不饒的,好像沒有擠干他決不罷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