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精心選擇的食糧帶給奈賀不菲的能量,但可能是身體對情慾的渴望不再那麼強烈的原因,之後的幾次夢境侵入都沒有選擇與性愛有關的目標,而是讓他掌握到幾個競爭對手的把柄,以此為契機,奈賀順利的在極為排外的藝能界站穩了腳跟,公司的勢力開始輻射性的擴張。
將要進入十二月的時候,由籐川健悟親自召開的董事會議上,作為優秀子公司的嘉獎與鼓勵,奈賀管轄的藝能公司得到了更加獨立的人事權和財權,規模的擴大也順利的得到遠超半數董事的支持。
毫無疑問,岳父大人對他展現出的能力感到十分滿意,對他們家中複雜的人際關係也含蓄的表示了並不打算過問,只要他能保證美玖在家中的絕對地位。
奈賀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在愛護美玖的心情上,他與籐川健悟簡直沒辦法更一致。
「知道嗎,我有兩個堂兄,四個堂弟。」公事談完後,閒聊的最後階段,在那個私密的房間裡,奈賀的岳父一面撫摸著伏在他胯下那個嶄露頭角的青春偶像的乳房,一面微笑著說,「我的家鄉盛產美人,他們的妻子都很令人動心。一點都不比你帶來的這個小姑娘遜色。」
看來,亞實透露了不少家裡的訊息給他,奈賀抿了抿嘴,口裡的清酒在舌尖滾了兩下,滑入喉嚨。
「那六個女人都上過我的床。」籐川笑了起來,與奈賀的眼神交流,傳達著純粹屬於男人的訊息,「相信我,他們的老公沒有一個是殘廢。」
這還真是符合籐川風格的暗示。
「她今晚還有一個小型見面會,您不要留下太明顯的痕跡。」奈賀點點頭,恭敬地說道,起身準備離開。
至於那個有點受虐體質的新人偶像,本來就是送給岳父大人的小禮物,該交代的交代到了,剩下的就由現在的主人支配吧。
這段時間裡,亞實還在耐心的侵蝕著由愛的防線,對她完全沒有戒心的由愛被潛移默化的影響,對攤在床上的保科感到越來越沉重的迷茫,被激發出的屬於女性的青春悸動也變得愈發濃厚。
但由愛表現出的韌性也令人驚訝的強大。
她依然維持著單調到枯燥的生活日程,克制著身體被引誘出的情慾。好幾次在浴室裡,她幾乎已將要把花灑湊到股間,最後還是丟到了一邊,趴在浴缸邊緣捂著臉頰苦悶的哭泣起來。
第三次看到這種情景的時候,亞實也在奈賀的身邊,她有些無奈的笑著,小聲說:「我都做到這種份上了,她竟然連自慰都還沒有過一次,就算是處女,她也算是很厲害的了。」
「她還在對保科做著各種復健的手段,可能是還對這樣的丈夫沒有完全絕望吧。」每天都要快速播放一遍由愛一天的行動,奈賀對她的舉止已經徹底瞭解,甚至比她本人都要清楚一些細節。
各種各樣的偏方在從網絡上獲取後,只要有條件嘗試的,由愛就絕對會親自試驗一下。
而只要她覺得可能有點效果,就會實施在保科身上。
於是,現在除了看護按照醫生要求所做的基本按摩護理之外,由愛還會進行很多她自行添加的步驟。
比如,用漢方草藥熬製的湯汁,通過鼻飼管餵食;從東南亞郵購的刺激性精油,做全身擦洗;帶有電極的貼片,按說明進行穴道電擊。
最近她又在看針灸的書,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保科的身上又將遭到針刺。
「還真是個死心眼的孩子。」亞實帶著有些溫柔的口氣說,「你還記得前一陣她每天晚上都脫掉衣服和保科睡在一起嗎?」
「當然記得。」奈賀搓了搓手指,掩飾著口氣裡的醋意。
「我前天發現了她丟掉的一本雜誌,裡面有篇報道,是說有個昏迷不醒的女性病患,在被男性看護猥褻的時候因為性刺激而醒來。」
「所以……她才那樣做?」奈賀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額角一陣抽痛。
「是啊,她還真是有點傻氣。」亞實有些感歎的說,「連我都忍不住有點喜歡她了。」
「這些詭異的方法,怎麼會有效果。」奈賀小聲說道,可腦海裡,還是不自覺地浮現出保科在婚禮現場那幻覺一樣的手指抽動。
「不能說完全沒有效果。」亞實盯著奈賀的眼睛,認真的說,「事實上,昨天的例行檢查,醫生對由愛說,保科的腦部重新產生了活動的跡象,和最初確診的時候比起來,簡直是飛躍性的恢復。」
「竟然……真的開始恢復了嗎?」摟在亞實腰肢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奈賀有些不敢相信的說。
「好像說是深層意識已經開始恢復了。」亞實依然盯著奈賀的眼睛,彷彿要從中找出什麼東西一樣。
奈賀擠出一個微笑,說:「那很好啊。看來我還要抓緊一些才行了。」
他把視線很快移開到別的地方,不想讓亞實看出他快要掩飾不住的情緒。
保科不會醒來的。永遠也不會。
他知道,到了動手的時候了。
深層意識也就是俗稱的潛意識,本來就是構築夢境能量的基石,只要意識沒有滅絕,這能量就不會消失。保科本來就沒有進入完全腦死的狀態,那裡的能量也一直都存留著不少,作為噬夢者,奈賀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些能量的變化。
為了驗證亞實的說法,第二天他特意在保科的房間呆了很久,全部的感知能力都集中在一起後,他確實的發現,保科的能量恢復了不少,他的潛意識幾乎已經接近常人的水準,換句話說,不能在現實世界裡有任何行動的保科,已經有了做夢的能力。
「保科,哥哥今天在這裡陪了你很久呢。你能夠感覺到嗎?他一直在看著你呢。」由愛把保科瘦削的手握在掌心,噙著眼淚喃喃的說道。
大概是醫生的言論重新激起了她的希望,她的眼睛比之前亮了一些,精神也有所好轉。
那一瞬間,奈賀幾乎想要放棄所有的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甚至,犧牲一些能量,讓保科真的好轉過來。只有這樣,他才能看到由愛由衷感到高興的神情吧……
可緊跟著,他就想到了保科恢復之後的情景,那抱著由愛嬌美白皙身體的男人,不是他,那可以在由愛身體裡盡情抽動的部分,不屬於他。
「放心,保科……會沒事的。」他溫柔的對由愛說道,手掌像往常一樣親暱的撫摸著她的頭頂。
對著他的笑容,由愛感激的點了點頭,露出完全依賴著主人的小動物一樣的可憐眼神。
離開房間後,在由愛看不到的地方,奈賀的笑容迅速的消失不見。他在走廊裡仔細回想著保科蒼白消瘦的臉龐,大步走向了臥室。
回到三樓臥室的時候,美玖意外的醒著,一向早睡的孕婦今晚卻拿了一本保健書刊,靠在床頭就著檯燈的光認真的讀著。
她應該就是在等奈賀,他進門的時候,她還捂著嘴正打著大大的呵欠。
「困了嗎?」奈賀脫下睡衣,躺到了妻子身邊,手掌下意識的撫摸上她的小腹,那裡還沒有明顯的隆起,但也足夠讓他心情波瀾起伏。
「嗯,我的生物鐘可是已經調節的非常健康了。」美玖露出他熟悉的俏麗笑容,活力彷彿能感染一樣的傳達給他。
「那怎麼還不睡?有事?」奈賀往妻子的方向挪了挪,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肩膀。
美玖搖了搖頭,靠在他胸前,把書扣在床邊,「沒什麼事,就是覺得好像很久都沒有和你這樣一起躺一會兒了。我總是先睡著,晾著你一個人,真是對不起呢。」
「傻瓜,這有什麼關係,你正是需要多休息的時候。我不能陪你早早睡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兩人閒聊了幾句,很快,睡意就擊敗了美玖,她揉了揉眼睛,與他吻了一會兒,縮回到被窩中,滿足的出了口氣,「嗚……被子裡面好舒服……」
「那……我也睡了。晚安,老婆。」他親了下美玖的額頭,也鑽進了被中。
美玖翻了個身,關掉了檯燈,片刻後,她帶著睡意像是自言自語的咕噥了一聲,「由愛真的好可憐,請……千萬不要再傷害她了。」
奈賀盯著黑暗中美玖的背影,沉默著沒有回答。
閉上眼睛的時候,奈賀猶豫著想,如果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麼……乾脆這就這樣終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