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小呼,林蔥草碧。
一位清爽秀麗的白衣少女,背挎長劍,急匆匆向前快步趕路,瀟瀟灑灑帶起一陣輕風。
不遠處,一個高大雄健的青衣男子,雙手空空,疾步如飛隨少女後塵快奔!
那白衣少女突然警覺的剎住腳步,待那男子近得身後十來步,猛地回身,秀目圓睜,怒叱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跟蹤本姑娘?」
青衣男子大為驚異,收住腳步,道:「各走各的路,談什麼跟蹤不跟蹤!」
白衣少女斜目道:「諒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什麼招數就快點使出來吧!」
青衣男子怒道:「你怎能隨便罵人?」
少女厲聲道:「惡棍!淫賊!本姑娘就要罵你!」
青衣男子生平豈受過如此大辱?
他只覺得眼前此女刁蠻無理,心腸狠毒,實在可恨。
他一回手折下身旁一根樹枝,厲聲道:「好!好!我洪全寶如若讓你接滿二十招,立刻橫劍自刎!」
少女聽得他報上的姓名,登時一楞,以致洪全寶的樹枝刺到她咽唯之時,她才發覺。
但這刻已經太遲了,莫說是她,即使換了當代宗師,也沒法化解此危,因此經她本能地閉上雙目等死。
洪全寶煞住劍勢,心想就此傷她,實在有損自己名聲。
他迅即收回樹枝,冷冷道:「快快撤出兵刃,決一死戰!」
少女搖頭道,「不打啦!」
洪全寶一怔,道:「怎麼?你愛打就打,不愛打就不打,天下焉有此理?」
少女道:「我現在才知道你是洪全寶,乃是本年比武大會的第一高手,我打不過你,也不算丟人!」
洪全寶簡直要被氣炸,狠狠挖苦道:「原來你也不過是欺善怕惡之輩,早知如此,我方才碰上你,就該先報上姓名了!」
少女眼睛一瞪,道:「好!我們從此勢不兩立,定要死了一個,方能罷休!」
她鏗地一聲掣出長劍,怒沖沖地望著洪全寶。
洪全寶淡淡一笑,道:「你儘管出手,難道我怕你不成?」
話說得雖硬,心中卻頗後悔,暗忖假如沒有這兩句挖苦的話,她便不致於說出勢不兩立的後來。
他想道:「我雖是當真不怕,但這又何苦來呢?」
少女挺劍作勢,殺氣森森,向洪全寶迫去。
要知她是時下罕見高手,雖說由於功力不逮,方才又被洪全寶一招制住,氣勢已落,勝負之數似乎已定。
但她立刻含仇作勢,洪全寶也不敢等閒視之,當下擺開門戶,等她來攻。
兩人對峙了片刻,少女突然收回劍勢,從懷中取出一枚金錢,拋了過去,道:「哼!你瞧瞧這是什麼?」
洪全寶接住一看,毫異道:「此是鍾兄鍾風雨的信物,我曾聽他說起過!」
少女道:「不錯,他要我找你!」
「他現在哪裡?」
少女道:「前日,他私闖男人禁足的三禁堡,被堡主何寒心擒住,後來陰陽教副教主龍紫瓊前來,聲明鍾風雨是她的未婚夫婿,鍾風雨亦當眾承認!」
洪全寶追問道:「你是什麼人?他為何叫你找我?」
少女將劍插回鞘內,得意道:「我叫白玉卿。龍紫瓊是我師姐,我是奉她的命尋找你的,不過,我想這主意多半是新姐夫鍾風雨出的!」
興全寶問道:「因此他將信物交給了你,是也不是?」
白玉卿點頭道:「正是如此,我瓊姐姐還有一封密函致你,這是在路上倉促寫成!」
「當時她舉動十分神秘,使我甚為疑惑,事實上其實護駕之人,具是本教高手,豈有外人能夠窺探得出!」
她掏出那條打著四個結的白絲中,遞了過去。
洪全寶一面折開,一面說遺:「可能她就是要瞞過貴教一眾高手耳目,且讓我看過此函再說!」
他迅即瞧了一遍,大感驚訝,把絲中交給白玉卿,道:「白姑娘不妨瞧一瞧!」
白玉卿看過之後,失聲道,「什麼?瓊姐要我投靠你」
洪全寶心想:「這正是使我最頭痛之事!」
口中說道:「照令姐所說,她和鍾兄都陷入了危險之中,趙靜庵教主很可能會對他們不利,她的分析極有道理!」
「假如趙靜庵認為令姐不但不能爭取到鍾兄,反而生出叛教之心,他自然會先下手為強,剪滅心腹之患!」
白玉卿道:「瓊姐命我加急趕去日月塢找你,那意思可能是恐怕趙教主派出高手追殺於我!」
洪全寶定一定神,才道:「白姑娘可否把趙教主的為人和武功略略賜知?」
白玉卿道:「這有何不可,趙教主武功高絕,已經練成了大衍神功,連姐夫也敗在了他手底!」
洪全寶聽後微微變色,道:「這位趙教主果真稱得上武功高絕超凡了,想鍾兄何等英雄了得!」
「放眼天下,實是罕有效手的,居然也落敗不敵,這就無怪令姐也憂心忡忡了!」
白玉卯連連頷首道:「不瞞你說,我在未遇鍾姐夫和你以前,真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內,瓊姐姐也是如此,唯一服氣的是趙教主一人而已!」
洪全寶道:「白姑娘可知令師姐和鍾兄二人現在何處?」
白玉卿指一指來咱方向道:「我們分手時是在那邊雙龍山下的一座陰陽教行宮裡,至於她們現在是否在那裡就不得而知了!」
洪全寶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就清白姑娘將去行宮的詳細路線賜告,在下這就急速趕去!」
「如果鍾兄和令姐在那裡已隱入危境,應該那趙教主雖是武功高絕,卻也未必贏得了我和鍾兄的聯手之勢!」
白玉卿問道:「假如教中高手傾力全出,把你攔住,鍾姐夫豈不是孤掌難鳴嗎?」
洪全寶訝道:「姑娘說得極是,但除此之外,難道尚有別的妙法不成?」
白玉卿道:「當然有啦!那就是我們一同前往!」
洪全寶搖搖頭,道:「在下還要請姑娘分身去辦一件事!」
內五卿急道:「瓊姐姐和姐夫危在旦夕,我們馬上趕去,還怕來不及,哪裡有時間去辦旁的事情?」
洪全寶自然是想不讓她去,其實並無要緊之事。
聽她這麼一說,竟無法反駁,尋思一下,道:「在下不妨但白見告,既然令姐殷殷囑托,又命姑娘銷聲匿跡!」
「但存無聲劍派一脈,姑娘豈可有違令姐此意,堅要涉險行,萬一有什麼差錯,叫在下如何向鍾兄交待?」
白玉卿道:「你何不早說?假如是這個原因,我只需問你一句話!」
洪全寶道:「請說!」
白玉卿道:「假如你兄長有難,有人勸你不可涉險,卻讓這個勸你之人自行前往,請問洪大俠一聲,你是聽勸還是不聽勸?」
她這一聲『洪大俠』直叫得洪全寶哭笑不得。
假如你說聽勸,如何還算得『大俠』?
天下那有這等不顧手足生死,又讓旁人涉險出力,能稱得上『大俠』的?
他只好苦笑道:「在下自然無法聽從,不過……」
白玉卿道:「我雖是個蠢丫頭,可是你這一聲不過,我卻猜得出下文!」
她的為人刁蠻又頑皮,辭鋒又銳利便捷,令人覺得很是難惹。
洪全寶道:「那麼請姑娘猜猜吧!」
白玉卿笑道:「哈,你這人真是老實可愛,讓我好喜歡呀!」
要知她雖為人爽朗大方,不拘小節,但卻絕非慣於出入情場之人,從來沒有說過這等露骨大膽的話。
毛病完全出在洪全寶的坦白寬宏,處處相讓,將她的刁蠻潑辣勁全部惹了出來。
洪全寶方自面上一紅,自王卿已接著笑道:「洪大俠莫怕,我早聽鍾姐夫說你已與什麼方家二小姐訂了婚,我再膽大,也不敢動你的腦筋啊!」
說完,她竟自放聲大笑,笑聲中卻帶出了一般苦澀淒涼感!
有誰會想到一向鄙視他人的白玉卿,居然會對天下比武大會狀無洪全寶一見鍾情,內心竟以身相許呢?
洪全寶無奈道:「姑娘還是言歸正傳吧,要知我們時間已不多!」
白玉卿這才收斂笑容,道:「好吧!你那句不過下面可是要說武功行與不行?」
「我不妨告訴你,我瓊姐姐雖然劍法精絕,不亞於姐夫。但假如加上我聯手雙劍,威力更強,這話你相信不相信?」
洪全寶歎口氣,道:「我從不信難道對你有影響麼?我看我們還是少說,快快趕路為好吧!」
「好吧,走!」
白玉卿答應道,起步就走。
洪全寶卻未動,說:「你就這樣走嗎?」
白玉卿扭首詫異道:「怎麼還有什麼不對嗎?」
洪全寶沒有答活,伸手從懷中取出一些物件裝扮起來。
片刻,一十長瀨珞肋胡湎,頗多皺紋的中年商人出現在白玉卿面前。
白玉卿哈哈大笑,連連誇讚:「洪兄的易容木真是絕妙,我若不知,恐怕此刻都認不出你啦!」
洪全寶亦也不由大笑,道:「江湖險惡,人心難度,還是多一分小心,少惹麻煩力好!」
白玉卿取笑道:「沒有想到你如此憨厚老實,卻還有這份心計,倒是不愚笨!」
又接著稅:「我也要化裝上路,請你迴避先,我得更換衣裳!」說完,她順身到路旁草地裡。
洪全生如言轉身去望向別處,耳中只聽得她悉悉卒座的換衣服聲。
又過了一陣,就聽白玉卿道:「行啦!」
洪全寶回眼望去,但兄已換上男裝,頭戴方巾,伊然是一介白面書生。
她很得意地同道:「怎麼徉?別人看不出來我是女扮男裝的吧?」
洪全寶道:「的確不易看出,但你劍插背上,固是便於拔出,卻也易惹武林之人注目,假如佩掛腰間,就不致如此惹眼了!」
白玉卿道:「我確沒有想到這一點!」
說時,解劍繫在腰間,接著又道:「我想問你一個問,卻怕你不敢但白回答!」
洪全寶見她神態中含有神秘的味道,實在猜不適是什麼問題,便詢問地瞧著她,沒有開口接腔。
白玉卿古怪地一笑,舉步走到他面前,相距只有尺許,目光銳利地迫視對方幾眼,道:「剛才我換衣服的時候,你心裡想不想回頭瞧上一眼?」
這個大膽的問題,加洪全寶身為男子,也不禁為這面紅,他用力搖搖頭,算作答覆。
白玉卿冷笑一聲道:「當真沒有這個頭念麼?我不相信!」
洪全寶聳聳肩,道:「在下向來不打誑話,沒有就是沒有!」
白玉卿眸中露出惱火,大聲道:「我不相信!」
洪全寶好氣又好笑,心想:「天下間哪有迫人胡亂承認此事之理?」
當下,他反問道:「白姑娘,何以見得在下必有這等齷齪的念頭呢?在下做過什麼事,使你認定我是這一類的?」
白玉卿忿聲道:「除非你不是男人,才會沒有這種念頭!」
洪全寶苦笑一下,道:「姑娘定是這樣想法,在下也沒奈何!」
白玉卿回嗔作喜,道:「那麼你已承認有過回頭瞧看的念頭了?」
洪全寶堅決道:「沒有!」
白玉卿登時又氣惱起來,道:「你不是男人大丈夫,不敢承認心中的念頭,其實你有那種想法,我也不會怪你!」
「這本是天經地義之事,只不過大多數人曉得不該當真那樣做,抑制得住自己,而有些人卻忍不住回頭看了!」
洪全寶搖搖頭,道:「這說法對對與不對暫且不論,但當時在下心中確沒有此念,何以姑娘硬要說我有呢?」
白玉卿忿忿地,『哼!』一聲,道:「好吧,我算你沒有動過此念,咱們走著瞧!」
她一摔頭,跑向來路上。
洪全寶啼笑皆非地跟著走去,卻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二人施展輕功,迅速往前趕。
日暮時分,遠遠見到一座小鎮,人煙稠密,街聲繁華。
白玉卿放慢腳步進得鎮內,顧自走到一家飯館裡,要了許多酒菜,埋頭吃起。
洪全寶相隨進來,坐在她背後一張桌旁,也點了兩具酒菜吃起。
「我發現好像有人跟蹤你!」
洪全寶邊吃邊使用『內音傳密』將細如蟻蚊的聲音送到白玉卿耳邊。
白玉卿沉寂片刻同樣以『內音傳密』道:「是些什麼人?」
洪全寶道:「或許是我多疑,因為這些人當中不乏婦人、孩童、老夫,老嫗等等,他們只是對你特別注意地瞧著,然後就匆匆走開,不再出現了!」
白玉卿道:「本教教徒各色人等全有,假如他們真是本教派出偵查我的人,也不足為奇!」
隨後,她又問:「果直如此,我們怎麼辦呢?」
洪全寶道:「在下有個相法,只是有些危險!」
白玉卿道:「只要找得到瓊姐姐二人,幫助他們脫身,我是什麼也不怕的!」
洪全寶道:「那行宮是建於山腳,山上想必也有隱蔽之所!」
「現在,你直奔行宮,我繞道人探再尋你聯繫。這樣或可使陰陽教中重要人物露面與你接觸!」
白玉猶豫不解地問道:「就算有人與我接觸,便又如何?」
洪全寶道:「他們見你雖是改了裝束,但仍然一直回到行宮,定必不再疑惑你已曉得鍾、龍二人被囚之事!」
「因此,他們會傳趙靜庵之會,要你到某一處去找令師姐,你儘管前往,一路上只須留下記號就行啦!」
白玉卿道:「此計甚妙。瓊姐到底是否被教主迫害,立見分曉了!」
「可是,萬一我踏人行宮後,便被教主擒下,你縱然暗中查出我們的情形,但人孤勢單,又如何與教主對敵?」
洪全寶道:「姑娘儘管放心,我還有幫手!」
白玉卯沒有再多問,先行坐帳出門。
天已全黑。
她走出小鎮,折向西北。
大約走了七八里路,地勢漸高而又荒涼。
不久,到得山腳下一座村莊,那陰陽教的行宮就在這村莊內後半截。
村子雖大,但住房甚少,皆是本教教徒。
好人村之後,饒得性情悍蠻,但一想起趙靜庵的厲害,也不由得暗暗心驚。她直人行宮,一名教徒迎出。
白玉卿問道:「怎的好像沒有人在?」
那名教徒躬身道:「副教主親自吩咐過,說是姑娘趕到的話,可轉道前往襄陽!」
白玉卿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教主也去了嗎?」
那教徒道,「是一起走的,小人彷彿聽說武當派有什麼大典,或者要趕去參加吧?」
白玉卿『嗯!』一聲,又問道:「目下此地有多少人在?」
那教徒答道:「共有十二人,由小的負現管理!」
白玉卿道:「哦!我記起來啦!你是此宮的李總管,你可傳令眾人,今晚都守在房內,不准出來!」
「是!」李總管應著,不敢多問,旋即離去。
白玉卿忖道:「他見到我時,一眼就認出了我是誰,可見我的女扮男裝根本瞞不過教教徒的眼睛!」
當下把長劍挪到背上,迅即查看全宮,這一處行宮其實只是普通房屋,並非真的宮殿。
她前前後後看過,果然沒有別的人在。
又到前面查看。
見無可疑之處,便一徑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三更時分。
洪全寶從山腳下悄悄地潛進了地宮,並很快地尋暗記摸到了白玉卿的房間附近。
遠遠就見她房中燈火明帝,心中大是驚訝,是以行動格外小心。
待潛行迫近,從後窗縫隙間窺望進去,但見房中雖燈火通明,卻無人跡,不由內心暗凜。
再定神看時,才發現白玉卿正和衣躺在床上,手足四張,似是已經睡熟。
只見她長長的秀髮遮住了半邊嬌面,胸口衣襟微敞,露出了晰白的皮膚,並隱隱可見一半酥胸。
下面裙腳披散,尋白渾圓的兩條大腿展露無遺。
酥胸玉腿,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睡美人圖!
洪全寶兒曾見過這等陣仗,不禁紅光罩面,怔在那。
好一會兒,方算回過神,怕房中另有古怪,又耐心地細細窺查一番。
這才伸手輕輕拉開門窗,一躍入,來到床邊,白玉卿的胸脯和玉腿看得愈發清楚。
那豐腴勻稱富有彈性的軀體,散發著強烈的少女特有的青春體香。
洪全寶面對如此充滿誘惑力的景象,不由得再次血液奔流加速!
他努力克制住升騰的熱欲,伸手推推她的胳膊,低聲道:「白姑娘……白姑娘!」
白玉卿身子略一轉動,胸前的衣襟敞得更開。
洪全寶因是身於微微前俯,是以完完全全地窺見了她那對高高危聳的又圓又豐滿的大乳房。
「哇!簡直是一個超級『波霸』!」
即令洪全寶是個十足的正人君子,此時也不得不為她小巧玲瓏的身體卻長了這樣碩大的一對乳房感到吃驚,暗自發也感歎。
洪全寶見她依舊酣睡,無可奈何的皺起眉頭,再次伸手推了推她。
白玉卿應手坐起來,差點碰上他的鼻子,洪全寶愣然道:「原來你沒有睡著?」
白玉卿仍然沒有拉緊衣令,因此洪全寶低頭望她,沒有法子瞧不見那雪白耀眼的胸脯和那道深深的惹人遐思的乳溝。
她微微一笑,道:「我想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是真正的道學先生呢?還是個偽君子?」
興全寶移開眼睛,轉到壁間一幅宋人的花卉條幅上,便這幅色彩研艷的畫,竟不能驅走的他腦海中的幻想。
他道:「照這些說,你已瞧出我是怎樣的人了?」
白玉卿道:「當然啦!難道我的身子可以讓你白看嗎?」
洪全寶明知她會如何回答,卻仍然問道:「那麼姑娘以為在下是怎樣的人?」
白玉卿瓷肆地笑起來,笑完之唇,才道:「你是……」
忽然改口道:「坐下來吧,這兒沒有別的人!」
洪全寶遲疑一下,這才坐在床沿。
轉眼望去,由於減低高度,可以與她正面相看,不必望見她敞開的酥胸,稍覺安心。
白玉卿又縱一笑,道:「你先告訴我,你瞧我是不是放蕩的女子?」
洪全寶道:「在下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白玉卿緊緊逼迫,道:「現在想還來的及!」
洪全寶沒吟一下,道:「在下對任何人向來不肯輕率評論,對姑娘也不例外,因此姑娘的作風雖是大膽驚人,在下卻還不能視為放蕩!」
白玉卿道:「我最討厭人家拍馬屁,也討厭人家不奉承我,你是後者,所以我也討厭你!」
洪全寶聽了這話,突然記起不知什麼人說過,女人的情情怪得很,喜歡反話。
他口中說不,心中卻說是,以此而論,他口中說『討厭』,豈不變成『喜歡』?
他自然不會真的相信這個言論,只不過一時記起這些話而已,他灑脫地聳聳肩膀,道:「在下天生如此,沒有法之事!」
白玉卿浮現出嘲諷的笑容,伸手勾住他的臂膀,道:「咱們橫豎還須趕一段很長的道路,今晚素性好好的地睡上一覺,你敢不敢跟我同睡一床?共覆一衾?」
洪全寶真是啼笑皆非,道:「這像什麼話!」
白玉卿挑釁地道:「怎麼?我不藉以身相試你到底是真,君子還是假道學,在你來說,只有便宜而沒有吃虧,難道你不敢嗎?」
洪全寶道:「豈有此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向外眺望,又說道:「令師姐把你托付於我,乃果我保護你的安全,並非要你來試我為人,希望你別弄錯了!」
白玉卿嗤笑一聲道:「千古英雄,難過此關,看來你也不能例外,真使我感到失望!」
洪全寶道:「姑娘苦苦相激,不知是何用意?」
白玉卿道:「我沒有一點別的意思,也知道你早訂了親,並沒有想要你娶我這意!」說著,她面露無可奈何愁苦之容。
她又道:「我最恨盜名欺世之人,所以定要拆穿你的偽面目!」
洪全寶道:「姑娘尚是待字閨中,可曾想這件事的後果?」
白玉卿問道:「什麼後果?」
洪全定道:「孤男寡女,同眠共宿,縱然彼此守規,但別人傳說起來,可就不是這麼說了!」
自王卿道:「只要問心無愧,別人說什麼我都不放在心上!」
洪全寶回身走到床旁,瞧著她誠懇地道:「假如姑娘將來的夫婿,也聽聞此事,問將起來,姑娘如何做答?」
「他縱然相信絕無淫邪之行,可是他只想到姑娘竟然曾經和另一個男人同床共枕睡過一夜,當真可以活活氣死!」
白玉卿頑強地搖頭道:「那是我自家的事,用不著你擔心!」
說時,將臂伸出,做出歡迎你登榻的姿勢,任何男人見這等情景,非心跳不可,且難以拒絕。
但洪全寶定力絕強,心頭一片寧恬平靜,悲們地微微而笑道:「你真是最任性倔強的姑娘!」
白玉卿道:「你到底敢不敢躺下來?」
洪全寶先是吹熄了燈,舉步走到床旁,彎腰湊近她,道:「你真,要試驗我的定力麼?」
白玉卿道:「當然是真的啦!」
洪全寶道:「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你!」說著,他脫靴上榻,合衣躺下。
白玉卿挖苦道:「哈,難道平日你也是這樣穿戴整齊地睡沉的嗎?」
逕自坐到榻邊,動手解下自己的衣裙,放到一旁,雪自豐滿的峰體上只留得內衣內褲。
她仰身躺下,窄小的床使而人緊緊相挨。
白玉卿不由內心狂跳,臉面發紅髮脹。
雖然她一向作風大膽,但畢竟是頭一次與男人間臥一床,仍免不掉有些羞澀,即使這男人是如此令她朝思暮想,欲求不得。
她微微側面,偷眼瞧去,見他紋絲不動,鼻中發出有節律的平靜的酣聲。
白玉卿見此不禁內心暗泣。
他果真是個聖人君子。
可自己多麼想與他親密啊。
他竟對自已視而不見。
白玉卿不覺越想越氣,越想越悲。
怒從心中起,她恨不得起身揮拳將他劈殘,讓他一輩子不離開自己,自己寧願服侍他一生一世。
她慕然坐起身子,舉掌欲落,可望見他那恬靜無覺清瘦可愛的面龐,不由的癡癡發呆。
良久,她嘴角露出一絲俏皮且帶一縷淒苦的笑意。
同時,手掌急落,『啪啪!』幾下,重點了他胸前和脅側幾大要穴。
洪全寶驚覺睜睛,身體已經木然不能動。
方纔,他其實並沒有真正入睡,不過是調息入靜,消除心中慾火雜念,卻沒有提防白玉卿會點他要穴,令他動彈不得。
他圓瞪虎目,欲言無聲,原來白玉卿竟狠心將他啞穴一併點封住了。
他怒火攻心,不知白玉卿究竟意欲何為。
卻見,白玉卿秀目湧淚,舒伸出雙手將洪全寶的身子緊緊摟住,烏咽道:「寶哥哥……我好喜歡你……好愛你……願和你廝守一輩子……永不分離……!」
她動情地一邊說著,一邊顫動著雙手去解洪全寶的衣衫。
「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我都給你……給你……」
她將洪全寶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褪掉,露出他雄健強壯肌肉堅實的紫銅色軀體。
她熱切地用滾燙的櫻唇親吻著他的臉頰、雙肯、嘴唇、脖頸、胸膛、腹部,直腿。
此時,白玉卿愕然地俯頭盯視著洪全空跨間那一片茂盛的黑森林中昂然挺出的一支粗壯高大的肉色玉柱癡癡的,竟不知所措。
「好哥哥!」
良久,她才『纓嚀!』一聲,伸出一雙白嫩纖細的嬌手,上前輕輕握住『玉柱』,一陣愛撫柔摸,令它愈加膨大,頻頻翹動。
白玉卿珍愛萬分地將一雙櫻唇遞上,在『玉柱』一留下了斑斑紅印。
她伸出香舌,用舌尖不停舔磨『玉柱』頂端的蘑菇頭,似雲龍攀柱一般,緊緊纏繞。
洪全寶被她纏得心癢難止,奈何身體象木頭一樣僵直不聽使喚,只好暗自運功,將『玉柱』挑得高大,以免被這歹勢的丫頭弄得一發而洩。
白玉卿啟動蜜唇,將『玉柱』一口含進嘴裡,上下左右邊吮邊晃,就覺那個『玉柱』愈來愈粗,愈來愈大,愈來愈硬,愈來愈燙,顫顫巍巍直往口腔深處、嗓子裡面猛頂,令她窒息,使她暈眩!
她好不容易將,『莖柱』吐出,媚眼瞧一瞧它通體紅漲,堅挺不服,不覺愛心又起,將它又啟口吞進,一陣纏綿,又將它無情吐出!
一吞一吐,妙趣橫生……
反反覆覆,其樂無窮……
白玉卿情慾膨脹,燥熱燒身,終不再滿足一味『品蕭』。
就見她再次將玉莖吐出,隨後抬起前身,伸身扒下紅色內衣,一對碩大無比白嫩圓滾的轟然而出!
再伸腿揮掌將粉色內褲快速褪下,就覺內褲已是濕漉漉,擰水就滴。
她嬌顏通紅,慌忙將它扔在一邊,隨手向床邊落下。
兩隻精光肥壯的『白斬羊』眨眼之間就爆發了一場肉搏戰。
說是搏,其實只有一人在虞。
白玉卿俯身爬到洪全寶光體之上,找齊中間,大張雙腿就欲納主入洞。
但她畢竟初經人倫,不曉秘廖,以為肉莖自會見洞入府,豈料它在搖右擺,前晃後動,猶如風中竹竿,無一定准……
白玉卿只得扭動自臀,移洞去納,不想摩來蹭去,害得她災情更重,淫水『嘩嘩』而洩,不但浸透了自己的『芳草地』,也潤濕興全寶的『黑森林』。
洪全寶閉目受害,不知她摩來蹭去究竟又耍什麼花樣,只聞她鼻息咻咻,口中嬌喘,不住叫道:「好哥哥……幫幫我……幫幫……我……」
洪全寶心中大笑,暗忖這三八查某一定急昏了頭,忘了自己已被她制住穴道不能動不能言了,還要他幫忙,真是活該!
轉念一想,若不是如此,自己又怎會讓她近身,企圖生米做熟飯,讓他再也休想擺脫掉她呢?
洪全寶又好氣又好笑,不禁為她的一番苦心有所感動。
他試圖運氣衝穴,活動肢體,給以幫助,但此時才發現她下手極重、極巧,竟令自己一時難以聚氣沖關。
洪全寶知的聽天由命,任她自我折騰。
白玉卿渾身香汗淋漓、秀髮披散,卻依舊不得其『莖』,情急之下,她俯臥著微抬一側身子,一隻纖手隨即深入兩人身體正中縫隙,一把將玉莖緊緊握在手中,挪身對準洞口!
只聽得『滋!』的一聲,玉莖終於破門而入,白玉卿驚喜異常,忙挺身相迎!
驀地,『哎呀!』一聲驚叫。
白玉卿疼痛難忍地趴在拱全寶身上,再不敢亂動。
原來,主諸她過於急情,俯身過重,一下將『玉莖』整根吞入,使其撞上『處女壁』後一破而過,一時令她痛苦難堪。
鮮紅的處子之血順著『玉柱』緩緩流出,染紅了橫源溪燈,亦滋潤到了洪全寶的『赤土地』!
洪全寶明知她莽撞吃痛,不覺心升憐愛,轉念一想,也該讓她吃些苦頭,以免其日後驕燥成性事事欲先致終釀大禍。
洪全寶借此時機,調動不丹田真氣,積聚沖關,居然漸漸顯效,氣脈慢慢通暢起來,四肢也似乎恢復知覺。
估計可自由活動,但他卻不敢冒然行事,以防讓雙方都陷入窘境彼此不愉快,事已至此他只好忍耐,以便相機行事處理好兩人的關係。
白玉卿靜靜地趴在他身上,進也不是退也不見她小巧玲瓏的身軀緊緊壓在洪全寶身上。
雖不顯沉重,但那對肥肥大大的乳房擠壓在他胸前,實令他氣悶難熬!
陽氣勃勃『玉莖』在溫溫暖暖的洞穴裡,長久得不到愛的擾慰,耐不得寂寞,輕微的抖顫了兩下!
白玉卿倏然驚覺,穴中陡酸痛麻癢幾味俱全,產生一種難說難辯的感覺。令她全身跟著一陣戰慄!
說不清道不明的戰慄,帶給她一股莫名的快。
她咬咬牙不再害怕不再等待,開始自己試探著稍稍抬起圓滿的豐臀,隨後又輕輕落下!
哇!那種甘多苦少的滋味果然好受用。
她彩霞飛面好興奮,好快樂啊!
她放大膽子逐漸加快速度,大起大落,上下套弄,完全失去痛感,只留下……
「哎……哎……啊……哎喲……」
白玉卿嘴裡不住地叫著,神情卻越發輕楹、興奮!
淫水滾滾而下,就似井口倒置一般,隨著『活塞』的愈發深入,吸出的水越來越多,簡直就似大河決堤一般,無窮無盡!
洪全寶有意配合她,暗中挺力揮動『玉柱』,在洞府之中亂搖胡攪!
白玉卿情迷心亂,雖覺有異,但春日一瞥見他依舊虎眼緊閉,氣息均勻,不知有詐,以為是他身體受刺激的自然反應,自顧自瘋狂扭擺腰胯,圖求大樂!
哪料想那『玉柱』已魔幻般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粗更長更大!
白玉卿稍動就牽帶起了整個陰部的方方面面,顯得很艱澀,反不如剛才那樣易吞易吐了,雖然『潤滑油』多了不止一倍二倍。
真真是樂趣大增。
白玉卿似餓獸撲食一般,大吞大吐,特吞特吐,簡直狂到極點。
每吐定將『玉柱』全根吐出,每吞定再將其全根吞進。
令其頻頻刺點花心,又是半具時辰後,白玉卿終於在『啊!啊!』的低聲呼聲中擁倒在洪全寶身上花心內一陣跳躍緊縮,洩出無數陰精!
白玉卿渾身散架,乏力元比,一動不動,久久沉浸在興奮的高峰,瓢飄然!
「卿妹,卿妹!」
不知過了多久,白玉卿耳邊喚聲,春眼微睜,就見面不洪全寶正在含笑盯著自己,同寸感到他一抓手正在輕輕推她。
她猛然驚覺洪全寶已沖失恢復自由,而自己卻還賴在他身上,甚至……
她慌忙抬身,『啪!』地一聲,將『玉柱』放出,隨後滑下他的身體。
「寶哥哥!」
白玉卿柔聲叫道嬌羞萬狀地偎到他的身旁。
洪全寶側身輕攬住她光滑的肩膀,也親熱叫道:「卿妹!」
白玉卿忐忑不安地低聲道:「寶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天意如此,怪不何用!」
洪全土元奈道,輕輕撫一撫她後背。
「好哥哥!」
白玉卿隨聲扎到洪全生的杯抱裡。
豈料他竟將她一把推開。
她頓時圓瞪雙目,不解其意。
洪全寶沉聲道:「外面有敵人!」
白玉卿大吃一驚,慌忙穿衣。
隨後跳落地下。抓過長劍插向後背。
順手又拿起一柄長劍遞給也已穿著齊整的洪全寶。
洪全寶苦笑道:「來人一定是陰陽教的高手,咱們實在不易應付!」
白玉卿紅霞漸退,柔聲挖苦道:「你不是當今第一高手,竟然如此膽小!」
洪全寶道:「你再想一想就明白了,目前我們未曾知道令師姐和鍾兄的情況,假如趙靜庵已出手對付他們,咱們自然可以毫無忌憚!」
「但萬一趙靜庵尚示動手,或者根本沒有加害他們之意,產便不能替今師姐闖禍!」
「迫使趙靜庵非對付她不可,所以我認為這等局勢實在不易應付,你說是也不是?」
白玉卿啞口無言,也想不也什麼計謀可施。
興全寶想了一想,道:「倘右有事發生,我躲躲在角落裡不同,你則不許他們入室,並且嚴加申斥,或是下令抓起兩三個人嚴辦!」
「這樣大概可以試得了趙靜庵是否已經向令師姐動了手,假如他們抗命不從,可知你在陰陽教中已失去權勢地位!」
白玉卿大喜道:「就這麼辦!」
洪全寶說遣:「你好像很願發生事變呢?」
白玉卿道:「我很想和你並肩作戰,出生入死地激鬥一場!」
洪全寶暗忖她的想法簡直荒謬,但懶得多說,舉步走到牆角,隱身到一隻大櫃後。
等了片刻,突然間兩道燈光,分從前後窗同時射入,照得一室皆亮,但見白玉卿獨自和衣躺在床上。
她一隻手握住被下的劍,隨時可以掣出。
燈光一明,她馬上明白此舉正是想撞破她們的好事。
假如她赤裸身體,正和洪全寶廝睡一起,一照之下,她勢必要床起身。
她睜開雙眼,厲聲道:「外面是什麼人?」
有人答道:「臣下張超,聽說有夜行人潛入姑娘香閨,特地趕來查明!」
白玉卿冷笑一聲,道:「原來是張護法,只不知道帶了些什麼人?」
那張超外號『血幡』,乃是陰陽教四大護法之一,武功高強。
「還有十個人,除了胡護法之外,還有兩位姑娘尚未見過的高手!」
白玉卿道:「張護法既然提起,一定是著名人物了!」
張超過:「不錯,一位是沒角犀屠望兄,一位是摩天寨尉遲忻兄,他們都是剛加人本教,教主極為器重,日下未決定職位!」
白玉卿『哦!』了一聲,接著提高聲音,厲聲道:「你為何尚不移開燈光?今晚此舉,太無禮放肆,雖說用心甚佳,但仍然不能輕恕!」
外面燈光不減,仍然從前後窗照射進來。
張超緩緩道:「白姑娘且勿生氣,鄙座奉主之命,追查一件重之事,是以得罪了姑娘,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白玉卿怒道:「什麼?你竟敢抗命不服?哼!哼!就算是姜軍師也不敢不遵我的命令!」
另一個人接口道:「姑娘只不過是副教主的姐妹,怎能說出這等話?張兄身為護法,豈是姑娘可以任意斥責處罪的?」
白玉卿道,「說話的是可是胡護法?」
那人答道:「正是敝座!」
白玉卿哼了一聲,道:「我奉命去辦一件事,只離開一會兒,你們竟然造反了!」
胡炎道:「姑娘言重了,敝座亦是親奉教主之命來此,假如姑娘服從教主旨意,那就趕快出室,讓敝座派人搜查房間!」
白玉卿掣出長劍,奔到房門,一腳踢飛門板,躍了出去。
放眼一看,院中白血幡張超為首,共有八人,除了一個三旬上下之人沒有見過之外,其餘儘是本教高手。
她冷冷道:「教主怎會派你們胡作非為?八成是你們造反了!」
張超跨前兩步,手中那支六尺長的幡旗封住身前門戶,防她出手突襲。
他年約五旬,身量欣長,白面無鬚,氣度沉凝,一望而知不是等閒人物。
他朗聲應道:「本座受命之時,這兒不少人都在場聽見,教主吩咐說,白姑娘為人任性!」
「如若你行事之時,她敢從中阻撓,可把她擒下帶回,假如她敢出手相抗,格殺勿論!」
白玉卿道:「空口無憑這等大事教主一定賜於龍符,以作信物,你拿來瞧瞧!」
張超伸手入囊搜索。
驀地劍光一閃,森森寒氣捲到。
原來白玉卿趁他騰手人囊之時,突然出劍攻去。
斜刺裡人影掠到,大刀幻化出大片光華,撐住了她這一招。
雙方一觸,各各心驚,都發現對方內功深厚,招數奇奧。
白玉卿美眸一旋,瞧見竟是那個三旬年紀的長衫漢子,當下厲聲道:「好刀法,再接我兩劍!」
長劍如電打閃,霎時向那漢於加攻兩招。
自王卿這兩劍圓然變幻辛辣,令人難以測度來蹤去跡。
但那三旬長衫客也毫不示弱,掌中雙刀施展出詭奇無匹的招數,堪堪抵住。
白玉卿那肯就此收的,長劍幻出一片波瀾,如排出倒海般攻去,極是凌歷凶毒,大有奔騰不休之慨。
長衫客雙刀如電,竭力抵擋,卻仍披她追得腳下移動,連連後退。
但他功深力厚,刀法精深之至,雖然處於劣勢,白玉卿卻也難以想在一二十招內取勝。
換句話說,白玉卿如沒有出奇制勝的手段,勢必須得久戰多時,始能致勝。
張超橫輪船勢,似是準備應會議任何突襲,口中大喝道:「有請胡護法入屋一查!」
後院那旁有人應道:「好的!」
聲音未歇,一道人影從櫃後飛出,正是興全寶。
他聽得方才後窗那邊有人作答,逢計那不畏刀劍的沒角犀屠望定必奮身入屋,而絕不會是胡炎打頭陣。
本來他大可以暗算屠望,只因屠望一身硬功,刀劍難傷,雖然以洪全寶的功力,足可以使他中劍受創,但他知道那護法張超故意大喝之故,目的正是誘他自行從房門出來!
因此他故意沒此做法,自然有他的心思打算。
他在院中轉眼一瞥,見以了張超等人,也看清了白玉卿的情況。
她真正的對手,正是摩天寨群雄中最擅計謀,武功最高的坶大尉遲忻。
此人擅長以密傳的『傅音』奇功,指點他的師弟們應戰,當下幾乎立刻就決定了對策,那便是以其人之道,加諸其人之身。
他迅速地用「千里傳聲刃之法,晴向白玉卿道:」你對手的武功路數我有所深悉,待你一聽見我的嘯聲,可趕緊使一招『宇宙無聲』,定可大獲全勝。
這幾句話清晰迅快地傳人白玉卿耳中,她的頭輕點一下,算是回答。
興全寶轉眼打量張超。
忽然感到背後有人,回頭一望,但見一個龐大的身影堵塞住房門,果然是沒角犀屠望。
目光冷眼上移,但見房頂上站著一個六旬老者,身穿普通的衫褲,衣袖褲管都很寬大。
濃濃眉毛下,那對眼睛神光放亮,便知他日上定經過特殊訓練。
洪全寶雖未見過此人,但從這雙特別的眼睛,不由想那:護法胡炎的外號「八臂神猿!」
胡炎乃是當今武林中擅使暗器的高手,而使用暗器定須目力行佳。
由此定這房上之人定是胡火無疑。
除胡炎之外,還有七八個人散佈在屋頂上,以防洪。白二人有隙突圍。
他看過全場形勢之後,便又迅快地向白玉卿吩咐幾句話。
她—一聽清了,但這麼一來心神不免分散。
尉遲忻氣勢突盛,速速反擊。
洪全寶自忖計謀已定,這對慢吞吞的掣出長劍。
張超等人無不凝神注視他的動作中,企圖窺看出他的武功造詣和路數。
但洪全寶如此緩慢的動作,誰也休想查出什麼,加他已喬裝成中年商人,因此陰陽教之人並未認出他真正身份。
張超眼見尉遲忻略佔上風,卻於動手,自付最上之策,莫過於先擊敗白玉卿,再收拾興全寶。
在佔了上風而又人多勢眾的一態度面言,自然最好不要使局勢混亂,就可易於控制並加以收拾了。
因此洪全寶日下不動手突圍的話,他丁可等到尉遲忻得手之後,方始發動全力對付敵人。
洪全寶幫作驚惶之狀,流露出舉棋不定之態,像要和又不敢動手。
張超等人信與不信是一回事。
事實了他們都希望等白玉卿尉遲忻,這一對打完後才收拾洪全寶,所以對他都不加理會。
白玉卿深知興全寶武功高強,定然不會瞎說,因此很沉得住氣對付尉遲忻。
四十招過後,她又漸漸佔了上風,尉遲忻雖是用了絕招,仍然感到抵擋不住對方奇奧劍法,心中大是震驚。
猛聽洪全寶發出一聲長嘯。
白玉卿等候已久,王腕一振,劍光電射刺出,那鋒利劍果然毫無困難地刺入尉忻小腹。
尉迅忻登進暗跌,雙刀撤手。
與此同時,洪全寶雙劍向張超攻去,但見他身劍合一,宛如一道經天長虹,雷奔電掣般擲去。
張超在倉卒之間,揮幡抵禦,但目光掠處,只見敵人身:劍合一,氣勢凌厲,大有無堅不摧之威。
頓時心膽俱寒,一身武功無形之中己減弱了大半。
說時遲,那時快。
劍光一卷而過,但見幡折人僕。
那名震一時,身任陰陽教四大護法之職的血幡張超,逕自在一照面之間,遭遇傷敗之辱。
洪全寶更不怠慢,凌知倒縱上房,劍光湖湧,直向胡炎攻去。
這一擊雖然威力不亞於方纔,但由於距離較長,敵方已有三人迅即聚攏,加上胡炎一共四人,合力抵抗,是以胡炎全無損傷。
而那三名手下則有一人長刀折斷,一人右臂負傷,但總算把洪全寶擋住了。
他們合力對付洪全寶之時,白玉卿也疾然上了屋頂,從空隙中一直奔出重圍,霎時已去得無影無蹤。
洪全寶又長喝一聲,長劍決蕩猛攻,接連傷了兩名敵手,但立刻又有數人撲過來增援。
他不再戀戰,使個身法,閃出圈外,越屋面去,片刻向已出了這村莊。
這一役,陰陽教方面傷亡慘重,卻連洪全寶是何許人都未摸清楚。
洪白二人在村外數里之遙會合。
白玉卿抓住洪全寶的手臂,道,「謝謝你啦?」
洪全寶道:「卿妹何必客氣!」
白玉卿聽得,頓感一股暖流熱心,緊緊依偎到他胸前道;
「我以前總是感到你的劍法雖然高明,便不夠毒辣,似是永遠不會殺得死人。那知發起狠來,可真兇得緊呀1」
洪全寶微微一笑,道:「假如真的殺不死人,要劍來何用?只不過在下不容易生出殺心而已。咱們現在到哪裡去?
白玉卿道:「我入莊這時,那總管曾說出瓊姐轉赴襄陽這話不知是否可靠。
洪全寶沉吟一下,道:「即使他們真的已赴襄陽,但咱們此行迢迢千里,路上所遭遇的伏擊阻殺,似乎也很人平安射過呢!」
白玉卿微現惶急之客,道:「那便如何是好?咱們不去襄陽援救他們麼?」
洪全寶心想:「假如你今晚不是親手刺死了尉遲忻,我能不能相信你的話,還成問題,現在卻可能完全相信了!」
他答道:「咱們除了前往襄陽之外,別無選擇餘地。不過我想不適趙靜庵前去襄急欲何為?他即不知我和你在一起,決不會早就設計準備在這條路上伏擊咱們!」
白玉卿大聲道:『「我知道,大概是對付武當派!」
洪全寶大吃一驚;什麼?對付武當派?」
白玉卿道:「不錯,趙教主把武當掌門徐自平真人列為對手之一,聽說許真人是武當派近百年來相當傑出的高手,他第一個對手就是徐自平!」
洪全寶道:「既然如此,我們便須改變計劃,先以報警為主,求人其次!」
自王卿撅撇嘴道:「我當派與我全無瓜葛,我先救瓊姐,再管別人閒事!」
洪全定道:「假如趙靜庵要加害鍾兄和令姐的話,不須等到襄陽,即可不手。因此咱們急也沒用,到不如借助武當之力。殺敗趙靜庵,或者也可達到救人之願!」
這種理論仍然很空泛,白玉卿不肯聽從,堅持救人為主。
兩人急吵半天,未能達到統一,只好暫時不談,相伴先行趕路,連夜沒漢水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