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叫喊把我和阿如都嚇的不輕。阿如大氣提在胸口,我幾乎聽不到她的呼吸。平躺在地板上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完全沒有了剛才婉轉承歡的樣子。我也好不到哪裡去,身體側躺,眼睛緊緊的閉著,分明感覺到有冷汗順著脊背的滑落下來,浸濕了剛剛還有點干意的衣服。
好大一會,居然再無動靜。我壯著膽子抬頭一看,差點沒笑出來。貓貓和丫頭抱在一起,鼻尖對著鼻尖,腿壓著腿。呼吸平穩,鼻息悠長,原來是說夢話!嚇死我了!
低頭看看阿如還緊閉著眼睛,上衣因為剛才我手抽的匆忙而微捲著,露出一小塊白色的肚皮,可愛的肚臍像一只大眼睛一樣盯著我,色心又起,爬下身子在她的肚臍上舔了一下。阿如哆嗦了一下,睜眼看我。我笑著在她耳邊說:「說夢話呢!」阿如起身看了一下,這才放心下來,手撫著胸口,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裝做安慰她的樣子,把手放在她的胸前揉搓著,實際上是在揩油。阿如一把把我的手撥開,在我耳邊說:「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趕緊過去睡回你原來的地方,讓她們醒了看見就不好了!」
我歎了口氣,正如我先前所預料的結局,我和阿如也就是這一次情緣。
乖乖的回到貓貓的身邊,這次我在她的右邊躺下。我總不能把她倆拜開吧,這時候弄醒她們,無疑是自尋死路。看著面前的窈窕背影,我輕輕歎了一口氣,貓貓,在夢中還叫著我的名字,而我,卻在一課鍾之前還爬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有些愧疚,又有些傷感,貓貓,真的是可以跟我一生相伴的女孩嗎?我沒有信心,卻無法拒絕她。初入愛河的時候,我曾經認為跟我歡好過的女孩子一定是我的摯愛,我甚至憧憬著與她白頭偕老的樣子。可是後來,我一次又一次的感覺到:有些東西,你拿著當個事,對方還不以為然呢!肉體是肉體,靈魂歸靈魂,就像《生命不能承受之輕》的作者昆德拉說過的一句話:肉體和靈魂具有不可調和的兩重性!意思就是說:要做到靈肉合一是非常困難的!我相信我開始的時候可以是這個樣子,但現在你來問我,我做不到!
那貓貓呢?她能做的到嗎?
我把手放在貓貓的肩頭,輕輕的撫摩著她瘦鞘得肩膀。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把一顆對愛情嚮往而神聖的心繫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是該榮幸,還是愧傷?
我是被貓貓弄醒的。下午可能太累了,貓貓和丫頭打開電燈洗完涼,把衣服都洗了我還不知道。兩個小妮子一人站在我身體的一邊,一個捏著我的鼻子,一個摀住我的嘴巴,把我活活憋醒!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倆,要不是渾身酸痛的要命,早上去打她們倆個的屁股了。
貓貓換上了睡衣,小臉因為剛剛沖涼的緣故,紅撲撲的煞是可愛。眼睛無意間掃過丫頭,剛剛睡醒的兄弟差一點又昂起頭來!
看來是原來的衣服髒的沒法穿了,小丫頭乾脆穿著貓貓的睡裙,一條白色的小內褲在分開的裙叉中露了出來,內褲的中間已經略顯雛形,鼓鼓的一個小包。雪白的大腿還不經意的張開著,娘哎,這不是要老衲的命嘛!
我摀住鼻子,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衝進衛生間,隨手把門關上。看,流鼻血了吧!
沖涼真舒服!一邊哼著小曲,一邊使勁的洗刷著自己的身體。想起下午的荒唐,我不由一陣心虛,千萬不能給貓貓留下把柄啊!對了,阿如呢?怎麼沒見到她?我沖外面的兩個人喊:「阿如呢?怎麼不見人了?」貓貓答道:「走了,都好大一會了,現在才問!」我放下心來,不過又想,怎麼走的?難道是穿著髒衣服走的?總不可能是光著屁股吧?一看桶裡剛洗淨得衣服堆裡露出一件黑色的乳罩,我心下恍然,不用說,肯定是洗涼後穿貓貓的衣服走的。想像著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身體裡還殘留著我的精華,晚上又得應付自己的老公,我不由的嘿嘿一笑,心道:「兄弟,對不起撒,讓你戴了一回帽子哈!」
美滋滋的沖完涼,把身體胡亂擦了一下,正想穿衣服的時候,我差點一頭撞牆上!衣服呢?地上堆積著剛換下來的髒衣服,牆壁上的掛鉤空空如也。我好像——沒拿衣服就進來了吧?怎麼這麼大意,現在咋辦?衣服髒的是肯定不能穿回去了,我盯著那條四角短褲,使了半天勁也沒有下起把它反穿過來的決心,那上面還有我下午的殘留,點點白斑湊成一個鬼臉,咧著大嘴衝著我笑。完了,只好叫貓貓幫拿了。
我對著門外叫道:「貓貓,恩、那個——幫我把床頭上的短褲拿過來!」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傳來,看來是拿衣服去了,我躲在門的後面,心想:替人拿褲衩還有這麼開心的!聽著腳步聲近了,我把門稍微打開一條縫,正想接過遞進來的衣服,不料門直接就被大力的推開了,小個纖細的人影闖了進來,找了一圈沒找到我,回頭一看我光著屁股躲在門後,是丫頭!丫頭的眼睛停留在我的下體上,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把手中的短褲一扔,驚聲叫道:「啊!——流氓!」轉身飛也似的逃走了。
我楞楞的看著地上的短褲,心裡甚是憋屈,「我流氓?我讓你進來的?看都讓你看了還說我流氓?」我氣急敗壞的穿上衣服,嘶聲喊道:「貓貓呢!」聲音居然尖利得變了形。
丫頭在貓貓房間裡遠遠的喊道:「去樓下買啤酒了!」又喝?中午沒喝夠?我都有點怕這兩個小妮子了,怎麼比我還能喝?!
穿著運動短褲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丫頭躲在貓貓的房間不知道搞些什麼,我叫了半天都不肯出來。小丫頭,臉還嫩。有人敲門,我打開一看,貓貓雙手各拿著兩瓶啤酒站在門口。我皺著眉頭接過啤酒說道:「貓貓,你想灌醉我啊!」貓貓在我後面跟進來,笑著我:「我今天最大!我說喝就喝!我在家過生日都沒這麼開心過!」我心想你當然說喝就喝了,中午一箱子啤酒,12瓶你頂多喝了一瓶半就倒了,三個小妮子總共喝了不到四瓶酒,剩下的全歸我了,害得我一下午老想上廁所!不過現在就四瓶,無所謂了。
「丫頭呢?」貓貓站在客廳裡問我。我朝她的房間努努嘴。貓貓笑著進了房間。一會功夫和丫頭說說笑笑的走了出來。
看到我站在跟前,小丫頭立即停止了說笑,臉上通紅,頭低低的不敢看我。貓貓在我後背一推,道:「去把上衣穿上!人家還是小孩子,看到你這樣子多不好意思啊!」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回房間,心裡嘟囔著:她哪是看我光著上身不好意思啊,她連我上下哥倆全看光了!我才不好意思呢!
晚上隨便弄了幾個菜。中午吃得太多,現在還沒怎麼消化呢。貓貓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說道:「石頭你知道嗎?我在家裡從來不過生日!以前小的時候還過,無非是爸爸送我幾本書,媽媽也給我幾本書,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連啃德基都沒吃過,說不衛生,也沒營養。後來我乾脆不過了,住校,連生日那天都不回去。像今天這麼開心的,真是頭一次!我一定要把這份開心留得時間久一點!」
我握著貓貓的手說:「貓貓,別怕,以後每年我都讓你這麼開開心心的過生日!」小丫頭在一旁啐道:「真肉麻!」我和貓貓相視一笑,手卻握得更緊了。
吃完飯,三個人一起收拾桌子。貓貓突然問我:「石頭,不是有話筒嗎?今晚我們唱卡拉OK好不好?」我當然答應,急忙找齊了全套設備。鬱悶的是,兩個妮子居然不會唱歌!真是讓我大跌眼睛!半個小時裡,倆妮子唱了八遍《兩隻老虎》!不過說實在的,歌雖然唱的不怎麼樣,伴舞卻異常精彩。倆人醉態可鞠,都穿著睡衣,左搖右晃,胸前春光不時洩露出來,更要命的是,小丫頭居然沒穿內衣,我有幾次居然看到她粉色的乳頭!
正在我鼻子發癢的時候,丫頭一下子把話筒塞到我懷裡,「哥,你唱!」貓貓也慫恿著我去唱,拗不過她們,只好起身換了一張碟子,對著話筒唱了起來:這種感覺從來不曾有左右每天思緒每一次呼吸心被佔據卻苦無厭是你讓我著了迷給了甜蜜又保持距離而你瀟灑來去玩愛情遊戲我一天天失去勇氣偏偏難又難忘記等等為你心有獨鍾因為愛過才知情多濃濃得發痛在心中痛全是感動我是真的真的與眾不同真正為你心有獨鍾因為有你世界變不同笑我太傻太蒙懂或愛得太重只為相信我自己能永遠對你心有獨鍾一曲陳曉東的《心有獨鍾》唱的餘音繞樑,纏綿悱惻,自我感覺相當良好。說實話,我唱歌是得過獎的,雖然那只是以前俺們單位組織的歌詠比賽,好歹也是個第一名,實力也是不可小覷。
貓貓在我唱第一句的時候就似被點了穴,小丫頭也捂著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一曲唱完,倆妮子居然忘了鼓掌!好久才反應過來,貓貓驚喜的拉著我的手說:「石頭,你唱歌好好聽啊!」丫頭更直接,乾脆蹦起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叫道:「哥,好聽!我今晚不走了,在這聽你一晚上唱歌!」
什麼?唱一晚上?還不走了,那你睡哪?我一臉不快的看著貓貓,卻被丫頭逮了正著,白著眼問我:「怎麼?不歡迎嗎?」作勢要撲,我連忙滿臉堆笑,嘶聲大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