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魏鵬反覆回味著和母親之間的暱綺經歷。在旅館房間裡,魏鵬只想著追求肉慾的快感和情感的宣洩,根本就沒有想過其他的任何東西。但當他此刻清醒下來後,卻又猛的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自己的母親啊……我居然和自己的親生母親發生了那樣關係……」魏鵬一面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道德鞭笞,同時又暗暗慶幸。總算母親比自己冷靜的多,把兩人的關係控制在了「理論上」尚可以接受的狀態之內。
之所以魏鵬認為是「理論上」可以接受的狀態,是因為魏鵬在過去經辦的案件中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多年前,魏鵬剛剛步入律師行業的時候曾經經手過一件傷害案件。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用刀刺傷了一名成年男性。而行兇的原因僅僅是因為這名成年男子同少年的單親母親談戀愛……
魏鵬至今依舊記得少年的樣貌……瘦小、蒼白。不過隨著案件調查的深入,檢查機關發現了一個在當時令全部辦案人員震驚不已的事實。
少年因為成長在單親家庭的原因,性格極其孤僻、自閉。又因為同母親朝夕相處,產生了強烈的戀母情節。少年的母親又不知何種原因,在少年進入青春期後,同少年發生了超越正常母子關係的行為……經常為少年手淫。或許因為這個原因,少年對母親產生了強烈的獨佔欲,仇恨所有試圖接近母親的男性,並最終造成了那一起傷害案。
檢查院在起訴指控罪名時加入了「亂倫罪」。最終法院沒有支持檢察院的這一指控。法院認為,母親為少年手淫,並非常規意義的「性交行為」,所以不認同檢察院的「亂倫」指控。當時的魏鵬尚未獨立辦案,而是作為辯方律師的助手參與了案件的審理工作。
魏鵬清晰的記得,合議庭在最後的宣判書中曾有這樣的說明:「本院認為,幫助手淫行為並非理論上的性交行為,故對控方指控被告與其母親的亂倫指控不予支持!」
「是啊……理論上。呵呵……」魏鵬回憶著案件,一邊開車,一邊幾乎有些癲狂般的發出了狂笑……
來到岳母家已經深夜十二點過了。魏鵬敲開了房門,岳母崔瑩開的門,不過見到魏鵬時略微有些不滿。小聲的說道:「你這兩天都這麼晚回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盯著她們多累了。」魏鵬見到崔瑩因為熬夜有些憔悴的臉龐,多少有些自責。兩天來,崔瑩為了防止莊惠和小宇有任何機會親密接觸,都選擇了和莊惠一同等待魏鵬回家。夫妻兩人離開後,她才能安心的上床睡覺。對於女性而言充足的睡眠是極其重要的,尤其是崔瑩這樣的女人,為了保持現有的靚麗外形,以往都是早早就上床休息了的。現在因為自己在外滯留不歸,只能忍著困意死盯莊惠了。
發覺莊惠並未來到門口迎接自己,魏鵬趁機捏了捏崔瑩的下巴,小聲的調笑道:「這兩天真是辛苦你了,我過兩天有空了,好好補償補償你。」崔瑩見魏鵬沒個正經,忍不住啐了一口。壓低聲音:「趕緊把小惠帶走,我真要睡覺了。」
魏鵬點了點頭,跟著就在門口叫喚起來。「媳婦兒,趕緊跟你相公回家了。」
「媳婦兒」、「相公」的相互稱呼魏鵬和莊惠使用的時間很短,記憶中也就只在新婚後的短暫時間內使用過。魏鵬明白莊惠此刻必然因為自己晚歸而怒火中燒,甚至都沒來替自己開門。所以連忙換了稱呼哄莊惠開心……
多年的夫妻,魏鵬自有一套對付莊惠的拿手絕招。果然,聽到魏鵬在門口如此大呼小叫,很快莊惠便嘟著嘴,板著臉出現在了魏鵬的面前。跟著也不和母親崔瑩多話,扯著魏鵬的衣領子,快步離開了岳母家。
「深更半夜的,你大呼小叫什麼啊?街坊鄰居都睡了,你不怕吵到別人。」莊惠一邊扯著魏鵬前進,一邊嘴裡低聲訓斥著。
聽著莊惠的口氣,魏鵬知道自己的招數起效了。起碼消除了莊惠一大半的怒火。便裝著順從的態度,任由莊惠扯著自己前進,同時露出了嬉皮笑臉般的神情。
兩人上了車,莊惠氣鼓鼓問道。「今天又怎麼了。不是說和檢察院的人吃飯麼?吃頓飯吃那麼長時間?」魏鵬一邊組織著腦海中的語言,一邊向莊惠說道。「原本就是吃頓飯的,結果吃完了飯又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什麼棘手的事情?」莊惠斜著眼,瞟著魏鵬,一副「看你能說出什麼借口?」的模樣。
「我媽又回來了……」魏鵬露出了苦笑般的神情。
「什麼?你不是把你媽送上火車回去了麼?她怎麼又跑過來了?每月三千她還嫌不夠麼?」莊惠立刻顯示出了魏鵬意料中的震驚表情。
「不是、不是……我媽回來不是因為贍養費的事情。她是不想回老家去了。想就留在我們這住了!」
「你說什麼?」莊惠的眼睛睜的溜圓。「她怎麼那麼厚臉皮啊?想賴在我們這不走了是麼?」
「我媽確實臉皮厚。」說這話的時候,魏鵬絕對的心安理得!因為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母親徐梅符合「厚臉皮」的標準!魏鵬並不覺得這個詞彙對母親有任何的貶低。
「那你怎麼處理的?難道真讓她在我們這住下去?」莊惠見到魏鵬附和自己的說法,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但緊跟著便追問魏鵬如何處理了。
「老婆……我是這麼想的。與其讓我媽回去繼續跟我爸和我妹慪氣鬧得雞犬不寧。就讓她跟著我們呆在這邊未嘗不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法了。」魏鵬剛說完,莊惠就嚷了起來。「她留在我們這?住哪裡?住媽家?住咱們家?魏鵬,你媽那種人,你覺得我能和她住一塊麼?住我媽哪裡?更是門都沒有。我才不要我爸和你媽那樣女人有任何的接觸呢!」莊惠的反應在魏鵬意料之中。「老婆,別急著發火啊,你聽我說完好不?我剛才耽誤那麼久,就是和我媽在協商這些個事呢!你都不知道,我媽已經在我們這裡找了份事做了,明天能去上班了。就算我們不願意,她自己也能呆在這裡了……」莊惠一下楞住了。「你媽都已經在我們這找好工作了?」
「是啊,我剛才和我媽說的時候,她都已經和用人那邊電話聯繫了好幾次了,我聽著已經是定下來了。有了工作就算我們不讓她住家裡,她自己不會租房子住麼?」見到莊惠驚訝同時又無奈的表情。魏鵬接著說了下去。
「所以啊,我就和我媽約法三章了。第一,除非真有什麼急事,不主動聯繫我們家。第二、孩子那邊,除非我們同意,否則她絕不主動接近。第三、她在這邊生活,絕不干涉我們還有你爸媽的正常生活。我和她定下這三條後,也就同意她留在我們這邊了……」聽到魏鵬說完,莊惠想了一陣,最終口氣鬆動了一些。「要你媽真能辦到這三條,那我沒什麼意見。但是你媽那人都說不准的!誰知道她留下來之後會不會遵守了。」
「老婆,她在這邊能依靠誰啊?還不就是依靠我們家了。有工作估計收入也不會太多,主要還是要靠我這邊每月給的三千元了。要她說話不算數,我就停止支付贍養費,我想她在這邊也就支持不了多久了。所以,我想她要真想在這邊安定的生活下去的話,肯定不敢違反我和她的約定的。」魏鵬趕緊趁熱打鐵。
「那住處怎麼處理?真讓她住我們家裡?」莊惠又一次瞪著魏鵬。
「哪能呢?你忘了我們在浦西的那套房子了?原本想著出租的,這幾個月不也沒租出去麼。我估計你也不願意和她住在一塊了,所以我就考慮著乾脆讓她住哪裡算了。」魏鵬帶著誘導的語氣說道。
「那房子出租每月能收上千的租金呢。你就打算讓她白住?」莊惠眼睛越瞪越大。
「當然不會了,實際上我今天晚上就和我媽扯租金的事了。不過她畢竟是我媽,我也不可能真按市場價收她的房租了。最後定了每月八百,我直接從她每月的贍養費力扣除。說真話,我不太好意思收她的租金,但我估計你肯定不幹,所以才想著多少還是收一點了……」莊惠「哼」了一聲,低頭思考了一陣。最後抬頭惡狠狠的望著魏鵬說道。「這麼大個事,你沒和我商量就自己決定了……」話沒說完,魏鵬當即就朝自己臉上抽了兩個耳光。「我錯了,我擅作主張。沒有向老婆大人請示報告……」見到魏鵬的樣子,莊惠終於忍不住「噗嗤」一笑,但立刻又板起了面孔。「少跟我這裝瘋賣傻了。好了,你都已經全部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但醜話說前面,我不想和你媽再見面。你既然和她約法三章了,那就監督著她照做了。」停頓了一下,莊惠似乎又想了想,跟著說道:「尤其是小宇、小惠。沒我的允許,不許你帶孩子偷偷去看她。」魏鵬見到自己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自然連連點頭的表示了對莊惠決定的順從。就這樣,魏鵬成功的達到了讓母親常駐本地的目的,並順利取得了莊惠的認可。
第二天上午,魏鵬抽空立刻帶著母親去見了聯繫好的私人會所老闆吳建康。
吳健康見了魏鵬,也沒多問徐梅的來歷,看在魏鵬的面子上,直接就把徐梅帶到了會所的業務部宣佈了人事任命。
當天下午魏鵬又帶著母親去了自己在浦西區的住房,一天之內便把徐梅安頓了下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魏鵬的生活進入了少見的穩定期。每天正常上班,下了班便直接回岳母家接莊惠。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中途吳健康給魏鵬打了一通感謝電話。
正如魏鵬所預料的那樣,母親徐梅在私人會所這樣的地方簡直就是如魚得水,不僅輕鬆化解了會所內一次突然發生的客商糾紛,更是利用自己的交際經驗很是拉攏了一些回頭客。吳建康意識到自己這次無意之中撿到個「寶」,只過了一個星期便給徐梅定了下了高薪。如此一來,母親徐梅也就在魏鵬居住的城市站穩了腳跟。
一則因為徐梅的勸誡,二則也因為工作確實很忙的原因。魏鵬這段時間收斂了許多,既沒有找鄭雪等一干女友鬼混,也沒有偷偷跑徐梅哪裡偷腥,甚至連每日見面的岳母崔瑩也只停留在撫摸曖昧的程度。
而莊惠,或許正如母親徐梅預料的一樣,因為魏鵬生活節奏的穩定,同魏鵬之間的夫妻關係愈發「融洽」了。而其間,魏鵬和崔瑩也沒有再發覺莊惠同魏宇之間有任何的「特殊」接觸。不知不覺的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
中午,魏鵬一邊吃著盒飯,一邊同幾個律師討論著某個案件的細節問題。接到了岳母崔瑩發來的短信。「醫院通知,你爸明天可以出院了。」魏鵬跟著回復了短信。「知道了,我明天請假去接。」然後便如沒事人一般繼續著討論。
傍晚,魏鵬回到岳母家,全家人一起吃了飯,魏鵬建議全家出動,先到醫院把岳父住院期間的物品收拾一下,以便第二天接岳父回家。跟著便載著一家五口人一起來到省機關直屬醫院。到了高幹病房,兩個孩子便陪著外公聊天,而莊惠則開始忙著收拾的父親私人物品。魏鵬則和崔瑩來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拿取病歷和順道辦理一些出院手續。處理完了這些事情,兩人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你爸回來了,我的主要精力就要放在照顧他得日常起居上了。小雯和小宇必須要回去了……沒我在旁邊盯著,你說小惠和小宇會不會繼續……」崔瑩有些憂心忡忡。
魏鵬沒有直接回答崔瑩的問題。「至少這段時間我不打算去理會阿惠和小宇的事……我和你也做不了什麼……不過我確實打聽到了一些我感興趣的消息。而這些消息或者就能解答我之前一直想要弄清的問題。」
「你是指小宇和小惠誰主動的事?這事除了她們兩個人之外,別人怎麼可能知道呢?」崔瑩皺著眉頭,覺得魏鵬想法有些不切實際。
魏鵬沒有再回答崔瑩的問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又走了幾步後,便來到了岳父的病房前,推開了房門。
見到莊惠已經把岳父的東西打包收拾的差不多了,魏鵬跟著坐到了岳父的床邊陪岳父說了會話,便又帶著全家離開了。把崔瑩和兩個孩子丟回了岳母家,魏鵬載著莊惠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夫妻兩人同往常一樣看起了電視。不過中途魏鵬的手機響了起來。
「對,是我。」魏鵬接通了電話。
「哦,找到聯繫人了?好的,我這就過來和他見面。」魏鵬掛上了電話,轉頭對莊惠說道。「阿惠,我出去見個客戶。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時回來。你時間差不多就自己睡吧,不用等我了。」莊惠此時似乎完全被電視節目所吸引,只是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嗯,知道了,事情辦完了早點回來。」魏鵬在得到了莊惠的同意後,便起身離開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