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最沿的南浦市緊張而喧囂。一輛輛滿載士兵和軍用物資的車輛呼嘯而過,各條街道壘起了沙袋築成的防禦工事,不願離開南浦的市民排著隊領取生活必需物資,隊伍井然有序,市民神情大多平靜,沒有戰前的恐慌之色。
圍牆和樓房外壁刷著各式的標語,「不怕犧牲、排除萬難,解放全朝鮮」、在人民面前,敵人將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中,必將遭到覆滅「、」打倒美帝,朝鮮必勝「……街角,一群青年學生的搭起檯子,幾個穿著學生裝的年輕人慷慨激昂地進行著演說,台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林嵐走著走著,感受著這個城市吹響的激昂號角,漸漸地融入到熱血氛圍裡。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個人是那麼渺小,數不清的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兵正在五聖山激烈戰鬥著,她們為著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的命運,甘願捨棄了花一樣的寶貴生命,而自己卻只想去知道過去,想知道自己懷的是誰的孩子。或許當五聖山防線失守,戰爭降臨到這個城市,自己也會和她們一樣,在戰爭中死去,哪多想過去的事還有什麼意義?想到這裡,她呼出積鬱在胸口悶氣,轉過身準備回指揮部。
「林嵐!是你!」
一輛軍用吉普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從車上跳出一個年輕、英俊的軍官。
「韓朝安!」
林嵐驚喜地道。樸玄玨告訴她,是韓朝安從海裡救了她,自己甦醒也是第一個看到他,所以對他有一種特別的親切。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你現還好嗎?」
韓朝安壓著撲撲亂跳的心。從第一眼看到林嵐,韓朝安就知道自己愛上了她。在遇到林嵐前,原本他準備去愛崔英真,她把處女童貞給了自己,又為國家付出了那麼多,但遇上林嵐後,他猶豫了,逃避了她的愛。這一個月來,他身為最精銳的黑日隊員,一直滲透在敵後執行最危險的任務,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他總會想她,她眉目如畫的面容,她削瘦而又楚楚動人的身影常常浮現在眼前。
「我還好,你怎麼會這裡來的。」
林嵐笑著道。
「南浦已經是共和國的最前線,我們當然到這裡來。」
韓朝安道。
從車上又走下一個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理著平頭,面容如刀削般稜角分明,身材不高卻極為彪悍,他看著林嵐,雖神色沒什麼變化,但深陷的雙眸卻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這是我們隊長,申東勳。」
韓朝安介紹道。
「申隊長,你好。」
不知為什麼林嵐看到他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或許是他的眼神,像一隻蹲伏在暗處的獵豹,隨時準備對獵物施以致命一擊,不過她還是克制住這種感覺,大大方伸出手來。
「林小姐,你好。」
申東勳握住了她的手。在這一瞬間,他不知道得化費多大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作為黑日的領導者,在接應從香港回來的隊員時看到了昏迷的林嵐,美得不似凡塵中人的林嵐深深烙入他心中,壓抑了數十年的慾望像一顆黑色的種子,生根發芽,最後長成了漆黑色的食人花,將他徹底地吞噬。、在林嵐甦醒前的那個晚上,他潛入了醫院,姦淫了昏迷中的她。爾後,自責與渴望令他幾乎崩潰,他發瘋似戰鬥,卻依然揮不去腦海中她赤裸裸的胴體,揮不去進入了這個身體時爆炸般的歡悅,他極度想再見到她,又極度地怕見到她,沒想到才到南浦市,命運又一次讓自己與她相逢。
握手的時間超過了禮節性的問候,直到林嵐用力抽回被他握得有些痛的手掌,申東勳才鬆了手。他看了看手錶道:「朝安,我們得走了,和林小姐下次再聊吧。」
說著他向著林嵐微微一點頭,轉身回到了車上。他真怕時間久了,自己會控制不住。
「你有任務先走吧,我在樸司令這裡,有空來找我。」
看著韓朝安依依不捨的神情林嵐微笑著道。
「好的,我先走了,一有空就來找你。」
韓朝安與林嵐握了握手轉身上車,在車上還繼續向她招手。
望著遠去的吉普車,林嵐甩了甩頭,那個叫申東勳的男人不知為什麼依然還在自己腦海中,尤其是他閃著凶光的眼神,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眼神令她極度煩惡,本來好一些的心情再度低落。……
朝軍羅妙山防線。在一人深的壕溝裡,易無極頭戴鋼盔,手持步槍,與金達萊軍八十六師一零五團三連的女兵們縮在防炮洞中,等著衝鋒前炮火覆蓋的結束。
羅妙山的兩邊分別是神頂峰與天雲峰,五聖山防線主要由這三座互為掎角的山組成,羅妙山地勢最低,防守起來最為困難。
如果易無極掌兵,他不會強攻五聖山,用三分之一兵力牽制住金達萊軍,大部隊戰略迂迴,繞過南浦防線,直插平壤。當然,奇兵有奇兵的風險,但這才是戰爭的樂趣。
在離開207高地後,易無極換上朝軍的服裝,混在一支從前線撤下來的隊伍到了羅妙山防線,和其它退下來的士兵一樣,他當即被編入了新的連隊。這個連隊一百二十八名士兵裡,男士兵只有十一人。
在陣地中的男人都是其它集團軍潰退的士兵,互相不認識,易無極在韓多年,期間也多次進入朝鮮,朝語說得很地道,所以誰也沒對他產生懷疑。金達萊軍有男士兵加入後,沒打過仗的女兵們膽子大了,而男人見女兵竟那麼勇敢也激起了血性,雖是敗兵,戰力卻比百勝之師還強。
戰爭開始後,易無極是那麼興奮,夢想終於成為了現實,他指揮著千軍萬馬,獲得了巨大的勝利。生命是一個過程,戰爭也是一個過程,在指揮室裡發佈命令,然後等待戰報不是戰爭的全部。所以他與方臣的衝突給了他一個借口,易無極來到戰場親身體驗著戰爭。
這樣的行為有巨大風險,雖然穿有納米防彈衣,但防彈衣只能保護身體,頭部要被打中,一樣也得死。但對於一個只為戰爭而生,為戰爭而狂的人來說,去品嚐戰爭的滋味比生命更重要。
三連防守區域是一處五百多米長的山坡,坡頂深深的壕溝如蜿蜒曲折的蚯蚓,多條溝壑縱橫交錯,築起道道掩體工事。躲在貓耳洞中的易無極蜷縮著身體,因為他身材高大,這樣的姿勢自然極不舒服。
聽著連綿不斷、震耳欲聾的炮聲,易無極心中充滿了疑惑。從這樣的炮火的數量,不是試探性攻擊,而是強攻前的密集炮火覆蓋。方臣難道將羅妙山作為突破方向?這也太愚昧了吧,即使突破了羅妙山防線,兩側神頂峰與天雲峰居高臨下的炮火將截斷後續援兵,突前的部隊在敵人正面及左、右側的圍攻下絕無倖免,哪有這樣的進攻方式。六十多年前,中國的志願軍也在五聖山打過一場阻擊戰,美韓聯軍攻擊的方向是神頂峰,那裡有一處叫上甘嶺的地方,在戰爭結束後被拍成電影,成為中國家喻戶曉的地名。即使神頂峰再難打,也只有從那裡才能撕開五聖山的防線。
易無極奇怪,即使方臣對於戰爭是一竅不通,但好歹也有參謀部,多少總有人會想到這一點。也許參謀提出的意見,被剛愎自用的方臣給否決了,或許他們看到自己被逼走,氣惱之下也懶得提意見了。
「敵人就要進攻了,子彈上膛,隨時準備戰鬥!」
在瀰漫的硝煙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戰壕中奔走著。喊話的少女叫柳銀珠,是三連的連長,她齊耳短髮,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純樸可親。望著她消失在霧一般煙氣中,易無極暗暗佩服她的膽色,要知道在這樣鋪天蓋地的炮火中走出貓耳洞,需要有絕大的勇氣。
炮火持續了近一個小時,易無極從貓耳洞鑽了出來,探頭一看只見遠處黑壓壓的全是韓軍,兵力超過一個營。柳銀珠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準備戰爭!」
她朝易無極一笑,黑乎乎的臉上露出銀白的皓齒,分外的醒目。
剛把步槍架了在戰壕上,不遠處一挺重機槍響了起來,噴射的火舌撕開了濃煙,目力過人的易無極看到衝在最前面的韓軍被射倒了一大片。在山坡半腰上的韓軍紛紛臥倒,有的尋找掩體物,有的開始舉槍還擊。
密集的子彈如高舉著鐮刀的死神,呼嘯收割著年青的生命,易無極把鋼盔拉到眉下,剛才有顆子彈打在了鋼盔上,撞得他頭極痛。那顆子彈只要再低一寸,自己也就完了。如此貼近死神,令易無極的掌心也冒出冷汗來。
看著周圍置生死於不顧的戰士,易無極為自己的在死亡面前閃過的膽怯而羞愧。他是一個旁觀者,因為冷靜而生出對死亡的恐懼,而在戰鬥中的人,他們是戰鬥的一份子,因為狂熱反忘記了死神的存在。
柳相珠率的三連極是勇猛,輕重火力壓著韓軍寸步難進,十幾分鐘後,死傷過半過半的敵人狼狽地開始撤退,陣地上頓時響起一片歡呼。
「敵人跑啦!」
「我們打退他們了!」
「我們勝利了!」
三連的女兵們是第一次實戰,雖然她們心中無數次想像過戰鬥的場面,但當戰鬥來臨地,她們靠著平時訓練進行作戰,過程中根本沒有太多的思考。當敵人退去,經歷了第一次生與死考驗的她們挺過了第一關,向著真正戰士邁出一大步。女兵們顯得格外的興奮,互相擁抱在一起,又笑又跳。
易無極也笑著,和她們摟成一團,但他心中暗道:她們也太天真了,只是打退了一次小規模的進攻,更加殘酷的戰鬥在等著她們。她們也許忘記了,在這道防線的前面,還有過多個陣地,敵人打到了這裡,說明那些陣地都已失守,守著陣地的那些人也回不來了,或許很快她們也將象前面陣地的士兵一樣再也看不到明天太陽升起,此時興奮是不是早了些。
不過,很快笑聲停歇了下來,因為她們發現壕溝裡戰友的屍體,還有聽到傷者的痛苦呻吟,當觸摸到戰友逐漸冰冷的軀體,看著鮮血淋漓的恐怖傷口,戰壕裡陷入死一般的的靜寂。
呼喚著戰友的名字,卻沒了回應;用紗布裹住創口,鮮血依然直湧。戰爭就是這麼殘酷,或許會有勝利的喜悅,但在這背後,有的只是殘酷。尚未處理好死者與傷員,天空中傳來飛機的轟鳴聲,即使在戰爭初期,制空權也一直在韓軍手中。
「快隱蔽!」
柳銀珠輕脆而尖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易無極趕緊鑽入貓耳洞中,被炸彈直接命中,什麼納米防彈衣都不管用。才躲好,陣地上已山崩地裂般的炸開來了,一個女兵拖著受傷的戰友,才把她放進洞裡,自己卻被炮彈的碎片擊中,身體上頓時冒出十幾個血窟窿,她沒哼一聲就倒在了洞邊。
飛過上空的戰機不僅投下了高爆彈,還有凝固汽油彈,陣地上已一片火海。轟炸停止後,易無極出了洞趴在壕溝上,只見在大批韓國再度出現在陣地前。
易無極苦笑一下,本來他選這裡,是想看著韓軍用什麼方法攻打神頂峰,沒想到方臣竟把這裡作為了主戰場。不過也好,戰鬥越是激烈的地方,越是能夠瞭解戰爭的本質。敵人漸漸逼近,他與其它戰友一起開火射擊,不過他把槍都打到了空處,這倒並不是因為他曾經指揮過進攻的那支軍隊,在昨日隨韓軍攻打高地時,他的槍也是往空處放,他只是喜歡戰爭,並不嗜殺,雖然戰爭有時等同於殺戮。
三連防守的陣地佔據著地利,韓軍數次衝鋒都被打退,遠處三輛坦克隆隆駛來,步兵龜縮在戰車後面,向著陣地又一次發起衝鋒。
「啊!」
易無極發出驚呼,他的眼力最好,看到那三輛坦克炮口下方都綁著一個少女,她們穿著朝軍軍衣,衣服卻是敞開的,雪白有乳峰坦露無遺,下體更是完全赤裸,兩條腿被綁在裝甲兩邊,像被釘在刑架上一般。
「大概又是方臣的主意吧!」
易無極心中暗暗道,這種用俘虜擋子彈,並以殘忍試圖摧毀敵人意志的做法他是不會也不屑去做的。
突然之間,陣地上的槍聲稀疏了下來,三連的戰士們也都看到了這一幕,震驚憤怒之餘有些猶豫,那綁在坦克上的少女是自己的戰友,怎麼忍心把槍口對準她們,把子彈射向她們。
「連長,怎麼辦?」
一個戰士扛著反坦克火箭洞跑到柳銀珠身邊。易無極離她不遠,他也把目光轉向她,看上去最多才讀大學年齡的她能面對這個艱難的選擇嗎?
柳銀珠手扶著壕溝望著前方,五指深深地摳入了泥土裡,黑黑的俏臉扭曲得不成模樣。坦克離陣地只有五百米了,能更清楚地看見綁在前裝甲板上的女兵,她們頭髮蓬亂,赤裸的身體傷痕纍纍,被俘後她們應該遭受過男人獸性的蹂躪。
柳銀珠轉身抓住手拎火箭筒的女兵嘶聲道:「打!開火!」。那女兵將火箭筒架在地上,手勾著扳機卻遲遲扣不下去。
「讓她們有尊嚴的犧牲吧!打呀!」
柳銀珠大聲吼道。易無極看到她滾出的熱淚將黑色的臉頰沖刷出兩條溝來,顯現出肌膚本來顏色的淚痕分外醒目。
「把火箭筒給我!」
見邊上女兵仍遲遲未發射,柳銀珠從她手中奪過了火箭筒,「兄弟姐妹們,打呀!為她們報仇,保衛祖國!」
在吼聲中,火箭彈劃著長長的尾線向綁著女兵的坦克飛去,瞬間巨大的火球將坦克和女兵包圍了起來。
「果然沒什麼大用,反激起對方的戰意,方臣,你用的招數也太低劣了吧,」
易無極暗暗道。韓軍的暴行讓三連的戰士更加勇猛,一次又一次打退了韓軍的攻擊。
激烈的戰鬥持續到晚上,陣地前韓軍橫屍遍野,三連同樣也傷亡慘重。團部打來電話,令三連堅持到明天中午,柳銀珠說戰鬥減員已達三分之二,很難抵擋敵人的進攻,希望團部增援。但團部卻說沒有增援,讓三連以剩餘兵力堅持。無論理解或不理解,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人在陣地在,保證完成任務!」
最後柳銀珠向團長保證。
接過團部的電話後,柳銀珠開始巡查陣地,轉過一個僻靜處,她聽到粗重的呼吸聲,起初她以為是哪個傷員,走過去一看,臉一紅猛地退了回來。她看到三排五班的一個女戰士與編在自己連隊裡的一個男兵緊緊摟抱在一起,雖然沒脫衣服,但長褲褪到小腿,白生生的腿纏在一起在黑暗格外醒目,雖然她從沒性愛經歷,但卻也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這一幕易無極也早看見了,這一男一女兩個人應該已暗生情愫,經歷了激烈的戰鬥,看著死去的戰友,想著自己或許很快也會和他們一樣,人在這一刻變得脆弱,壓抑的情慾就像一個炸藥包,有一丁點火星就會爆炸。
柳銀珠心怦怦跳著逃一般離開,走遠了她才想到,自己身為連上,對這樣的事難道不去管嗎?但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不應該去管。在這不知什麼時候就犧牲的戰場,做一點想做的事,犧牲的時候或許也會少些遺憾。
就這麼想著,柳銀珠轉入一個較大的地洞,裡面躺著二名傷員,編入連隊的十二名男士兵今天犧牲了六個,兩個負了重傷,其中一個還不到二十歲,是他發現一隊從側面偷襲的韓軍,雖然打退了他們,自己卻中了二槍。
「連長!」
年青的士兵看到了柳銀珠的身影。
「你不要動,明天天一亮,我讓人送你下去。」
柳銀珠跪在他身邊,她拿起放在邊上的水壺,輕輕托起他的頭溫柔地道:「我餵你喝點水,你要堅持住呀!」
清冷的月光灑向大地,易無極抱膝坐在洞口不處,望著這一幕。
「連長,我很冷,真的很冷。」
腹部、大腿中槍的年青戰士失血過多,破爛的軍衣蓋著的瘦弱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柳銀珠幾乎沒猶豫,俯下身抱住了他,她在家鄉有個差不多大的弟弟,如果是自己的弟弟受了重傷躺在戰壕裡,自己不知會有多心痛。
「我,我還是冷,我,我會不會死呀!」
年青的戰士在她的懷中冷得發抖。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一定會活下去的。」
柳銀珠說著慢慢解開了軍衣,與大多數的女兵一樣,裡面是草綠色薄薄的背心。她摟著年青的士兵,讓他的身體埋進自己的懷裡,用身體的溫度溫暖著他。
看著柳銀珠解開衣襟,雖並不能看到她豐滿胸脯真容,但易無極卻感到身體裡升騰起一股慾望。他很奇怪,過往再漂亮的女人脫光了在面前,自己卻也沒什麼衝動,而在戰場中,似乎慾望總是不受控制的出現。他看到同在洞裡的另一個傷員也醒了過來,他望著敞開衣襟的柳銀珠,眼神裡也跳動火光。
少年戰士的頭緊貼在柳銀珠的胸口,他艱難而緩慢地舉起手,將手壓在眼前柔軟而又火熱的胸脯上。柳銀株表情複雜地看著慢慢伸向自己胸口的手掌,有一刻她想逃,最後卻依然沒動,任他的手掌抓住了自己高聳的乳房。
「情慾果然是人的本能呀!」
易無極暗道。對於一個垂死的少年來說,或許這一動作並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但卻依著本能這麼做了。
「姐姐,你的身體真熱呀!」
少年戰士喃喃地道,在抓住乳房後他的手掌一直動著,柳銀珠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你也有姐姐嗎?」
柳銀珠忍著胸口的麻癢問道。
「是的,我有個姐姐,她對我最好了,我好想見到她。」
少年戰士道。
「你會的,一定會見到你姐姐的。」
柳銀珠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在自己懷中的他股動脈被子彈打穿,以她所掌握的知識,除非馬上進行手術,不然能活下來的機會很渺茫。
「我真的想活下去,我還沒有過女朋友,我想活下去!」
少年戰士拉著柳銀珠的內衣,把草綠色的內衣從腰間扯了出來,一直撩到胸口。雪白有乳房裸露了出來,在黑暗的洞穴裡格外醒目。
柳銀珠抱著他依然沒動,任他手掌緊緊抓住了乳房,她心也亂得很,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連長!」
邊上另一個傷員也慢慢爬到柳銀珠身邊,他傷也很重,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一邊手臂只剩下半條。
「啊!」
柳銀珠用手掩在自己的胸前,這個少了半條手臂的戰士年齡要大些,他直瞪瞪望著自己赤裸胸部的眼神令她感到羞澀。
「連長,我當了八年兵了,長這麼大沒看過女人的身體,我想我也可能快死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也讓我摸一下,摸一下你的身體。」
年長些的戰士喘息著道。
柳銀珠猶豫著,「求你了,連長!」
在他的懇求下,再看到那依然滲著血的半條手臂,柳銀珠把擋在胸口的手放了下去。
兩隻手掌從兩邊抓住了在月色中高挺的乳峰,殷紅的乳頭在他們掌中頑強地凸現,看著這一幕的易無極卻不覺得有絲毫淫蕩,戰爭的確是個魔術師,創造著無窮無盡的奇跡。
少年戰士神智已經不清,在本能的驅使下,他把手掌移到柳銀珠的腰上,胡亂地解著她的腰帶。
「連長,他快不行了。」
年長的士兵已看過很多戰友的離開,憑著他的直覺少年戰士已是迴光返照了。
「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他姐姐還在等著他。」
柳銀珠的淚水湧了出來。她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任他的手把自己的褲子褪到大腿。
在脫下柳銀珠的褲子,那雙手在她雙腿間撲騰了數下,慢慢沉寂下來,柳銀珠感到懷中的身體慢慢變冷,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她抽泣著,像失去了自己弟弟般傷痛。
「連長,連長。」
在柳銀珠身體另一側的戰士叫道:「我想我也挺不過了,死之前我想做一次男人,求你了。」
他說話間,柳銀珠感覺到一根炙熱的東西頂在自己的大腿上。
情慾能讓人爆發生命的力量,缺了半條胳膊的士兵猛地一翻身,將身體壓在柳銀珠身上,「連長,求你了,求你了。」
那根火熱的棍子頂在了她的雙腿間。
戰爭讓一切都脫離了軌道,在生與死面前,本能壓倒了理智。少年士兵在迷亂中第一次觸碰了女人的身體,然後死去;而年長些的那個戰士不顧重傷之軀,以求得一次渴望以久的性愛。在這個傳統封閉的國度裡,柳銀珠不會想到,有一天她摟著一個剛剛死去的戰士,把處女的貞操奉獻給另一個快要死去的男人。
不論此時柳銀珠心有多亂,思緒如何萬千,但看到仍滴落殷紅鮮血的半截手臂,她沒有勇氣與力量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或許也將很快死去,自己或許也將很快死去,有什麼理由不讓他在死前做一會真正的的男人。
肉棒胡亂地上柔毛夷夷的私處拱著,卻怎麼也進不去。兩人都沒絲毫的性愛經驗,尚未被開墾的處女地又是何等的緊致,再加柳銀珠的長褲只被褪到膝蓋,雙腿分開的角度很小,這更增添了進入的難度。
「我進不去,怎麼進不去……」
他用僅剩的一隻手抓著跳動的肉棍,一次次想把它弄進她的身體,但前方似乎是堵牆,怎麼也找不到入口。
柳銀珠依然直挺挺地不動,她心裡又是傷痛、又是矛盾、又是羞澀,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再說她也一樣沒有性經驗,就算想幫他也不知道怎麼幫。
慾望讓重傷的士兵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在經過無數次失敗後,肉棒終於戳進了柳銀珠狹窄的陰道。易無極看到炮彈落在身邊仍面不改色的她臉上滿是惶恐,她依然摟著已經沒有呼吸的少年戰士,咬著牙目光楞楞地直視前方,從壓著她男人身下穿越而過的雙腿微微顫抖,穿著帆布軍鞋的雙足繃得筆直。
「戰爭讓人類回歸原始。」
易無極回憶著過往的戰鬥,戰場上人與如同野獸,為殺死自己的同類而亢奮,短兵相接時,摟抱撕咬著的人更與野獸沒有任何區別。而此時刻,戰爭以另一種方式演繹著獸性本能的回歸,那發著低沉嘶吼的男人一樣也如同野獸。
一將功成萬骨枯,在作戰室箭頭密佈的地圖後面,在接獲勝利或者失敗的戰報後面,在如數學般精確、藝術般優美的調兵佈陣後面,戰爭以不同的方式給予易無極不一樣的感受。
那重傷的戰士把肉棒艱難地插進柳銀珠的身體後立刻刻噴發了,這也難怪,一個沒有任何性愛經歷男人在這樣的狀況下,能進到她的身體後射精已經很不容易了。正苦苦忍著撕裂般劇痛的柳銀珠突然感覺到身體裡的龐然巨物鼓漲數倍,並噴射出炙炎的熱流,把寶貴的童貞給了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有些惋惜,她卻並不後悔。
在一番瘋狂扭動後,重傷的戰士耗盡了體力,他感到無限滿足,就是馬上死也能閉得上眼了。不過,他與柳銀珠都不清楚,在爆發那一刻,他的肉棒前端與柳銀珠的處女膜還有一厘米的距離。
柳銀珠輕輕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平放在邊上,精神鬆弛後的他陷入了昏迷,洞裡很狹小,柳銀珠跪伏著,為他拉上長褲,扯過薄薄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她又轉到少年戰士身邊,默默地注視了他很久才用毯子蓋住了他的臉。
洞外的易無極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母性,在剛才野獸般的交合襯托下,此刻母性的聖潔光輝令他感到震撼。黑暗中,柳銀珠臉頰落下斷線珍珠般的淚滴,而同一刻,她的高翹的臀間也滴落著如淚珠般的乳白色液體,這一瞬間的畫面永遠留在他的記憶裡。
過了很久,柳銀珠拉下內衣,提起褲子彎腰走出洞穴,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在她整理著自己衣服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不遠處席地而坐的易無極。
「啊!」
她輕輕的叫了一聲,她感覺到以他坐著的角度能看到洞裡發生的一切,白皙的臉頰頓時一片緋紅。
「柳連長,過來坐一下好嗎?」
易無極平靜地道。
「哦,唔,好的!」
柳銀珠神情很不自然,她慌亂地繫好腰帶走了過去,在易無極身邊坐了下來。
坐下後,易無極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微笑,這讓柳銀珠更恨不挖個地洞鑽進去,「你,你都看到了!」
她期期艾艾地道。
「唔。」
易無極重重點了點頭,看著在白天戰鬥中勇猛如獅子般的她此時驚惶得像只小鹿,他覺得挺好玩的。
「我,我,你,你是不是覺得,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女人?」
雖然才認識易無極一天,但柳銀珠對眼前這個英俊而帶著憂鬱的男人有著很大的好感。
易無極搖了搖頭認真地道:「你是個好女人,好戰士,更是一個好連長。」
「真的!」
柳銀珠大大鬆了一口氣,雖然當兵已有五年,並從班長、排長升到了連長,但才二十四歲的她此刻卻像個天真純潔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