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淫劍姬傳 第69章 愛與恨,龍魔皇帝的記憶(上)

  與「龍魔皇帝」達克的靈魂碎片形成的銀髮男子激情交媾後,龍玉嬌借助性魔法一邊吸收他蘊含強大靈力的雄性精華,一邊讀取他充滿負面感情的殘留記憶。

  這段充滿悲哀、憤怒、仇恨、絕望等感情的記憶並不完整,像被砸碎的鏡面散碎成一片片,但仍按照發生的時間前後排列成序,只是當中有不少殘缺的空白,正是「龍魔皇帝」暗黑龍達克殘留在靈魂碎片中的記憶。

  不過,這些充滿負面感情的記憶中也有些帶著幸福、溫暖、愛意、希望等正面感情的片段,可惜太少了。龍玉嬌閉上眼睛聚精會神,按照時間次序一一讀取。

  首先映入她腦海的,是一座祥和寧靜的小山村,一群不同種族的兒童聚在滿是鮮花野果的山野上盡情嬉戲。其中,一個面貌俊朗不凡的銀髮小男孩特別活躍,精力充沛地奔跑著,其他所有孩子都跟在他身後玩耍。

  一位貌似這男孩母親的秀麗美少婦,則與其他孩子的母親們一邊在林中採集果實、一邊望著孩子們談笑著。村裡的男人們在農田里忙著開荒,老人們在旁邊指導著耕種技術。這個山村生活著人類、獸人、精靈和一些生性善良的妖魔,大家的臉上都帶著辛勤勞動期待豐收的幸福神情。

  從銀髮小男孩的容貌和氣息判斷,龍玉嬌知道他應該就是達克幼年時的樣子。至於他的母親,雖然姿色出眾是位難得一見的美女,但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力量,只是普通的人類女子。達克的父親沒有出現在他幼年記憶中,可能他父親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他們母子。

  幸福的情景沒持續多久,當一陣痛苦得令人絕望般的感情浮現在記憶中,這座原本祥和寧靜的小山村頓時變成一個火光沖天、血流成河的屠殺地獄!

  銀髮男孩──幼年的達克躲在母親身後,既憤怒又恐懼地面對著一群面目猙獰的西方大陸人類士兵。這群士兵打著聖神教會的旗號,眼睛裡燃燒著狂氣的目光,大喊著「殺光異教徒,燒死異端!」

  在村中燒殺劫掠。

  他們不僅在村中燒殺劫掠,還姦淫凌辱村裡的年輕女性。到處可見脫掉褲子的士兵獰笑著追逐赤裸或半裸的女子,抓到她們後就一個接一個輪流撲上去洩慾。排隊等待姦淫的士兵們一邊狂笑、一邊親吻著十字架讚美聖神。

  達克的母親雖然非常害怕,但為了保護達克,仍竭力地鼓起勇氣哀求那些士兵放過她的孩子。可是,姿色出眾的美少婦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刺激了士兵們的獸慾!幾個兵痞上前一腳踢開達克,然後把他母親按在地上,一雙雙骯髒的手扒光了她的衣物,光滑美麗的裸身暴露在如狼似虎的獸兵們面前。

  眼看母親就要慘遭凌辱,幼年的達克眼中噴火,突然從身上爆發出一股黑炎!

  這股比黑暗還漆黑、比烈火更灼熱的黑炎,是達克體內的暗黑龍血統開始覺醒的證明。但幼年的達克顯然無法控制自己體內這種剛開始覺醒的強大力量,在他聲嘶力竭的一聲「不准欺負我媽媽!」

  的吼聲中,從他身上爆發出的黑炎不僅將周圍的殘虐兵痞們統統燒成飛灰,就連他母親也在一聲慘叫中化為灰燼!

  等到幼年的達克醒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在無意間犯下了無法挽回的罪過──錯殺了自己母親!這是他第一次覺醒暗黑龍力量,也是他第一次殺人。無盡的悔恨和憤怒使他狂燃起雄雄的黑炎龍氣,發出恨意滔天的嘶啞怒吼!

  他恨自己,也恨自己體內這種可怕力量,但更恨那些逼迫他覺醒體內可怕力量的人類。讀取完這部分記憶,龍玉嬌不禁暗自歎息,大概達克就是從那時與人類結下難以化解的仇怨。不過,那時的達克對人類還沒有徹底絕望。

  接下來是一連串記憶殘缺形成的空白,間中零零散散地穿插了達克從幼年到少年的記憶片段。大致是他怎獨自離開變成廢墟的家鄉,在失去所有親人朋友的情況下如何四處流浪,又如何結識「不死王」德古拉和「牛魔王」亞隆等戰友。

  隨後一段較完整的記憶景象出現了,只見已成長為俊朗青年的達克站在一個高台上發表義憤填膺的演說。台下站滿了鬼族、牛頭怪、黑精靈等妖魔,還有一些原本與妖魔敵對的亞人部落,而德古拉和亞隆等BOSS級人物則站在他身邊。

  「同胞們!西方大陸的人類霸佔了這世上最肥沃的土地和最豐富的資源,把所有不肯屈從他們統治的種族都驅趕到貧瘠的荒野,還肆意發動戰爭破壞自然環境。他們宣揚自由民主,卻隨意剝奪其他種族最起碼的生存權,我們被迫在險惡的環境中艱難求存,忍受著屈辱活到今天。現在,自稱正義的聖神教會頒布了要對我們斬盡殺絕的「除魔令」,我們是選擇逃避還是選擇戰鬥!」

  台下頓時群情洶湧、怒吼震天,飽受西方大陸人類迫害的各族妖魔和亞人部落發出復仇的吼聲──「戰鬥!戰鬥!為生存而戰、為守護美好的大自然而戰!向自命正義的西方大陸人類宣戰!讓他們偽善的民主見鬼去,龍魔皇帝陛下萬歲!」

  腦中讀取著這段記憶,龍玉嬌知道這是發生在300多年前的「妖魔帝國」建國時的一幕。當時,西方大陸的人類社會處於高度文明發展時期,各國紛紛建立由社會各階層構成的民主議會制度,執政官員由議會選舉產生,自由民主思想非常流行。然而這種「自由民主」,僅僅是西方大陸的人類才能享有的自由民主。

  西方人的民主實施的是雙重標準,對於其他種族(包括西方大陸以外的人類)他們採取奴役、殖民、壓迫、乃至侵略的手段。那時,西方人經常派軍艦跑到東方大陸的領海進行明目張膽的海盜行為。直到這群自認為是「神之選民」的西方強盜遭到東方大陸強國──青龍帝國海軍的沉重打擊,才灰溜溜地滾回老家。

  而在西方大陸內部,當時擔任聖神教會教皇的聖彼德一世頒布了「除魔令」,號召西方各國徹底消滅妖魔,此舉在當時得到幾乎所有西方人的積極擁護。

  需要說明的是,聖彼德一世是教會歷史上以廉潔勤政聞名的出色教皇,並非貪婪小人。之所以頒布「除魔令」,是因為他的正義感太強,決定根除任何威脅西方人類社會安全的存在。剛開始,「除魔令」的確消滅了不少騷擾人類社會的妖魔。

  然而,「除魔令」在西方大陸很快變成種族滅絕屠殺,既使對人類無害的妖魔和被懷疑與妖魔「勾結」的人類也被處以各種極刑、或者送進宗教審判所接受異端拷問。就連與人類關係良好的亞人種族(精靈、矮人、獸人等)都成了迫害對象。

  就在那時,歷史上演了上面的那一幕──雖然年輕卻已盡現領袖魅力的達克帶著戰友們舉兵起義,自稱「龍魔皇帝」團結了西方大陸各地的妖魔和一部分亞人部落,打出「妖魔帝國」的叛逆旗號,向西方大陸人類社會公開宣戰!

  那場戰爭初期,西方人類各國都把「妖魔帝國」看成烏合之眾,把自稱「龍魔皇帝」的達克當成不自量力的狂徒。可是幾場仗打下來,西方人類各國組成的聯軍被揭竿而起的魔軍打得落花流水,非但連吃敗仗,還丟失了大片領土。

  一幕幕由血與火書寫的戰爭場面,隨著龍玉嬌讀取這段記憶映入她的腦海。「龍魔皇帝」達克勇猛無敵的雄姿,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一個接一個的重大戰役中。到了後來,只要他的身影出現在戰場上,魔軍將士的士氣就狂熱地飆升至最高,而人類聯軍則像遇到雄獅的綿羊般驚恐地哀號著四散奔逃。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飽受苦難的同胞!滿腔的熱血已沸騰,要為生存而鬥爭!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世界的主人!人類是最偽善自私的生物,消滅人類才能拯救世界!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嘹亮的戰歌響徹雲霄,各路魔軍在「龍魔皇帝」達克麾下高歌猛進,幾乎橫掃整個西方大陸。可是,主要由仇視人類的妖魔組成的魔軍在佔領大片領土後,並沒有進行有效的管理,而是展開瘋狂的報復──對所有人類無差別的報復。

  (嘿,作為戰士和統帥,達克可謂無敵,但在政治方面……他實在不成熟。如果是我,就會乘著勝利分化人類社會,拉攏願與妖魔共存的人類,鞏固佔領的領土恢復經濟生產,然後再逐步吞併整個西方大陸。光是報復,只能圖一時之快……

  在腦海中冷靜地瀏覽著這些歷史場面,龍玉嬌心裡暗自歎息。達克無疑是個武力絕高的稀世英雄,可惜缺乏統攬大局的政治能力,這樣的英雄就像東方大陸歷史上有名的「西楚霸王」項羽,雖然豪氣蓋世卻始終難以成就霸業。

  正當龍玉嬌暗自歎息的時候,她讀取的記憶中出現了一位純美如天使降臨般的金髮美少女,這少女的出現讓達克的負面感情頓時減輕了不少。仔細端詳這金髮少女,龍玉嬌不由心頭一震──此女的氣質相貌與「星光聖女」貞德簡直如同一人!

  這位金髮少女,就是300多年前的聖神教會神官戰士長瑪莉亞。在緊接著的記憶段落中,龍玉嬌見證了這位天使般的少女是如何與「龍魔皇帝」達克在戰場上不打不相識,然後逐漸互相理解,並最終墜入愛河。

  見證著這些愛意纏綿的記憶段落,龍玉嬌既有點莫名其妙的嫉妒、又有些傷感。因為她知道,瑪莉亞與達克的戀情在歷史上最後以悲劇結束。

  果然,記憶段落中出現了瑪莉亞決心勸導人類與妖魔和解的情景,達克那時對人類還存有一線希望,在依依不捨中送走了瑪莉亞,暫停進軍開始與人類和談。

  緊接著!一股漆黑得令人窒息的絕望感情充斥在記憶中,在彷彿割裂靈魂的痛苦中,達克如同發瘋般跪在一個滿是屍體的廣場中央,雙手捧著一具從燃燒的火刑台上抱出來的焦屍。這具殘缺不全的焦屍在被活活燒死前曾飽受各種酷刑折磨,正是試圖勸導人類與妖魔和解的瑪莉亞……

  一向冷靜的龍玉嬌在讀取到這段記憶時,心中也不禁波蕩起伏。根據史實記載,當年由於瑪莉亞不僅愛上達克還勸說人類與妖魔和解,聖神教會將她抓回教廷進行殘酷的異端審問,在百般拷打後處以火刑。瑪莉亞被押到火刑廣場處刑時,上萬名瘋狂的聖神教徒高呼「正義萬歲」。當達克聞訊趕到時,已經什都晚了。

  那一天,達克殺光了火刑廣場上的所有人,並與人類徹底決裂。

  「天賜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伴隨著達克對人類完全絕望的仇恨怒吼,又一幕記憶片段出現在龍玉嬌的腦海。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座被火海焚燒的城市,仔細觀察竟是聖神教會的總本山「聖光城」(現在是新生義勇軍的根據地)只見城裡城外到處是肆虐的火舌,如果不是施加了多重魔法防壁,城中的古跡和設施恐怕早已被烈火吞噬。周圍空氣瀰漫著焦屍的臭味和濃重的死亡氣息,而身著漆黑鎧甲、手執黑亮魔劍的「龍魔皇帝」達克則站在正灼熱燃燒的城門口。

  他沒帶任何手下,竟孤身一人來到死對頭──聖神教會的總本山。不過,看情景就是千軍萬馬也奈何不了殺氣沖天的他。如果不是遇到頑強抵抗,只怕他單憑一已之力就已經把整座「聖光城」殺得雞犬不留。

  縱然只是在讀取祖先的這段記憶,龍玉嬌對自己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情景也嚇得心頭一顫。讓她心中特別發寒的,便是達克那時的眼神。

  冰冷、痛苦、哀慟、絕望!一種對整個世界都感到無比厭惡憎恨的眼神。這,就是墮入魔道後的滅世龍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