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鳳凰 第5章

  被他抱著走向床,藍星月的酒醒了幾分。雖然有了嫁給他的念頭,慾望的火焰也已被點燃,但藍星月還是不會認同婚前的性愛。雖然衣衫被解、赤裸的胸脯早就坦露無遺;雖然裙子撩到了腰上,連腿上的絲襪都被脫了下來;雖然除了私處,身體所有區域已向他開放,但坐在椅子上和上床卻是有截然不同的概念,藍星月再度築起本已破碎的防線。

  他看到了懷中藍星月漸漸清澈的眼神,心開始猛然下沉。輕輕地將藍星月放在床上,果然她慢慢地但卻堅決地從床上支起了身體。

  藍星月看到了他眼中失落的神色,心中也些不忍,所以她並沒有立刻掩上敞開的衣襟,豐滿的雙乳依然挺立在他眼前。她用帶著絲歉意的目光看著,今天畢竟是他的生日,她希望他能夠開心一點。

  他轉身從一束的玫瑰花中取出個盒子,又一次跪在了藍星月的面前。

  「嫁給我吧!」

  望著閃爍著晶芒的鑽戒,藍星月眼前閃過許多人。

  想到嫁給那個大人物公子的她,自己哪怕找不到丘比特之箭,依然比她幸運得多。

  想到把純潔給予了魔鬼的她,看著她一天天枯萎,才知道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

  想到父親的白髮和母親期盼的目光,有時高遠的志向裡也得要有血脈親情的位置。

  在萬籟俱寂中,藍星月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他欣喜若狂地將鑽戒戴到了她的無名指上。

  如此重要的決定當然需要用長長的熱吻來慶祝,在熱吻中他似情不自禁地向她越靠越緊,在他前衝的力量下,藍星月的身體慢慢後仰。

  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像一道束縛,緊梏了藍星月反抗的意識。準備和已經有時雖只有一線之隔,卻似質與量般截然不同。

  在藍星月的後背快要碰到床墊時,他拖來大大而又柔軟的枕頭塞在她雪白的頸下。這個舉動弱化了藍星月潛意識中對躺在床上的的抗拒。半躺與全躺雖也是一線之差,但讓人心理的接受程度有所不同。

  藍星月當然清楚他對自己身體的渴望,只要不觸及最後底線,在他的生日、在做出了嫁給他決定,她希望他能快樂一些,而自己的身體也期盼著他的撫慰。

  他摟著藍星月,把她的身體向著床中央移去,藍星月懸掛在床沿的美腿從彎曲變成了直伸,最後只有穿著黑色高跟鞋玉足留在床沿之外。

  又一次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他的士氣高漲到了極點,在藍星月身體上游動的手掌將本就極嫻熟的技巧發揮到了極致。在他的手掌下,藍星月即使仰躺著依然似巍巍雪峰般高聳的豐乳如海浪般起伏,鮮艷之極的乳暈中央,尖尖挺立著的花蕾硬度不斷地加強。

  這個階段,他一手還摟著藍星月的肩膀,所以只能一手單兵作戰。他謹慎地把戰場放在了胸腹之間,雖然他是那麼地想往下、往下、再往下,但他還是竭力地忍住了強烈的衝動。

  在他懷中的藍星月開始極其輕微的蠕動,起初只是轉一轉頭,聳一聳肩,慢慢地扭動的部位在下移,當纖腰動起來的時候,美臀也必然會跟著動,再過了會兒,她一隻穿了絲襪一隻沒絲襪的長腿也開始輕輕地互相摩動起來。

  他懂女人,當然知道這些不仔細觀察還發現不了的細微動作的含義,他開始醞釀著下一個階段的行動。

  他開始輕輕地吻著她細長優美的脖頸,在她身體的微顫中慢慢下移,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擋,他的舌頭一步一步攀登上了雪峰之巔,綻放的蓓蕾消失在他微微開啟的雙唇裡。

  無論他的手指有多少靈活,但與那潤濕的雙唇、柔軟的舌尖相比,後者具有強大得多的殺傷力。頃刻間,藍星月戴著訂婚鑽戒的手緊抓起白白的床單,大約隔了數秒後,一聲幽幽的呻吟從她鼻腔裡傳了出來,那聲音久久地迴盪在空曠而又寂靜的房間裡。

  吮吸著綻放的花蕾,他把從另一隻手從藍星月頸彎下抽了出來,本單兵做戰的他此時擁有了三樣兵器,一手參與到了對於雪峰的攻陷戰,另一手放到了她平伸著的美腿上。

  他的身體已快要爆炸,但他依然沒把慾望付諸以行動。在過去的一年半里,他已學會如何去克制,今天離成功只有一步遙,決不能功虧一簣。

  決戰前大都會有那麼一段平靜的時候,他克制著洶湧的的心緒、壓抑著澎湃的慾望,繼續以他認為最佳的方法撫慰著她。

  他本想趁著決戰到來之前,把另一條腿上的絲襪也脫了,但撫摸著那穿著絲襪的腿卻又感受另一種味道,不是什麼都是沒有阻隔的好,也不是什麼都是脫光了的好。

  經過漫長而充分的準備,在她沒有絲毫防備時,他發動了突然襲擊。手掌貼著大腿內側迅速前行,動作極是迅速果斷堅決,在藍星月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到達了指定位置,寶藍色內褲隆起的地方已在他的五指間。

  在他還來不及進行下一個動作,甚至還沒來不及品嚐攻入最後堡壘後的喜悅,藍星月的長腿緊緊併攏夾住了他的手,接著又拉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這樣。」

  藍星月睜開了一直微微閉著的杏目。

  藍星月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他緩緩地抬起頭,迎上了她的目光。在下一刻,他的信心開始無限增長。

  他的手指緊抵在了她內褲的中縫上,隔著薄薄的布料他感受到了花唇的柔軟嬌嫩,突然手指觸到了一點點濕潤,有一點很小水漬,比一分的硬幣還小。

  她雖然拉著他的手臂,但扯力輕微,遠不足以扯動他的手掌。

  他更看到了藍星月的眼神,依然迷濛地似早春的薄霧,他瞭解這樣的眼神。

  「我只是想摸一下,我真的非常想,讓我摸一下好嗎?我不會做那事的,只摸一下就行。」

  氣氛陷入了僵持,他突然又低下頭,含住乳尖,讓依然硬挺的蓓蕾在舌尖劇烈翻滾。

  手掌雖然不能動,但手指還有動的空隙。在寂靜無息中,他靈巧地按住那點小小的水漬,先是輕輕地向內壓迫,然後開始畫著小小的圓圈。

  藍星月想拉開他的手,但目光突然觸碰到手上那個戒指,力量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察覺到那點水漬在以極慢的速度在擴張,他知道勝利已離他一步之遙。他抬起了頭,迎上了藍星月迷惘而慌亂的眼神。

  「我愛你!我發誓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我會用我的一切讓你永遠快樂!」

  說著他又吻了她。

  甜言蜜語總能轟碎少女的堅實堤防,如果不是因為那次的核彈危機,這些話可能對藍星月作用沒那麼大,但經歷那次事件,她才明白自己最終還是需要別人保護的。

  雖然藍星月也知道他保護不了自己,但這是一種心理的需求,所以他這麼說的時候,她抓著他手臂的手鬆動了,軟軟地從空中落到床上,雙腿雖然還夾著,但隨著那片水漬的擴大,腿間的縫隙已越來越大。

  對於女人來說,在他掌中的私處要比乳房更私密些,但只要已經被淪陷,那多出的一點私密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藍星月的長長的美腿越分越開,他的手掌已經不受任何的約束。他感受著潤濕,將兩根手指豎得筆直,像鋸木般在隆起處的中央快速地來回拉動。

  直到此時,他仍不敢掉以輕心,寶藍色的內褲雖然輕薄如紗,但依然是最後堡壘的一道重要防線,如果無視它的存在,它或許會變成一道銅牆鐵壁不可逾越。

  在進攻著最後堡壘時,他依然沒有放棄鞏固原有的陣地,但在吸吮撫摸著雪峰時,他偷偷地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正在激戰的地方。內褲的中縫,被洇濕的那一片讓寶藍的顏色變深了許多,在一片更深的藍色中,微微隆起的地方已顯現出凹陷的縫隙。

  他的目光越過那三角地帶,那一邊穿著絲襪一邊沒穿絲襪的美腿時而挺直,時而微微彎曲,在他的手指加速時,藍星月的腿越來越彎,本伸在床外的玉足縮到了床上,直到高高的鞋跟踩在了白色的床單上。

  今晚對於他來說在進行了一場醞釀一年半的戰役,任何一點實質性或者象徵性的勝利都讓他狂喜。當藍星月的腳從床外縮到了床裡,這意味著整個身體全部到床上,雖然或許不具有實質性的意義,但在他眼中卻又是一個勝利。為了今天,他做過無數準備,一切只為攻破她最後的堡壘。

  他在經過短暫的調整改變了進攻的手段,蓋在微微隆起處的手掌抬了起來,後退是為了更好的進攻,他的中指抵在凹陷縫隙的下方,然後順著內褲中縫間顯現出來的溝渠從下至上的勾動著。起初速度還是慢的,一下一下節奏清晰,慢慢地速度在加快,那條細細的凹縫在他的掏挖下越來越寬。

  這樣的戰鬥對於他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他很想把戰線再往縱深推進,但他知道還不是時候。在他含住她乳尖蓓蕾時,她曾有過一次呻吟,但之後卻沒有了類似的聲音,他非常清楚傳統的觀念對她影響的多深,如果不能將她徹底推入慾望深淵,即使成功脫掉她的內褲,依然會有失敗的可能。

  觀察著藍星月的神情,仔細分析著她身體每個部位的反應,他又把目光落在令他癡迷的美腿上。他看到隨著他指尖的勾動,她腿部的肌肉在相應跟著反應,這個細節在沒穿絲襪的腿上更清晰一些。

  他心中一動,她一直在忍,雖然忍著讓自己不叫出聲來,但卻忍得很辛苦,她已要用不斷收緊肌肉來抵抗慾望,說明火候已差不多了。

  他無聲笑了,他笑自己真的很傻,他居然指望一個觀念傳統、注重貞操的少女會在陰莖還沒插入時就大聲呻吟。更何況她是藍星月,一個將軍的後代,一個國防大學畢業的軍人、一個國家安全局的特工。

  他記剛認識的時候,他自恃有不錯的搏擊功夫而與她進行武術的切磋,甫一交手,他立馬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躺在地上仰視著衝他伸出手來的藍星月,將她置於胯下的執念從那一刻油然而生。

  此時此刻,收穫已超過他的期望,他已為她戴上戒指,她遲早是屬於他的,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即使今天失敗了,還有明天。

  望著藍星月越來越彎的腿,他幻想著在下一刻那脫去絲襪和沒脫絲襪的腿都懸在半空中,當自己的陰莖進入她的身體後,那還穿著高跟鞋的玉足將會像撥浪鼓一般在他身體的兩邊搖晃,那是在為他的勝利而歡呼。

  記得第一次和她切磋時,自己從後面襲擊她,哪想到背對自己直立著的她竟把腳踢過了頭頂,他一下就被打倒。

  很快,那能踢過頭頂的腳就會在他掌控之中,他會握住腳弓,讓她仍一邊穿著絲襪一邊沒穿的長腿分向兩邊,她身體柔韌性那麼好,長腿一定能擺成象線一樣直的一字,而深插在一字中央的將是自己的陰莖。

  他決定在把自己的陰莖插進她身體最深處後,他會很快把陰莖撥出來,然後慢慢地等待一絲紅線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個時候,他的陰莖一定也染上了鮮艷的紅色,他不急著把陰莖再次插入,他要向她展示染著她血的陰莖,即便她閉著眼睛也要想辦法讓她看到。

  他還要把她的身體翻過來,讓她撅起大大的屁股如母狗一樣趴著,即使今天做不到,總有一天也要做到,他相信當陰莖插進這個姿勢的身體,在撞擊著她肥美渾圓屁股,那會是他一生中最最亢奮的時刻。

  他的另一隻手依然撫摸著藍星月的乳房,身體慢慢下移,他的臉擱在被撩起的寶藍色裙子上。緊盯著近在眼著的隆起部位,遮著私處的內褲中縫已然全濕了。

  總攻即將開始,他屏著呼吸手指靈巧地撥開內褲中縫的邊緣,中指與食指侵入其中。

  內褲裡果然和他想得一般已一片泛爛,他精確地找到在濕濘中凸起的小肉蕾,只是輕輕的觸碰,肉蕾赫然在指間挺立起來,在肉蕾的勃起時,他終於又一次聽到藍星月的呻吟聲。

  在他的手指與藍星月私處親密接觸時,在感受著她身體渴望之時他也察覺到了她有抗拒的念頭。他手指快速地撥弄著,身體迅速上移,結實的手臂再次摟住了她,兩人的雙唇又緊緊地粘在一起,他用身體的重量壓住了扭動著的她。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襯衣也敞開了,當兩人相擁時,藍星月豐滿的乳房緊貼住他健碩的胸肌,從他身上傳來的滾燙熱流讓藍星月熱得想脫去所有的束縛。

  他輕輕牽起藍星月的手,下一刻她的手掌上多了一根散發著炙熱氣息的物體,那物體在她手掌上跳動,她不知道該是推開它還是握住它。

  在他扯住藍星月寶藍色內褲的邊沿,在它慢慢離開它原有位置的時候,藍星月還是恢復了少許的清醒。

  身體的渴望與道德的束縛作著激烈的鬥爭。忽然藍星月想到,二天後她將去執行一次危險的任務,或許把純潔的身體給了他,自己將會少一份牽掛,或許會讓她更勇敢些。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藍星月聖潔的私處第一次裸露在了男人的面前。他帶著微笑以勝利者的姿態慢慢地拉動著內褲,黑色的細毛、白色的肌膚、粉紅的花瓣交融成一幅奇幻美景,他的熱血沸騰到了極點。

  當寶藍色內褲上端的平線緩緩越過花唇中央,在藍星月的私處即將徹底地呈現在他眼前時,突然響起了失火的警報聲,屋頂的葵花狀的花灑噴出漫天水珠。

  今夜的浪漫到此結束,望著掩上了衣衫的藍星月,他的心如墮冰窟。

  火災並不嚴重,很快就被撲滅,是一個離他們不遠的房間突然著了火,離奇的是這個房間並沒有賓客入住。

  二天後,藍星月參加一次行動,行動中數度遭遇險境,她以智慧與勇敢戰勝了敵人。

  當死亡氣息撲面而來的時候,當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時候,藍星月以為會想到他,但眼前出現的卻是風玲的那嬌小瘦弱的身影。

  回到京城,藍星月卻聽到了他被紀委叫去談話的意外消息。

  再度見到他,他極度的憔悴,眉目間愁雲慘淡。

  他並沒有什麼罪大惡極之行為,只不過是打探些股市內幕消息或者通過人脈關係牽線搭橋獲取些不大不小的好處。

  這些都是在藍星月與他所處的那個圈子裡再平常不過的事,不靠這些,根本沒法在這個圈子裡混,甚至生活都會成問題。平心而論,與其它人相比,做這些事他還是算比較克制謹慎的。

  藍星月雖並不贊同他做的這些事,但也不是一點不知道。他帶她去的那些高檔場所,一個晚上的消費比他一個月工資還多,送給自己的那個鑽戒,如果僅靠工資,不吃不喝三、五年也未必買得起。

  看著他恐懼焦慮的模樣,藍星月安慰著他,並表示動用自己的關係幫他疏通。

  不知為何,上面似乎鐵了心要辦這個案子,藍星月托了很多人,效果卻不大。

  他的父母雖是高官,但京城裡的部長多如牛毛,影響力甚至還不及藍星月一家。

  很快,他已被停職,隨著案件的深入調查,相信很快就會被雙規。

  在這個期間,藍星月倒從沒有想過要和他分手,在他危難時刻她不會離開他。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卻提出了分手。

  「為什麼要分手?」

  「我不想拖累你。」

  「我不怕被拖累。」

  「我可能會被抓進去,可能會被判刑。」

  「我還在努力,即使真被抓了,我也會等你。」

  在經過漫長的靜默後,他吐露了實情。

  「我被調查是因為你。」

  「什麼!」

  「有人暗示我,只要我們分手,我就會沒事。」

  「什麼!你確信!」

  「我確信,透露給我消息的人絕對可靠。」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已答應了他。」

  「什麼!你答應了?」

  「是的。」

  原來是因為她,他向強權低了頭。藍星月在為自己給他帶來困擾而難過時,也為他竟如此的不堅定而痛心。

  「哪怕你真坐牢了,我也會等你,一直等到你出來。」

  「我不想坐牢,我不能坐牢。」

  「你真想清楚了嗎?」

  「我想清楚了,進了監獄,我就會失去一切。」

  「但你還有我呀。」

  「在你身邊有那麼多的權貴公子,我不相信你能一直等著我,不是等一天,不是等一月,而是三年、五年甚至八年十年。退一萬步講,即使你真的願意等我,走出監獄的我也不會再有抬頭看你的勇氣,我們在一起不會快樂。對不起,藍星月,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的一切並不只是你,我的生活也不僅僅只有你。我們分手吧。」

  在聽著那話的前半段,藍星月還想說什麼,但當聽到最後一句,她什麼也不想說了。

  「我尊重你的選擇,我們分手吧。」

  藍星月從挎包裡拿出他送的戒指輕輕的放在桌上。

  那一個晚上,藍星月在燈火闌珊在街上走了很久。起初胸口象堵著大石頭,漸漸的那巨石悄然無息的消失在空氣裡,她的腳步輕鬆起來,突然有了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雖然心中已放下了這件事,藍星月還是去探查了到底是哪個大人物竟下了這樣奇怪的指令,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的原因。

  在若干天後,藍星月終於查到了那個人。他絕對是這個國家的實權人物,京城高官眾多,但真正處於權力核心的只有那麼數人,而他是其中的一個。他仕途頗為曲折,數度失勢甚至幾次被逼離開京城,但他每一次回歸,卻又在權力的道路上前行一步,半年多前,他再度回京,更是成了權力核心中的核心。

  雖然身在國家安全局,又是鳳大禹山基地的一員,但鳳與這個國家權力機構的緊密程度到底有多深,藍星月卻也並不完全清楚。他那樣的人物,沒有特別的理由,連見上一面都極為困難,更不要說去問清她心中的疑問。

  當藍星月翻閱他的相關資料,突然看到一個名字,他的兒子竟是自己小學的同學,一個瘦瘦戴眼鏡的男孩的形象躍入腦海,藍星月依稀記得,那時他特別喜歡跟在她的後面,她好像還為他打過架。

  藍星月找到他的聯繫方式,約他在一個湖邊的茶室見面。

  藍星月記他在四年級時轉校了,十多年沒見,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還是那麼瘦,還是是戴著眼鏡,只是長高了,但竹子般的軀幹似乎一陣大風就能吹倒。

  他臉色青白,那是一種帶著病態的蒼白,讓人看都有點揪心。

  簡單的寒暄後,兩人聊起兒時的趣事,氣氛熱烈而又融洽。

  在藍星月猶豫是否要問那個問題時,他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讓她說出想說的事。

  藍星月提出了心中的疑問,希望他去問問他的父親,接下來藍星月度過了生平最驚訝的時刻。在他的敘述下、在一次一次的意外中,藍星月除了問「為什麼?」

  更多的是以「哦!」

  「呀!」

  「啊!」

  表示驚歎。

  「是我讓我的父親這樣做的,是的,可以這樣說,這件事是我指使的。」

  「為什麼?很簡單,因為我覺得他配不上你!」

  「他利用人脈關係賺點錢沒什麼大不了,哪個人不是這麼在做,這不是他配不上你的理由。」

  「請不要笑我,身份、地位、相貌等等也都不是理由。」

  「我的理由?那是因為他對你並不是真心的。過去我不知道,在這半年多裡,他同時與三個女人保持著肉體關係。你不信?這是照片。」

  「請不要驚訝。浮躁的社會讓人的慾望越來越無止境,他是一個生活在世俗中的男人,自然會對女人有慾望。他並沒有去欺騙那些女人,他告訴過那些女人他是有女朋友的,她們都是心甘情願並不計名份的和他發生關係,這在我看來,那只是他生理需求的一種發洩,應該來說他是真的喜歡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會接受這樣的現實,至少我能理解卻不能接受。」

  「我知道你不會接受,不過只要他愛你足夠深,我還是不會去阻止的。所以我決定試一試他到底有多愛你。我抓住他一些把柄向他施加了強大的壓力,並通過某種途徑告訴他只要離開你就會沒事。我準備給他七天的時間,只要他能挺過七天,我會放棄對他的調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如果他能挺得住,證明他足夠愛你,我就也放心了。他得知這個消息後,考慮了十五分鐘就答應與你分手,雖然我的判斷沒錯,但他這麼快就答應連我也沒想到。」

  「我相信分手一定是他提出來的,我不清楚你有多愛他,但在這樣的情況,即使你不愛他,但你的俠義之氣讓你決不會想到離開他。」

  「或許我太理想化了,但我覺得真正的愛情是生死與共、風雨同行,如果僅僅因為失去地位、財富哪怕是自由就捨棄了愛情,那決不是真正的愛情。」

  「我為什麼這麼做?你記不記得小的時候你保護過我,為了我和高年級的男同學打架,打到頭破血流依然護在我的身前。我想,現在趁我還有生命的時候,輪到我保護你一次,哪怕只有這一次。」

  不知不覺間已是晚霞滿天,夕陽金色的餘暉籠罩著他,在藍星月的眼中瘦弱的他好像高大、壯實了許多,但他剛才的那句話卻讓藍星月心中一顫。

  「什麼叫趁我還有生命的時候?本不想和你說的,很多年前我就得了絕症,白血病,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個奇跡了。」

  「我還有多少時間?很難說,一天、一周、一月、一年都有可能,或許還能活得更久一些,只有老天才知道。」

  不知為什麼,聽著他的話,藍星月心裡覺得很難過。

  「沒關係的,我把每一天都當做生命的最後一天,所以我一直活得很快樂。」

  他的坦然感染到了藍星月,她把憂傷暫時的放下。突然,藍星月想了那個晚上,那突然其來的火警一直是個迷團,她又把疑問提了出來。

  「是的,那把火是我放的。」

  「為什麼放火?咳咳,這很難回答。我打個比喻吧,因為某種原因,或許是小的時候你為了我打架,於是你就成了我心中的神女,神女有點肉麻,還是比喻成俠女好一點。在中國人的心目,因為俠女有著超凡的本領總是高高在上、神聖而又不可侵犯,而當俠女受到了侵犯,我想只要是個人總不會袖手旁觀的吧。」

  「我怎麼知道你被侵犯?咳咳,雖然我很想撒個謊,但在女俠面前又萬萬不能說謊。那晚我讓我爸的特工在那個房間裡裝了攝像頭。」

  剎那間,藍星月的臉漲得比天邊的晚霞還紅。

  「什麼!啊——」

  藍星月這一次的感歎詞比先前任何一次都用得激烈語調拖得更長。

  「雖然我知道他在那方面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但沒想到他比我想像得還要厲害。本來我想這個事一定不會發生,但是……呵呵,咳咳,你不知道我有多急呀,我沒辦法才……」

  藍星月已經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你不要說了!」

  「是,是,我不說了!」

  「有沒有別人看到!」

  「沒有。」

  「幫你裝攝像頭的特工呢?」

  「你是國安局的,應該知道這個國家最頂級特工素質。」

  「你有沒錄下來!」

  「啊!咳咳,咳咳。」

  「到底錄了沒有!」

  「我不想錄的。」

  「我問你到底錄了沒有。」

  「那個機器有自動錄像功能。」

  「啊!啊!啊——你!你!你!」

  俏臉通紅的藍星月情不自禁用手指著他,像極一個野蠻女友。

  「那是自動錄的,不能怪我。」

  他像一個犯了錯的小男孩。

  「後來看過沒有!」

  「咳咳,咳咳!」

  「我問你看過沒有!」

  「看過。」

  「什麼!啊!啊!啊——你看了多少次!」

  「咳咳,不記得了。」

  「什麼!馬上刪了,馬上刪了!」

  「是,是。」

  「馬上刪!必須立刻刪除,全除刪除,還要格式化,不,要把硬盤砸碎才行!」

  「是,是,不過……」

  「不過什麼!你不想刪嗎!」

  「不是。」

  「那是什麼意思?」

  「你說立刻刪除,但那東西不能遙控的,現在還刪不了。」

  「機器在哪裡。」

  「我家裡。」

  「那去你家!馬上!」

  「是,遵命,出發。」

  就像兒時,藍星月仰首挺胸地走在前面,他帶著幸福的笑容顛顛一路小跑地緊跟著。

  在落日的金色海洋裡,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向未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