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鏡男的態度,我沒有介意,鬆手說:「我是承夢公司經理,沒打擾你吧。」聽到我的來歷,眼鏡男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承夢,臉色終於和善了一點,自我介紹說:「孫學勇。」
「看樣子,朋友在這兒混的不如意啊。」我點頭。
「哎,一言難盡。」孫學勇臉上掛起絲苦笑。
「留個電話,有空出來一起坐坐怎麼樣?」我試探性的問。
孫學勇猶豫了下,不過還是爽快答應,給我留下號碼。他還要上班,我笑著與他道別。看他正處中年,走路已經有點駝背,心生感慨,生活真能活生生把一個人的脊樑壓彎。
沒有想太多,開車回到公司,已經快下班。把從翔運公司「偷」來的那本書放在抽屜,決定抽空好好研究下。這雖然是本旅行指南,不過我知道,那也是一個企業整合資料,以及發展的戰略推廣方向。
只要找到懂門路的人,能從其中看出不少東西。
羅秀的工作效率真是沒話說,我順路偷看了兩眼,已經整理出不少東西。察覺我的意圖,她沒表現出什麼,還抱著資料說今晚回家弄下,明天就差不多好了。讓我有些驚訝,這女人還真是想拚命嗎!第一天上班,就主動加班。但這個階段,身邊越多這樣的人越好,我自然沒有阻難。如果公司能做大,以後把福利給開好點就行了。公司關門時,說不清是體恤員工,還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還不著痕跡的問羅秀要不要送,被她婉言拒絕。
沒有堅持,我開車回家,忙碌一天,回家的心情是最好的,也是急切的,想早點見到妻子。不過老天就是爰捉弄人,在一個紅燈處,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心有些糾結,已經好久沒聯繫過,不是在這兒看到,都有些忘記。
拿不定注意,不知要不要停車打招呼,想到妻子,忍住心裡的悸動,開車從她身前經過。可還是忍不住回頭,從車窗看她,見她站在路燈下,揮手攔出狙車,一次次失敗,最終沒能忍住,踩下剎車,把車倒了回去。
開到她身前,我按喇叭提醒。她湊近車窗,疑惑的望著車裡,可陪天色太暗看不清楚。我搖下車窗,招呼道:「上車吧!」
「誒,怎麼是你。」她就是豆兒,那個很像妻子的女人。看到我,她似乎很驚喜,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坐了上來。我剛啟動車子,她就嘰嘰喳喳道:「好久不見,最近幹嘛呢,都不見來找過我!」
「呃,最近有些事,比較忙。」我半真半假說。
「真的假的?不會是厭煩我了吧,」豆兒很會察言觀色。
「當然不是,你去哪兒?」我轉移話題說:「餓了一天啦,準備找個地方吃飯呢,誰知碰上下班時間,半天沒攔到車。」豆兒撫著肚皮氣鼓鼓道。
因為職業的關係,穿的有點露,看到那光滑的細腰,想到和她在床上,她盡心為我服務的畫面,有點心神動搖。很多時候,男人就是這麼經不起誘惑,何況是面對一個曾經上過床的女人。
豆兒似乎對這些已經不在意,轉頭笑道:「幸好遇上你,不然還不知道要站多久。」
「我也是回家,剛好遇上了。」我說。
「這麼說,我們是有緣了。」豆兒喜道,她高興的時候,嘴叫會抿成條線,很是好看。
「呃……」我有些難言,面對豆兒,我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面對。雖然她是做哪行,我也是因為那行才認識她。但不知是因為她和妻子張的像,還是她對我很盡心,我一直不願用那個身份面對她,和她交流。
「這麼大個城市都能遇上,而且不止一次,不是有緣是什麼?」豆兒直言道,分不清是在說給我聽,還是在自我安慰。
「或許是吧。」我只能點頭,不想糾纏這個話題,因為這種事越是糾纏,越理不清。轉換話題道:「上哪兒去吃飯?」說:「不會耽擱你回家吧?」豆兒似乎察覺,突然問說:「不會。」那一刻,我腦中想到了妻子,可又不願承認,搖頭「那去海鮮城吧!上次在哪兒吃了次大蝦,味道還不錯,一直想在去嘗嘗。」豆兒直接說出目的地,聰明沒有再問,因為她如果繼續確認,或許我真的會後晦。
我點頭,調轉方向。海鮮城靠近幸福廣場,在河邊,說是城,其實就是條街。因為街上全是經營海鮮店,種類齊全,大部分海鮮在這兒都能吃到,所以有人管這兒叫海鮮城。算是條美食街,裡面行人不少,車子無法開進去。只能把車停車街頭,下車跟豆兒步行。一路上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看到路邊玻璃缸中展示的海鮮,就想撈出來看看,即使沒吃過也想弄來試試味道。看她在前面歡快的奔跑,在那些魚缸前轉來轉去,有些開心,感覺又找回那個年輕的自己。像是當年和妻子約會時,看著她四處快樂奔跑的隋景。
不知為何,和豆兒在一起,總是感覺很輕鬆,身上所有的包袱都能放下。曾經想過,或許是因為她職業的關係,讓我那顆心不會在自卑,能最坦然的面對她。
「就是這兒。」豆兒把我領到到街中,一家稍有規模的海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