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海雪原 第十四章 誰都在寂寞

  徐源早看出陳琳是個軟心腸的女人,昨天的事情她多半不知道實情,要不然她是不會不管那些受傷的村民的。「那些受傷的人你準備怎麼樣?」徐源見陳琳有些軟了,知道陸父醫藥費的事有著落了。

  「這件事我會讓人來核實清楚的,會給受傷的村民賠償的。至於拆遷協議方面,這事也不是我在處理,你跟我說什麼也沒用。」陳琳怕徐源跟她提他同學家拆遷的事情,就把話給說死了。

  「真沒門?你可是主任,你沒門?」

  「我是主任,可我總不能什麼事都管著吧?我要什麼事都插手,那下面的人還怎麼幹活。照你這麼說,還要拆遷辦幹什麼,這開發區辦事處就只要我一個人就行了。」

  「那算我求求你吧,托你辦事總行吧,不就要想要些好處嗎,說吧,要多少錢?」

  徐源才不相信陳琳所說的沒辦法了,他知道陳琳心裡的顧慮,所以故意刺激陳琳。

  「你……滾!」陳琳都懶得罵徐源了,你這小子怎麼知道我的難處。

  徐源見陳琳又發火了,也知道自己說話太過份了,心想等著陳琳冷靜以後再跟她談吧,走到門口剛要開門,陳琳又叫住了他。徐源知道有戲了,回到陳琳的辦公桌前。

  「徐源,我知道你想讓我幫你想辦法改改你同學家的協議,但這種時候改了他一家會有什麼的後果,你知道嗎?」陳琳看著徐源心想,我跟他解釋這些幹什麼?難道就是為了不讓他誤以為自己是個壓搾百姓的髒官?他是強姦自己的混蛋啊,我為什麼要在意他怎麼看自己?應該是他覺得有愧才對。

  「你不改那些村民肯接受嗎?難道那村子就不拆了?這次算走運了,沒出人命。」

  「受傷的村民我會給他們賠償,要是改了協議,只怕那些已經簽了協議的人都會不服氣的。再說這時候退讓,不就是承認以前是我們工作中出錯了嗎?我如何跟我手下的人說?以後誰幫我辦事?政府不是我一個人的,我雖然是主任,也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要是那些村民不肯拆呢?你準備怎麼辦?」

  「這些事情拆遷辦的人會解決的,如果他們肯退讓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我想他們是不會退讓的。你叫你同學別再去鬧事了,對他沒什麼好處。你同學的父親叫什麼?」

  「陸忠平。」

  「你說他受了重傷,這樣吧,你跟他家人談談,我讓人把他家在拆遷中的損失以傷害賠償的形式補償給他,這樣總行了吧?但是他家人不能出去亂說,妨礙了我們的工作。」陳琳也擔心村民繼續鬧事,這一手出去,陸忠平家自然不會再鬧,連受傷最重的陸忠平家人都不鬧了,有了這個榜樣,其他村民的工作就好做了。

  「好吧,我去跟他家人說。」徐源沒想到陳琳會想出這樣的補償方法,真是個聰明的女人。徐源自然沒想到陳琳這樣是一石二鳥,或許對她更有好處。

  第二天是週末,徐源去醫院看望陸父,順便把陳琳的方案說給陸華和他母親聽,陸華和母親自然接受了這個方案。徐源從病房出來,看到一個女人穿著米色的風衣,戴著一副太陽鏡,見了他就轉過身去。徐源看著女人的背影嘿嘿一笑,以為我認不出你的背影來麼?徐源輕輕走到女人的身後,也不說話就站在女人身後看著她。

  陳琳不知道徐源走了沒有,慢慢晃了幾步,轉過身去。男人就站在她身後,一雙眼睛緊盯著她。陳琳差點就叫出聲來了,瞪了徐源一眼說道:「你,你幹什麼?」

  「這是醫院,我能幹什麼?」男人眼睛在陳琳身上轉悠著,彷彿在說,放心好了,這裡是醫院,我不會對你做那種事的。

  陳琳咬了咬牙,懶得與徐源浪費口舌:「你跟他們說了嗎?他們已經同意了嗎?」

  「說了,他們都已經同意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學康熙微服私訪來了啊?」

  「不是,我聽你說陸忠平受了重傷,過來看看。」徐源帶著陳琳去了陸忠平的病房,對拆遷辦給陸家造成的傷害表示歉意,陸華和陸妻見是陳琳,態度又很誠懇,就原諒了她。

  「你怎麼會想到來醫院的,突然良心發現了?」進了電梯徐源問陳琳。

  「我好像不欠你什麼,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刻薄,還算男人嗎?」陳琳聽了徐源的話,心裡很不舒服。徐源本來只是一句調侃的話,可夾著這樣的事情,陳琳聽起來像是諷刺。徐源知道陳琳誤解了他的意思,連忙笑道:「我只是開個玩笑,是你理解錯了,我算不算男人……」

  「打住,別再說了。」陳琳一聽男人又要提起那天的事,連忙出聲制止了。

  電梯下了兩層,又有幾個人進了電梯。醫院裡的客用電梯很小,陳琳怕被人認出來,也不想和別人擠在一起,便退到了角落裡。徐源自然明白陳琳的意思,往她身前一站,把她和其他人隔開了。陳琳看著徐源的背影暗道,他還是那個細心的男孩。可一想到那天的無恥行徑,陳琳又覺得他不可饒恕。

  狹窄的電梯讓男人的背影有一種壓迫感,陳琳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早上的事情,男人結實的身體壓在她身上,那充滿力量的撞擊讓陳琳想起來就發顫。陳琳三十歲了,正是身體慾望最強烈的時候,可那晚陳琳沒回家之後,傅玉明還沒碰過陳琳。陳琳不是那種慾求不滿的蕩婦,但淩晨和徐源的一場大戰把陳琳的性感官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讓陳琳情不自禁地想再次體會那種欲仙欲死的飄然感覺。可陳琳暗示了幾次,傅玉明都無動於衷,陳琳只好暗自作罷。

  我需要一個性幻想物件嗎?陳琳看著徐源的背影,男人突然轉過身來,把陳琳壓到光亮的門板上。男人低下頭,將女人的紅唇含在嘴裡狂吮。陳琳把頭往門板上一靠,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男人的雙手在她身上撫摸移動。男人雙手伸進了她的風衣,隔著毛衣就搓揉著她的乳房。用力,用力……男人扒下了她的褲子,不顧她在人前的嬌羞,像野獸一樣侵佔了她的身體。

  高潮,高潮就這樣來了!陳琳感到自己心兒顫抖著,用力拍打著胸腔。陳琳睜開眼,原來電梯已經到底層了,人群在往外走。徐源回頭看了陳琳一眼,只見女人臉色嬌紅,美艷不可方物。徐源不明所以,但卻喜歡無比。

  陳琳與男人的目光相遇,心虛的朝電梯外走去。徐源看著陳琳的背影有些傻傻的,摸不透女人的心理。電梯外有幾個人在等電梯,徐源出去,看到另一個熟悉的女人,和陳琳一樣,戴著一副太陽鏡。「海棠?」徐源沒想到會在醫院遇到海棠。自從小萍走了後,海棠接替了她的位置。對於這個位罷,海棠並不是很在意,海鳳凰讓她做,她就做了。

  「源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海棠見了徐源也很意外,先出去的陳琳聽到徐源與一個女人打招呼,便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看了海棠一眼。女人和她一樣戴著太陽鏡,也看不出究竟長什麼樣子,但從那身段體態來看,應該是個大美女。

  「我來看我一個同學的父親,他受了傷。」

  「受傷?出了工傷事故?」

  「不是,和拆遷辦起了衝突,被打傷了。」

  「哦,就是前天被打傷的人?聽說傷的很重的。」

  「你也知道?」

  「你不知道?這兩天很多人都在議論這事,就在昨天,那村的書記還請拆遷辦的人去夜總會了。」

  陳琳聽了心裡真火,自己還在為這事發愁,下面的人還出去宣揚這事,好像這事做的挺光榮的。趁著徐源和海棠說話,陳琳離開了醫院。那個海棠也是夜總會的,聽起來好像是徐源手下的人,不知道兩人有沒有什麼曖昧關係!他們有沒有關係關我什麼事呢?

  「海棠,你來醫院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我有個老鄉病了,我來看看。你是一個人嗎?」陳琳比徐源先出電梯,海棠沒注意到她,以為徐源是一個人。

  一個人?徐源朝門外看去,陳琳早沒影了。「是啊,我一個人,要不要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你可是大忙人,我自己去就行了。」海棠朝徐源笑了笑,走樓梯上去了。海棠是哪兒人?她老鄉是幹什麼的?不會也是做雞的吧?雖然徐源問過幾次了,海棠就是沒跟他說過她的過去。徐源看著海棠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

  海棠從樓梯口探出頭來,見徐源走了,她才下樓去。原來二樓是手術室,電梯直通的,外人在二樓是等不到電梯的。海棠下了樓還不放心,左右看看,確定徐源走了,她才走到電梯那邊等電梯下來。

  自從陳琳在醫院不經意的碰到徐源後就滿腦子都是男人的影子。陳琳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去醫院看那個陸忠平,她知道徐源也會去醫院看陸忠平,跟他家人談補償的事情,自己去去碰到徐源的可能性很大,可她還是去了。難道女人的下意識裡是想見徐源的,只是她不肯承認?

  傅玉明又不在家,陳琳心裡很亂,她發現她和丈夫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除了生活中瑣碎的對白,幾乎談不及兩人的內心世界。陳琳往床上一躺,懶得再動了。

  電梯似乎沒有盡頭,漫長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鏡子般的門板上滿是人影,女人的,男人的。陳琳緊緊的抱住徐源的脖子,自己抬起小腿在男人的身上磨啊蹭的。

  徐源扒下女人的褲子,抬著那醜陋的肉棒在女人的大腿間摩擦著。那東西丑嗎?

  陳琳覺得很醜,就像自己的陰戶一樣,醜的見不得人,可她很喜歡。陳琳喘著粗氣,一手抓住了男人的肉棒就往她陰戶裡塞……

  一陣尖銳的鈐聲把陳琳驚醒,陳琳打開手機,卻是10086發來的健康短信,教人如何釋放精神壓力,如何保持身心健康。陳琳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沒這個短信,也許我壓抑的心情就在夢中釋放了。10086,我恨你!

  陳琳整個身體都浸在熱水裡,從兩側噴出的水流衝擊著女人柔嫩的肌膚。徐源挺著肉棒站在浴缸外,微笑著看著陳琳。陳琳伸出一隻玉手帶著暖暖的水溫,把男人的肉棒抓在手裡,那東西也是熱熱的。

  「舔它!」男人發出命令。陳琳笑著將男人的肉棒含進嘴裡,像含冰棍一樣吮吸著。「寶貝,你真美!」男人低下頭,撫摸著陳琳的臉蛋和乳房。陳琳笑著吐出肉棒,只見肉棒上青筋突起,像結痂的樹根,樣子奇醜無比。

  「來吧,進來日我!」陳琳向男人勾了勾玉指,便好像白骨精輕輕地一勾就勾走了唐僧。徐源跨進浴缸,將女人的兩腿抓住分開,那嬌紅的花蕾在水中蕩漾著,有些縹緲,看的徐源眼都直了。陳琳發出咯咯的嬌笑:「小傻瓜,還愣著幹什麼,快用你的大雞巴日我啊!」

  徐源跪到浴缸中間,壓著女人的身子把肉棒插進那水汪汪的花蕾裡。要是浴缸有游泳池那麼大該多好,我們就能在水裡翻滾了。男人狂送猛插,力量大的讓女人難以想像,陳琳繃緊了雙腿,緊緊夾住男人的屁股,高潮一洩千里,比按摩浴缸噴出的水流沖的更遠。男人抬起頭來,是阿森!不!陳琳一下子從浴缸裡坐了起來,嘩嘩的水流的滿地都是。陳琳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一隻手還緊扣著蜜穴,陳琳鬆開手指,又軟軟的泡在熱水裡。怎麼又想起阿森來了?我到底要不要一個性幻想的物件呢?

  就在陳琳躲在浴室裡自慰的時候,傅玉明陪著姜春麗去望江樓喝咖啡去了。

  望江樓在鳳凰山頂,環境自是一流,傅玉明選那裡更主要的是那裡安靜,人少,又能遠眺江景。可沒想到會在那裡碰到趙強。趙強因為趙梅的原因成了胡彪手下的紅人,也算是一方大哥了,自然認識傅玉明,見傅玉明和姜春麗在一起,也上前打了個招呼。趙強看著姜春麗,心裡有些吃味,這個豐腴美人,他只上過一次,太可惜了。

  姜春麗看到趙強,心頭一寒,原本微笑的臉立刻僵硬起來。傅玉明沒有注意到姜春麗的變化,跟趙強嘮叨了兩句就帶著姜春麗進瞭望江樓。「麗麗,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傅玉明坐在姜春麗對面,看到女人微皺著眉。

  「可能山上太冷了,有些胃不舒服。」

  「那就喝杯熱咖啡暖暖身子。剛才那個趙強你瞭解嗎?」

  「不瞭解,只知道他是趙梅的弟弟,跟著胡彪混。」姜春麗想起趙強和胡彪就恨的直咬牙,她在傅玉明面前一向都表現的很溫柔,是個十足的小女人,但說到趙強,姜春麗的語氣就變得很生硬,好像與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傅玉明心頭升起一絲疑惑,難道姜春麗與趙強以前發生過什麼?

  隔天姜春麗約了徐源在城南一家咖啡館見面,徐源如約而去。「你約我來是不是電子廠那邊發現了什麼?」

  「沒有,最近一段時間胡彪都沒有來過電子廠,我去過倉庫兩次了,裡面鎖著。」

  「那你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情?」

  「我寂寞,心裡悶,想找你說話。」姜春麗是很悶,碰到趙強,她才知道想報仇不是那麼容易。徐源無語地看著姜春麗:「傅玉明對你不好嗎?」

  「他對我好有什麼用,你覺得他對我好我就應該快樂?」

  「你還想怎麼樣?讓傅玉明離了婚娶你?這可能嗎?」

  「我知道這不可能,但我也是個女人,我希望有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我,傅玉明雖然對我不錯,可我知道,他更在乎的是陳琳。傅玉明表面上對王鐵生很諂媚,其實他很恨王鐵生。」

  「為什麼?」徐源聽姜春麗這麼說,也猜到了其中原因,但他想知道姜春麗知道些什麼。

  「因為陳琳,那些關於王鐵生和陳琳的傳聞都是真的,傅玉明早知道陳琳一直和王鐵生有不正當關係。月中的時候,王鐵生去城東開發區,那天晚上陳琳就沒回家,傅玉明喝醉了告訴我的。」姜春麗把傅玉明那天晚上說的話都告訴了徐源。

  沒想到傅玉明早知道陳琳的事情了,他可真能忍的!徐源原本對傅玉明有些同情,現在聽了姜春麗的話覺得傅玉明很可恥。這麼多年來,陳琳就是怕她和王鐵生的事情被傅玉明知道,才一直受王鐵生的要脅。而傅玉明早知道這一切,他卻沒有跟妻子挑明,他在用妻子換他的仕途。卑鄙!陳琳啊陳琳,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值嗎?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很吃驚?」

  「是有點吃驚,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徐源是在說傅玉明,而姜春麗卻以為他在說陳琳。

  「要不然她能那麼快當上主任?聽說陳琳只是中專畢業,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弄了個大學文憑。」姜春麗的話中帶著明顯的忌妒,好似她有靠山,能比陳琳做的更好,畢竟她是正牌的大學生。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這些消息對你和海鳳凰或許有用,要對付胡彪,傅玉明是個可以收買的對象,畢竟他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對你們有用,不是嗎?」

  「你想不想讓傅玉明對你更好一些,或者讓他愛你更多一點?」

  「你有辦法?」

  從咖啡館回到黃金海岸,徐源一直都在想如何把陳琳從傅玉明身邊搶過來。

  正如姜春麗所說的,陳琳那麼漂亮,即便傅玉明對她有成見,也不可能輕易就放手,再加上兩人的身份,想要他們離婚是不可能的。除非把傅玉明的真面目告訴陳琳,讓陳琳離開傅玉明。可我說這些,陳琳會相信嗎?她只會以為我在離間她和傅玉明的關係,好趁虛而入。

  「喲,大帥哥,在想什麼呢?」自從海棠接替小萍的位置,對徐源就更隨便了,見徐源一個人坐在大沙發上,海棠一屁股坐到了徐源的大腿上。即便是小萍在的時候她也不敢就這樣坐在徐源的大腿上,不是不敢,而是不好意思。海棠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坐在徐源腿上幫徐源捏著肩膀。徐源也不是當初那個不解風情的徐源了。雖然他還是不喜歡小姐,但有些曖昧舉動是無所謂的。

  徐源看了海棠一眼,女人的襯衣上面解開了三個扣子,露出了性感的乳溝,白花花的。徐源伸手劃過女人光滑的胸口問道:「海棠,你老鄉怎麼樣了?」

  「已經出院了,我昨天都去晚了,沒見到人。源哥,你現在可變色了哦!」

  海棠被男人的手指撫過,心裡頭隱隱有些期待,期待徐源能大力的衝進她的身體,雖然那是不可能的。海棠從徐源身上站起說道:「源哥,今天來了幾個新人,你要不要先去看看。有兩個還是處女哦,長得不賴。」

  「不用了,你教她們如何做事就好了。」海棠看著徐源的背影,一臉的失落與無奈。阿源,你能再要我一次嗎?有很多男人都想要我,就是你不要!

  「啪!啪!」陳琳泡了泡麵剛坐下就聽見有人敲門,聽上去還很急。會是誰呢?難道是玉明忘了帶鑰匙了?陳琳放下泡麵走到房前,剛想從貓眼裡看外面站的是誰,就只見一隻大手拍在那兒,嚇了她一跳。陳琳打開門一看,頓時就愣住了,門外站的竟然是徐源。他怎麼會知道我住這裡?陳琳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徐源說道:「怎麼,陳主任,不請我進去坐坐?」不等陳琳回答,徐源就自己進去了。

  「你……你來幹什麼?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怎麼,你的住址還是國家機密了?大街上隨便一問都知道你住哪兒。」

  「胡說八道,你是怎麼進來的?」這是高檔社區,門口保安是很嚴格的。

  「我跟他說我是你男朋友,他就讓我進來了。」

  一句話把陳琳氣得火冒三丈:「你……你真這樣說了?」徐源看著陳琳的表情笑了起來:「我是來找傅局長的。」

  「他不在家,你可以走了。」陳琳覺得甚是尷尬,滿以為徐源是來找她的,沒想到是來找傅玉明的,真是自作多情。

  徐源心裡笑著,傅玉明在家我還不來了,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看的。「哪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在這裡等他吧。」

  「什麼,你在這裡等他?不行,你馬上走。」陳琳急了,傅玉明一夜不回,你還想在我家呆一夜啊?

  「喲,陳主任,你怎麼吃速食麵啊?」徐源看到桌上泡著速食麵,看樣子還沒吃,「你還沒吃晚飯?要不我請陳主任出去吃晚飯,不收費的。」

  「你什麼意思?」

  「陪別的女人出去吃晚飯我是要收費的,陪你嘛就不收了。」

  陳琳知道男人再說上次她把他當成夜總會少爺的事情,想起上次男人說的當她一個人的少爺,陳琳的臉就紅了起來,她白了徐源一眼說道:「跟你說了,玉明他不在家,你有什麼事,明天去局裡找他吧。」

  「這事怎麼能到局裡找他呢,讓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徐源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大袋東西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海鳳凰讓我送給傅玉明的,要到年底了,希望傅局帶人檢查的時候能夠寬鬆些。大家好過活嘛!」陳琳聽了心裡一愣,以往嚴打的時候也沒聽說有警察敢去黃金海岸找事,即便海鳳凰是胡彪的對頭,也沒有這種事情發生,可見海鳳凰的後台是很硬的,她有必要來討好傅玉明嗎?

  「東西就放這裡了,傅局回來還請陳主任多多美言幾句了。」徐源說完轉身要離開。你這傢伙不是要等傅玉明回來的嗎?怎麼現在就走了呢?陳琳一個人在家悶的很,有個人陪著說話也開心些,沒想到徐源剛來就要走。

  我要是主動留他下來陪我說話,他一定會以為我在暗示什麼。陳琳很矛盾,一方面她想徐源留下陪她說說話,另一方面,她又怕徐源會亂想,把她當成那種很隨便的女人。見徐源要走,陳琳起身送他出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徐源突然一把抱住了陳琳的纖腰,壓在牆上狂吻起來。

  陳琳緊緊的抓著徐源的後背有些不知所措,沒有迎合男人,也沒有把男人推開。

  男人的氣息讓陳琳陣陣的心顫,彷彿男人已經進入的她的身體,把她推向了高潮。

  陳琳從短暫的性幻想中清醒過來,想推開徐源,但徐源抱的很緊,陳琳推了兩下沒有推開。

  徐源感到女人在推他,但力量不大,這給了徐源更多的信心,舌頭用力頂著女人的紅唇,只是陳琳並沒有張開嘴來。徐源輕輕捏了下女人的下巴,將舌頭探進女人的嘴裡,勾著女人的舌頭糾纏起來。男人吻的很霸道,勾著陳琳的舌頭用力吮吸,將女人的心都吸了出來。陳琳有些慌亂了,他不會再強姦自己吧?陳琳一邊幻想著和徐源做愛,一邊又害怕男人真的強姦自己,雙手抓著男人的後背停在了那兒。

  徐源看到陳琳一個人在家吃泡麵,知道陳琳一個人很寂寞,所以他就假裝離開試探陳琳的心態。他從女人的眼神中看到一絲失落就知道陳琳是希望他留下來陪她說話的。但徐源卻沒有留下來,因為留下來,陳琳也不會和他在她家裡發生些什麼,所以徐源走了。與其留下來陪她說話,還不如讓她一個人想他呢。

  陳琳看著徐源把門關了上,伸手摸著被男人吻過的嘴巴和臉頰無力地靠在牆上。

  混蛋!流氓!陳琳忍不住的在心裡咒?起來,你說你喜歡我,可連陪我說話都不肯。難道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是為了上床嗎?陳琳打開了徐源送來的牛皮袋子,滿滿一袋子都是錢。無緣無故就送二十萬,什麼意思?

  傅玉明很晚才回家,陳琳把海鳳凰送錢的事情說了。「海鳳凰送的?她親自來的?」傅玉明對海鳳凰給他送禮的事情也不太相信。

  「不是,是她差人送來的。」

  「是什麼人?你確定是海鳳凰的人?」

  「送錢的人我認識,上次海鳳凰請我吃晚飯我見過。」傅玉明摸著下巴,這海鳳凰給他送禮是什麼意思?只怕不光送錢這麼簡單。

  那天吻了陳琳之後,徐源就時常給陳琳打電話發短信,完全一副要追求陳琳的樣子。陳琳每回看過短信之後就刪了,她從沒有給徐源回過短信,就算接電話也只是說幾句問候語,然後就是叫徐源不要打電話給她。徐源卻不當回事,依舊給陳琳發短信,有時候稱呼還很曖昧。

  過了幾天傅玉明就接到海鳳凰的電話,請他晚上吃晚飯。傅玉明想弄清楚這女人的意圖,就去赴約了。「海老闆,你約傅某前來不知道有何指教?」

  「豈敢,傅局長太客氣了,小女子請傅局長只是希望傅局長以後能多多關照小店。」

  「海老闆,你有話就直說吧,不必兜圈子。」傅玉明看著海鳳凰,眼前的女人雖然漂亮,但卻是帶刺的玫瑰。

  「傅局長,那小女子有話就直說了,你也知道我和胡彪表面上一團和氣,暗地裡卻是劍拔弩張。胡彪和王鐵生的關係很鐵,兩人聯合起來想把我掐死,不過我海鳳凰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想整垮我也沒那麼容易。傅局長,如果你以後有什麼新消息可不可以先知會我一聲?」

  「海老闆說笑了,王市長怎麼會故意跟海老闆過不去呢,再說我傅某人官小位卑,也幫不上海老闆什麼吧。」

  「傅局長,不瞞你說,我和胡彪只有一個會在澄江生存下去,眼下我雖沒什麼勝算,但並不見得胡彪就吃定我了。傅局長真的就和王鐵生、胡彪穿一條褲子嗎?也許我們合作,你會得到更多的利益。」

  「海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王鐵生知道一個他一手提拔的人一天到晚像條蛇一樣的盯著他,你說他會怎麼辦?」

  傅玉明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對著海鳳凰說道:「海老闆,你好像話裡有話啊。」

  「傅局長,有些事情大家心裡清楚就行了,當然,如果我們私下合作的事情讓王鐵生知道了,對傅局長是不利的,傅局長理當三思而行。今天我們就說到這兒,鳳凰敬傅局一杯。」

  傅玉明自認這麼多年自己都一直隱藏的很好,這海鳳凰這麼會知道自己的心思?他早忘了那天喝醉了跟姜春麗說過些什麼,更想不到姜春麗會把他的心思透露給徐源和海鳳凰。要不要跟這個女人合作?

  你是不是有在外面有人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陳琳開著車在公路上遊蕩,婆婆的話不斷重複在她的耳邊,像針一樣刺痛著她的心。晚上回家,傅玉明的父母從鄉下過來,又跟陳琳說起孩子的事情。

  陳琳跟婆婆說不是她不想要孩子,是傅玉明不想要,傅母自然不信,很生氣的問陳琳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不想跟傅玉明生孩子。很顯然,傅母在鄉下,也聽到不少的風言風語。對於這樣的責問,陳琳自然無法忍受,就跟婆婆吵起來,這時候傅玉明回來了,見陳琳和父母吵架,不問青紅皂白打了陳琳一巴掌。陳琳氣不過,摔門就走了。

  傅玉明感到自己的手掌在抽搐,他明知道老婆是無辜的,可一想到陳琳和王鐵生的事情,傅玉明就很壓抑,看到陳琳和父母吵架,傅玉明一衝動,就上去打了陳琳一巴掌,看到陳琳摔門出去,傅玉明有些後悔,她有什麼錯?

  「玉明,她是不是真在外面有人了?」傅母見兒子打了陳琳,也很意外。

  「媽,你從哪兒聽來的謠言。」傅玉明漲紅了臉對著母親怒吼起來,心裡痛苦無比。她在外面有人!她在外面沒人,卻是別人外面的人!

  徐源在夜總會無所事事,便拿出手機給陳琳發了個短信問候,知道陳琳這時候在家,徐源發的短信很普通。也知道陳琳不會給他回信,徐源發完短信就想去酒吧,沒想到手裡的手機竟然開始震動了。徐源打開一看,竟然是陳琳給他打電話了。徐源拿著手機,手都跟著發抖了,陳琳主動給他打電話?什麼情況?難道發的短信被傅玉明看到了,打電話過來問他是誰?

  徐源猶豫了會還是接了電話,要是傅玉明打電話過來,如果不接的話對方只會更起疑。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徐源頓時心花怒放,好像熬了一個寒冬,終於盼到了春天。

  「你在哪兒?」

  「我……我在上班。」

  「請我去唱歌。」

  「噢,你在哪兒?」

  「在老地方等你。」老地方就是上次徐源等陳琳車的地方,怕被別人看見,陳琳讓徐源在城東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等她的車。

  徐源掛了電話,跟海棠交待了幾句就走了。這傢伙中大獎了?這麼高興!海棠癡癡地看著徐源的背影,要是他能這麼高興的約自己出去,那該多好。

  「琳姐,你怎麼哭了?」徐源看到陳琳就猜到了大概,陳琳一定和傅玉明吵架了。陳琳眼晴看著前方,一句話也不說。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想不到傅玉明說打就打了。徐源見陳琳不說話,也不再問,把車開得飛快,很快就到了金港。

  「琳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他打我了。」陳琳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看著茶几上的茶杯。「你沒有叫酒嗎?」

  「喝悶酒會醉的。」

  「你不希望我醉嗎?」

  「不,我喜歡醒著的你,雖然你喝醉了更漂亮。」

  「我要喝酒,去叫瓶酒來。」

  徐源叫了瓶酒給陳琳倒滿:「他為什麼打你?」

  「因為我和他的父母吵架了。」陳琳將一口將酒飲乾,「他們說我在外面有人。」

  「他們怎麼能這樣,你為了傅玉明犧牲了那麼多,他居然還好意思打你?」

  「我氣的不是這個,玉明還不知道王鐵生的事情,他如果知道了打我我也認了,我氣的是他都不聽我說什麼就打我。」

  最好你一生氣離開傅玉明那才好呢!徐源想把傅玉明的事情告訴陳琳,但又怕陳琳問他是如何知道的,就忍下沒說。陳琳喝著喝著倒在徐源身上哭了起來:「結婚這麼多年了,我處處讓著他。為了他能升職,我受盡了欺辱,他卻一點也不相信我。徐源,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不,是傅玉明該死,負了琳姐的一片苦心。」徐源捧起女人的臉蛋,一片酡紅,呼出的鼻息帶著酒香,惹得男人一陣心動。

  「嗯……」陳琳雙手抱著徐源,主動將男人的舌頭迎進嘴裡。她主動吻我!

  徐源興奮地擁著女人的後背,將女人緊緊抱在了懷裡。今天是什麼日子?神啊,菩薩,讓她愛我,我一定虔誠的貢奉你,不論你是上帝還是佛主。

  陳琳並沒有到對徐源傾心的地步,她只是憋的快要瘋了,而徐源知道她的秘密,是她唯一可傾訴的物件。正好徐源給她發了個短信,陳琳便約他出來了。當她哭泣的時候,徐源緊抱著她,讓她覺得有種溫暖的依靠。所以當徐源想要吻她的時候,她主動擁住了徐源的脖子。

  兩人的身子越來越低,徐源把陳琳壓到了沙發上,雙手伸進了女人的衣服,撫摸著女人光滑的肌膚,而兩人的舌頭還在糾纏著,從男人的嘴裡滑到女人的嘴裡,又從女人的嘴裡滑到男人的嘴裡。終於,男人的手指解開了女人的乳罩,將女人的乳房抓在手裡撫弄著,雖然還穿著衣服,雖然看不見,但男人一樣能感到女人乳房的柔軟和完美。

  陳琳緊閉著眼睛,感受著男人的雙手在自己乳房上又掐又捏,甚至能看到自己的乳房在男人的手掌裡變幻著不同的形狀。這是陳琳一次在清醒而自願的狀態下讓一個不是丈夫的男人撫摸她的乳房。上一次徐源有些霸道的幫陳琳洗澡時也撫摸過,但那個時候陳琳是有些惱,有些恨的。

  陳琳很渴望男人那強有力的身體衝進她寂寞的心靈,但她始終是個保守的女人,她還守著自己是傅玉明妻子的身份。小傻瓜,為你什麼不把我灌醉了呢?就像上次一樣,那樣我就不會有掙扎,就能讓你為所欲為了。

  陳琳推開了男人胸膛,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我們回去吧。」陳琳幻想著男人像上次一樣,用暴力強姦她,那就不是她的錯了,但今天的徐源卻溫柔的讓陳琳有些生氣。

  「怎麼了?姐姐是不是還記著上次的事,還在生我的氣?」

  「我是玉明的妻子,我不能對不起他。」

  「妻子?他當真在乎過你嗎?當真愛你嗎?」徐源捧起女人的臉,盯著陳琳的眼睛。

  「可我愛他,我在乎他。」陳琳別過臉去,不看男人的眼睛。

  「你愛他?你不愛他。你委曲求全,只不過是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來掩飾你痛苦的生活。你想讓別人覺得你生活的很幸福,所以你要有一個看似很幸福的家庭。可這有意義嗎?你幸不幸福,快不快樂難道就是別人看你的眼神?」

  「你憑什麼說我不幸福,就憑你看到我進了次王鐵生的房間?」

  「不,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就像現在,我能感到你內心的一種恐慌。你在逃避,你不敢面對你所面對的現實。」

  「別裝的像個先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騙我上……送我回澄江。」陳琳覺得自己脆弱的內心世界被男人打的粉碎,再呆下去,她怕自己會主動撲到男人身上尋求慰藉。

  陳琳一站起來,豐滿的乳房跟著晃了幾下。徐源看著頭腦發熱,起身又抱住了陳琳的纖腰。「別……你別這樣,給我留點面子,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

  「面子值幾個錢,我要你快樂。」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快樂?那只會讓我更痛苦的。」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明明不愛傅玉明,可還死不承認。不是那樣的女人?不是什麼樣的女人?難道你就不需要男人?徐源緊抱著女人,陳琳試圖推開徐源,但掙扎幾下,只是讓兩人的身體摩擦的更加激烈。因為陳琳的乳罩松著,那豐滿的乳房壓在男人身上甚是舒服,舒服的徐源捨不得鬆開。

  如果這個時候徐源用點力,陳琳半推半就也會從了他,但徐源沒有,他現在不光要陳琳的身體,更要她的心。如果這時候佔有她的身體,會讓她覺得自己只是個被性慾支配的男人。徐源聞著女人發間的香味,雙手慢慢伸進了女人的衣服裡。

  他要幹什麼?他真的要我?當男人的手掌摸上她的後背,陳琳的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上。原來他是想幫我扣好。陳琳鬆了口氣,心裡卻又有些失望。回澄的路上徐源不停地給陳琳講笑話,逗得女人咯咯直笑。「徐源,你就是這樣逗女孩子開心的?」

  「不是,只逗你。」

  「騙誰啊,身邊一定有一群女孩圍著你吧。」

  「你覺得我有那麼花心嗎?」

  「這誰知道,就憑你那膽,不知道糟蹋過多少女孩了。」

  「再多的女孩也代替不了某個女人在我心裡的位置。」兩人的談話不自不覺就像是情人在表白。某個女人是自己嗎?陳琳臉上一熱,不敢再接下去。

  徐源把車停在了他上車的地方,車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讓陳琳有些不太習慣。

  「你幹嘛熄火?」

  「你怕安靜嗎?」徐源看著陳琳,遠處的燈光照進車窗,女人的臉精緻而朦朧,讓徐源感覺她很近,又很遠。

  「不是,徐源,謝謝你今天出來陪我,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你要回去?回去受那傅玉明的氣?」

  「不,我今天去阿森家。」

  你只不過是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來掩飾你痛苦的生活,你想讓別人覺得你生活的很幸福。陳琳的腦子裡不斷重複著徐源說過的話。我真是那樣才百般忍讓玉明,以維持這個看似幸福的家庭?每當陳琳和傅玉明一起回家看望母親,看到母親臉上幸福的微笑她自己也會感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