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媒體的大力宣傳下,梅園安居工程的事情迅速由一起施工事故變成了政治事件,輿論的矛頭直指與安居工程利益相關的部門和官員。在普通老百姓眼裡,梅園安居房就是貪污腐敗下的豆腐渣工程。一時間,風起雲湧,好像澄江突然來了個青天大老爺,要把澄江的貪官污吏都連根拔起。
傅玉明這幾天心情也不錯,這種鬥爭對他來說只有好處,至少眼下對他是有好處的。朱陽一走,原來的人馬雖然還有些勢力,但畢竟不能與王鐵生抗衡。傅玉明算計著,如何能向王鐵生表表忠心,好坐上局長的寶座。這天他給姜春麗打電話,卻聽姜春麗說她沒去上班,傅玉明以為姜春麗病了,急急趕去了城南的別墅。進了門也沒見姜春麗的身影,便朝樓上走去,只見房門虛掩著,傅玉明進去一看,姜春麗正和衣躺在床上。
「麗麗,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傅玉明坐到了姜春麗的身邊。姜春麗見了傅玉明,突然靠到傅玉明身上痛哭起來。
「麗麗,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明哥……孩子……我的孩子沒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子?」一聽姜春麗孩子沒了,傅玉明頓時就變得神情激動。
「昨天我……我摔了一跤,出了點血,後來就肚子痛了。到醫院,醫生就說我孩子沒了。」姜春麗說完又哭了起來。
「好端端的,怎麼就摔跤了呢?」
「是……」姜春麗哽咽著說不說話來,傅玉明聽說孩子沒了也很急,抱著姜春麗說道:「麗麗,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被趙梅推的,昨天胡彪去公司,碰見我跟我說了幾句話,趙梅就當我在勾引胡彪,就……」姜春麗哭哭啼啼的,再也說不下去。不過傅玉明已經知道了怎麼回事,怒氣沖沖地說道:「趙梅,你個騷貨,我跟你誓不兩立!」這時的傅玉明恨不得馬上就把趙梅抓起來給斃了,他也三十多歲了,好不容易跟姜春麗有了個孩子,沒想到轉眼就沒了,教他怎麼能不恨趙梅。
「明哥……都怪我,沒保護好孩子。」
「不,都怪趙梅那個賤貨,你昨天就該告訴我,我去找趙梅算帳。」
「不,明哥,胡彪和王鐵生的關係我也知道的,為了我,你不值得跟他們翻臉。」
姜春麗的話深深的刺傷了傅玉明,被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看不起,無論如何都是讓人難道以接受的。儘管姜春麗是在為他著想,傅玉明還是用力推開了姜春麗。
從陳琳到姜春麗,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傅玉明覺得自己很無助,很壓抑,可偏偏又不能在姜春麗面前發作,緊握著拳頭顫抖著。姜春麗看著傅玉明說道:「明哥,你是不是怪我沒保護好孩子?」
傅玉明看著姜春麗哭紅的眼睛心裡是非常的難過,於是重新抱住了她的身子說道:「不,是我剛才太衝動了,沒傷著你吧。」
「麗麗知道明哥的難處的,所以不敢告訴你,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是會懷上的。」
傅玉明緊抱著姜春麗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把胡彪、趙梅的祖宗十八代都肏了個遍。
就在傅玉明聽到姜春麗意外流產而憤怒不已的時候,徐源卻是高興萬分,雖然他和陳琳關係有了突破,可都是每次他主動約她,今天陳琳卻主動的打電話給他,讓他去她辦公室找她。難道陳琳發騷了,想我去陪她洩洩火?都說女人三十女狼四十如虎,趙梅就比海鳳凰騷多了,陳琳比趙梅還大一歲,想男人也很正常的。要是能在陳琳的辦公室和自己的夢中女神行雲布雨一定刺激無比。徐源帶著微笑進了陳琳的辦公室,陳琳見徐源一臉笑意,哪知道男人內心的淫蕩想法,還以為徐源見了她心裡高興,心裡還喜孜孜的。
「陳主任,你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徐源笑著趴到了陳琳的面前,雖然叫陳琳主任,可聽起一點尊敬的意思也沒有。
陳琳沒好氣的瞪了徐源一眼說道:「有個機會給你賺錢,你要不要賺?」
「賺錢?賺什麼錢?」徐源一愣,沒想到陳琳叫他來是為了賺錢的事情。
「梅園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嗯,這事現在鬧的滿城風雨,我想不知道也不行啊。」徐源看著陳琳,陳琳現在雖然只是一個開發區主任,可畢竟是官場中人,消息肯定比自己快多了,說不定能從她嘴裡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琳姐,這事情現在的最新進展怎麼樣了?」
「看上去王鐵生是想借此機會整頓澄江官場,可實際上他是想借此鞏固他在澄江的實權地位。不過梅園的事情確實在市民中引起了巨大的波瀾,王鐵生提出要對澄江的安居工程和拆遷房等專案進行一次大檢查,尤其是那些在建的工程。他的目標是建設局裡的章慶柏,還有下面的一些小官,這幾年澄江的城市和住房建設都會大步前進,建設局牽涉的利益很大,王鐵生早就想搞掉章慶柏了。不過這幾年全市拆遷四處開花,工程太多了,想要一時調查清楚也不容易。」
看來澄江官場上的人都知道王鐵生的小算盤,他想要把朱陽留下的勢力一網打盡也不容易啊。「琳姐說的賺錢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你不要忘了,十里和盤龍可是拆遷聚集地,昨天十里房產開發公司的劉總來找我,希望把上期的拆遷房算作完工工程,他怕躲不過王鐵生的檢查。那些房子完工好幾個月了,不過那期房子裡還有幾套房子沒有處理掉,我對那個劉總說了,要我簽字可以,那幾套房子要給我處理。沒想到他一咬牙答應了。」
「琳姐,你是想倒賣那幾套房子?」
「不是我,是你。由你經手,找三四個熟人以拆遷價買下房子,因為要十里本地人才能有這個資格,這些人你應該能找到。房產證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本來是要三年才有證的,不過幾個月後,與那一個工程的前兩期可以領證了,我幫你把那幾套房子一起報上去,有了證你馬上賣掉。」
「有幾套房子?」徐源一聽有這種好事頓時就來勁了,就算平均一套賺二十萬,有五套就能賺一百萬了。
「正好十套。」
「十套?」徐源吃了一驚,比他想的還多一倍,這劉總可真大方,一下子就送出了兩百萬。不過十里這幾年的工程,他賺的可不止這數,要是讓王鐵生查出什麼來,那他可就不是兩百萬能解決問題的了。這劉總也不傻,送給陳琳兩百萬一來可以讓陳琳幫著應付檢查,二來可以和陳琳搭上關係,畢竟現在陳琳是城東開發區的一把手。可陳琳為什麼要把這個美差給自己呢?白送自己兩百萬?自己以前也就送她五十多萬,其中五十萬還是替海鳳凰送的。「琳姐,你為什麼要把這麼好的差事給我?這可是那個劉總送給你的,兩百萬可不是小數目。」
「徐源,我和傅玉明雖然有些矛盾,可他畢竟是我丈夫……」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用這錢來打發我是不是?如果你跟著傅玉明真的很快樂,我一分錢不要就會離開你,可你快樂嗎?」徐源說著緊抓住陳琳的手腕瞪著陳琳。
陳琳看著徐源怒睜的雙眼,心裡不禁害怕起來,「我……我們……真的差太多了……」徐源的雙手越捏越緊,陳琳想掙都掙不開,「你……你捏疼我了。」
徐源放鬆了些,並沒有鬆開陳琳的手腕:「你還沒回答我呢。」
「徐源,你聽我說,你有了慕雪,憑你的條件,在外面找幾個情人都不是問題……」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告訴我,你是不是怕我們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對你有不利影響?」陳琳默不作聲,顯然是被徐源猜到了。
「我有個辦法讓你不再害怕這些。」
「什麼辦法?」陳琳看著徐源,只見男人臉上一臉邪惡的詭笑就知道男人心裡準沒什麼好事。
「我在這裡強姦你,叫你的秘書還有辦事處的人都來看,那樣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你說對不對?」
陳琳坐著椅子向後退了些說道:「你……你別亂來,這樣你會坐牢的。」
「為了姐姐,坐牢算什麼。」徐源說著繞過辦公桌走到陳琳身邊。
「啊……」陳琳想驚叫出來,卻被徐源衝上去摀住了陳琳的嘴巴。
「你幹什麼,真想讓你的秘書聽見啊?」徐源的手指在女人的臉上捏了下鬆開了她的臉。
「我……我以為你……」
「這只是想跟琳姐討論一下,今天晚上我們去哪兒唱歌。原來想在這裡玩激情的人不是我,是琳姐你。」陳琳被徐源說的滿臉通紅,恨恨地瞪了徐源一眼,椅子一轉,椅角撞在了徐源腿上。當真是一面發嬌嗔,碎挼花打人。徐源看著陳琳佯怒的模樣,一把捧起女人的下巴吻了起來。
陳琳大驚,想推開徐源卻又沒那麼大力,嗚嗚又叫不出聲來。待到徐源盡興才鬆開了陳琳,阿琳一把推開徐源說道:「別讓人看見了。」眼晴卻躲閃著不敢與徐源對視。
「琳姐,你怎麼不讓陳森去倒房?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抖出去?」
「我不想讓陳森參與進來,要是以後有人查起來,也查出什麼來,我只是介紹你跟姓劉的去交易,就算以後姓劉的出了事,也供不出我來。至於賺的錢,你分一半給陳森就好了。」
陳琳沒說為什麼她會信任徐源,徐源也沒再追問,因為他感到他離陳琳的心越來越近了。「那另一百萬呢?」陳琳突然又要自己賺了錢分給陳森一百萬就知道陳琳暫時不會跟他說分手的事情。
「那一百萬你就自己留著吧,你不是還沒車嗎,就去買輛車,反正你需要一輛車。」
「我沒覺得我需要輛車。」徐源不明白為什麼陳琳會提到讓他買車的事情。
難道她怕每次都開她的車去金港回來被人發現?有可能,俗話說,常在河邊走,難保不濕鞋。為了陳琳安心,自己就先買輛車吧。可她為什麼剛才要提出和我分手的事情呢?難道是想試探我,看我會不會為了兩百萬與她分手?這麼說來陳琳還是願意與自己保持這種秘密關係的,徐源想到這裡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傻巴拉嘰的。」陳琳也想到可能徐源猜透了她的心事正沾沾自喜呢。
「我這是苦笑。一轉眼一百萬就沒了,你說我虧不虧?姐姐你也太現實了,我都懷疑你根本就沒準備給我兩百萬。」
這小子倒是精的很,這麼快就明白了我的意圖。難道他真的很喜歡我,兩百萬都不肯心動?陳琳當然不知道,徐源喜歡她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她在徐源心中的價值又豈是兩百萬可比的。
陳琳沒有接下徐源的話,正色對徐源說道:「我可跟你說正經的,這兩百萬你要馬上湊到,買房的事明天要去辦了,錢可以緩上幾天,但也不要超過一個禮拜。我想你現在湊兩百萬不是難事吧?」
徐源當然知道陳琳是在說海鳳凰,或許陳琳還想試探一下徐源和海鳳凰的真實關係吧。憑徐源和海鳳凰的關係,借兩百萬的本金是不在話下。如果徐源輕易能在海鳳凰那裡借到兩百萬就說明兩人關係並不像徐源說的那麼簡單了。徐源卻並不打算向海鳳凰借這兩百萬,或許趙梅那兒也能借到這筆錢。本來徐源是真想約了陳琳晚上出去的,因為第二天就要辦買房的事情,他要連夜把事情弄順了,只好作罷。
隔兩天下午,徐源約了趙梅在咖啡館見面,趙梅依約而往。「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怎麼肯主動約我出來?」趙梅雖不知道徐源約她出來幹什麼,但她知道必是有求於她,要不然徐源是不會約她出來的。
「梅姐,小弟準備跟人合夥做點生意,可是缺點本錢,不知道梅姐肯不肯施點援手?」趙梅沒想到徐源會向他借錢,一般來說徐源要借錢的話也會向海鳳凰借,難道徐源跟海鳳凰鬧矛盾了?
「你要借多少錢?」
「兩百萬。」
「你跟海鳳凰鬧矛盾了?還是你獅子大開口,把她嚇跑了?」
「我自己想做點生意,當然要瞞著自己的老闆你說是不是。如果梅姐怕我還不起錢,我可以立好字據,最多三四個月就能還你錢。不知道梅姐肯不肯幫小弟這個忙?」
趙梅看著徐源,過了會說道:「錢我是可以借給你,但我有個條件。你告訴我,海鳳凰為什麼看上你?」
「當然是因為我長的帥了,梅姐難道不這麼認為嗎?」
「呸,我喜歡你是因為你長的帥,但海鳳凰卻絕對不是,那女人手下男人無數,憑什麼你就入她眼了?」
「這誰知道,你們女人的心事有時候真的很煩。」
「居然敢怎麼說我們女人,當心我把你說的話告訴給海鳳凰聽,看她怎麼收拾你。我想是你還沒摸清海鳳凰的真面目,自己也搞不清海鳳凰為什麼會偏偏垂青於你吧?」
徐源訕訕笑道:「梅姐,你知道還問,這不是損我面子嘛。」
「走吧,去銀行。」
「去銀行?哦,那字據不要立了?」
「我信得過你,難道你以後還想賴帳?」
「在澄江的地面上,誰敢賴梅姐的帳啊。」轉帳結束,徐源和趙梅從銀行出來,就聽見有人喊了聲姐。趙梅回頭一看,竟然是她弟弟趙強。
對這個弟弟,趙梅是又愛又恨。趙梅的母親早亡,父親是做小生意的,一天到晚只知道賺錢,根本不管趙家姐弟倆。後來娶了個老婆,就是趙家姐弟兩人的後媽,對這姐弟倆更是粗暴,趙家姐弟算是從小相依為命,不幸的是,趙強從小迷上了黑社會,常與當地的小混混勾搭在一起,起初趙梅在澄江讀書,趙強倒還聽姐姐的話,雖與小混混在一起,卻也沒做什麼壞事,後來趙梅外出讀大學,趙強沒了管束,便一發不可收拾。趙梅放假回家,趙強就老實一陣。趙梅大二暑假回家,有一次趙強出去聚會,趙梅怕弟弟騙她,就跟著去了。那天趙強確實是去聚會了,也不怕姐姐知道,就帶她去了。
哪知道趙梅去了卻被胡彪看上了,胡彪略施小計,初入社會的趙梅就落入他的手中,趙梅醒來後要死要活,想跟胡彪拚命,如何是胡彪的對手,幾下就被胡彪制住了,胡彪警告趙梅,如果趙梅不聽話,那他就殺了她弟弟趙強,相反,只要趙梅聽話,胡彪答應幫她罩著趙強,而且繼續讓她上大學,讓她在大學裡就過上少奶奶的生活。趙梅對自己的生活倒不看重,可她知道趙強喜歡打打殺殺的,又怕胡彪真派人殺了趙強,趙梅只好委屈自己做了胡彪的情婦。所以趙梅對自己弟弟是又愛又恨,要不是趙強,趙梅也不會被胡彪霸佔。
趙強後來也知道了姐姐的事情,有段時間根本不敢和姐姐說話,幸好趙梅很快又出去上學了,姐弟倆的關係才有些緩和。不過從那以後沒什麼事情,趙強根本不敢去見他姐姐。
「小強,你怎麼會在這裡,有什麼事嗎?」因為徐源在身邊,趙梅對趙強還是和顏悅色的,估計她也不想讓徐源看到她有個膿包弟弟。
「我碰到了徐源想跟他說些事,沒想到姐跟他去銀行了。你們去銀行幹什麼了,害得我等了好久。」
趙梅心裡把趙強狠罵一通。你這個笨蛋,徐源還在這裡,你不不能含糊點,萬一我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這樣一說還不把你滅口了。
趙梅有些無奈,這樣的弟弟竟然喜歡混社會。
「原來是強哥,我最近手頭緊,你知道我在澄江也不認識幾個人,就只好厚著臉皮向梅姐開口了,正好我也有一陣沒見強哥了,今天我做東,請強哥和梅姐吃晚飯,謝謝梅姐在我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
「你小子缺多少錢,只管向我借就行了,還要麻煩我姐。」趙強有些奇怪,借錢何需他姐親自去銀行?不過他可不敢問他姐的事情,有什麼疑惑也只好悶在肚子裡。
跟你借?你有那麼多錢嗎?再說我們很熟嗎?徐源笑道:「這點錢我都羞於出口,對強哥和梅姐來說是九牛一毛,可對小弟卻是救命錢。」趙梅聽徐源這麼一說,只以為徐源就借了幾萬塊的,也沒再問下去。徐源坐了趙梅的車子朝城中的金都大酒店而去,趙梅本想和徐源去開房的,無奈被趙強擾了,跟著去吃了頓晚飯就走了。
「徐源,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對我姐有些意思?」趙梅走了,趙強便問起徐源。徐源沒料到趙強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下說道:「強哥這玩笑開不得,我敬梅姐可比親姐一樣,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是敗壞梅姐的名聲,梅姐聽見了也會生氣的。」趙梅不在,趙強可神氣十足,神秘地對徐源說道:「沒有最好,我可給你提個醒,兩年多前,我姐看上了個小白臉,你知道那小白臉後來怎麼樣了嗎?」
「怎麼樣了?」
「讓彪哥沉到鳳凰山後的江裡去了。」徐源聽了心頭一緊,還好他跟趙梅的事情做的隱秘,要是讓胡彪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這胡彪知道了趙梅和那個小白臉的事情怎麼沒殺了趙梅呢?在道上混,被人帶綠帽子可是大忌。除非胡彪愛極了趙梅,捨不得下手,或者趙梅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管如何,趙梅都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從趙強對這個姐姐的敬畏就可看出一二。看來海鳳凰說的一點沒錯,他和海鳳凰都低估了趙梅。
「強哥,你多心了。我跟梅姐可是清清白白的,因為我在電子廠的時候梅姐一直對我都很照顧,所以我才想到向她借錢。強哥,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有什麼事你吩咐就是了。」徐源心裡暗笑,清白?我早就肏過你姐好多回了,算起來也是你姐夫了。嘿嘿。
「徐源,我一直想請海棠出來玩玩,可她就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不知道你小子有沒有辦法幫我約到她?」
原來是為了海棠,不知道這海棠使了什麼法子,竟然勾住了趙強的胃口。難道真是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原來是為了海棠啊,別的女人還好說,這海棠可是海鳳凰的親信,聽說是跟海鳳凰從省城來澄江打天下的,就算她做出台小姐的時候,也沒見她跟哪個男人出去過,很多男人能夠摸到她已經是很榮幸的事情了。我雖是經理,其實也就是幫著看看場子,論跟海老闆的關係,哪能比得上海棠。不過我和海棠關係還不錯,如果強哥真有心約她,我也可以幫你搓合搓合,只是成與不成還得看強哥你了。我看海棠對強哥是有點意思的,認識她這麼久,從沒見過她對哪個男人像對強哥這般熱心,我估計她不想把你當成那種歡場上的朋友吧。」
「真的?走,我請你喝花酒去。」徐源的一番話說得趙強心花怒放,帶著徐源去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酒吧門前的車位不多,趙強一邊開一邊罵罵咧咧的。好不容易找到個車位,發現旁邊一輛車停的太偏了,趙強的車根本就停不進去,趙強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車停在了那輛車的後面,一邊停還一邊說道:「叫你怎麼出去!」徐源一開始並沒注意,趙強停的與那輛車太靠近了,下車時車門刮到了那輛車後的保險槓,陳森的汽車發出尖銳的叫聲,徐源一看那車牌,竟然是陳森的車。不知道陳森出來會是什麼表情,這兩人會不會幹起來?要是一方把另一方打趴了……徐源朝著保險槓踢了腳說道:「再叫把你踢爛了。」趙強聽了哈哈大笑,和徐源朝酒吧去了。
徐源一進酒吧就四處張望,趙強見了便說道:「怎麼樣,這裡還不錯吧,雖然不如黃金海岸,但人氣很足。」
「是啊,看得我眼花繚亂了。」徐源還在人群裡張望著,尋找陳森的影子。
在一個靠窗的角落裡,陳森和一個女孩坐在那裡。女孩背對著徐源,看背影應該是那個叫葛清嵐的女孩。
趙強帶著徐源進了一間小包廂,進來幾個陪酒女,趙強挑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樣子有幾分清純,笑起來很惹人喜歡。徐源卻挑了個二十出頭的女人,穿著性感的黑色小背心,裡面沒有穿胸衣,樣子很騷,尤其是雙腿穿著黑色的鏤空絲襪,雙手也帶著同樣的手套,看起來誘惑之極。徐源顯得很色急,一上來就抱著那女人灌了兩瓶啤酒。「香月,這名字好,果然夠香。」徐源抱著女人的細腰,臉都貼到了女人那圓鼓鼓的乳房上。
「哈哈,老弟,香月可是這裡的大美女,就知道你會選她的。」趙強抱著那個清秀的小姑娘,雙手已經不老實的伸進女孩的小T恤裡。徐源又跟香月喝了幾杯說道:「香月小姐,這裡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香月笑道:「帥哥,四樓還有幾個包廂很好玩,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去那裡,不過包廂費可要另算。」
「這個我懂。」徐源說著在香月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趙強沒想到徐源會這麼色急,看著徐源和香月出去了,哈哈大笑起來,一雙色手在女孩身上更用力了。
香月帶著徐源朝樓上走去。樓上的小包廂是專門為有特別需要的客人所準備的,香月進了房間就把黑絲手套脫了下來。正準備解短皮裙,被徐源按住了。徐源從錢包裡掏出五百塊給了香月說道:「這是包廂錢和給你的小費,你在這裡等我。記得不要亂說,我相信你很會演戲。」
「你……」香月驚訝的看著徐源。
「放心好了,我不是什麼臥底的員警,我有個朋友在下面的大廳裡,我去找他有些事情,你在這裡等我。」
香月點了點頭,看著徐源出去喃喃自語:「原來他並不想做。」
陳森這時候已經坐到了葛清嵐的身邊,像在哄女孩開心。正好兩人背後的桌子空著,徐源便隔著靠背坐在了兩人的背後。
「小嵐,你別再喝了。」
「不用你管,你憑什麼管我,你又不是我什麼人。」葛清嵐很堵氣的將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小嵐,你別喝了,我送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是我不對,我應該早些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但是我不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怕你知道我結婚後就再也不理我了。你知道嗎,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我恨老天為什麼沒早些認識你,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再有現在這樣的痛苦了。」
「痛苦?你痛苦嗎?有那麼漂亮的妻子你還會痛苦?我正是個小傻瓜,一直以來都相信你說的鬼話,要不是前天在街上遇見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我還以為你對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對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從來都沒有騙你,如果你問我有沒有結婚,我一定會實話告訴你。就算沒遇見你,我的婚姻也是一個錯誤,結婚以前我也以為我的妻子很愛我,可是我被她騙了,她根本就是個虛偽的女人,她一年到頭大半年時間都不在家,一開始我也只當她工作忙,後來我才知道她有很多時間都是出去跟別的男人廝混。」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跟她離婚?」葛清嵐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陳森。
「我要是能離婚的話我早就跟她離婚了,我沒有她在外面鬼混的證據,你知道嗎,當初我要和她結婚的時候,我家裡人都不同意,說一天到晚在外面的女人靠不住,可我不相信,頂著家裡的壓力和她結婚了,現在我們結婚還不到一年就離婚,你讓我如何去說服我的家人,沒有足夠的理由,她們會讓我離婚嗎?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妻子也不肯跟我離婚。」陳森說著神情也有些激動起來,好像他真是個妻子背叛婚姻的受害者。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雖然隱瞞了已經結婚的事情,但那只是我怕你離開我,所以我不敢告訴你。你知道我有多麼的喜歡你,多麼的愛你。可我卻不敢親你一下,因為我覺得那樣是對你的欺騙。小嵐,相信我,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和她離婚。」
「那我不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了?」葛清嵐雖然還很生氣,但言語之間已經有了些調侃的味道。
「不,就算沒有你,我現在的婚姻遲早也會破碎,你只是給我了勇氣,給了我對面現實的勇氣,給了我追求真愛的勇氣。」葛清嵐沉默了,徐源知道她被陳森的話話打動了,又一個涉世不深的女孩成了陳森的獵物。連徐源聽了都有些相信陳森的話了,要不是他認識康琳,準以為康琳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徐源恨不得叫來康琳與陳森對質,在葛清嵐面前撕下他情聖的面具。徐源不得不佩服陳森在哄騙女人方面確實很一手,那周慕雪呢?難道就這樣被陳森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葛清嵐相信了陳森的表白,變得活潑起來,拉著陳森要去看中央舞台上的表演。徐源怕被陳森看到,低下頭坐到了裡面。一個女人從吧檯那邊過來,看到徐源一個人坐著便說道:「帥哥,我能坐這裡嗎?」徐源看了那女人一眼,約二十七八,長得倒也有幾分姿色,不過徐源對這樣的女人可沒什麼興趣。笑著對女人說道:「當然可以,小姐請坐。」那女人坐下徐源就起身走了,留下那女人一臉驚訝的表情,彷彿不相信自己對眼前的男人沒有一點吸引力。
徐源回到四樓的小包間,香月一個人坐在裡面喝茶。「怎麼不叫些酒。」香月抬頭看著徐源說道:「酒喝多了傷身,我又不是來酒吧買醉的客人,你這個人真奇怪,點了我就是讓我來陪你喝茶的嗎?」
「既然喝酒傷身,那喝喝茶也不未嘗不可。」
「你來這裡好像不是為了找女人啊。」
「難道來酒吧就是為了找女人?」
「有很多是。你是不是怕這裡不安全?」
「這裡很安全嗎?」
香月點了點頭說道:「知道這裡的幕後老闆是誰嗎?是王鐵生和胡彪。」徐源當然知道這家酒吧老闆是胡彪手下的一個小頭目,但他還是裝著有些震驚地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這裡生意興隆啊。」
「你跟趙強很熟嗎?我看你跟他不像是一路人。」
「何以見得?」
「像趙強那樣的人應該很好色,但你來這裡卻像個謙謙君子。」
「難道要這樣才像個男人?」徐源說著將女人狠狠地壓到了寬大的沙發上,大力的搓揉著女人豐滿的乳房。香月對徐源突然粗魯的舉動有些吃驚,等到乳尖傳來痛感,她才配合著徐源發出嗯嗯的呻吟。徐原卻又鬆開了香月,坐到一邊喝起茶來。
「為什麼?」香月搞不明白男人的意圖,徐源既不像色狼,也不像君子。
「我看不上你。」徐源端著茶看了香月一眼,他的話對香月來說簡直是一種污辱,比罵她婊子還讓她難過。「我不是說香月小姐不漂亮,相反,香月小姐是個漂亮迷人的女人,只是我不喜歡把性當作一種交易。」香月一陣冷笑:「你以為女人都願意這樣嗎?」
「至少現在你是願意的。」
香月聽了男人的話緩緩的低下了頭,慢慢地抽泣起來,「聽老鄉說這裡工作好找,我大學畢業後就到這裡來找工作,沒想到卻被騙到這個魔窟,我也逃過,抓住了被打的半死。那個趙強就是看管我的頭目,我都不記得被他強姦過多少次了。」
徐源聽了香月的話心頭一動,香月說不定還恨著趙強,而且她知道趙強幹過的壞事,說不定能從她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現在呢?他們還是天天看著你嗎?」
香月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是不是覺得這裡很好賺錢?世界上很少有地方能比這裡賺錢更容易了。」
香月呆呆地看著徐源,感覺每與他多說一句話就會顛覆她對他的認識。
「其實你要是換個地方賺的錢更多。」
「去哪兒?」
「黃金海岸,你要是去那裡身價翻倍都不止。」
香月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現在雖然不再關押我了,可也不會輕意放我走,要是知道我想去黃金海岸,只怕賺了錢也沒命花了。」
「要是你有心的話,我倒可以幫你想辦法,聽說黃金海岸比這裡自由多了,如果不想在那裡幹了,隨時可以走人,在這裡,只怕你想回家都不容易。」
果然,徐源一說到回家,香月就變得非常激動起來,自從被騙到澄江,香月還沒回過家,一年多了,就打過兩個電話回家,還謊稱自己過的很好。「你有辦法?」
香月看著徐源,不太相信眼前的男人,他為什麼要幫自己?
「今晚我點你出台沒有問題吧?」香月點了點頭笑道:「只怕你又要白花錢了。」
「也差不多了,我們去趙強那裡吧,該說什麼你總知道吧。」徐源說著和香月一起笑了起來。兩人進包廂的時候趙強正懶坐在沙發上,褲子還沒弄整齊,而那個小姑娘的衣服也縮了起來,原來就短的T恤就像香月穿的小背心一樣。
趙強看到徐源和香月進去就說道:「你們怎麼到現在啊,沒人陪喝酒,我都快悶死了。」
香月笑道:「強哥,我也想早些下來陪你強哥喝酒的嘛,可徐老闆抓著我不放,我也沒辦法啊。」這話任誰聽了都以為徐源在小包廂裡把香月狠幹了一通。
徐源說道:「強哥,小弟不勝酒力,今天只能喝這麼多了,我請了香月出去吃宵夜,強哥要不要一起。」
「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徐源的話著實讓趙強吃了一驚,這黃金海岸美女如雲,香月雖然長得不賴,但第一次就把徐源這樣成天泡在美女堆裡的人迷住了,也太有魅力了吧?
徐源帶著香月出了酒吧,剛好陳森和葛清嵐也要離開,徐源便拉著香月跟在了後面。香月看著前面的陳森和葛清嵐又看看徐源,像是再問,你認識他們?徐源點了點頭,等陳森和葛清嵐走遠了些才說道:「我們出去看場戲。」
陳森走到車前頓時就傻眼了,一輛車堵在他的車後,距離近的讓他移動的空間都沒有。「這是誰啊,這樣停車,真是太缺德了。」葛清嵐看到陳森的車子被堵,剛剛變好的心情又變得一團糟。
「那是我的車,小妹妹。」趙強爽完了也從酒吧裡出來,正好看到陳森和葛清嵐站在他車後,一看到葛清嵐的背影,趙強的色心又上來了。聽到葛清嵐罵他缺德,忍不住便要上去調戲一番。
葛清嵐聽到趙強說話,回頭看見趙強輕佻的模樣皺了下眉頭怒道:「是你的車,快把它開走。」趙強看到葛清嵐生氣的樣子,乖乖,這小姑娘生氣起來這麼好看,那鳳眼含怒的神情可比歡場上的小姐誘人多了。「喲,還是個小美人呢,要不小妹妹你就跟我上車,我馬上就走……」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趙強的臉上。反了,在自家門口還有人敢打他!趙強向著陳森衝了過去。雖然趙強不如陳森高大,力氣也不如陳森,但畢竟是打打殺殺過來的人,正好與陳森打的不可開交。
葛清嵐見陳森和人打起來了,馬上打電話報了警。幾個回合下來,陳森摸清了趙強的套路,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硬是把趙強壓到了趙強車子的後備箱上,陳森自己也被趙強打了兩拳,只是沒什麼大事,就嘴角出了點血。趙強卻被陳森揍得鼻青臉腫。
遠處的徐源見了不由得搖頭暗道,這趙強還真是個草包,還算是個老大,連陳森都收拾不了。這時候酒吧裡的人聽到了動靜,從裡面出來幾個小流氓,顯然認得趙強,見趙強被打,就要上去群毆陳森。
陳森沒想到突然會從酒吧裡出來這麼多人,連忙伸手格擋。被打的暈頭轉向的趙強站起來說道:「兄弟們,給我打,打死這小子。」
「住手,你們再不住手我就把你們都抓起來,我可是員警。」葛清嵐見陳森被幾個小流氓圍在中間,連忙大聲叫了出來。
「小妹妹,你要是員警我還是警長呢,來,小妹妹,讓我這個警長教你如何做員警。」趙強淫笑著朝葛清嵐走去,被揍成豬頭樣的臉看起來十分滑稽。
「你……你別過來。」葛清嵐雖是一個員警,可只是個文員,而且還是實習生,看到趙強那豬頭一樣的花臉步步緊逼,也不知是噁心還是害怕,連連後退。
「小妹妹,別害怕,我會很溫柔的教你的。」就在趙強的髒手要碰到葛清嵐的時候一陣警車呼嘯的聲音由遠而近,圍著陳森的幾個小流氓一看不大對勁,馬上就散開了。兩輛警車停在了趙強和葛清嵐的身邊,從車上下來幾個員警。趙強見了那為首的員警,擠著臉笑道:「丁隊長,今天是你值班?你來的可真是太好了,你看見沒有,這小子在大街上就敢行兇,把我打成了這樣,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趙強見了熟人,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那個姓丁的隊長看了趙強一眼說道:「少廢話,是不是你這小子又聚眾鬥毆了?」趙強聽了丁隊長的話一愣,連忙說道:「丁隊長,是我啊,趙強。」
「知道是你,聽說你這小子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老實,老是打架鬧事。」
「丁隊長,這次可真冤枉我了,我真是受害者,是他打我的。」趙強說著用手指著陳森。丁隊長看了陳森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像在哪兒見過,便問陳森:「是你打的嗎?」
「是我打的,他想調戲我朋友,難道不該教訓一下嗎?」丁隊長又看了葛清嵐一眼,再看看趙強,心知陳森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當即說道:「把這個調戲婦女的趙強帶回去。」兩個員警一擁而上,不容趙強掙扎就把他押上了車。
丁隊長又回過頭對陳森說道:「你也跟我到局裡去做個筆錄吧。」葛清嵐見丁隊長要帶著趙強走連忙說道:「慢著,這傢伙的車堵在路上,叫別人的車怎麼開啊。」
丁隊長一看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對著一個手下說道:「快叫人來把那輛妨礙交通的車拖走。」
徐源知道這些員警應該是葛清嵐打電話叫來的,雖然徐源沒聽到那個丁隊長跟葛清嵐說話,但徐源知道那個丁隊長認識葛清嵐。這個葛清嵐究竟是什麼人?
徐源對這個女孩產生了一些好奇心。「看來你的那個朋友要倒楣了,那個丁隊長認識趙強,估計人多做做樣子,進了派出所,說不定就把趙強放了。」香月見陳森被員警帶走,有些為他擔心。
「他不是我朋友,我們只是認識,再說他不會有事的。」徐源知道,就算那個丁隊長不認識陳森,衝著葛清嵐,陳森也不會有半點事情。「看見沒有,那個趙強也只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遇到厲害角色馬上就吃癟了。我們也走吧,去談談我們該談的事情。」
「我能相信你嗎?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也能從中獲利,如果事情成功,你就自由了,想去哪裡都行。這叫雙贏,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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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關於康琳的名字,對徐源來說只是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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