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紅樓 第十章 再起波瀾

  畫面一閃,車中雲收雨散,馬車則停在薛府大門前。

  駕車的下人恭敬地打開車門,幸虧下人彎腰駝背,目光不敢直視主子,這才沒有發現薛姨媽眉梢眼角飄蕩的濃濃春色。「什麼?蟠兒已經走了!」

  寶玉兩人還未進入薛府,老管家已經急步上前稟報。

  薛姨媽臉色發白,寶玉關心則是其他事,道:「香菱呢,她現在在哪兒?」

  「少夫人還留在府裡,大爺只帶幾個貼身隨從離開。」

  老管家也愁眉不展,向寶玉行了一禮後,拿出一封信函,道:「回太太、寶二爺,大爺留了一封信給寶二爺,他是與關外押送香煙的衛隊一起離去,大爺說了,請太太放心。」

  寶玉接過信函,跟隨薛姨媽走入後院。

  望著冷清的院落,薛姨媽不免感慨萬千,薛家人丁本就單薄,如今更猶如雨中花朵般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凋零的危險。

  寶玉邁步上前,有力的大手扶住薛姨媽,此刻薛姨媽不是長輩,只是無助的傷心女人,寶玉也不是侄兒,而是悲傷美人兒的男人,她唯一的希望與依靠。薛姨媽緩緩閉上美目,在淚花滑出眼角的同時,她輕輕靠入寶玉的懷中。

  寶玉與薛姨媽相擁無語,在這無聲的靜謐中,薛姨媽逐漸平靜下來,春風一點一滴驅散她心底的陰鬱。

  有了寶玉情愛的滋潤,不成器的薛蟠在薛姨媽的心目中更沒有份量,想起與寶玉的禁忌私情,心房不禁生出一股喜意:薛蟠這樣離開也好,否則還真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

  「姨媽,我們看看信上寫什麼吧。」

  「嗯!」

  薛姨媽臉上已無悲傷之色,率先走進臥房。

  寶玉當然是毫不客氣緊挨著薛姨媽坐在熱炕上,隨即打開信函。

  寶玉來到這紅樓世界的時間已經不短,但對古代文字還是認不完全,連猜帶蒙之下,終於將薛幡充滿痛苦與仇恨的留書看個八九不離十。

  「寶玉,蟠兒說了什麼?」

  薛姨媽見寶玉神色陰沉,擔心地詢問道。

  「沒什麼,他就是拜託我好好照顧我的姨媽寶貝兒,還有寶姐姐與香菱。」

  寶玉平靜的面容下心海翻騰,故意以親暱的調笑轉移薛姨媽的注意。

  薛蟠信中確實拜託寶玉照料家人,但這卻不是最重要的事,遭受人生最慘之事的薛蟠用血淚向寶玉提出最後的懇求。

  「寶兄弟,為兄知道你是非凡之人,臨行之際有一事相托……兄到關外,不想再回傷心地,如今願傾盡薛家所有,只請寶兄弟替為兄報此血海深仇!」

  「真沒其他的嗎?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愉快?」

  薛姨媽的雙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寶玉,心中的疑惑沒有絲毫緩解。

  「嘿嘿……」

  寶玉不想讓薛姨媽無謂的擔心,慣有的壞笑讓薛姨媽發慌、發熱,低沉的話語充斥曖昧的情愫:「我只是在想怎麼照顧好我的姨媽寶貝兒。」

  話音未落,寶玉已將薛姨媽按倒在床上,俯耳低語道:「好姨媽,孩兒這樣的照顧算不算盡心盡力?」

  「唔!」

  床笫間的歡愛之語當然無所顧忌,薛姨媽羞紅的玉臉似欲滴出情愛之血,在馬車上還未散盡的情火再次轟然爆發,其勢洶洶銳不可當。

  漣漪的波紋在寶玉的大手下蕩漾,空間的靜謐被流轉的天籟所替代,火熱的呻吟就連亙古不變的春風也為之震撼。

  「見過菱少奶奶!」

  就在寶玉猛力一刺,再登仙境的剎那,香菱也回到薛家,芳心紛亂的她心中閃現薛蟠的面容,不過不是愛憐之情,只有善良的憐憫。

  自薛蟠向香菱提出相伴去關外的一刻,她就陷入痛苦的掙扎,直到賈家意外傳出元春之喪,才讓她有了冷靜的喘息之機。

  回到大觀園重見寶玉的那一刻,雖然香菱沒有機會與寶玉獨處,但寶玉的身影卻瞬間佔據她芳心的每一寸空間,她終於完全清醒過來,憐憫可以有許多方式,善良何必陪上自己的幸福?薛蟠待她不好,她也不愛薛蟠,憑什麼要陪著一個混蛋共度餘生?

  即使寶玉不要她,香菱也不會再留在薛蟠身邊,因為她還有甄士隱可以倚靠。

  甄士隱的支持更讓香菱勇氣倍增,此時她還不知薛蟠已經離去,也不知薛姨媽回到薛府,此時獨自返回是為了表明心意,腳步直向後院走去。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就在香菱大步向幸福奔去的同時,一個針對迎春計劃已久的陰謀同時悄然啟動。

  京城最好的酒樓非「第一居」莫屬,孫紹祖立於「第一居」大門口,見賈赦踱著四方步緩緩而來,眼中不由得閃過一股陰險的目光。「賈世叔,紹祖有禮了!」

  孫紹祖的神色瞬間變換,無比恭敬地深施一禮,那彬彬有禮的笑容令賈赦大為歡喜,他雖然見慣世人對賈家的討好,但對方可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那感覺自然另當別論。

  「哈哈……賢絰不用多禮!」

  因為相同的愛好,賈赦對孫紹祖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大笑道:「賢侄,你我也算得上志趣相投、忘年之交,不用如此拘束,我日後還要仰仗你的幫助呢!」

  「世叔說得是,我們是該多多親近。」

  孫紹祖臉上謙卑不變,大手虛引當先帶路,向樓上雅座行去。

  酒過三巡,菜上五味。

  觥籌交錯間,孫紹祖與賈赦都面紅耳熱,眼見賈赦已被自己的迷湯灌得暈頭轉向,孫紹祖故作醉態,向賈赦拋出橄欖枝。

  「世叔,你……知道嗎?當今聖上……也很喜歡……名扇,看世叔如此……豪爽,小侄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賢侄快說!」

  賈赦毫不懷疑,欣然大喜,見孫紹祖話語遲鈍,急忙追問道:「你快說,如果對我有所幫助,事成後定不忘賢侄的好處!」

  「世叔見外了,你我何需計較……什麼回不回報的?哈哈……」

  大著舌頭的孫紹祖自然地將獵物引向陷阱,一邊醉醺醺地站起來,一邊說道:「走……我這就帶你去!」

  在孫紹祖半拉半扯下,賈赦微微一愣,隨即跟著孫紹祖走出「第一居」道:「賢侄,你這是要帶我到哪兒?」

  隨後,賈赦兩人在街上左穿右轉,走了許久,他依然不知孫紹祖要幹嘛。

  「呵呵……放心,馬上就到了,一到世叔自然明白。」

  孫紹祖的話語透出神秘的氣息,勾得賈赦更是心癢。

  又過了半炷香時間,已步伐穩健的孫紹祖腳步一停,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座甚是精緻的別院,得意地笑道:「世叔,就是這兒。」

  「賢侄,這……」

  賈赦左瞧右看也想不出端倪,滿心疑惑都表現在臉上。

  「世叔,這宅子的主人家中沒有別的,就是各種名扇真跡多,據說連三黃時代那不像扇子的扇子都有!」

  孫紹祖見賈赦面露驚喜,但臉上依然帶著困惑,話鋒一變,說道:「當今聖上近日興致大發,急欲找尋名扇珍藏,可惜朝中上下卻無人能為聖上分憂,如果世叔能獻上三皇名扇,豈不是大功一件?」

  「對,賢侄說得對!」

  賈赦頓時恍然大悟,大笑著一臉幻想,道:「賢侄對老夫的隆情厚意,他日必當回報!」

  「世叔客氣了,小侄如此也有些私心,還請世叔原諒。」

  孫紹祖發自真心感到緊張,雖然他殘暴好色,但迎春的絕色已經勾住他的魂魄。

  「是嗎?」

  賈赦見孫紹祖神色認真,不似戲言,不由得大感詫異,隨即沉聲保證道:「賢侄有事儘管說,老夫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多謝世叔成全!」

  孫紹祖立刻順竿往上爬,拱手行禮道:「小侄有幸,曾在貴府一睹迎春小姐天姿國色,驚為天人,聽聞小姐還未婚配,還請世叔成全小侄一片苦心!」

  「哈哈……」

  賈赦聞言不由得萬分喜悅,在他心中女兒本就是賠錢貨,而迎春自小也不討他喜歡,如今能用一個女兒換來一個能幹又知趣的女婿,在他心中當然覺得值得。

  「沒問題,賢侄如此人才,老夫不答應豈不是瞎了眼?」

  「小侄……小婿見過泰山大人!」

  孫紹祖與賈赦就此相視大笑,喜悅的面容下卻各有盤算。

  錦衣衛千戶府內,與賈赦告別不久的孫紹祖此刻縱聲狂笑,再無掩飾。

  「孫兄做得好、做得妙,我們就等聖上下旨抄家吧!哈哈……」

  趙全興奮的雙目閃動著如山的金銀以及大事將成的狂喜。

  「還是趙兄妙計!」

  孫紹祖舉杯回敬趙全,話鋒一變,微帶遺憾地道:「可惜賈家正在辦喪事,我想下聘還要等上兩個月,真他媽的煩!」

  「孫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只要這賈赦上門強買名扇,我們立刻……」

  說著,趙全一口乾下杯中烈酒,隨即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雖然國師離奇失蹤,李公公也發瘋而死,但忠順王的流放及元春的死令趙全的膽子不弱反大,已經開始暗地招兵買馬。

  而兵馬需要錢財,而且是無數錢財,四大家族的財富變得更加耀眼奪目。

  「對,只要將這姓張的一家滿門滅口。」

  孫紹祖渾不在意幾十條人命,陰森地冷笑道:「那時再讓皇后知道她娘家出了此等大事,恐怕不用我們想辦法,皇上就會勃然大怒了,嘎嘎……」

  「到時你這賈家女婿大義滅親,將四大家族合謀滅人滿門的罪惡說出來,有賈赦手中的扇子為證,我們大事必成!」

  一狼一狽齊聲大笑,趙全時刻不忘激勵孫紹祖,舉起酒杯道:「那時孫兄想要賈府哪個美人兒都成,就是全抱回府中也行,趙某絕不跟你搶。」

  「多謝趙兄美言,我一定要得到賈迎春!」

  孫紹祖一想到迎春那天生的媚骨、絕色的姿容,心火就狂燃起來。

  金陵薛府,主人臥房內。

  「啊……」

  隱約的呻吟聲飄出門縫,讓經過的香菱不禁嬌軀一顫,腳步不由自主頓了一下,隨即又加快步伐。

  香菱不知薛姨媽回府了,腦中只想到一種可能——薛蟠正在折磨婢女,就像曾經折磨她那樣,變態淫邪、無恥下流。

  一股怒火湧入香菱的腦海,今非昔比的她再也不願沉默,對薛蟠那最後一絲憐憫更化為灰燼。

  「啪啪啪……」

  香菱走到門前正要伸手拍門,不料一陣肉體交合的聲響傳入她耳中。

  雖然正常的歡愛次數不多,但香菱身為人妻,自然對那種羞人的聲音並不陌生,玉手不由得停在門扉上,心中浮現迷惑:裡面究竟是誰?那肯定是個健全的男人,絕不會是薛蟠。

  意念一動,香菱下意識睜大美眸湊向門縫,隨即又向後退了一步,心想:不行,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自己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能偷窺這種羞人的事情?不過裡面的兩人究竟是誰,難道是下人嗎?啊,這可是婆婆的臥房,如果真是不守禮的下人在此苟合,那其行該罰、其心該誅,定要重重處罰。

  就在香菱準備轉身叫人前來時,突然房內女人一聲尖叫,讓她腦中剎那間一片空白,世間萬物仿似風中沙塵,紛紛消散。

  「啊……寶玉……你好狠,弄死姨媽了,啊呀——」

  是婆婆,還有……寶玉,天啊,怎會是他們?任憑萬物千變萬化,春去秋來,香菱木然呆立的身子沒有絲毫動彈。

  香菱不敢、不能、不願接受這難以想像的事情,薛姨媽激情呼喚「寶玉」的聲音令她如墜萬丈深淵。

  怎麼會是他們?怎麼能是他們?香菱腦海中不停重複這兩句疑問,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她渾身一顫,艱難地再次湊向門縫。

  看到了,香菱終於看清楚房內的情景,心中最後一絲僥倖消失了。

  雖然只是半具身軀,但寶玉與薛姨媽的形貌卻清晰無誤,看著幾近癡纏的兩人,香菱猛然舉起粉拳。

  寶玉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一邊與我眉目傳情,一邊又與婆婆做這種有違人倫之事,他太無恥、太下流了。不!不!不是的!寶玉不是無恥下流的人,婆婆也不是淫蕩婦人,不然她怎會守寡這麼多年?人心總是那麼奇妙,因為心底那一分情意,香菱自行為寶玉與薛姨媽找到開脫的理由。

  婆婆不是壞人,而且是可憐的女人,她其實也需要男人的安慰,再說自己不也是薛蟠的小妾,卻依然愛慕寶玉嗎?我可以,婆婆為什麼不可以,我為什麼不能理解她呢?禁忌又如何,寶玉總比薛蟠強上千百倍!微妙的思緒變化只在剎那之間,香菱的粉拳無力垂下,乳峰猛烈地起伏起來。

  天啊,婆婆叫得好大聲,好……羞人呀!那種事真有那麼快活嗎?為什麼自己從來只有難受的感覺?想到這裡,香菱不禁偷偷看了裡面一眼,羞紅瞬間漫過耳垂,寶玉竟然抱著薛姨媽走來走去,而每走一步,薛姨媽的身子都會搖晃一下。

  「唔……」

  香菱摀住檀口,羞窘下,她想離開,腳步一動,突然又擔心有下人闖入,隨即身子一軟,靠在門扉上。

  其實主子後院沒有薛姨媽的許可,除了幾個心腹婆子之外,又怎會有下人敢闖進來?香菱絕不是薛府的新人,但她此時此刻卻忘記這個簡單的道理。

  火熱的時光再次如水奔流,房內的交合聲一浪接著一浪,門外則逐漸響起呻吟聲。

  香菱的身子越來越熱,時而綿軟無力,時而又僵硬無比,她銀牙緊咬,一邊看著寶玉「蹂躪」薛姨媽,一邊情不自禁將手伸入衣裙內。

  「啊啊啊……寶玉、玉兒,姨媽要……要……死啦,哦……」

  薛姨媽一次又一次「死而復生」她此時趴在桌子上,渾圓肥美的屁股高高翹起。

  「姨媽,給我後面,我要。」

  寶玉陽根一滑,肉棒抵在薛姨媽的後庭菊蕾上。

  「玉兒,不要。」

  薛姨媽驚聲反對,隨即柔媚哀求道:「好相公,我每天還要拜祭元妃,要是行動不便,會被人發覺。求求你啦,這事過後姨媽一定給你。」

  「好姨媽,那我記下了,不過你下面已經腫了,我怎麼辦呀?」

  「壞東西,姨媽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嗯……」

  由於書桌在窗戶附近,香菱從門縫裡只能聽到聲音,但她鬼使神差般動起來,目光從窗縫看進去,正好看到薛姨媽柔媚蹲下,用朱唇含住寶玉的陽根。

  「啊!」

  剎那間香菱的美眸劇烈睜大,不僅是因為看到薛姨媽羞人的姿勢,更是因為她看到寶玉的陽根,心想:是它,就是它,在自己夢中無數次出現帶給自己羞辱的東西。

  「嗚……」

  淚水迅速打濕香菱的臉頰,曾經的懷疑成為事實,她一直在逃避的猜測再也抹之不去。

  香菱天生嗅覺特別神奇,自從嗅到寶玉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後,她就很懷疑在天香樓那扇屏風後羞辱自己的神秘人就是寶玉。

  怎麼可以這樣?嗚……我錯了嗎?難道我看錯寶玉了嗎?一想起寶玉有可能與薛蟠合謀設計自己,香菱的心房就一陣劇疼,遠遠超過先前。

  又一個心魔竄入香菱的心海,她的淚水不停奔流,就好似行屍走肉般離去。

  慾望籠罩住心神,寶玉完全不知外面飄散的傷心之淚。

  寶玉看著薛姨媽起伏不休的臉蛋,不禁想起與眼前人七分相似、更美麗華貴的另一個女人,恍惚間他開始幻想。

  在幻想的第一瞬間,禁忌的慾火就在寶玉的心窩裡轟然爆炸。

  呃,要是真的,那該多……爽呀二聲悶哼,寶玉猛然重重抱住薛姨媽的頭,陽精瘋狂激射而出,悉數射入薛姨媽的嘴內。

  兩刻鐘後,寶玉伴著薛姨媽離開薛府,走出後院的剎那,他不由自主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迷惑地搖了搖頭,扶著薛姨媽上馬車。

  四駒馬車悠然而去,可在薛府的角落裡,香菱靠在牆壁上,身子縮成一團。

  賈家,榮國府東府。

  賈赦歡天喜地醉醺醺地回到臥房,在邢氏盡心的服侍下,他得意地將孫紹祖提親之事說出來。

  「老爺,這孫賢侄我們以前並未見過,也不知人品如何,是不是派人打聽一下再做定奪?」

  邢氏雖然老實本分,但並不蠢鈍。

  「胡說!」

  賈赦說翻臉就翻臉,冷聲厲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老爺我看上的人會差嗎?」

  邢氏心中微酸,強裝笑臉,她就是對賈赦太過瞭解才會生出懷疑,身為母親,她不想女兒沒有幸福,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賈赦看上之人人品能好到哪兒?

  賈赦話語微頓,不待邢氏開口相勸,大手一揮,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用管迎春的意思,養了這丫頭這麼大,也應該是她回報的時候,你明兒就到西府將她領回來!」

  「老爺,要不問一問老祖宗的主意?」

  一向溫婉的邢氏少有的堅持己見。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說定,再怎麼說迎春還是我女兒,輪不到別人做主,你也不要囉嗦了,下去吧。」

  賈赦大為不耐,眼睛一閉,心中開始尋思如何弄到那珍貴的名扇。

  無聲的苦淚在邢氏心中流淌,她想不到服侍賈赦這麼多年,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

  「老爺,妾身不是這意思!」

  邢氏咬牙再次說道:「現在正是元妃喪期,如果我們現在接迎春回來,會不會惹得老祖宗不歡喜?」

  邢氏婦靈光一閃,此刻想的是拖一時算一時,並想起一向精明的兒媳婦王熙鳳,希望她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嗯!」

  賈赦聞言微微點頭,道:「說得在理,就等喪禮過後再接迎春回來。對了,你出去時記得叫人喚賈芸與賈薔來一趟。」

  「是!老爺,妾身先出去了!」

  對賈赦冷漠的神色及對待下人般的喝斥,邢氏早已習慣,輕手輕腳地走出去,腦海突然閃過後悔的念頭:自己一心幫他爭奪家主的位置是不是錯了?唉……但這就是命,認命吧!

  請續看《誘紅樓》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