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聯盟中央特派官員天殘缺,這次我受聯盟魏主席之命,臨時接管大會,並不是要對各位做出什麼阻礙,只是主席有一些事情要宣佈,我保證之後一切恢復如常。」
嘴上說著謙卑的語言,天殘缺高傲的臉色卻分明在向所有人說,我就是老大,我要怎樣就怎樣,你們這群沒有力量的人都沒有能力反抗我,你們都只能乖乖聽我的話,你們就在那裡坐著,別妄想幹些什麼,不然旁邊士兵們那些黑黝黝的槍口就會朝著你,向你放出火光。
接著,天殘缺在那裡嘰哩咕嚕地說著什麼,我已經沒有興趣去聽,只是不時轉過頭和法撒爾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直到場中突然傳來一陣大嘩,我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去,一轉頭,就迎上了天殘缺挑釁的目光。
那邊,任雲站了起來,正在激動地說道:「不行,就算這是主席的意思也不可以,大會是公平公正的,怎麼能因為主席的意思而提前公佈第一名,那麼對其他人……」
任雲說到一半就閉上了嘴巴,只是臉上神情陰晴不定,不過從他那憤恨的眼神看來,還是憤怒居多。他沒有再說下去,是因為隨著天殘缺一個手勢,足足有二十人左右的士兵已經舉起手中的鐳射激光衝鋒鎗朝著他,饒是任雲是華武排名第三的高手,面對二十多支現代化兵器,也只有硬是吞下了一口不平之氣。
不明所以的我立刻轉過頭問法撒爾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法撒爾也是眼光閃爍不定的看著天殘缺,一臉思考的樣子。
我拍了他好幾下,他才驚醒過來,他一清醒,立刻苦笑地看著我說道:「老大,軍方果然有行動了,剛才天殘缺說,主席直接任命你為大會第一名,大會選舉從第二名開始,不服者視為試圖分裂聯盟的叛逆罪。」
「什麼?」
我頓時大吃一驚,魏岳常怎麼會下這種命令?我普普通通的一個少年,又竟然和什麼試圖分裂聯盟的叛逆罪掛鉤,這魏岳常不是明擺著以權力行使特權嗎?奇怪了,他怎麼會變得這麼明目張膽的亂用權力呢?印象中的魏岳常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總是隱藏在幕後控制著一切的平衡高手才對,不然他也不能以一介無能力者之身份成為全球三大勢力之一的頭頭,他不像是會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呀!
不止我有疑問,所有人都有疑問,但沒有人敢問,因為天殘缺已經明擺出一副這是命令,不是請求或者要求的嘴臉,最起碼,任雲的尷尬足以讓其他人卻步。
「雷正,主席有請,不知道這次你是否賞臉隨本人一同前往,還是像以往一樣拒絕呢?」
天殘缺的話再度引發浪潮,眾人一片嘩然。聯盟主席要見我,而聽天殘缺的口氣,似乎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拒絕。這樣看來,一個目無法紀的我的形象立刻就躍於紙上,而今天之後,更不知道各方媒體會怎麼看我,我想要的平靜生活自然也與我無緣了,我算是從此揚名,真正的揚名了。
我這才知道為什麼今天天殘缺會如此大張旗鼓,他是要和我玩到底了。看著講台上緊抿著嘴唇的天殘缺,我狠狠地點了點頭。天殘缺,好手段,你果然夠好,私下請我我不去,就在這種情況下請我去嗎?你也厲害,知道不管我再怎麼囂張,總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與代表著國家的你唱反調,為了讓我和魏岳常見面,你已經是不擇手段了呀!
不過被天殘缺這麼一搞,現在我反而很是在意為什麼魏岳常一定要和我見面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呢?說起來,我和他似乎沒有什麼交集,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關係,那麼他這麼想見我是為了什麼?想了一會兒,我那可憐的腦袋還是想不通,或許這就是不在其位,不謀其事。最後,我決定把這事情交給未來,讓時間來告訴我答案,也就是我決定去見魏岳常。既然他這麼想見我,我就去見他,怎麼說,他以前也是一個我很尊敬的人物,又是我現在生活的這個地方的老大,我也不能太不給面子。而且我相信憑著我的力量,天下沒有何處我不可去,又或者去了有危險。畢竟我已經超越了普通人類的範圍,據我所知,目前沒有任何武器能傷害我身體表層的鳳凰力量,那麼我又何須懼怕?
想到這裡,我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天殘缺的話取消了我繼續參加比賽的資格,也讓我無法得以虐待天武時光,所以我也就不需要假裝了。其實現在的我對天武時光完全沒有任何興趣,他對我來說已經屬於可有可無的存在。
當我從輪椅上站起的一剎那,我感覺到許多驚慌的目光投注在我的身上,其中一個就是屬於天武時光的。我眼角餘光一掃,發現天武時光的臉色白的嚇人,沒有一絲血色。看來他也明白為什麼我會假裝坐在輪椅上的理由了,這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只是他的反應未免也太窩囊了,完全沒有一絲屬於他們天武家族,他老子天武仁,他那個連我也不得不顧忌的大哥天武英傑的氣度,整個兒一個二世祖,十足的廢物。
身形一閃,我凌空劃過會場中人,在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之中轉眼間出現在天殘缺的面前。絕對的速度和身法,立即震住了大多數人。好一會兒之後,屏息的人們才紛紛議論起來,原來是很小聲的嗡嗡聲,變得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卻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鼓掌聲。
我愣了愣,不明白我故意的炫耀行為怎麼會博得掌聲,不過想了想,算了,現在的我才沒有多餘時間去理睬這些事情。我只是把注意力放在我面前的天殘缺身上,他亦然。
無可否認,我剛才的炫耀行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就連天殘缺似乎也沒想到短短數天內,我的身法又比以前更快更詭異,快的超乎他估計之外。因為直到我出現在他面前,他的臉部、肩膀、腰和大腿的肌肉才開始出現輕微的蠕動,雖然只是很短暫,很輕微的顫動,我也知道他是才反應過來,正在做暗地裡的調整,好讓身體達到最佳狀態,能隨時對我做出攻擊,不,應該是說能對我做出的任何攻擊做出反擊,他可是不敢主動對付擁有被他認為是魔功的吸功大法的我的。
彼此對視著,隨著我們之間的沉默,尷尬的氣氛也越濃。最後,還是天殘缺忍受不住,首先開口道:「雷正,你……」
一待天殘缺開口,我立刻毫不客氣的打斷道:「不用說了,我去見主席大人,什麼時候,現在可以嗎?」
天殘缺被我的無禮行為氣得半死,眼一瞪,板著臉顫聲道:「你,你……」
我故意很不解的說道:「怎麼,魏主席不是很想見我嗎?你剛才好像就是這樣說的吧?怎麼,我現在想去見他了,你又不讓我去見了?難道這就是你們的特權,忽視我們的特權?」
「別,別誣蔑我!」天殘缺怒吼一聲,他腳下的花崗岩地面赫然在他這一聲怒叫中,以他的腳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破碎裂開,好傢伙,就這麼隨便露了一手,就足以證明天殘缺最起碼有兩萬以上的真氣量,否則又怎能做到分地裂石。
當然啦,這小小的兩萬真氣,還是不被我放在眼裡的,怎麼說,我現在周圍的主要敵人,都是一些能量換算成真氣後在數十萬上下的大妖怪,不到十萬的真氣,也就是沒有十強以上能量的人,在我眼中實在不值一提。
對於天殘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中展露出來的實力,我正眼也不瞧上一眼,只是抬頭看著還在我們上空盤旋的直升機,問道:「我們是坐直升機去嗎?」
天殘缺深呼吸一口氣,臉色逐漸平復,又恢復了他先前冰冷的神情:「是,就不知道雷同學敢否一行呢!」
我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抱歉了,我還沒有福氣有你這麼大的同學,你還是叫我雷正比較順耳。至於我敢不敢,既然我問你怎麼去,就證明我敢,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是我不敢做的?」
我囂張的語句透過麥克風的傳達,轉眼傳偏全場,許多人大跌眼鏡的看著本來一直默默無聞,不太喜歡交際的我,誰也沒想到原來我竟是一個這麼狂的人。
我轉過身,抬頭看著天上的直升機,看也不看天殘缺就說道:「叫他們打開直升機門吧!」
「你難道想就這樣上去嗎?你以為你是誰?」天殘缺滿臉蔑視的說道。
現在直升機距離地面足足有上百米,而且還在不停移動,在他的認知裡面,從地面跳到空中的直升機艙裡,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就算是十強親臨也不可能,更何況是我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偏偏我就是喜歡做這種高難度的事情。
「叫他們打開門。」我語氣有點暴躁的說道。
天殘缺眼裡凶光一閃,盯著我的背部不言不語,只是他插在腰間軍裝口袋裡面緊捏的拳頭,卻早已經暴露了此刻他的心意。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天殘缺就是不順眼,盡我所能的挑釁他,激怒他,或許我是在找一個機會,找一個可以讓我出手教訓他的機會,但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真不可思議,領悟了靜炎勁之後,我竟然還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難道說我和天殘缺上輩子有仇?嘿,算了,孤獨的仇人又哪裡少了?算起來,孤獨的仇人沒有一億八千萬,只怕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萬,我雖然不喜歡被人當作他的替身,只是如果那些人真的要為了因為我是孤獨的轉世而來找我報仇,無所謂,我會用我這雙拳頭來讓他們清醒的。
隨著我心中這個念頭的湧現,和我心意相連,潛藏在異空間的禁鞭也頓時顫抖起來,發出一聲悠長的嘶鳴破空之聲。我不由低笑一聲,夥計,你也不甘寂寞嗎?不用擔心,我們的敵人又多又強,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再度聯手合作退敵了!
這時,站在我背後的天殘缺還是選擇了聽從我的話,叫直升機上的人打開了門。我轉過頭看著法撒爾,法撒爾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該做什麼之後,我連看天殘缺也懶得看,就縱身一躍,在眾人訝異的視線之中化身為一道黑色流星飛上了半空,轉眼便進入了那架正在盤旋的直升機裡。
立刻,我的注意力就轉移到直升機內,至於下面會場會發生什麼事,正在發生什麼事情,就不再是我所關心的了。
因為隨著我的突然出現,直升機裡面一陣躁動,就在我進入窗門的一剎那,幾根黝黑的槍口已經對準我。我一皺眉,此刻我半個身子還在直升機外,雖然我能做到御空飛行,只是不到萬不得已,我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實力已經超乎他們估計之內,那麼,他們除了對我感到厭惡之外,恐怕還要加上一個怪物的稱呼。歷史上從來如是,人們從不能接受與他們大不同的存在,特別是那些比他們優秀強大的存在。
荒天八道勁隨意動,我在間不容髮間以斬雷勁高速配合隨風身法,在直升機這麼狹窄的空間內幻化出六七個身形,等士兵們清醒過來,他們將會赫然發現,他們的槍已無法做出任何射擊的動作了,因為槍口已經被我的靜炎高溫在剛才那一瞬間熔在了一起。
士兵們驚駭欲絕的神色給予了我一種成功的快感,只不過為了接下來的事情,我還是盡量溫柔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低聲道:「抱歉,剛才用力過度,我就是天殘缺要找的人,剛才由於出手過重,抱歉抱歉。」
我知道我這樣說是有點看不起人的意思,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剛才那一瞬間,我無法保證他們是基於什麼心態朝我舉著槍,只要我一個判斷不正確,我就會被他們手中槍彈的衝擊力打飛出去,就算我不摔回會場,也會很沒面子的。我可不想才剛剛威風一會兒,立馬就又淪落為別人的笑柄。
其中一個軍人對著耳機嘀咕了幾句,就轉過頭去發佈命令。我見他們不理睬我,也不在意,找了個最裡面的位子,就翹起二郎腿坐在那裡,雙手橫抱胸前,閉著眼,靜心的等待他們把我送到魏岳常那裡。
靜下心後,我很快的完全進入冥想狀態,不聞不問所有世外事,我自信鳳凰力量足以保護我周全,所以我大膽的在直升機上就自顧自的修練起來,就這樣沉浸在自身體內的力量世界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我感應到許多強大的生命,應該說是相對強大的生命能量出現之後,我知道應該差不多到達魏岳常的所在了,那些生命能量應該就是保護魏岳常的保鏢。
果然,一睜開眼,眼前就是一隊神情肅穆,滿臉嚴厲神色的軍方衛士。雖然他們的衣著打扮都和普通士兵差不多,只是在我的魔法世界裡面,我卻能感覺到他們遠比普通人強大數十倍的力量。
哼哼,魏岳常,這是下馬威嗎?我冷冷地看著眼前這群對我不假辭色的冷面孔,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近乎嘲笑般的笑容。魏岳常,你也該知道,到了我這種地步,人數的多寡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
默默的跟隨著前來帶路的軍人左穿右插,在龐大的金屬迷宮內走來走去,雖然整條通道都顯得冷冷清清,差不多七、八米才站著一名侍衛,但我卻能感覺到通道內充滿著肅穆的氣息,一股沉重的壓力沉甸甸的壓在心頭,令我有點不舒服。
透過感應,我知道許多人正潛藏在旁邊顯得光滑的通道牆壁後面,我不知道他們是在觀察我還是在監視我,不過不管如何,他們對我肯定是有敵意就是了。總的來說,他們的能力也算不錯,最起碼都和天殘缺實力相差不大,實在是一群實力不弱的傢伙。能把這麼一大群高手掌握在手中,也只有像魏岳常這種掌握了國家機器的人才可以做到。
由於經歷過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原因,國家對私人武力看重的同時也戒心慎重,相對的,要以個人之力對抗國家,在現今這個時代絕對可以說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嗯,私人武力,對抗國家?
隨著我腦海裡面掠過的這兩個詞,我忽然隱約明白魏岳常急著要見我的原因。自我掌握領域力量之後,越來越多超乎常人估計之內的力量湧現,的確是應該引起了國家的注意才對。不過,魏岳常是憑什麼判斷我對他有用的呢?要知道,我的那群敵人可是連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打什麼主意的,對我來說,那些人都是一群瘋子,瘋子!
當我情緒稍微波動的一剎那,旁邊忽然傳來了增強十倍以上的壓力,如山重壓,頃刻間已緊緊地把我鎖住,只要我再有什麼舉動,我相信這些看上去平滑無波的鏡面立刻會破裂炸碎,然後將會有人從裡面衝出來,對我展開最猛烈的攻擊。
然而,所謂藝高人膽大,對於那些人的挑釁,我只是冷笑一聲,然後故意忽視旁邊那些潛藏在光滑鏡面後的高手的氣息,慢慢地向前走著,我甚至沒有運起荒天八道,此刻我的體內任何力量也沒有,我並不是放棄,或者示弱,而是告訴他們,對於他們,我根本就不需要任何防備,我充滿著強烈的自信。
我知道他們都在觀察我,只要我稍有不妥的行為,立刻就會引來他們雷霆萬鈞的合擊。但我偏偏就是以最囂張的步法,不緊不慢的跟隨著前面那個帶路的士兵。同時,我更「看」到前面那名士兵的額頭已經全都是汗水,相信他背部在我看不見的軍裝之下,也全都濕透了。
這種精神層次上的較量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他一介普通人能強撐著沒有暈倒,也算是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