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帳篷之後,我睜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讓我略感意外……
之前跟隨關悅然在營地行動時,除了正在入口哪裡搬運物資的人員外,整座營地給我的感覺是比較冷清的。而現在當我站在帳篷門前時,整座營地內一下子冒出了許多人,男女皆有,在四周彼此走動、交談。我微微思考了一下意識到,之前我剛剛到達時,才是上午六點前後,這些人員當時多數還在睡覺,現在的情況,才是營地內正常的運行狀態。但從他們自然的表情和行為來看,居然沒有人對營地入口方向傳來的槍聲有任何的反應。這又讓我感覺到了莫名其妙。
見到一名提著工具箱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從我身邊經過時,我一把拉住了此人。
「那邊的槍聲是怎麼回事?」
此人看我面生,楞了一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了,估計是安保部的那些人在湖邊練槍吧!你自己過去看看不就得了……」說完,皺著眉頭掙脫了我的拉扯,離開了。
我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按照此人的建議,朝營地入口那邊跑了過去,去親眼驗證槍聲的來源。
當我趕到營地入口所在時,遠遠的便看到湖邊那座小型木質碼頭極其湖灘周圍站數十號人,接著又是一聲槍響。原來是碼頭上有人正拿了步槍朝湖面方向開槍射擊……
確認了槍響原因後,我放下心來,並朝人群走了過去。待走近之後,我才注意到,那群人中竟然聚集了不少的女性。而其中我一眼就看了到正側著身子同身邊人員說話談笑的陳小薇。
「陳小薇她們返回營地了?那就是說靜宜也應該到了。」想到這裡,我加快了腳步,打算在那群人中尋找周靜宜。不過當我看到周靜宜熟悉的身影之後,我的腳步卻又不自覺地緩慢了下來。因為我才發現,此刻的周靜宜正站在木質碼頭的棧橋上,雙手舉著一隻半自動步槍向湖面瞄準,而孫聰幾乎是緊貼著她的身體,一手攬著她的腰部,另一隻手扶著她托舉步槍的手臂。
從姿勢上看,孫聰似乎是正在指導周靜宜進行射擊練習。但我卻注意到,在周靜宜耳邊說話的孫聰,嘴唇幾乎都要咬上周靜宜的耳垂了。而周靜宜似乎完全沒有介意孫聰此刻這明顯有些過分親暱的舉動,相反,在孫聰在她耳邊說話的同時,笑的花枝亂顫。
當見到這一幕時,我幾乎本能的產生一種酸澀感!
陳小薇的位置是在人群的最後方,而且注意力也不在棧橋上的射擊人員上。所以當我逐漸接近的時候,她第一個注意到了我的出現。
「誒,這不是嚴平麼?」她當即停止了同身邊人員交談,轉過身朝我揮手招呼起來。
她的聲音頗大,棧橋上正在瞄準射擊的兩人顯然聽到了她的招呼聲。隨即不約而同般迅速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恢復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射擊指導姿勢。
我看在眼裡,卻裝作沒瞧見。而是微笑的對陳小薇的招呼做出了回應。「陳小姐,聽說你們之前去附近拍攝外景了?什麼時候抵達的?」
「沒多久,才一個多小時。剛剛把行李設備這些東西放好。」待我走到她面前後,陳小薇微笑著答覆了我的詢問。
「剛到也不休息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我只當沒有看見周靜宜,而是同陳小薇交談了起來。
「搜救行動明天正式展開,之後大伙全部精力都要放在工作上了。攝制組裡好多人之前都沒打過真槍。趁著今天沒什麼具體安排,阿聰帶我們這些人來湖邊過槍癮了。」陳小薇說明了她們這群人聚集在湖邊的具體原因。
「這位是?」站在陳小薇面前同她說笑的是一名年青女性,容貌頗有幾分姿色。見我和陳小薇認識,開口向她詢問起來。
「哦,忘記介紹一下了。這位是嚴平,這次是阿聰他們請來幫忙一道參與搜救工作的。這位是譚亦欣。我們電視台新晉節目主持人,我專門請她來擔任我這個特別節目的現場主持工作。而且不出意外,我之前負責的」快樂xxx「將來也會由她頂班了。」陳小薇畢竟是場面上的人,接人待物方面毫不拖泥帶水。迅速便替我和譚亦欣進行了彼此的介紹。
就在此時,我眼角的餘光發現了站在人群中不顯眼位置的張露。張露此刻顯然也注意到了我,如我預料的一般,她心中有鬼,壓根就不敢和我見面。當見到我出現之後,便立刻朝人群邊緣移動。並在確認我將主要注意力都放在同陳小薇和譚亦欣交談後,無聲無息的脫離了人群,然後快步朝營地方向走了回去。
對於張露的舉動,我也並不在意。而是藉著陳小薇介紹,順勢同陳、譚兩名女性「熱情」的交流了起來。當然,我這樣做是故意的……因為孫聰在確定我出現之後,也將注意偷偷集中到了我這裡,當意識到我和他的「未婚妻」談笑風生之後,這傢伙的臉色同樣微微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嚴哥當過兵啊?那現在要不要也上去打兩槍,找找曾經的感覺?」聊了兩句知道我有服役經歷後,陳小薇和我開起了玩笑。
「哈哈……你們是沒玩過槍,所以覺得稀罕了!我們這些當兵當老的,在部隊上天天摸,早摸夠了!現在見到槍都煩。拿在手裡我還嫌它重了。還是你們玩吧……」
「都摸煩了話,那嚴哥你的槍法一定很好了。我剛才試著打了一槍,一扣扳機,震的我肩膀疼,打出去的子彈都飛天上去了……」譚亦欣聽我如此說,咯咯笑了起來。
「我的槍法一般般了……你第一次打槍沒經驗,對槍支的後座力沒概念,壓不住彈道,槍口上揚很正常了。而且作為初學者,站姿射擊並不合適了,最好是臥姿,就是趴著打比較好……」
前方槍聲再次響起,人群發出了一陣鼓噪聲,我和陳、譚兩女談性正濃,居然都沒注意到人群前傳來的那些雜音。幾秒鐘後,陳、譚兩女的側後方遭到了「撞擊」,並在意外的尖叫聲中各自朝兩邊連跨了好幾步。而當我注意到這一情況時只看見眼前模糊劃過一道黑色的線條,接著便感覺腦門上被管狀硬物所正面命中……
「……對不起啊,寶貝兒!我真沒想到後座力那麼大了!」距離人群十多米外的湖灘邊,周靜宜嘟著嘴,跪坐在我的面前,雙手合十,一臉的「悔恨歉意加無辜」般的表情。
「啊……如果我沒理解錯誤的話,你的意思是,這一槍的後座力讓你自行倒退了十多米,在同陳小姐和譚小姐發生碰撞之後,槍管整體後仰一百八十度,然後擊中了我的腦袋?」我盤腿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向周靜宜「確認」著!
周靜宜點頭的速度就像小雞啄米一般。
「你覺得我會信麼?」我揚起了下巴,臉上露出了氣憤的表情。
「不信也要信了!因為我找不到更為合適的解釋了!」周靜宜歪著頭,眼中閃爍著「純潔」的光斑,原本合十的雙手抱拳相握。
「你找不到合適的解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我忍不住雙手前伸,捏住了這女人的兩邊臉蛋,在我的用力下,周靜宜的這張絕色面孔立刻成了「豬頭臉」。
「知道是故意也沒辦法啦……誰叫人家看見你和其他女人勾搭心裡頭就不痛快了!」周靜宜在臉部「變型」的狀況下坦然接受了我的「指控」,並不甘示弱的也伸手捏住了我的臉,同時用力扭動起來。
「額,鄔和撇的旅人修話就系勾搭,嚇著瓦子讓鄔出醜系不?」周靜宜的捏臉動作影響了我的正常發音,但周靜宜當然輕鬆的解讀出了我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手上也愈發用力起來。
「說話沒有問題,可你和她們笑的那麼開心,我就看不過去!我心理不舒服,不痛快,就要吃醋,就要生氣發脾氣!」我雖然也捏住了她的臉,但我其實沒有用多大力量,所以不會影響她的正常發音。
我左右努動了一下嘴巴,稍稍掙脫了一些她雙手壓制的臉部面積,同時不甘示弱的反擊道:「那你呢?你剛才不是一樣靠在孫聰的身上,而且還笑的那麼開心!我不會吃醋麼?」
「好啊,我明白了。你逗那兩個女人說笑是故意的,目的是向我示威啊?你不覺得你這樣報復我跟小孩子一樣麼?」周靜宜見我點破了她之前的行為,終於「圖窮匕見」的朝我瞪起了眼睛。「另外,我要糾正你一個錯誤。什麼叫我靠在孫聰的身上,是他趁機佔我便宜好不好!還有,你是男人誒……男人要大氣!你看看人家陳小薇,孫聰趁機揩油,她都跟沒瞅見一樣,該幹啥幹啥,一點都沒有不高興和吃醋的樣子。這點上,你就比不上人家!」
「喔,我沒陳小薇大氣……那你呢?打一槍居然能倒退十幾米,然後朝我腦袋上敲一棍子,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太誇張了一些嗎?」見到她居然這樣說,我自然也就再無偽裝的公開表示不滿了。
「你能跟我比麼?我是女人誒……女人有女人的特權!你不服是不?那就把你下面那玩意兒給割了,跟我一樣當女人啊!」周靜宜撅著嘴,惡狠狠的說道。
過去我是不知道,現在和她同居之後我才明白她平日裡在外頭雍容典雅的行為什麼的其實也都是裝出來的,一旦只有我和她兩個人的情況下,她小女人的種種無賴作態就會全部顯露出來。不過之前她的這些種種表現不但不會引起我的不快,相反,反倒讓我愛她愛的更加難以自持。因為對於男人而言,一個如同藝術品一般優雅的女性或者容易引發異性的好感或者佔有慾,但真要在生活中還處處玩氣質的話就會給人一種不現實或者疏遠且不協調的感覺。而周靜宜在我和同居後流露出來的「本性」反倒讓我覺得更加真實,讓我確認我愛上的是一個真正的女人,而非用於裝點門面或者帶出去炫耀的「花瓶」!
「噗嗤……」此時在我和周靜宜身側響了一聲極不協調的嗤笑聲。
我和周靜宜當即同時扭頭朝笑聲所在的位置望了過去。結果我才發現,關悅然不知何時居然也來到了湖邊,並出現在了我和周靜宜身邊三、四米處的位置。見到我和周靜宜同時朝她看過來後,關悅然也沒任何的尷尬或者不好意思,反而微笑著開口說道:「你們倆的感情真好呢!只有熱戀中的男女才會像你們現在這樣,像小孩子一樣的鬥嘴彼此吃醋吧!」
「像小孩子一樣怎麼了?吃醋怎麼了?鬥嘴怎麼了?關你什麼事了?你不覺得你站在旁邊很礙事嘛?偷聽別人談戀愛很不道德誒!」或者是被對方一句話點破了我與她之間真實的情感狀態,周靜宜顯得有些氣急敗壞惱羞成怒起來。極其罕見的不顧風度的就朝關悅然賞了過去。
關悅然聽了也不生氣,向我微笑著點頭以示歉意之後快步朝著聚集的人群位置走了過去。
而周靜宜卻在注意到關悅然明顯同我招呼的情況後,猛的把臉湊到了我的面前表情兇惡的對我逼問起來:「這女人是誰?她和你好像認識?好啊……我這才離開你幾天的時間,你居然就又認識了新的女人!你給我老實交代……否則一會回營地,我就把你給閹了!」一邊說,一邊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邊掙扎一邊辯解著:「什麼叫認識了新的女人?這女人叫關悅然,是孫聰他們找來的搜救行動領隊兼總指揮!」
「少跟我胡扯……什麼領隊還有什麼總指揮不都應該是那種經驗豐富飽經滄桑的中年大叔型的麼?這丫頭片子是總指揮?單就外型分析,你都比她更像領隊兼總指揮了……」周靜宜身體前傾,貼到我身上的同時,徹底把我壓倒在了湖灘上,直接坐在了我大腿上,臀部挪動間直接摩擦到了我雙腿正中的器官上,我居然就這樣不爭氣的硬挺了起來。
周靜宜先是一愣,接著臉上現出了別有用心的「邪惡笑容」,低頭把臉貼到了我的面前嘿嘿的笑了起來。「……還敢說你和那個女人沒關係?下面都有反應了!肯定是看到那女人之後所以勃起了!」
「……你個死婆娘,我硬是因為你好不?別、別……」我忽然發現周靜宜此刻還來精神了,那豐滿圓潤的屁股此刻摩擦的反而更起勁兒了,這讓我的反應越發強烈起來,眼看著襠部的位置就鼓了起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周靜宜總算從我身上支撐著爬了起來。再扭頭瞄了一眼木質碼頭那邊的人群之後舔了一下嘴唇,接著側臉斜著眼睛充滿誘惑般望著我說道:「……從堅硬程度來看,應該是幾天沒使用過了!好吧,我承認你和那女人沒上過床了。現在這種情況,算你運氣好,暫時放過你了……」接著再次把頭垂下,嘴湊到了我的耳邊小聲嘀咕道:「晚上,帶我來湖邊……」說完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後站起來溜回了人群當中,同其中其他女人笑成了一片。
我苦笑著從地面上坐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又被她給玩了。不過就在我正打算起身返回營地的時候,我忽然注意在我之前隨車隊過來營地的方向上極遠處的空中忽然有什麼東西閃現了一下……
我眨了眨眼再朝那裡遠眺了片刻,卻沒再看到任何值得注意的情況了。
「……剛才那閃光看上去像是有人大白天在放煙花。嗯……也就那麼一下子而已,或者是自然現象諸如日暈什麼的造成的錯覺了。算了,不管它,還是回營地了,好像快到午飯時間了。」
在我轉身的時候,營地裡有人跑了出來,站在入口處朝著湖邊的方向大聲呼喊。「……午餐準備好了!都回來吃飯了。」
聽到招呼聲,原本聚集在湖邊談笑、射擊娛樂的人群轉身陸續朝著營地入口走來。我停在了原地打算等著周靜宜過來後和她一道行動,但就在此刻,我又一次注意到了之前遠處那個區域的天空中再次出現了一道閃光……
「怎麼了?看什麼呢?」周靜宜意識到我在等她後快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同時注意到了我此刻疑惑的表情。
「哪裡,剛才好像閃了一下,看上去像是有人在放煙花。」這一次,我確認我應該沒有看錯之後,指著周靜宜身後的遠處天空說明道。
聽到我這樣說,包括周靜宜在內以及她身邊的兩、三個女性也都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朝後看了過去,她們站著看了幾秒後,一個個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嚴平,你胡說什麼呢。那有什麼煙花?現在可是大白天,這裡又是人際罕至的高原山地,我們之前開車過來連牧民都沒看到一個,怎麼可能有人在這種地方放什麼煙花啊?那不是神經病麼?走啦、走啦……趕緊去吃飯了!我聽薇薇說,因為明天就要正式開工,所以今天孫家兄弟決定搞些特殊的,讓所有人都徹底放鬆一下呢!」周靜宜並未看到我之前的看到的閃光後,不耐煩的埋汰了我兩句後,拉著我便朝營地中心位置跑了過去。
來到營地中央之後,我終於明白了周靜宜之前提到的「特殊的」指的什麼了。只見營地正中的空地,七八個燒烤架子依次排開,每個燒烤架子上都有正在燒烤的全豬或者全羊,邊緣區域放滿了方桌,方桌上擺放滿了餐盤以及碗盆之類的餐具,各種食品幾乎應有盡有,整個營地中心空地此刻幾乎就是一個露天的自主餐廳一般。在營地中央豎立的廣播喇叭的召喚下,整座營地內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們此刻都聚集到了這裡。
見到絕大多數人員此刻都已經抵達中央空地後,孫明微笑著的拿了個喇叭開始了說明。「經過徵求關總指揮還有其他幾位主管的意見,今天我們在這裡辦這麼一場露天燒烤餐會!算是我和阿聰兩人對參與此次搜救行動所有工作人員以及救援人員的一點心意。本來這餐會是打算晚上再搞的,不過我們的關總指揮希望全體人員晚上能夠早些睡覺休息,準時開始明天的正式搜救工作,不希望耽誤太晚,所以餐會就被提前到中午進行,可能原先那幾位提出要搞篝火晚會的同仁會比較失望了。不過這是關總她老人家決定的,這裡她最大!就算我和你們孫聰孫總也只能聽從她的指派,所以不足之處還請大伙都諒解一下了。具體就是這麼個情況,我也就不多說了,現在麼……就請大家自由發揮,總之一句話,吃飽、吃好!」
說明完畢,孫明揮了揮手示意開動。現場的人群發出了一陣哄笑和歡呼後,便湧入了露天餐會的場地當中……
見到現場人頭攢動,周靜宜興奮的拿取了餐盤和餐刀熱情的加入到了就餐大軍當中。
我則站在場地邊緣思考起來。孫家兄弟組織這種形式的聚餐會是為了凝聚人心振奮士氣為明天即將開始的正式搜救工作做準備和動員,在我看來是非常正常的。但我始終對之前觀察到的那兩道閃光難以忘懷。
雖然在白天那閃光並不如何顯眼,但我此刻卻可以確定那絕對不是什麼幻覺,而確實是有人正在距離營地數公里外的某個地方施放煙火。雖然周靜宜隨口說那是神經病的行為,但我卻感覺這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那閃光應該是在傳遞某種信號……可大白天,有幾個人能注意到那麼遠距離上的微弱閃光呢?剛才面朝那個方向的人不少,可好像最終看到那閃光的似乎只有我一個人而已。這也不奇怪,因為紅蓮的原因,我的視力比大多數正常人要好的多!其他人沒注意到,我注意到是很正常的……等等……」
此刻我忽然想到了我背包中原本用於和黃炎棟通信的那幾枚大號二踢腳。「……那閃光的高度,好像跟我包裡那幾枚二踢腳所能飛行的高度類似啊!而且那幾枚二踢腳爆炸開來之後,就是單純釋放比較明亮的白色光芒而已,和之前我看到的閃光情況類似!」意識到這點之後,我猛的轉身再一次望向了遠處之前出現閃光的天空所在!
終於,在等待了數分鐘之後,我注意到哪裡果然再次出現了一次類似的閃光……
我眨了眨眼後,轉身朝自己之前休息的帳篷跑去!在進入帳篷拿取了背包之後,我返回到了外面,取出了一枚二踢腳,擺在地上,打火點燃了引線。這枚二踢腳隨即騰空而起,並在飛行到近百米的空中之後炸裂了開來。
我在營地施放的這枚二踢腳很容易的引起了營地內人員的注意,露天餐會現場那邊立刻傳來的鼓噪以及口哨之類的聲響,他們不知道這閃光的實際意義,多數人或者認為是孫家兄弟安排的「娛樂節目」之類的,就餐現場的氣氛更加活躍和熱烈了起來。
而我卻在這枚二踢腳升空爆炸後數秒鐘看見遠處天空內如我預料的一般再次出現了一道閃光!
「是黃炎棟!果然是他……他主動發射閃光彈什麼意思?當初的約定,只有我才能主動發射閃光彈啊……在我發射通信之後,他才會過來跟我匯合一同行動。而在我發出信號之前,他只會暗中尾隨待機!出什麼事情了麼?他居然主動發射,難道他在尾隨過程中遭遇危險了?」
就在我狐疑不定的時候,遠處天空再次出現了三、四道閃光。黃炎棟顯然知道我已經注意到了他發射的閃光彈,此刻居然來了個連續發射。這一刻我猛的反應過來了……
「他不是在呼叫我過去救援他……他是在向我示警!」
從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發射的閃光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了。要他自己有危險的話,絕不可能像這樣間隔一段時間發射一枚閃光彈以試圖吸引我的注意力。要麼在發射了一、兩枚之後便需要移動躲避風險,要麼就是已經被危險所擊倒沒有能力繼續發射閃光彈了。而他一直都能持續發射閃光彈,甚至在我以示回應後迅速做出了連續發射的反應,這說明他自己本身應該安然無恙,這樣一來,他發射閃光信號的原因便只有一個,那就是試圖引起我的注意和警覺……
而且從葉桐哪裡瞭解的情況中我聽說黃炎棟除了擅長尋覓和追蹤之外,其本人對於危險和各種形勢的判斷方面也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感覺!在王烈的夥伴當中,此人規避風險的能力堪稱第一,跟隨王烈等人一道外出驅魔除妖幾乎就沒有受傷或者誤判形勢之類的情況發生過,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尚在返回的路上王烈就通知了讓他給我充當「後援」。這樣「精明」的傢伙又怎麼可能輕易的置身於危機當中?
明白了這點之後,我心中一動。在原地觀察了兩、三分鐘確定黃炎棟沒有再發射閃光信號之後,當即將背包朝身後一背朝著聚餐現場跑了過去。
此刻餐會現場一片熱鬧。營地眾多人員體驗著這別具一格的餐飲方式,有些人還開啟了各種酒類飲料開懷暢飲。當酒精進入體內之後,也就產生了一些必然的後果。有人吆五喝六的划拳猜枚、有人高聲談笑、甚至有人藉著酒勁舞蹈歌唱了起來。而原本作為營地公告通知之用的那個廣播喇叭塔此刻也播放起了音樂以娛樂就餐人員。
我首先在空地中央一座燒烤架旁找到了周靜宜,她正和另外幾名女性興致勃勃的享受著共同瓜分一隻烤豬的樂趣,見到我背著背包出現在她面前後感到非常意外。
「你幹嘛呢?趕緊去拿個盤子過來啊……這隻豬最好吃的部分我都幫你留著呢!」
我把嘴湊到了周靜宜耳邊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她說道:「別吃了,有危險!趕緊回去把你的東西都收拾一下以防萬一!」
周靜宜先是楞了一楞,接著把餐盤和餐刀往附近的桌子上一放快步的從餐會現場跑了出去。
經過了鳳凰山囚籠以及夏禹城的經歷之後,她很清楚,我如此行事必然有我的原因。所以她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立刻便按我的要求開始了準備。
周靜宜離開後,我當即轉身開始尋找孫家兄弟,轉了兩圈,在吵雜擁擠的現場內我並未發現兩人的蹤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兩個是老總,自持身份所以沒有留在這個露天現場而是去了營地其他某個地方就餐。就在我打算前往關悅然之前提到的食堂尋找兩人時,卻意外的撞見關悅然端了一個盤子,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同一名可能是營地內高管的中年男子交談著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想著沒找到孫氏兄弟撞上她也差不多,我當即攔在了她的面前。
見我背著背包而且顯然並未在用餐後,關悅然搶先向我招呼了起來。「嚴先生,搜救工作明天才開始,你怎麼現在就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啊?也不一塊吃些東西?」
我沒有廢話而是直接低頭望著她開口說道:「有危險,我希望你能立刻終止餐會,讓營地內所有人員立刻返回各自的崗位待命以備不測!」
關悅然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危險?什麼危險?能說具體一些麼?要是沒有明確的說法和原因,你覺得我該以何種理由終止餐會呢?」
我抿了抿嘴道:「具體什麼危險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這裡很快就會發生某些麻煩!至於你信不信隨便你了。對了,兩位孫總現在在哪裡?我要立刻見到他們!」
關悅然瞪大了眼睛,對我的這種說法感覺到了莫名其妙。但還是伸手指向了營地發電房旁的臨時餐廳道:「他們兩個在餐廳哪裡單獨開了一桌,陪攝制組的那些人吃飯呢!」
我和關悅然說話,她身邊的那名中年男子都聽到了耳朵裡,我和關悅然剛說完,此人開口說道:「危險?那我去營地外面看看肖安華他們,問問有沒注意到什麼異常情況出現。」說完,轉身大步向著營地入口跑了過去。
關悅然見到我還在注意此人的背影后主動介紹道:「他叫劉鎮,聽說以前在國外當過僱傭兵,負責我們這次搜救行動的安全保衛工作!我們現在裝備的那些自衛武器這些,都是他找當初在東南亞做僱傭兵時的關係從國外走私過來的。」
聽了關悅然的介紹,我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只是這樣短短接觸了一下,我卻從這個劉鎮的身上感覺到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氣息。當然,這僅僅只是我個人的直覺而已。當我再次側身打算前往發電房旁的餐廳時,關悅然卻伸手把我拉在了原地。
「等等……你先別急著去打擾孫明哥和阿聰他們吃飯。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麼?你怎麼會突然說我們這裡會有危險呢?」
我先是試圖掙脫關悅然的拉扯,但沒想到這女人力氣頗大,我一下沒有掙脫,隨即開口解釋道:「這附近有我的朋友在活動,他剛才通過某種方式對我進行了示警!只是具體會發生什麼危險,因為我還沒能和他取得直接聯繫,所以我是真的沒法對你進行說明了。」
關悅然盯著我的眼睛凝視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去那邊的平台看看!」接著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就把我拉著跑向了位於營地左下方營地中唯一的一座三層簡易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