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面 第六十五章

  女人的不滿主要應該還是針對自己的男友,所以潑出的酒水十之八九都灑到了周靜宜此刻身側的男人身上。周靜宜則尖叫著從這個男人身邊跳了開來,然後靠到了另一側,也就是之前和她在舞池當中跳舞的男子身旁。這名帥哥當即將周攬在了懷裡……

  如同所有狗血的情節一般,女人的舉動激怒了她的男友。在酒精的刺激下,這對男女忘記了場合,不管不顧的扭打到了一起。

  撞翻的桌椅,打鬥中扔甩出去的物品很快便波及到了臨近的座位。在這種場合、這種環境、沒幾個人還能保持冷靜。跟著臨近幾桌的人便過來興師問罪。周此刻同桌的男女顯然沒有退讓的意思,幾句不合,跟鄰桌人員就動起了手。很短的時間內,以周此刻座位為核心的一片區域,便陷入了混戰。飛出的酒杯、盤子甚至砸到了正在舞池正中正位來賓獻唱的歌手……

  舞池邊緣檯子上的DJ慌忙停止了音樂的播放,大聲勸阻起來,同時在廣播中招呼起了安保人員。招呼了幾聲,卻沒人前去制止,DJ見狀,只的和其他舞廳的工作人員從檯子上跑了下來,到處找人。

  沒人制止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原本應該負責看場維護舞廳治安的這幾個傢伙,此刻都有氣無力的趴在我和強子的周圍呢……

  DJ在混亂的人群中摸到了我們這桌的邊上。「強哥、強哥,你們怎麼了?有人砸場子啦!」

  「別叫了,先去門口把門口那幾個喊進來,然後去後街澡堂那邊喊人。」望著身邊這幾個被灌的爛醉的傢伙,我只能無奈的站了起來,決定出面處理眼前的事態。

  「你誰啊?」DJ顯然不認識我,一邊眨眼,一邊疑惑的望著我。

  「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那那麼多屁話?不做就他媽的給我滾蛋……」不知不覺中,我忍不住把心裡的不痛快徑直髮洩到了眼前這個滿頭黃頭髮,一身殺馬特裝扮的DJ身上了。

  DJ見我說的狠,又注意到強子和這些道上的混混和我坐在一個桌子上後,哪裡還敢再問,忙不迭的按照我的吩咐,朝門口那邊跑了過去。

  我站起身,大步朝著對面亂成一團的區域走了過去。

  撞翻了幾個醉鬼後,造成此次事件的男性元兇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此刻他被潑他酒水的女人死死抱住了一條腿,他一邊揮拳毆打著女人的背部,同時嘴裡還在不停的咒罵著女人。

  我上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另一隻手本能的朝我面前揮舞了過來。我歪了歪頭,躲開了他的攻擊,同時一腳揣在了他的腹部,他和死死拖著他腿的女人一塊摔倒在了地上……

  此刻,門口值班的人員在一名身形矮壯男子的帶領下也湧進了舞廳。打翻了幾個依舊還在鬧事的人員後,成功的將混亂的人群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都他媽的住手!誰在動手,統統送進派出所……」:「誰他媽還敢再動,就是跟嚴二爺過不去……」:「不想挨揍的,統統靠邊站……」矮壯男子等人在動手彈壓的同時也不斷的出言恫嚇著。隨著得到消息趕進來維持治安人員的不斷增加,舞廳內的混亂終於被暫時壓制了下來。

  矮壯男子注意到我在他們發出了靠邊站命令的同時還站在事發的中央位置,而且他似乎不認識我,所以徑直衝到了我的身邊大聲喝問道。「你是誰?是你先動手的麼?」

  我此刻心情煩悶,哪裡有精神和他冷靜的解釋事情是原委。當即冷冷的回應道。「老子是嚴平!我他媽的又沒喝酒,你覺得我會動手惹事麼?」

  矮壯男子聽我話說的沖,抬手就想朝我動手。但手剛抬起來,便想到了什麼,趕緊又放了下去,換了一幅笑臉道。「你、你是嚴大哥?抱歉啊……之前沒見過你。我是李東了。」

  「李東?你就是東伢子?」聽到對方自報家門,我反應了過來,眼前這傢伙不正是嚴光和強子提到過的那個為了洗腳妹拿刀砍人的傢伙麼。不過此刻我也顧不上和他說太多。因為我忽然發現,周靜宜這個「始作俑者」還有和她跳舞的英俊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混亂的現場,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想著我有必要弄清她的行蹤後,我伸手拍了拍李東的肩膀道。「本來不該我管這檔子事的,強子他們喝醉了,我才不得已幫忙出手的。你現在來了,這邊的事情你看著處理了。」

  見我連他的外號都說了出來,李東那裡還會多說什麼。連忙不住的向我道謝幫助他們及時控制了混亂局面,一邊立刻安排人整理地面,同時指派DJ上台安撫現場的客人。

  我則利用這個時間段,在人群中搜索著周靜宜的下落。看見我東張西望的樣子,舞廳的一名女服務員湊到了我的跟前。從她對我的稱呼來看,她應該是認識我的。「嚴大哥,你在找人?」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腦子裡反應了過來。眼前的女服務員似乎是叫麗麗,和我之前有過接觸。曾經帶我找過舞廳這邊的後門。

  我點頭回復道。「沒錯了,我在找和我一塊過來的那個女人,之前她應該是和強子他們在一個桌子上喝酒的。」

  麗麗隨即指了指舞廳側面的側門對我說道。「那個那女人啊?剛才混亂的時候,我好像看見她和一個男人進側門裡面去了。」

  我楞了楞。「側門?」

  「嗯,那邊裡面是衛生間還有備品倉庫,是死路。她們進去了還沒見出來,現在應該還在裡面吧?」麗麗向我解釋,並說明了她確認周靜宜在裡面的理由。

  我思考了片刻,低下頭對麗麗說道。「幫我個忙,跟東伢子說聲,就說是我說的。暫時不要讓人進入側門這邊可以麼?」

  麗麗楞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看來她對嚴光團伙裡面的一些情況非常瞭解。知道有時候幫我做事,甚至於比替嚴光做事都還能得到嚴光的認可和重視了。

  在得到麗麗確認後,我刻意壓制了腳步聲,走進了舞廳旁邊的側門。

  進入側門過道後,我在衛生間門口停留了片刻,並未發覺裡面有人,便又朝過道裡面走了進去,結果一拐彎,便聽到了拐角那邊的備品倉庫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我躡手躡腳的湊近了過去,透過備品倉庫的門縫,我見到了裡面的情況。

  麗麗沒有看錯,周靜宜果然在裡頭……

  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此刻背靠在牆壁上,周靜宜貼在他的身前,正和他激烈的接吻。男人一邊吻著,兩隻手按到了周的胸前肆意撫摸揉捏,周的鼻腔內不停的發出哼哼的呻吟,一邊伸手在男人的胯部用力揉搓……

  親吻了一陣後,周靜宜彎腰蹲在了男人的面前伸手拉來了男人的拉鏈,接著更將手伸了進去,將男人的內褲拉開了一半,然後用手拉出了男人已經勃起的陰莖。

  周靜宜看著男人的陰莖嬉笑著,用另一隻手翻開了男人的包皮,將男人的龜頭徹底的暴露了出來。接著把頭湊到了龜頭前,伸出舌頭,輕輕的接觸了一下。男人立刻發出了滿足的聲響。

  周靜宜抬起頭,朝著男人露出了淫靡的笑容。男人抑制不住急促的喘息起來。伸手抓住了周靜宜的頭,接著下身朝前一挺,整根肉棒,徹底的消失在了周靜宜的那紅潤的雙唇之間……

  安靜的備品倉庫內迴響著「呱唧、呱唧」的口水吞嚥聲……

  我在門口看的真切,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沒有任何憤怒的或者氣憤的心理。只是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因為我此刻的生理也產生了嚴重的反應。為了壓制,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從胸前口袋掏出了香煙,取出一根含到了口中,接著拿出了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了香煙。剛剛打燃,我便意識到自己此刻行為的不妥……

  因為聽到聲響的男人,立刻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扭頭朝著備品庫的房門望了過來。

  不過就在男子意識到門口有人偷窺的時候,周靜宜卻做出了讓人難以理解的行為。她當即吐出了男人的肉棒,接著直起了身子,雙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頸,主動把臉湊上去又一次和男人熱烈的親吻了起來。

  男人的驚愕只持續了片刻。或者是明知道有人偷窺的情況下,行事更為刺激的原因。男人立刻便將我在門口發出的打火聲響拋到了腦後,反而更加專注於和周靜宜的親吻當中。

  很顯然,周靜宜也應該注意到了門口這邊的聲響。不過此刻的她應該是根本就不在乎門外有人偷窺這件事。相反,在男人的面前反倒流露出了更加淫蕩的表情和姿態,一邊和男人激吻,一邊伸手握著男人的陰莖來回替男人打著手槍。當然,我也注意到她似乎有意無意的朝著門口這邊瞟了兩眼。

  見到這種情況,我想著自己要不要離開。但接著,我便把這打算丟到了一邊。他們都不在乎有人偷窺,我這裡心虛個什麼?他們既然願意表演,那我就乾脆大大方方的當回觀眾又如何。想到這裡,我徹底定下了心,肆無忌憚的透過門縫,欣賞起了房間內周靜宜和男人的表演。

  意識到有人偷窺,反倒激起了房間內男女更加瘋狂的舉動。

  又親了一會,男人拉開了周靜宜的上衣,跟著將周的奶罩粗暴的扯了下來。周靜宜堅挺豐滿的兩個奶子彈了出來。男人低頭張嘴一口咬了上去。

  周靜宜努力的挺著胸部,發出了咯咯的嬌笑聲。下身整個的貼到了男人的身上,晃動著,摩擦著男人的下半身。男人伸出舌頭捲著周靜宜的奶頭,手伸到了周靜宜的屁股上,一邊揉搓,一邊下拉,將周靜宜下身的筒裙扯到了膝蓋的位置。然後蹲了下來,抱著周靜宜的屁股,把頭湊到了她兩腿之間,直接把臉埋了進去……

  「唔……」周靜宜哼了一聲,臉上顯露出了滿足的表情。但眼神,卻彷彿有意無意的朝著門口這邊甩了過來。

  看到這種情況,我臉上的肌肉禁不住抽縮起來。

  「她難道知道偷窺的人是我?這、這怎麼可能……但是她現在的樣子明顯有些做作啊!就好像是故意在向偷窺者挑釁或者勾引似得……」我沒由來的感覺到了一陣惡寒。剛剛產生了生理反應竟然冷淡了下去。「我操、這感覺可不妙啊……會不會因為受了刺激,影響到我之後正常的生理反應啊?」我跟著沒由來的又開始了擔心。

  男人的頭部在周靜宜的兩腿間賣力的晃動著,周靜宜雙手撐在牆壁上全身抖動著,嘴裡忍不住的開始咿咿呀呀的叫喚了起來。很顯然,這男人是個高手行家,對於如何刺激女性的性慾顯得得心應手。

  男人動著動著,伸手把筒裙徹底的拉到了腳下,當周靜宜光溜溜的下身徹底暴露出來的時候,男人又伸手把周靜宜朝門外的這條腿給抬了起來。周靜宜的整個下身因此徹底展現在了我的面前。我能清晰的看見,男人的舌頭,在她濃密陰毛底部鮮艷的兩條嫩肉之間的縫隙中上下刮擦,嫩肉的最下方懸掛著一條長長的半透明液體搖搖欲滴,也不知道是男人的口水,還是周靜宜體內分泌的淫液,又或者根本就是兩者的混合。

  周靜宜被男人舔的舒服,終於忍不住空出一隻手貼在了男人的頭上,朝著自己雙腿間用力按壓了起來。男人在她的示意下,舔的更加的賣力。

  過了一陣,男人似乎覺得周靜宜下體的濕潤程度足夠了。連忙站了起來,摟著她的腰部,將勃起的陰莖湊到了周靜宜那兩片鮮艷滑膩的肉唇邊,挺動腰部,便打算插入。周靜宜此刻卻嘻嘻的浪笑起來,扭動腰部,讓男人的幾次突進都擦邊而過。

  男人有些急了,試圖用雙手抱緊固定她。但周的皮膚非常的滑膩,儘管男人費了很大的力氣,但卻始終無法如願以償。

  「寶貝兒,彆扭啊……讓我進來了……寶貝兒……」男人終於按捺不住慾望的煎熬,開口向周靜宜懇求了起來。周靜宜卻依舊嘻嘻哈哈的調笑著,趁著男人不注意伸手握住了男人的肉棒,接著快速的前後套弄了起來……

  最多幾秒鐘……男人居然就這樣射了。

  白色的精液有的濺到了地面,但更多的卻都沾在了周靜宜的右手上。射精過後,我看見男人露出了心有不甘且難堪的神情。這和我第一次和周靜宜在旅館開房時的情形幾乎如出一轍。

  周靜宜抬起右手,當著男人的面,伸出舌頭淫靡的舔舐乾淨了手中男人的精液。周的這個舉動,在某種程度上消除了男人此刻的難堪。男人忙不迭的又把頭湊到了周靜宜的面前,和周靜宜親起了嘴,當兩人嘴巴分開時,我甚至能看見兩人舌尖粘連的那條白色絲線……

  我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口味的重程度,超過了我現在所能承受的底線。就算知道那是自己體內射出的精液,但我恐怕也是沒有興致去品嚐一二的。這個男人,也真做得出來……因此,我立刻選擇了轉身離開。

  走出側門,舞廳當中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歌手此時已經又一次出現在了舞池當中現唱。而李東和麗麗兩人則一左一右靠在了側面兩邊,顯然是在認真執行著我不希望有人進入的指令。

  見到我出來,李東連忙開口詢問。「嚴大哥,現在可以讓人進去上廁所了吧?」我點了點頭。我最初只是想確定周靜宜是否在裡面而已,現在已經確定。我也就無所謂了。至於周和那個男人是否會被其他進入的人員打擾,這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得到了我的確認後,李東和麗麗連忙陪著我回到了我和強子之前的座位上。我發現,原本趴在座位上的強子和另外幾個人不在了,李東連忙解釋了原因。「強哥他們幾個醉的太厲害,被其他兄弟抬回澡堂那邊了。」我聽了李東的解釋,也就沒有再過問,而是坐在位子上詢問起了李東剛才混亂的處理結果。

  「還能什麼結果,要麼私了,要麼公了!這幾個傢伙還算上道,剛才清醒了點,答應了私了。現在在門口那邊和田雞談賠償價錢呢。」李東這裡說的田雞我知道,同樣是嚴光手下的骨幹成員。因為姓田,又戴副眼鏡,所以得了外號四眼田雞。此人實際上平日行為頗為凶悍,和他看似儒雅的外貌完全搭不上邊。此刻由他出面向惹事的人員索賠,想必肇事者是要被狠狠敲詐一番了。

  原本以為周靜宜和那個男人還會呆在裡頭繼續纏綿的,結果我這邊和李東、麗麗坐下沒兩分鐘,便見到她和那個男人從側門裡頭走了出來。兩人見到舞廳內恢復了正常秩序也沒覺得那裡不對,只是男人注意到了他原來的位置那裡已經沒了人影,向角落裡的保安詢問過後,便匆匆的朝著門口趕了過去。周靜宜當然是沒興趣繼續跟著男人一同行動的,注意到我出現在了她和強子原本佔據的座位這邊後,便又笑瞇瞇的溜到了我和李東這邊。李東並不知道她是和我一塊來到這裡的,但卻顯然被周靜宜的絕色容貌所震懾,表情當即有些呆滯了。

  周靜宜沒有理會他和旁邊的麗麗,而是徑直坐到了我的身邊,接著把嘴湊到了我的臉旁就要親我。我想起她的嘴幾分鐘前還在舔舐剛才那個男人的精液,忍不住感覺到了一陣噁心,伸手撐住了她的身子,使她的嘴唇在距離我臉龐幾厘米的位置停頓了下來。

  周靜宜對我此刻的舉動彷彿毫不在意,反倒忽然開口在我耳邊小聲問道:「剛才門口偷看的是你吧?」

  我聽到後楞了一楞,皺起眉頭。但片刻之後,我選擇了承認。「沒錯了,不過你怎麼猜到是我的?」

  周靜宜在我身邊坐定了座位後,伸手從我擺放在桌子上的煙盒中抽出了一個香煙,然後若無其事般的拿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後吸了一口說道:「沒啥了,我鼻子很靈的。進這舞廳裡的男人,有錢沒錢都會帶包好煙進來裝逼。也就只有你,進了這種地方,都還抽著這種劣質香煙了。」我聽後,楞了一愣,苦笑了起來,我沒想到暴露我偷窺行為的居然是眼前的這包香煙了。我倒不是買不起更好的香煙,而是眼前的這種劣質煙是我從部隊服役開始便抽順口了的。當兵那會兒窮,抽不起好煙,便只能抽眼前這種便宜貨,但沒想到抽習慣了,退役之後到現在,儘管我的經濟能力早已能支撐我抽更高級的香煙了,但我依舊還是習慣於眼前這種劣質香煙的味道。

  周靜宜吐了一口煙圈跟著又把頭湊到了我的臉側,不過這次她倒是沒有親吻我的意思,而是開口問了句讓我難以置信的問題。「看的爽不爽?有沒興奮起來?」

  她的詢問,倒讓我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只得壓低了聲音答覆她道。「我偷看你和其他男人做愛,你居然不生氣?」

  「你都不生氣,我幹嘛要生氣?何況最後無非是幫那個傢伙打了個手槍而已,又沒真插進去,算什麼做愛啊!」周靜宜一邊說,一邊伸手拿起了我面前的酒杯,端到嘴邊喝了一口。對於她此刻的行為,我選擇了默許……

  「倒是你……我現在都弄不清楚你算不算男人了!上次我和那個混蛋在賓館開房,你氣的什麼樣子似得。剛才在裡面,我猜到是你後,我就想著,你會不會衝進來把我帶走?結果倒好,你在門口看的似乎挺開心,直到那傢伙射了,你都沒有進來阻止什麼?你是變態?又或者你很喜歡在旁邊欣賞?」周靜宜此刻的言語並不存在埋怨,反倒更多的是一種挑釁。

  「這個啊……我只是虛心接受了某人的諄諄教誨而已!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無非是一張張的契約。我和你的契約只是工作方面的,此外,涉及男人和女人哪方面的也需要按照條款辦事了。你和其他男人調情或者幹什麼,我有資格和理由干涉麼?」我忍不住反唇相譏道。

  「是這樣的麼?」周靜宜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或者是因為我此刻表現出來的冷淡讓她感覺到了意外。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我和她保持著現在的姿勢,沒有任何的交談。周靜宜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變幻了好幾次臉色,最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再一次走進不遠處的側門當中。我則拿起眼前的酒杯,直接將酒倒在了地上,將空杯子放到了周靜宜之前的座位面前後,對麗麗開口道。「我記得你是叫麗麗吧?不介意的話,能幫我再拿個杯子過來好麼?」

  麗麗趕緊起身跑到了最近的吧檯上,拿了一個杯子放到我面前後,便沒有再坐下來,而是跑到了其他地方,繼續著她作為服務員的工作。李東雖然被周靜宜的美貌所震懾,但他又不是傻瓜,早以看出了我和周靜宜之間關係的特殊,意識到我和她之間現在存在矛盾之後,當即也找了個借口,從座位上逃之夭夭了……

  幾分鐘後,周靜宜從側面那邊再一次返回到了這桌座位,對於此刻座位上只剩我一個人沒有表示出任何的詫異,或者原本在她眼裡就是當李東和麗麗兩人是不存在的。我注意到她走出側門時正在用手絹擦拭著嘴唇,在我身邊座定後她主動開了口。「好了,我剛才進衛生間反覆漱了口,現在乾淨了。」我原本想繼續質問她漱口做什麼,但一想,要是這樣問的話,反倒顯得我氣量狹小了。既然我都明確表示不在意她和其他男人玩花樣了,又何必在這種小事上持續和她慪氣?意識到這點後,我沒有理會她這句話,只是開口問道:「玩沒玩開心?要是開心了的話,我想早點送你回家了……」

  周靜宜斜著眼瞟了我一眼後,似乎覺得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便起身站了起來。「好啊,那你送我回家好了。」聽她說的乾脆,我隨即起身走到了吧檯這邊準備算賬,吧檯主管收錢的女人顯然認識我,見我過來結賬,主動向我進行了解釋。「嚴大哥,剛才君哥那邊來了電話,今天您在這邊的消費全部免單。另外,這個東西君哥特意囑咐我交給你……」說著,將一張迪斯科舞廳的VIP金卡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看,伸手接了過來。然後返回了桌邊,將金卡遞給了周靜宜。「這是這邊的貴賓卡。拿這卡,享受最惠折扣,必要時還可以賒賬。阿光的好意,你收著就是了。」周靜宜將卡放進了她隨身攜帶的提包裡面,接著抬頭向我詢問道。「對了,這卡你有沒?」我一邊將桌子上的香煙和打火機揣進上衣口袋,一邊淡淡的回答道:「我用不著這卡,我要來這邊玩,刷臉就可以了!」

  從大門出來時,我見到田雞依舊在和最先挑起事端的那桌人談判賠償事宜,那名英俊男子此刻也參與到了談判當中,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和我一同走出大門的周靜宜,當即又向周招手示意。周靜宜此刻則如同壓根不認識那名男人一般,連看都沒看那個男人一眼便跟在我的身側邁步走出了大門。搞的英俊男子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走到了大街上,我皺眉道。「逢場作戲的話,最起碼面子該給別人留點吧?打個招呼什麼的也算禮貌了。」

  「你都說了是逢場作戲了,面子什麼的有意思麼?」周靜宜只是注視著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隨後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我隨即閉上了嘴,跟著伸手攔下了路邊的出租車。

  「水岸威尼斯。」上車後,周靜宜報出了自己居住小區的名稱,司機隨即啟動了發動機。

  路上,我和她都陷入了沉默,彼此再無交談。到了小區門口,周靜宜推開車門走下了出租車,離開前轉身詢問我道。「我一個人住這邊,要不要進去坐坐?」

  我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婉言謝絕了。我當然清楚,要接受了她的邀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是什麼結果。雖然到現在為止,我依舊對她美貌的容顏和肉體擁有極大的興趣。但想到她之前在迪斯科舞廳中和那個男人的「激情碰撞」,我立刻便喪失了一親芳澤的慾望。

  見我拒絕,周靜宜也沒堅持,自己轉身進入了小區大門。我則告之了司機下一個目的地「陽光百貨」。車輛駛出小區門口的大街,拐彎的時候,市公安局的大門從我眼前閃過。我忍不住眼皮一跳……

  我忽然發現,周靜宜居住的這座水岸威尼斯小區,位置竟然就在市公安局的隔壁。兩三年前我曾經在本地報紙上見到過水岸威尼斯這座小區的售房廣告,但卻從沒注意過這座小區的具體位置。此刻發覺了這小區就在市公安局旁邊後,我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種連我自己都感覺到頗為荒謬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