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面 第一百二十章

  「這女人難道是瘋子麼?」

  聽到女人說的話,我腦海中第一時間冒出了這樣的念頭。意識到這傢伙又想要故技重施,利用我分神的機會對我下手,所以在女人啟動身體的第一時間把鐮刀架到了胸前,封堵正面大部分的攻擊線路。

  女人見到沒有趁虛而入的機會,並未收手,逕直伸手抓住了鐮刀的刀背,身體前傾,幾乎貼到了我的胸前,腳步用力前移……

  我則在同她爭奪鐮刀的掌控權的同時被她推的全身向後平移。即便我採取了弓步的站立姿勢,也未曾止住絲毫退後的趨勢。

  「糟糕……」我心裡暗暗叫苦!

  這女人之前坦然自稱自己的能力是弱水後,我隨即想起了春日和觀雪兩人當時關於「隱世三宗」的交談。並初步推斷,這個達耶。仁波切,極有可能就是春日和觀雪她們提到的擁有弱水能力的「思宗」。

  「三宗」在他們那個團伙之中互不統屬,地位平等。我由此而對眼前這個達耶。仁波切的能力進行了一個初步的推斷:那就是應該和學宗的能力差不多。

  在夏禹城地下洞窟和學宗交過手,雖然事後無論是王烈還是趙中原等人都認為學宗的實力極為可怕,但我並沒認識到學宗有多厲害。畢竟,和他貼身搏鬥的過程中,我甚至有自信佔到些許的上風。也因此,當決定和眼前的這個達耶。仁波切打上一場後,我一度產生了盲目的自信!覺得她就算擁有特殊能力,終究還是一個女人。我的紅蓮能力抵消掉她的弱水能力之後,我最起碼也能擁有性別上的優勢。

  可打到現在,我發覺我大錯特錯了!

  同為三宗之一,這個達耶。仁波切可以說佔盡上風。我幾乎就只能勉強抵禦而已。而且和學宗不同,達耶在意識到弱水能力無法對我的紅蓮造成致命打擊之後,直接放棄特殊能力的攻擊方式,而乾脆和我比拚起了拳腳功夫。而她顯示出來的格鬥底子,明顯在我之上。

  之前我還在想,她終究是女人,體能和力量方面應該是短板。只要堅持下去,等她體力不支後,便是我翻盤的機會了。可現在這女人抓著鐮刀刀背,推著我全身倒退。這一刻更是從力量上完全對我造成了壓制。有這麼大的力氣,體能上還能差到哪裡去?如此一來,我打的各種如意算盤這一刻算是徹底落空了。

  伴隨著「轟」的一聲,我的後背重重的撞到了身後的下水道牆壁上。疼痛感通過脊柱神經傳導到了我週身的每一處骨骼和肌肉。一時間,刺痛感,酸痛感充斥了我的全身。

  但這劇烈的痛感卻又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嚴重刺激到了我體內的紅蓮。在撞擊牆壁的同時,我身上的赤紅火焰陡然升騰,燃燒的更加旺盛。

  達耶為了抵禦這突然產生的強烈高溫,瞬間在全身上下凝聚了一層厚重透明的保護水層……保護水層在高溫的熏烤下伴隨著「滋啦」的聲響產生了濃郁的蒸汽煙霧。

  煙霧短暫的遮蔽了她和我彼此的視線。這女人似乎是出於安全考慮,主動鬆開了抓扯著鐮刀的雙手,迅速的退後規避。

  在短暫的「失明」狀態後,紅蓮之眼透視探真的能力被激發了出來,這讓我雖然處於蒸汽煙霧的籠罩之中,卻依舊能夠透過濃密的蒸汽團看清外部的情況。也因此,我居然注意到了遠處嚴靜等人的行為。

  胥悅或者不明白,但嚴靜那丫頭可是搏擊高手,她應該看出了我處於下風的狀況。因此在確認了周圍那些黑西裝和白衣女的注意力都被我和達耶之間的戰鬥所吸引之後,果斷的拽起了不知所措的胥悅,拉著胥悅從眾多黑西裝和白衣女的身邊快速衝向了我之前過來的通道之中。李敬看上去有些遲疑,但應該是意識到留在現場幫不到我任何忙後,也當機立斷的跟在了兩個女人的身後。最讓我意外的還是那個杜金龍……這傢伙居然也注意到了嚴靜、李敬他們三人的舉動,在確認身邊的幾個黑西服沒有注意到他後,同樣腳底抹油悄無聲息攆上了李敬。

  「聰明的丫頭……不愧是我妹妹!處事乾脆利落有決斷!」

  對於嚴靜的「臨陣脫逃」,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難過或者不快。恰恰相反,我最害怕的就是她們會留在這裡一直看著我和達耶。仁波切之間決出勝負!

  我不顧一切趕過來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想要把她們從達耶。仁波切和仁波切手下的這些爪牙手中給救走。而眼下的狀況是,我已經不確定我有擊敗達耶。仁波切的把握了。我被達耶弄死了,嚴靜她們還留在這裡的最終結果就是黃泉路上熱鬧一些而已。那我過來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現在她們跑了,最不濟,他們也能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之葉桐還有王烈他們。這樣,就算我死了……王烈和葉桐也必然會替我報仇!要她們幾個跟著我一塊死在這裡,那葉桐和王烈他們那些人就算想追查此事,恐怕都弄不清究竟我們這幾個人究竟怎麼回事就突然從世界上消失了!

  「那些黑西裝和白衣女都還沒注意到……不行,不能讓他們有發覺的機會!尤其是這個達耶。仁波切!其他那些個人即便發覺了,也未必攔的住嚴靜。在嚴靜他們拉開和這裡的距離之前,必須纏住這個變態女人!」

  我想到這裡,不顧身體上的劇痛,狂吼著,從籠罩著的蒸汽煙霧中衝了出來,朝著達耶。仁波切猛撲了過去。

  見到我從蒸汽中殺出,達耶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幾個回合的交手下來,她估計已經看透了我如今的實力和能力。也因此,對我再沒有之前的那種忌憚。在輕鬆的閃開了我此刻明顯已經有幾分遲緩的劈砍攻擊後,又一次抬起了她雪白的大腿,快速的,連續的命中了我的身體。

  ……我被踢的連連後退,但嚴靜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通往胥悅堂兄家出口的通道。我因此而發出一陣喜悅的笑聲。

  見到我忽然發笑,達耶皺起了眉頭。

  很明顯我的「豬突」行為確實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直到此刻,她也還沒有注意到嚴靜等人開溜的情況。

  但我自然不會告訴她我笑是因為嚴靜等人順利逃脫的原因,為了繼續吸引她的注意,並給自己的笑聲找個合理的解釋,我刻意在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神情,伸手指向達耶。仁波切說道:「沒想到啊……你的身材還真不錯!夠火辣……要是能上你!應該會很爽吧……」

  為什麼這麼說,原因很簡單!在剛才比拚力量的過程中,這女人幾乎全身都和我貼到了一塊,她的身體憑藉著不斷生成的水護層倒是毫髮未傷,但全身的衣物卻不可避免的都被我身上的紅蓮之火燒成了灰燼。此刻的她,和我一樣……也成了一絲不掛的赤身裸體。

  我說話的目的固然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位叫達耶的女活佛的身材,真的是沒得說……豐滿堅挺的雙峰,平坦同時甲線分明的小腹,圓潤、舒緩的大腿。此刻站立的姿態,便如同一尊古希臘的女性裸體雕塑一般。最讓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是個白虎……大腿根部看到不任何黑色的毛髮,微微凸起的恥丘顯得豐滿肉感。

  在我見過的女性裸體之中,除了周靜宜之外,恐怕再沒有第二個女人能夠像她一樣,擁有這樣近乎於完美的火辣型體了。

  面對我的刻意挑釁,達耶竟然沒有流露出任何憤怒的表情,相反,她扭動著身體,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嘴邊「咯咯」的輕笑了起來。妖媚的身姿看的我心中一蕩。

  「嘻嘻……這種時候了,都還想著爬女人!看來傳說中紅蓮都是色慾狂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呢!」女人一邊笑的花枝亂顫,一邊帶著一種極度挑逗般的語氣回應著我的挑釁。

  不過我卻敏感的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依舊在不斷觀察著我的身體姿態,很明顯,此刻的她依舊在尋找著我的破綻,並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對我再次攻擊。

  「既然知道紅蓮都是色慾狂……那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接著來?比如,在床上……你覺得呢?」

  再確認了嚴靜她們應該能夠安全逃離這裡之後,我產生了一種極度的安定感。心理安定之後的我,腦子也跟著活絡了起來。想著這個女人之前屢屢趁我不備對我實施突然打擊,我此刻也來了依葫蘆畫瓢,拋掉常人之間交際的種種虛偽,說起了肆無忌憚的言語。若是能影響到這女人的心神,我未嘗不能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討厭了……一點情調都沒有!你難道就只知道床麼?其他很多地方也都可以啊……」

  這女人善於操弄人心,自然不是我這個剛剛入門的新手所能比擬的。因此,對於我的調戲完全不在乎,反倒順著我的話,進一步的引申下去了。

  「你是指車上……樹林這些地方?嗯……不合適了!……我在KTV和電影院裡也做過……好多姿勢做不出來!弄起來其實不舒服了……」

  我裂開嘴,開口笑道。這倒不是我信口開河……因為我還真的在這些地方都做過。刺激倒是刺激……不過就像我說的那樣,因為環境的限制,很多時候只能採取適應環境的姿勢進行,真正從性愛的舒適性而言,還是柔軟的大床上是最好的。

  「舒服不舒服,哪要考慮是和誰了!要是和我的話……我保證你爽的連魂都找不著呢。」

  達耶。仁波切絲毫不在乎自己此刻赤裸的樣子,相反,故意挺了挺胸,一對酥乳因此而微微跳動了幾下,其堅挺的程度展露無遺。

  體內的燥熱刺激著我的性慾。但理性告訴我,我和她眼下的彼此挑逗和打情罵俏,真正的目的卻都是為了擾亂、分散對方的心神並尋找合適的時機出手至對方於死地!

  「說的你哪方面很能是的?誰信啊……我可是紅蓮!紅蓮干女人的本事,大家都知道,所以我都不用多說什麼!你可是活佛……活佛難道不需要遵守淫戒的麼?」

  達耶。仁波切「嘻嘻」的笑了起來。

  「還說你看過佛經……修為不夠的人才需要守戒!我可是仁波切……我那叫做修行、參禪!歡喜禪……」

  「原來如此……受教了?難不成你們這些仁波切都是要參這個什麼歡喜禪的麼?」

  「那可不是……歡喜禪中才能領悟大智慧!修得無上阿羅漢果!」

  「嘿嘿……那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和你一塊參這個什麼歡喜禪呢?」

  「有機會試一試了!誰知道呢……不過我現在已經有固定的雙修對象了!你想跟我雙修,估計得排隊等著。」

  「哦?誰那麼有本事……居然有資格和您這樣的女活佛雙修參禪啊?」

  「你想知道啊?嗯,告訴你也沒什麼了。那人的能力和你這個紅蓮有些類似!是陽炎……」

  「陽炎?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姓朱,叫朱席什麼來著?要是他的話,我這可能需要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了。你這位雙修對像已經不在了!死了……被人用刺刀釘在了一處石壁上!死的不能再通透了!」

  當我惡毒的告之了達耶。仁波切學宗朱席的死亡消息時,我注意到了這個之前滿臉輕鬆的和我「調笑」的女人臉上終於再次顯露出了微小的表情變化。我意識到她和學宗之間,恐怕真的存在著男女之間的那種關係。

  「是麼?說的跟真的似的……難不成是你殺的?那可不好……雖然說我和他只是修行的夥伴。但要真是你把他給殺了的話,我少不得是要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了。」

  「你看你這話說的……人當然不是我殺的!我只不過是看見了他被釘在石壁上的屍體而已。我告訴你這個消息也沒別的意思!要你沒有其他雙修夥伴的話,我自薦枕席應該總是可以的吧?」

  達耶。仁波切的眼睛瞇了起來。她善於操控人心,因此,對於判斷他人是否撒謊這個問題上,有著自己的一套辨別方法。而我此刻也並未撒謊,說的都是實話。如此一來,我注意到了她的遲疑……

  「沒拒絕的話,就是說我如今應該是有這個自薦的資格了嘍?嘿嘿……我想了想,你剛才說的也有道理,在床上的話,這確實不夠刺激!所以我已經考慮好了咱倆雙修的場地場所了!你覺得咱們找個廟子……就在如來佛祖的塑像面前雙修怎麼樣?要不,就觀世音菩薩……而且最好是那種雕刻的特別漂亮的……我一邊干你,一邊還可以欣賞觀世音菩薩漂亮的臉蛋!你說我這想法刺激不刺激?」

  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達耶。仁波切陡然變了臉色!原本一副雲淡風輕,不以為然的表情變的極度憤怒和仇視!

  「住嘴!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褻瀆佛祖……」

  「……機會」

  當注意到達耶胸口起伏加速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出手了!在衝向對方的同時,考慮到距離的關係,我將手中的鐮刀直接投擲了出去……

  如我所料,在我無法無天、胡說八道的語言刺激下,達耶。仁波切的反應終究慢了一拍。她雖然做出了閃避的動作,但卻沒有料到我會投擲鐮刀。

  刀刃朝外,反向旋轉的鐮刀帶著一縷紅蓮之火破開了這女人身上時隱時現的那層水波防禦。刃尖部分插入了女人的左肩……女人隨即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刃尖插的並不深,因此在刺傷了女人的身體之後,便因為自身的重量跌落到了地面,整把鐮刀,在脫離了我手掌控的同時就開始了自我燃燒,木質把手在刀刃命中女人身體的同時化為了灰燼,而刀刃也在造成了對女人身體傷害,落到地面前就因為高溫而溶解變形成了一塊廢鐵。

  受到直接傷害的女人動作隨之遲緩了下來,我接著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趁著她來不及做出合理防禦姿態的情況下,重重一拳緊跟著砸到了她的臉上。

  灼熱的拳頭接觸到她身體的瞬間,在我和她之間升騰起了濃烈的蒸汽。透過蒸汽,她滲透出鮮血的肩膀受傷位置顯得格外醒目。

  這時的我也顧不上卑鄙不卑鄙,下作不下作了。意識到這傷口絕對是她此刻的弱點所在的情況下,跟著的下一拳就狠狠的打擊到了這個位置。

  女人接著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慘叫。我同時感覺到我的腹部遭到了女人蹬踹,她這一腳的力量極大,我的身體幾乎不受控制朝後倒了下去。

  「狠狠揍了她兩拳……夠本了!」

  仰天倒下的我心裡冒出了近乎於阿Q般的得意。不過我終究還保持著清醒,倒地之後,又一次的快速的朝著一個方向連續的打滾。並在確認拉開了足夠的距離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爬起來一抬頭,達耶。仁波切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曾經俊美的五官此刻在狂怒之下扭曲的猙獰異常!

  儘管我全神貫注的將全部精力集中到了眼前的打鬥當中,但這忽然遮蔽了我幾乎全部視線的可怕面容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依舊全身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那感覺,就跟在電影院看恐怖片,鏡頭忽然轉換到惡靈面部特寫時的感覺一般。

  在本能的驅使下,我不顧一切的用額頭撞向了這張恐怖的面孔……接著就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劇痛。在疼痛的刺激下,環繞週身的紅蓮火焰再一次劇烈的升騰了起來,朝四面八方噴濺出了大小不一的火星,我甚至聽到了這些火星飛出後在空中的炸裂聲。

  伴隨著連續不斷的「辟啪」聲響,達耶。仁波切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瞬間形成的濃郁水蒸汽再次遮蔽了我的視線。等我連續後退了幾步,重新用紅蓮之眼透過瀰漫了大半水道的霧氣開始觀察四周環境的時候,我才發覺,之前四散飛濺的那些火星甚至灼傷到了若干遠處觀戰的黑西裝和白衣女,下水道中由此亂成了一片。

  發覺站在遠處觀望也不安全後,這些達耶。仁波切手下的爪牙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心理,有人帶頭之後,一大半都開始了奔逃。

  少數幾個達耶。仁波切的死忠,出於對達耶的忠誠和關心。雖然依舊大著膽子留在了我和達耶交手的這片區域,不過也都移動到了更遠的邊緣區域。

  下水道滿是四處奔逃的人影以及遭到燒傷人員的慘叫。場面混亂不堪……

  我一隻手按在腦門上產生了劇烈疼痛的位置,一邊按壓,努力嘗試著減少這種劇烈的疼痛感,恍惚間,我注意到十多名達耶手下的爪牙順著嚴靜等人剛才溜走的通道試圖逃離這裡。隨即跌跌撞撞也朝那裡衝了過去……

  嚴靜、胥悅他們過去已經有幾分鐘了,這段時間足以讓她們跑出很長一段距離。不出意外,在無人阻擋的情況下,她們必然能順利到達胥悅堂兄住宅的那處出入口然後逃到地面上。只要衝出這條古代下水道,那就是天高地闊,往城裡一跑,達耶。仁波切這幫人哪裡還能抓的住她們?

  我跑回來的目的是為了救人,如今,在確定應該爭取到了足夠她們脫險的時間之後。我再也沒有留在這裡和這個達耶。仁波切戰鬥下去的意志了。想著也給對方造成了一定程度傷害的情況下,我想到了逃跑……

  在我看來,打不過就跑,並沒有什麼可丟人的!雖然有的時候,我也會不顧性命的做些死繃面子的事情。比如在面對玄女的時候……但那時候我更多的是在走投無路狀況下維護自身尊嚴的一種偏執而已。現在,有機會開溜,我自然沒打算死撐下去!

  我不知道紅蓮火焰剛才那一次的爆發,究竟給達耶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但我很清楚,我此刻的身體狀態已經很難讓我繼續支撐著和這個女人周旋下去了。

  頭部傳來的劇烈疼痛感刺激著我身體內的每一條神經。還能保持著思維正常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而想要繼續和對方打鬥,那就需要全神貫注和精神高度集中……而這一切,我感覺我已經辦不到了!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我明確了一個現實:「……現在的我打不過這個女人!」

  儘管所有的人都告訴我紅蓮這種能力非常強大,而且到現在為止,我這身也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紅蓮之火也顯示出了對對方能力一定程度上的抑制,但在沒有掌握紅蓮其他能力發動方法的情況下,我根本無法對這女人造成致命的傷害。能堅持到現在,也僅僅是靠了這身火焰的防禦效果。

  而單憑拳腳功夫的話,她明顯在我之上……

  這也不奇怪,畢竟,這女人身上可還頂著一個瑜伽大師的名號。瑜伽術,既是一種修煉和生活方式,同時也能運用到格鬥和搏擊這些方面來。世界上那些貨真價實的瑜伽高手,基本上也都能列入格鬥家或者武術家的範疇之中。這女人打著培訓瑜伽的名頭開設了眾多的分支機構,絕非單純靠著招搖撞騙、蠱惑人心能夠發展到如今的這種程度。從剛才交手的情況來看,她在瑜伽術方面的修為,那是實打實的高手。甚至我判斷,即便不使用特殊能力,她的搏擊能力都足以和那些職業的格鬥選手相提並論。

  我雖然在服役期間下過苦功鍛煉過自己的格鬥能力,退伍後,在普通人當中算是能打的。可同真正意義上的職業拳師相比,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一旦碰上了,被打得滿地找牙幾乎是必然的。之前被這女人打的沒有還手之力,與其說是她偷襲我,其實更多的是我和她在搏擊能力和技巧方面差距的真實反應。

  總算我隱約摸到了她心理上的些許弱點,並利用這一弱點對她實施了反擊,但我心裡有數,要沒對她造成致命傷害的情況下,接著打的話,她能一拳一腳的活活把我給打死。就算紅蓮有拖著對方陪我一塊去死的能力,但若非絕望……我是真沒興趣陪著這個瘋女人一塊下地獄去朝見那個什麼地藏菩薩的!

  所以,當意識到現場混亂,有機會開溜之後,我當即尾隨著那幾個試圖逃走的黑西裝和白衣女衝到了剛才我過來的通道裡頭。

  逃跑的這些人很快注意到我居然跟到了他們的後面,一個個大呼小叫的拚命加快了奔跑速度而且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紛紛都選擇了靠邊閃避。結果在不知不覺當中,在通道中央給我讓出了一條筆直的逃跑路線。

  雖然一開始跑的搖搖晃晃,但調整了呼吸節奏和氣息之後,我的速度隨之加快。

  紅蓮、兩儀這些特殊能力,一旦覺醒不僅僅只是讓擁有者擁有特殊力量這麼簡單,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擁有者各種正常的生理機能,比如耐力、視力、跳躍能力、奔跑能力等等,雖然提升的能力並不足以讓擁有者達到職業運動員那樣的運動水準。但也絕對超出了一般人正常所能達到的水平。

  而此刻,我充分體會到了這其中的效果。並憑藉著我過去根本無法達到的奔跑速度一個一個的超越了這些逃亡者,衝進了通道的深處。

  奔逃的這些人員很快意識到我過來並非是要傷害他們而是要跑路之後,紛紛帶著驚慌不安的表情,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畢竟,他們逃跑,是害怕我和達耶。仁波切之間的戰鬥波及到他們的生命安全。而現在,我主動脫離戰鬥,選擇了開溜。這樣一來,他們反倒不需要再逃跑什麼了。

  不過還沒等他們完全的放下心來,身後的水道當中迅速的傳來了幾聲慘叫聲……伴隨著慘叫聲一塊傳來的還有達耶。仁波切幾近於歇斯底里般的怒吼!

  「追上去……攔住他!否則就送你們都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