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 第十二章 亡命時刻

  後方三人攻擊的目標迅速偏離後背。趙無恤顧不得他們,猛攻前方落單的傭兵。他的刀三分防禦後方七分砍在前方。此傭兵沒隊友協助,立時左支右拙,陷入困境。

  趙無恤橫下心以命搏命,不顧後方襲來的劍,強行宰掉前方傭兵。他也為此付出左臂和大腿各中一劍的代價。

  傭兵們只剩三人,立刻改變戰術。他們使出全力死命攻擊,每一劍都帶起強烈的氣勁,把地板刮出一道深痕。強大的鬥氣場壓迫著重傷的奧格蒙不停往外爬。

  趙無恤有足夠空間,卻受鬥氣場壓迫不能自由施展身法。他不得不運轉全身真氣硬接三人重劍。一時之間,刀劍相擊的尖銳撞音,勁氣相交的轟鳴爆聲不絕於耳。

  三名高級下階傭兵拼起命來,威力不可小覷。人在死地總能爆發驚人潛能。兔子尚可蹬鷹,何況神秘莫測的人類。這三名高級下階傭兵此刻就如同瀕死之兔,爆發出連實力遠超他們的蒼鷹趙無恤也不能輕擋的能量。

  趙無恤轉眼處於下風,全力死守。三位猛男見情勢可喜,戰力大盛。他們輪流躍起施展傾力一擊,重劍猛砸趙無恤,希冀畢奇功於一役。

  趙無恤心中不急。任爾等囂張一時,實力的差距永遠無法彌補。他接一劍退一步,六招過後,酒館地板留下六隻陷入土中近半尺深的足印。三名傭兵輪流出擊,有足夠時間回氣。他們人有餘力,劍卻撐不住。

  第七擊落下時,重劍崩斷。趙無恤不退反進,讓過驚恐的傭兵情急踢向胸口的一腳,長刀反撩尚在空中送上門的傭兵。一蓬鮮血噴射。飛起的傭兵如死肉般掉落地上。

  戰場瞬間平靜下來。剩餘的傭兵不敢再攻。他們只有兩人,沒了信心。

  斯特希從趙無恤的殺招中驚醒,悶頭往外跑。此時此刻還是趕緊逃命。他腳踏出店門,正欣喜時,後心傳來劇痛。他扭頭看到趙無恤一副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接著失去知覺。

  兩名傭兵看得清楚,趙無恤適才從身上摸出一把飛刀,甩手搞定斯特希。他們暗暗心驚,那飛刀的速度奇快無比。他們只見趙無恤甩手,再看飛刀已插在斯特希身上。他們自認很難躲過,又不知趙無恤是否還有飛刀。兩人對視一眼,齊叫著再度發起攻擊。

  趙無恤面對看似兇猛,實則心怯的紙老虎,沒廢什麼勁。何況,他們的重劍沒幾下就赴前面仁兄的後塵,從中而斷。他們空手更是不敵,沒幾招就飲恨趙無恤刀下。至此,鐵星石徹底玩完。

  要說實力,來的鐵星石十人不可謂不強。他們大戰中或許作用有限,但小範圍圍攻正合其適。畢竟是多年戰友,配合熟練,非尋常烏合之眾可比。單看最後三人熟練的合擊令趙無恤陷入困境就可見一般。只可惜他們戰略失誤,努力的時間晚了,徒便宜趙無恤,增其威名。

  趙無恤走到門口,從斯特希身上取回飛刀。這是艾達裡安大師精製的極品。此刀長七寸,比手掌稍大,刀身超薄,暗淡不反光,其去留無聲,是暗殺偷襲的絕佳武器。趙無恤貢獻出一顆魔精核,也只換得一十二把。

  斯特希此刻出氣多入氣少,呼吸間即將死去。他真死不瞑目。誰曾想簡單一次獵艷竟演化成死亡之旅。他早知今日,絕不會不帶武器和保鏢來。他或許死也不會放棄對梅琳和克裡斯蒂娜的色心。

  趙無恤第一天見他,就知他是不擇手段的人,後來從梅琳和克裡斯蒂娜處瞭解的信息更加深這種判斷。二女是他的獵物。她們要離開,斯特希不找上門便無事,找上來肯定不能善了。

  趙無恤對敵人從不留手。他也不會給對手復仇的機會。斯特希身為貴族,又是地頭蛇,其家族勢力龐大。這種敵人只要得罪休想輕易脫身。趙無恤現在宰掉斯特希,還有時間決定跑路,否則放斯特希回去,他肯定立馬找人回來報仇。

  趙無恤度步來到奧格蒙身邊。奧格蒙慘然地瞅瞅他,閉目待死。他站都站不起,逃是不用想。而且男爵都被毫不皺眉地幹掉,更不會在乎他的性命。趙無恤也的確是來宰他的。死敵死敵還是死掉比較好。

  「饒了他吧。」

  不知何時,梅琳和克裡斯蒂娜從屋中出來,站在樓道上。說話的是梅琳。她顯然尚念與奧格蒙並肩戰鬥之情。

  奧格蒙聽到這悅耳的聲音,直覺其主人就是天使。他眼中露出一閃而逝的希望。

  趙無恤冷笑著看了眼奧格蒙,沉聲道:「對小人絕不能留情,不然會反受其害。」

  梅琳道:「他畢竟曾是我們的副團長,幫過我們。」

  她和克裡斯蒂娜一個弓箭手一個魔法師,都是受保護動物。傭兵團每位近戰武士都或多或少做過她們的盾牌。如今雖然反目,這些人也不懷好意,但一次見到九名舊友死亡,也頗令人惆悵。

  克裡斯蒂娜亦有所感,歎氣道:「他是鐵星石最後一人了。」

  梅琳道:「就算為鐵星石留個種子吧,鐵星石不能因我們而亡。」

  趙無恤見她們如此,心中不再堅持。若因她們而滅掉鐵星石,她們感情上的確不能接受。畢竟曾為傭兵團奮鬥多年,老團長基翁也多次救她們性命。不過,女人還真是感性動物。若是他肯定不會心軟。既然選擇做敵人,就要承擔後果。

  梅琳和克裡斯蒂娜下來樓,走到奧格蒙身邊。梅琳道:「今天的事應該能給你足夠的教訓,希望鐵星石不要由此而亡。」

  奧格蒙著實感激二女留他性命,不過對於梅琳的話,他嘴上不說,心裡直打鼓:「就剩我一個人,鐵星石真的還存在麼。」

  克裡斯蒂娜瞧他一眼,道:「有野心沒錯,野心超出能力就大錯特錯。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趙無恤覺得放過奧格蒙也無不可,反正一個小傭兵團長能量有限,有沒有他報復都會來。對奧格蒙道:「我不介意你來報仇,但我保證你下次不會這麼好運。」

  奧格蒙心中哆嗦,不敢看趙無恤。他能保住性命就謝天謝地,那還敢想報仇。他實是沒信心與趙無恤再鬥。

  趙無恤沒再理會他,招呼二女上樓收拾東西。

  克裡斯蒂娜打量四周,點頭道:「是得換個地方,可惜這家店。」

  馬蹄旅館已經面目全非。一樓酒館如颱風過境,沒有一套完整的桌椅。木製地板被勁氣絞的破爛不堪,六個足形深洞甚為醒目。通往二樓的樓梯斷了兩根支柱,中間那個圓形大洞讓人經過時異常小心。最觸目驚心的是散落各處的十具屍體。他們的鮮血把旅館染紅,濃重的血腥氣讓人窒息。相信短時間不會有人敢來照顧生意。

  趙無恤沒想到她還有心觀察旅館,失聲道:「你們不是只失去了武力,難道連智力也沒了!」

  梅琳不滿道:「什麼話!」

  趙無恤投降道:「你以為我們只是殺了幾個傭兵那麼簡單。」

  指著斯特希的屍體道:「瞧準了,這位斯特希男爵大人,塞維林財務官霍化德伯爵的寶貝公子。你們若不想被伯爵大人先姦後殺,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跑路。」

  梅琳和克裡斯蒂娜幡然醒悟。她們失去武力後過上幾天安逸日子,的確少了身為傭兵刀口歃血的警惕。殺掉一名貴族男爵已是麻煩,被殺者又是約瑟夫家族幼子。霍化德伯爵可是有名的貪婪人物,極端自私。愛子被殺,不睚呲必報才怪。事情真大條了。

  二女緊張起來,加速回屋。克裡斯蒂娜隨口道:「你都知道還殺他,留口氣吊著不就完了。」

  趙無恤道:「放過他,他又不會善罷甘休。早除掉還少一個敵人。」

  他對於敵人向來是能砍一個少一個,把敵人都殺怕更好。

  梅琳道:「蒂娜,無恤做的不錯。事情都是因我們而起。」

  克裡斯蒂娜無奈道:「我知道。」

  又鬱悶地道:「沒想到才過幾天舒心日子,以後又得跑了。」

  她難得計劃一次完美的長途旅行,沒想到根本沒機會完成。

  梅琳歎道:「長得美不是錯,出來走看來就是我們的錯了。」

  趙無恤大汗。這話怎麼聽著耳熟!他嚷道:「想什麼呢,怎麼成你們的錯了。告訴你們,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即使長得醜,也會有其他麻煩。行事只要問心無愧就行。至於跳樑小丑,只要沒有我的刀快,統統送回來老家。」

  克裡斯蒂娜心情變好些,道:「如果比你刀快呢?」

  趙無恤嘿嘿一笑,「我又不是為殺人而生,惹不起躲得起。大陸這麼大,總有容身之處不是。」

  梅琳道:「約瑟夫家和王族有關係,恐怕雅西王國內會處處喊抓。」

  趙無恤道:「沒關係,就算大陸八國都通緝,還可以去大荒原。」

  梅琳搖頭道:「到時候也得能通過塞維林要塞才行。」

  克裡斯蒂娜道:「狩魔之地不就有不少逃犯生存麼。」

  又瞅瞅趙無恤道:「有這傢伙在,到狩魔之地禁區生活也不錯啊!」

  梅琳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妮子直搖頭。她不介意生活在森林中,反而很喜歡。那畢竟是從小長大的環境。只是和安靜祥和的精靈森林相比,魔獸橫行的狩魔禁區實非常住之地。夜夜與高階魔獸同眠可不是好感覺。她出言諷道:「你難道想天天聽狼鱷嚎叫睡覺。」

  克裡斯蒂娜秀眉一挑,噥聲對趙無恤道:「誰敢亂叫,就去抄它們的家,對吧,無恤哥哥!」

  趙無恤眼見美人嫵媚笑容,渾身卻汗毛倒豎。女人果然不好侍候。他老實地胸口一挺,配合道:「樂意為蒂娜妹妹效勞。」

  說起來也不錯,當日與二位美人在森林中的香艷旅程可是畢生難忘之事。

  梅琳不滿道:「你們這麼好,那乾脆去狩魔禁區做『露水』夫妻吧。」

  克裡斯蒂娜嘻嘻笑道:「梅琳,難道你捨得?」

  梅琳無視她,道:「都好了,怎麼走?」

  她們說話間已經搞定行李。二女熟門熟路,又知此次逃亡不輕鬆,只拿幾件衣服和必備物品。至於其餘行李,路上找個地方寄存,有機會再說。趙無恤沒東西收拾,整些乾糧以備救急。

  克裡斯蒂娜道:「還是不要坐馬車了,太不方便。我們騎馬吧。」

  趙無恤道:「不坐馬車,目標是不是太明顯。坐馬車能邊走邊休息,速度不會慢多少。」

  梅琳道:「我們不騎馬也不坐車,去乘風吼獸。」

  又道:「我們需要的是時間。」

  風吼獸,頭似羚,無角;頸像駱駝,稍短;奇蹄,如馬;體形似鹿,比鹿高大。成年風吼獸體高超過三米,奔跑速度奇快。人坐在上面只覺耳旁風在吼,由此得名。

  此獸脾氣暴躁,既不宜馴服,也不好控制。尋常人多不乘騎。它速度突出,又對需要的人非常有用,價格因此極高。狩魔之地有大片草原,生活著數不清的風吼獸,是以塞維林並不缺此獸。

  趙無恤和梅琳覺得有理。三人隨即下樓。趙無恤臨去不忘拋給從後堂露出頭,臉色無比差的旅館老闆幾枚金幣。

  十幾分鐘後,四隻風吼獸慢步跑出西門。乘者有三人,全身覆蓋在灰斗篷下。許多冒險者或傭兵都喜歡如此穿著以隱藏形跡。這種方法流行起來後效果愈加出色,而大灰斗篷也成標準裝備。這三人正是喬裝的趙無恤、梅琳和克裡斯蒂娜。他們沒引起動靜就出了城。如果是往日,二女的美貌定會引起很大注意。

  四隻風吼獸,梅琳單騎一隻,趙無恤背著克裡斯蒂娜騎一隻,另兩隻做輪換。他們沒打算吝惜風吼獸的體力。敵人隨時可能追上來。

  三人沒選擇預定前往精靈森林的道路。那條路的狀況不利於風吼獸發揮速度。他們直走了通向西方的大道。

  他們出城後一小時,斯特希的保鏢回到鐵星石駐地,待一小時不見斯特希回來,通過詢問看門人知他去向。兩人怕出問題急趕往馬蹄旅館。

  馬蹄旅館老闆見死這麼多人,其中還有貴族,怕惹禍上身,乾脆卷錢躲了起來。侍者和客人們更早早跑光。結果,奧格蒙愣被晾在酒館牆角,無人搭救。所幸兩位保鏢及時趕至,否則奧格蒙的小命真可能不保。

  奧格蒙不想再惹趙無恤,不過面對盛怒的保鏢,為保住小命,還是對整個事件編排一番。他是此事唯一親歷人,說的話到沒人能反駁。他沒顧忌二女求情和趙無恤留命之德,反而把握住落井下石的機會。

  事情經過很簡單。斯特希帶鐵星石眾人來此找梅琳和克裡斯蒂娜。趙無恤無理挑釁。二女煽風點火。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沒想到趙無恤扮豬吃老虎,實力超強。結果,他們不敵,拚命掩護斯特希逃跑,未成。斯特希被殺。奧格蒙被留一口氣,帶話:「不想死就來找老子報仇!」

  兩名保鏢聽著都有點不太相信,一個人能獨殺十名高級傭兵,實在太駭人。

  奧格蒙見此急道:「我都傷成這樣,還能說謊。不信,你們檢查我的手下!」

  保鏢自然要驗傭兵們的屍體。除屋中兩人像是受內傷,其餘七人都是同一種武器所殺。他們心中不得不信。這些傭兵都是力戰而亡,而斯特希的屍體最接近大門,像是逃跑時被人從後殺死。奧格蒙所言應該非虛。

  他們一人帶奧格蒙去醫館治病,一人急回伯爵府報信,還要派人來運公子屍首。

  霍化德正在財務所算計黑色收入,被家人急招回。他回到家就聽到夫人震天的哭嚎聲,然後收到幼子斯特希被殺的消息,傷心至極之餘勃然大怒。他連摔壞書房數件價值不菲的古董,方冷靜下來,細問原委。

  保鏢講明一切。霍化德靜思片刻,很快做出決定。首先動用所有勢力,追查三人行蹤。他通過城衛團團長調動出一個中隊,以馬蹄旅館為中心拉網普查。又通知城衛軍東門大隊和西門大隊,嚴查出城者。塞維林平時只開東西兩邊的門。最快的速度找到大畫師,通過保鏢的記憶描繪出三人素描肖像,分發下去。

  與約瑟夫家族有點關係的組織和個人紛紛行動起來。霍化德在調查進行一個小時後,收到趙無恤三人離開塞維林的準確消息。他立刻動員全府,命令所有護衛騎從商家征來的風吼獸,出城追擊。

  他送走護衛,又覺得追兵實力不夠,遂去晉見城主布裡頓公爵。公爵對貴族遭到平民殺害非常重視。他特令城衛軍出動一個風吼獸中隊,追捕謀殺男爵的罪犯。

  霍化德還發佈公告,懸賞通緝趙無恤三人,並利用信鴿把消息通知前方城鎮,以便提前派兵攔截。

  他整夜都在等待與焦慮中度過。第二天早晨,追擊的護衛送回失敗的消息。他們沒找到兇手。霍化德心裡也清楚,想追上騎風吼獸逃亡的人很難。以趙無恤殺掉十名高級傭兵的能力,追擊的護衛即使追上也很難抓回人。

  他絕不會放過殺害兒子的兇手。單憑護衛和出工不出力的城衛軍風吼獸中隊,的確很難成功。他目光瞧向惹起事端的傭兵。傭兵行會在大陸勢力龐大,根深蒂固。他不去惹。傭兵團不一樣。他們是無根之萍,掀不起波浪。何況,傭兵都是刀口歃血的人物,追殺人正好。

  霍化德以財務官的身份召集各大傭兵組織。他一方面明確表示要拿出十萬銀幣做酬金,只要能抓到趙無恤、梅琳和克裡斯蒂娜,不論死活;另一方面又表達對傭兵的嚴重不滿,居然會有傭兵謀殺貴族,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情。考慮貴族的安全,未來要在塞維林加收傭兵保安稅,稅率就按收入的五成計算。

  傭兵團的頭頭們情知這吸血鬼真敢這麼做,心中大罵黑心。收入五成交稅還能剩下什麼。他們既埋怨代人受過,又極度垂涎十萬銀幣的報酬。這可相當於一個大型傭兵團數年的收入,絕對的超級任務。

  各大傭兵團在威逼利誘下心思靈動。十萬銀幣的誘惑太大。有這筆錢,傭兵團的實力會上一個台階。最重要的是沒人願意財務官,除非不想在塞維林待下去。

  霍化德放出消息就走了。傭兵團的頭頭們彙集在一起,終達成一致。為了傭兵團未來的生存環境,財務官的怒火一定要被平息,趙無恤、梅琳和克裡斯蒂娜一定要被消滅。各傭兵團自行出動,友好競爭,誰得手誰拿錢。至於傭兵行會,不危急它自身根本不會幹澀。

  各傭兵團紛紛聯絡各地支部,確認趙無恤三人行蹤,並組織精幹獵殺小隊,隨時待命。霍化德透露的信息中,三人中梅琳和克裡斯蒂娜基本沒有反抗能力,而趙無恤一人殺掉了三名紅傭兵。對付如此高手,下級傭兵去是送死。

  趙無恤一人滅十名紅傭兵的偉績在霍化德有意保密下沒傳出。當時在現場的馬蹄旅館老闆、侍者和幾位客人都被霍化德挖出來秘密處死。奧格蒙的帶話任務完成,本要也殺掉。考慮到他熟悉梅琳和克裡斯蒂娜,又是血案唯一見證,所以暫時記下小命。

  霍化德的想法很簡單,既要透露目標擁有很強的實力,又不能因太強而讓多數人不敢行動。獵殺者多,壓也能把目標壓死。反正死人不會來要報酬。

  巨額懸賞下,消息傳遞非常迅速。沒幾天,三人素描玉照已經廣泛流傳。霍化德彷彿還不放心,又向黑暗工會發出十萬銀幣的懸紅,買趙無恤、梅琳和克裡斯蒂娜三人性命。

  職業暗殺者的浮出水面,使帥哥美女的逃亡路變得愈加精彩。

  —第一卷完—

  卷後語:第一卷並不令人滿意,劇情不夠緊湊,興奮點不多不高。武戲還是軟肋。總之問題多多,不過本書是試驗作品,希望未來能寫出點欣喜,以不負大家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