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 第七章 金剛猩猩

  金剛猩猩是力量形態的魔獸,皮糙肉厚,力大無窮。擁有龐大身軀的同時,難得沒有丟失靈活性。對付它們的最好策略是游鬥。除非像趙無恤這樣的變態,普通大武士無法正面硬撼金剛猩猩揮舞的精鋼狼牙棒。上次海龍王能保住命,不得不說是奇跡。

  初交手,趙無恤就發現問題,大武士不能硬阻金剛猩猩的衝擊。他立刻變更命令。梅琳和凱瑟琳背起兩位法師,邊躲避邊射箭。其他大武士紛紛游鬥。

  金剛猩猩的肉體經過變異,堅愈鋼鐵。普通劍氣無法深入,僅能留下寸許傷痕。幸而開路的海姬是武師,凜冽的劍芒輕而易舉剖碎金剛猩猩的皮毛。初遭面,她就切下一隻金剛猩猩的頭顱。這才是「奇殺」的真正威力。

  與暗黑武士不同,斷頭的金剛猩猩噴著黑血倒地。一股腥臭氣息四溢。海姬閉住呼吸,調整步法應對圍來的其他猩猩。

  同伴的死亡讓金剛猩猩憤怒地吼叫。它們揮舞著狼牙棒加勁沖。兩側六名大武士游動起來,立刻扭轉局勢。金剛大猩猩雖然靈活,但是身體太重,不敢爬樹。大武士們騰挪時不停躍上高樹,發起反擊。劍氣即使不能一舉滅敵,也能給金剛猩猩留下深深的傷口。

  這個時候梅琳、凱瑟琳和克裡斯蒂娜便有了作用。利箭直奔雙眼與喉嚨要害,梅琳箭無虛發,務求每擊必中。凝聚大師級頂峰實力的鐵箭直接插入金剛猩猩要害內部。雙眼和咽喉都是防護最弱的地方。凱瑟琳箭法弱些,但狼鱷王弓強勁。兩女雙弓齊發,大展神威。

  魔導師克裡斯蒂娜回過神後,開始嘗試釋放各種小魔法。最先是「籐蔓」地處森林,最適合木系發揮。不過金剛猩猩力大無窮。繞是魔導師特別改良,也無法阻住。她又試驗各系小魔法。金剛猩猩皮厚,基本不怕。克裡斯蒂娜立刻放棄小魔法,準備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雪莉爾完全成為看客。她不像克裡斯蒂娜擁有幾乎無盡的法力。作為對付黑暗法師的殺手鑭,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伊娃和朱莉安娜依舊採用貓忍的刺客戰術。密林和戰鬥是最好的隱形。她們每一次出擊。必然會出乎意料,肯定能重創甚或殺死一隻金剛猩猩。就獨力戰果看,兩位貓女是除變態趙無恤外,僅次於女武師海姬的。

  金剛猩猩若論戰力,能單抗暗黑武士。不過暗黑武士能輕鬆對付大武士,單只金剛猩猩卻遠敵不過。與人類比,魔獸有先天劣勢。

  趙無恤能在十名暗黑武士地圍攻下,自如行動。面對十幾隻金剛猩猩,更加輕鬆。金剛猩猩雖然靈活。但是受體型所限,在樹林裡騰挪不過來。趙無恤發揮速度優勢,化成一道灰影亂竄。金剛猩猩每次攻擊,都落空。它們徒勞地揮舞著狼牙棒,直到腦袋莫名其妙地搬家。鈦鋼長刀可以輕鬆切斷它們粗大的脖子。

  如果不是擔心留守海船的人,他們肯定不會撤。圍攻的三十多隻金剛猩猩短短數息已經倒下四分之一。開路地海姬和兩位貓女,一個主攻吸引金剛猩猩注意,兩個隱藏偷襲。她們配合無間,毫無停滯地連續宰掉六隻金剛猩猩。餘下的三隻已經阻攔不住。

  參與者全是大師級以上的戰鬥爆發的快。進行的也快,當克裡斯蒂娜完成魔法時,準備圍殺他們的金剛猩猩群倒下了大半,僅勉強剃七八隻困獸猶鬥。

  魔導師高高舉起神樹法杖,吟唱出最後的咒語。島上的高空,一顆巨大的火球帶著長長地火焰尾巴急速落下。跟著,無數大小不等的火球如雨點般出現在天空。她施展的是火系大師級法術「流星火雨」此島有這麼多金剛猩猩,自然已完全是黑暗法師的巢穴,毀掉正好。她所以選擇殺傷範圍極大的法術。何況適才聽到遠處山谷裡還有數目不明的金剛猩猩,能趁機一起除掉更好。

  火球砸在樹林裡爆發大片火星。樹木立刻被引燃。藉著海風開始蔓延。越來越多的火球落下,火四處燃起,反倒使得無法形成一波大火。

  隱藏在暗處的黑暗法師本來驚詫入侵者的強大,正猶豫是否派兵追擊。對方身份不明。當初是覺得不會損失什麼就能拿下所以連問都沒問。現在為了不知目的的陌生人,似乎沒有必要再次損失珍惜的金剛猩猩,反正對方已經撤退了。

  他的遲疑直到克裡斯蒂娜完成魔法。猩猩島雖大。但若任火燒下去,恐怕會損失過半森林。最重要的是。老巢就在大火的下風處,那裡雖沒被火球擊中,但也無法避過大火。

  敵人如此絕,他不再顧忌。山谷裡所有受控制的金剛猩猩同時收到指示。它們早就聽到外面同夥的死亡,個個暴躁不安。此時鬆開枷鎖,嗷嗷叫著衝出。

  外面倖存的金剛猩猩只剃下四隻。它們是圍殺埋伏的首領。部屬地死亡,敵人的兇惡,戰場的血腥刺激著它們。四隻金剛猩猩同時發出震天嚎叫。

  趙無恤等人同時發現奇異現象,只見四隻金剛猩猩渾身驟然籠罩一層極淡的黑氣。它們的體型驟然又增大一分。殺氣更盛。

  一名護軍大武士貿然出擊,竟被狼牙棒硬生生掃回來。幸虧見機早,不然小命不保。他落地後還心有餘悸。

  趙無恤同時出手試探,鈦鋼長刀與狼牙棒硬拚一記。連他都差點抓不住。憑金剛猩猩現在的力量和速度,其實力恐怕接近大師級巔峰,直望宗師級。

  凱瑟琳高叫道:「金剛猩猩。」

  擁有類似火系狂暴的特技。暴怒的猩猩狂暴狀態下戰力能從一階提到兩階。這些不死金剛猩猩居然沒有失去特技。它們差點就突破宗師啊!」

  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眾人對金剛猩猩的實力不由又高看一分。四隻金剛猩猩首領實力雖達准宗師,但雙拳難敵四手。眾人只是最初錯估實力,落在下風。然後很快扳回局勢,開始圍攻。

  這時,遠處山谷傳回陣陣山響。眾人大驚,聽聲音,恐怕還有數百隻金剛猩猩。就算沒有會狂暴的猩猩首領,也夠喝一壺。

  「撤!」

  趙無恤招呼道。他本想滅掉這四隻金剛猩猩首領才返回,現在不行。對方居然有如此數量的金剛猩猩,只希望別去對付赫莉、伊莎貝拉、妮蓮和眾船員。

  眾人撇下金剛猩猩,全速原路返回。趙無恤鈦鋼長刀四處翻飛,給四名金剛猩猩首領深刻的記憶,讓它們轉移仇恨目標,放棄追擊逃離的人。

  遠處,金剛猩猩群躲避著未停的流星火球,從燃燒的樹林裡衝出。它們集體沖了一遭,直接推平一切障礙物,變相製造出一條隔離帶,這才分開追擊和截擊。

  四名准武師戰力的金剛猩猩首領圍攻,趙無恤絲毫未落下風。大樹就是最好的障礙物。惱怒的金剛猩猩首領大掌直拍,乾脆推到礙事的樹木。

  趙無恤不傻,乾脆邊打邊撤。金剛猩猩首領除了伐樹,沒有碰到他分毫。他遠遠跟著先撤的隊伍,並未被落下。

  女武師海姬依舊領頭。密林裡不好辨識方位,她選擇來時的路線。

  完全比拚穿林速度,女武師等人反而跑不過金剛猩猩。截擊的金剛猩猩根據指示,抄近路直插到他們前面。

  岳瀚聽到前面的暴喝,立刻察覺情況的不妙。前方有百計的金剛猩猩攔路。後面有百計的金剛猩猩追擊。他毫不猶豫地道:「留最少地人拖延,其他人快回船上支援。」

  對手太大方了。他實在擔心船的安全。金剛猩猩來地太多了。就算頂級大武士丟盡猩猩群中也不堪一擊。他們留下沒有任何幫助,反倒有可能成為短板。金剛猩猩裡最強的進入狂暴的金剛猩猩首領實力僅是准武師。他完全不懼。目前地形勢對他來說,來二十和二百金剛猩猩沒有區別。

  凱瑟琳背負著雪莉爾領銜六名護軍大武士先行。論實力。他們相對最弱。海姬、梅琳、克裡斯蒂娜、伊娃和朱莉安娜邊阻擊邊向海邊移動。趙無恤也向她們靠近。

  金剛猩猩發現目標後,嗷嗷叫著撲上來。混戰不可避免地發生。

  此時,樹林格外濃密,反倒限制了金剛猩猩發揮。趙無恤等七人,愣是暫時拖住了數百體型龐大的怪物。

  凱瑟琳等八人急速穿過密林,來到沙灘。船依舊停在遠處,船體已經冒煙,上面明顯在進行近戰。有一艘陌生的船就在附近,不停地攻擊。

  「快過去!」

  凱瑟琳急忙指揮護軍武士拖出一艘藏起來的小船。推進海裡。六名護軍武士齊劃,小船如飛般急速前進。凱瑟琳心中焦急:「堅持住啊!」

  猩猩島上戰局漸漸不利。金剛猩猩太多,後面得不到機會出手的猩猩暴怒地摧毀周邊的一切。密林很快變成平地。趙無恤一方人太少,無法阻敵。其他人若落入金剛猩猩的包圍,將非常危險。即使高出金剛猩猩一籌的海姬,也不安全。金剛猩猩太多,而女武師既沒有他這樣的速度和身法,更沒有能量光核般地神器,使得內力源源不絕。

  「都會船上去!」

  趙無恤擊殺一隻金剛猩猩。大吼道。

  眾女聞聲沒有猶豫,開始往海邊撤。幸虧金剛猩猩沒有提前去前邊肆虐,那裡還有大片密林。借助樹木的阻礙,六女成功挑出金剛猩猩的包圍圈,來到海邊。她們直接架起另一艘小船,衝進海裡。至於單獨留下的趙無恤,她們既相信他能撐住,也知道他有一葦渡江的本領。

  這時,凱瑟琳領銜的八人成功靠近船。他們紛紛躍起,直接跳上甲板。

  船表面已經沒有水手。桅桿船舵之類航海用具也被破壞殆盡。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圍攻赫莉和伊莎貝拉的五名暗黑武士!

  長劍帶起迫人的黑色鬥氣,劈裂甲板。赫莉和伊莎貝拉早從趙無恤口中得知暗黑鬥氣的厲害,非常忌諱。她們沒有跟暗黑武士交過手,沒有經驗,被五名暗黑武士圍攻,情勢很不妙。

  護軍大武士二話不說。帶著紫氣衝進戰場。凱瑟琳收起弓,拿出矮人長劍。暗黑武士不比金剛猩猩。以她的劍術,基本造不出威脅。

  赫莉第一時間發現援軍,更看到背著雪莉爾的凱瑟琳,不顧襲來的黑色劍氣,高叫道:「妮蓮受傷了,快去甲板下救命!」

  她用的是救命,不是救治。凱瑟琳心知問題的嚴重性。可是前方被暗黑武士當作戰場,黑色劍氣四溢,她根本無法立刻衝過去。甲板下層的入口在那邊啊。

  時間不等人。她沒有猶豫,直接揮劍在週身畫了一個圓。劍尖沒有刺入甲板,但劍氣已經徹底透過。圓成的同時,她驟然落下。這兒是船員宿舍,沒有人。她急忙往後面奔。沒跑多遠,開始出現驚慌的船員。凱瑟琳問清妮蓮的位置,趕緊過去。

  蛇女很慶幸擁有一身華麗的蛇皮裝。這套冰龍蛇做的皮甲,能抵禦絕大部分利器,多次救她的小命。當初米日城血腥夜,若非有它,她就早死透氣。能夠兼具美麗、性感與防護,連趙家眾夫人也羨慕她的好運。

  今天,蛇皮甲第一次被刺穿,罪魁禍首是黑色劍氣。妮蓮還是得慶幸,正是蛇皮甲阻住長劍進一步深入,讓她能保住小命。小腹的傷口雖嚴重,但不致命,侵入體內的黑暗鬥氣才是真正的殺手。

  凱瑟琳帶雪莉爾趕到時,妮蓮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美人身體泛黑,再不治療就會變成腐屍。其他船員束手無策,乾著急。雪莉爾有過治療這種傷勢的經驗,清楚最佳治療方法,直接準備法術。她只要能及時驅除體內的黑氣,妮蓮就算還剩一口氣也能救活。凱瑟琳仗劍護在旁邊,防止神聖法師受到打擾。

  甲板上新得六名大武士支援,以八對五,暗黑武士不落下風,其所憑借不是頂尖武技,而是危險的黑暗鬥氣和不怕砍的身體。赫莉等人一時之間抓不住暗黑武士的要害,拿他們沒招。

  不遠處敵人的船還在游弋。對方偷機接近,直接送過來五名暗黑武士,本想快速結束戰鬥,沒曾想留守的人實力強勁。現在暗黑武士處下風,船兒卻不敢接近支援。駕船的都是正常人,看到恐怖的暗黑武士被抗住,知道援軍厲害。單看六個渾身冒著紫氣的大武士,就足以嚇退這些嘍囉。若非老巢就在旁邊,他們早丟下暗黑武士跑路。

  海姬五人乘船入海後,金剛猩猩追到海邊。它們望著碧藍的海水,憤怒的嚎叫,卻不敢下水一步。

  沒有後顧之憂,趙無恤放開手腳,專心以殺敵為目標。金剛猩猩體型巨大,就算圍起來,同時出手的也僅四隻。數百隻金剛猩猩集合在一起,如果能同時攻擊,吐口吐沫也能淹死趙無恤。可惜不行,絕大多數只能幹看。這種有敵殺不死,不能殺,讓猩猩群陷入狂躁。金剛猩猩本就屬於性格狂暴的魔獸。變異後脾氣絲毫未減。它們不顧命令,大肆毀壞看到的一切。站在海邊地躲避海水的同時,不停朝遠處的船吼叫。

  海姬等人趕到時,也是船上戰局扭轉時。女武師帶著一身黃芒躍上船,暗黑武士被大武士們死死纏住,就算發現強敵來臨,也無法逃避。海姬抓住機會出手。「奇殺」步法本就注重效率,結果第一個照面,她就成功砍下一位暗黑武士的頭顱。

  後面未上大船的伊娃和朱莉安娜見此,知道上不上去支援都不影響大局。她們把目光放到遠處的敵船上。梅琳有同樣的心思,準備划船過去。克裡斯蒂娜淡淡地道:「不用這麼麻煩。」

  她舉起神樹法杖開始準備魔法。

  敵船上的人發現這邊的情況,急忙調轉槍頭,羽箭嗖嗖飛來。伊娃和朱莉安娜輕鬆擊落。梅琳瞧眼負責指揮的小頭目,搭手就射。那小頭目剛發現被關注,就看到利箭射來。尚未躲避,箭頭已經刺入咽喉。

  小船上竟有這麼一個變態射手,敵船上的人一陣驚慌,紛紛尋找掩體。箭雨立刻變得稀疏。

  克裡斯蒂娜的魔法很快完成。那只是一個小魔法,但被加了料才無法默發。伴隨吟唱結束,升級版「大爆炎球」被丟了出去。

  敵船的水手望著熾熱的大火球,紛紛後退。大爆炎球急速砸到前面的桅桿上,轟的爆出一片火雨,無數小火球直接把敵船覆蓋。本來船上有足夠的沙子和水救火。可惜站在甲板上的大部分船員都被小火球擊中。很多人來不及撲滅身上火焰,直接跳進海裡。其他人見事不諧,同樣尾隨而去。沒有人救,大火立刻燃起,整艘船都陷入火海。甲板下的倖存者紛紛逃命,再顧不得其他。

  克裡斯蒂娜很滿意法術的效果,道:「我們回去,看看無恤的情況。」

  梅琳看到大船上暗黑武士完全陷入被動,敗亡是遲早的事,點頭同意。她與伊娃、朱莉安娜發力。小船迅速調頭,原路返回。

  大船上,暗黑武士進,攻不到目標,退,尋不到空隙。面對必敗的睏倦,開始不顧一切地瘋狂攻擊。大家清楚戰局,聰明地轉攻為守,既不露出空隙給暗黑武士機會,又避過暗黑武士的鋒芒。他們不忘纏住暗黑武士,給海姬製造一擊必殺的機會。

  甲板下,雪莉爾先施展一個小魔法,控制住妮蓮的傷口,繼而準備高階光系魔法。凱瑟琳望著表情痛苦的妮蓮,心中擔憂。此刻若治,妮蓮必無危險。可惜她又無法催促雪莉爾。光明魔法費時是有名的。

  趙無恤不記得宰掉了幾隻金剛猩猩。他只知道殺殺殺。反正金剛猩猩短時間是殺不完的。海姬和眾女回援,船上來再多敵人也能自保。他無後顧之憂。在眾女解決掉後方的麻煩前,他要牽制住猩猩群。

  樹林幾乎被暴怒的金剛猩猩踏平。趙無恤沒有這層保護,轉而往天上走。他利用絕世輕功,漫天亂飛,讓金剛猩猩抓不住。

  克裡斯蒂娜等人返回時,海邊還有大群金剛猩猩不退。她們不敢靠近,遠遠看到夫君在一群大怪獸裡縱橫。

  「怎麼辦,應該幫幫無恤?」

  伊娃關心地道。

  梅琳和朱莉安娜四目相交,無奈苦笑。她們當然想幫夫君,可是沒法啊。島上遍地是大武士級的變態猩猩,她們上去不但幫不了忙,還會拖後腿。

  克裡斯蒂娜望著近半森林燃燒的島嶼,沉思。大師級火系法術「流星火雨」威力不可謂不強。只不過更適合攻擊軍隊和城市。猩猩島太大。幾百隻金剛猩猩撒進去,很容易避開從天而降的襲擊。曾在塞維林要塞製造大災,在此島卻作用有限。敵人巢穴所在的山谷已經被隔火帶保護起來,大火造不成傷害。她最初的目的並未實現。

  伊娃注意到克裡斯蒂娜的異樣,問道:「大姐,你有辦法?」

  此時此刻,能一人毀滅一個城市的魔導師確實最有可能改變戰局。

  克裡斯蒂娜遍歷所研究過的強大魔法,找不出合適的。這是一個兩難問題。敵人很多,分佈範圍很廣,所以需要範圍殺傷,群體魔法。金剛猩猩很強,抗魔性出色,又要強悍的單體法術才能傷到。五元素系大師級沒有合適的。她把目標放在正研究的宗師級法術乃至禁咒上。首先想到的當然是最擅長的水系,她忽然笑道:「你們說,把這個島淹沒如何?」

  「淹沒,恐怕只有海嘯」梅琳驚奇地道:「難道你能釋放這個禁咒。」

  海嘯是水系禁咒,要大魔導師才能釋放,克裡斯蒂娜的層次還未到大宗師。她解釋道:「我暫時還沒能力,不過這裡是大海,我能釋放小型版或製造類似效果。」

  梅琳不由點頭。她對魔法有一些瞭解。在海裡,很多水系法師甚至能施展高一層次的法術,而火系法師的施法能力都大減。因為週遭全是水元素,難以聚集足夠的火元素。有無盡的水元素,再加上元素精靈輔助,克裡斯蒂娜絕對有可能超發揮。

  伊娃想起趙無恤,詫異地大叫道:「老公也在島上啊!」

  「我不能真正淹沒此島,頂多搞陣洪水,把上面的小爬蟲沖走。」

  克裡斯蒂娜道:「無恤輕功高明。肯定可以避過。」

  強悍的金剛猩猩被稱為小爬蟲,伊娃想笑,更詫異大姐的口氣。

  「如果沒有危險,就不要耽擱了。」

  梅琳決定道。

  「這個島是黑暗同盟的基地。被水一沖,恐怕什麼都留不下了。」

  克裡斯蒂娜苦笑道。這才是她顧忌的。此島秘密很多,是他們急切想瞭解的。

  「黑暗同盟的秘密對我們說大很大,說小很小。」

  梅琳道:「我們有其他途徑知道老巢,如果能滅掉領導者,剩下的事可讓教會去辦,我們不必一定要包攬全部。」

  克裡斯蒂娜不由點頭。黑暗同盟已與大陸為敵。對付它們的主力是教會。她們只需要跟趙無恤完成精靈王的委託。

  朱莉安娜插話道:「考慮那麼遠沒用,島上這麼多金剛猩猩,無恤再強也難以殺完。不要耽擱了。」

  克裡斯蒂娜聽此不再猶豫。先指揮三女把船調頭。要製造覆蓋全島的海嘯,可不能距島太近。她們來到大船時,甲板上只剩下兩名暗黑武士。那艘敵船被燒掉大半,即將沉沒。伊娃和朱莉安娜躍上大船,無聲偷襲。兩位貓女隱匿行蹤的本領連趙無恤都自歎不如。暗黑武士沒有狼人變態的嗅覺,無從發現危險靠近。他們齊齊被偷襲成功。黝黑彎刀輕鬆割去他們的腦袋。

  梅琳背著克裡斯蒂娜上大船。找來水手,讓船後退。不過船舵、桅桿和帆全毀,水手也沒招。眾女只好現揭下甲板做漿,動手劃著航行。

  克裡斯蒂娜已經開始施法,船到她預先定下的距離停住。眾女暫時空閒下來,想起重傷垂危的妮蓮。

  雪莉爾的光明法術終於完成。很是時候,再拖延下去,船周圍恐怕都是克裡斯蒂娜召集的水元素。她再想釋放光明法術,就得耗費多幾倍的法力和時間。

  溫和的白色光芒沒入蛇女體內,很快驅散黑氣。體表的創傷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癒合。當妮蓮小腹恢復光滑如初時,體內再無一絲黑氣。她依然沒有醒。黑氣肄虐的這段時間,在體內留下巨大的創傷。能不能活下來,要看造化。

  眾人擔憂的同時沒有辦法。妮蓮為黑暗鬥氣所傷,就算能醒來,恐怕十成鬥氣也會失去九成。不過能保住命就是萬幸。在蛇女醒來前,不必考慮其他。

  猩猩島上,趙無恤依舊在金剛猩猩群中瀟灑。他時不時還砍下顆頭顱玩玩。黑暗法師確認火勢不會往山谷裡蔓延後,方才關注戰局。四周都是火海,濃煙擋住視線,他選擇上山。趙無恤乘船而來被發現的原因很簡單。自兩番出意外後,黑暗法師就在山峰上設觀察哨。猩猩島地勢平緩,除這兩座小山,其餘地方都是平原和低矮的山嶺。視線完全不受阻礙。趙無恤帶人登陸的地方就在山腳下。船尚未接近,觀察哨就已發現並報告,之後的行動更全程監視。黑暗法師雖有此優勢,但未料到來敵的強悍,結果才處處受制。

  他看到最新的戰局,發現來襲者只剩一人,卻又高興不起來。數百強悍的金剛猩猩竟然奈何不了一人,實在讓人吐血。撤退是不行的。猩猩島的秘密不能洩露。他苦思良策。

  時間流逝,黑暗法師慢慢想辦法,金剛猩猩越來越暴躁,又有首領要進入狂暴狀態。趙無恤精力十足的運動。

  終於到關鍵時刻,本來輕微的海風驟然變大,狂風捲起浪花衝擊猩猩島東岸。克裡斯蒂娜高舉神樹法杖,直指西方。本來起伏不停的海面忽然變得平靜,而海平面驟然上升,磅礡的海水藉著勁風,形成巨大浪,直衝往猩猩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