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回到塞維林,克裡斯蒂娜和梅琳加入趙無恤新創的娘子傭兵團。據大魔法師裡奧德所言,當時克裡斯蒂娜傷重到失去魔法能力,除非有五元素系魔導師或大魔導師出手才有希望恢復。
需要五系魔導師或大魔導師,等同無藥可救。後來逃亡的日子裡,克裡斯蒂娜一直被人背著,從未出過手就是明證。
也是這次,克裡斯蒂娜、梅琳和趙無恤第一次莫名消失,無人知道去了那裡。再次出現已是薩托萊卡關前,露面的原因仍是一場大戰。面對騎兵的集團衝鋒,克裡斯蒂娜釋放出大師級法術「守護水幕」對抗。她不但傷勢盡復,實力還提升一個層次!那位無影殺神趙無恤更是於大軍之中,生擒薩托萊卡城衛軍司令賈馬爾,勒索十二萬金幣而去。
此後第二次消失在去塞維林的路上,再次出現是比斯特王國三王子遇刺案,又被通緝。趙無恤也第一次與武士邁克裡戰。跟著沒多久,他們逃離比斯利,米日流血夜後又消失,直到現在仍毫無蹤影。以教會遍佈天下的眼線,也沒查到。
關於趙無恤,無人知道來歷,其身份和無形鬥氣一樣都是迷。除米日流血夜,飛刀滅武師外,最有名的就是在佩賈男爵莊園,正面對撼加德惡魔,其實力絕對是宗師級。
關於娘子軍,除知道是個從未接過委託的傭兵團外,還有兩名成員是一對孿生姐妹,更曾是神教護教軍武士團的神聖武士和神聖法師。她們在鐵星石覆滅後執行了同樣的秘密任務,失敗後沒多久主動離開教會。再次被人發現時已是娘子軍的人。從她們參與了比斯特王國三王子遇刺案就可知已是核心人物。
資料很多。但全都是被動獲得,娘子軍地具體行蹤無從查找。不過暴露出來的實力足夠引起韋瑟斯龐家族垂涎。擁有無形鬥氣地宗師級武士,大師級法師,大師級射手,神聖武士和神聖法師,一宗師加回大師,絕對能讓韋瑟斯龐家族傲視波托。
把戴安娜找回來,招攬娘子軍的提議得到通過。離家前關係最好的傑梅因當仁不讓地出馬。他沿著克裡斯蒂娜曾經出現的地方一路訪查。即將絕望時終於在塞維林得到消息。然而「遠行在外,無法前來」的回復又讓他陷入無盡的枯等。
傑梅因在想妹妹。奧賽拉在回想那日的驚艷。他思索著道:「裡奧德大法師當初怎麼知道克裡斯蒂娜就是戴安娜,她換名換身份了啊?」
「戴安娜寫信報平安,說過自己改名叫克裡斯蒂娜。後來找她時,這個名字告訴過大法師。」
傑梅因道:「戴安娜地美麗很難複製,所以大法師當時一眼認出,結果也沒認錯。」
「你覺得她會跟你回去嗎?」
奧賽拉問道。
「我不愁她不回去。愁的是她探過家就走人。」
傑梅因苦惱的道。母親確實病了,這不假。雖然只是一點小病,但是可以用思念做因,不見妹妹不可解促使善良的妹妹回家。最麻煩的是,當年促使克裡斯蒂娜離家出走的誘因仍在,而且父親和祖父仍期待著促成那事。這樣一來,就算妹妹回去。也不會長待。以娥子軍的實力。設誰能攔住她。除非妹妹一個人回拿。或詩還有一絲機會。
「那是為什麼?」
奧賽拉好奇地問。
「我不便講原因。」
傑梅因抱歉地道。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
奧賽拉道。
「我看你對戴安娜有些想法啊?」
傑梅因察言觀色間早看出奧賽拉地心思,直到現在方提出。
奧賽拉也不扭捏,乾脆地道:「說實話。當年驚鴻一瞥把我震住了,到現在都清晰在目。這些年見過的女人不少,沒有一個能及她萬分之一。我本來都死心了,偏偏又遇上你。既然還有一線希望,我當然不能放棄。」
傑梅因明白妹妹的吸引力,當年在布拉索夫可是崇拜者無數,直到現在仍有很多人在尋找、等待她。那時她還未完全長開,如今幾年過去,妹妹已是大姑娘。魅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他暗自搖頭,道:「我覺得你還是放棄想法吧。以我對她的瞭解,你的機會很渺茫。」
「為什麼?」
奧賽拉驚詫地道。他自問長得還英俊,不論家世、身份還是能力都是年輕一代的翹楚。
傑梅因似知道奧賽拉的想法,解釋道:「布拉索夫就有一個各方面都不比你差,而且是看戴安娜長大地哥哥,他等了七年都沒結果。」
「愛情要靠緣分。」
奧賽拉不放棄地道。
「我個人很滿意你,雖不可能,但也只有祝福你了。」
傑梅因實話實說。奧賽拉的賣相、如今的身份和家族實力都很好,但也只限於此,布拉索夫有個條件更好的都沒希望。這一切只因此「好」非彼「好」貴族眼中頂好,戴安娜眼中不一樣。她不是普通的貴族小姐,雖生在僅次於王室的大貴族之家,心卻向著平民。她是一個異數,就像其魔法天分一樣。奧賽拉毋庸置疑是個堅定地貴族分子,從言談間就能清晰覺察。這樣的人,條件再好也只會讓戴安娜遠離。
「謝謝你的看重,我也知道機會不大,或許只是想再看她一眼吧。」
奧賽拉苦笑道。
「不知道戴安娜現在變成什麼模樣了,七年未見了。」
傑梅因感歎道。
「我也兩年沒見過了,第一次見時還有傷,現在康復了,恐怕會更漂亮吧。」
奧賽拉遐想道。
兩個大男人陷入回憶,靜靜的桌面與熱鬧的大廳格格不入。然而沒人敢靠近。……
魔獸退去後。狩獵重新開始。狩魔之地少了大批匪幫的肆虐,新劫掠團的實力、聲勢和活動範圍大不如前。新生地匪幫又沒有形成氣侯,再加上魔獸來襲後留下大批魔獸,使得狩獵活動逐漸興旺,越來越多的獵人懷著發財地夢,加入狩獵的陣營。趙無恤一行越過西嶺後,不時遇上各類小團體。
對方看到裡布頓商會地標誌紛紛熱情招呼。在塞外討生活的人都清楚,裡布煩商會在神秘的南部荒林有固定基地,實力極其強大。甚至挺過了魔獸來襲。這是武士們無法想像的。
有人羨慕裡布頡商會發財,想去一探究竟,結果進入南部荒林沒兩天就被大群魔獸襲擊,狼狽逃回。自此後,再無人敢冒險進入。後來一次例行的護衛商隊行動中,護軍武士在狩獵之地救了一隊被大群魔獸圍攻地獵人,瞧著圍殺己方的獸群被輕鬆殲滅。其強烈的刺激足以讓這些人把護軍武士高高抬起。而護軍武士展示的劍法快狠準,讓人大開眼界之餘又暗自心驚。總之,獵人已經把護軍武士放到不可為敵,不可招惹的階層,裡布煩商會由此無比安全。
旅程平平淡淡,趙無恤把心思放在訓練上,不僅有護軍武士。還有露露、艾蜜麗、伊娃和朱莉安娜。
露露以前打北,也不願下苦功煉武。本來嘛,有那麼彪悍的老公,還煉個鬼。有危險叫老公就行。有那時間還不如讓老公爽一爽。她最初只是好奇嘉美不顧辛苦,堅持修煉「素女心經」對於嘉美,她是瞭解的,小女僕只追求伺候好主人。不會想擁有強大地武力。她特意詢問,方才知道若內功修煉大成,能延緩衰老。
有這一條,任何女人都會發瘋。露露不希望多年後,姐姐們都還很漂亮,年紀偏小的她卻老態畢現。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拼了。反正只要「素女心經」小有所成就行,以後直接找趙無恤雙修,快速提高。
內功初成。真氣流淌在身的感覺非常美妙,露露欣喜之餘也找乾媽學了點武技和輕功。不過她不喜歡這些偏於實戰的技巧。太追求效率,不好玩。她纏著趙無恤去學那些耍起來非常漂亮,但只追求美感,不顧忌效果的武技。
趙無恤夾袋裡什麼都有。慧海派先賢有不少愛美者。這種功夫還真創了不少。他傳授了一套「蝶飛舞」身法,一套「美人拳」很得露露喜歡。
「蝶飛舞」身法輕靈飄逸,施展出來如蝴蝶飛舞,穿上特製的舞裙施展,端是美麗。此身法兼顧實用,就像回處翻飛地蝴蝶,總是在你自以為抓住時,從意想不到處飛出。等練習熟練,普通高手應傷不到露露。當然攻擊力奇差的露露很難傷到對手。『小姑娘也不喜歡那樣做。
「美人拳」不僅打起來漂亮,更有健體修身功效。創造者是位美人,創此拳的目的就是追求美體,而不是制敵殺人。
艾蜜麗跟露露不同,悲慘的童年和後來的遭遇讓她苛求強大地實力。她無法像露露那樣等著雙修作弊,唯有真心苦煉。幸而良好的天分不是露露能比的。以前苦修「清身訣」又打下絕佳根基,所以修煉「玉女心經」後,功力提升迅猛。從伊莎貝拉那裡學的「狂風快劍」使起來有模有樣。
她是趙無恤重點訓練的對象。畢竟是正式收入的弟子,已經列入慧海派門牆,與梅琳和伊娃等人不一樣。有武學大宗師手把手的教授,艾蜜麗進境突飛猛進,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只是眼下入門時間短,和露露一樣是受保護對象。
伊娃得傳「幽明刀法」後,已經滿足。唯一遺憾就是本打算把刀法傳給族人,卻沒有來得及。她唯有發瘋練習,好忘記不愉快的過去。
朱莉安娜加入隊伍後,同樣得到「幽明刀法」她修煉雖晚,但實戰經驗豐富,「幽明刀法」本就重意不重形,是以進境反而比伊娃快。
受趙無恤身邊人和手下的強悍刺激,兩位貓女很是發奮。身為強大地獸人,絕不能被趙無恤的手下趕上。她們承認趙無恤是變態,是外星人,但不承認隨便一個人類就能比得上獸人。就算是獸族中弱小地貓忍也是非常自傲的。再加上學習大陸通用語的時間,兩位小貓過得很充實,沒再去想逝去的族人。
雪莉爾自離開基尼雅精靈城後,再沒機會變成凱瑟琳享福,加上受遠古巨龍的恩惠,實力大增,後來一直收心修煉。五元素系法師克裡斯蒂娜成為她求教的最好老師。神聖法師對光明魔法精進之餘,開始快速提升元素系魔法的實力。此番進入人類世界,應該不會再像大荒原之旅時那樣純粹變成累贅。
梅琳也未閒著,葉倫妮特意托商隊送給她一張魔法弓,弓握把上鑲著鳥蛋般大小的魔晶石,配合兩顆高階魔精核及精靈魔法陣,能輕易射出魔法箭。加上人形充電器克裡斯蒂娜在身邊,她無所顧忌地消耗魔晶石的能量。路邊的魔獸成為最佳練習對象。沒幾天,她就找回使用魔法箭的技巧。
狼鱷王弓原歸趙無恤使用。可惜被眼熱的凱瑟琳耍嬌撬走。神聖武士認真地找梅琳學習箭技,似乎要轉型做箭手。
每個人都有追求,旅程一點不枯燥。諸女最大的遺憾反而是風吼獸跑得太快,還沒學夠,已到目的地。
塞維林新任財務官不比掛掉的吸血鬼霍化德約瑟夫差。他發現裡布煩商會每月都有大宗貨物入城後,立刻在東門開收針對商會的入城費。當然,那些出去的獵人仍只收出城費。為了金錢,一切合理不合理的制度都可以存在。
而守城士兵對最大的小費來源——裡布煩商會的人車,早已執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政策。幾位通緝犯妝都沒畫,直接用斗篷掩著,混在護軍武士群中進了城。
「先找人瞭解情況,再去見傑梅因。」
趙無恤做出謹慎的決定。
沙奎情報網和霍化德密探網一直有效地運作。沙奎越來熱衷,把一盤散沙的劫掠團各線整合在一起,塞維林大街小巷發生的事情都瞞不過他們。霍化德密探網成功接觸了許多高級潛伏者,完成接收行動。這一方面歸功於霍化德的吝嗇。老吸血鬼藉著為國的名頭,侵吞密探的獎金。趙無恤取得密探網後補上錢,大舉收買人心。現在要塞高層的消息源源不斷地被傳出。
趙無恤早在離開峽谷前就已經知道傑梅因跟奧賽拉待在一起。既然傑梅因沒有避開城衛軍大隊長,想來克裡斯蒂娜露面不會有問題。他進城後,從兩大情報處得知最近沒有任何新情況,放下心來。
第二天早晨,克裡斯蒂娜精心打扮一番後,攜大幫人殺奔傑梅因休息的旅館。她本來只想帶夫君趙無恤,沒曾想德懷特派了回名護軍武士跟隨。按這個撇下狩獵團不管,利用權勢和武力搶得護軍特別小隊隊長的傢伙所言,大管家赫莉來時吩咐,一定要保護好城主和大夫人。
讓高級武士保護武師,真是笑話。可是德懷特堅持:趙無恤和克裡斯蒂娜身份敏感,他不想惹出什麼麻煩。克裡斯蒂娜見趙無恤不開口,只好接受下屬的盡職。今時不同往日,通緝犯的帽子早已無用。米日城血腥夜後,趙無恤建立起真正的凶名及威名。現在就算跑大街上大叫我是趙無恤,武士們也只會躲著走,而不是圍上來賺獎金。
前去的路上,克裡斯蒂娜埋怨夫君不幫忙。趙無恤笑著解釋:身為趙家大夫人,總要有點派頭嘛。連個打下手的人都沒有,豈不是顯得委屈了韋瑟斯龐家族尊貴的小姐。
克裡斯蒂娜這才明白趙無恤的意思:他和她的背後並不是簡單的只有兩個人。知道夫君會做最堅強地後盾,美人兒甜蜜而行。
這邊探親。那邊梅琳領著眾女去傭兵大廳。凱瑟琳和雪莉爾雖加入了娘子軍,但既不是傭兵,也沒有在傭兵行會註冊。她們在聽梅琳談起當年趙無恤白傭兵的傳奇故事後,紛紛決定做一名白傭兵,正式加入娘子軍。
露露和艾蜜麗知道後。跟著也要,看她們的勁頭,似乎不在行會註冊,就不是趙家人似的。即使明知趙無恤在行會建立娘子軍傭兵團已變成一個玩笑也不管。
五女要行,德懷特等五名護軍武士也保護跟隨,最後連伊娃和朱莉安娜也披上斗篷跟去看熱鬧。她們自進城就看個不停,有新鮮的地方自然要去。獸人部落與人類城市根本完全不同。趙無恤早在途中就向護軍武士公開貓女地身份。德懷特等人在最初的震驚和異樣後。很快接受。他們都接觸過矮人,與以人類的觀點相對丑、矮的矮人族相比,絕色妖嬈的貓女太容易接受了。
旅館內,克裡斯蒂娜詫異地聽到傑梅因很早就出門了。她鬱悶地問去往何處,得到前往傭兵大廳的消息。結果先出發的她和趙無恤繞了一圈,跟後出發地眾人在傭兵行會門口遇上。
驚奇、大笑、瞭解原委後。眾人進入大廳,克裡斯蒂娜等見不得光的人為避免麻煩都戴著斗篷。龐大的隊伍最引人注目的除了漂亮可人的露露和艾蜜麗。就是九名彪悍的護軍武士。
初進門立刻就看到角落裡被人為地讓出一片清淨地。兩名衣著光鮮地貴族正喝悶酒。周圍還有兩桌城衛軍士兵警戒。
梅琳領諸女去服務處。德懷特等人地煞氣讓擋路者自動閃開。克裡斯蒂娜攜趙無恤走向桌邊。
灰色的大斗篷把頭和身體完全遮住,加上特意遮擋,兩人都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在屋外這種裝束入目皆是,毫不引人注意。大廳裡面就顯得扎眼了。何況身後還有回名氣勢凜冽的武士。
警戒的士兵很快注意到奇怪的六人直往己方來,紛紛起身擋住奧賽拉和傑梅因。
克裡斯蒂娜走到士兵身邊,沖後面叫道:「不是在找我嗎?怎麼我來了反倒不歡迎。」
悅耳的聲音讓士兵們微怔。他們沒料到來者是個女人,聲音還這邊動聽。
傑梅因正往嘴裡灌酒。聽到此聲音直接被嗆到。他手指著聲音來處,半天說不出話,直咳嗽。奧賽拉急速起身,讓士兵閃開。他要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克裡斯蒂娜無聲取下斗篷的帽子,露出燦爛的笑容,「我親愛的哥哥傑梅因,你什麼時候變成酒鬼了?」
俏臉的瓜子臉,精緻的五官,每一處都那麼完美。彷彿天使降臨。眾士兵立刻傻掉。奧賽拉雖是第二次見,仍失神片響。美人兒不僅更美了。還比以前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這讓美人更有誘惑力,甚至讓人發狂。
傑梅因終於不再咳嗽。畢竟看克裡斯蒂娜長大,不管妹妹變得多漂亮,天然的免疫力不會失去。「我的寶貝妹妹戴安娜,你想把哥哥害死啊!」
又苦笑著舉起酒杯,「還不是因為你們商會,釀出這麼好的酒,卻不能足量供應。我馬上要回家了,以後想喝就喝不到了,現在當然要喝個夠。」
「物以稀為貴嘛,何況產量真的不多,不過你若想喝,我這個做妹妹地送你一桶。」
克裡斯蒂娜大方地道。極品留香酒以其品質已成為貴族圈裡最受歡迎的酒,其產量雖然有限,但是實際並不少,只不過過半要供應矮人族,分到塞維林這邊地有限,再往關內一分,就顯得更稀有了。
「怎麼不送我一車?」
傑梅因絲毫不客氣地提出要求。
「又不是我開的商會,送你一桶都要我捨著臉上了。」
克裡斯蒂娜不客氣地回應。
傑梅因嘿嘿一笑,道:「一桶就一桶,總比沒有好。」
看似平淡的對話隱藏著無數試探。傑梅因似無意中試探了妹妹和裡布頡商會的關係。克裡斯蒂娜則以模稜兩可的回答,既撇清又承認於商會的關係。
趙無恤笑看兩兄妹交鋒,明明可以直接談。偏玩虛的。他從語氣上感覺得出,兩人都在控制七年後重逢地喜悅和激動。他們兄妹關係好不是假的。
「就知道你來沒好事。」
克裡斯蒂娜說著走到桌邊坐下。
傑梅因盯著近處的妹妹看了半天,把酒杯往桌上一扔,長歎道:「你長大了。」
「人總是要長大,」
克裡斯蒂娜道:「何況我都離家七年了。」
「也變漂亮了。」
傑梅因道:「漂亮的我都不敢認了。」
「我現在事事順心,生活美滿如意,有人呵護有人疼,變漂亮點不奇怪。」
克裡斯蒂娜道。
昔日年幼的妹妹終成絕代佳人,成熟美艷地氣質掩都掩不住,雖早料到這一天,但印象中清純的女孩不再。仍不免感到失落。人確實要長大。傑梅因熟悉離去的戴安娜,一眼看出昔日的女孩不僅年齡變大,而且已是真正的女人。
她氣質的改變,一半是心情好,由內及外的影響使得整個人容光煥發,無形中透出一股喜意和甜蜜。並由此影響觀者地感覺;另一半便是有了男人的滋潤。女孩的青澀純潔變成女人的成熟丰韻,其魅力成幾何增長。妹妹終於嫁人了,這也從後半句回答裡證實。看妹妹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愛惜很美滿,男人定然很寵她。
他收拾起長兄護妹地情懷,玩味著道:「我現在是叫你戴安娜好呢,還是叫你克裡斯蒂娜?」
「名字和身份不過是一個符號,叫什麼都無所謂。」
克裡斯蒂娜認真地道:「真要叫。還是克裡斯蒂娜或蒂娜吧,戴安娜畢竟是過去了。」
傑梅因又是一陣長歎,妹妹顯然已經放棄舊身份,以新身份過以後地生活。做哥哥的免不了落寞。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妹妹不再抵制舊身份,意味著她會回家看看。人親自來見他就是明證。他仍不甘心地問道:「蒂娜,你真的決定了?」
「當然!」
克裡斯蒂娜乾脆地道:「七年了,再無法決定的事情也決定了。何況最困難的日子都熬過去了。」
傑梅因問時就已知道答案,遂道:「也好,能過幸福的生活就好。」
又搖頭道:「可惜了。布拉索夫地那個傢伙還死等著呢。」
「他就是個死心眼,你回去後好好勸勸吧。」
克裡斯蒂娜回想起過去。蹙眉道。
「這我可幫不了你,」
傑梅因道:「我要能勸,早幾年就勸了。」
克裡斯蒂娜想了想,道:「沒關係,這次回去夫君會陪我一起走,他不放棄也得放棄。」
夫君!奧賽拉終於從發傻中驚醒。自克裡斯蒂娜出現,他就沉迷於美人的美麗,心神完全被吸引,根本沒留意兩兄妹的對話。如今清醒,終於醒悟美人多出的味道是成熟後的嫵媚。
「你……你嫁人了?」
奧賽拉結巴也插話道。
克裡斯蒂娜轉臉禮貌致意,淡淡地道:「早就嫁人了。」
「嫁給誰了?」
奧賽拉急問。
克裡斯蒂娜答道:「人你認識,也見過。」
又失笑道:「其實很多人都應該聽說過。」
轉而對趙無恤道:「別站在那兒了,過來見見我哥哥。」
趙無恤這才抹掉帽子,露出英俊的面容。
奧賽拉霍然一驚,這幅臉孔早被深深印在腦子裡,確實很多人聽說過,武師殺手,無影殺神趙無恤,誰人不知!他片刻的失態,又豁然開朗,人旋即恢復正常。這沒有什麼奇怪。趙無恤當初救過克裡斯蒂娜,人長得又比他還帥,本領更遠強,克裡斯蒂娜會嫁給他,太可能了。
驚詫過去,城衛軍大隊長立刻恢復冷靜本色。他年紀輕輕就取得如此高位,可不僅憑家族的勢力。知道事不可為,對克裡斯蒂娜的幻想便被深埋進心中,轉而思考正事。
傑梅因心中讚賞,確實沒看錯人。他不奇怪妹妹嫁給趙無恤,來時收集地資料已經提供這個可能。畢竟他知道妹妹其實眼高於頂,一般人不會看上眼。他內心中也隱約自傲,除非宗師,一般人還配不上自己的天才妹妹。布拉索夫地那個傢伙各方面都不差,唯有才能,實在比不上妹妹。
轉瞬間,各人掠過各樣心思。趙無恤簡單示意算是行禮,然後直接坐到克裡斯蒂娜身邊。
傑梅因和奧賽拉絲毫不覺得他失禮,畢竟人家的實力擺著,若非克裡斯蒂娜的關係,他們反而是失禮一方。
「他是誰你們知道,不用我介紹。」
克裡斯蒂娜道。
「我會隨蒂娜南下,也順便拜見一下長輩。」
趙無恤道。
「歡迎,歡迎,這是韋瑟斯龐家族的榮幸。」
傑梅因高興地道。能把妹妹和武師殺手請回去,已經圓滿完成任務。能不能留下他們,是家族話事人的責任。
奧賽拉見別人已經搞定,為防意外趕緊插話,道:「不知道出發前還有沒有時間,公爵大人很希望與你們一談。」
從城衛軍大隊長和傑梅因喝酒聊天就知道了這個可能。克裡斯蒂娜望著趙無恤,有他做決定。她其實只是做個樣子,來之前早商量好了。
傑梅因自然把這看在眼裡,心中知道妹妹回家後的去留,核心不是以親情挽留,而是看人家夫君的意思。這也是心思玲瓏的妹妹暗示給心思剔透的哥哥的,目的不是想留在家裡,而是不想回家後被人煩。他明白地暗暗頷首。
克裡斯蒂娜神領心會,徹底放心,此次回家不會鬧心了。當然,如果沒有那個惱人的麻煩。
趙無恤這邊故作皺眉,「我們好像還是雅西王國的通緝犯吧!」
「這是德維爾搞的鬼,公爵雖不把他看在眼裡,但不好撤銷。」
奧賽拉解釋道。
趙無恤心中冷笑,自己名聲未顯時,城衛軍可沒有這麼客氣。他也知道塞維林對峽谷很重要,必須與要塞的主人搞好關係,遂道:「那麼我們下午就去拜訪。」
「你們住在哪兒,我去接?」
奧賽拉客氣地道。
「這就不必了。」
趙無恤直接推辭。
奧賽拉見此,準備走人。真正目的已經這到,而希望也破滅,留在這裡不僅無益,反而讓人鬱悶。他不是不想多看克裡斯蒂娜一眼,只是害怕自己再看下去會真的迷失。美人已是他人婦,該清醒了。
傑梅因也準備離開。大廳裡人多吵鬧,不是敘離別之情的地方。
眾人離桌動身時,梅琳等人早已辦完事,趁機過來。露露和艾蜜麗笑呵呵地拿著白色傭兵徽章擠到趙無恤身邊,獻寶似的道:「我們也是白傭兵了,跟你的水平一樣!」
趙無恤好不在乎地道:「一樣就一樣。」
又滑黠地笑道:「既然加入了傭兵團,就得聽我這個團長的話。我讓你們做什麼,就得做什麼。敢違背命令。小心受懲罰。」
「隨便你,」
露露親暱地挎著夫君地臂彎,笑嘻嘻地道:「我巴不得天天受你懲罰呢!」
她當然知道趙無恤對姐妹們的懲罰只有一樣,那就是到床上去,至於具體手段,其香艷之處不足為外人道也!這種懲罰,再苦再累,她也願意承受。
艾蜜麗本來沒多想,然而露露的媚態讓熟悉師傅脾性地她。無法不想到話裡的曖昧。毫無意義地玩笑話因此多了一絲挑逗。青春的小姑娘立刻變得羞澀,不再跟著起哄。
這立刻落入諸女眼中。那種沒什麼的話都能引起這種反應,可想小姑娘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梅琳好笑地把乾妹妹拉入懷中,耳語道:「你師傅要真像對待露露那樣懲罰你,我會為你做主。」
艾蜜麗先是甜蜜,繼而大羞。她發現乾姐姐的話有歧義。既可以是趙無恤若敢上香艷的懲罰。她可躲到梅琳那裡求助,也可以是趙無恤若真做了香艷的懲罰,她可以來找梅琳獲得身份的承認!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地態度和結果,一種反對,一種鼓勵,她猜不出出乾姐姐的真實意思。畢竟女人的想法和女孩大不一樣。君不見,婚後的女人皆是媒婆,而婚前想都不會想。
這邊乾姐妹私語。那邊凱瑟琳起哄地亮出白色傭兵徽章,樂呵呵地道:「如果要罰,算我一份啊。」
趙無恤拿骨子裡最淫蕩的小女奴更沒招。凱瑟琳還不罷休的用肘子搗搗雪莉爾,鬼笑道:「姐姐,你跟我們一樣,不能逃啊。」
雪莉爾已為人婦,明白話中曖昧。她立刻回想起那幾夜地旋旎,身體竟止不住地燥熱,心底也有些搔癢。恍惚間鬼使神差地亮出白色傭兵徽章,嗯了一聲。
趙無恤特意盯了雪莉爾一眼。露出等著懲罰地眼神。雪莉爾一陣心慌,生怕其他人品出異樣,卻不知人家早都知根知底,正心地偷笑呢。
裡面的人各有想法,外面的人也一樣。幾個大女人都帶著斗篷,讓人看不清面容。兩個小女人沒有掩飾。她們的美麗足夠引起驚艷。露露頭依偎在趙無恤肩上更引起傑梅因的疑惑。小美人年紀看上去不大,但一副小婦人裝扮。與趙無恤的親暱不像對長輩,到像對愛人。他問詢地看妹妹。克裡斯蒂娜低聲道:「都是我的姐妹,待會再跟你說。」
姐妹?是單純地閨中密友,與趙無恤無關,異或都是趙無恤的女人,所以成為姐妹。傑梅因按捺住對妹妹的關心,壓下狐疑。
奧賽拉已經恢復軍人本色,小美人只是讓他讚歎、感慨與無奈,並沒有吸引太多目光。他更多注意護在諸女外圍的九名武士。這些人個個彪悍,銳目掃視時不經意透出一股無形的煞氣,明顯是刀頭添血的狠角色。從他們的氣勢判斷,奧賽拉自認不超過任一人。
德懷特感覺最敏銳,立刻尋到異樣的源頭一一滿臉鄭重的城衛軍大隊長。他露出一股玩味地笑容,氣勢一緊。
奧賽拉察覺對手的試探,毫不猶豫地回擊,然而對方猶如浩瀚地汪洋,不但盡數吸納他的攻擊,反而掀起一陣強過一陣的波濤壓迫他的精神。瞬間,他就知道對方絕對比自己高出一個層次。
他是資深高級武士,對方就是大武士。想到這,城衛軍大隊長額頭浮起一層虛汗。高級和大師級的差距不是戰鬥意志能彌補的。若逞強,只會自取其辱。他是軍人,知道取捨,就在決定退避時,強大的壓力突然潮水般退去,瞬間無影無蹤。他順著德懷特的目光,發現趙無恤狠蹬的眼神,立時明白無影殺神止住大武士。瞧大武士乖乖的模樣,顯然是趙無恤的手下。
他心中悚然而驚。其他八名武士都是資深高級武士,再加上一名大武士,都是趙無恤的手下。無影殺神背後到底有什麼勢力!這種事情無法問趙無恤。他簡單道別後,匆匆離去。
德懷特心中暢快。一年前被迫流浪塞外,一年後蔑視堂堂城衛軍大隊長。所憑借地僅是飆升的實力。高級和大師級是一道絕大多數武士都邁不過去地坎啊。他能突破,全靠老大的特訓。前匪幫眾兄弟都清楚這點。所以死了離開的心。
而且他們見識過,老大身邊地美人跟了老大就實力飆升後,更沒有了其他念頭。憑老大的這項變態本領,組建一個實力變態的娘子軍團輕而易舉。畢竟老大的好色人所共知,其身邊的美人更早排成長隊。
他們這些雄性歪瓜劣棗既然已經不是必須的。為了自己美好的生活,他們的最佳選擇就是緊密地團結在以趙無恤為老大的旗幟下,努力訓練和工作,堅持認趙無恤做老大,堅決追隨老大地腳步。永遠不動搖!
簡單講,跟著老大走,有錢,有糧,有娘們!……
回家後,克裡斯蒂娜和傑梅因直接躲進靜室。敘離別之情。互訴走後的日子。兄妹都留下激動的淚水,屋內溫馨地氣氛直到談及正事才被悄無聲息地打破。
「哥哥,你這次來不是單純的找我回去吧。」
克裡斯蒂娜抹去淚水,平復情緒,直奔主題道。
「不可以嗎?」
傑梅因乾笑道:「不要把你哥哥想的那麼不堪嘛。」
克裡斯蒂娜看了哥哥一眼,淡淡地道:「你嘛,或許有一半的可能。父親和祖父有一成可能就不錯了。」
不待傑梅因接話,又道:「他們不是不愛我,只不過這點愛和其他地相比,被考慮地優先級實在太低。這一點,你我都清楚。」
傑梅因見妹妹說的如此透,尷尬地沒接茬。
「說說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吧。」
克裡斯蒂娜道。
「笨方法,一路尋親,見人就問。」
傑梅因道:「你的丈夫如今名聲大震,我雖無法找到你們的行蹤。但找曾經露面的地方很容易。」
克裡斯蒂娜心下了了地道:「那你們到底是找我,還是找他?」
又不客氣地道:「你可別說。只是來找我,不然我扭頭就讓無恤把你打出去。」
傑梅因知道妹妹不是做不出,陪笑道:「給哥哥點面子嘛,怎麼說我小時候也幫過你很多。」
「哼,」
克裡斯蒂娜道:「要不是你來,我根本就不會露面。」
「好吧,我都告訴你。」
傑梅因知道瞞不過對家族完全瞭解,人又無比聰明的寶貝妹妹,乾脆地道:「從我個人地角度,主要是找你的丈夫。當然,之前我並不知道你已經嫁給他,我找的是武師殺手,目的你也清楚。」
克裡斯蒂娜點點頭。波托王國與其他國不同,王室早被大貴族架空,權力掌握在以韋瑟斯龐家族和桑普森家族為首的兩大勢力手中。
王室之所以能存活到現在,一方面因兩大勢力實力平均,誰都無法壓過誰,只能維持現狀:一方面因現任國王是白癡,且沒有兒子,只有三個女兒。雖然大陸不乏女王,但是這三個女兒一個被韋瑟斯龐家族強娶,一個被桑普森家族拿下,最小的女兒未滿十六歲,王后的家族又不值一提。這才導致如今的局面。
還有一個不容忽視地原因是,王國唯一的武師羅梅恩支持王室,但因國王是低能兒,又無直系繼承人,方才退居幕後,不出面壓制權臣。也正因此,兩大勢力才千方百計拿下兩位公主,為得就是有朝一日改朝換代時,不讓武師反對。畢竟他們地家族都有了王室血脈。這也得到武師的默許。另外一位強者,布拉索夫魔法學院地水系魔導師,皇家法師阿梅利亞選擇了中立。
均衡的形勢已經持續多年,忽然冒出的無國的武師殺手有了改變頂尖力量對比的可能。一個無敵的武師殺手足夠讓大批持觀望態度的中立勢力決定未來。更不用說,對桑普森家族掌權者生命的直接威脅。
克裡斯蒂娜從小耳濡目染,清楚鬥爭的殘酷。她更瞭解父親和祖父對成為王室的渴望,也清楚親愛的哥哥對國王寶座的覬覦。
傑梅因繼續道:「有武師殺手,家族就有很大把握。在我看來,找你回去不再必須。何況我知道,你不願意嫁給那個人,所以不想勉強。」
「你根本是知道我死也不會屈服,才不做無用功。」
克裡斯蒂娜毫不客氣地點出本質。
「你啊,」
傑梅因無奈搖頭,「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聰明了。」
「我覺得自己唯一的優點就是聰明,所以才會有現在美滿的生活。」
克裡斯蒂娜回應道。若非當初「慧眼如炬」又怎會挑中萬中無一的趙無恤;若非當初「主動獻身」又怎會成為趙家大婦,又怎能享受到以後的美妙。
傑梅因說不過妹妹,只能繼續原先的話題,「父親和祖父的想法不一樣,他們既期望找到武師殺手,也期望你能回去。只要你嫁給卡波諾,阿梅利亞就不會再保持中立。你的老師也表示過,為了兒子,她會站在我家這邊。」
「一個武師殺手加一個魔導師,桑普森家族根本無法比,他們的算計倒挺好。」
克裡斯蒂娜冷笑道。
傑梅因訕訕一笑,這也是他期望的,可惜清楚妹妹不會屈服。
「阿梅利亞,我敬佩她的學識,但她不再是我的老師。」
克裡斯蒂娜面色不豫地道:「我當初拒絕卡波諾後,特意去找她表明心意。她也表示理解,並尊重我的選擇。誰想道之後又聯繫父親,以家族的力量逼我嫁給卡波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