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保鏢 第五卷:聖誕 第十一章 隱憂

  保鏢守則第一百四十六條第一款:

  有始有終是一名保鏢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標準,因此任何一次保護任務,都必須收費,而且費用必須在任務終止前全部付清楚,也是每一名保鏢都應當牢記的規則。

  之後的歐洲之行就乏善可陳了,盛大的巡迴演唱會順利結束後的新聞工作,飛凌幾乎只是作為花瓶被擺在了中間的位置,具體的事情完全是由夏依依、方綺和新任的經紀人助理蔣婉盈搞定的,處於戀愛狀態的飛凌只是微笑了近兩個小時而已。雖然飛凌微笑並不奇怪,但在新聞會上微笑了兩個小時,不但讓到場的記者驚訝,連天天生活在一起的方綺也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以往任何形式的記者招待會或歌迷見面會,飛凌幾乎都是板著臉,偶爾幾次微笑的記錄,已經讓公司和方綺慶幸不已了。

  安泉當然知道飛凌開心微笑的原因,但作為保鏢的他,不敢有任何不符合保鏢規範的行動,當然也就不可能接近提醒,只能在每一次飛凌裝作不經意轉身偷看他的時候,微笑著鼓勵飛凌,並嘗試用眼神提醒飛凌不要失態;不過這樣做的結果大多是讓飛凌更加的感覺幸福,臉上的笑意也更濃,兩人的眉目傳情,讓台下注意力放在安泉身上的鄧先,有種奇怪的感受,卻又不敢肯定。

  飛凌的笑容,甚至連遠在上海的邵英齊和水晚照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與她們記憶中的飛凌相比,現在的這位偶像歌星,明顯有著明顯的不同。經驗稍稍豐富一些的邵英齊開始擔心,因為能夠讓飛凌這種少女轉變性格的,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愛情,而現在飛凌身邊,唯一可能與她在短短幾天時間裡產生愛情的人,應當是呼之欲出的,而這也正是邵英齊擔心的原因。

  同樣在上海的左輝,也在陪女兒看電視,看到飛凌笑容的時候,左輝皺了皺眉。他與邵英齊的判斷基本類似,而囡囡則完全不管這些,開心地說道:「爸爸你看,飛凌姐姐在笑,笑得好漂亮啊!以後囡囡也要像飛凌姐姐一樣,上電視,笑個不停。」

  連遠在上海與飛凌不算熟悉的人都能夠看出問題,身在現場的方綺自然更加清楚,只不過對于飛凌花癡一般的傻笑,方綺沒有任何辦法罷了;而以夏依依的經驗和蔣婉盈不久前的親歷體會,自然知道一大清早連半步路都不願意走的飛凌大小姐,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

  於是安泉的身份在女人之間再次顯得曖昧起來。四個女人,加上打算明天回瑞士說是去滑雪的安吉爾,一共是五個女人,卻有三個與安泉發生了關係。雖然蔣婉盈屬於意外性質,而飛凌則屬於半主動性質,但對於一名保鏢來說,似乎怎麼都顯得有些不太自然;於是在讓所有記者都激動的新聞會後,仍然是在倫敦市郊的這棟別墅的客廳裡,上演了一出正宗的「三娘教子」。

  飛凌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打算,而是很開心地靠在安泉的身上。如果不是在外面安泉一定要以保鏢的姿態出現,她恨不得被安泉抱著去參加新聞會。沒辦法,剛剛嘗過愛情滋味的小女孩都是這樣的!

  安吉爾單獨坐在一邊,雖然她很羨慕飛凌,但這類事情可不方便說出來,相對而言,在安泉的輔導下學完了整個中國古代文化的她比夏依依等人要更加矜持。想著馬上要結束倫敦的工作開始每年冬天她最喜歡的滑雪運動,她就覺得眼前這些,不過是小事,而且她也有足夠的信心,在她去中國後,讓安泉接受她。因為她知道,安泉真正意義上接觸的第一個女孩,其實就是她自己;而且她與安泉之間有著太多別人沒有的往事,至於外貌方面的對比,有著歐洲第一模特稱號的她當然信心十足。

  夏依依正在回想第一次與安泉性愛時的醉人感受。那次雖然安泉以一敵三,但主力是夏依依,沒有任何經驗的水晚照和五年沒有過性生活經歷的邵英齊不過是配角。其實那個晚上,夏依依就知道安泉是一個表面看起來很嚴謹甚至很老實死板,但實質上卻大膽且敢作敢為的人;只憑之後他能夠一直跟邵英齊和水晚照住在一起就知道,他並不在意世俗的禮法規則。畢竟雖然時代發展到現在,有權勢者一男數女已成為約定俗成的東西,但法律條文上仍然明確地寫著「一夫一妻」四個大字。

  蔣婉盈心情複雜,從米蘭到倫敦的這些天她性格的轉變,當然與在米蘭鬼使神差地上了安泉的床並痛失處女之身有關係;而眼看與安泉飛凌分別在即,要再見面必須等到她交完龍盟的任務回國就職的她,一直都很想找個機會把心裡的話說給安泉聽,哪怕從安泉冷靜的眼神裡看到一絲的安慰,也比這些天患得患失要強得多。飛凌與安泉之間的發展,她並不在意,畢竟到現在為止她對安泉並沒有戀愛的感覺,只有女人對第一個佔有自己的男人一種自然而然的依靠,況且安泉看起來還是蠻可靠的。

  方綺心情焦躁,從在巴黎開始就一直摸著別在胸前的水晶蝴蝶胸針,在燈光閃著七彩的光芒,方綺的心情也隨著光芒顏色的轉換而變來變去。作為提議這次三堂會審的人,雖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方綺還是第一個問道:「安泉,你是不是……是不是和飛凌……」

  「沒錯,現在安是我的男朋友,以後就是我的老公!」安泉沒有說話,飛凌先開心地回答了,臉上儘是幸福和快樂,安泉點了點頭,但卻沒有說話,並且握住飛凌挽著自己的手,示意飛凌不要說話!

  得到證實的方綺反而鬆了一口氣,話鋒一轉,尖銳地說道:「安,飛凌的身份你應當知道,你打算怎麼辦?」

  安泉眉頭微皺,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有些驚訝地反問道:「我需要怎麼辦?」一句話問出,包括他身邊的飛凌和坐在一側的安吉爾在內,都驚呆了。

  最瞭解安泉背景的安吉爾,第一個反應過來,忍不住問道:「泉,你不會從來沒想過以後吧?」

  夏依依想的卻是另外一邊,問道:「安安,你就沒想過邵姐和晚照嗎?」

  蔣婉盈考慮的是飛凌的公眾身份,當了一個多星期的經紀人助理,蔣婉盈切身體會到飛凌在歌迷中的影響力和號召力,於是也恢復了之前有些潑辣的性格,說道:「需要怎麼辦?如果讓飛凌親衛隊知道你跟飛凌的事情,你肯定會被人用口水淹死!」

  方綺是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些都不算什麼,我相信就算你現在讓飛凌退出娛樂圈,這個傻丫頭也會同意;至於邵姐和水大小姐,她們既然能彼此接受對方,當然也有接受飛凌的可能。我真正擔心的是我姑姑和姑父,他們要是知道你和飛凌的事情,只怕……只怕會有很大的阻力。」

  聽到方綺的話,飛凌一臉不以為然,說道:「他們什麼時候管過我?以前不管我,只讓我照他們的要求做這做尋,現在我要做自己的事情,他們管不著。」

  安泉沉思了一會,才平淡地說了幾句讓五個女人聽來都有些心酸的話:「方小……方綺,謝謝你!我從小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從來沒想過原來會有家族的問題,我會仔細考慮的,現在想起來晚照不願意回家去住,也跟她父親有關。」

  聽到安泉改變對自己的稱呼,方綺心裡泛起一絲苦澀,不過這一絲苦澀迅速被更多的幸福感覺沖淡了。看了一眼摟著安泉手臂眼神中充滿愛意的飛凌,方綺續道:「其他的事情你又想怎麼處理呢?飛凌的公眾身份,以後的相處,與邵姐的關係……你想怎麼辦?」

  安泉恢復平日的神情,慢慢說了一句讓在座的五個女人都感動的話:「我會讓她們一生幸福!」

  保護協議在飛機上開始執行,而協議結束的時候也是在飛機上。下飛機時已經商量好對策的飛凌並沒有纏著安泉,畢竟機場來迎接飛凌的歌迷太多了,考慮到必要的公眾形象,飛凌只能用最灼熱的目光,看著安泉獨自離開她的視線。

  蔣婉盈並沒有跟來,她要回龍盟去交回任務,並為春節前夕北京工作做好準備。有律師資格的她已經被安排在了北京的一家涉外律師事務所,負責交涉主要是涉及歐洲的經濟糾紛。聽了安泉那句誓言一般的話語後,蔣婉盈持續了近一周的柔弱性格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堅定的想法,有些潑辣的性格回到了蔣婉盈的身上,到機場送飛凌等人時,甚至主動摟住安泉,在他耳邊說道:「等我!」

  安吉爾當然想著她的滑雪計劃。雖然到倫敦的目的並沒有完全達成,但能夠確保飛凌沒有受到傷害,本身已經是一種成就,畢竟接下保護飛凌任務的,是她領導下的天使羽翼。與蔣婉盈不同的,她並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與安泉的親密,甚至對安泉的稱呼也由之前親暱的「泉」替換成了跟飛凌一樣的「安」,理由據說是要統一口徑。

  坐上回「家」的車,安泉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從上飛機開始,到在飛機上方綺說明保護關係解除,再到下飛機時安泉刻意地保持自己與飛凌的距離以避免受到歌迷們的關注,安泉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什麼,不知不覺中,邵英齊那棟別墅出現在了視線裡。

  安泉並沒有將回來的消息告訴邵英齊,在飛機上時,保護關係還存在,工作狀態下,恪守保鏢職責的安泉,是不會處理私人事情的,而等到下飛機保護關係解除時,通知邵英齊的打算迅速被給邵英齊一個驚喜的想法所替代。

  「家」近在眼前,被方綺提醒的安泉似乎猛然驚醒,原來其他人與他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其他人都有家,都有親人,都有關心愛護制約他們的親人。例如飛凌當省長的父親,水晚照當書記的父親,而邵英齊應當也有關心愛護她的父母,只不過習慣了無拘束感受的安泉從來沒有想過罷了。

  站在大門前,安泉有些躊躇,幾天前才體會「家族」這個詞更深層次含意的他,忽然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這麼多年,一直習慣了獨身生活,從來沒有任何牽掛,偶爾有幾個朋友也是平等的交往,現在卻忽然要去面對完全茫然無知的各個不同家族,而且為了實現「給她們幸福」的誓言,他還必須小心處理與這些家族的關係,這讓安泉感到很迷茫,因為他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幸好,從小就在軍隊裡磨練的他並沒有迷茫太久,很直接地掏出鑰匙把門打開,安泉很自然地回到了「家」裡,這裡有兩個深愛他的女人在等他。

  悄無聲息是安泉的特長,而知道飛凌今天回國的邵英齊和水晚照理所當然地翹班了,電視裡的即時新聞正在報導飛凌小姐順利結束了歐洲一共四站的巡迴演出,在機場大廳舉行的臨時新聞會。在歐洲轉了一圈回來後明顯要更加嫵媚動人的飛凌,配合在從巴黎開始就一直圍繞在飛凌身邊的意外事件,讓飛凌成了歲末娛樂界最大的新聞亮點。

  巴黎的現場歌迷騷亂,居然是為了搶飛凌的親手簽名;法蘭克福的火箭彈攻擊事件,被當局警方查證下,報告原因是過激的歌迷因為沒有拿到演唱會門票,而洩憤在警察和跟隨車隊身上;米蘭的黑幫火拚,據小道消息傳說,之所以選擇飛凌小姐所訂的飯店,是因為其中一個黑幫的老大,想順便見一見飛凌小姐,而五名死在飛凌所訂房間的黑幫男子,據另一份小報的說法,則是因為爭奪飛凌小姐行李拆封權而引發了自相殘殺;最後的倫敦平安夜浴血事件,則被當局小心地掩藏起來,除了倫敦老城區教堂被拆之外,沒有任何消息洩露出來。

  邵英齊和水晚照正在看電視裡的即時報導,想著飛凌回來就是代表著安泉回來這樣一個直白的道理,自然沒有想到心愛的人,就在她們的身後。

  安泉看著電視裡飛凌幸福的笑容,再看了一眼方綺仍然別在胸前的水晶蝴蝶胸針,略微有些心煩意亂。幸好安泉並不是喜歡瞎想的人,於是加重腳步,在邵英齊和水晚照目瞪口呆神情中,坐到了兩人的中間。

  「安?」邵英齊正在為電視裡沒有安泉身影而感到奇怪,忽然間心中想了半個多月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身邊,那種激動的心情和巨大的反差,立刻讓反應超快的邵英齊思維停轉,只能被動接受著安泉火熱的擁抱和熱吻。

  接下來的事情當然非常簡單,由客廳到臥室再到浴室,屋子裡每一個地方都成為三人戰鬥的地方。激烈的性愛將邵英齊和水晚照三個星期來積蓄的熱情完全釋放,情動的女子將身體的一切交給了男人,而安泉也將這幾天因為「家族」這兩個字而產生的壓抑心情完全釋放,投入到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男女性愛當中。

  雲雨過後,安泉摟著渾身乏力的兩女躺在床上,開始善後。

  「英齊,晚照,我……」安泉有些不好開口。

  邵英齊很體貼,猜測著安泉想說的話語,用手握住已經軟化下來的物體,溫柔地說道:「是不是跟飛凌發生了什麼?不要緊的,我理解你,昨天方小姐打電話給我了,說了你跟飛凌以前的故事,這個你不用太擔心了!」水晚照也很理解地點了點頭,似乎女人之間早就達成了某種協議。

  「我……」安泉覺得沒有辦法開口,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水晚照以為安泉還有疑慮,也幫著安慰道:「是不是依依學姐的事情?不用擔心啦,依依學姐這麼大方,我跟姐也不會小氣。」

  安泉搖了搖頭,雙手感受著雲雨過後兩女開始變得溫暖酥軟的胸部,說道:「我……我想去見見你們的家人!」

  邵英齊忽然瞪大了眼睛,渾身緊張起來,而水晚照則完全不管春光外洩,很直接地坐了起來,將完美的上身暴露在仍然有些淫糜感受的空氣中。

  看著兩女激烈的反應,安泉認真地說道:「英齊,我想去見見你的父母,確認我們的關係;晚照,我想去見見你的父親,讓他不用再擔心,也不用再派人暗中保護你。」

  突然聽到安泉意外的想法,邵英齊和水晚照除了意外,更多的感受就只有幸福,一時之間,一種溫馨的家庭氣息逐漸在三人之間形成,相互的凝視和擁抱,讓三人真正達到了心靈上的水乳交融。

  半晌後,邵英齊充分體現了大姐的風範,溫柔地提醒道:「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你是不是也要找機會去一趟南京,還有飛凌妹妹呢!」言下之意,三女共事安泉似乎是她們之間早已達成的共識。

  安泉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邵英齊則繼續說道:「對了,安,你不是和飛凌一起回來的嗎?為什麼你會先離開機場呢?」

  安泉下意識地說道:「因為協議在飛機上終止了……」忽然安泉停下來了,猛地坐了起來,叫道:「糟糕!」

  被安泉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的兩女慌忙抱住安泉,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面對槍林彈雨仍然面不改色的安泉能夠如此緊張激動。

  「怎麼了?安,是不是飛凌……」邵英齊抱住安泉,緊張地說道。

  安泉臉色劇變,緊張地說道:「我居然忘記了,天啊,我居然忘記了!」

  水晚照緊張起來,說道:「忘記了什麼?」

  安泉氣勢消失,軟綿綿地癱倒在床上,喃喃道:「我居然沒有向方綺拿錢,這回完了,累死累活居然沒有拿到保護費,肯定便宜那個小丫頭了!」

  邵英齊和水晚照完全石化,三分鐘後才同時爆笑,然後開始一起折磨安泉,理由是安泉刻意嚇唬她們。天知道安泉對這樣一件事情非常認真,特別是在他決定要給「她們」幸福之後,賺錢對安泉來說顯得非常的重要,因為他知道任何感情,都要經過金錢這兩個字的考驗,只有考驗通過,才會獲得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