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保鏢 第十五卷:歸屬 第十章 遺囑

  保鏢守則第一百六十條:保鏢不是俠客,保鏢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好當事人,因此保鏢使用任何手段對付敵人都不算過分,要是保鏢想當俠客的話,那麼他就應該下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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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蒂亞發出一聲驚呼,「這是什麼感覺?難道……不可能有誰可以對抗我的盅毒?但是我的確感覺到盅毒的力量漸漸微弱了。不過還好,如果只有這樣的話,那個女人只不過可以多活兩天。」蒂亞自言自語道。

  安泉盤膝而坐,雙掌向前推出,放在迪梅特拉夫人肩胛處。時間已經過了六天,這是安泉第六次為迪梅特拉夫人清除盅毒了。不過除了第一次是用教官教的內功心法,後邊五次安泉都是使用在雲南少年精英訓練營時跟一位當地山野郎中學來的養生運氣心法。因為教官教的心法太過剛猛,不太適合療傷,而養生運氣心發十分柔和,正好適合療傷。

  「安,明天保護任務就結束了,你……」說道這裡,迪梅特拉夫人聲音硬咽,再也說不下去了,兩行晶瑩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安泉緊緊地摟住迪梅特拉夫人。沒有說話……

  遺囑公佈的日子,康卡葡萄莊園大廳裡。

  瓦爾登律師正坐在一張類似於辦公桌的長方形桌子前,旁邊的座位上坐了幾個律師。瓦爾登律師右手邊放了一杯咖啡,正在冒著雲霧般的熱氣。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手上拿著的文件。這可是大衛先生的遺囑,今天剛剛從銀行保險櫃裡拿出來。瓦爾登律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份只有一頁紙的遺囑,他反覆看了五遍,現在正在看第六遍,每看一遍都可以發現他的眼神更有光彩。

  切爾西桑普坐在大廳靠窗西的沙發上,滿臉緊張的表情,面前茶几上的咖啡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反倒是大廳的大門成了他關注的對象,時不時地就會回頭看看大門口,然而每次看到空蕩蕩的大門都會讓他的眼神暗淡幾分。「噠……」一串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切爾西桑普暗淡的眼神頓時一亮,急忙轉過頭,看到一個女僕端著一個咖啡壺正朝大廳走來,他眼中的一絲光芒便馬上消失得沒了蹤影,眼神比先前又黯淡了許多。

  托馬斯管家坐在切爾西桑普旁邊,他的姿勢總是那麼優雅,臉上保持著一絲微笑,不過這微笑看起來有些蒼白沒有內容,只是為了微笑而微笑。目光也有些渙散,彷彿他的心己經不在這裡。剛才他也聽到了腳步聲,不過他沒有回頭看,因為切爾西桑普的表情己經告訴他結果了。

  不知道為什麼盧蘇也坐在了大廳中,雖然遺囑不可能和他有關,但是莊園裡的所有人都有權利知道遺囑的內容。他坐在北邊靠門口的桌位上,雙手合十,彷彿又在向上帝祈禱什麼。

  凡尼古格坐在東面正對著切爾西桑普的位置上,胖胖的臉上流露出很焦急的表情,還不時地抬頭看看房間南面牆上的鎦金大吊鐘,收回目光時還要向瓦爾登律師看上一眼。每次看過時間,他都會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上一小口,不過彷彿喝咖啡只是一個舉動,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享受,估計他連咖啡的味道都嘗不出來。幾次他都想起身離開,不過又彷彿這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每每站起來,環顧大廳一圈,便又坐了下來。但坐下之後又很不安穩,就像是沙發上有扎人的東西一般。

  菲利普瑞姆斯坐在凡尼吉格旁邊正對著托馬斯管家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品嚐著咖啡。也許是坐久了無聊,他開始把玩起手裡的咖啡杯,「你們說迪梅特拉夫人是不是真的己經死了?」這句話說得十分輕鬆,就像是和同時聊當天的時報。

  聽到這句話,切爾西桑普瞪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托馬斯管家冷冷地看了菲利普瑞姆斯一眼,默不作聲,盧蘇也看了菲利普瑞姆斯一眼,然後很失望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說眼前的菲利普瑞姆斯已經無藥可救,然後又繼續祈禱,不過這次祈禱的內容大約是:「主啊!請求你寬恕這這個人吧,雖然他己經沒有了人情已經無藥可救」聽到菲利普瑞姆斯的話,瓦爾登律師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不過從他的眼神裡可以看到一絲喜悅的光芒。

  「噠……」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十分清晰,大廳裡的人可以很容易分辨出這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腳步聲。

  切爾西桑普首先轉過了頭,接著是托馬斯管家和盧蘇同時轉過了頭,然後是菲利普瑞姆斯,瓦爾登律師聽到聲音先是一驚,愣了片刻才朝門口看去。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一個西裝革履、很有貴族風範的年輕男人和一個五十歲左右年紀、一副貴婦人模樣的女人並肩走進大廳。這個年輕男子年紀三十上下,雖然看起來有貴族風範,但是給人感覺卻很不舒服。貴婦人雖然穿著典雅,長相也頗為漂亮,看得出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女,不過她的眉宇間卻有一種尖酸刻薄的氣息。

  看到走進來的這兩個人,大廳裡的人神色各異:切爾西桑普眼裡又是驚疑又是失望,托馬斯管家的表情顯得有些憤怒,菲利普瑞姆斯則滿臉驚疑,瓦爾登律師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珠轉了一下,然後鬆了一口氣。

  一男一女坐到了盧蘇旁邊的位置上,盧蘇瞥了兩人一眼,表情很不屑,然後繼續祈禱。

  「這位是艾裡貝尼尼,是大衛貝尼尼先生的兒子。」托馬斯管家指指年輕男子冷冷道,然後又指了指貴婦人,語氣同樣冰冷道:「這位是艾裡貝尼尼先生的母親——薩瓦爾夫人。」

  聽了托馬斯管家的介紹,眾人都是一驚,只有瓦爾登律師仍然很鎮定,沒有任何驚疑的表情。

  鎦金大吊鐘的時針指向十二點,瓦爾登律師緩緩站起身來,拿起遺囑準備宣佈。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大廳裡一陣沉寂,氣氛有些凝重。

  「我謹代表大衛貝尼尼律師團,對大衛貝尼尼先生的遺囑進行宣佈。」瓦爾登律師很公式化的讀道:「下面這段文字是由大衛貝尼尼先生親自擬訂,經過意大利托斯卡納區公證處公證,其有法律效益,以下為授權文件內容……」

  瓦爾登律師正要宣佈遺囑的內容,「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清晰地傳入眾人的耳朵,頓時大廳裡的眾人目光都投向了門口,就連正在宣冤遺囑的瓦爾登律師也停了下來。

  安泉拉著迪梅特拉夫人出現在門口,並快步朝大廳奔來。

  看到安泉和迪梅特拉夫人。艾裡貝尼尼和薩瓦爾夫人兩眼發直,呆若木雞。片刻之後眼裡凶光畢露,要不是大廳裡有這麼多人,恐怕就要衝過去把迪梅特拉夫人撕成碎片。

  瓦爾登律師看到迪梅特拉夫人,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的光芒,隨後臉上現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拿起咖啡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時竟然把咖啡杯打翻了,濃稠的咖啡流了一桌,然後順著桌子邊緣緩緩滴到地上。

  切爾西桑普一臉涼喜,托馬斯管家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和切爾西桑普對望一眼,然後兩人同時點點頭。

  盧蘇一臉關切地望著迪梅特拉夫人,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菲利普瑞姆斯這時已經站起身來,衝著迪梅特拉夫人笑嘻嘻地道:「美麗的迪梅特拉夫人,您終於平安回來了,我還以為您己經……」說到這裡,菲利普瑞姆斯發現自己的話好像有些不對,立刻改口道:「歡迎您回來。」見迪梅特拉夫人沒有理會自己,便又很無趣地坐了下來。

  凡尼吉格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然後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凡尼。你要到哪裡去?」切爾西桑普冷冷道。

  「哦,這個……」凡尼吉格頓了頓道:「我……我……我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就先告辭了。」

  「是這樣,那再見凡尼。」切爾西桑普微微一笑道。

  此時迪梅特拉夫人已經坐到了沙發上,安泉以一個標準的保鏢站姿站在迪梅特拉夫人身後。

  「瓦爾登律師,請問現在可以宣佈遺囑了嗎?」托馬斯管家望著一臉茫然的瓦爾登律師道。

  「哦,可以。」聽到托馬斯管家的問題,瓦爾登律師才清醒過來道:「以下是大衛貝尼尼先生遺囑的內容:在我死後,我名下的七十二處葡萄園,五十四處橄欖園,以及我名下的所有房產汽車,全部歸我的妻子迪梅特拉愛倫格拉迪斯貝尼尼所有,另外我名下擁有的馬爾凱進出口公司全部股份的百分之九十也將遺留給我的妻子迪梅特拉愛倫格拉迪斯貝貝尼,餘下的百分之十將由我的兒子艾裡貝尼尼繼承,生效時間為我去世後的半年之後。在這半年期間,我的妻子迪梅特拉愛倫格拉迪斯貝貝尼,我的兒子艾裡貝尼尼,其中任何一方如果死亡,那麼上述所有條款都將無效,我名下的所有財產會全部用於慈善事業,成立大衛慈善基金,由我的律師團全權負責管理。」

  「上是大衛貝尼尼先生遺囑的全部內容,由大衛貝尼尼律師團和意大利托斯卡納區公證處公證,確認遺囑真實有效,具有法律效力。」宣佈完遺囑,瓦爾登律師呆坐在當地。

  「恭喜您,迪梅特拉夫人!」菲利普瑞姆斯聽完遺囑後向迪梅特拉夫人謅媚地笑道。說出這句話他馬上又後悔了,因為意識到在公佈遺囑的場合氣兌這樣的話並不和情理。

  切爾西桑普和托馬斯管家相視一笑。然後齊齊把目光投向迪梅特拉夫人。

  「不!這不是真的!怎麼可能?一定是哪裡搞錯了,這一定不是大衛的遺囑,一定是你們串通好了要謀奪大衛的遺產,你們……」呆楞了一會之後薩瓦爾夫人開始瘋狂叫嚷,情緒己經失去了控制。

  艾裡貝尼尼望著迪梅特拉夫人,牙齒咬得咯咯亂響。拉起正在叫嚷的薩瓦爾夫人朝門口走去。薩瓦爾夫人十分不情願地被他拉著,邊走邊回過頭沖大廳裡的眾人叫嚷。

  剛走到門口,艾裡貝尼尼和薩瓦爾夫人便被警察攔住了,「艾裡貝尼尼先生,薩瓦爾夫人,你們涉嫌謀殺迪梅特拉夫人和詐騙馬爾凱進出口公司巨額財產,麻煩你們跟我們到警察局協助調查,這是拒捕令。」一個警察手裡拿著拘捕令,放到艾裡貝尼尼和薩瓦爾夫人眼前道。

  艾裡貝尼尼和薩瓦爾夫人被強行帶到警車上,莊園裡迴盪著一個尖銳的女聲:「我要找我的律師……」

  此時另外兩個人也在警車之上,一個是凡尼吉格,另外一個是雷蒙警官,也就是「修羅」。

  原來凡尼吉格走出莊園之後就被警察逮捕了,因為他席捲了馬爾凱進出口公司的全部現金,正準備逃往國外。

  而關於「修羅」的事就要回到一個小時之前,在安泉和迪梅特拉夫人回莊園的路上:

  「砰」一聲槍響,安泉和迪臨特拉夫人乘坐的汽車輪胎被擊中,這時汽車剛好行使到離康卡葡萄莊園五公里的公路上,這裡是進入康卡葡萄莊園的畢經之路。安泉憑著良好的駕駛技術把車停穩,然後讓迪梅特拉夫人待在汽車裡,自己下車探察情況。

  剛一下車,雷蒙警官就出現在他眼前。這時的安泉已經知道雷蒙就是「修羅」。「修羅」扔下手中的槍,學著上次托馬斯管家的樣子衝著安泉做了一個揖手,然後擺開格鬥的架勢。安泉站在原地回了一個漂亮的揖手。

  「修羅」提氣握拳朝安泉飛奔過來,此時兩人之間有大約十米的距離。「修羅」速度之快,轉眼就來到了安泉身前,「辟……」一聲極細微的聲音響起,「修羅」快速移動的身體轟然倒地,由於慣性向前滑行數米,「你……你……竟然開搶!」「修羅」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安泉,用最後一點力氣說道。

  安泉把PPM手槍豎直舉起,「噗」一口氣吹向正在冒煙的槍口,然後淡道:「對不起!我是保鏢。」

  聽了安泉的話,「修羅」勉力抬起的頭終於支撐不住,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就這樣全球第一的殺手被安泉一顆麻醉彈給解決了。

  其實以「修羅」的實力,安泉要解決他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他一心想與安泉好好地較量一番,以為對方也會和他一樣赤手空拳的格鬥,卻萬萬沒有想到安泉雖然也是一名武者,但更是一名保鏢,只要能保護好當事人,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至於為什麼有警察出現,那要問問切爾西桑普和托馬斯管家了。原從迪梅特拉夫人失蹤以來,切爾西桑普和托馬斯管家就開始暗中調查,結合他們掌握的隋況,很快就找到了艾裡貝尼尼和薩瓦爾夫人指使別人謀殺迪梅特拉夫人的證據。當然凡尼吉格想攜款潛逃的事也在他們掌握之中。至於讓警察抓到「修羅」那就完全是巧合了,只能說那幫警察運氣太好,來康卡葡萄莊園的路上正好看到「修羅」昏迷在路邊,便將他「撿」上了車。

  現在回到大廳,幾乎得到大衛全部遺產的迪梅特拉夫人,並沒有像眾人預料的那樣開心。現在的她顯得很失落,因為大衛竟然會立下那樣的遺囑,大衛竟然不完全相信自己,想到這些她怎麼能高興得起來。

  迪梅特拉夫人在安泉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叫來了多尼,「多尼,你能告訴我這麼久以來,你在莊園裡到底在找什麼嗎?」迪梅特拉夫人十分溫柔地說道,生怕嚇壞了這個膽小的花匠。

  「我……我……」多尼有些結巴道:「我在找我家祖傳的一個翠娃娃,那是我的曾曾曾祖父從中國帶回來的,後來我們家族沒落,翡翠娃娃就被我父親賣給了大衛先生。不過賣掉之後我父親就後悔了,後來他臨死前囑托我一定要把翡翠娃娃找回來。本來我也想賺夠了錢買回來,但是翡翠娃娃價值兩百萬歐元,也許我這輩子他賺不了那麼多錢,而且就算我籌夠了錢,大衛先生也不一定會賣給我,所以……」

  「所以你混進康卡葡萄莊園,想要把翡翠娃娃偷回去是嗎?」安泉冷冷道。

  「我知道我不應該有這種想法,但是……」多尼被嚇得渾身發抖。

  「沒關係,多尼。」說著迪梅特拉夫人從首飾盒裡拿出一個碧綠色的翡翠娃娃道:「你說的是這個娃娃嗎?」

  眼前這個翡翠娃娃玲瓏剔透,形象栩栩如生,果然是一件珍寶,「就是它……」說到這裡,多尼開始哽咽起來,眼沮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麼,我就把他送還給你吧!」迪梅特拉夫人柔聲說道。

  「真的嗎?」說到這,多尼滯了一下繼續道:「這怎麼可以?這可值兩百萬歐元,而且那還是十年前的價格。」

  「沒關係,這就送給你了,不過我有個條件,你能答應嗎?」迪梅特拉夫人道。

  「夫人,只要我能拿回翡翠娃娃,完成父親的心願,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多尼激動地說道。

  「我的條件就是,你以後要繼續管理好這裡的花園,你能辦到嗎?」

  「我能,我一定能……」多尼感動得一塌糊塗。

  遺囑公佈了,安泉的任務截止今晚十二點就結束了,現在他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回想起三個月來的點點滴滴,想到明天就要離開意大利,心裡有一種酸酸的感覺,想到迪梅特拉夫人以後沒有自己在身邊保護,安泉心裡還有些不放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某家酒吧裡,一個爛醉如泥的醉漢趴在吧檯上拍著桌子嚷道:「再來一杯……」

  「再來一杯……」醉漢旁邊另一個醉漢同樣趴在吧檯上拍著桌子嚷道。

  兩人幾乎同時轉過頭看著對方,「噢!怎麼是你……」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瓦爾登?呵呵!你也……呃……來在這……喝酒」哈桑普蒂尼趴在桌上半閉著眼睛看了看旁邊的薩倫瓦爾登道。

  「是啊……呃……你怎麼……怎麼……也在這裡喝喝……酒啊,怎麼酒還沒來?」瓦爾登衝著酒保喊道。

  「來……干……乾杯」

  「干……」

  「安泉先生,我代表迪梅特拉夫人送您到機場。」清晨,托馬斯來到安泉面前彬彬有禮地說道。

  「那麼請問,迪梅特拉夫人呢?」安泉一臉失望地說道。

  「夫人今天有個約會,好像是一家珠寶行的老闆一起出去旅遊,一大早就出門了,哦對了,就是送給夫人鑽石的那個。」托馬斯說完,低頭詭異地笑了一下。

  安泉自然沒有看到,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托馬斯先生。」

  托馬斯管家駕駛著一輛黑色寶馬行駛在去機場的路上,安泉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眼睛呆呆地望著窗外。

  「安先生你放心,以後我會保護好迪梅特拉夫人的。」托馬斯管家一邊謹慎地握著方向盤一邊說道。

  「托馬斯先生,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那晚和我對打的黑衣人是你嗎?」安泉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問道。

  托馬斯管家淡淡一笑道:「你說呢?」

  安泉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然後轉過頭,仍然呆呆望著車窗外。

  候機大廳來往的旅客熙熙攘攘,「各位旅客請注意,飛往……」廣播裡傳來播音員小姐甜美的聲音。安泉坐在候機大廳的休息座上,身前的小圓桌上放著一杯正冒著熱氣的咖啡。安泉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一種苦澀的味道迅速佔領了安泉的味覺,「可能是因為沒有放糖吧!」安泉心裡道,拿起幾顆方糖放到咖啡杯裡,用勺子輕輕攪拌幾下,然後再飲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仍然是苦澀的味道,放了糖也根本不起作用。

  「各位旅客請注意,飛件上海的零零五七次班機即將起飛,還沒有登機的乘客請馬上登機。」此刻廣播裡播音員小姐優美的聲音在安泉聽來是那樣刺耳。

  安泉抬頭在候機大廳掃視一圈,目光在候機大廳門口停留了片刻,然後十分無奈地搖搖頭朝檢票口走去……

  飛機上安泉轉頭望著窗外,這時飛機已經起飛,窗外是茫茫雲海,想起這三個月來在意大利經歷的一切,安泉的眼光裡流露出深深的不捨,「或許這三個月就是意大利的美麗傳說吧!離開之後也就只剩下美好的回憶了。」安泉心裡歎道。

  飛機到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之後,安泉低著頭拉著行李箱緩慢地朝機場門口走去,彷彿那個行李箱有千斤重一般……

  「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安泉頓時一喜,這可是三個月來天天都能聽到的聲音,可抬起頭向前一望卻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可能是自己的幻覺吧!她怎麼可能在這裡暱?」

  「安!你在往哪看?我在你後面。」迪梅特拉夫人站在安泉背後,用英語說道。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安泉扔掉行李,轉過身來,頓時呆住了,迪梅特拉夫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難道我不是在上海?又或者這是幻覺……」安泉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伸出右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有感覺,這不是做夢。」安泉自言自語道。

  「哈哈……」迪梅特拉夫人看到安泉的舉動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安泉一把摟住迪梅特拉夫人激動道:「你知道嗎?我……我……」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迪梅特拉夫人眼淚奪眶而出,「安,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兩人靜靜摟在一起默立半晌,誰也沒有再說話。

  「你不是和那個什麼珠寶商旅遊去了嗎?難道你和他到上海旅遊嗎?」沉默半晌,安泉主動開口說道,語氣裡又是驚喜又是嫉妒。

  「傻瓜,那都是騙你的,我坐的是比你早一班的飛機,為了到這裡來等你。」迪梅特拉夫人破涕為笑,幸福的笑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這時,邵英齊、水晚照、安吉爾和蔣婉盈正在機場出口大廳尋找安泉。由於馬上就可以看到安泉,這幾個女人的鬱悶一掃而空,一路上有說有笑,突然她們的笑容僵住了,因為她們看到安泉正和一個金髮美女樓在一起,片刻之後幾個女人目露凶光,看來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