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守則第五十一條:保鏢因為工作的關係,經常會見識各式各樣的陰謀詭計,雖然說保鏢的工作本身,並不需要太多的陰謀,但作為一名優秀的保鏢,必須具備看穿所有陰謀的能力。因為通常來說,只要是跟當事人有關的陰謀,就必然會對當事人所處的環境造成影響,而保鏢也就可能要根據這些環境的變更,而修改保護當事人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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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環境的安全度評估完成後,已經非常有信心的安泉陪著邵英齊來到地下停車場,決定開車回家。
「晚照,你在哪裡?沒事吧?」邵英齊上車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水晚照打電話。
「我在家裡,沒事,你們呢?」水晚照估計正在看電視,對邵英齊的電話感到很興奮:「剛才電視裡報道了萬家利商場的意外,我真擔心你們有事。」
「我沒事,你在家裡呆著,我們馬上就回家了。」邵英齊沒有把安泉受傷的消息告訴水晚照,與其無謂的擔心,不如讓她晚點知道。
安泉對邵英齊的做法很滿意,雖然因為失血和肺部的傷勢而臉色蒼白咳嗽不斷,但仍然穩定地開著車。
「安,」邵英齊想了想,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安泉的回答,充分證明了邵英齊浪費了口水和精力,問了一句廢話。
邵英齊沉默下來,忽然覺得單獨和安泉在一起,很難找到話題,特別是在安泉專心工作的時候,於是邵英齊忽然覺得原來水晚照除了在床上能夠幫上自己的忙,兩人一起收拾安泉之外,在其它的時候,也是非常有用的,想到這裡,邵英齊對自己和水晚照之間複雜的關係,再也沒有以前那樣頭痛了。
安泉平穩地開著車,右胸的子彈夾在肋骨中間,只要右手和胸部的動作稍微大一些,就有一種難以忍受的疼痛傳遞到自己的神經中樞,不過安泉並沒有把這種難以忍受的疼痛表現出來,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邵英齊,安泉並沒有對今天明顯不符合保鏢原則的行動而後悔。
雖然出了各種意外,安泉自己也受了傷,甚至殺了那個擊傷自己的人,但安泉對今天行動的收穫還是感到滿意的,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水秋巖這隻老狐狸肯定會最大限度地利用今天的事件,給沈萬明致命的一擊,如果能夠成功,那麼今天受的傷將值回票價,甚至得到更多意料之外的東西。
水秋巖要比沈萬明強太多,這是安泉對水秋巖的評價,也是安泉今天敢讓水晚照離開自己視線的主要原因,一方面安泉不可能同時照顧兩個人,而且水晚照應當不是敵人攻擊的目標,另一方面也是對水秋巖老謀深算的信任,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上來說,水秋巖都沒道理放心自己的女兒一個人外出,肯定會有人專門負責保護,安泉很清楚水秋巖手下有一個人,曾經擔任過西南軍事觀察局特種訓練營大隊長的職務。
考慮得有些頭昏腦脹之後,安泉忽然記起一件事情,轉頭問道:「英齊,剛才在商場門口的那個人是誰?」
邵英齊對安泉忽然親暱的稱呼開心不已,想著安泉在床上溫柔地親吻,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問誰?左輝?」
「左輝是誰?」安泉反問。
「左輝就是我抱下樓的小囡囡的爸爸,一個娛樂公司的老總。」
「不是他,是那個看起來當過兵,背影有點眼熟的人!」
「你不會是說那兩個色狼吧?」邵英齊把剛才在商場門口把毒狼過肩摔的事情說了一下,順便伸出因為輕度挫傷而隱隱作痛的手,撒嬌道:「安,回家你一定要幫我按摩。」說完才似乎想起安泉右胸中彈,於是臉紅紅地低下了頭。
安泉聽著邵英齊稍微有些誇張的敘述,聽到邵英齊說自己一個過肩摔把那個想吃豆腐的兒色摔過頭頂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牽扯到了右胸的傷,在悶哼了一聲之後,專心開車,等到安泉開車回到邵英齊的別墅外時,已經是二零三二年十月十九號的中午一點三十四分了。
離安泉第一個任務的協議完成時間,還有不足二十六天,理論上如果任務時間一到,安泉與邵英齊之間將不再有任何委託關係。
當然,這樣的問題,不管是安泉還是邵英齊,都不會去刻意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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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夜狼笑得比火狼要猖狂得多,對於火狼例行的報告半句了都沒有聽進去,倒是反覆詢問火狼隨口提起的事情:「真的嗎?阿火,這個菜鳥真的讓一個不足五十公斤的女人一把摔到了五米外?」
可憐的毒狼臉色蒼白,比右胸中槍,子彈留在體內超過兩個小時沒有取出來的安泉臉色都要白上幾分,心有不甘地分辯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只是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會用這種近身的招式,一下沒有準備罷了,阿火你丫不要笑了,換了你,你會想到這麼個嬌滴滴的美女會跟你近身搏鬥嗎?這他媽的純屬意外。」
火狼辛苦地忍住笑,終於替自己的兄弟說了一句公道話:「老大,這事確實只能算是意外,我當時也沒想到邵英齊會有這樣的身手,更不會想到穿著低胸裝連衣裙的她會來個貼身的過肩摔,所以某些人四肢著地也不能完全怪他,確實是有客觀原因的。」
於是火狼和夜狼繼續花了二十分鐘討論如何提高毒狼的反應能力和應變能力後,終於不再把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紅,最後快要崩潰的毒狼作為討論的重點,而是談起了正事。
「阿火,你先說說今天的收穫。」
「第一,那個保鏢很強,真的很強。」火狼收起嬉笑的神情,認真地說道:「根據負責觀察的六號統計,那個保鏢一共開了五十六槍,幾乎每槍一個,商場內從十樓到二樓三聯會佈置的或明或暗的槍手,幾乎都被他招呼到了,傷了五十一個,死了一個。」
毒狼回復過來,補充道:「安泉下手極有分寸,我查看過五樓傷的那幾個保安,基本上都是大腿肌肉處中了麻醉彈,受傷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休息十天半個月後也可以恢復,更不要說三聯會那些也算是業餘中上水平的人了。」
「死的那個應當是眉心中彈,按六號的說法,他應當是開了一槍,並且擊中了那個保鏢的右胸,以一對三而且是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能夠一個側滑步保護邵英齊不受傷害,用最能保證戰鬥力的方式接下那顆子彈保護好當事人的安全,那個保鏢剎那間的判斷應當是基於豐富經驗前提下的,以我的分析,他上過戰場,而不是訓練場裡訓練出來的那種垃圾高手。」火狼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結論。
「他媽的盡說廢話,」夜狼說著粗話,批評自己兩個在他眼裡還不成器的兄弟,說道:「你們跟了我也快有五年了吧?有沒有聽過一個組織,名字叫『天使』。」
「天使?」火狼皺眉,問道:「是天使僱傭軍還是天使的羽翼?」
夜狼臉上笑容微斂,嚴肅的神情讓毒狼和火狼也緊張起來,豎起耳朵用心聽,生怕漏掉了半個字,只聽夜狼解釋道:「天使僱傭軍就是天使羽翼,區別在於,天使僱傭軍負責戰鬥,算是外圍的傭兵組織,而天使羽翼則負責保護,是核心的成員,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而安泉,就是半年前被天使羽翼破格招收的第七名成員,相信你們也略有耳聞吧?」
「末日,你說那個保鏢就是半年前加入天使羽翼,在中東以一人之力,兩天殺了地獄火四十三個專業僱傭兵的末日天使?」毒狼大為震驚,說道:「不會吧,我一個月前剛剛打過他一槍。」
夜狼恢復到平時的閒散神情,說道:「為什麼不會?那個時候我曾經跟他並肩作戰,想想還真是懷念啊……」
剛才還侃侃而談的火狼,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杜子仁剛剛吃過中飯,泡了一杯他最喜歡的烏龍茶,一邊在辦公室裡聽著古典樂,一邊考慮著問題。
對於計劃最初的設計者和一直以來的最高執行者來說,杜子仁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有信心,正如水秋巖的評價,杜子仁是一個非常有政治天賦的人,許多的想法方案都非常具有政治方面的可操作性。
這一次的政治局換屆選舉,是去年底就定下來了的,因此杜子仁的整個計劃當然也是從去年底開始執行的。
水秋巖對杜子仁非常有信心,加上跟沈萬明沈副市長明爭暗鬥了這麼些年,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情況下,水秋巖將所有的執行權下派給杜子仁,不能不說有種賭博的心理,不過比較走運的是,杜子仁提出的「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計劃,正好有非常不錯的執行基礎。
五年前,已經打算完全跟水秋巖合作的謝非凡成為水秋巖和沈萬明爭鬥的焦點,在一個雨天的午後,被周明仁出賣了出行路線信息的謝非凡死在了沈萬時安排的車禍裡,留下結婚僅僅三年不到的邵英齊。
以為將失去對傳媒控制力的水秋巖在謝非凡死後的兩年,忽然收到了邵英齊的宴會邀請,也正是在這次的宴會上,水秋巖與邵英齊達成了一個基本的協議,水秋巖通過自己的影響給邵英齊的文娛傳媒報刊雜誌開綠燈,而邵英齊則保證文娛傳媒信息內容方面的準確,以及適當及不可見的政治偏向性。
杜子仁當時提出的計劃其實非常簡單,先通過一家實力不下於大眾傳播的媒體,將一些與水秋巖和沈萬明都有關係的政府工程進行曝光,讓民眾開始關注上海市高層領導的內部舞弊,並且在前期報道中,盡量讓媒體的槍口對準水秋巖。
而後,由水秋巖僱請一些專業的人士,製造一些與敏感人物例如傳媒公司老總相關的意外,擺出一副「這種事情有很深的根,一旦拉出來會死一批人」的態度,引起沈萬明的注意。
再然後,當然是在適當的時候,由同一家媒體負責拋出更具影響力的消息,然後將槍口直接指向沈萬明,在有了足夠鋪墊之後,這樣的消息將得到民眾非常高的信任,因此不但可在將沈萬明的一些行為曝光,同時也可以讓沈萬明在民眾中的聲譽跌到低谷,到了這種情況下,換屆選舉時水秋巖的勝面當然就會高得多。
計劃是這樣,但變化卻遠比計劃來得更快,也更有效。
首先是文娛傳媒扮演了最關鍵的角色,而邵英齊更是遠比當年的謝非凡有決斷得多,不但將前期的效果做到了極致,甚至一舉三得,既完成了任務,又發展了自己,還處理一個公司的內奸。
其次當然是周明仁與邵英齊的關係,讓整個計劃作用更加明顯,同時也從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沈萬明的警覺性,因此在計劃的第二個階段,有著足夠政治敏感度的杜子仁開始將計劃的目標由降低沈萬明在民眾中的影響力直接提升到了將政敵打倒,雖然水秋巖一直提醒杜子仁這樣的目的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想著今天在萬家利商場上演的好戲,杜子仁得意非常,讓石浩宇去負責水晚照水大小姐的安全,同時攜帶設備去記錄下火暴的戰鬥場面,請了專門的僱傭兵來協助保護邵英齊的安全,整個計劃甚至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因為不論戰鬥的結果是什麼,只要發生了劇烈的戰鬥,只要有戰鬥的場面,杜子仁就可以將背後主使者沈萬明一棍子打死。
至於僱傭兵能不能確保邵英齊的安全,那就不是杜子仁應當考慮的範圍了,杜子仁甚至希望那些僱傭兵不要太厲害,讓邵英齊受點小傷什麼的,因為這樣的結果更具有對民眾心靈的穿透力,想想「副市長內幕曝光,僱傭殺手以洩私憤」這樣的標題配合著文娛傳媒巨大的傳媒力量之後,會有多麼大的影響。
「下周的雜誌專題,要轉向跟高層內部舞弊的買官賣官了,配合殺手在商場槍擊文娛傳媒總經理這樣的消息,應當會有很不錯的反應吧!」杜子仁開心地自言自語道,連石浩宇拿著今天商場戰鬥的記錄光碟站在門口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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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你沒事吧……」習慣性讓邵英齊先進屋,習慣性關門時向門外看了一眼才轉身走進客廳的安泉,沒有絲毫反應時間就被衝到自己懷裡的水晚照用力地撞擊了一下右胸,因為進入安全環境下而略微有些精神放鬆的安泉被右胸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得慘叫了起來。
小心地控制好自己的行為,安泉摟住激動的水晚照,克制著右胸開始變本加厲的疼痛感,安泉說道:「我沒事,你去陪英齊吧,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嘛,先不要管啦,陪我看電視吧,我剛才一直在想你!」水晚照用出了最有用的一招──撒嬌大法。
「你先過去,我十五分鐘後出來。」安泉強力克制住疼痛的感覺,清楚感受到經過專用的戰場急救冷凝劑處理的右胸傷口因為水晚照的撞擊而破裂,原本在肺內積壓了不少的血液開始滲了出來。
「好吧!」水晚照不解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安泉,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仍然柔順地放開安泉,看著安泉走進那間讓自己懷念的房間後,才跑到浴室,沒有任何禮貌地推開門,大聲說道:「邵姐,我也要跟你一起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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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被凝固的血液粘著在一起的衣服用匕首割開,安泉終於有時間仔細察看自己的傷口和傷勢。
右胸第四和第五肋骨中間中彈,彈道從左向右,在體內穿行了將近兩寸的距離,幸好有一個斜斜的角度,加上肋骨的阻擋,才算沒有透胸而入。
「只是皮外傷。」安泉自言自語,手底下卻絲毫不受疼痛的影響,以非常迅速的手法,消毒、清創、夾取彈頭、包裹傷口。
將子彈拿在夾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安泉直接把所有帶血的東西,打了個包,推門找到垃圾通道後,上身赤裸的安泉除了右胸有一小塊急救外用繃帶之外,已經恢復血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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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姐,你說安右胸中槍了?」水晚照正在幫有些疲憊的邵英齊搓背,聽到邵英齊述說在商場裡看到的槍戰,水晚照驚呆了,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說道:「難怪剛才安有苦說不出,肯定是被我撞痛了!」
「什麼撞痛了?」邵英齊對水晚照停下來的行為有點不高興,每次與男人有任何直接的接觸,都讓邵英齊有種髒髒的感覺,唯一的解決辦法,當然是洗澡,而剛才把那只色狼仍了個過肩摔,當然也要算在直接接觸範圍之內。
水晚照就這麼站起身,一邊拿浴巾抹乾身上的水珠,一邊擔心地說道:「剛才安剛剛進來,我衝到他身上,有可能撞到了他的右胸。」說完就這麼赤條條地向客廳走去,線條分明的曲線、堅挺的乳房和因為安泉開墾而已經成熟的下體,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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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你沒事吧!」水晚照看著上身赤裸正在看即時新聞的安泉,將目光停在右胸那一小塊急救外用繃帶上,小心地說道:「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沒什麼事吧?」
忽然看到水晚照性感火熱的身軀,安泉的慾火瞬間被點燃了,摟住開始往他懷裡擠卻又擔心再次碰觸到傷口的水晚照,安泉的下體迅速堅硬了起來。
「沒事。」安泉說道:「英齊呢?她沒事吧?」
「我沒事!」包著浴巾的邵英齊剛剛走出浴室,遠遠地答道。
被安泉下體頂了一下的水晚照似乎剛剛發現自己什麼也沒穿,臉忽然紅透了,窩在安泉的懷裡,專心聽著安泉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忽然間春情湧動,雙峰開始堅挺,芳草地也開始濕潤起來。
「想要了?」感覺到水晚照身體變化的安泉,同樣慾火難耐,在商場激烈的槍戰後,安泉確實需要另外一種更為刺激的方式,來緩解緊張的神經,於是安泉的雙手開始在水晚照的腰臀遊走。
「嗯……」抬起頭來看著安泉的水晚照媚眼如絲,在安泉撫弄下的身體開始發燙,使盡全力地用堅持的胸脯擠壓著安泉,水晚照感覺下身已經濕透了,用近乎呻吟的話語說道:「安,抱我進房去。」
安泉小心站起身,避免右胸的傷口被碰到,剛想移動,卻看到已經解下浴巾,挺著在安泉滋潤下足足大了一號的乳房,眼神迷離地看著他的邵英齊。
邵英齊靠了過來,雙峰緊貼著安泉的後背,雙後下移解下安泉的西褲,失去束縛的龐然大物被握在了邵英齊的手中,安泉渾身輕顫,雖然跟邵英齊和水晚照有過非常多的親密接觸,但三個人在客廳裡卻還是頭一次,似乎衝破了某種禁忌束縛的感覺讓三個沉迷在慾海中的男女徹底地迷失在了情慾的世界裡。
摟著安泉慢慢坐在沙發上,邵英齊喃喃道:「安,晚照,我們就在這裡……」而這時,剛剛調整好姿態的安泉,正在將自己巨大的分身擠進了水晚照早已準備充分的泥濘小徑裡,完全充實的感覺讓水晚照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邵英齊的聲音完全淹沒在了水晚照的叫聲中。